第8章
我还偷偷往王府送了几样。 反正家里有钱。 我花钱的速度怎么都比不上爹娘兄长挣钱的速度。 转眼离婚事还有一周了。 万众瞩目的时刻就要到了。 20. 这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隆冬季节里难得的好天。 我带小红来到八珍楼,坐在靠窗的位置。 楼下行人如鲫,各种买卖吆喝声不绝于耳。 这人间多美好! 这是京城主干道。 沿着这条繁华街道走到头,右转,是一排豪华府邸。 最末的,便是裴怀瑾的。 我磕着瓜子,听着小曲。 那瓜子用桂花蜜糖腌制过,又甜又香。 再辅以话梅香片,口舌生津。 我一边吃着美食,一边听曲看风景。 嘴里的茉莉香片,回味悠长。 真舒畅! 下面的行人忽然慌慌张张挤向路边,中间留出宽宽的路。 几百个五城兵马司的人押着一排囚车穿街而过。 那第一辆囚车里的人,如我所料,正是裴怀瑾。 他站在囚车里,还是一脸狠厉。 路过八珍楼时,他猛然抬眼,正看到我。 他的眼里,先是不可置信,接着充满了嘲讽。 那表情,好像真被心爱之人背叛了一样。 我差点 yue 出来。 总有人,觉得自己无论对别人做了多恶毒的事,都可一笑置之。 别人但凡有点反抗,他就觉得人家负了他。 如裴怀瑾。 他的因结他的果。 兰因絮果,但他不懂。 我才不管他懂不懂。 教好他,是他父母的职责。 而我,谁伤我,我必还之。 别说什么睚眦必报没有胸怀。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我若总是一颗菩萨心,那我父母兄长的冤屈又该找谁? 这世间,就该恶有恶报,才能让恶人心有忌惮。 囚车缓缓驶过。 裴怀瑾突然回头,冲我哈哈大笑道:「芸儿好手段!」 我对着他,淡淡回应:「是的。」 21. 时间倒回一个月前。 我问娘亲,我那日自郊野踏青回来,看起来有什么不同? 娘亲说:「别的倒没有。 就是眼睛看人有点直又有点散,难以形容的诡异。 大家都以为你是被吓坏了才那样的。」 ? 我跟爹娘说:「那裴怀瑾一门心思想让我进门,他的目的就是要夺我们家的家产。」 娘亲说:「我的芸儿,你终是想明白了。」 我说:「女儿不仅想明白了这件事,还有更大的事儿呢。 咱们家除了我,还有兄长,您和爹爹也正盛年。 正常情况下,那裴怀瑾即使娶我,也拿不到我们的家产。」 我怕娘亲一时接受不了,停下喝了口茶,让她消化一下我讲的话是什么意思。 然后又一层层分析:「那裴怀瑾怎么能拿到我们的家产呢? 只有害死我们一家他才能拿到。 而他想拿到我们的财产,是为了更大的阴谋。 他看上了柳营那块山地。 那地不仅适合屯兵,地下还有生铁矿。 他为了那个目的,才盯上我们家的。」 阿娘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不能说这是我过了一世才知道的,只好糊弄说:「有次恰好碰见裴怀瑾与宜如郡主幽会。 我偷听到的。 那时我神智不太清明,一心只想着为裴怀瑾好。」 爹爹问:「那你怎么又明白过来了?」 我又糊弄道:「那日他一剑挑盖头,我就突然灵台清明了。」 兄长说:「我知他不是良善之辈。 那日你被流民所伤,我就疑心。 我问了李熙兄可曾听说京郊有流民? 李熙兄爹爹乃五城兵马司指挥,他都未听说过流民。 那流民必然有诈。 我已寻得当日伤你的流民线索,约了三日后就去会他。 我猜那流民,乃是裴怀瑾所派。」 我赶紧阻拦说:「兄长万不可自行前去。」 前世,裴怀瑾就是诱使他只身前去,他才落入虎口且无人营救的。 而假借流民害死兄长,并不是裴怀瑾的最终目的。 他的目的是既要害死我全家,又能堂而皇之地拿到我娘家家产。 前世的我,还被他骗得将爹娘疑心全告诉了他,使他提前下手害死了爹娘。 这一世,我万万不会让这一切再发生。 我跟兄长分析道:「现在我已回来,一个流民是谁无关紧要。 当务之急是扳倒裴怀瑾。 他若不倒,我们必为其所害。 你与那五城兵马司的公子素来交厚。 让他与他爹说,送他一场大富贵。 那裴怀瑾现在不得势,又没有我们这边财力支持,扳倒他不难。 他那阴谋,兵马司没发现,是大罪, 发现且剿灭了,是大功。 只是那裴怀瑾现在阴谋未显,我们得一点一点诱他出来。」 「果然是我那冰雪聪明的妹子回来了。」兄长钦佩地说。 我撒娇一笑。 他不知道,我这点聪明,是用命换来的。 22. 前世,裴怀瑾急急地夺了柳营的地。 那柳营,靠近宜如郡主家的亲兵营。 我原以为他要柳营,是为了屯私兵而已。 待我魂魄飘过去一看,才知道原来那柳营地下有生铁矿,裴怀瑾已经命人开采了。 可是冬天,施工进度慢。 他调集了他的亲兵和宜如郡主家的亲兵竭力开采。 那亲兵藏在密林里,外面根本发现不了。 而那亲兵数,我数了数,加起来竟然上万。 按照当朝规制,王府亲兵只能两千。 偶有多出几百几十的,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两家亲兵万余人,超出规制 6000 人。 这要说没点想法,谁能信? 即便不信,再加上私自开采铁矿,谁还能不信? 我知道他利用乞丐对我下蛊了,我便将计就计装作中蛊。 那蛊虫是至阴之物,必得在比它阳的活体里才能发挥作用。 是活人,都比蛊虫阳性足。 所以裴怀瑾并没怀疑我中蛊有诈。 他万万想不到,我刚从地府出来,身体便比那蛊虫还要阴寒。 他的蛊,对我无效。 我装作中蛊,不过是迷惑他,让他放心去用柳营那块地。 我每天上街买婚礼用品,也是为了让他确信我还被蛊控制着。 但他终究多疑。 尤其是进行到冶炼生铁这一步,这是杀头灭门的大罪。 他还是不放心要试我一试。 他知道,若我真中蛊,那必然满心满眼都是他,恨不能早一日嫁过去,自然不会愿意婚事延期。 那日他先派心腹探我能否延期婚事。 我若同意,就暴露了。 因为那蛊,只有他能控制。 也就是说,我只有对他本人才言听计从。 别人来问,我没同意。 他问,我就同意了。 这才和中蛊的反应完全一致。 他试探了一下,更觉得我中蛊无疑,于是就放心大胆地放开手脚大干了。 而这,正是我一步一步谋划的目的。 他是不是造反我不知道,那是皇上判断的事儿。 但我想,皇上知道他的堂弟养兵又开矿,自然不需要我再操心怎么扳倒他了。 五城兵马司在柳营可以说是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我又偷偷送了个大礼,让五城兵马司的人透露给皇上一个信息:裴怀瑾擅长用蛊。 皇上一想到自己吃个饭都有可能被控制,这还了得? 裴怀瑾都没挨到秋后就被问了斩。 宜如郡主一家流放宁古塔,永世不得回京。 裴怀瑾临刑前唯一愿望是见我。 我才懒得去见他。 凭什么他要见我就见? 一个害我的人,我还要去如他的愿? 我可没那菩萨心肠。 据说那裴怀瑾临死前还大喊:「芸儿好手段!」 不知他是气、是悔、是赞叹还是不甘。 不过这些我都不关心了。 草长莺飞春光正美。 即使遇到错的人,也不要深陷泥潭。 要有能力离开,也要有能力享受这世间美好。 这,才是上天要我们活着的美意。 番外 1 大事基本落定,我们家却并不安全。 我前后回顾了两世的经历,对爹娘说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们富可敌国,最容易遭忌,这就是祸端。 现在皇上应该盯上我们了。 他比裴怀瑾更可怕。 只怕他,更想要柳营。 咱们跟皇上做个交易啊。」 爹爹一脸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朗声笑说:「芸儿,你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和皇上谈交易了。」 胆子大不大的不知道,脑子清醒了倒是肯定的。 官场商场都一样,都是利益最大化的斗争而已。 最后我们用柳营换了一张免死铁券。 我说:「京城在皇上眼皮底下,我们的财富已经被盯住了。 不若散到不同州府,不要太集中。 然后我们去到外婆家的江南。 财富虽没京城那么多,但不惹眼保平安。」 娘亲为难了一下,说:「芸儿,咱们家,在江南的财富……更多!」 番外 2 阎王殿前,我哭倒在地。 阎王嫌弃地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说:「就知道哭! 哭有用的话,你爹娘坟头青草就不会三尺高了。」 我本因对家人的思念和愧疚,已经伤心至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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