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月中为数不多的朋友。 “本来就没多少交际,唯一的朋友还是这么能盘算的,银票你在交友方便的眼光真是独具一格。”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薛府名义上只有一个,但薛瀚的宅子庄园可不少,人界称得上繁华的都城都有他的地盘。 这次他们要前往的就是其中一处。 楚流雪掀开马车的布帘,望着外面的浩大山庄,据陶眠说,整座山都被薛瀚买下来了,就为了在这里赏一种稀有的桂花。 楚流雪的目光依旧落在那高矮不一的灰瓦屋檐,疑道:“薛掌柜打理的不是你的家产么?你那么有钱?” 陶眠伏在小案之上,手指把玩着茶盘里的锦鲤摆件。 “薛瀚只是顺手帮我管那些个人界的铺子罢了,他的家底厚着呢。我想大多数应该在魔域吧,毕竟他是那里出身。” “魔域?”楚流雪重复着他的话,“薛瀚竟然也是魔?” “甚至是血脉很特别的魔,”陶眠回忆起初见时伤痕累累的小孩,“他身世复杂,我想他应该自己已经探寻过了。” “你没帮他找过?” “我说过,他是我的朋友,我信任他的能力。” “就说你懒算了。” “被你发现了。” 两人交谈之际,马车平稳地停在了庄园门口。 陶眠却一动不动。 “下车?” 楚流雪询问他的意思,陶眠迟疑着,这时马车的帘子被人重新掀起来。 蓝衫玉冠的薛掌柜躬身进来。 陶眠恨不得把自己甩出马车,眼不见心不烦。 这回楚流雪总算知道仙人说薛掌柜变态是怎么回事了,因为他刚进马车,一道捆仙索就把陶眠五花大绑。 仙人几乎要跳起来。 “薛瀚!你又来这套!你你??这回的捆仙索怎么更结实了!” “新鲜货,刚叫人从千灯楼唱回来的,”薛瀚施施然地坐在唯一空余的位子,抖了抖衣摆不存在的土。 “变态!你花那么多钱买这东西!” “我有钱,乐意买。” 一开始薛瀚把仙人捆起来的时候,楚流雪尚有些无措。但她发现对方并没有下一步的威胁行为后,也是放下心来。 或许只是一位比较热情的朋友。 “我们不需要下马车么?” 她询问薛掌柜,完全把扭成虫子跟他求救的小陶仙人视作空气。 薛瀚在外人面前还是比较像个人的,他回话的语气很温和。 “今年人界闹了灾,天子体恤百姓,不许各州府花费民脂民膏,大办灯会。没了灯会便也无趣,不如我带你们到魔域戏玩一番。” “魔域?” 这倒是在楚流雪的意料之外。 “怎么,你不想去?若是不愿,我们也可掉头回去。” “不,”楚流雪摇摇头,“只是我有一个要去的地方。若是去了魔域,刚好顺路??” 第40章 旧人 魔域的中秋不叫中秋,而唤“祭月”。陶眠一行人来到月丘,正是上次千灯楼唱楼所在的城。 薛瀚早早做了安排,让陶眠自己在山里熏返魂,并在登云楼定下一桌赏月宴,只有他们三人。陶眠本想直接在酒楼偷懒,又被楚流雪强行抓着出去逛灯会。 华灯初上,烛影重重。长街车水马龙,陶眠和楚流雪并肩走着。 楚流雪第一次参加这样繁华的灯会,看什么都稀奇。 或许称“第一次”并不恰切,在曾经流浪的日子里,她误入过人间的闹会,那是她偷了人家的钱袋,被追着跑,不小心撞入了这盛会之中。 街上的少男少女簪花提灯,嬉笑说闹。个子小小的楚流雪独自逆着人流而行,无数欢声笑语和她擦肩而过。 热闹是别人家的,街上的一切都被灯火烘成暖色,只有她是灰暗的。 她嫉恨着别人能过平凡的生活,不必颠沛流离,不用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而她则被那丢了钱包的少爷揪住,提着后衣领,按在地上打。 她被拽离人群时,勾到了一个女孩的兔子灯。那兔子造型的花灯栩栩如生,可惜掉在地上摔碎了。楚流雪跌倒时,那灯就落在右手边。女孩犹豫地望着那盏灯,想上前又不敢,直到她爹娘又重新买了一盏哄她开心。 而那被抛弃的、破碎的兔子灯,被楚流雪拾起。 她的后背有几处挨了很重的拳头,两只膝盖也青了,脸上蹭伤了几块。挨打是家常便饭,楚流雪已经不在意了,她只是惦念着那盏灯。 兔子耳朵掉了一只,嘴巴也磕伤了一小块,但是没关系,这仍然是她拥有的第一盏花灯。楚流雪把衣服的里面翻出来,是干净的,她用它细细地擦掉兔子脸上的灰尘。 她提着这盏灯,仿佛这样,她也融入了周围的人群,拥有短暂的、属于她的幸福。 她甚至想把兔子灯提回去,给随烟看。 然而意识到自己产生这样的幻想时,楚流雪就停下了脚步。幻想是最没用的东西,不能填饱肚子,饮鸩止渴罢了。 不属于她的东西,偷来抢来捡来都没用。楚流雪面无表情地把兔子灯扔进河中,看它在波涛里沉浮,最终不受控制地消匿了踪迹。 灯会对她而言,从来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她只是误闯的一个?? “三土,想什么呢?” 陶眠的声音唤回楚流雪的意识,她抬头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过去,第一眼没瞧见人,反而是一个崭新的兔子灯。 兔子灯远比她记忆中的要更精美,但这一瞬间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 楚流雪一扬手,啪地打掉了陶眠手里的花灯。 仙人戴着一张面具,看不清表情,但那顿时僵硬的肩膀,表明仙人明显是愣住了。 “我??” 楚流雪张口语言,却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这是她隐藏在心底的一块伤疤,诉说就意味着要亲手揭开它。 少女把脸偏向一旁,似乎是准备逃避现实了,她任由人群分开她和陶眠,心里自暴自弃地想,也许这样再不相见也好。 她和陶眠本来就是两路人,如果不是她贪恋桃花山的风景,和仙人的温柔,或许就像当初舍弃兔子灯一样,她也会把山和仙人,远远地甩在脑后。 这样的幸福是偷来的。 挡在其中的魔和妖越来越多,渐渐地把两人分隔,陶眠和她如同站在对岸。 楚流雪始终不肯抬头。 直到一只修长的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从涌动的人群中拽出来。 “人怎么突然多起来了?吓得我,以为你走失了。” 陶眠拖着她向人少的地方走,一边走一边念叨。 “不喜欢兔子造型的,不是还可以买别的么。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师父买给你。” 楚流雪猛地抬头。 “说真的,我也不喜欢那兔子,嘴歪眼斜,丑兮兮的。师父给你买个老虎的,最起码看着威风。” 陶眠只顾着自己碎碎念,半晌才注意到,原来徒弟一直没回他的话。 他转过头,发现楚流雪不知何时竟然泪流满面。 仙人吓了一跳,他这三弟子从来都是情绪不外露。别说哭这种事,就算是跟人吵架,也是无甚表情地冷嘲热讽。 他手忙脚乱,对女孩的眼泪从来没有办法。楚流雪却扳着他的肩膀把人转过去,不让他看自己的表情。 “不是说要买灯么,”她瓮声瓮气道,“快点快点,买完回去吃饭。” “啊??嗯。” 最后陶眠怀里抱着一大堆造型千奇百怪的花灯,回到了登云楼。 正在雅间烹茶的薛瀚看见他怀里的东西,不由得讶异。 “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喜欢这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 “不是给我的,”陶眠捧一会儿就累,一股脑儿地丢到空的座位上,“本就是拿来哄小孩的。” 楚流雪闭紧嘴巴不言语。 薛掌柜瞥了沉默的少女一眼,点了点对面的两把椅子。 “都坐吧。” 陶眠不客气地先坐,楚流雪道过谢后,方才落座。 三人坐好后没多久,酒菜陆续上桌。陶眠在薛掌柜面前素来是不客气的,端起饭碗大快朵颐。 楚流雪这几年吃相倒是变得秀气,克服了早期挨饿留下的狼吞虎咽的毛病。 薛掌柜则只顾着慢慢酌酒,眼前的饭菜没动两口。 三人的酒宴进行到中途,就听见隔壁雅间有议论的声音。 是在聊魔域的八卦,还是有关幽冥堂最近刚回家的那个小儿子谈放。 幽冥堂的堂主谈渊其实原本有一个独生子,来接班的,但这个儿子不知为何,前几日与朋友游河之时,不慎落水溺亡了。 一个血统纯正的魔,居然被水淹死,多荒谬的事。 外人对此议论纷纷,老堂主疾病缠身,时日无多,幽冥堂总需要人接手。 但独生子就这么殁了,可该如何是好? 正是艰难之际,幽冥堂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少年,声称是他们堂主的亲生子。 这事儿除了堂主谈渊,其他几个分堂的掌事者根本不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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