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宜之计,只得让你去烟霭楼帮我打探消息。” “阁主长了一张嘴就会编呀,你那么多影卫,非得要我这个头领去?实在不行,让我下面的兄弟们涂脂抹粉、男扮女装啊。” “密令一下,我就后悔了。但阁中的亲信都劝我,这只是暂时的,迟早,我会亲自把你从烟霭楼接回来。” “怪事,还没吃饭,我怎么就饱了?不得不说杜阁主画饼的功力真是深厚,小花我佩服佩服,五体投地。” “……” 这回房中的杜鸿没回应,陶眠还在上面叭叭叭地说。 “杜阁主?阁主怎么不说话啦?是不是被我拆穿了伪君子的假面,你心虚?” 仙人自娱自乐半晌,别人不管,自己是高兴的。 他意犹未尽,最后撇撇嘴,小声骂一句“渣男”。 不是他向着徒弟说话,而是换作他是荣筝,早就放两把火,不管不顾地烧过去。 一把烧了烟霭楼,一把烧了浮沉阁。 话说到底是杜鸿还是杜鸿他爹救过她的命?小花怎么能忍气吞声这么些年。 陶眠听了一会儿,完全忘记自己是瓜主本主。自己的一条老命被人惦记,他还有心情浮想联翩。 对于杜鸿的关切,荣筝只是回了一句“多谢阁主关心”,然后又和他商量起陶眠的事。 杜鸿要陶眠的人。 这话说得可能有点别扭,准确来说,他是要陶眠的心脏来炼丹,助他度过下一次天劫。 妖修同为修士,每逢突破之际,自然也要面对浩大天劫。 境界愈高,天劫愈烈。 幸运的话,伤筋动骨,受点轻伤就过去。 如果不幸,没能挨过天劫,那就是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别说这辈子,就是连下辈子都一并无了。 陶眠是这世间罕见的存在。他肉身成仙,因为桃花山的山灵滋养,与这里合二为一。 这是独一无二的因缘,桃花山庇护着他不受天劫侵扰,而他也以自身的修为与善行回馈给山。 人山合而为仙,桃花仙自成一道。 他这般少有的境遇和仙体,不曝露则已,一经曝露,就会引来许多恶意。 只要炼化了他的身体,那么对方就能得到成仙。 在荣筝和杜鸿对话的只言片语中,陶眠捋清楚这件事。 好么,他这不成了一块行走的唐僧肉吗? 本来陶眠呆在山里,自己玩自己的,无人问津还好。 后来他收了大弟子。不过顾园只有早些年请他帮过几次忙,多年后就因为愧疚不得见,那时陶眠的名气还没有很大。 陆远笛当了皇帝,他作为帝王师,曾经掀起过一阵波澜。但新帝继位后,刻意抹去了先皇的诸多历史,陶眠也便被埋在往昔的尘埃中。 要说真正引起某些有心人关注的,还得是他那次在魔域幽冥堂的宴席上。陶眠不愿见两个徒弟大打出手,主动起身阻拦。 因缘巧合,他就被个别宾客记在心上,私下调查了他的身份。 怀璧其罪。 陶眠只是为了见见徒弟,就这么被人惦记上了。 不过说到底,还是魔域那地方特殊。千灯楼敢把仙人遗骸呈上来,那里的魔和妖对仙是个什么态度,就可见一斑了。 随后,陶眠还了解到,荣筝本来的计划,是下毒。 “虽然下毒是个方便的手段,但闲谈时陶眠跟我提过,他的三弟子是善毒的高手。徒弟都这般厉害,师父更是不会差。阁主,下毒一事,还须细细考量。” 虽然荣筝没有夸的意思,但陶眠还是心虚地摸摸鼻子。 要说毒这方面,他可远不如流雪。 杜鸿听了荣筝的解释,思忖片刻后,才回。 张口就有些隐藏的质问之意。 “小筝,你是觉得下毒不妥,还是不愿?” “我……” 荣筝一时语塞。 掌心的画眉鸟啄了半天,也没讨来什么好处,啪嗒着翅膀飞走了。 陶眠半躺在屋顶上,望着漫天朝霞,咕哝一句。 “哎呀,命在旦夕。现在可如何是好呢。” 第65章 起局 荣筝一身疲色回到庄主的寝居,从月门外窥见屋内燃起一盏油灯。 灯光昏黄晦暗,落了一小片暖意在外。即便隔得远,荣筝依然感觉到身上的寒意清褪少许。 她双手合十,抵在额头,深深呼吸几口。 这是她惯有的舒缓情绪的小动作。过去每次出任务时,她都要一个人待在某个无人的阴暗角落,什么都不做,只是听自己的呼吸声。 还差一个承诺…… 杜鸿答应过她,只要完成这次任务,她就可以拿到那三样本该属于她的东西,远走高飞。 从此浮沉阁的一切,那些黑暗、浑浊、肮脏的过往,都与她无关。 她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振作起来。当陶眠听见屋门被敲响,那个活泼开朗的小花又回来了。 “小陶!我从膳房取了晚膳。热乎的,快来快来。” 陶眠坐在一只高凳上,两腿岔开,弯腰,手里一根格外粗壮的桃枝。 他正握着匕首把枝干的一端削得尖尖。 “这是在忙什么?” 荣筝把食盒搁置在旁,好奇地背过手探头去看。 陶眠吹一口气,闭起单边的眼睛打量。 “提前做好准备。万一屋里那些冤魂邪性大发突然暴起,还能有个抵抗,你跟我不至于被吸干在这里。” “这屋子里的东西居然这么厉害?” “为师只能说,如果打不过,你我二人就只能加入他们了。” “……” 荣筝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深想。 陶眠让她搬一把凳子来坐,饿了先吃,不用等他。他做这些手工活时格外细致耐心,不仅要把桃枝多余的细小分叉削掉,而且在那留下的“疤痕”处还要仔细打磨,直到变得圆钝光滑。 房间里只有沙沙的木料声。荣筝不由得被他沉浸的状态感染,坐下后,两手托住脸颊,观赏陶眠的一举一动。 仙人总是静的,他衣衫垂地,姿势随性,恰似青山接水,静谧宁然。荣筝看着看着就入神了,她在看陶眠,又好像在透过他,窥视了更遥远的岁月。 “小陶,你一个人在山上,是怎么生活的呢?” 荣筝想象不出那样的时光。她的生活永远在动荡,但被这翻涌的浪潮裹挟,脚不沾地忙碌起来,反而不觉得冷清。 然而陶眠和她截然相反。只要给他一片落脚的地方,不论在闹市还是深山,哪怕无茶无酒也无花,他都能怡然自得,和自己相处得很好。 在亲眼见到之前,荣筝简直无法想象世间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荣筝没读过多少书,这是杜鸿过去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他说小筝,你看,无论达官高门,还是走卒贩夫,熙熙攘攘穿街而行,绕不开的唯有“利”这一字。 而我也不过是浮世一俗人,远比不上你心中勾勒出的那么好。 那时的荣筝,生命中只写下了杜鸿这一个名字。 她深知杜鸿不是完人,他有掠夺的欲望,也有莫大的野心。当年他为了继承老阁主的位置,不惜用毒计害死了对方的嫡子,自己取而代之,抢走了对方的一切。 真正的少阁主惨死在荒郊野岭,而归来的私生子,明目张胆地占据了原本属于后者的东西。 至于荣筝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她是与之同行的刽子手,那致命的一刀,就是她亲自斩下。 杜鸿的手不能沾血,所以,这些腌臜事就由她一并揽在肩上。 少年临死之际,回首仰视她的那一眼始终萦绕在她的心间。她不懂,怎么会有人面对一个行刑者,露出这样哀伤又怀念的眼神。 他说风筝啊风筝,谁来剪短你的线,谁来把自由还给你。 荣筝为杜鸿解决了最大的障碍,自然也成为新阁主最信任的人。她被他亲手提拔至十二影卫之首,不论前往何处、不管怎样重要的事情,第一个念起来的永远是荣筝。 杜鸿总是笑言,没有小筝,他就如同断掉了双臂和双腿,只是会思考的废人罢了。 阁主的夸赞是很少见的,哪怕事事办得完美的风筝,也仅仅是偶得个一两句。 荣筝把这一两句、三四句存起来,攒钱一样的,积蓄在自己心里。 这让她无惧无畏,让她饮鸩止渴,让她变得愈发锋利,成为一把好用的尖刀。 如果没有烟霭楼的变故,如果不曾发生过那样的事…… 荣筝深深闭上眼睛,嘴角微微抽搐。 当她不去看仙人时,仙人却静静地望向了她。 削桃枝的声音不知何时停止了。 “小花。”陶眠不去问荣筝为何晚归,去了哪里,也不问她为何流露出如此隐忍的神情,他只是和徒弟做了一个约定。 “等我们解决了栖凰山庄的事,回到桃花山,为师与你做个约定。” “约定?”荣筝不懂,“小陶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直说便好。我给出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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