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扔出去一件旧衣服,但很快,那件衣服又砸中了他的头。 “诶呀。” 他有些惊讶,但时间紧急,匆匆忙忙来不及确认,又甩出去两件。 结果那脱手的衣物再次回到箱子里。 这下荀三都愣了。 在他面前有个半人高的柜子,紧贴着墙摆放。 在他的视角看不到,但其他两人的视野内就很清楚了。 陶眠坐在柜子上,一条腿搭在上面,另一条腿晃荡着。 荀三扔出去什么东西,他就用手中的桃枝勾住,再还给他。 一来二去,荀三也察觉到不对劲。 “谁?!” 他压低声音,还不敢张扬,毕竟是偷偷溜进来的。 陶眠给李风蝉打了个手势,让她赶快来找,同时用仙法控制了一件蓝色的练功服,让它在半空中漂浮起来。 那衣服仿佛被风吹起,手臂撑得鼓鼓的,胸膛也挺起来。它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个活人,随手从旁边取来一支红缨枪,在原地耍了几下,枪尖直指荀三。 荀三:……? 他熬夜眼花了? 蓝衣服把手中的枪耍得有模有样,对着荀三而来。荀三没有办法,只好拔出随身的佩剑抵挡。 武器相接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陶眠从柜子上滑下来,向旁边看愣了的沈泊舟招招手。 “小六,快点快点,赶紧找东西!” 李风蝉已经在行动了。 荀三忙着对付那动起来的蓝衣服妖怪,根本无暇顾及墙角的箱子。在他视角照顾不到的地方,那几只箱子里面的东西接连飞出来。 李风蝉找到了她想要的。 她从一堆功法的最下面摸到了一支画轴,手掌来回确认它的触感,然后把它抽出来。 李风蝉站起身,连忙展开画轴的三分之一。 没有错,就是那幅画像。 她有些庆幸,把画轴重新卷起,紧紧地抱在怀里。 陶眠他们还在找。 李风蝉重新回到箱子旁边,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忙,到底要找什么东西。 “就是一种又活又死,又老又年轻的东西。” 陶眠的手臂和肩膀都被旧衣服旧床单堆满,也不知道荀三把这些破烂收上山到底要干嘛。 到底是打劫还是收废品啊?! 李风蝉再次回忆了一下。之前陶眠跟她描述过水生天的模样,但是太抽象了,她一时间完全没有思路。 但这次她灵光乍现,突然间想到一样物品。 “啊!我知道有个东西,大概就是你说的水生天。” “是什么?”陶眠从一张旧的纱帐下面探出头。 “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一条金镶玉的首饰,但那首饰……好像很早就被我爹输给桐山派了……” 李风蝉越说越小声。 “……看来令尊的好胜心还挺强。” 陶眠有些无奈,但他也不感到气馁。 反正现在已经处在桐山派的地盘,去哪里搜都方便。 他还真把人家地盘当自家后院了。 三人准备打道回府,荀三还在和衣服斗智斗勇。 他们依次走出持戒堂,陶眠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在路过其中一位打瞌睡的弟子,他悄悄凑到人家耳边说话。 “掌门来了。” “什么?掌门??” 那守夜的弟子鼻涕泡一破,听见耳畔的那句话,一骨碌爬起来。 这时陶眠的一手掐着诀,库房的打斗声顿时激烈起来,连守门的弟子都发现了。 “谁!胆敢在持戒堂放肆!” 偷懒的弟子这时候积极了,放了个信号上天,一时间桐山派连狗都要起。 这信号是有敌袭,或者有人来救关押在堂内的犯人才会放。弟子不知道偷偷溜进里面的到底是什么人,只好小题大做。 等持戒堂的堂主还有两位长老,以及若干修士,一帮人呼呼啦啦地赶到此地时,和被押送出来的荀三撞了个正着。 荀三:? 他估计也是没想到只是来看看从李家收来的破烂,就送他这么一套集齐长老堂主和弟子的大礼包。 这一瞬间他都感觉自己要成为千古罪人了。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第122章 他跟你抛媚眼 荀三这人比较看人下菜碟,见到长辈或者像大师兄这样地位相对高的人,就低三下四。 但换做普通的弟子或者他的师弟师妹,他整个人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但出言挖苦,还经常让对方跑腿干杂活。 因而他在桐山派的人缘不大行。这不,一出事了,就有弟子巴不得让他赶紧翻不了身。 两位长老和堂主不认识荀三,后面有个年轻弟子故意装作惊讶。 “咦?荀三师兄,怎么是你?” “我……” 荀三这下是真的没法给自己洗白。他总不能说有个黑衣人威胁他,让他到持戒堂偷东西,不然就要毒死他吧?听上去就很离谱。 …… 对了……毒! “长老、堂主,弟子冤枉啊!这、今晚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有人迫害的!” 为首的两位长老,一位叫道嗔,一位叫道谦。道谦长老的头发还有几缕黑的,年纪要比道嗔长老轻。 他的神情面容也要更加严肃。 “你有冤屈,速速讲来听听。不然你擅闯持戒堂一事,要重重受罚!” 荀三这回可不敢乱说话,把他昨晚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出来。 当然,他自己受到贪婪驱使,自投罗网这部分被隐去了。 长老们见他讲得声泪俱下,不免信了几分。但持戒堂的堂主可不好糊弄。 “叫医堂的堂主来,给他验验毒。” 医堂的堂主是个年纪相当轻的修士,看外表不到三十岁。他被扰了清梦,赶路过来时一脸郁闷。 “谁死了?快点自己招。” 带他过来的弟子点头哈腰,估计来的路上已经被骂了好些句。 “堂主,是这位荀师兄。” 医堂堂主一边说着“这不是活的吗找他干嘛”,一边上去给他验毒。 银针刺了荀三背后的一个穴位,又拔出来。医堂堂主眯起眼睛。 然后袖子抽了荀三的脑袋一记。 “哪里中毒了?净胡扯。” “啊?这、这不可能!”荀三比在场所有人都要震惊,“弟子是真的被下了毒!长老、堂主,你们一定要信我啊!” “休要狡辩!”持戒堂堂主怒目而视,他不怕桐山派出乱子,但这乱子不能出在他们持戒堂! “王绪,把他带到牢里,好好审问。不问出个结果来,你也别见本堂主!” 那位叫王绪的弟子大概是持戒堂的弟子中身份较高的人,他恭敬地回复堂主,然后叫来另外两个修士,把荀三拖走。 这次对方进的就是右侧的门了。 桐山派的人在逼问荀三事情经过的全过程,李风蝉他们就在旁边。 荀三翻车,她自然是痛快的。 当初她年少时在山里,荀三就没少背着大人欺负她,因为她是外人,所以根本不会有弟子来帮忙。 等到她离去多年,又回到故乡,荀三还在李家的门外对她出言不逊。 现在看见荀三被持戒堂的人带走,李风蝉双手合十,做祈祷状。 ——希望人有事。 而促成这一结局的陶眠反而兴趣寥寥。 他们三人现在就在持戒堂旁边的一片小树林的最外面。小陶仙人又上树了,沈泊舟靠着树干,李风蝉坐在树下。 陶眠打了个哈欠,他也乏了。 看戏看到后来,索然无味。 本来还怀着点期待,善恶因果,既然没有别人来惩罚作恶多端的荀三,那他就顺水推舟,略施小计。 如果荀三不贪婪,而是直接找到医堂的堂主解“毒”,那还不至于有这样的下场。 现在陶眠从长老、堂主、还有那些弟子的心态上感觉到,桐山派确实像一棵根系被蛀的参天大树。外表看上去恢弘气派,里面早就腐烂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所有修真门派的通病,只要走过百年,开山立宗时祖师爷说过的话,就被忘在九霄天外了。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陶眠不由得想起阿九和他说,祖师像被雷劈了这件事。 看来这也不完全是巧合,或者把它称作一个预兆更合适。 不过桐山派和他没有什么特别的缘分,他打算拿了东西就跑路,当自己没来过。 陶眠又以袖掩口,打了个哈欠。 这时他发现,持戒堂门口有人在看他。 是站在队伍最首的两位长老中,年龄更长的那位道嗔长老。 道嗔长老须发皆白,总是笑呵呵的,一副和蔼儒雅的帅老头形象。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树林这边,不像是无意的。 陶眠的眼神好使,他注意到对方的眼角抽搐一下。 又抽了一下。 …… 这是做甚? 陶眠有些茫然,然后,靠着树干的六弟子开口了。 “小陶道长,那老人家在对你抛媚眼。” “……” 六船向来耿直不调侃,哪怕他说着这样的话,也是用一种实事求是的语气说。 连徒弟都看出来了,对方就是发现了他。 陶眠盘腿坐在树上,两手环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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