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默的时间几乎与虫鸣的声音等长,这让六船的心里更没底。 终于,仙君开口问他话了。 “你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也不了解沈泊舟。那你当初突然来到幻真阁,要如何与周围的人相处?” 六船不敢再有所隐瞒。 “弟子当时搞不清楚状况,只能用失忆做借口,先接触了平日伺候起居的丫鬟,从她口中得出了许多关于沈泊舟的事迹。她很畏惧沈泊舟,所以我稍微施展厉色,对方就不打自招了许多事。” “你还很聪明。” “弟子不敢当。” 六弟子的头垂得更低,他知道陶眠对他的好。他是个麻烦的人物,带着一身的官司和一身的伤,误打误撞闯入桃花山。 但陶眠却不问他从哪里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是不是被仇家追杀,会不会给自己的门派带来困扰和烦恼。他只是无条件地接纳了一无所有的他,帮他疗伤、教他仙术,还带他四处寻找补救灵根的办法。 …… 可惜陶眠现在听不见沈泊舟的心声,不然他肯定要说一句——其实他当时也没那么情愿。 如果不是金手指只有威逼没有利诱…… 不过现在小六肯把这个埋得最深的秘密将给他听,陶眠也很满意。 他一直不言语,六船连大气都不敢喘,也一声不吭。 “抬起头来,”仙人忽然道,“我陶眠的弟子要不卑不亢,永远挺直脊梁。” 六船缓缓地把头抬起,映入眼帘的不是怒容,而是一张笑颜。 “你还记得自己漂泊了多少年吗?我是说……你还是魂魄的时候。” “不记得了,”六弟子有些恍然,“我只记得自己仿佛是被三界遗忘,不知是生是死,浑浑噩噩。像一只浮萍,唯有随波逐流。 或许我早就死了,只是不得安息,没有人把我安葬。” 陶眠一听“安葬”二字,忽而拍拍六船的肩膀。 “放心吧小六,安葬这事儿你不用发愁,为师是专业的。” “是……” “以后就在桃花山扎根吧?” “只要……师父不嫌弃。” 六船最后的秘密敞开,顿感浑身轻松。陶眠倒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你虽然不是沈泊舟,但你的壳子又是他。所以别人还要叫你沈泊舟吗?你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六船莞尔。 “在外还是称这个名字吧。再说,仙人师父不必为这个问题烦扰,你不是一直叫我六船吗?” “对啊,”陶眠以拳击掌,“我又何必烦恼这个。” 他让沈泊舟站起来,又拉着他说了一会儿乱七八糟的。沈泊舟有许多听不懂,什么穿越,什么重生…… 这些东西严重地超出了他的认知,他只能附和着陶眠说。 陶眠一个人叭叭够了,口渴,想喝水。 沈泊舟给他倒了一杯温热的茶。 把茶抵到师父手中的时候,他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问出那个问题。 “弟子只是在这句躯体里借宿,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来的魂魄就会将它夺走。万一……” “万一什么?什么万一?” 陶眠啄饮了两口茶,干燥的喉咙终于得到缓解。 “你怕沈泊舟回来会对我不利?” “是……” “怕啥,”陶眠笑吟吟的,“他又打不过我。” “但是,沈泊舟为人狡猾,我担心他会伪装矫饰。” “那我们说个暗号吧,”陶眠歪着脑袋想主意,“如果你感觉你无法掌控这句身体了,你就跟我说一句——千灯楼的灯熄了。” 六船有些惊讶。 “这……这暗号可是有什么来历?” “其实也没什么,”陶眠喝过茶,又要伸长手臂去够点心,“因为我和沈泊舟初遇就在千灯楼……不算什么美好的相遇。哎呀,不用在意这个。总之你把暗号记住就行。” 沈泊舟在心里默念一遍,郑重地点头。 “弟子记下了。” 师徒二人一清早还闹得很僵,等到晚饭时,又前后脚出来。 李风蝉有些惊讶,凑到陶眠身边问。 “你不生气了?” “生什么气?本道长心胸宽广,大度着呢。” “骗人,”李风蝉撇撇嘴,不相信。但她很快又说下一句,“你是不是骗沈泊舟跟你签了什么特别不公平的契约?不然你怎么可能这么快消气,当时可是气到连饭都不吃了。” 小陶道长不吃饭这件事在李风蝉那里似乎是个大新闻,她啧啧几声。 他们坐在学堂檐下,远处是几个十岁左右的小弟子在打闹。陶眠看着夕阳的余晖落在他们身上,将小孩子们从头到脚镀得金灿灿。 “因为我突然醒悟了一个道理。” “是啥道理?” “那就是,”陶眠酝酿了一会儿,在李风蝉期待的目光中,说了一句有用的废话,“人其实都是长了嘴的。” “……” “小风蝉,你不要露出如此不屑的表情,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二至理名言。” “我真的不是很想知道第一个是什么。” “不可以,你必须知道。我的第一至理名言就是——人都是要活到死的。” “……”李风蝉默默地从归来的沈泊舟手中接过自己的饭盒,“小吴,不如我给你加一个第三至理名言吧。” “展开说说。” “人如果听了一句废话,那么他就会听了一句废话。” 陶眠听她明里暗里贬损自己,非但没反驳,还点点头。 “孺子可教。” “……” 第140章 某些剧情应该上演了 白驹过隙。一晃儿陶眠三人在桐山派已经有些时日。 距离试剑大会只有不剩七天的时间。 这段日子他们过得有点太顺利,顺利到陶眠简直不敢置信。 此刻的他站在演武场的中心,手中抱着一大捧剑,数不清楚多少。 周身围着他的全是练剑苗苗班的弟子,他们神情紧绷,半点不敢松懈,紧紧盯着陶眠。 陶眠深呼吸一口气,突然有了动作。 他双臂上举,哗啦几声,怀里的那些长剑忽然腾空,随即天女散花似的,唰唰地乱飞。 随机把十六个弟子钉在墙上。 陶眠仰天长叹。 这破课到底要上到什么时候?! 太无聊了! 教剑法的师傅一看他又把剑飞出去狙人,怒气冲冲地走过来,连眉毛仿佛都要燃起。 “吴老二!”这名字叫出口师傅比陶眠还羞耻,“让你好好学《青铜六式》,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陶眠听见“青铜”两个字就烦。 “这剑法听上去就很不高级,很菜。再说了,剑不在法而在意,吴某人什么剑法都不用,随便甩出去,都能随机扎死几个。” 陶眠想一步到位。 “李师傅,我能不能跳两步,学《黄金六式》?” “什么黄金六式?”李师傅瞪眼睛,“青铜上面是青铁,青铁再上是青瓷。” “……” 行吧,这名字起得,完全看不出来哪套更难学。 陶眠无声地哀嚎,又不想跟李师傅再浪费口舌,只好走到最近的弟子旁边,那弟子还在墙上陈列着呢。 他噌地一声抽出剑,弟子落地,惊魂未定。 一堂课又混过去,放课后陶眠惯例被李师傅留下,提点几句。 这次陶眠很反常地没回嘴。 沈泊舟和往常一样,等待陶眠跟李师傅进行完毕每日的友好交流。 李师傅满脸黑气地离开,陶眠却还站在原地,眼睛滴里咕噜乱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馊主意。 “小吴,”沈泊舟在外也这样叫师父,“回去么?” 陶眠忽然嘿嘿憨笑两声,沈泊舟的脚步一滞。 ……被夺舍了? 因为他自身经历特殊,看见陶眠这副中邪的样子,让他不得不警惕。 陶眠神神秘秘的。 “走走,小六,出去再说。” 他们走出演武场,一直走进一片竹林,陶眠才开口跟沈泊舟解释。 “我感觉时机到了。” “什么时机?” “打脸的时机。” “……” 陶眠掰着手指头数他们进山的日子。 “眼看着试剑大会召开在即,留给黄师兄的时间可不多了。他要是再不动手,这试剑大会的头筹,可就是我吴某人的囊中之物。” 沈泊舟是聪明人,脑子很快也转过来。 “你是说……” 陶眠笑得很鸡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们要回到自己的新住处,这地方是道嗔长老给他们寻的。道嗔收了三个便宜徒弟,什么忙都帮不上,或者说,陶眠什么忙都不让他帮,只好做些这样的小事。 陶眠是很感激的,没有谁对谁的好是白来的,他也给道嗔送了点灵丹妙药——来自五弟子荣筝的零元购。 道嗔长老近日身体欠佳,陶眠得知这个消息后,想要探望一下,却被对方拒之门外。 道嗔说他不想把病误传给其他人,让陶眠照顾好自己。 陶眠感觉很奇怪。道嗔长老之前明明看上去身子骨很硬朗,为何这几天频繁卧床休息? 那日他离开之后,幽静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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