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姜雪薇打来电话撒娇要买包包,他烦躁地直接挂断。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涌上心头。苏念夏,居然走了。 他用力摇头,试图赶走那些动摇的念头, “不,我没有错……是她父亲先……” 话说到一半突然哽住。 他捂住胸口,那里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一天,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 “顾总!您快看新闻!”助理神色复杂地指着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放一则专题报道,“关于小沟村拆迁事件的最新进展,原项目负责人王凯今日认罪,承认当年使用暴力手段导致两名村民死亡……” 顾泽言猛地站起身,又重重跌回椅子上。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些年支撑他活下去的仇恨,突然失去了支点。 过去,他靠着满腔恨意,支撑着自己活下去。 他恨苏家,恨苏家让他家破人亡。 他拼命打工,受尽了亲戚们的白眼,苦苦考上大学。 他和苏念夏在校园里相遇。准确地说,是他故意接近她的。 她看来那么单纯,那么热情,看到她为了和他在一起,跪在父亲面前苦苦哀求的样子,他甚至想过放弃复仇。 可每次想起自己父母因为苏家而死,他的滔天恨意都让他克制住了心动。 直到顾念夏出国,他偶然在“夜色”遇见姜雪薇。 姜雪薇说她的父母也来自小沟村,前几年去世了,她生活所迫,在夜店里接待客人。 听她讲述相似的遭遇,那晚酒后乱性,一切都变了。 “砰!” 顾泽言的拳头砸在办公桌上,玻璃碎片划破皮肤,鲜血直流,他却感觉不到疼痛。 “查到夫人在哪儿了吗?”他声音嘶哑。 助理小心翼翼地说,“查到了,夫人现在……在慕家。” 第8章 8 慕云霄找了一处绝佳的墓园,四周有山有水。 我将父母和弟弟的骨灰重新安葬在这里。 流云掠过,山风拂面,心中郁结的痛苦似乎也随风散去了一些。 慕云霄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我点燃香烛。 我轻声说,“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父母恐怕要永远背负这个罪名了。” “不必言谢。”他的声音低沉有力,“爷爷说过,你爷爷对他有救命之恩,这些都是应该的。” 我们正说着,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念夏!” 顾泽言站在不远处,双眼通红,脸上写满痛苦与懊悔。 他伸手想要抓住我,却被慕云霄挡在身前。 顾泽言的脸色变了,“念夏,他是谁?!” 我冷冷看着他,“他是谁,都和你没关系。 顾泽言脸色瞬间煞白,“我找了你好久……” “对不起……”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我没有回应,只是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哦?所以呢?我是不是要感恩戴德?谢谢你害死我的父亲和弟弟?” 他脸色煞白,“这些年,我一直以为是你父亲害死了我父母。所以……” “所以你宁可相信自己的臆想,也不愿向我求证?”我冷笑, “所以你为了另一个贪恋夜场的女人,剥夺了我做母亲的权利?” 他浑身一震,“她说,是你逼她回夜色的。她说在那里被打得遍体鳞伤……” “她说?”我讥讽地勾起嘴角,“你什么时候开始,宁愿相信一个夜场女子的话,也不愿听自己妻子的解释?我送她回去,是因为她亲口告诉我那里是她的家!” 顾泽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 “原谅我,求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他跪倒在地,声音支离破碎。 “原谅?”我平静地看着他,“除非你从这山上跳下去。” 谁曾想,他眼中竟闪过一丝解脱般的光芒,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 我倒退一步,被慕云霄稳稳扶住。 “心软了?”他低声问。 “不,”我摇头,“只是觉得,他可悲又可笑。” 顾泽言摔断了双腿,在床上躺了两个月。 伤好后,他开始日复一日地来慕家,捧着鲜花、戒指、各种名贵礼物。 但每一次,都被慕家的保镖毫不留情地赶出门外。 第9章 9 一天,我正在一家高档表行挑选腕表。 姜雪薇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哟,这不是顾夫人吗?听说你离家出走,住进别的男人家里了?” 她故意提高音量,“你们苏家人都死光了,都要破产了,你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东西?” 周围几个顾客闻言,立刻投来异样的目光,“该不会是靠那个野男人养着吧?” 姜雪薇假惺惺地捂着嘴笑,“苏念夏,你要是买不起,我帮你付啊!” 我懒得理会,她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手上这款表这么新,该不会是……” 她突然尖声叫道,“偷的吧!”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看着挺体面的,居然偷东西!” 姜雪薇得意洋洋地掏出黑卡,“算了,我帮你付了吧。”那张卡上还印着顾泽言的名字。 过了一会,店员尴尬地走过来,“抱歉小姐,您这张卡已经被冻结了。” “什么?!”姜雪薇的声音陡然拔高。 就在这时,慕云霄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怎么回事?” 店员们立刻恭敬地站直,“慕总!” 姜雪薇指着我大喊,“她偷东西!”店外围观的人已经开始拍照。 慕云霄轻笑一声,“这是我的店。” 他走到我身边,“她是我的……朋友。” “她想要什么都可以拿。” 外面有人吹起口哨,“哈哈,打脸了吧!” 姜雪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狼狈地冲出门外,却正好撞上一个人。 “顾总!”她看清来人,立刻委屈地撒娇,“你这几天去哪了!” 她指着表店,“夫人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还嘲讽我!”说着就要往顾泽言身上靠。 顾泽言却猛地推开她,“滚开!贱人!” 姜雪薇一个踉跄,重重摔在地上。 “啊!血!”突然有人尖叫。 姜雪薇低头一看,身下是一滩刺目的鲜血。 顾泽言对地上痛苦的姜雪薇视若无睹,径直冲到我面前。 他比上次还瘦了些,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 他声音嘶哑,“念夏,求求你,回家吧。” “家?”我冷笑,“顾泽言,是你亲手毁了我们的家。” 他想再说什么,却被姜雪薇死死抱住腿,“顾总!救救我们的孩子!” 我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几天后,一份医院监控被送到慕家。 画面里,姜雪薇鬼鬼祟祟地拔掉了我弟弟的呼吸管。 我攥紧了拳头。 慕家的柴房里,顾泽言的助理被绑在椅子上,浑身是伤。 慕云霄把玩着一把匕首,声音冷得像冰,“把顾泽言让你做的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留你一条命。” 那助理一张嘴,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一五一十把一切都招了。我父亲的车祸,弟弟的“意外”,都是顾泽言一手策划。 保险起见,助理手里还留着一些证据。这些证据足够把顾泽言送进监狱。 我在花园里呆坐许久,直到慕云霄走来,往我手心放了一颗糖果。我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他眼神一暗,“怎么?见识过我拷问人的手段?怕我?” “不是……”我摇头。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念夏,你还记得吗?很多年前的宴会,有个男孩掉进池塘。是你跳下……” 我抬头看他,很难将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和记忆中瘦弱的男孩联系起来。 “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他轻轻拂开我额前的碎发。 见我不语,他温柔道,“没关系,我可以等。”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我会陪着你,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五个月后,我和慕云霄结婚了。 婚礼前一天的清晨,我独自来到山上的墓园。 晨露还未散去,我轻轻擦拭着父母的照片,告诉他们公司已经重振旗鼓的好消息。 顾泽言托人送来我们初遇时的合照,想见我最后一面,我将照片丢入了火中。 婚礼当天,我穿着洁白的婚纱,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与此同时,警车正载着顾泽言和姜雪薇驶向监狱。 后来听说,顾泽言在监狱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窗外,慕家的花园里,父亲生前最爱的茶花开得正艳。 那些曾经的伤痛,都随风散去。 第1章 唐柔升级了权限卡,从控制岛台出来,不可避免地路经感染区。 玻璃壁后是痛苦的类人生物,他们从这个面露不忍的女性身上看到了希望,向她求救,可唐柔无能为力。 基地里还有许多合成失败的产物,他们痛苦地呜咽,哀鸣,半张脸是人,半张脸是丑陋怪异的不知名生物。 他们其中的很多都曾是这个实验基地的研究人员。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沦为了实验的一部分。 下午实验基地又送来了一批犯人。 哭喊,嘶吼,回荡在整个A区。 海兔子少年抓着唐柔的衣服,胆小的他被这动静吓到,浑身发抖,纤弱的身子贴过来,藏在她的衣裙边。 “别怕。”她摸着海兔子的头,温声安抚,“没事的,别怕。” 这个红着眼睛的漂亮少年满目惊惶,贴着她的手掌,殷红的薄唇张张合合,却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柔……” 他声音细软轻颤,将头抵在她的手旁,温驯地蹭了蹭,“摸……别、走。” 软糯黏糊的乞求,像在撒娇。 一时心软,唐柔只能坐下,安抚受惊的他。 那些声音是被改造初期的囚犯发出的痛苦哭喊,肉体分裂撕扯的痛苦强过任何一种刑罚,让他们恨不得就此死去。 然而遗憾的是,这些痛苦只是开端,未来他们将会一一体验想都无法想象的折磨。这是一种全新的刑罚模式,让死囚犯在生命的最后为科学贡献力量。 海兔子半边身体浮出缸外,纤弱修长的手臂依恋地圈着她的腿,白皙柔软的脸颊温驯的贴着她的膝盖,将她白色的工装打湿。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少年通红的眼底弥漫出浅淡的满足和幸福。 这是多么巨大的纵容啊。 这是属于他的,饲主。 “11号很害怕吗?”唐柔轻声问。 “怕……”海兔子少年在她轻柔的抚摸下颤着纤密的眼睫,脸颊的皮肤泛起细密的粉色。 唇齿间的语句咬的黏腻含混,带着溢于言表的羞赧。 隔壁的钢碳压玻璃后,阴郁俊美的半章青年目光沉沉的看着这一幕,深邃的面庞没有表情。 他和海兔子不同,因为具有危险的攻击属性,所以从不被允许爬出缸外,也因此从没和自己的饲养者那样亲密过。 他被命名为17号,结构类似半人半章头足类软体生物,是唐柔负责饲养的另一个实验体。 如果此时回头,她将会看到这个在她面前一向安静乖顺的青年眼中浓重可怖的风暴。 阿瑟兰总说唐柔有种亲和力。 实验对象与研究员产生感情不多见,毕竟是那么残忍痛苦的实验,尤其这一区饲养的都是海洋冷血动物。 它们独居,孤僻,没有感情。具有高度危险性。 然而唐柔负责的实验体,都对她表现出了无比的依恋和信任,让人啧啧称奇。 比如这只身体每一寸组织和血液都能成为治愈良药的海兔子少年,再比如,那个看起来阴沉,如同苍白雕塑般隽美的触手青年。 还有一只巨型半透明水母,4号蓝瓶变异体。 实验体不允许起名字,这是规定。 有了名字,就会不可避免地产生感情,而多余的感情对于实验基地的工作人员来说,是最没有意义的牵绊。 唐柔曾经悄悄地给她第一个饲养的实验体起过名字,结果就是,她在那只实验体一期分裂实验失败后,哭了很多天。 从那之后,她就只会喊他们的编号了。 “明天见。” 结束了工作,唐柔换下了工作服,又开始每日最艰难的时刻。 海兔子呜咽着,两只通红的眼睛看着她,像是即将哭出来。 “要走……吗?不、睡……在这里吗?” 生涩的语句从他嘴里断断续续吐露,纤细的手臂探出水箱,想抓住她的衣角,却落了空。 17号也沉默地看着她,抬手摸上冰冷的玻璃板,安静而眷恋。 这样生离死别般的告别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像极了幼儿园里,哭喊着不愿跟父母分开的小朋友。 他们像是这个基地最苛刻的监工,恨不得唐柔二十四小时坚守在岗位上,早日猝死。 唐柔早就对他们煽情的告别产生了免疫,只觉得哭笑不得。 出了门,路过了一片海底隧道。 水养区域的顶部,浮动着一只美丽空灵的半透明生物。 那是一只大到遮天蔽日的水母。 它柔美的丝带像果冻,光滑而细腻,扩张收缩着,顺着唐柔的方向飘来,隔着玻璃勾勒她的轮廓。 人们总是被美丽的生物蛊惑,它看起来透明无害,但实际上,体内的毒素可以使人顷刻毙命。 这是已知世界里毒性最强,最可怕的水母。 “我要走啦。”她跟水母挥手,“晚安,4号。” 柔美的触须拂过玻璃板,似乎在回应着她的话。 . 卸去一身疲惫,唐柔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低着头往下看。 汹涌的海平面虎视眈眈的吞噬陆地边缘,天空被撕裂一样倾盆大雨。 实验基地的酒店式公寓有278层,这在百年前是个惊人的数字,她住的162层曾是世界最高楼的数字,现在只是个平均数。 陆地面积只剩百分之十,不再分洲际,所有人种所有语言系统的人都在一起生存,陆地就是人类最后的「巴别塔」。 巴别塔,圣经中为防洪水毁灭大地,人类联合起来修建的通往天堂的高塔。 这颗星球在几十年前发生了异变。 海水覆盖的面积不断扩大,属于人类的领土越来越少。 世界上90%以上的地方变成了海洋。 连绵不断的暴雨似乎没有遵从物质守恒定律。冰盖融化,雪原消融,伴随而来的是病毒,变异,和各种各样的异样进化。 以及,凭空出现的,未知又恐怖的异种生物。 「巴别塔」生物实验基地应运而生。 第2章 唐柔洗去身上的海腥味,裹着睡袍爬上柔软的床铺,卸去一天的疲惫,沉沉进入梦乡。 只不过,她做的并不是美梦。 梦里,唐柔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漆黑夜晚。 厚重的乌云裹挟着尖锐可怖的闪电,雷鸣声击打着脆弱的耳膜,游轮在海上无助地浮动,完全失去了动力,像浮萍一样瘫痪在波涛汹涌的水面。 她的所有家人都在这一晚,丧生于海难。 在一片哭喊声中,那艘巨大的轮船缓缓沉入海底。 而唐柔在绝望和濒死中,被一条神秘如传说一般的美丽生物拯救,带到了一座无人岛上,度过了七天。 对方哺喂她,治愈她,让她从高烧梦魇中清醒。 睁眼的瞬间,唐柔以为自己进了天堂。 不然,为什么会看见这么美的生物? 近在咫尺是一双铂银色的眼睛。 如同被冰冷海水浸透的幽深宝石。 那人正在托腮观察她,湿润长发贴着肌肤搭在肩上,皮肤有种常年不见光的苍白。 而真正让唐柔惊讶的,是他的下半身。 鳞片偏光,尾鳍梦幻宽大。 那是一个她匮乏的语言系统不足以描述的生物。 那是一条,绝美的人鱼。 人鱼很喜欢她,悉心照料。 她却在人鱼进入海洋为她寻找食物时,被救援直升机带走,一走就是十年。 无人岛上的七日,也如同一个虚幻易碎的梦境,在时间的推移中逐渐模糊。 直至今日,她都没有再见过那种生物。 . 第二天一早,被噩梦折磨了一晚的唐柔来到了实验室。 刚开始调兑营养液,就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一身银白制服的阿瑟兰走进来,用遗憾的语气说,“通知书下来了,你的17号实验体要去做分裂实验。” 唐柔拧起眉。 分裂实验,顾名思义,不断用武器撕裂,测试再生能力。 阿瑟兰忍不住提醒,“柔,不要对实验对象产生太多的感情。” “我知道。” 阿瑟兰是生物工程师,唐柔只负责饲养和生物习性研究。 唐柔并不赞同这些生物没有情感的观点。 她能够感受到自己实验体浓烈的情绪。 有喜怒哀乐,会依恋不舍,像孩子一样黏着她,甚至想要通过各种方式博取她的注意力。 唐柔来到17号的培育缸前,声音轻柔, “17号,刚刚接到通知,要带你去进行测试。” 青年早在她靠近的一瞬间浮出水面。 长而密的眼睫像被水打湿的羽毛,半遮掩着瞳眸,专注地凝望着她,精致非人的脸庞没有一丝温度。 可垂在身侧的手却隐隐颤抖。 他想碰碰她,却克制住。 没有人知道他的兴奋。 他不像海兔子一样会撒娇,不会用通红的眼眶博取她的同情心和怜悯,也不会用那些类似撒娇的手段获取她的关注。 他只能沉默地,孤独地望着她,用日复一日的守候换来她一个眼神。 而去做实验就不一样了。 每次做完实验,唐柔都会格外关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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