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T，会忽略很正常。因为你们将重点都放在脑部，忽略了身体的其他器官。” “所以，她有救了？”宫苏言最先问道。 “要怎么办？怎么解决血管狭窄的问题。”冷凝激动地问，“医生，拜托你们了，一定要让她醒来。不管多大的代价，都没问题。” 普外科专家安慰道，“这位家属，你别激动。” 胸外科专家继续说道，“做一个人工血管置换手术。只是，手术有相当大的难度。一旦引发大出血，病人会立即丧命。需要你们家属讨论一下，维持现状，她也有可能某一日醒来，也许会再也醒不来。没人说得准。如果做人工血管置换手术，她肯定可以醒来，但必须承担手术风险。” 冷凝闻言，脸色白了白。 宫苏言问道，“有多大的风险？成功几率是多少？” “一半对一半。以我们目前的技术水平，50%的成功率。”胸外科专家回答。 “所以，你们家属讨论一下，怎样选择。如果决定做手术，我会尽快召集我的助手，三天内全部到齐，下周一动手术。”胸外科专家说道。 其他专家纷纷点头。 “我们认同他的方案。” “我也认同。”方医生颔首。 左辰夜和乔然互望一眼。 一半的生存希望，又该如何选择？ 宫苏言沉默了。 冷凝更是眼神迷茫。 秦念真说道，“我们先离开会议室，去病房里面讨论，这里留给专家们商议。我通知一下林议员，这样的大事，直系亲属都得表态。” “好。”宫苏言起身。 第七百五十三章 生死抉择 第七百五十三章 生死抉择 病房里。 由于不需要特别加护，林语玥已经换到了顶层的VIP套房。 套间里面，林语玥安静地躺着，仿佛睡着了一样。 套间外面，是小型会客室，沙发上大家齐聚一堂。 动手术，亦或是不动手术。 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艰难的选择。 冷凝的情绪比较激动，“只有一半成功的希望，我不愿意赌，好歹现在她还是活生生的人，她是我的儿媳妇，要是有个万一……” 她几乎泣不成声。 不敢深想后果。 知子莫如母。 宫苏言能够结婚，实属不易，如果林语玥不幸去世，从这样的灾难里走出来，想要再开启一段新的感情。 她知道，不可能。 这辈子，宫苏言都不会再结婚了。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救活林语玥。更何况，她把林语玥当作亲生女儿来疼爱。 接受不了林语玥就此离开她。 秦念真劝道，“医生说一半对一半，通常都是保守说法，哪个医生都不能打包票。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任何手术都有风险。更何况，已经是世界最顶级的专家。他们会尽全力。” 宫苏言一言不发。 林议员最先发表意见，“我先表态吧。我赞成动手术，既然找到了昏迷的原因，不尝试一下，谁也不能甘心。做任何事情都有风险，我们不能因为害怕承担失败，不去尝试。” 同样作为林语玥的监护人，林议员最先给出了看法。 冷凝边哭边说，“亲家。置换动脉血管，太危险了。你只有这一个女儿，你真的忍心？也许躺着，精心照料，说不定哪天醒了，何必冒风险？” “要不然，我们再等等？等个一年半载，如果玥儿真的醒不来，再做手术？”秦念真问道。 左辰夜立即否决，“不行，那样的话，会错过最佳动手术的时机。躺一年半载，身体机能会下降，届时血管的条件，还不如现在。做起手术来，风险更大。得不偿失。” 他补充了一句，“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来之前私下问过医生。他不建议这么做。” 秦念真颔首，“我们不懂医，肯定得听医生的。” 转眸看向宫苏言，“你是林语玥的第一顺位监护人。你怎么想？” 宫苏言仿佛陷入长久的沉默。 空气里凝滞的气息，越来越沉重。 他抬头，看向同样没有开口的乔然。 “你是林语玥最知心的朋友，长期以来和她关系最好，最了解，最懂她的心思。你觉得呢，如果你是林语玥，你会怎么选择？” 乔然深深望了宫苏言一眼，转首望向房间里林语玥的方向。 是啊，如果她是林语玥，她会怎么选，这个问题其实刚才她也问过自己。 深吸一口气，她字字道，“林语玥性格洒脱，比起永远躺在床上，她更希望自己站起来。哪怕只有10%的希望，我相信她都会尝试。如果我是她，我会选择做手术。” 说完，乔然重重舒了一口气。这就是她的想法，哪怕今天只有30%的希望，她也会去尝试。 宫苏言明眸沉了沉。 片刻后，他说道，“我和林议员一样的想法。50%的成功机会，已经不低。值得尝试。我相信，她虽然睡着了，但凭着她的个性，应该会是这样的想法。” 左辰夜，“既然两位监护人都同意手术。我们马上通知医生，开始做准备工作。宜早不宜迟。下周一手术，需要准备的事情很多。” 秦念真点点头，向左辰夜使了个眼色。 左辰夜会意，转身走出房间，去联系医生。 既然有决定，不宜再拖。 冷凝眼泪掉的更凶，心里没底，她不断地用纸巾擦拭眼角。 “可怜的孩子，为什么这么命苦。” 秦念真宽慰道，“想开点，往好处想，我觉得是好事。下周，就能还你活蹦乱跳的玥儿，要相信医生。他们会有办法的。” 冷凝点点头。 秦念真对宫苏言说道，“我先送你妈妈回去。放心吧，交给我，她没事的。” 宫苏言点点头。 这段时间，他真的没有心思顾及到他妈妈的感受，多亏秦念真一直陪伴在旁。 他感念在心。 现在正是大家团结互助的时候。 秦念真带着冷凝走后。 林议员站起来，走到宫苏言的身边。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男人，自然得有男人的魄力，不能优柔寡断。辛苦你了。玥儿这辈子有你，我也放心了。我知道你在暗中帮助军阀，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没人能够置身事外，我也一样。” 宫苏言轻轻点头，“岳父，眼下还没到您出面的时候。一旦我们突破了于承先，抓到他的把柄，的确需要您的帮助。一举将他拉下马。” 林议员颔首，随后他离开病房。 偌大的VIP病房里。 只剩下乔然和宫苏言。 乔然神色凝重，她起身，推开套间房门，走近林语玥身边。 伸手，她轻轻抚摸着林语玥的脸颊。 “语玥，我们替你做的决定，你能听见吗？你会同意吗？我猜测你的想法，究竟对不对？”她喃喃自语。 宫苏言走到乔然身边，他撩开被子一角，执起林语玥的手，“虽然我开口同意做手术，其实我真的不敢承担这一半的风险。概率对于医生来说，只是数字。对我来说，却是生和死的区别。我怎么能不介意？我凭什么决定你的生死？我凭什么？”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有着难以察觉的哽咽。 “认识你这些年，一直都是你在付出。我做的太少，现在却要决定你的生死。我有什么资格？我真的没有……”他几乎说不下去。 乔然将手，轻轻覆在宫苏言的手背上。 安慰道，“你有资格。你是最有资格的人。她为你而生，也是因为你才能坚持到现在。相信我，不管结局如何，她的心里都不会有遗憾了。” “是吗？”宫苏言眼神恍惚，看向乔然。 “嗯。”乔然点点头。 她握紧他的手，给予他坚信的力量。 “手术那天，我会一直在。相信我，我们和她同在。” 宫苏言郑重地点点头。 第七百五十四章 童言约定 第七百五十四章 童言约定 京城音乐大学。 名誉院长办公室。 硕大的办公室里，墙上挂满各种各样的小提琴，旁边连接着试音室。 这里简直就是艺术的天堂。 江忍坐在办公椅上，手里拿着从W大学调取转过来的丰灵的资料。 他怔怔发愣。 原来，她是林云秀的女儿。 看着父亲一栏，填写的名字，他攥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毕露。 当年的事情，痛苦不堪，历历在目。 林云秀突然跟他分手，那时候他还没有现在这样显赫的名气。 她嫌弃他穷，觉得跟他在一起没有希望，毅然抛弃他，说要嫁入豪门，过她想要的生活。 他气得撕毁了所有他们相识的回忆，他恨她，恨之入骨。 可同样他也忘不了她。 他一心钻研艺术，心里却再也装不下其他女人。直到功成名就的时候，他想去找她，想告诉她，她的选择是错误的。 他想看到她后悔莫及的样子。 可是，没想到，她却死了。 悄无声息地死了。 他甚至不知道她怎么死的，站在她的墓地前，看着冰冷的石碑上刻着她的名字，还有她昔日美丽的笑容。他痛哭不已。 说不清自己什么感受。 没有看到她后悔，遗憾吗？肯定不是。 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痛苦吗？ 至今不知道她离开自己的原因，不甘心吗？ 他不知道她有孩子，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关于那家人的事情，都是保密的，他无从获知。 直到刚才，他才知道她有女儿。 而且孩子的父亲，竟然是丰议员的父亲，怎么可能？ 他的世界崩塌了，以前全部的认知全被推翻。 她绝不可能为了嫁给丰议员的父亲，离开他。明明当年觊觎她的人，是丰议员。 究竟为什么，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紧紧攥着手中关于丰灵的资料。 丰家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他从新闻中已经获知。 难怪丰灵流落至郊区培训机构当老师。 既然，丰灵是她的女儿。 他会好好照顾丰灵。 让林云秀在地下安心。 虽然丰灵体内流着丰家的血液，但是昨晚见了一面。她完全沿袭了林云秀的秉性，善良，纯真。他不会有丝毫偏见。 他无儿无女，从今以后，他会将她当作亲生女儿来对待。 而且，丰灵还有着非凡的小提琴天赋。 将来必定能为音乐界做出贡献。 他乐意将她推得更远。 另一边。 AS幼儿园。 今天白九婷带来了一件新鲜的玩意儿。 游戏机里面装载的是数字解谜风暴游戏。 乔泽安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今天是周五。 明后天周末双休，所以今天幼儿园里活动也不多，主要让小朋友们自己玩儿。 白九婷和乔泽安坐在教室最后。 两个人一起玩解谜游戏。 显然，白九婷的计算能力超凡，有些乔泽安都解不开的数字链，白九婷最后解开了。 乔泽安不禁对这个同龄小女孩刮目相看。 想在幼儿园找到有共同语言的人，对他来说太难了。 白九婷轻易地走入他的世界。 一边玩一边两人聊起家常。 “你经常都见不到你的爸爸妈妈，你想他们吗？”乔泽安问道。 “想，更想我的妈妈。”白九婷垂下浓密的睫毛，“其实，我记不清她长什么样了。” “啊。”乔泽安低呼一声，“太久没见了吗？” “可能是我忘了，可能是小时候的记忆太模糊。没有印象，如果没有照片，我真的不记得她长什么样？”白九婷嘟起小嘴。 “你妈咪长什么样呢？”乔泽安好奇道。 “很漂亮，像洋娃娃。”白九婷形容。 乔泽安一脸黑线，以为白九婷的形容词太匮乏，不会描述。 居然将妈咪说成像洋娃娃。 后来，他才知道，白九婷说的，其实是真的。 “听说妈咪周末会回来看我。”白九婷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乔泽安，“哇，你肯定很开心。” 他觉得白九婷其实看起来并不开心，虽然外表甜美，但是心灵缺乏关爱。 所以，如果白九婷能开心，他的心情也随之好起来。 白九婷小声地说，“其实，我挺怕妈咪，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又很想见她。” “为什么？你都不记得她了，为什么害怕？”乔泽安疑惑，哪有小孩害怕自己的妈咪。 “我也不知道，诶，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周末就能见到了。”白九婷揉搓着自己的手指。 “你爸爸呢？你也记不清他的样子？”乔泽安又问。 白九婷靠近乔泽安，“见过几回，我爸爸，应该不是我的亲爸爸。” 乔泽安明眸圆睁，“你怎么知道？” 白九婷歪着脑袋想了想，“感觉吧。反正跟我也不亲。” 乔泽安一脸同情，“你真可怜。” 他是真的同情白九婷，虽然衣食无忧，但是从小跟保姆长大。妈妈见不到，爸爸又不是亲生的。她阳光可爱的笑容下，原来隐藏着这么深的痛苦。 “别说我啦，你的爸爸妈妈呢？他们都是做什么的呀，对你好吗？”白九婷问道。 “嗯。我妈咪很厉害，她枪法一流。虽然小的时候，我和妈妈一起，但是现在我的爸爸终于找到了我们，爸爸和妈妈和好啦，我很快就会有弟弟妹妹。” 乔泽安神情里满是骄傲。 “真羡慕你。你爸爸一定很喜欢你。你那么聪明。”白九婷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你别灰心哦，好好表现，听妈妈的话，你妈妈也会喜欢你的。” 乔泽安轻轻拍了拍白九婷的肩膀。 “嗯嗯。”白九婷点头如蒜。 两人又一起玩了好一会儿游戏。 吃饭的时候，白九婷照样帮乔泽安搬凳子，盛饭，拿筷子，俨然一副小女朋友的模样。 连杨老师都跟周老师说，“你瞧，安安总算找到朋友了。婷婷和他真合得来。” 放学的时候，乔泽安和白九婷分开的时候。 有些恋恋不舍。 毕竟周末两天见不到。 乔泽安说，“最近我家有事，以后方便的时候，你可以来我家玩。我请你吃最好吃的牛排，鳕鱼。我家里有很高级的电脑，可以玩游戏。” 白九婷眼睛笑成弯月，“拉勾，一言为定哦。” 两个小伙伴，勾着小手指，愉快地约定。 第七百五十五章 特别选调 第七百五十五章 特别选调 丰灵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背着小提琴，来到京城音乐大学。 作为特别选调生，江忍已经为她申请到了研究生一年级的宿舍，另外还有全额的奖学金。 报到以后，丰灵将直接插班进入研究生一年级。 对她来说，这是莫大的幸运，而对周围的人来说，却是不可置信。 丰灵将东西放在宿舍里，简单地收拾好。 她来到江忍所在的校长办公室，恭敬地打招呼。 “江教授，您好。”对于自己的恩师，她深深鞠躬。 江忍从椅子上站起来，“欢迎你加入。学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宿舍的安排，还满意吗？” “江教授，很满意，太感谢你了。”丰灵由衷感激。 江忍给她安排的是单间，虽然房间小，但不用跟人相处。 因为江忍调查了一下丰灵在W大学的社交情况，并且结合那天晚上见到她蒙着眼睛拉小提琴，他揣测，丰灵有一定的社交障碍。所以特意帮她挑选了单人房间。 江忍微笑着点点头，今天的丰灵穿着朴素的衣服，倒有几分林云秀当年的书卷气。 “学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已经替你申请到了全额奖学金。你直接插班到研一，我会交代其他老师。至于你的导师，由我亲自担当。” “另外，音乐大学有自己的交响乐团。我给你留了一个名额。每周会有定期演出，但也会有工资发放，足够你平时生活开销。” “你安心在这里修习小提琴，相信技巧很快会有突破。当然，最重要的是，你需要修习乐理，以及音乐史，这些都是你欠缺的。很重要。” 丰灵心里一条一条全都记下了，“江教授，我全都记下了。” 江忍张了张口，本想问问她关于她母亲林云秀的事情。 终究觉得唐突，还是作罢。 既然以后由他来照顾，机会有的是，不能心急。 “去教务处领书吧。你缺了半年课，自己多花点时间补习，否则学期结束时，如果通不过考试，还得重修研一，任何人都不例外。” “是，江教授，我一定努力。”丰灵深深鞠了一躬。 然后，她离开江忍的办公室。 在教务处领了一堆书。 她捧着书，心情愉悦地走向自己的宿舍。 进入宿舍楼。 迎面走来两名女生。陈芷曦是音乐大学小提琴系的系花，周子英是她的跟班。 陈芷曦听说系里来了插班生。 她赶紧过来看看。 周子英愤愤不平，“呦，就是那个低着头的女生？特别选调生？全额奖学金？单间宿舍？她凭什么？” “江教授多少年都没有带过学生，竟然亲自带一名研究生？怎么可能？平时博士生都没机会接受江教授的指导。” “再说了，单间宿舍，那是学生会长才有的待遇。她一来就享受，她凭什么？” 陈芷曦听了心中更来气。 本来她在小提琴系是最有天赋的学生。她不能容忍有对手出现。 丰灵瞧见迎面走来两名女生。 她下意识地将头压的更低，只想避开。 不料，周子英故意用力撞到她。 丰灵一个不稳，手里的书全部掉落在地。 “对不起，学姐。”丰灵有礼貌地赔礼道歉。初来乍到，她不能惹事。 刚想要蹲下去，将书捡起来。 陈芷曦横在丰灵身前。 趾高气昂道，“你把头抬起来，说话看着我的眼睛，对学姐最起码的尊重，你不懂吗？” “切。她恐怕长得太难看，不敢抬头吧。”周子英嘲讽道。 丰灵缓缓抬起头，重新说了一遍，“对不起，学姐。” 周子英一愣。 好漂亮啊，主要是耐看，一股子民国风，像是画卷里走出来，乌发水眸，精致的脸，小巧的唇。这样比起来，身旁的陈芷曦立马显得毫无特色，一张大众网红脸。 陈芷曦更加惊讶。 心内妒火中烧，这个新来的，不但有江教授亲自带，竟然长得也漂亮，瞬间将她比了下去，她怎么能够甘心？ 丰灵蹲下来，开始捡书。 一本一本捡着。 直到陈芷曦用脚踩住其中一本，牢牢踩住不放。 丰灵抽了抽，拿不出来。 她只得再次抬头，“对不起，学姐。麻烦请你挪一下脚。我的书被压到了。” 陈芷曦不愿意移开，居高临下，“你叫丰灵？” “是的，学姐。”丰灵回答。 “你和江教授什么关系？”陈芷曦冷声质问，“江教授快六十了，很久没有带过学生。你到底靠什么上位？该不会？” 她的话意有所指。 “别说什么欣赏你的才华，他是你的伯乐这一套。现在什么时机了，鬼信？老实交代，你是不是靠不正当手段上位？”周子英勾起唇角，脸上满是不屑。 除了爬上江忍的床，真心想不出别的原因。 这些年也没见江忍身边有女人， 还以为是正人君子，没想到，老牛吃嫩草。 陈芷曦啐了一口，“真看不出来，他还是个老乐痞。” 丰灵压抑地怒火，手里用力，猛地将书从陈芷曦脚底抽出。 冷不防，陈芷曦没站稳，踉跄几步。 丰灵站起来，抬起头，“你们可以看不惯我。请不要侮辱江教授！” 说完，她抱着一堆书，从她们身边错过。 “狐媚的贱货。”周子英顿时火了，转身就要去抓丰灵的头发。 还没来得及碰触到丰灵。 一声清凌凌的男声响起，“陈芷曦，原来你在这里，乐队正在找你。快去吧，彩排要开始了。” 说话的人是音乐大学钢琴系的天才男生，张子麟，研二，比陈芷曦高一个年级。 陈芷曦一直喜欢张子麟，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想要张子麟当她的男朋友。 可惜张子麟一直没点头，但最近也有些松动，表示需要考虑一下。 关键时刻，陈芷曦自然要在张子麟面前维系最好的形象。 立即拉住周子英，暗示她不要动手。 “麟哥哥，我知道，我现在就去。”陈芷曦声音嗲嗲的，跟刚才的嚣张判若两人。 丰灵以为身后有人袭击她。 她下意识地回头。 转首瞬间，齐耳短发飞扬。 细致清丽，文静脱俗，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 张子麟瞬间看呆了。 第七百五十六章 樱桃发夹 第七百五十六章 樱桃发夹 丰灵只回首一瞥，见到有人来。 她连忙转回头，抱着书匆匆离开。 张子麟怔愣片刻，问道，“这是谁？以前从没见过。” “哦，新来的特别选调生。江……”周子英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陈芷曦用力撞了一下。 周子英立马噤声，是哦，她为什么要给张子麟介绍丰灵的情况，嘴欠抽。 “特别选调生？拉小提琴吗？她叫什么名字？”张子麟喃喃自语。 刚才的女孩，感觉太特别了。 他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移不开视线，直至消失在拐角处。 看多了个性开放，咋呼泼辣的女孩。刚才那种沉浸到极致的女孩，令人眼前一亮，满满的年代感，仿佛民国年代的小家碧玉，有气质，又温柔。 陈芷曦注意到张子麟看呆了，她心里极其不爽。 该死的丰灵，一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还没追到张子麟，她一定要想办法好好挫挫丰灵的锐气。 她将张子麟拽走，“走吧，彩排要开始了。” “哦。”张子麟这才回神。 “晚上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好不好？我请客。”陈芷曦撒娇道。 “晚上我有谱曲的作业要交。没有时间，改天吧。”张子麟敷衍着，心不在焉。 他跟陈芷曦一起走着，心思早就飞远了，不停地回想着刚才的惊鸿一瞥。 暗中思忖，等下他一定要回过来打听，那个女孩的名字。 周末的时候。 乔然在家中陪伴着乔泽安。 左辰夜忙着安排给林语玥手术的事情。 他派出私人飞机，将胸外科专家的助理团队全部接过来，并且给他们安排顶级的住宿。 另外，手术方案，他们也在连夜制定讨论，并且在3D模型上反复进行模拟，以确保万无一失。所有会出现的紧急情况，以及备用方案，全都准备到位。 其他各科专家，随时待命。 可谓是一场国际顶尖学术交流手术，多亏左辰夜在这方面的人脉以及财力。 看到这样的阵仗，冷凝才稍稍放心。 大家静静等待周一的手术。 心中充满希冀。 乔泽安听到早上左辰夜出门的时候在打电话。 他问乔然，“妈咪，林阿姨周一做完手术，真的可以醒来吗？” 乔然摸了摸乔泽安的头，点点头，“我相信，林阿姨一定会醒来。她还有好多约定没有完成，不是吗？人只要有心里惦记的事情，就会有毅力醒过来。安安要相信林阿姨哦。” “嗯嗯。”乔泽安点点头，“我希望她快点醒来。我答应她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以后经常陪她去逛街。” 乔然温柔地微笑。 “妈咪，女孩子都喜欢逛街买东西吗？妈咪你不喜欢逛街。是妈咪比较另类，还是大多数女孩都喜欢逛街？”乔泽安突然问，因为，他想起了白九婷。 乔然微愣，“安安，你为什么问这个？” 乔泽安眨了眨眼睛，“就想问。” “妈咪不太喜欢逛街，但大部分女孩都喜欢。买各种美丽的衣服，漂亮的发饰，化妆品香水，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乔然回道。 “哦。妈咪，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班里新来的女孩吗？我和她聊得来，她叫做白九婷。”乔泽安站起来，拽着乔然往外走。 “记得呀，怎么了？”乔然疑惑地问。 “我答应她，以后方便的时候，让她来我家玩。请她吃好吃的牛排，鳕鱼。和她一起玩电脑游戏。她是个数字天才哦。”乔泽安说道。 “当然可以呀。安安好不容易有同龄的朋友，妈咪当然欢迎。只是要经过她爸爸妈妈的同意哦。”乔然温柔地回道。 “但是，我知道，我们家里现在处于危险状态，不方便叫她来。这个承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兑现。”乔泽安情绪低落下来，他拉着乔然的手，“所以，我想先给她买份礼物，好吗？” 乔然惊异地看着乔泽安，突然笑了。 小小年纪，四岁就懂讨女孩欢心了。 “好呀。”她点头同意。 看了看时间，她说道，“我带你去附近逛逛，中午吃好吃的星球虾汉堡，怎样？” “好耶。”乔泽安高兴地直拍手。 乔然正好也想出去走走。 心里总惦记着林语玥手术的事情，令她坐立不安。 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品宣公寓地处市中心，楼下附近有公园，有商场，有饮食一条街，应有尽有。 乔然带着乔泽安到处逛逛。 女孩子的东西太多，看得乔泽安眼花缭乱。 最后，乔泽安在一家饰品店，选了一只精致的发夹。 可爱的樱桃形状，材质很好，又逼真又可爱。 他想象了一下白九婷的样子，觉得她一定适合。 “就这个。”乔泽安并没有问乔然的意见，直接选定。 从小很有主见。 乔然买完单的时候，瞄了乔泽安一眼，见他将发夹仔细的收好。 不免笑了。这孩子，性子跟左辰夜真像，决定的事情一定要做，不容任何人置喙，也不需要参考别人的意见。 也不知道，乔泽安口中的白九婷，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孩？ 不过，能够入得了乔泽安的眼，必定不普通。 她带着乔泽安这些年，他从来跟别的小朋友玩不到一起，男孩都是，更别提女孩。 就是卓乐这样的大男孩，乔泽安经常一脸嫌弃，更别提想要给卓乐送礼物。 乔然笑着摇摇头。 要是卓乐知道，自己好朋友的地位，被一个四岁小女孩轻易取代，他一定气疯了。 买完礼物以后。 乔然带着乔泽安去吃了好吃的虾堡。 这是一家网红店，每天生意好到爆，味道确实不错。他们排队好一会儿，才轮到堂食。 乔泽安偶尔吃这些外食，他吃的津津有味。 乔然自己点了一杯咖啡，一块松饼。她并不饿。 吃着吃着。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明明刚才还没有这种感觉。 她四下里张望，锁定方位，只见到一抹女性的背影，匆匆离开。 女人？不是于承先的人？ 不会吧。 她甩甩头，难道是自己过于敏感，想多了？ 第七百五十七章 认贼作母 第七百五十七章 认贼作母 高级复式公寓。 虽然是白天，落地窗帘几乎紧闭，家里零星透入几丝金色的光线。 这家人，宁可白天开着灯。 也不愿意让阳光照射进来。 仿佛习惯生活在见不得光的世界一般。 这里便是白九婷的家。 白九婷的保姆，姓方，一直负责照料白九婷的起居生活，接送幼儿园。 白九婷周末的时候，在家里无聊。 只能自己跟自己玩，或者看看书，打发时间。 正因为这样，她经常自己玩数学解谜游戏，练就了非凡的计算能力。 “砰。”一声。 好像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白九婷正在看书，听到楼下有动静，她从书里抬头，迷茫地朝下面望了一眼。 方管家朝楼上喊了一声，“婷婷快下楼。你的妈妈回来了。” 白九婷一愣，手里的书，掉落在地。 妈妈，熟悉又陌生的称呼。 她和乔泽安提过，其实她对自己的妈咪已经没有印象了，完全想不起再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见过。虽然爸爸给她看过照片，但总觉得陌生。 今天，终于要见到她的妈妈。 她心里，既期待，又害怕。 期待是因为，哪个孩子不期待自己的母亲呢，她心里特别想问问，为什么一直将她交给方管家，从来不管她，是因为不喜欢她吗，还是她哪里做的不好吗？ 害怕是因为，对母亲这个称呼没有实感，总觉得陌生。 她颤颤地站起来。 从二楼小心翼翼地走下去。 客厅里，一名女子坐在轮椅之上。她穿着印有粉色樱花宽松的和袍，乌黑的长发已经超过了腰部，梳理的整整齐齐，只在正中间，用樱花纱轻轻扎了一道。 她的背影，瘦削柔弱，此刻她正对着落地窗。 “把窗帘打开。”她吩咐道。 “是，夫人。”方管家恭敬地回道，随后按下自动窗帘控制器。 霎时，无限美好的阳光照耀进来，浅金色将周周一切，都浸染得无比温馨。 白九婷走到客厅正中间，望着轮椅，望着她的背影。 光线强烈，她觉得有些刺眼，伸手挡了挡。 眼前的人，是她的妈咪？妈咪为什么坐在轮椅上？ 白九婷想开口叫妈妈，却又犹豫了一下。始终不敢喊出口。 轮椅上的女人，轻轻转动着椅子，转过身来。 她很瘦，骨感明显，脸色略显苍白。 和照片上一样的漂亮，乌黑澄圆的眼眸，弯叶细眉，一点红唇，跟一尊精致的搪瓷娃娃似的。 “婷婷，我是妈咪哦。”龙瑶姬露出一抹轻柔甜美的笑容。 白九婷更加怔愣。 这是她的妈咪？ 虽然想念了很久，虽然看过照片。 可是本人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却有更强烈的陌生感。她见过吗？为什么感觉以前从未见过？真的是她的妈咪？ 她不确定起来。 此时，害怕占据上风，心底已经没有期盼。 方管家推了推白九婷，“傻愣着做什么，快叫妈咪呀。” 白九婷怯怯地叫唤了一声，“妈咪。” “嗯。真乖，过来，给妈咪抱抱。”龙瑶姬微笑着招招手，“过来这边。” 她拿出一个洋娃娃，用来哄白九婷。 白九婷犹豫了一下，走上前。 当龙瑶姬把洋娃娃递给她的时候，她拒绝了。 “妈咪，我从来不玩洋娃娃。” 龙瑶姬脸部略僵，闪过阴沉之色，转瞬即逝。 “没关系，下次妈咪买你喜欢的东西，告诉妈咪，你喜欢什么？” 谁也没有看见，龙瑶姬此时将洋娃娃放到身后与轮椅之间的空隙里。 “咔哒”一声，龙瑶姬拧断了养娃娃的脖颈。 白九婷僵硬地站着，没有说话。 这一刻，过于聪明的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或许，他们口中的爸爸，妈妈，都不是她真正的爸妈。 也许，她只是被领养，被收养而已。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后退两步。 站得离龙瑶姬更远。 方管家有些尴尬，连忙道，“夫人，孩子内向，有些怕生。”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她连忙打了下自己的嘴，“不是怕生。是太害羞，瞧我，乱说话。” “没关系。”龙瑶姬摆摆手。 “我给你介绍一下你的妹妹，今天我把她带来了。”龙瑶姬拍拍手。 少刻，大门敞开。 一直负责照顾龙瑶姬的严玲，带着一名小女孩走了进来。 粉雕玉琢，女娃娃长得非常漂亮，大大的眼睛，乌黑的瞳仁，里面仿佛能够倒映出人的身影，每一样五官都十分精致，从小就是美人胚子，长大以后肯定艳压群芳。 龙瑶姬介绍道，“婷婷，这是你的妹妹，念念。” 念念见到龙瑶姬，一颠一颠奔上前，扑入龙瑶姬的怀里，亲热地唤道，“妈咪。她是谁？” “她是你的姐姐，比你大八个月。你叫她婷婷姐姐。”龙瑶姬微笑着。 念念瞥了一眼白九婷，不情不愿叫了声，“婷婷姐姐。” 她将龙瑶姬抱得更紧，“妈咪，你有姐姐，不会不要我了吧。” 龙瑶姬摸了摸念念的头顶，“怎么会？妈咪最爱你了。” 心里，划过一丝得意。念念长期昏迷，醒来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她。 雏鸟情节，比起难以驯服的白九婷。念念早已死心塌地将她当作自己最亲的人。 生怕失去她，这才是她想要的效果。 左辰夜，他恐怕做梦都想不到。 他的女儿，已经管她叫妈妈，呵呵。 她所有的心愿，一定都会达成。 白九婷此刻看着龙瑶姬，从刚才起，她更加确定一件事。 不管眼前的念念是不是龙瑶姬亲生的女儿，至少她不是。她只比念念大八个月，龙瑶姬怎么可能相隔八个月能生下两名孩子。 数字这种东西，她算的很清楚。 心里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 从未拥有的东西，没有了，感觉也没那么难过。 没有父母，也无所谓。 她突然想到了乔泽安，能认识他真好。 想到乔泽安，她又仔细打量着念念。 她对人脸比较敏感，对数字也敏感。 好奇怪，为什么她觉得念念和乔泽安长得很像？好像一母同胞的兄妹一般。 有可能吗？ 第七百五十八章 互相勾结 第七百五十八章 互相勾结 龙瑶姬将念念交给方管家，“我有事出去一趟。你照看念念，让她们两个人一起玩。注意……” 她顿一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听仔细了。” “是。”方管家毕恭毕敬。 他们全都隶属龙氏集团，不敢反抗，唯有听命。 没人知道，这个曾经昏迷十年的魔女，一朝醒来，究竟要干什么。 原本白九婷只是组织上收养的拥有天才基因的女孩，将来为集团效力。 白九婷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也从没见过。 龙瑶姬苏醒以后，找到他们，让他们告诉白九婷，她就是白九婷的母亲，还让他们把照片给白九婷看。他们依照命令行事，虽然不知道龙瑶姬究竟目的是什么。也没人敢问。 “婷婷，过来，让妈咪抱一下。妈咪周一就要带着妹妹回M国。” 龙瑶姬再次朝白九婷招招手。 面上微笑，可是笑意却不及眼底，甚至含着一丝阴冷。 白九婷有些害怕，她颤颤地走过去，小心地靠在了龙瑶姬的身边。 龙瑶姬轻轻抚摸着白九婷的头发，柔声问道，“新的幼儿园喜欢吗？有没有合得来的新同学？” 白九婷想到了乔泽安，点点头，“有。有个男孩，特别聪明，我跟他玩得很开心。” “嗯。这样妈咪就放心了。可以带他回家玩哦，让妈咪也见见他。”龙瑶姬伸手，反复揉着白九婷的脖颈。 细腻的触感，光滑的肌肤，幼小脆弱的脖颈，很容易扭断。 她眼底划过阴冷。 白九婷抬头，“哦，好吧。我周一问问他。” 白九婷环顾四周，这里能算得上家吗？她突然很羡慕乔泽安，有爱他的爸爸和妈咪。而她，爸爸妈妈似乎都不是真实的，她的心里感到失落。 “严玲，我该出发了。”龙瑶姬命令。 “是。”严玲推着轮椅，推着龙瑶姬离开公寓。 念念留了下来。 陌生的环境，她茫然无措，突然哭起来，“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妈咪，我要妈咪。” 方管家哄了半天，也哄不好，怕被责怪，不免急了。 “我来试试吧。”白九婷拿着本书走过去。她在念念的身边坐下来。 “你叫念念对吗？”白九婷问。 念念不爱搭理，一个劲哭闹。 “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白九婷晃了晃手中的书，“沃茨学院魔法故事哦。” 念念心里有些排斥白九婷，但又受到魔法故事的吸引，书的封面看起来好有意思。她纠结了一下，嘟起小嘴，“好吧。” “不能哭了哦。”白九婷递了几张纸巾过去。 念念点点头，擦干净眼泪。 白九婷开始给念念讲故事。 她发现念念有些字不认识，于是问道，“你认字吗？” 按道理，和她们差不多大的同龄人，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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