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己? 不动声色,提起沐浴这等引人遐思之事。 那等会儿她出浴,会否故意穿着单薄的衣衫,顶着张热气蒸红的脸,来自己面前? 谢云章坐在床边等。 十指无意识收紧,攥紧自己膝头衣料,静静等待水声止息。 脚步声近了,他清了清嗓,脊背挺得更直。 正要表露一番正人君子不为所动,对上来人,却是面色一僵。 青萝恭恭敬敬道:“三爷,少夫人好了,问您可要叫个婢女侍奉沐浴。” 她根本没过来。 谢云章莫名有些失望。 “不必侍奉。” “是。” 像是心头哪里痒,一直没去挠,谢云章独自坐在浴桶中,郁闷难消。 匆匆擦拭换上寝衣,他没再如昨夜去抱厦睡,而是回到了床榻。 大红喜帐还未撤下,若添一对龙凤花烛,和新婚夜也没什么两样。 清瘦的指骨一撩—— 烦闷更甚。 榻上居然没人。 他大步绕向屋后,直觉她会在抱厦处。 “三爷?” 最先出声的还是青萝。 她正跪坐一旁帮娘子擦头发,见了人忙起身,再行礼。 而谢云章终于见了她出浴的模样。 寝衣单薄又服帖,显得她身形纤细又婀娜,满头乌发湿漉漉垂在肩侧,她睁大的眼睛略有防备,却更显整个人柔软……可欺。 谢云章尽力忽视心底异样。 “怎么跑这儿来了?” 闻蝉并未察觉太多,只当他以为自己占了他的床榻,解释道:“此处寒凉,今夜换公子歇在榻上吧。” 倒是会替他着想。 谢云章迫使自己移开眼,说:“新婚夜分床,知道底下人如何议论吗?” 闻蝉没听见,但如实道:“不难猜想。” 随后便听男人道:“床榻很大,你我各睡一边。” 随后也不给她反应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闻蝉却实在意外。 谢云章连暖床丫鬟都没用过,更别说和什么不相熟的女人同榻而眠,今日却主动提了,要她也睡到床上去。 他会不会,其实想起了些什么? 谢云章在里侧不知躺了多久,才等到她烘干头发,披散着满头青丝行至榻前。 被褥分了两床,她钻进去,将纤细的身躯牢牢裹住。 随后什么话都不说,就睁着那双含情目,盯着自己看。 仿佛他该说些什么。 闻蝉的确在等,等他主动开口提及,回忆了些什么。 可等了又等,男人却翻身朝里,只留给她一个堪称冷硬的背影。 “把烛火熄了。” “……哦。” 屋里没留伺候的丫鬟,连青萝都出去了,只能她亲自下床灭去烛火。 “对了。”满室昏暗中,男人忽然又开口。 闻蝉忙道:“公子说吧,我听着。” “明日记得起早些,去给祖母请安。” 老太太今日都不肯见自己。 可既然谢云章说了,闻蝉也没有反驳,回了一声“好”。 等了又等,他没再说起其他。 谢云章这一日疲惫得很。 昨夜依稀听见她的啜泣声,半宿没能睡好,又天不亮就起身上朝,本以为能立刻入眠。 可把她叫到榻上之后,他的头脑又活络了起来。 想到她轻轻柔婉的嗓音,望向自己时,压抑着情愫的水眸……对,她也并非真是泥人,虽与新婚夜举止大相径庭,那些情愫却都藏在她的眼睛里。 他在暗夜里睁着眼,忽然很想和她说话。 小心翻过身,却发觉她眉心微微蹙着,呼吸已然清浅。 看来从前也曾同榻而眠。 谢云章一旦生出这个念头,便收束不住,开始想: 那时郎情妾意,她又并非清白姑娘家,两人仅仅是躺着,什么都不做吗? 方才瞧见的,寝衣裹着的身段,争相涌入脑海。 他体会过这具身躯的柔软,哪怕当时对人心生厌烦。 可眼下,她就躺在自己身侧,若有若无的馨香,钻入鼻间。 他骗不了自己,一个念头在脑中叫嚣,他很想碰一碰她。 男人修长的手,从被褥中伸出来…… 次日清晨。 闻蝉仍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头皮却猛一阵刺痛! “嘶……” 谢云章则是被她的痛呼惊醒。 “怎么了?”没睡够,他嗓音透着些不耐烦。 身侧女子没答话,只是忽然有只手,摸索着,攀上他腕骨,手臂。 困意顿时全消。 闻蝉找到“罪魁祸手”,捏住他手臂说:“你攥着我头发做甚?” 昨夜谢云章什么都没去碰。 但见她长发铺散枕席间,没能忍住。 第133章 我再也不勾引三爷了! 眼下她满面吃痛,一手扶着被攥痛的发根,一手正隔着寝衣,胡乱抓住男人的小臂。 晨间正是多男人绮思的时候,青筋隐隐浮现在寝衣下。 谢云章略显僵硬地移开眼。 随后才默默将手臂抽回,说:“噩梦惊扰罢了。” 闻蝉揉着头皮坐起来,“什么梦?” 谢云章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竟刨根问底起来。 “行船落水,身侧飘来一块浮木,故而紧紧攥住了。” 他假装望了眼天色,一副似要来不及的模样。 想翻身下床,却发觉自己睡在里侧,外侧被她“堵”住了。 “落水……”她不但不相让,反而凑上来,“可是一巡海官船,大船翻了,你才落入水中?” 谢云章无法,见她毫不避讳衣衫单薄,满目皆是殷切期盼,也只能暂且歇了搪塞的念头。 “是又如何?” “你想起来了!”她几乎要扑上来,“你的离魂症正是因巡海的官船倾覆,后脑撞到礁石,如今才会发作的。” 谢云章大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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