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他在梦中猜想,那就是自己的妹妹。 可真稀奇,国公府的小姐,竟养得肤色偏暗,身形瘦小。 那女童在屋里奔来走去,却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时而吃吃地笑。 惹得他也跟着唇角扬起,一起笑。 这个梦愉悦却短促,他睁眼时,天已大亮。 眼前是张白净的面庞。 碎发落在额前,双目闭着,更能看出眼睫纤长。 谢云章盯着她看了会儿,再想回忆梦中妹妹的模样,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顿时有些烦躁。 坐起身,也不管会不会将身侧人吵醒。 闻蝉的确醒了,看一看眼前男人,又看一看窗外天色。 下意识问:“不用早朝吗?” “今日回门。” “哦……唉呀!起晚了!” 好在青萝已将一应梳妆之物备好,映红也做好了早膳。 谢云章用早膳时,便看她手忙脚乱坐在妆台前,梳那麻烦的发髻。 “怎么不喊我?” 青萝贴近她才敢说:“三爷也在屋里,我们不敢随便进来。” 闻蝉无法,好在还不算太晚。 她发髻梳得简单,随后便匆匆要拉着男人出门去。 “早膳不用了?” “不吃了不吃了,来不及了。” 谢云章没说什么,取出方巾裹了几块如意卷,“走吧。” 闻蝉还当他没吃饱,坐进马车里,见他递到眼前,才知是给自己包的。 “……多谢公子。”闻蝉接过来。 要不是他神色太冷淡,闻言一点反应都没有,闻蝉都要恍惚觉得回到了从前。 他总是对自己照顾有加,只要是自己的事,他处处细心。 要是他没有忘记就好了。 如今新婚燕尔,她该与人多恩爱亲近啊。 从国公府到忠勤伯府,马车紧走慢走,也走了足足一个时辰。 闻蝉下车时匆匆忙忙,裙裾太长,差点没踩到将自己绊住。 车下男人抬手来接,像是嫌她麻烦,干脆托住她肩下,把她抱下来了。 他从前也这样抱过自己下马车。 正望着他忆往昔,前头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姐姐!” 是王妗。 今日闻蝉回门,她一大早就等在门口了。 急急奔出来,她立刻抱住闻蝉手臂,“姐姐怎来得这样迟?我都等半个时辰了!” 闻蝉低声道:“今日起晚了。” “不要紧不要紧,好事不怕晚。” 王妗这才想起身后有个新姐夫,回眸,正对上他冷冷打量自己,如看陌生人。 不是,哪有新姑爷对小姨子这样冷淡的? 第138章 不肯同房,哪家新妇如你这般? 王妗疑心是自己从前得罪了他,他眼下故意摆谱。 小嘴一瘪,为了姐姐的幸福,她恭恭敬敬对人行了一礼。 “见过姐夫。” 谢云章便顺理成章唤了声:“李小姐。” 王妗猛地蹙眉。 疑心是谢云章傻了,又不好说出口,只能回头看姐姐。 闻蝉忙解释:“这是我的金兰姐妹,她姓王。” 谢云章也没听她说过究竟有几个妹妹,当即改唤了“王姑娘”,不再深究。 王妗却像是见了鬼。 一路上贴着闻蝉进门,眼珠子都快挤出来了。 谢云章不喜旁人宣扬他离魂症的事,可王妗是旧识,也隐瞒不住。 趁着男人在花厅拜见忠勤伯夫妇,闻蝉言简意赅道:“从前的事,他都不记得了。” 短短一句话,却叫王妗半晌没能出声。 最后也只小心问了句:“那……姐姐呢?他总不会忘吧?” 不管多少次提起这件事,心头总涌上淡淡的失落。 闻蝉强撑面色,对她摇摇头。 “啊——” 姐姐有多喜欢新姐夫,王妗看在眼里,惊叹在心里。 不敢想象这三日,姐姐是怎么过来的。 “什么时候的事啊?他们镇国公府,就不知道提前知会一声吗?” 想到当日送嫁,姐姐高高兴兴嫁过去,却面对一个已经忘记自己的男人。 光是想想,王妗都心疼她。 “一会儿我带你去选丝绸,再跟你慢慢说……” 谢云章留在花厅里。 忠勤伯与他不甚相熟,并未看出什么端倪。 倒是伯夫人李氏,她是亲眼瞧见过谢云章巴巴登门求见,又在纳吉礼当日不管不顾把人带走的。 今日眼前人虽客气有加,却又似乎少了些什么。 待到午膳时分,看新婚夫妇二人坐到一处,李氏才更为确信。 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前头为了彼此死去活来的两个人,举止间竟透着淡淡的疏离。 比肩而坐,闻蝉甚至会小心,不用自己的手肘碰到他。 不见半分新婚夫妻该有的羞涩喜悦,更别说如胶似漆。 饭后,留忠勤伯招待女婿,李氏亦来到闻蝉身边。 认真问她:“还好吗?” 国公府有多不待见她,当初自己也是有目共睹。 虽看准了这谢三是个良配,也不似那朝秦暮楚之辈,可今日两人的生分也是实打实的。 闻蝉只想把这件事告诉王妗,也叮嘱了王妗守口如瓶。 对着李氏,只说:“夫人放心,我一切都好。” 李氏观她神色,便知有内情。 可到底并非亲生的母女,她不说,李氏便不问了。 今日光是时兴的丝绸便有上百匹,光看回门礼,倒是没有委屈她。 王妗的母亲郑氏也早来了,几个女人看着料子,说说闲话,气氛一派热络。 李缨便是这时候,鬼鬼祟祟出现在院门口的。 她可忘不了,当时送给她的新婚贺礼,她转手送了别人,又被自己亲手摔碎了。 这件事,她觉得就是闻蝉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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