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在您身边……” 脑后如有一根根细密的银针,刺破头皮,扎入骨血中。 他试着把人放进梦境中,放进东厢房里。 却没法接受。 扶了扶发胀发烫的前额,谢云章阖目,等到心绪平复。 才问:“你是怎么回来的?” 这次浅黛立刻回:“奴婢自幼跟在三爷身侧,出了府难以维持生计,故而后来又回了府。” “那时三爷还在跟奴婢怄气,不肯叫奴婢回来伺候,幸得主母宽待,还是叫奴婢留在了府中……” 这是她一早就编好的谎话,她得到的旧事粗略,且没有任何细枝末节。 独居小院的这些时日,孤枕难眠的夜里,她就一遍遍回味着。 想象自己就是“杳杳”,自幼养在三爷身边。 男人“腾”地起身。 他尚未回屋换过衣裳,绯红的官袍配上肃穆的神情,衬得他威严异常。 每逼近一步,浅黛都能听见自己的心猛烈跳动一下。 “你在说谎。” 森寒的话语入耳,更是吓得她一哆嗦。 “奴婢没有说谎!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她只能强撑着坚持。 “既然离了我便难以维持生计,那又为何要负气离开?在我身边养了那许多年,我就是这样教你的?”此其一。 其二还是她的说法,并不能叫自己信服。 那种又怕又痛的恐惧,像是心被硬生生撕扯下一块。 她若肯回来,自己又怎会同她置气,乃至叫她不得不投靠主母? 漏洞百出,不堪信任。 浅黛顶着他的审视,指甲已然刺破手心,却感知不到痛。 她试图低下头掩饰惨白的面色。 忽地喉间一紧!颈项被掐着,头颅被迫昂起,直直对上男人目光。 “说啊。” 他越是平静,就越是慑人,虎口越收越紧。 濒死的窒息下,浅黛眼泪溢出,隔官袍握住男人手腕,拼命想着破局的法子。 她想到闻蝉,想到刚成婚那两日,两人三天两头争执吵闹…… “你变了心就是变了心,变心的人又不是我!何故……何故要这样对我……我没有做错,什么都没错!” 桎梏喉头的大手,倏然一松。 浅黛跌到地上,捂着差点断裂的脖颈,久久说不出话。 眼泪不停往外溢,哭着哭着,她却忽然笑了。 今日的每一句话,都是一步险棋。 可她走对了。 原来三爷不喜欢女人恭敬顺从,他喜欢这样刁蛮的,会对他使性子,会无理取闹将罪责都推到他身上。 可还不等高兴片刻,男人忽然大步踏出屋外。 严酷的嗓音传进门内,说的是:“关着她,没有我的吩咐,再不许她踏出屋门一步!” “为什么!” 她嗓音仍旧嘶哑,想从地上爬起来,却踩到裙裾,又重重跌回地上。 手忙脚乱朝门边爬去,手刚探出去,试图抓人衣角。 砰—— 屋门被人从外一拉,重重摔上。 “三爷!三爷!奴婢今日所言句句属实,你为何要关我!” 她听见屋门落锁声,不甘地拍着门板,“三爷,三爷……” 谢云章在一叠声的叫唤中,离开了屋后的小院。 他还是不信,那个叫自己经年难忘的小姑娘,会是刚刚那个人。 就算是,她若已养成如今这脾性,只会死缠烂打无理取闹,那曾经的牵肠挂肚也是白费心神了。 ……对,对,他如今有位处处合心意的夫人。 她什么都好,就是略霸道了一些,抓着一个曾经定过亲的女人不放,又不许他与旁的女人有半点牵扯。 绕回朝云轩大门前,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绝不能让夫人知道杳杳这个人。 抬步迈过门槛时,谢云章已下了决心。 若叫她知道了,指不定是闹分居,还是闹和离。 “回来啦。” 听见她的嗓音,对上她的面庞,焦灼一整日的心,似乎被稍稍安抚下来了。 “嗯。” 闻蝉还惦记着清晨的事,问他:“昨夜到底怎么了,做噩梦了?” 第172章 壮阳滋补的菜 一前一后行至更衣的山水屏风后,柔软的手臂攀上他肩头。 “嗯,做噩梦了。” “梦见什么?” 谢云章稍一抿唇,“梦到你闹着同我和离,跟你前一个男人回去。” 在他身后看不见的地方,闻蝉悄悄瞋他一眼,“我们都……做了正经夫妻了,你还想着呢?” 衣扣解开,外衫褪下。 男人等不及她安置好衣裳,转过身,腰背俯下将人拥住,也不管衣裳还夹在两人身躯之间。 “怎么了?” 闻蝉问一声,却听耳边吐息愈发凝重,手臂箍得越来越紧。 恼人的记忆翻上来,她推着人小声说:“今日晚膳前不许了。” 谢云章知道她误会了,可为了掩饰心绪失常,他乐得叫人误会。 “好,夫人说不许,那便算了。” 他今日格外好说话。 闻蝉却敏锐察觉,他整个人恹恹的,前几日那股劲像是磨没了。 夜里,床帐落下,他安生得叫人不习惯。 床头留了支将灭的烛火,闻蝉撑起身,认真看他。 “睡不着?” 修长宽大的手掌落至发顶,顺着柔顺披散的长发,毫无杂念地抚下。 闻蝉眼波流转,窥见他的指尖勾了自己发尾,有意无意把玩着。 “昨晚的噩梦,真的很吓人吗?” 谢云章不愿回忆。 他记起自己对人说了谎,低低应了声:“嗯。” 柔软的身躯缠上来,长发倾泻在他胸膛处,搭落臂弯间。 “你别怕,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心里想的并非同一件事,可听到她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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