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谢云章!”周遭人未散尽,主子下人皆有,闻蝉都不敢大声唤他的名讳。 一边慌忙揽他颈项稳住身形,又握住拳,狠狠垂在他胸膛处。 男人极为配合,低笑着闷哼一声。 将她往上掂了掂,俯首至耳畔道:“杳杳,我抱你回去。” 身上挂一个人,谢云章脚步却似比往日更轻盈,大步朝朝云轩的方向走去。 闻蝉眼前景象飞快变换着,若硬要下来,怕是要和他闹一阵,更惹人注目。 回到国公府,她是彻底胳膊拧不过大腿了,只得埋首在男人怀里扮鸵鸟,双臂又不自觉圈他更紧。 真的回来了。 方才宴上太拘谨,此刻才生出几分实感。 朝云轩,记忆里的桃源,时隔五年,要再一次踏入了。 谢云章离家三年,这趟归家,所有人都格外重视。 院里的丫鬟小厮早就集结,见主子抱着人回来,片刻惊讶之后,便自觉分列两侧。 齐声道:“恭迎公子还家!” 谢云章没急着回主屋,抱着人,径直走进东厢房。 那是先前闻蝉单住的屋子。 他嘱咐过要人同主屋一起打扫,推开门,果然整洁利落,物件摆放如初。 就好像,闻蝉只是离开了一日。 双脚落地,屋门在身后合上,挡去一院若有若无的窥视。 “就和你走的那天一样。” 是一样的,的确没叫她觉出一丝陌生。 谢云章的主屋装潢简洁,东厢房却可谓极尽奢华,里头的物件,都是经年累月,谢云章一件一件添置的。 闻蝉定定往前走两步,目光下移,缓缓蹲下身去。 她屋里铺了张宽阔的地衣,是桑蚕丝和羊毛钩织的,上头一团团芍药花,娇翠欲滴。 第79章 献吻 八岁那年,她搬进东厢房的第一个夏日。 毕竟从未住过这样精细的屋舍,她起初在屋里小心翼翼,生怕磕碰坏了什么,就连踩在楠木铺设的地板上,都时常觉得自己这双脚不配。 后来好容易习惯了,夏日里便赤足在屋里走动。 没关门,被三公子望进来瞧见了。 年幼的她笑吟吟跑到门边,少年郎却蹲下身,直直将她抱起,放到玫瑰椅上。 “地上凉,再当心弄脏了脚。” “不脏的!院里姐姐每日勤勉打扫,亮得都能照镜!” 至于凉,上京的夏日闷热难忍,又怎会凉呢? 闻蝉记得三公子那时没说什么,只是还不待入秋,院里几个姐姐便将屋里陈设挪出去,在床边,桌子边,妆台下,铺上这层厚重又柔软的地衣。 “是公子交代的。” 她当然知道是公子交代的,那日她就坐在门槛上,痴痴摸了这地衣很久,很久。 那么漂亮的芍药花,那么金贵的东西,送到自己脚下踩? 她当真舍不得呀。 直到入夜时,少年郎又瞥见她小小的身形,走到门槛边,低头问她:“不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 小闻蝉两手托着下颌,费劲仰头看人,“可是这么好的东西……要不还是挂起来看吧。” 那日的三公子又被她逗笑了,劲瘦的手臂穿过她腋下,轻而易举将半人高的她托起来,要往那绣满芍药花的地衣上放。 “不行不行的!不然我先去沐浴……” 小小的她蹬腿抗拒,却还是架不住,被人抱着放到了上头。 真软啊。 足底肌肤触到上头的那一瞬,舒服得她热泪盈眶,但心里又很抗拒,像是拿脚踢着黄金在玩儿。 “走两步。” 身后少年将她放稳,又轻推着她催促。 那时的足不过五寸长,细得很,她不忍踩芍药花,每一步都踏得小心,避开织花,足底落在暖白的间隙上。 好似这样,便不算糟蹋这宝物。 谢云章记得那日,她走迷宫似的踱到床边,转过身,遥遥对着自己咧嘴笑。 在换牙,上牙缺了一颗,但实在纯真可人,叫他跟着一起扬唇笑。 “杳杳记住,这么好的东西,才配给你踩在脚下。” 也不知那话,到底谁听进去了。 自那之后,他什么都想给人最好的。 稍逊一些,好但不是最好的,他都觉得配不上她。 或许也包涵了……自己。 登科那年,他是冲着做状元去的。 可惜圣上出于考量,将榜首给了一个寒门子弟,他屈居第二。 放榜那日,他甚至有些无颜面对身边人。 她都十四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却还如幼时那般澄澈明媚,听完两只眼睛都亮了,欢喜到围着他打转。 “乐什么,我都不是最好的。” “怎么会!三公子就是最好的,没人比你更好了!” …… 细细想来,他还是疏忽的。 不曾发觉后来,那件事后,她眼底的澄澈被搅浑了。 他的杳杳,一日比一日美,他像守着一朵花开,被花瓣绽放的艳光迷晕了眼,不曾看清那花蕊,正含血而泣。 也并非为自己开脱,十九岁的他真心以为,做自己的妾,要好过做妻。 不必那么端庄,更不必那么操劳,她永远这样就好了。 哪怕会有些麻烦,他可以去挡,所有风雨落到自己肩头,她永远明媚鲜妍。 可是,可是……可惜。 她不说一声就跑了,当真一句都没提过,甚至前一日夜里,他从翰林院回来,催她快绣嫁衣,她还笑着应了。 “小骗子。” 闻蝉蹲在地上出神,蓦地听他出声,也没能听清。 抱膝仰头问:“什么?” “我说……”谢云章低眸看她,“走两步,给我看。” 这话耳熟得很。 闻蝉什么都没说,回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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