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见萧朔风踌躇,我柔声劝慰:“萧朔风,我不想恨你,我们之间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和这三年的朝夕相处,我想忘掉过去,跟你好好过日子。” “但江临尘不行,他害我名声尽毁,我不想放过他。” 萧朔风定定地看着我,迟疑的眼神渐渐坚定。 捕快赶来抓走江临尘的时候,他终于反应了过来,苦笑了一声:“你还是没原谅我。” “也罢,就当我给你赎罪了,我认。” 江临尘被判处以绞刑,秋后问斩。 此事传到京城,我那个便宜爹丢脸到不愿意出门,而沈疏棠她娘,则是直接缠绵病榻,卧床不起了。 而我和萧朔风的关系仿佛真的回到从前一样。 晨起,他替我描眉画唇,午后,我陪他在书房研墨添香。 只是,好景不长,萧朔风的身体慢慢变差。 从刚开始的容易疲倦,渐渐变成了吐血,昏厥。 我一如既往,贤良淑德,亲自侍奉他汤药。 直到他弥留之际,笑着拂了拂我手中的汤勺,了然的惨笑了一声:“当初,我就觉得你原谅的太痛快了。” “我装作不知,努力想对你更好,想要弥补,却原来早就没有机会了。” 我笑的更加温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是好好喝药吧。” 萧朔风满脸怅然若失:“从你回来后,就再没有叫过我夫君了。” 我将汤药喂进萧朔风的嘴里,冷笑道:“夫妻之间贵在坦诚,彼此同担风雨,守望相助。” “但我的风雨,却都是你带来的,你说,你还配做我的夫君吗?” 萧朔风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他咽了气,死不瞑目。 婆母受不了打击,吐血而亡。 我从宗族中过继一个儿子,继承了萧家的一切。 从此,开启我新的生活。 第1章 1976年3月14日,北京朝阳法院。 随着法槌庄重敲下,法官的声音在审判庭回响。 “本院确定姜际舟与江念言分居一年属实,认可姜际舟与江念言夫妻感情破裂、婚姻解除。” “请双方当事人领取判决书。” 姜际舟这才红着眼,看了一眼被告席,那里空空荡荡。 他和江念言的感情都到了打离婚官司这一步,江念言却连开庭都没出席…… 姜际舟扯开唇角自嘲笑了笑,上前领取了判决书。 然后拿着热乎的判决书回了北京朝阳搜救队。 一进副队长办公室,他就开始默默收拾,钢笔、搪瓷杯和名牌都是他要带走的。 因为昨天,大队长就已经帮姜际舟申请了调令。 十五天后,他就会离开北京调往上海,在上海组建搜救队。 东西被收到编织袋里后,偌大的办公室空了下来。 姜际舟的心也莫名空了一瞬。 沉思间,门外有队友路过,朝着他挥手打招呼。 “姜副队办事回来了啊。” “姜副队吃中饭了没?” 姜暮听着,眼眶有些发热。 还有半个月,他就要离开搜救队调去上海。 和队员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说不好哪次见面,就是最后一面…… 他咽下喉间涩意,正准备和队友打招呼,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来人一身深灰色作战服,英姿飒爽,眉眼秀气,肩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正是他的隐婚妻子,京师四团的团长——江念言。 搜救队就设立在军区内,办公室更是连接在一起,能碰见也不奇怪。 但姜际舟看见她明明有时间,却连离婚官司也不愿意参加,心里就像是有火在烧。 他眉眼低下来避开江念言的视线,准备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江念言却先一步抵住了门,语气疑惑:“你躲什么?” 姜际舟动作一僵,木然反问:“不是你的说的,在外面要避嫌吗?” 江念言秀气的眉头一拧,声音沉了下去:“你明明知道,我有苦衷。” 苦衷…… 密密麻麻的讽刺从姜际舟的心底涌上来,他和江念言相识于一场联谊,处了半年对象后结婚。 可结婚三年,他和江念言就分居了两年。 扯证以后,无论姜际舟怎么嘘寒问暖,对江念言献殷勤。 江念言对他仍旧没有关怀、没有温情,对他就像是对下属,永永远远都只有公事。 姜际舟掐了掐指尖,稳住呼吸:“江团长,我理解你的苦衷,请问你现在可以松手了吗?” 江念言的眉头却皱的更深,美眸里满是无奈,放软了声音。 “别生气了,今天是你生日,我会回去。” 姜际舟浑身一颤,心口冷到几乎浑身发抖。 原来,她还记得他是他的丈夫,今天是他的生日啊。 他还以为,江念言连离婚官司都没参加,她的心里只有纪东升呢。 纪东升的父母是江念言的战友,自从战友牺牲,纪东升没了父母后,他依赖江念言就到了病态的地步。 姜际舟和江念言结了婚不公开,是为了纪东升。 和江念言结了婚还要分居,也是因为他纪东升。 姜际舟握着门把手的指骨泛白,咽下喉间艰涩摇头:“不用了。” 因为从法院的判决下来那一刻起,他们就不是夫妻了。 结婚三年,她以前没陪他过过生日,他以后也不需要她陪了。 江念言呼吸一滞,清冷的脸上闪过诧异,毕竟她印象里,从前姜际舟很在乎这些。 江念言红唇抿了抿,还想再说些什么,姜际舟手上一用劲,“啪”的一声,办公室门关上了。 把江念言隔绝在外后,他背靠在门上,眼眶发红。 前段时间,姜际舟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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