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闻蝉只年长程湄三岁,此刻却像是比她稳重三十岁,上前一步蹲下身。 低声问:“我夫婿,可曾冒犯了小姐?” 这话说得隐晦,还是程夫人替她作答:“只受了些皮外伤,另加断了条手臂。” 那便是清白无损。 得知这一点,闻蝉觉得此事好办,无非是程湄自觉丢脸,程家又要她给个交代。 她从地上起来,站直了,两手端在身前对人浅浅一礼。 “夫人小姐放心,此事,我必定叫他忘了。” “忘了?”高夫人不依不饶上前,“我湄丫头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家,被你家男人这样欺负,你叫她如何忘?” “那高夫人不如再宣扬出去,好叫大家都来评评理。” “你!” 闻蝉只对她强硬,转头对上程夫人和程湄,她隐含歉疚,也只娓娓道来。 “把我锁进茅房里,又将程小姐骗过去,夫人可探查过,谢御史那边,是何种境况?” 闻蝉那时虽躲在被褥中,此刻却只能装不知道。 程夫人面如死灰,她一直不出声,便是料到如今这情形,是谢云章一手促成的。 “我到原先的厢房寻人,他与自己那妾室在屋里。” 闻蝉见她并不起疑,稍稍安心,“那夫人心中,想必也有定论。” 程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闻蝉识趣,并不戳破。 深深叹一口气,方道:“今日很晚了,我明日再带夫君登门,程夫人,叫我去看看他吧。” 这一晚上前厅皆是宾客,后院的动静又起起伏伏,程夫人本就心力交瘁,点点头,指了一个大丫鬟带她去领人。 闻蝉进了屋才知晓,檀颂竟是被人绑着,此刻已陷入昏迷。 “这是什么道理!” 两个小丫鬟上前为人松绑,身边那名对她解释:“檀大人多食了鹿茸汤,举止便有些……” 闻蝉听出话外之音,鹿茸汤能补阳,可哪里到了要把人绑起来的地步。 想必,是本该由谢云章服下的药,被檀颂误食了。 “夫人放心,大夫已开过药,给檀大人服下了。” 那丫鬟见闻蝉面有怒容,行了一礼便匆匆退下。 檀颂肤色白净,此刻面上染着几分异样的酡红。 闻蝉一靠近,他便唤了声:“夫人?” 见他伸出手,闻蝉立刻牢牢握住。 “我在,我带你回家。” 今日出门并未带丫鬟小厮,闻蝉只能亲自扛着人,又叫小丫鬟扶着另一端往外走。 程家庭院深深,檀颂又毕竟是男子,一路走得不算容易。 在程夫人那里,闻蝉算是把罪名都推给了谢云章,可她没想到,谢云章竟转而给檀颂下药。 她哀求过那么多次,不要捅到檀颂面前,就是为了保全檀颂。 可转而,他还是因为自己受了戕害。 此时赴宴的宾客早已散尽,月色如洗,只剩孤零零一辆马车,车顶坠下一个写着“檀”的灯笼。 好不容易将人搬上车,闻蝉的心似有千斤重。 转眼,却瞧见巷子里,似乎还停着一辆马车。 她直觉那是谢云章,似乎就等着看自己,看檀颂的狼狈样。 眼见檀颂在车上昏着,她交代车夫一声“在此等我”,便趁夜色踏入那巷道中。 谢云章果然立在马车前。 在他身后,是陆英和那位石护卫。 闻蝉与人无声对望一阵,还是谢云章先开口:“脸怎么了?” 他不说闻蝉都要忘了,那是高夫人打来泄气的,有点疼,或许是肿了。 她走上前,一瞬不瞬仰头望着他,问:“那碗汤,是你换的?” 谢云章似乎默了片刻,又似乎没有。 最终只答:“是。” 啪—— 面前女子抬腕,他面庞稍许偏转。 转回眼,却见她隐在袖间的手,正带着衣袖隐隐发抖。 “谢云章,你不许再动他。” 连嗓音都在抖。 第17章 我算个什么? “爷……” 他身后石护卫开口,被他抬臂制止。 闻蝉想,那护卫定是看不惯她动手,其实打完她也知道自己冲动了,见谢云章没有计较的意思,转身就跑。 谢云章上前两步,立在巷口,只一双眼被程府门前的灯笼映亮。 看着闻蝉慌忙爬上马车,车身消失在拐角,他方回身道:“走吧。” 陆英给石青一个眼神,两人跟着上了车。 石青刚坐稳,便挠着脑袋问:“爷为何不告诉柳娘子,今日之事,是我自作主张。” 谢云章是看不惯檀颂,但他不傻,闻蝉的心还在别人那儿,不会这么早对人动手。 今日也只嘱咐石青,将那添了料的汤调换,随意在宴上给程湄“配”个男人。 谁知石青却动了歪心思,一不做二不休,将那汤直接换给了檀颂。 他想得太简单,觉得若是檀颂出事,闻蝉便会厌弃檀颂,殊不知檀颂不仅没出事,还将怒火错引到谢云章身上。 对此,谢云章抬手抚过方才被打的脸颊,眼前还是她怒而不敢发,忍到身体颤抖的模样。 “你是我的人,你做和我做,有何分别?” 石青立刻道:“属下自领五十鞭。” 谢云章说:“叫石隐行刑。” 石青便知道,谢云章还是怪他自作主张,往日小惩都叫陆英动刑,因为陆英会手下留情。 而石隐虽是他同胞兄弟,却行事古板,对他这亲弟弟都毫不手软。 石青在一边后背发凉,陆英则借着马车内壁灯,将谢云章面上红痕看得清清楚楚。 她试探着开口:“可就算如此,这柳娘子行事,会否太骄纵了些?” 对上闻蝉的事,谢云章语调松下来,阖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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