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妗是哭着抱着铜箱走的。 再回来时,给她一个鼓鼓囊囊的锦囊,抽开一看,里头一大包碎银,外加数十个银锭。 闻蝉又展开那张银票,瞥一眼,立刻说:“多了,还有一间铺子的分红,我要留给檀颂。” 王妗却摆摆手,“多的是我贴补姐姐,姐姐若日后还打算认我,便别说这些见外的话。” 闻蝉摩挲着那几欲撑破的锦囊,最终,还是点点头。 她又去了一趟瑞福楼。 谢云章的厢房外,还是陆英守着。 廊道里的血腥气没散,闻蝉攥紧手中信笺,问:“他伤得很重?” 陆英不好透露,只是摇摇头。 闻蝉就明白了,将手中信笺递出。 “劳烦你,帮我交给他。” 说实话,闻蝉不担心他的伤势,自己设的局,自己早有准备,无非就是做做样子。 待她身影消失在客栈木阶尽头,陆英方叩一叩门。 “大人,柳娘子来过了。” 里头传出一声:“进。” 陆英推门而入,在外间站定。 “娘子有一封信,要交给大人。” “是什么?” 陆英这才看了一眼信笺。 “认罪书。” …… 跑完几处地方,回家已近黄昏。 檀如意拉着弟弟问东问西,问前几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檀颂这回一句都没松口。 这日是团圆节,八宝圆桌的正中央,摆着一盆憨态可掬的豆沙元宵。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夜里竟下起小雨,乌云遮月,没能赏到圆月。 闻蝉适时开口:“我往姑姐夫家递了信,就说我害了大病,夫君又事忙,姑姐要留下照看我一阵,少说待到月底再回。” 檀如意是个急性子,眼看他们夫妻通了气,唯独自己埋在鼓里,差点又要嚷起来。 檀颂去看闻蝉,闻蝉就说:“你先回屋,我同姑姐说。” 檀颂心间一松,点点头。 闻蝉将人领去书房,关上门,便开始顾自研墨。 若说檀如意起先还耐着三分性子,见她只管提笔写,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那火气又冒上来了。 “你这磨磨唧唧的,写什么呢!” 檀如意识字不多,入眼两个大字却是刺目。 休书。 “你……”她喉间一哽,“你真不打算跟阿颂过了?” 闻蝉的休书只差落款,刚要搁笔,笔杆却被檀如意一把打落。 “那你也不能休我弟弟!任你是个能人,也须知夫为妻纲,万没有遭你这般羞辱的道理!” 闻蝉抿一抿唇,用镇纸压了休书。 才说:“这是我替夫君写的。” 檀如意蹙眉,“什么?” 她明明看这两人好好的,今日在饭桌上,弟弟还给她盛元宵。 怎么一转眼,就要写休书了? 休书需一式两份,闻蝉待那新墨干涸,取出新纸,又誊抄一遍。 “夫君遭人引诱,犯下弥天大错,如今能救他的,只有姑姐和我了。” 家中过了一阵,表面平静的日子。 檀颂由最初的惴惴不安,逐渐变得宽心、安逸,毕竟这半月来什么都没发生。 就连他的夫人,过了起初那阵奔走忙碌,连留在家中陪他的时候都多了。 这天午后她出去一趟,又是早早回来,难得说想听他的萧。 第48章 “我会为你三年不改适。” 窗外雨声阵阵。 檀颂吹了一曲傍妆台,分明该是妩媚悠扬的曲子,闻蝉却越听越心酸。 旧日那些轻快的日子,过去了。 谢云章今日动身返京,她雇的船,也已在岸口等候。 这是她在琼州的最后一日。 “好了。” 她在箫声下行时喊停,檀颂便收了洞箫,坐到她身侧。 闻蝉说:“你想不想听我的身世?” 事关身世,便必然离不开谢云章。 檀颂下意识抵触,却架不住知己知彼的好奇,点了头。 闻蝉便说:“其实我并非王家表亲,妗儿是我认的妹妹。我生父是上京城郊一个普通的军户,外祖家为给舅父筹措聘资,才将我母亲嫁过去。” “谁知成婚未满一年,便遇朝廷兴兵;待两年后战戈止息,同乡接连归家,却说大战后便未再见过他,话外之意,是他抛尸沙场了。” “母亲为照料我这遗腹子,月子里便下地劳作,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只能将我寄养到舅父家中。” “可舅父一家都惯吸她的血,又怎肯做这吐血的买卖,盘算着将我卖进富裕人家,为奴为婢,或做童养媳。” 这些都在檀颂意料之外。 其实他也暗自猜测过,看夫人一身眼界手段,又让出身国公府的谢云章这般执着。 罪臣之后?家道中落的富户小姐? 却不想,是如此凄惨低微。 “后来呢,你舅……他们把你卖进国公府了?” 闻蝉摇摇头。 “我偷听到他们的意图,先一步去找镇上的牙婆,央她为我寻个人家,至少还能自己挑上一挑。” “说来侥幸,我幼时模样伶俐,又常在表哥学堂外偷听,识几个字,便被国公府的管事嬷嬷看上了。” “十两银子,签的死契。” 檀颂默默点头。 而闻蝉忆起之后的事,哪怕隔了十数年,愧疚都如此时窗外那阵阴雨,将她淋个透彻。 “我一直藏着那十两银子,便是想着等学完规矩,告假回家,为母亲延医买药,可是……” 她闭上眼,才继续说:“可那时舅父找到了我,他假作慌张,说我母亲危在旦夕,邻里请了大夫,却欠着诊费药钱,要将我母亲告上公堂。” “一时慌乱无主,我就……” 那时太年幼了。 虽有几分慧根,却怎架得住亲人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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