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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里,老学究抬头看着我说:“想知道拓片上的西夏文说的什么内容吗?” 我没犹豫,点头说当然想知道。 “呵呵.....”老学究光笑不说话。 我急道,你倒是讲啊,德师的东西怎么跑到了黑水城。 “不懂事儿啊云峰,”把头看到老学究不讲了,当即递过去一支香烟,并且帮他点上了。 他抽着烟,这才慢慢的说了后续。 德师在西夏讲经几十年,信徒弟子无数,其中有一位负责照顾他的年轻僧人,德师称呼僧人为“鲁美多杰。” 藏语中“鲁美”的意思是不辞辛苦,“多杰”指的是显宗护法金刚,合起来顾名思义,意思是不怕苦难的护法金刚,就是武僧。 德师离开西夏时接近83岁,在古代能活到80岁的人不多,他已经很老了,全靠年轻的武僧鲁美多杰照顾。 随行返程的共有90多名僧人,那天他们带着西夏皇帝的赏赐走到德格县(今甘孜藏族自治州境内),碰到了一伙500多人的土著兵,这伙土著兵的首领是当时笨教的白利土司顿悦,当地人叫他白利王。 白利王不信佛,他眼馋德师带来的宝物,当即下令杀人越货,要抢这批包含着流泪佛的宝贝。 90多名和尚,除了鲁美多杰和少数的几人外,其他和尚都不会武,500人对上几十人,于是便成了一场残忍的屠杀。 鲁美多杰被称为护法金刚,这可不是光说说的,他修行的是显宗密法“那饶六法。” 显宗那饶六法分着动法和静法。 静法修心,修精神力,修上师之智。 动法修身,修肉体力量,修金刚之力。 那场厮杀,鲁美多杰以一敌数十,为了保护德师他浴血奋战化身怒岔金刚相,一掌辟死一个白利王土著兵,硬生生从人堆里杀出一条血路,背着德师跳上马车,带着宝物逃走了。 遗憾的是突围中德师受了刀伤,德师死前吩咐鲁美多杰,说别的财宝都可以不要,受此无妄皆是命数,我已无脸面返回墨脱净土,你把泪佛送回去吧.......” 德师说完便死在了马车上,圆寂了。 鲁美多杰也受了重伤,强撑着埋了上师已摇摇欲坠,他悲愤的认为凭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已无法完成上师遗命。 当时西夏边关之地有许多贸易商人,商人有宋人,也有金人和西夏人,鲁美多杰幸运的碰到了一队宋朝商队,商队领头的人也是一名佛信徒,他听闻此事后大为感动,当时发愿说会帮助多杰完成上师遗命。 随后,商队带着多杰跋山涉水近千里,将泪佛送了回去。 回去后,仁宗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接待了多杰,为了让后人记住这件事,便在凉州寺刻了一座石碑记录。 这么一来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泪佛先被赏赐给了德师,德师死后又回到了西夏,李?F把泪佛偷运出蒙古兵包围的兴庆府后又给了斡扎簧,斡扎簧把泪佛连同其他宝物带到了黑水城,最后,他本来想带着东西去四川投奔李?F建造的西吴尔国,结果被蒙古人发现了没逃走。 自此泪佛被雪藏,消失在了黑水城。 ...... 烟抽完了老学究也讲完了,他笑着说:“怎么样年轻人?这下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来这儿了吧?” 我摇摇头说那能找到吗,黑水城那么大,就像大海捞针。 最后那个妙音鸟不用他说我也知道,像秦始皇十二铜人,九州青铜大鼎,妙音鸟传说很多。 灵武窑妙音鸟是一件仿生雕塑瓷器,做成了鸟的形状,敦煌壁画上出现过妙音鸟,那是人面鸟身的形状,原型参照的应该是东密佛教里的迦楼罗神鸟。 西夏灵武窑的东西很少很少,当时宋代的定窑汝窑均窑名头太大,掩盖了灵武窑风光,实则当时灵武窑的雕瓷是一绝。 这东西被西夏人当做国宝,肯定有其不不凡之处,这些传言中有一条传的最多。 传言说:这件雕塑妙音鸟会开口说话念经..... 先别觉得扯,听我解释。 妙音鸟会说话,指的是它能放出声音,发出西夏和尚念佛的声音,意思是这件雕塑瓷内保存了一段古人的声音,就像录音机一样。 这怎么可能? 难道宋朝就有收音机了? 要我说事情不是绝对,还真有可能。 没见过不知道不代表没有,华夏文明上下五千年,人才能活多大岁数啊,我们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 我说三个事。 故宫墙上的宫女,云南陆林县阴兵借道,15世纪陶罐回音。 一,90年代阴雨天,很多人看到了故宫红墙上出现了一排宫女提着灯笼匆忙行走,吓坏了很多人,有不少人都拍了照片,现在这些照片网上还能搜到,搞摄影的看了照片都说照片没作假,是真的。(胆小勿看。) 那么官方调查后给的结论是什么。 专家:宫墙是红色的染料,含有四氧化三铁,而闪电可能会将电能传导下来。出现雷电时此时恰巧有宫女经过,红墙就相当于录象带的功能,在红墙之上把行走中的宫女记录成了一段影像。多年以后,再有闪电巧合出现,则会像录象放映一样,出现那些当年被录影下来的宫女的影子了。 二,云南惊马槽地区,人路过时能听到古战场的厮杀声,战马声,官方解释说是惊马槽峡谷地形结构和石头有问题。 三,15世纪回音陶罐。 电视上专家解释说: 陶罐烧制过程中意外形成了三氧化二铁和四氧化三铁的混合物,表面被磁化,这跟录音带表层的成分基本一致。然后因缘巧合就把千年前那场宴会的声音录下来了。 陶罐回音网上也能听到,这是留存下来的实物证据。 所以说,来阿拉善盗墓的这几人,也是想从某处地宫里挖到妙音鸟。 先不说能卖多少钱。 最起码能通过妙音鸟听听古人的声音。 听听几百年前的和尚们都怎么念经的。 第77章 表面朋友 暗流涌动 老学究懂的非常多,他年轻时在国博工作,还是在内库,凭他的学识眼力,去清华北大当个历史系考古学的教授绰绰有余。 他像讲故事一般,给我讲了三件西夏国宝的前世背景,老学究和小凯走后。后半夜,把头把我们三个秘密叫了出来,我们说话的地方离营地有段距离。 我已经知道了他为什要来黑水城。 要是老学究说的三件东西就埋在黑水城,怎么会不来,不可能不来! 吸引力太大了,盗墓贼做到把头这个地步,有些东西不是值多少钱的问题,而是有些东西真希望死前能上上手,看上一眼。 把头为什么在银川瞒着我和豆芽仔不辞而别,关于这点,我隐约猜到了一些,但我不敢说。 到了这里后,豆芽仔率先开口大声说:“什么事啊把头,我之前可说了,我们可不回去,都走到这了,一起发财啊。” 我说你小声点,这么大声,不知道隔墙有耳? 豆芽仔捂住嘴,小声说:“两点多了,应该都睡了吧,我们跑这么远谁能听到。” 我让小萱去放风防止有人偷听,随后我们开了个秘密会议。 见撵不走豆芽仔,把头叹了声,说话特意压低了声音。 “云峰,芽仔,你们知道前几天那个叫马德明的土工为什么跑了?” 我说这事把头你还没告诉我原因吧,马德明说自己跟着九清水过来的,我听他的意思是碰到积沙墓吓着了,不敢干了才跑的。 听我这样说,把头摇头:“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好歹也是跟着九清水过来的土工,胆子没那么小。” “四天之前,我们在离这里向北三十里左右的沙漠中,发现了一座小型地宫,有价值的东西总共摸出来四件。” “小型地宫?” 我闹不懂,问把头不是流沙墓吗,才出了四件货的小型地宫会是流沙墓? 把头道:“马德明说的流沙墓是真的,我们也的确在那里折了人,那座流沙墓规模很大,大到远远超过了郭庄楚墓,因为阿拉善得天独厚的风沙环境,让那座墓的封土堆厚度扩大了几十倍不止,在地下埋的非常深。” “这么说.....把头你的意思是这座流沙墓还没得手?因为遇到了困难,你们这伙人又开始寻找其他目标,所以才在四天前又发现了一座小型地宫,并且得手了。是我说的这样?” 我看他点头,当即不解的又问:“都没摸进去那马德明为什么跑?他怕什么?” “难道说.....黑吃黑?” 把头脸色阴沉的点点头。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说,之前死的五六个人..... “其中三个是被人害了。”把头说完这话看了看小萱那边儿。 “所以我才让你们走,这次不是闹着玩,死的三人中有一个是九清水的人,都不知道是谁弄死的。” “从地宫里摸出来四件东西,我王显声没敢去争,云峰你应该知道,回关只是表面合作而已,一旦等找到了那几件东西,最后肯定会乱。” 说完话,把头让我摸了摸他后腰。 我一摸,摸到了一块带把的硬疙瘩。 枪..... 豆芽仔脸色也凝重了,他皱眉说:“要是这样那我们更得留下来了,我护着把头你,谁想害你我就先弄死谁!管他什么九清水飞天鼠的!” “呵呵.....”把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他一手搭在我肩膀上,一手搭在豆芽仔肩膀上。 “这事我不会改变主意,云峰,芽仔,你们两个加起来还不到四十岁,我王显声都七十多了,争一争也无妨,况且我不是没胜算,这九人中有两人已经和我暗中结盟了。” “谁?把头你和老学究和小凯结盟了?”我皱眉问。 把头笑了笑,摇头说不可说,不到了最后一刻不能说。 “我打架厉害!”豆芽在拍着胸脯子保证:“把头我能打!那什么肖密码和东北小凯,我根本不怕他们!不服就来试试!” “你啊.....”把头看着豆芽仔,语重心长的问芽仔你杀过人吗? “杀.....杀人.....这个倒是还没有。”豆芽仔支支吾吾的说。 “听我的话,明天就回银川,等我消息。” 把头满脸憧憬的说:“如果我王显声能得到三件东西中的一件,泪佛也好,妙音鸟也好,那我会回去找你们,到时我喊价一个亿,你想想你们能分多少钱?” “如果最后没得到,凭着我和其他两人的暗中结盟,应该可以保自己一条命。反之,你们三个要是留下来帮我,不但自己有危险帮不上忙,还会处处牵制我的计划,到最后,说不定让人全部埋在阿拉善。” 我叹了声。 我知道把头说的没错,我们两个小毛孩加上小萱一个小女孩,留下来帮不到忙。 这九个人,我哪个都打不过,像小萱那样手无缚鸡之力,强行留下来就成了累赘。 我算个毛啊。 “有人来了!”就在此时,负责放风的小萱突然回头对我们喊。 把头脸色阴沉,说快散开。 “呵,是王显声啊,这黑灯瞎火的地方你和这三小孩开啥会呢? 我们还没来得及散开,被一个人挡住了路。 这男的腰上用两圈铁链子当皮带,是那个叫朱宝抠的。 把头神情恢复了平静。 “朱爷,这么晚了还不睡,难道是有闲情逸致出来遛弯?” “嗨,遛什么弯,”黑暗中朱宝抠说:“睡不着,饿了,想着四处走走找一点柴火烤东西吃,正好看见你们四个在这里开会。” “要不你们也来吃点夜宵?我都弄好了。” “好,我肚子也空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把头和朱宝抠说话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朱宝抠点点头,转身说那来吧。 “跟上去,”把头说别露怯,目前为止回关还是合作状态,姓朱的不会怎么样。 随后我们跟着朱宝抠到了他生火的地方。 火堆上架着个自制烤架,架子上吊着两大把肉串。 “这把应该熟了。”朱宝抠招呼我们坐下来吃宵夜。 肉串肉质有些风干,看豆芽仔和把头都若无其事的吃了,我把肉送到了嘴边儿又放下了。 “有点孜然面就好了,年轻人你尝尝啊,又没毒怕什么,没看王显声都吃了?”朱宝抠一脸微笑的看着我说。 我皱眉问:“朱爷是吧?你来盗墓还准备了这么多吃的?” “你这穿羊肉串的肉....是从哪来的。” 听我突然这么问,朱宝抠擦了擦嘴边的油渍。 看我的眼神变冷了。 第78章 我的想法 为了碎银几两,六亲不认有何妨。 盗墓贼分着三种。 第一种:生活困苦,走投无路,负债累累,这种人什么都不懂,就是豁出去了想搏一把改变命运,网上买两把铁锹就去挖了。 第二种:有专业手段,只为求财,能正常对待身边朋友,不曾常起害人之心,大概就像我这一类。 第三种:有专业手段,毫无底线,心黑手黑,不管什么兄弟什么朋友,只要自己能得利,就一定要弄死你,亲爸亲妈都能卖。 朱宝抠,就是这第三种人。 可怜了卖肉串的店老板。 可能他家里人已经等的绝望了。 有一瞬间我还胡思乱想,要是肉串店老板鬼魂附在了芽仔身上,会不会为自己报仇? 不知道啊。 无人之地的沙漠深处。 深夜时分,火光摇曳。 朱宝抠咬了一嘴肉串,斜眼看着我,淡淡的说:“年轻人,你说我这肉.....是从哪来的?” 豆芽仔注意到了我表情的不对劲,他就算在傻也反应过来了。 豆芽仔腾的站起来,手拿一串没吃完的羊肉串指着朱宝抠,大声但道:“黄瓜!” “不对...”豆芽仔摇摇头忙改口:“是不是黄孤的肉!” 把头因为不知道那件事,他脸色凝重的说芽仔你干什么,还不快坐下来。 “就是你!” 豆芽仔后怕,一把丢掉了手中的羊肉串。 朱宝抠神色不悲不喜,笑了笑道:“年轻人你们干什么?大晚上一惊一乍的,什么黄孤,外人看到了还以为我烤的人肉呢,这些散羊肉啊,都是我进沙漠前在当地农贸市场买的。” “鬼才信你!”豆芽仔怒声说:“妈的,我说怎么之前碰到的那个卖肉佬死的不明不白,原来是让人害了啊!” 就在这时,我眼角余光间瞥到一幕。 我看到,朱宝抠左手不经意间搭在了他腰间的铁链子上,虽然他动作幅度很小,但还是被我看到了。 “芽仔,坐下。”我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我说坐下,你听不懂?”我佯装生气。 豆芽仔这才不情不愿的重新坐下,他坐下后刻意和朱宝抠拉开了距离,像是有了戒备。 “朱爷别见怪,”我拿起羊肉串咬了一口,指着自己脑袋笑道:“我这兄弟这里有点问题,说话一向口无遮拦,什么黄瓜黄孤的,根本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呵呵....”朱宝抠左手离开腰上,擦了擦嘴道:“我看也是,年轻人太口无遮拦了。” 草草的吃了羊肉串,朱宝抠笑着说:“白天见啊王显声,我吃饱了回去睡个回笼觉,走了。” 朱宝抠走后把头问我怎么回事。 我见人已经走远了,便低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把头听后,脸色阴沉的摇头说:“你两记住,此事以后不要在提起,还有,你们天亮就离开这里,回银川后找个地方落脚,等我消息。” “把头我不回去!就是那姓朱的杀了卖肉的!”豆芽仔怒气冲冲的大声嚷嚷。 “翅膀硬了?我是劝不动你们了?你呢云峰?还听我的话不?”把头阴沉着脸对我说。 我想了想,点头道:“把头,我...我听你的。” “这样就对了。”把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因为他知道,我们这个三人盗墓小分队都听我指挥,只要我同意了,豆芽仔和小萱会跟着我走。 “之前死了几个人有余下的空帐|篷,你们休息几个小时,天亮以后就动身离开。” 半小时后,我们三挤在一顶双人帐|篷里说悄悄话。 “峰子,说吧,我知道你有计划,”豆芽仔小声说。 “哎呀往边点儿,你挤死我了,”小萱使劲推了豆芽仔一把。 “是啊云峰,难道咱们就这么走了?”小萱咽了口吐沫:“那什么流泪鸟听起来就很贵,要是我们挖到了,那该卖多少钱啊....” 我说:“什么流泪鸟,那是妙音鸟,财迷了?你想什么呢小萱,这么多好手在这,就凭我们三个能挖到地宫?别说挖出来,找都找不到。” 我话虽然这么说,但小萱说的话无意中点了我一下。 我又想了想说:“别胡思乱想,听把头的。明天一早我们离开这里。” 豆芽仔咬着牙不说话,像是心有不甘。 也就睡了四个小时,七点多我们就起来了,早上出来帐|篷后我看到一副奇景。 就那个沧州来的会缩骨术的洛袈山,这女人正在活动身子练功。 好家伙,给我留下了深刻映像,国家杂技团的人都没她这么软。 这女的能把头从自己裆底下钻出来,而且双手和肩膀锁骨处极度扭曲,看着像她整个人都缩小了一号。 小萱以前在香港学过跳舞,她看后忍不住惊呼:“这女人好厉害。” 豆芽仔看直了眼,半开玩笑的说:“这...这是金蛇缠丝手?怕是老鼠洞都能进去吧。” 我们正说着,这女的已经恢复了正常人身高,她正呼气吐气的收功,见我们三都在看,冷冷的扫了我门这儿一眼。 “快走,快走,别找事儿。”我推了豆芽仔一把。 “把头那我们走了,我们在银川等你消息,等回来了一定要联系我们,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会的,走吧,把水带上,云峰你带好队伍注意安全。”把头说着话递过来一个塑料袋,我看了眼,袋里装着十多瓶饮用水。 “走吧走吧,”他摆手催促道。 就这样,我们慢慢离开了北派营地这里,都走远了一百多米,豆芽仔和小萱还忍不住回头观望。 远处。 把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的目送着我们离开。 我们三离开了这个大营地,自然是要回我们的小营地。 那晚跟着肖密码匆匆赶过来,因为想见把头我们来得太急了,原本我们的帐|篷吃的等生活用品都没带。 来时走的快,花了两个多小时。 往回走的时候豆芽仔和小萱无精打采,提不起来精神,还差点迷了路,走到日上三竿才回到小营地。 帐|篷还搭着,东西也都在,一件没丢。 晚上我们围坐在帐|篷外,生起来了火堆。 “妈的!图个啥!越想越来气!气死我了!”豆芽仔疯狂的挠自己头皮。“真他妈的玩了一个月沙子!” “沙子好玩不?”我看他这样,笑着问道。 “好玩个毛!峰子你还笑!” “唉?”豆芽仔突然不挠头了,他抬头问:“峰子你有想法对不对?” “我就知道!” 豆芽仔跳起来激动道:“赶快说,你打算怎么干!” 小萱这时盘腿坐在地上,也抬头好奇的打量我。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说你们敢不敢干票大的? “啪!”豆芽仔拍手道:“就爱干大的!” 小萱举手表示同意。 我看着她两点头说:“那些人是前辈没错,但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嘛,叫富贵险中求,被人看不起不要紧,重要的是我们自己看的起自己。” “说的好!那些人就是岁数大点而已,他们能挖,咱们也能挖!” 八竿子都还打不着呢,豆芽仔就开始嘿嘿笑着憧憬说:“就那什么佛,什么鸟,要是咱们真挖到了,能卖多少?” “可能...一两个亿吧。”我吃不准的说。 一听一两个亿,豆芽仔和小萱瞬间脸色涨红。 我们三正做着发财梦,就在此时,我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 “一两个亿太少了,那怎么能卖?怎么着也得一两百亿才行,是吧云峰?” 这声音听起来如此熟悉。 我慢慢转过头。 只见把头正一脸寒霜的站在五米开外,而把头身边给他领路的人, 是肖密码。 豆芽仔张大了嘴,上一秒还在哈哈大笑着。 现在。 猛然闭上了嘴巴,变的一本正经。 第79章 世事无常意外生 我还看到肖密码手里提着个大包。 把头微笑着,边走边开口道:“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 “我刚才没听错吧?你们三个,是打算和那些人抢东西?活腻了?” 被撞个正着,我低头紧张的说:“对...对不起把头。” “哎。”把头看我低头的模样叹气道:“还好我了解你,特意跟来看了一眼。” 随后他语气渐冷。 “云峰啊云峰,我是让你领着他两回去,回银川,不是让你领着他两去送死的!” “你想让谁死?豆芽仔?还是小萱?” 我咬着牙不说话。 “肖老弟,丢过来。”把头冷着脸说。 肖密码一抬手,把手中提的包裹扔在了我面前,包落在地上,发出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 “云峰,好好想想,选择权在你,我不会在劝你们,我最后说一句,如果你以后当了团队眼把头,那么你说的话,决你定做的事儿,要为你手下的人负责。” 把头说完话直接转身离开了。 豆芽仔叫了两声把头,他没回头。 把头走后,我低头看着脚下的包裹,出神了。 包里装的东西不用打开就能猜到,还能是什么,分截洛阳铲,旋风铲。 “峰子?峰子?”豆芽仔在我眼前晃了晃手。 “有工具了?我们还干吗?”豆芽仔问我。 我什么话都没说,直接钻进了自己帐|篷里。 他两没来打扰我,我晚上躺在帐|篷里一夜没合眼,想了一晚上。 我问我自己,要是干的话,为了什么。 此时,我脑海里一个声音回我说:“为了钱,没钱谁都看不起你,没有钱,就算是你亲戚,你奶奶,你大姑夫,也看不起你,你一辈子就是个下贱命!孤儿!没爹没妈!野孩子!” “那...我要跟把头对着干吗?”我问。 脑海里,那个声音继续回我说:“你项云峰为谁活的?你是为自己活的,还是为把头活的?” “小萱芽仔怎么办。” “你连自己活不明白还管他们死活?畏手畏脚的不像个男人,废物一个!你就是废物一个!废物就是什么事儿都干不成!就是让人看不起!” 闭上眼睛。 我脑海里浮现出奶奶的脸,豆芽仔的脸,大姑夫的脸,小萱的脸。 我很孤独,因为我朋友很少,我无父无母,从生下来就没机会开口喊过爸妈,有时我在没人的地方偷偷叫一两声,感觉很不好意思,很别扭。 此时,脑海里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孤儿废物,为了钱一定要拼,想通了吧?” 我再次睁开眼睛。 “废物你妈!给我滚蛋!” 骂过后,这道声音在也没有出现。 第二天。 阿拉善沙漠里有道奇景百看不厌,那就是日出。 淡红色晨光撒下来,照亮了远处的地平线,金色的沙海一望无际,风景独好。 “啊!” 我钻出帐|篷,打哈欠伸了个懒腰。 “都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儿?”我伸完懒腰笑着说。 豆芽仔上下打量我,狐疑的说:“峰子,我怎么感觉你像变了一个人是的。” “变啥啊,别乱想了,今儿天不错,我们走吧。” “走?去哪?” 我一边拆帐|篷一边说:“啃了一个月干馍嗓子眼都干了,回银川享受享受。” “啊?”豆芽仔忙说不打洞了?不找宝贝了? 我摇摇头说:“我想好了,我们三个没机会的,活着不好吗,走走,回去吃大餐了。” 看我已经做了决定,豆芽仔叹了声什么也没说,转身开始收拾东西。 昨晚把头扔过来的那包东西,我拆都没拆,更不会带,就留在了那里,那个包裹,证明我们曾经来过。 之前本来水不多了,这是个问题,但把头帮我们补充了,只要忍着不用来洗漱洗脸,这些水能让我们撑回去。 此行的目标已经达到,我们找到了把头,见到了把头,我还见到了北派众多高手,了解了羊皮图的秘密。够了。 从进阿拉善那天开始算,整整二十四天,返程的话,因为知道了大概路线方向,所以我们走的很快。 大概九天过后,我们路过了那座石头屋,到达了腾格里边缘地带。 照这个速度,再有三四天我们就能看到国道公路。 我的初步计划。 回银川后找刘智元,修车钱还没赔给人家呢,刘智元以前混的很牛逼,虽然现在他不混开出租了,但部分底子人脉还在,金风黄还在找我们,我打算让刘智元帮我们找住处,给他点钱让人暂时护着,就相当于请个保镖。 若是他护不住我们,实在不行我还有二计划。 回邯郸。 只要进了赵王宾馆,找到乞丐刘爷,我就不信金风黄还敢过来弄我,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找来了,到时谁弄谁还说不定。 至于把头这边儿。 我相信他,我会等着他带着宝贝回来。 静候佳音。 本来这一切我都打算好了,但有时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来的让人措手不及。 那天晚上照例扎营休息,因为快回去了,我们三心情还可以,有说有笑的互相开玩笑。 都是同龄的年轻人,有话题。 豆芽仔说小萱:“你算完了啊,怎么黑成这样,比我都黑,过两年怎么嫁出去啊,我真替你担心啊。” 这一路上,小萱最反感我两说她变黑了,她当即炸了毛,直接从火堆里抽出来一根烧着的树枝,撵着豆芽仔就要烧他。 豆芽仔哈哈大笑来回绕圈跑着,边跑还边回头说:“小黑猴,小黑猴,小萱晒成了小嘿猴,身上白,脸上黑,一黑一白就是丑。” “啊!” 小萱追不上,愤怒的将手中柴火砸去,结果被豆芽仔躲开了。 随后,小萱突然原地蹲来,双手抱着头不停抽泣。 “哭了?” “我跟你闹着玩的,怎么哭了啊?”豆芽仔求助的看向我。 我说瞧瞧你小子干的好事,快跟小萱道歉。 “哦。” 豆芽仔挠着头走了过来。 “别哭了,我不该说你黑,小萱你原谅我吧。”豆芽仔道歉说。 “嗯?不对劲......” 豆芽仔反应过来了想跑,但为时已晚。 离这么近,加上豆芽仔没防备,小萱就像头小豹子,瞬间起身扑倒了他。 豆芽仔一个劲道歉说我错了!别打了!再打我就还手了! 说是那么说,豆芽仔不可能真对小萱动手,就是闹着玩,二人扭打在一起。 过了几分钟,我看不下去,走过去把她两劝架分开了。 小萱呼哧呼哧喘着气,骂豆芽仔是狗。 豆芽仔嘿嘿笑着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 就这时候,豆芽仔咦了声,他往自己裤子上摸了摸。 随后,豆芽仔看着自己右手,脸色大变! “血.....血.....怎么有血!小萱你哪受伤了!快看看!” 小萱也看到了,不过,她没喊没叫,反而小脸藤的一下红了。 “卧槽!” 我看她站那里夹着腿来回扭,立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就这,豆芽仔还傻乎乎的着急说:“对不起对不起,急死我了!你哪受伤了!快说话啊!” 小萱没说话,而是直接小跑着向远处跑去。 远处大概五六百米远,有处凹陷的沙坑背风坡,小萱直接往那跑了,她跑的快,一下沙坡我和豆芽仔就看不到她人了。 “看你干的好事。”我转身呵斥豆芽仔。 “快别说了,”豆芽仔指着自己裤子苦着脸说:“我也是受害者。” 我两不敢过去看,只好在这里等小萱。 可等了好半天,都好一会儿了,还不见小萱露头。 豆芽仔纳闷的问我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摇头说在等等看吧。 又等了片刻,小萱还是没动静。 这下我耐不住性子了,我招呼豆芽仔说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为了避面尴尬,快要接近时我还喊了两声。 周围静悄悄的,没回应。 我当下皱眉,加快了脚步。 到了沙坡下,我看到小萱坐在地上,正用双手捂着肚子。 “干嘛呢你?怎么坐地上了,都说了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别生气了。”豆芽仔跑过去,伸手要把小萱扶起来。 “怎么了!”豆芽仔突然大喊出声。 小萱被豆芽仔扶起来后,她双手捂着自己肚子,脸色惨白,咬着牙齿,嘴唇不停打哆嗦。 我往下看了眼,发现小萱捂肚子的双手处白肉外翻,一大片血迹,捂都捂不住...... 我顿时吓得六神无主,脸色煞白。 “快!快!救人!”我抱着她疯狂大喊。 这时,小萱哆嗦着嘴唇,慢慢抬手指向了西北方向。 我使劲按着她肚子,慌乱中看了过去。 从这里看,西北方向约六七百米,有个人在看我们,这人手里拽着绳子,牵着一条狗。 豆芽仔也看到了,他两分钟就跑回去翻出来了我的杀羊刀。 豆芽仔太阳穴两边儿青筋暴起,一句话没说,提着杀羊刀就冲了过去, 第80章 日夜兼程救小萱 小萱的伤口皮肉外翻,她不是不喊,她是疼的痉挛了,疼的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归根到底,她当时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女孩.... 豆芽仔疯了一样追人,手里牵着一条狗的那人拔腿就跑,跑的很快,本来中间就隔着不短的距离,豆芽仔追不上,提着杀羊刀疯狂的大声咆哮。 “回来!”我大声喊豆芽仔回来救人。 “拿纱布!” 豆芽仔一咬牙直接将背包拉开,红着眼睛噼里啪啦把所有东西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就这么点儿了!” 纱布之前给马德明用了很多,现在就剩下一点,看着都不够! “扶着!” 我用不多的纱布压住小萱肚子上伤口,然后直接脱掉外套脱掉上衣,用牙咬住把上服撕开,包了第二层。 “别睡...别睡,睁眼....”我拍了拍小萱脸蛋。 此刻还在阿拉善沙漠里,豆芽仔左顾右看急的上窜下跳,他慌乱的说怎么办,怎么办,龟孙跑了,小萱要死了,小萱要死了。 “别他妈废话!” 我知道越是这时越不能乱,眼下唯一的出路就是出去,离开阿拉善,去银川市医院。 在墨迹下去人要死了! 眼下什么都不管,救命要紧! 为了加快速度,我和豆芽仔连帐|篷吃的都扔了,每人只带了一瓶水和手电,我们开始轮流替换,背着小萱一路跑。 也不吃也不睡,不分早上黑夜,晚上只有星星看不见路,我两就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打手电照明。 小萱起初还对我们说话有反应,当天夜里就不行了,不论我们怎么大声喊她都没反应,她还有气儿,但呼吸幅度越来越弱,我背着她能感觉到。 我恨自己平常锻炼少体力不行,一直在坚持,脸上汗水和沙子都粘到了一块儿,我和豆芽仔就背着她一直跑,一直跑..... 原本正常走路要三天时间,我和豆芽仔一刻不停连夜赶路,在第二天傍晚背着小萱到了国道附近。 “停车!”我气喘吁吁背着人,豆芽仔跑到国道中间拦车。 小车一打方向绕过豆芽仔开远了,可能是司机看豆芽仔衣服上有血,吓得不敢招惹麻烦。 国道这边儿车不多,有时十几分钟都不来一辆,豆芽仔捡起一块石头拿在手中,不停车他就用石头砸车,路过的司机不时骂豆芽仔有病。 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就在我们手足无措之时,一亮银灰色别克小轿车主动停在了国道边儿。 放下车窗,一名三十多岁的男人探出头,问哥们人是受伤了吗,需要帮忙吗。 我拉开车门小心的把小萱放后排,随后自己钻进车里关上了门。 “快.....快去医院!” 看这情况,司机大哥紧张的说了句把人扶好,随后直接打双闪掉头,开着带着我们向市里赶去。 他带我们去的大医院,是银川第一人民医院。 挂了急诊后,医生说了句什么瞳孔散成针尖了,随后着急的喊来护士,直接把小萱推进了手术室做紧急手术。 小萱能活下来是个奇迹。 抛开我和豆芽仔不说,小萱自己的生命力就很顽强,再加上她幸运的碰上了一名好医生。 梁志军医生当时还比较年轻,现在嘛,人秃头了,也成了第一人名医院的主任医生了,可能不记得我们了。 那晚医院走廊的躺椅上,我和豆芽仔造型就像要饭的,我穿着外套里面光着膀子,我两头发乱糟糟都是沙子,脸上出的汗干了,留下一层一层白斑,走廊路过的人还不时对我两小声议论。 三个小时候后急症室亮灯,梁医生出来了。 “你两是病人家属?”梁医生带着口罩问。 我忙起身点头说是,又问医生怎样了,命保住了没。 梁医生摇头说:“保不保的住不好说,你们止血还算及时,小肠损伤了,又过了这么长时间,我尽力做了缝合,往后七天是危险期,主要担心腹腔感染。” “你两这岁数不大啊,快通知小女孩父母来吧,签字先交手术费,患者病情我会随时跟进的,那就这样。”梁医生说完转头先行离开了。 随后手术室大门打开,护士推着担架床,我看到小萱闭着眼睛脸色惨白吸着氧,手上还输着液。 我和豆芽仔被告知暂时不能探望,要看的话只能隔着icu玻璃窗户看。 “小萱命保住了!” 我和豆芽仔在走廊抱在一起,开心的像个孩子又蹦又跳。这外人看到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媳妇生小孩要当爸爸了。 当时的医院,出现群体性刀伤或者致死性刀伤后医院才会通知警察,像我们这种,签单子时我就说的意外受伤,再加上我交费很快,最终没有引起医院方面的注意。 银川第一人民医院挨着前进小区,前进小区就在前进街上,走过马路停车场就是医院,我和豆芽仔就住那里,轮流去医院陪护。 没有父母朋友来看我们,我们唯一依靠的就是彼此,可能当时在我们眼中,把头扮演着父母的角色。 小萱第三天醒了,她能说话了,但是不能吃东西,梁医生说没有腹腔感染,要半月以后才能吃些流食,然后才能逐步恢复正常。 互相照顾的朋友经历过生死,会更加珍惜。 阿育王塔,流泪佛,妙音鸟又怎样,比不上人。 盗墓贼也是有爱的。 我问了小萱,问她是谁拿刀捅伤你的,是不是那个牵着狗的人? 小萱点点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那人牵着狗,我确定之前在黑水城附近见过,应该是一个人,底细不明。 我当时心里就发了誓。 “逼崽子,不论你藏在沙漠哪里,敢捅小萱,你给我等着,等着我去找你。等着吧。” ....... 在医院住院的第十天,来了一个陌生男人。 男人四十多岁穿着普通,身高一米八左右,短发偏瘦,当时豆芽仔回去休息了,我接班陪床,正在翻手机。 “你是.....”我疑惑的看着男人走进来放下果篮。 我不认识这人。 “小女孩恢复的怎么样了。”他拉来把椅子坐下,仿佛和我们很熟。 “我们认识?”我心里起了戒备。 男人笑着说:“认识,怎么不认识,我们可是好朋友。” “你认错人了,赶紧走,果篮拿走,”我看着他下了逐客令。 “鄙人姓金,名风黄。”他语气平静的开口说。。 我腾的站起来,把病床上的小萱挡在身后,脑门上紧张的出了汗。 送来果篮的这个男人,竟是银川金氏兄弟中的老二......控制着阿拉善百分之七十的玛瑙原矿,经营着游戏厅,网吧,听说好几个市场的管理部也要定期给他交钱.... 我心里忐忑不安,强行镇定的问你想要怎样,你哥的失踪和我们没关系。 他摇摇头,声音平静的说:“项云峰是吧,其实你们当天住院我就知道了,我今天之所以亲自来找你,是想和你谈谈。” “谈...谈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他看着我开口道:“你应该知道,在北|京失踪的那人,可是我的手足兄弟,亲哥哥,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一块玩,一块打架,一块采煤,一块挖矿.....” “哎....现在连我都找不到他人了。” 金风黄说完突然站起来,他拍了拍我肩膀,凑近笑着小声说:“真是谢谢你,干的太好了。” “什么?” 我楞住了,听不懂他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他开口继续说道:“你们在医院这段时间我又仔细想了想,矮子也告诉我说你们认识刘智元?别想着他能保你,刘智元以前只不过是个打手,现在过气了。” “我哥失踪了,对我来说是大好事,我改主意了,你只要答应我接下来说的条件,我哥的事儿,一笔勾销,银川也好,其他地方也罢,我不会在找你们三个麻烦。” 我眼皮乱跳,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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