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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 隔着玻璃都能听到屋里动静,唐贵弟弟就是有点变态,棺材盖被晃的吱吱响,他却一直在笑,一脸爽上天的样子。 豆芽仔拍了拍我,我看他口型好像是说:“太牛逼了,老唐要活着,估计也得气死。” 小萱突然把手挡在我眼前,小声说:“别看,没什么好看的。” 我招呼他两蹲在窗户下,豆芽仔表情还有点恋恋不舍。 “嘘....我们说话小声点。” “听见没?”我问。 豆芽仔连连点头:“听见了,那是啪怕的响啊。” “我他妈不是说那个听见了,我是说你听见他们提到了一个人没?姓田的人。” “姓田?前两天偷我们潜水服的老田?”豆芽仔反应过来了。 “有没有可能只是同姓?”小萱说。 我小声说:“这未免有点太巧合,感觉就是同一个人,老田是薛师叔联系的,这人八成有问题。” “现在怎么办?” 豆芽仔朝上指了指窗户:“咋们进去抓他丫的,给那叼毛吓软了。” 小萱踢了豆芽仔一脚,皱眉道:“你说话能不能有点素质,不考虑我的感受吗。” 豆芽仔立即捂住嘴,说对不起。 “嗯....”我靠在窗户下考虑了两分钟。 豆芽仔话糙理不糙,要想从这对男女口中套出话,就得让他们怕,这是最简单高效的办法,那么,他们最怕什么? 肯定是怕别人知道他们干的事。 “拿手机了没?” 豆芽仔一摸口袋,“没啊,拉家了。” 我也没带,放桌子上了,小萱知道我想干什么,她有些不情愿,掏出了自己的粉红色摩托罗拉翻盖手机。 我把手机给了豆芽仔,问:“知道该怎么办吧?” 豆芽仔眼睛滴溜溜一转,小声说:“放心,这个我最在行。” 我看了下时间,晚上十一点多,村里很安静,只能听到远处传来几声狗叫声。 “听着,我数三个数。” “三。” “二。” “一。 “动手!” 我和豆芽仔同时起身,又同时出脚,砰的一声,一脚踹开了门。 屋里,唐贵背对着门的方向,正一前一后的摇摆。 听到破门声吓得他哆嗦了两下,一脸惊恐的回头看着我们。 “别动!”豆芽仔拿手机咔咔的拍。 唐贵弟弟吓着了,他嫂子最先反应过来。 前后不过三秒钟,唐贵媳妇瞬间兜裤子挡脸,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看就像是个老手。 “怎么样?” 我看了豆芽仔拿的手机,照片上一团黑,只能模糊的看到两个人影,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子,这是因为光线不行。 豆芽仔伸手去拽墙上垂下来的灯绳,结果用力一拉,啪的把灯绳拽断了。 现在屋里的光源,就是椅子上立的两根白蜡烛。 “你们....你们是谁!来我们家干什么!” 唐贵弟弟神色慌张的系腰带。 豆芽仔骂:“草,你个死变态,问我们是谁,还问我们是干什么的。” “好,那我就告诉你。” 豆芽仔指了指自己手上拿的手机,大声说:“我是来照你们的!” “明白了没?我要去照相店把照片打出来,打五百张!然后每家每户,大门上都贴一张!让全村人都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干的好事!” 唐贵弟弟吓坏了,哆嗦着说:“别.....别兄弟,有话好好说,是她,是她勾我的!”他指着自己嫂子。 我摇了摇头,这就是个废物,敢干不敢认。 唐贵媳妇脸色反倒慢慢平静了,她看着我问:“你们三个是前几天来我们村的外地人,你们想要什么?钱?我只有几千块。” 唐贵媳妇长的还可以,脸挺白的,四十岁左右,一说话时眼角鱼尾纹看的明显,我听人说这种鱼尾纹面相就算桃花相的一种,怪不得会干这种事。 我说:“我不要钱,问你件事,你把你所有知道的细节都告诉我,那么....” 我指了指手机:“我当你的面删了,等过几天我们走了,没人知道你的事。” “好,你想问什么,问吧。” “几天前,是不是有一个姓田的来找过你和你老公?是不是这人让唐贵去偷鬼崽庙供的道士像?” “是,”她直接承认说:“那人突然找了我当家的,说给我们两万块钱,让我们把泥像偷了给他。” “那人长什么样?他为什要泥像,还有,他为什么不自己去拿?而是花钱让你老公动手?” 唐贵媳妇描述了那人长相,我听后和豆芽仔面面相窥,果然就是薛师叔找来的老田。 “我问过,那人说自己要泥像是为了卖古董,至于他为什么不敢已经动手,可能是因为对于崽崽庙的道士像,我们村暗地里一直有个忌讳。” “哦?”我不知道这事,又问是什么忌讳。 唐贵媳妇脸上一点红光已经退去,她咬牙说:“这事,我们田洞村的人都心照不宣,不会对外人说,就算是村里人,互相之间也不会说,要不是当家的欠了一屁|股账,他也不敢答应去偷,村里凡是在鬼崽岭周围出事的人,都不会报警,而是自家处理。” 她一说我想起了这点,的确,虽然是在偏僻的农村地区,但一个人非正常死亡后,村里就没人报过警,也没见到一名警察过来过。 话到这儿,唐贵媳妇深吸一口气,讲道: “我奶奶以前跟我讲过,一百多年,村里请来了一名姓陈的道上,这道士看了鬼崽岭后就说,自己明天就要死了。” “他吩咐徒弟,自己死后要把头割下来用布包上带走,然后把身子烧了,用骨灰掺杂到泥里,烧一尊泥像。” “结果第二天道士就死了,道士徒弟看自己师父尸身不全,便让当时的李保长找人,用藤条编了一个人头,缝在了尸体头上,一块火化了。” “崽崽庙建成之后,道士徒弟安排了村里一名妇女,并且给这名妇女画了一张黄符,他说,有了这张符,就可以管理崽崽庙每年的烧香祭拜,作为回报,道士徒弟说,凡看庙女,五代之内不分男女,必会出一名人中龙凤,光宗耀祖。” 讲到这儿停了下,老唐媳妇看着我和豆芽仔说: “这种看庙女你们应该已经见过了,那张黄符纸传女不传男,到现在已经传了六次。” “至于看庙女,我们村里人,都叫她们牙婆。” 第17章 鬼吹灯 “原来还有这种说法..” 原来牙婆,是道士徒弟亲自找的看庙女。 “怪不得,之前村里人说要想路过鬼崽岭,不能自己烧纸,只能找牙婆进去帮忙烧。” 我想了两分钟,接着问:“你刚才说看崽崽庙的牙婆已经传了六代,并且传女不传男?具体怎么传的?” 唐贵媳妇点头:“没错,是六代了,牙婆之间怎么传的我不知道,那是她们的秘密,我只知道牙婆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且,上一任牙婆还活着。” “哦?还在你们村里?是谁?” “是李佩妤,唐兰奶奶。” “啊?” “啥?” 豆芽仔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你说谁?是....小唐奶奶??” 我也惊了。 那个满脸慈祥,让我们免费充电,让我去她家喝油茶的小唐奶奶,竟然会是崽崽庙上一任看庙女? 根本想不到! 见我们不信,唐贵弟弟为了讨好我,当即举手说:“没错兄弟,我虽然一直在外头打工,但这事我也知道,我小时候有次生病不好,就是我妈找李佩妤去烧的香,她就是上一代牙婆!” “等等,让我缓一缓。” 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说:“你接着说,把事说完。” “那你答应我,我要是都告诉你了,你会把照片删了,而且对我的事保密。” 我点头说行,照你说的办。 “你发誓,用你父母发誓。” 唐贵媳妇可能不怎么信我。 我暗骂了句操蛋。 敢搞破鞋又怕别人知道? 别说没照上,就算照上了,我说出去了你能怎么的我?还让我用自己父母发誓,我都没父母,早死了,谁管过我一天。 为了让唐贵媳妇安心,我发誓道:“你把所有事告诉我后,要是我不守承诺说出去了,那我父母出门就掉坑里,在也爬不上来,这样行不?” 看我一脸认真的发誓,唐贵媳妇点点头,继续说道: “以前也有外地人来,有几个人都在鬼在岭周围失踪了,前年永州来的民间考古队也失踪了一个人,之所以忌讳谈论道士像,是因为牙婆跟我们说的一句话。” 她道:“谁要敢伸手动泥像,必会不得善终,会得七死,病死,毒死,摔死,烧死,撞死,横死,淹死。 “我之前不信,但我当家的就是因为拿了泥像,中毒死在了河边。” “卧槽!” 豆芽仔吓了一跳,立即指着唐贵媳妇说:“你个老娘们,你可别瞎说,我也动过那个破道士像,你这么说,意思不是我也会死?” “呸呸呸。” 豆芽仔连续吐了几口唾沫:“不吉利不吉利,什么死不死的,我陆子明可是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我明白了,”我看着她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姓田的信这个说法,或者说是怕这个说法,所以才花钱让你老公去把庙里的泥像拿出来给它,对吧?” 唐贵媳妇看着我点点头。 “给我过来你!” 突然,唐贵弟弟一把薅住这女的头发拽过来,破口大骂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好啊你!你这个浪货!” “怪不得你一直催我去偷泥像!原来是想让我死了,你好独吞那两万块钱!” “啪!啪!” 唐贵弟弟神色狰狞,拽着头发狠狠扇了她两巴掌,一点没留手,把脸都打肿了。 唐贵媳妇捂着半边儿脸,只是瞪着他。 “他妈的,你还敢瞪我!” “我让你瞪!” 他狠狠一脚踹到这女的小肚子上,直接踹的她砰的一声,靠在了棺材上。 棺材本来就是悬空离地一米多高,用两把高脚凳支着,唐贵媳妇被这脚踹的靠在了棺材上,这导致棺材从高脚凳上滑了下来,砰的一声翻在了地上,棺材里,唐贵的脑袋斜着露了出来。 下一秒,由于棺材重重落地,扇起了一阵风。 这阵风直接吹灭了椅子上立的两根白蜡烛,就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吹灭了一样。 屋里瞬间变黑,伸手不见五指。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巧合。 在蜡烛灭之前,墙上挂的表,卡嗒一声,正好停在了午夜12点整,一分不多。 “云峰,云峰你在哪?”小萱摸索着找我。 “我在这,芽仔你手机呢,赶快开开照个明。” 一旁豆芽仔的声音传来:“吓了我一跳,手机刚才掉地下了,可能是电池摔出来关机了,我正在找。” 应该都有过类似经历,在很黑的地方,伸出手来都不敢走路,因为什么都看不见,心里总觉着前面有东西,或者有个坑。 谁也看不到谁,我也蹲下来在地上摸手机。 我来回摸索,很快摸到了一只温暖的小手,小萱说是我的手,我又忙松开。 一分多钟后,豆芽仔说:“找到了,我找到手机了,真是电池摔出来了,赶快找电池。” 正在摸黑找电池,我忽然听到了一种,“噗呲,噗呲的声音”。 “这啥声?”我问豆芽仔。 “这谁放屁了吧?要不就是老鼠,别管这个了,赶快找电池,他妈的,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耳旁一直能听到噗呲噗呲的声音,好像,是从墙角靠近唐贵棺材那里传来的。 小萱找到了手机电池,她摸索着给了豆芽仔。 小萱之前用的带跑马灯的杂牌手机,后来换了,现在这个是高端牌子摩托罗拉。 第一次电池装反了,豆芽仔又翻过来把电池装好,按住开机键不动。 屏幕亮光。 “hellomoto.....” 有了光亮,豆芽仔打开手电筒。往前一照。 接下来,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幕看的我头皮发麻。 “噗嗤,噗嗤......” 唐贵弟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唐贵媳妇举着一把剪刀,不停的扎。 男的脖子上扎了十来个小洞,感觉脖子都要掉了,唐贵媳妇被喷的满脸都是血。 她也不说话,就是不停的用剪刀扎,还有一刀,在脸皮上扎了个洞。 棺材翻开,唐贵已经死了有几天了,他的尸体面色发紫发黑,因为冬天僵化的原因,嘴合不上。 尸体张着半个嘴,头歪了过来,正好注视着这一幕。 这时,唐贵媳妇慢慢抬头看我。 她看着我咧嘴一笑,又低头,噗呲噗呲,继续用剪刀扎。 椅子倒地,遗像照也摔在了地上,地上的血慢慢透过了相框,将里头装着的照片染红了一半,而且,血迹还在向照片上蔓延。 “快跑!” 豆芽仔吓的大喊一声,拉着我和小萱就向外跑。 等跑出唐贵家,回头看了一眼,豆芽仔喘着气,结巴着说:“吓...吓,吓死老子了,我刚才,我刚才好像一瞬间,看到唐贵骑在他媳妇脖子上了。” “别说了,别说了!”小萱堵着自己耳朵不想听。 我也被吓的够呛,连怎么回去的都记不清了。 第二天,村里一下子炸开了。 我一晚上没睡好,脑海里一直回想起唐贵老婆对我咧嘴笑的情景。 唐贵家有人进进出出,有几个女的大着胆子进去看了看,出来就吐了,我听她们讨论说,好像是唐贵弟弟上半身被扎成了马蜂窝。 听说唐贵媳妇疯了,我不敢进去看,就去问了刚出来的一个老大爷。 “大爷....我看你刚出来,里头怎么样?听说那女的疯了?” 这村民老大爷举起烟袋锅,吧唧吧唧抽了两口,对我说:“是啊,造孽啊这是,人是疯了,就一直傻笑,见谁就一直说一句话。” “说什么?”我问。 老大爷往墙上磕了磕烟袋锅,对我道: “谁知道啥意思啊,就那一句话。” “照片删了没。” 第18章 百年大祭 “你昨天说看见唐贵骑在那女的脖子上,真的?”我朝门里望了一眼,问豆芽仔。 现在是白天,但豆芽仔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可能是我出现幻觉了,峰子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昨晚都噩梦了。” 我说你是心大,还能睡觉做梦,我都睡不着。 犹豫了半天,我两还是没敢进屋。 万一她看到我们受刺激了怎么办,该知道的基本上都知道了,别惹麻烦。 因为动了鬼崽庙供的道士像,短短数天之内,唐家两死一疯,对这种情况,村里人难免在被背后议论纷纷,尤其是以妇女居多。 她们坐在一起说:“依我看呢,这是崽崽神(道士像)生了气了,唐贵家只是第一户,我估计从今天开始,咱们村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死人了,直到咋们村的人都死完为止,最后连一只鸡都不剩,你们看唐仔子(唐贵弟弟)尸体了没?” “我可不敢去看,太可怕了,二表婶,那怎么办呢,你主意最多,快给想想办法。” 这个二表婶抬手磕着瓜子,眯着眼说:“归根结底,是崽崽神怪我们没把它看好,这样,咱们每家每户都出点钱,买个大猪头,然后请牙婆去做供养,只要崽崽神收了猪头,我们就没事。” “有道理,还是二表婶你见识多,走,咋们这就动员去。” “走。” 看着这帮大姐们拍拍屁|股走了,我叹了口气,这个崽崽神收不收猪头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东西一定有问题。 现在这个节骨眼,全村人盯着,我也不敢去拿。 我下意识伸手想掏烟,突然摸到了一包软塌塌的东西,掏出来一看,原来是之前护林员老胡送给我们的香包,我都忘了,一直在后裤兜放着。 “你这个呢?”我问豆芽仔。 看我拿的荷包,豆芽仔挠头说:“这那谁给的吧,我那天下水嫌碍事,给扔了,反正又不值钱。” 村里会说普通话的人能占一半,九年义务教育,家里有孩子在县城上学的基本上都会说,只有那些本地好多年没出过村,家里也没什么儿女的老人才一点不会,比如说驼背牙婆。 回去后,把头坐在桌前。 把头在认真想一件事时,往往有两个表现,一是画图纸,二是喝热茶。 桌上堆了一叠纸,还有我们从榕洞下带出来的日记小本子,一旁的茶杯已经见了底。 听了我的讲述,把头像是抓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拿了纸和笔进屋,几分钟后出来了。 把头喊来鱼哥,把纸叠好递给鱼哥说:“文斌,你现在出趟门,把这张信寄走,你不要看,收件地址我短信发你了,看完了删干净。” 鱼哥直接将叠好的纸收入怀中,说了声没问题,转身就要走。 “等等。” “怎么了把头?” 把头想了想说:“你不要在县城邮局寄,去永州市里的邮局寄,注意身边有没有眼睛。” 鱼哥点头又准备走,结果他刚走没几步,薛师叔和李铁成一道进来了。 “显生,聊什么呢你们,我听是邮局什么的。” 把头收拾了桌上的纸,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笑着说:“师弟回来了,就是一个朋友,碰到了一个点儿吃不准,我给他画了路线。” “原来是这样,你真是够忙的,”薛师叔没说什么,岔开话问:“老李刚还跟我商量了,这快两天了,咱们准备的应该也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在下去?” 把头摇头:“咱们得保证安全,还差点东西,到时听我安排吧。” 把头又看向我道:“云峰芽仔,你两叫上小萱去小卖部买点吃的,多买点,咱们中午晚上就吃方便面。” 我点头,叫上豆芽仔小萱出了门。 去小卖部买东西的路上,我忧心忡忡,豆芽仔像是忘了昨晚的事,他调侃小萱道:“哎,你怎么穿成这样?” 小萱今天穿的厚长袜和牛仔小热裤,小萱虽然身高不算高但比例很好,腿的形状很好啊。 “我穿什么跟你有屁关系?你以为我都跟你们男人一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带换个样式的。”小萱回怼道。 豆芽仔拱火说:“峰子,她说咱两一样。”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的牛仔裤,这裤子当时买了五条,的确,我好像有半年多了,一直穿这样式牛仔裤,没换过,膝盖处都洗的发白。 豆芽仔吹了声口哨,斜着眼说:“露腿给谁看呢,有辱斯文。” “你再说一遍?” “我就说,有辱斯文,怎么了?” 小萱脸色发黑,她突然从羽绒服兜里摸出一把匕首,举着就扎豆芽仔,豆芽仔吓得直接跑开了。 村里小卖部不大但东西摆的不少,我进屋看到两小孩正撕辣条吃,这种散装辣条一毛钱一大张。 “老板,你这儿有什么方便面。”我问。 “我看看啊,有六丁目,小康家庭100,甲一麦,还有几袋康师傅,你买哪个。” “整箱的有没有,”我问。 “六丁目有整箱,成箱拿算你6毛5一袋吧。” 我掏钱准备付账,就在这时,两名村里大姐进来就说:“快,老秀梅,给拿五把香,在拿三把1000响的鞭炮,上庙用的,牙婆这次可是要动真格的了。” 一听上庙用的,这老板也没敢要钱,她们拿了东西放提篮里,神色匆忙的走了。 我丢下五十块钱说方便面给留着,晚点过来拿,跟了过去。 下午开始准备,村里买不到的东西有人去县里买,县里买不到的就去市里买,几乎是集全村之力,来办一场祭祀活动。 我原以为驼背牙婆就是个老神婆,几乎哪里都有这种人,只会神神叨叨念上两句词,在烧点纸钱就完了。 却没想到阵仗这么大,比潮汕人祭祀宗族都要隆重。 这么小的村子,却搞了这么隆重的祭庙仪式,不论谁看了都会觉得有冲击性,我感觉可能是古代遗留下来的祭祀风格。 从水塘这边,一直延伸到鬼崽岭入口处,每隔一米便插下一根纯色黄幡。 中间小路上打扫的一尘不染,风一吹,这些大黄幡迎风飞舞,猎猎作响。 一共有两处供台。 鬼崽岭入口这,四张大桌子拼在一起,铺上明黄布,桌上摆了类似道门起坛用的三主件,四大件,六小件。 三主件:猪头,牛头,羊头。 四大件:黄纸四摞,祭巾四条,香花五菜,清净酒水。 六小件:白糖,红肉,果脯,干枣,木耳,茶面。 祭品丰盛铺满了黄布,上摆一只大号香炉,三支筷子般粗的线像插在香炉里。 青烟袅袅,飘散在半空中。 驼背牙婆换了一身很旧的黄袍道士服,一头白发结簪梳起。 她佝偻弯腰,拄着拐棍,一步步向前走去。 第19章 是人是鬼是神 村里很多三四十岁的人都没见过,据说这种祭庙活动,自1895年庙建成那天开始算,算上这次,一共才祭了四次,这次就是第四次。 震撼过后是疑惑,我想不通。 无论贡品选样,明黄魂幡,还是驼背牙婆的穿着打扮,都有很强的道教风格。 驼背牙婆捋了捋袖子,扶着拐杖,慢慢跪倒在供桌前。 可能是传下来的,她抬头看着三炷粗香念了一些话。 见护林员老胡坐在他的小屋前看,我听不懂牙婆念什么,便跑过去问老胡。 老胡说:“她念的算是段悼文吧。” 大概意思是:“六代看庙女某某某,祭庙,道长真人加持传话,平怒熄怨,今日献上贡品。” 很多村民都跟着拜,老胡却没摆,我好奇问他你怎么不去? 老胡摇了摇头,没说话。 在鬼崽岭入口祭第一场,等夜幕降临后,还要进鬼崽岭,在小庙前祭二场,据说二场才是重头戏,只能牙婆去祭,过程不让村民看。 下午的祭庙活动持续了近四个小时,期间不断有大人领着小孩来磕头祭拜,豆芽仔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了,他非得拉着我去小卖部拿方便面,说回去煮方便面吃饭。 在回小卖部的路上我们碰到了一个人。 唐贵媳妇。 只见所有人都躲着唐贵媳妇走,有个年轻人在她身后大喊:“怎么没把她关在家!应该用铁链子把她锁住!”喊完还用砖头块丢她,丢了就跑。 唐贵媳妇面色苍白,披头撒发,她脚上穿了一只鞋,另外一只鞋丢了,光着脚,脚指头都被冻的发紫,而且,我看她裤子上还有干了的血迹,走路一瘸一拐的。 “别吭声,我们慢慢过去。”我小声说。 我们三个和唐贵老婆马上就要擦肩而过,就这时,唐贵老婆看着突然转头看我,傻笑着说:“照片删了没。” 我没回话,快步走过。 她继续一瘸一拐的朝前走,碰到一个人就问照片删了没,连五六岁穿开裆裤的小孩都问,把好几个小孩都吓哭了。 看唐贵老婆走远了,豆芽仔松了口气说:“根据我的观察,这老娘们算是真疯了,估计是受刺激太大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想起了谢起榕。 疯子和精神病应该一样? 我在想,要是唐贵媳妇碰到了谢起榕,问他照片删了没,会怎样? 以我和那疯子的几次接触猜测,没准谢起榕会亲她一口,然后用板车把她拉回去锁起来了。 回去后我们煮了七八包方便面吃了,这个点吃了饭晚上也不用吃了,饭桌上薛师叔问鱼哥去哪寄快递了,走了一天了还不见回来。 把头笑着说:“文斌刚给我打了电话,他说在县城遇到了一个朋友,说晚上要聚聚,让我们别等他了。” “砰砰砰!” “砰砰砰!” 我们刚吃完饭,突然传来了两声急促的敲门声。 “小唐?你怎么过来了?” 我开门后见小唐站在门口,她一脸着急的问:“项哥你们不是来旅游的吗!有没带止血用的绷带!” “绷带?” 我反应过来问:“有,你要那东西干什么?你哪受伤了?” “不是我!” 小唐跺脚说:“村里医生那儿没了!我来问问你们有没有,要有的话赶快拿过去!人快不行了!” “谁不行了?”我边问边回去找绷带,我记得还剩半卷。 找到东西跟着小唐一路小跑,她带我到了鬼崽岭这里。 这时候是傍晚,天色刚擦黑。 我隔着一段距离看到驼背牙婆靠在供桌腿上,半拉脸上都是血,缠的布料根本止不住血。 “这.....这怎么回事?” “怎么伤成这样,摔得?刚才我回去还好好的啊。” 小唐用牙咬断止血绷带,在牙婆头上缠了好几圈绷带,这才勉强止住了血。 牙婆本来岁数就大,现在头上受了这么重的伤,能不能缓过来都是问题,只能先维持,然后尽快送到医院。 可问题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牙婆出了事,晚上的祭祀怎么办..... 我又问怎么伤成了这样。 小唐起身看了周围一眼,咬牙道:“人!肯定是人!” 小唐说,刚才仪式快走完了,不知道从哪突然砸过来一块小石头,砸到了牙婆头上,牙婆当场血流不止,受了重伤! 她让我看了。 说是石头,其实就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小石子。 天黑了,我拿着小石子来回打量周遭环境,心想这谁干的,谁丢的石头? 如果是故意的.... 这么准,力度这么大,难道这村里有人会弹指神通? 小唐其实和驼背牙婆关系很好,别的村民不敢上来帮,他们害怕了,他们说这是鬼崽神不满牙婆的这场祭祀,所以迁怒于她,要把人带走。 小唐跟着我,我把人背回去了。 牙婆有个儿子十多年前淹死了,她还有个孙女在市里念高中,所以平常就她一个人独居。 把牙婆放到床上,我问小唐,“我打120?你们这儿的救护车是从市里过来还是从县城过来?” 小唐正要开口说话,忽然听到牙婆有气无力的说话声,断断续续。 “她说什么?” 小唐提脸色难看,紧咬下嘴唇道:“她说不要救她,这是崽崽神像的意思,是她惹怒了崽崽神,就让她以死赔罪吧。” “糊涂!” 我说:“狗屁崽崽神崽崽鬼的!摆明了就是有人故意丢的石头!” “项哥,求求你不要这么说.....我们都会受牵连的,”听我这么骂,小唐吓得小脸煞白。 “那随你们自由吧,有事了在找我吧。”留下一句话,我直接离开了。 我没回去,而是去了鬼崽岭,祭祀用的供桌还没撤,能看到地上有一摊血迹。 牙婆是左侧额头受伤,她当时应该是跪着的。 这个方向..... 我转圈看了周围,最后把目光看向了那间小屋,这中间的距离差不多有一百米左右。 “砰砰。”我拍了门。 “找我干什么。”在门口等了两分钟,老胡开门问。 我笑道:“没啥事,胡哥我方便进去坐坐?” 老胡把着门摇头:“不方便。” 他说:“牙婆出了事,估计今晚的祭祀要取消了,庙前供桌上的蜡烛还烧着,冬天树林里枯树枝多,我现在要进去收拾贡品。” “那我帮你吧,晚上一个人进去不安全。” 老胡抬头看了我一眼:“你不害怕的话,就来吧。”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这里连电也没有,锁上小屋门,老胡抽着烟,打着手电走在前头,我紧跟在他身后。 踏入鬼崽岭,一眼便看到了地上那些风格诡异的石头人。 一米多高的小庙前摆了张桌子,桌上点着蜡烛,还放了十二块木头牌位。 这些牌位有些奇怪,左边桌子上的6块刷了黑漆,右边立的那六块刷了白漆,每个牌位上都用红毛笔写了名字。 “胡哥,这牌位上都写的谁的名?供的什么?” “呼,呼。” 老胡挨个吹灭蜡烛,说:“白灵牌是六甲阳神,元德,节略,通元,林齐,潺仁,衮昌。” “黑牌子的是六阴神众,文伯,仁恭,仁高,文卿,文远,压女。” 我听了皱眉,这是古籍记载过的人,而且很多都是道士出身啊。 树林里都是枯树叶干树枝,可能是身为护林员怕引起火灾,老胡说完想把烛台放倒,结果,他一不小心碰倒了一张六阴神牙女的黑牌位。 牌位从供桌上落到了地上。 老胡打着手电,弯腰伸手去捡。 这时,一把铁弹弓从他上衣口袋里掉了出来。 第20章 迷雾重重 突然掉出来个弹弓,老胡下意识伸手去捡。 我刚好看到,这弹弓通体用生铁打造,有些年头了,手握处缠了几圈麻绳,弹弓绳用的好像是四股牛筋,一看就是劲儿很大的那种。 我抢先一步捡起来,递给他问:“胡哥,你还玩这个?” 老胡表情没什么变化,他接过去说:“别叫胡哥了,我没那么年轻,有时候玩玩而已,以前这附近周围有很多鸟,没事了打些鸟卖钱,打到不值钱的就喂狗了。” “帮我撑雨布,把这些牌位盖住,”老胡让我帮忙。 我抓住雨布一角,心想:“是他用弹弓打了牙婆?不该啊....他也是田广洞村的人,那牛筋铁弹弓一看劲就大,用石头打人头上,是能打死人的,他射牙婆干嘛?” 盖上扇布,老胡说:“小伙子,磕个头吧,说不定崽崽神以后能保佑你。” 带帽子的道士泥像立在我身前小庙里,可能是因为上次泡水的原因,有些地方开裂了,我跟着老胡磕了三个头。 还没来得及起身。 老胡忽然推了我一把,大喊道:“趴下!后退!” 啪的一声! 一块小石头块,不知道从哪飞来,正好打在桌子腿上! 桌子被冲击力打的向后移动了几分分,这可是分量很沉的实木供桌! 这一下要是打人头上,直接就开瓢了! 老胡推着我躲到了小庙后头,他关了手电,神情紧张的朝周围乱看。我也紧靠着墙。 他说:“这不是冲你来的,可能是冲我来的。” “胡...胡爷,这谁用石头打你,差点就打我头上了。”我喘气问。 “不知道。” 老胡把他带的帽子扣我头上,小声说:“你慢慢露头出去,然后心里默数,记住时间不要超过三秒钟。” 我马上摇头反驳:“那怎么行,这外头不知道是谁!我露头出去?那不就打死我了!” “不会,没那么夸张,又不是枪,现在光线不好很容易打偏,我得知道人在哪里,你信我。” “怎么?难道你刚才以为是我用弹弓打了老牙婆?” 我点头,马上又摇摇头。 老胡拿着手电对我点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带着他的破帽子慢慢探头出去。 快数到三秒钟,我刚收回脑袋,黑暗中,啪的一声! 一块小石子打在了庙墙的红砖上!溅出来不少红砖粉末。 老胡用牙咬着手电,他摸到一块小石头夹弹弓上,随后探出身子。 手电照到了一个黑影,老胡拉直弹弓,单眼瞄准,瞬间松手。 不清楚打到了没有,我只看到了黑影,能肯定是个人。 “啪!” “啪!” 射一弹弓就马上躲起来,就跟小孩闹着玩一样,可能是光线问题降低了准头,盖小庙的红砖都被打烂了两块,晚上树林里有鸟,都扑棱着翅膀被惊飞了。 或许是觉得双方谁都奈何不了谁,整个过程持续了近半个小时,最后慢慢平静了下来。 “跑了?”我靠着墙小声问。 “不知道,在等等看。”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动静没有,老胡偷偷朝外瞄了两眼。 “没事了,应该走了。” 看着小庙边缘被打烂的红砖,我咽了口唾沫问:“胡爷,这是谁,你认识?” 老胡摇头说不认识。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从鬼崽岭出来,我跟着老胡去了他住的小屋。 煤球火边儿烤了几个红薯,老胡问吃不吃。 我烤着火说:“不吃了,胡爷,这拿弹弓乱打人的,是你们村里人?把牙婆打成那样,你真不知道是谁?” 老胡剥了红薯皮,咬了一口说:“没看到人怎么会知道是谁,村里会打弹弓的人不少,可能是和牙婆有仇吧。” “什么意思?什么叫会打弹弓的人不少?”我不明白的问。 “前两年的事了,现在没人干了,我告诉你了你可别出去乱说。” 我说好。 他讲了我才了解,这事之前真不知道。 “九几年的时候,祁阳,双牌,宁远,包括他们道县这里,有不少外地人来收鸟,因为这里鸟多,他们收去以后做饰品,有的染色冒充翠鸟。 给的钱不少,老胡说96年林业局抓了三十多个人,当时都上了报纸,他还从床底下翻出了发黄的永州早报让我看,头条就是,“永州警方破获特大盗猎案,抓捕了已胡某某为首的盗猎团伙三十多人。” 当时人除了种地,都拿弹弓打鸟去了,条件好的都敢用土枪。 永州市蓝山县云冰山景区,每年都会有几百万只迁移鸟类经过那里,成群成群的,只要这些鸟群飞的低一些,随便用弹弓都能打下来好几只。 红嘴相思鸟、蓝喉锋虎、画眉、普通?、大嘴乌鸦、黑短脚鹎,戴冠鸟等等都有。 戴冠鸟头顶上有一撮杂毛,把它头顶上这撮毛薅下来,染成蓝色,看着跟翠鸟毛的长度质感非常像,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用这种鸟毛可以冒充点翠,最后点翠加上金子打成各种首饰,在卖给全国各地的富婆们。 现在的点翠饰品,很多还是用这种老法子,不好检测,因为检测出来的也是有机物,光田广洞村来说,最少有几十个村名当时都打过鸟,家家户户都有弹弓,老胡当时也干过,所以他才说不清楚是谁拿弹弓打了牙婆。 在老胡小屋坐到十一点多,我回了住的地方。 小萱给我开的门,她小声说:“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怎么了?” 小萱指了指西屋,“把头交待的,说你回来动静小点儿,别惊动了你那个薛师叔,跟我来,把头在等你。” 屋里没灯,又冷又黑,连蜡烛都没点。 撩开门帘进到内屋,我看床边坐着两个黑影,是把头和豆芽仔。 “你们怎么不点蜡烛?”我问。 “嘘....” 豆芽仔小声说:“别点,我们现在已经睡了。” 黑咕隆咚的,把头对我招了招手。 我盘腿坐上床,豆芽仔又打开窗户,朝外看了看,确定外头院里没人,又关上了窗户。 “把头,什么情况这是,你们搞什么?” 把头坐在我对面,他轻咳了一声,开口说:“云峰,经过我这几天的研究,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什么感觉?是池塘下的水洞子,还是....” “都有。” 把头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我感觉我们进了一个局。” “可能是个死局。” 第21章 可怕的村子 “死局?” “什么意思?” “现在说不好,”把头看了窗户一眼,对我和小萱豆芽仔说: “你们三个都是我带出来的徒弟,接下来仔细记住我说的每句话。” “如果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你们几个不要找我,连夜离开这里。” “去永州华天宾馆,我让文斌在那儿等你们,你们汇合以后,就在那儿等我消息。” “如果时间超过了一个礼拜,你们就不要等了,离开永州,随便去哪里,再也不要回来了。”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把头?”我听着有些吓人。 “别问,我在等朋友的回信才能确定,希望我这次是多此一举,你们睡吧,我回西屋了。” 把头摸黑离开后,我和小萱豆芽仔躺在床上。 豆芽仔说:“这村子鬼的很,又是死人又是疯人的老是出事,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听说这里离吉首不远,要不咱们去找小米?看看她怎么样了。” 小萱推了把豆芽仔:“你就是个胆小鬼,别去找小米,小米还没治好病,当初赵爷不是说要一两年吗。” “草,我才不是胆小鬼,你没听见把头的话?” “谁知道这里还会出什么怪事,我说离开这里有错?你这两天吃炸药了啊,是不是更年期提前,要绝经了你。” “我掐死你!” 我躺在一边儿,枕着手看着一片黑暗的房顶,我想了很多很多,从来田广洞那天开始,接触过的每一个人我都想了。 想到后半夜,豆芽仔打起了呼噜,小萱盖着被子也很安静。 我实在睡不着,就从床上坐起来抽烟。 “呼.....” 我对着玻璃吐烟。 正抽着烟。 我忽然看到窗户外头,慢慢升起了一张大白脸。 这人脸披头散发,右眼肿的很大,像个木头人一样,歪头看着我一动不动。 “卧槽!” 我被吓得叫出了声,手里烟头掉到了小萱头发上。 窗户外站的是唐贵媳妇! 见到我这样,唐贵媳妇上下左右看了看,她伸手掏了掏鼻屎,自顾自离开了窗户边儿。 大半夜突然在窗户上看到一张大白脸,搁谁都会被吓着,我这时才闻到一股糊味。 .... 早上,小萱黑着脸一直看我,因为她头发被烧了一点点。 “谁干的....?” 我摇头说我不知道,可能是你烤火的时候烧了吧,呵呵。 “我还有事,先出去了,你们吃吧。” 我说完起身离开,把头像是忘了他昨天说的话,他心情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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