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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咳....” 所有人都看向把头,期待他开口。 为了省点电,我们关了手电,点了一根蜡烛。 在这种人迹罕至的溶洞中点蜡烛,气氛一下就显得有些承重。 把头缓过来后,看向我问,“云峰,你有没有听过那首五字诗。” “铁墓柳湖中,烟光散水中,千栽暗留石,冷浸若堂封。” 我想了想,摇头说没听过。 我记得的古诗只有三四首,都是鹅鹅鹅和日照香炉生紫烟。 此时阿春惊讶道:“我听过第一句,王把头,你说的......该不会是河南周口的胡公墓吧?” “等等....” 阿春脸色一变,睁大眼道:“胡公...满...胡满公??” 把头没开口,算是默认。 “胡满公是谁?没听说过啊,”豆芽仔坐在蜡烛旁问。 把头皱眉想了片刻,说了他的想法。 虽然目前还没有实物证据,但我听后认为极有可能。 鬼崽岭祭祀遗址的谜团,可能和这个有直接关系。 把头说,胡满公也叫陈胡公,是春秋时期陈国的开国皇帝,第一任君主,字妫(gui)满。 这人不但是舜的直系后代,同时也是现在人“陈姓姓氏”的起源之祖,到现在有三千多年了。 正史上说,这个人的墓在水底,整个用铁水浇铸,当地考古队也承认这个说法。还有,明朝的进士王良臣在他书中留下了这句话,“巧铸铁馆藏水底,光留玉叶照人间。” 还记不记得沙漠中埋的金幼玫? 我说过,那墓就是铁水铸成的,当时要不是无意中发现了那个秘密甬道,我和豆芽仔根本挖不进去。 流沙墓,积石墓,铁水墓,水下墓都有防盗功能,而胡满公的墓既是铁水墓,又是水下墓,这么干当然也是为了防盗。 把头是河南人,对他们本地哪里有古墓肯定比外地人更了解,把头说,历史上陈胡公水下铁墓损坏过一次,一种说法是被盗窃损坏,另外一种说法,是被几名陈氏后人迁移走了。 陈胡公是舜帝的直系后代,鬼崽岭被定性为舜的祭祀遗址,这个肯定错了。 可以想想,道县鬼崽岭石雕从几千年前开始,一直到清代时期,都有人做新的石雕,最后一次,应该是清光绪时期那名道士做的祭拜。 为什么? 因为天下的陈姓,没有断过! 一直在繁衍昌盛! 现在的陈胡公墓是旅游景点,逢年过节很多人姓陈的都会去拜。 我说句大胆点的话,很可能....拜错了。 一个铁证。马王堆汉墓中出土的竹简上记载了,舜死后埋在了九嶷山,九嶷山在湖南宁远县城,离道县很近。 如果有本地的朋友,你可以去看一眼。 夏天的时候站在鬼崽岭水塘边儿那个小坡上,向北看,就和那些鬼崽石雕的摆向一样。 正正好,都能看见九嶷山的最高点。 这肯定不是巧合。 这是因为,如果胡满公墓当年从水下,千里迢迢迁移到这里,作为舜帝后代,埋在这里,能看着祖宗,守在祖宗身边。 把头一直在犹豫,是因为他有件事不理解,不过后来我想通了。 那就是,历史上有两个陈国,一个是春秋时期的陈国,另外一个是五代时期的陈国,胡满公妫满是春秋陈国的君主,他的陈姓后代当时没听说过有迁移到湖南这里的,基本都在北方,而且,道县在古时也不属于陈国领土。 田广洞村大部分都姓唐,但有少部分人姓陈,大概一共有二三十个人。 想了解的,我建议各位去网上找找那个视频看看,就是早年间地理中国拍鬼崽岭之谜的时候,无意中采访了田广洞村的陈姓人家,人从家里拿出来一部族谱,族谱第一个名,就是“舜”。 当时就有专家说,你这个族谱是假的,不真。叨逼叨一顿分析,说怎么怎么不可能。 那十几个姓陈的村民文化程度也不高,对自己祖先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的也不知道,听说自己族谱不真后,非常难过。 由于时间跨度太久,有些事不可能查清,但我敢肯定,他们当时拿出来的那本族谱,一定是真的。 至于这伙人为什么留在了田广洞村,我推测和他们的职业有关系。 我在田广洞村住过才知道,这伙陈姓人士祖上往前好几辈,都是干石匠的,他们家里还传下来一些很老的凿子锤子,所以我猜测,这伙人的祖辈就是当初鬼崽岭,石雕匠人们中的一部分。 可能在很久之前人很多,后来大部分都死在了榕洞下的采石区。 我们见到的石头厕所,那些白骨,应该就是他们。 少部分石匠逃出来以后,因为害怕,所以将这个秘密烂在了心里,没人敢说。 就这样,几百上千年以后,到了现在,田广洞那几十个陈姓村名才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知道。 .... 鱼哥倒吸一口凉气,问:“把头,这么说,刚才我们见到的水下小房子那副壁画....” “是。” 把头咳嗽了声,说:“水下房子就是陈胡公之前的铁墓,在河南淮阳湖底,中间的壁画受潮损毁了,如果还在,我们联起来看,应给就是一副记载了迁墓事件的壁画。” 小萱问,那是谁画的壁画,这也是我想问的。 把头道:“壁画的时间在清早期,大概是顺治康熙这段时间,具体是谁画的....因为没有署名,现在缺少证据,我还不知道,但迟早会查清楚。” “呼,烫死了!” 豆芽仔听的太过入神,他离蜡烛很近,没注意,被火苗烧到了。 豆芽仔吹了吹手,一脸兴奋的说:“把头,那这里是不是有很多战国时期的陪葬青铜器?那我们又要发了啊!” 把头叹了声,说:“从风水上来说,人死后埋在潮湿的地方很不利,但妫满公当初建造铁墓,下沉湖底,用如此强力的防盗手段,足以说明他不想被打扰。” 听了这句话,我眼皮一跳,皱眉问:“把头,照你这么说,这里也有很厉害的防盗手段?” “没错。” 把头问我:“云峰,我就拿胡满公的水下铁墓来举例,你说说,如果让你干,你有什么办法。” 我想了半天,开口说:“在水底下,我们没办法挖横井,铁水灌顶,金刚针也打不透,如果棺材也是生铁浇灌的,除非我们用拉来气瓶,用气枪割,可是在水底下......” 我皱眉想了半天,最后无奈的摇头,“把头....我,我进不去。”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想了各种可能,的确不行。 把头突然笑了笑,安慰我说:“云峰,你别忘了,我们是北派的,胡公水下铁墓,历史上仅此一例,别说是你,就算是长沙地区老一辈的家族式土夫子,就算是许支锅,吴支锅,解支锅,王支锅他们四个联起手来,也不敢打包票自己能进去。” 把头说的四个人是南派高手,在南派中,地位相当于北派的九清水,姚文忠,田三久这种级别的高手。 “怂什么!” 豆芽仔立即站起来,大声说:“哪个说咱们北派就不能掏水洞子了?就算有人说,那也没用了,我可是加入了北派,赵萱萱你来说,我是谁?”豆芽仔轻轻踢了小萱一脚问。。 “你是傻比。” 看自己衣服被踢脏了,小萱就骂豆芽仔。 “咳!”豆芽仔有些尴尬,不过他马上恢复了精神,拍了拍自己胸口。 “我是舟山小白龙啊!” “有我在你们怕什么?” “管他什么铁墓水墓的,掏,使劲掏!咱们一定要掏干净!有我在你们就放上一万个心吧!” 把头无奈的笑了笑,摆手示意豆芽仔坐下,别在那儿咋呼了。 “对了,文斌,下来之前我让你带的东西,现在看看有没有进水。” 鱼哥说好。 鱼哥背的包比我们背的包都大一号,之前我问他装了什么,鱼哥还神神秘秘的说把头暂时不让说。 结果等鱼哥一打开,看傻眼了。 鱼哥从包里掏出来一个老木盒,打开盒,里头还套了防水袋,而防水袋里装了一大把雷管。 很多00后可能没见过这东西,其实盗墓用的全是这玩意,都不用电雷管,都用老式火雷管。 那时候的火雷管长的像雪茄,引线几十厘米长,便于携带,这东西分为上下两部分,点着后,主药和副药一起炸,威力很大。 唯一不好的就是安全性不好,搞不好就把自己给炸死了。 所以把头很少用,我们靠技术弥补,从墓葬的薄弱点打金刚针破石头。 我估计把头让鱼哥背着,就是因为他不抽烟,身上不带打火机。 既然带了老式火雷管,就证明把头感觉到了棘手。 这次是要玩大的。 ..... 鬼崽岭之迷现在还没解开,各方争论不休,我们现在的文物法是不提倡主动发掘。至于专家们....汉文帝的霸陵不是也搞错了嘛,有些事,你不挖什么都不知道,没什么不可能的。 如果,我说如果。 如果鬼崽岭以后有一天突然被大规模发掘了,到时候都不要说我。 谢谢大家了。 <!--over--> 第44章 椅子和桶 “别抽了,不安全,把烟掐了。”把头说。 我和豆芽仔忙把烟摁灭。 把头担心的不无道理,确实有隐患,这一盒非法做的老式雷管性质不稳定,万一炸了,也不用收拾了,要那样,我们六个人就变成六十个人了。 鱼哥小心翼翼的将盒子盖严实,套上防水袋,塞到了塑料袋里。 原地休息了两个小时,我们起身继续向洞内走。 “看那儿,看到没?” 停下脚步,把头用手电照着洞穴墙角说:“人工开凿的痕迹,看断口风化程度,应该有近千年时间。” 越往里走,越心惊。 时不时能在地上看到一些人骨头,零零散散支离破碎,因为这里空气湿度大,许多骨头表面长了一层绿毛,无人收敛,看起来像死了很久。 “你们有没有听到?”阿春扭头看了看周围。 “听到什么?”鱼哥问。 “窃窃私语,像是有很多人人在你耳边说悄悄话。” “没有吧,这里这么安静,你们有谁听到了?”鱼哥又问我们。 “没有。” 我们三个摇头说什么都没听到。 只是有时不小心踩到骨头上,会发出咔嚓的声音。 阿春没在说话。 “咦...恶心死了。” 走着走着,小萱突然跑到了我身后,她指着一处地方让我看。 我移手电过去。 是人的一处关节骨头,上头爬了几只白颜色虫子,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死了,手电照到后一动不动,我猜是蚰蜒,或者是洞穴马陆类的东西。 和之前一样,我们所有人都没看到一个头骨。 气氛很压抑。 “把头!你们快过来看看!这有个洞!”豆芽仔突然大喊道。 这里算喀斯特地貌,大小溶洞都不稀奇,很多都是水流常年冲刷形成的,之前过来时见过好几处,钻进去以后空间狭窄,都是死路。 “唉?” “这电筒进水了?”手电突然忽明忽暗,豆芽仔使劲拍了拍。 豆芽仔发现的这溶洞,洞口形状不规则,有一米多高,里头很黑。 把头说进去看一看,都小心点,注意脚下照明。 弯腰钻着向洞里走。 “嘶.....” “呼......这里好冷啊。”鱼哥说话呼吸时,能看到白气。 之前探查过的几处溶洞,走到尽头后是死路,这个不一样,越往里钻越深,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和鱼哥感觉一样,很冷。 “等等,有东西。”把头摆手让我们停下。 地上,靠角落处发现一只布鞋,很破旧,鞋面上好几个破洞,穿上会露脚指头。 豆芽仔壮着胆子想拿起来看看,结果一碰就碎了,风化了。这是以前古代人穿的布鞋。这里既然发现了鞋,就证明以前有人进来过。 又走了五六分钟,前方出现一处拐弯,拐过弯后空间陡然变大,人能站直腰了,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处密室空间。 周围空气中除了潮湿,似乎还有一种腐烂的味道。 “快看!是什么!” “这里也有!” “椅子?铁的?又不太像....” 这里摆了些很奇怪的东西,都落了厚厚一层灰。 我看到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铁椅子,可仔细一看,又和普通椅子不一样,这烂掉渣的铁椅子有三条腿,凳子腿很高,屁|股坐的地方有个拳头大的窟窿。 烂成这样肯定是个老东西,就是不知道干什么的,而且造型很怪异,很像.....很像早年间酒吧吧台摆的高脚椅,人坐上去后可以把脚收上来。 除了铁椅子,这里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有个大铁桶,盖着盖儿,铁皮盖上有直径二十多公分的窟窿,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此外,这里还看到有锈迹斑斑的铁锁链,一把老刷子。 把头仔细看过后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开口说: “我认出来了,这里是折磨人的地方,受刑室,可能是以前用来惩罚溶洞采石人的一间密室。” 把头转身,指着锈迹斑斑的铁桶继续说:“你们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我想了想:“看着像是洗澡用的,把头,电视里演的不都是这种吗,不过那些是木头的,这个是铁的。” “云峰你只说对了一半。” 把头说:“这可以叫浴桶,但以前可不是用来洗澡的。” “我九几年时认识一个女的,那女的专门收藏以前折磨人的刑具,她写了一本古代刑具书投了江苏出版社,因为内容太血腥不给出版,后来非法印了几本,我翻看过。” “这东西在清代早期有过,叫脏桶。”把头告诉我说。 “脏桶?什么意思?” 我听不明白,于是把头解释了两句。 据说,“脏桶”是一个姓徐的男的发明的,当时清军入关,让人剃头发留辫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条命令遭到了强烈反对,尤其是一些读书人,宁可被杀也不愿留辫子。 姓徐的人说:“想干干净?好,那就让你们干干净,”后来他便找铁匠做了这种桶。 先让人脱了衣服,掀开铁皮盖儿,让人光着身子坐到桶里,然后合上盖儿,因为盖上有窟窿,人的头会露出来。 这时候,用刷子蘸糖和蜂蜜,刷到人脸上,夏天时,甜的东西会招来蚂蚁蚊子苍蝇等,坐桶里的人会感到奇痒难忍,但因为只有头露在外面,挠痒痒挠不了,很快被蚂蚁蚊子咬的面目全非。 这期间正常给吃的,而且给的很多,吃不下就硬塞,吃的肚大了总要方便。 大的小的,都只能方便到桶里,慢慢积攒的越来越多,生了蛆,细菌滋生,奇臭难忍,基本都是感染死亡。 可能联想到了这里可能存在过的一幕,小萱“呕”的咳嗽干呕,离这桶远远的。 “把头,那这个是干什么的?”我又问那把看起来像是酒吧高脚凳的铁椅子,这椅子面上,也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 把头犹豫了几秒钟,皱眉说:“这东西叫开花椅,也叫梨花椅,在明代时短暂的存在过,很少,我也是第一次见实物。” “呼!呼!”豆芽仔使劲吹了吹灰尘,咳嗽说:“梨花椅?这名儿听起来还挺好听的。” “好听什么。” 把头摇头道:“刑讯逼供,折磨人开口,这都是古代的变态才会想出来的东西。” 把头说了这东西怎么用的,我第一次听,以前只知道有老虎凳夹手板什么的。 怕有人在吃饭,我尽量讲的不那么恶心吧,这东西是真的。 “开花椅,”不分男女都能用,用法是把人绑在椅子上,脱掉裤子,双腿悬空,椅面上不是有个拳头大小的窟窿吗。 这时施刑者钻到底下,用一根棍子插一只大梨,把梨硬往里塞,能疼死人。 塞进去以后就拽不出来了,这时不断用棍子来回捅,直到梨烂那儿开花。 鬼崽岭的石雕比兵马俑还多,这样一来用的石灰岩量会很大,当年不知道是谁看着这些石匠,但能通过这几样刑具看出来。 那人不知道害死了多少石匠,很可能在史书上能查到这个人。 还有一点能看出来。 此人是个心理扭曲的死变态。 第45章 蘸会 “哎......” 鱼哥叹声说:“我们现在没时间,要不然我会念念经,替那些逝去之人做场超度。” 豆芽仔转头问:“念经?鱼哥,你不是说过那些你都忘了吗?” “也没全忘,”鱼哥挠了挠头道:“地藏经和往生经还记得一些。” “别留在这里了,这里让我感觉很不舒服。”阿春皱眉说要出去。 “把头?把头?” “在想什么?”我问。 把头走前两步,弯腰捡起来一个香炉,我之前注意力没集中,都没看到地上有个香炉。 把头用袖子擦了擦灰,仔细看了看。 这是个黄铜做的马槽炉,底下刻了“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款,”铜质精良,做工精细,擦干净后黄灿灿的,看着像黄金做的。 “云峰,你仔细看看,说说这东西,”把头递给了我。 “芽仔你帮我照着点儿。” 仔细看过后,我说:“把头,这不是明代宣德炉。” “继续说。” 我点头道:“这马槽炉也是用的精炼黄铜,但分量不够,手头达不到宣德十二炼风磨铜的重量,还有这个德字,心上故意少写了一横,也是故意仿的明代炉,这应该是个清代的炉子,光绪左右。” 把头连连点头,“不错,你眼力可以了,这东西就是光绪仿明的炉子。” “你看这炉子里堂,”把头伸手一抹,手上沾了一层黑白灰。 “这不是灰尘,这是香灰。” 把头打着手电环顾四周:“这代表以前有人在这里烧过香,祭拜过,留下了这炉子。” “拿走,这东西能卖钱,” 我点头,把炉子递给豆芽仔。 一听把头说能卖钱,豆芽仔立即把炉子塞到了包里。 “走吧,其他东西带不走,这里太冷了。”把头说要出去了。 走之前我还回头看了眼。 那些锈迹斑斑的刑具,静静的摆在那里。 阿春走的最快,小萱有些怕,紧挨着我,我们刚拐了弯准备钻出去。 这时把头突然“咦了一声”,停下了脚步。 他眉头紧锁,停下脚步说:“不对...不对,我们回去,在看一眼。” “怎么了?”我问。 “还不能确定,先回去。” 又回到密室中,把头指着摆在角落的铁桶说:“文斌,你把这桶移开,云峰你去搭把手。” “好。” “这东西不轻啊,云峰你抓这里,我数数,咋们一起发力,” “一!” 我和鱼哥推着铁桶瞬间发力,一点点的把铁桶推到了一旁。 桶后是墙,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把头走到墙那儿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又伸手敲了敲,突然回头说:“豆芽子,把你包里的针拿出来,从这里打打看。” 金刚针有两截,针头是破灌顶用的。墓葬青石的硬度要远比这种石灰岩高,打下去很容易。 豆芽仔对准位置后扶着针头,鱼哥找来块石头就开始发力。 “砸!” “在砸!” 伴随着缝隙越来越大,突然塌进去了,墙壁上露出来一个大窟窿。 竟然是空的! “把头!你怎么看出来的!”我吓了一跳。 把头说:“刚才我就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香炉摆放的位置,以前应该有张桌子,铁桶两侧的墙上有的地方颜色深,可能是烧纸烧香熏的,可为什么偏偏中间没有烟熏过的痕迹?” “只有两种解释,要么有人清理过,要么是有人动过手脚。” “如果是清理过,应该不会只清理中间部位,留下两边儿,所以我觉得有问题。” 我听的暗自咂舌,把头观察力太强。 从这窟窿钻过去,这里还是一处溶洞密室,不同的是这里有很多东西,像是道士用的东西。 有很多木头神牌,香炉等摆在桌上,都落了厚厚一层灰。 洞顶处还用绳子吊着数量众多的明黄帆布,时间久了,那些吊着的帆布有些氧化,看着很旧很脏。 还有个古代很老式的破柜子,像是以前有人在这里住过。 打着手电挨个看去,每张木头牌位上画了一些看不懂的图案文字,像是某种符。 鱼哥突然开口说:“这.....这好像是蘸会的布置。” 把头皱眉:“蘸会?” 鱼哥摇头:“你们们看这些黄布,”鱼哥指着洞顶上用绳子吊着的黄布说:“以前我们寺里会做祈福,有次我见道士们做做,叫罗天蘸,和这个很像,也是超度祈福用的。” “快来这!这桌上有字!”小萱喊道。 摆牌位的桌子上有一张黄布,布上用红毛笔抄了两段话。 “符者,整合万物阴阳,心诚者方能用之,以我之精,合天地万物之精,以我之神,合天地万物之神,方寸之地,尺寸之间,号召鬼神,不敢不从。” “罗起蘸会,度枉死之人,以身作则,百年之后,烟消云散。” 看完了这两段话,我和鱼哥对视一眼,都看出来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这字迹一模一样,我们见过! 小唐奶奶在红薯窖藏的那张布,上头也是这种字迹! 是那个晚清女道士,陈妹晴! “你们看!上头有东西!”阿春抬头举着手电,突然大声道。 我连忙抬头朝上看。 “有什么?在哪儿?” 我只看到了吊起来的一层层黄帆布。 “那儿!看到没有!” “在那两层黄布后面!挡着了!是个人!” 我顺着她指的位置仔细一看,瞬间看的我头皮发麻! 是有个人吊在洞顶上! 这人周身被一层层黄布掩盖着,只露出了一只穿着鞋的脚! “卧槽!这有人上吊!” 豆芽仔也看到人脚了,吓得他当即后退一步。 “别慌,”把头抬头盯着说:“就算是个人,也是死人,怕什么。” “文斌,把洛阳铲接起来,挑开黄布看看。” “好,”鱼哥点头。 洞顶离地面不低,我们将包里装的洛阳铲套管接起来,一截截拧在了一起,做成了一根铁制长棍子。 鱼哥扶起杆身,靠近那只人脚。 慢慢挑开黄布,杆子碰到了吊着的人。 只是轻轻一碰,吊着的人像是没有重量,开始背对着我们左右摇摆。 逐渐能看到了。 看体型像是女的,长头发散开。 身高不高,脖子上挂了粗绳子,身穿一身道士服装,因为背对着我们,还不能确定是女的,要看正脸。 “文斌,看看能不能把人转过来。”把头打着手电皱眉说。 “好,我试试。” 鱼哥用洛阳铲尝试了几次。 我感觉有问题。 这人怎么这样?轻飘飘的,洛阳铲一碰便头发乱摆,身子也来回乱晃。 可等转过来那一刻.... 看清楚了。 这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脸烂完了,只有白骨,眼眶是一对黑窟窿,但头发保存的很好,像是被沾在了头骨上。 道袍穿在身上,正面看全是烂草。 怪不得那么轻,洛阳铲一碰就来回晃。 原来身子是稻草人。 头是真头。 第46章 碧落黄泉 稻草身子,真人头。 没见过这东西,不光是诡异,是吓人。 可以想想,如果一个人走夜路回家,路过一片农田时看到一个插在木棍上的稻草人随风摇摆,一阵大风刮来转过了身子,却看到一张人脸。 空气潮湿,光线黑暗,吊在顶上的草人来回摇摆。 小萱立即捂住了嘴,她忍着没叫出声。 别说我,鱼哥也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把....把头,这!这是个什么鬼东西?”豆芽仔结巴的说。 饶是见多识广的把头也深呼吸了两口,他抬头看着洞顶,开口说:“结合田广洞村的传言看,有可能是那个陈妹晴。” “人早死了,没事。” “文斌,想办法把她放下来。” 缓过来后,鱼哥想了个办法。 那些明黄布和绳子时间久了很脆,用锋利的洛阳铲用力一拍就烂了。 我们帮忙照明,鱼哥把洛阳铲插在草人身上,慢慢挑了下来。 弄下来后我们围着看。 只见,草人穿了身老式道士服,衣服上绣有八卦祥云图案,领口开的很小,紧紧卡在脖子上。 也是放下来近距离看才看清楚,不光是干稻草,还有藤编,是滕编做了固定,把人头和稻草做的身子拴在了一起。 时间太久了,人头已经变成了白骨,牙齿外漏,眼睛是两个黑窟窿。 我们在看它,它似乎也在盯着我们。 “等等。d.....” “嘴里好像有东西。” 把头伸手过去,一阵摸索,慢慢从骷髅头嘴里摸出来一件东西。 这是一件白瓷香合。 香合盖着盖儿,釉色润白如纸,底部有很小的芝麻钉,是件一眼货,北宋白定小香合。 打开香合,里头用油纸包了一丸丹药。 这枚丹药不怎么圆,深黑色泛点灰,看着像羊拉的屎,就是羊粪蛋。 “这是道士炼的丹? “把头,这什么药?怎么藏在这里?”我问。 把头仔细看了看这一丸丹药,摇头皱眉说:“我也不清楚,我们对这东西都不懂,得找人问。” 豆芽仔小声说:“这女的嘴真够大啊,这么大的香合都能吃进嘴里。” 鱼哥说:“那不一定,说不定是在她死后,被她徒弟塞进去的。” “我们别看了,这东西好吓人,”小萱对这草人有些抵触。 “云峰,我们下来第几天了?” “这应该是第三天了,过了今晚就是第四天了,怎么了把头?” 把头皱眉道:“我们找的地方不是这里,是胡公墓,要加快进度,我怕师弟突然回来。” 这里没找到有其他东西,我们拿了香合和丹药后顺原路钻了出去。 豆芽仔说药丸过期了,赶快扔了吧,不值钱。 这是他不懂。 老丹药,尤其是有名的道士炼的,不管过不过期,现在都有人愿意花高价买,不管那些有钱人怎么想的,反正这东西确实能卖钱。 我听说过,前几年有三枚明代晚期的玉枢丹卖了三十多万,合一颗十万块了。 吃了能不能升天不知道,反正我决定把这东西带出去,出去后找人问问。 几个时辰后。 “小心!” 豆芽仔眼急手快,把头扶着豆芽仔才堪堪站稳当, 我们背着包走到了一处斜坡处。 这地方太滑了,有地下暗河流过的地方就会有溶洞,我大致算过,如果按照我们走的路程来说,应该离开田广洞村十多里了。 “把头,之前那条路就不通,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这怎么越走越难走了。”豆芽仔疑惑问。 把头站稳后叹了声说:“在这种环境下,哪还能分出来什么对路错路,如果我们的回声鸭还在的话会方便一些,那东西受过训练,知道哪里好走,在这种幻境下能帮我们带路。” 小萱捡到一根烂树枝,她拄着木棍道:“现在说那些没用,那鸭子不是丢了吗,而且把头你说过,我们还要陪人钱。” “别说那些了,手给我。” 我拉着小萱,小心翼翼的向下走。 走半道的时候,能听到下方有水流的声音,我们没其他路可走,其他路基本都是死路,过不去。 “哎,峰子?” “干什么?” 豆芽仔朝左努了努嘴,意思让我看。 我扭头一看,刚好看到鱼哥拉着阿春手。 豆芽仔说:“他两之前不是要干仗吗?怎么又拉手了?” “你真能想,这地方一个人不好下,怕滑下去,找个人帮忙不是很正常?你不也和把头拉着手吗。” “我草,那我不想拉把头啊,我也想拉个女的。” “快滚吧,照着点路,别说废话。” 下来后看到是条暗河,河面儿很窄。 岸边能下脚的地方大概一米多宽,地上到处都是碎石,有的石头很尖锐,踩上去咯脚。 把头随手捡起来一块,看了看说:“你们看这里,看见没?” “从边缘痕迹看,这些碎石灰岩,应该是从大块石灰岩身上凿下来的。” “是做鬼崽雕像不用的料?”我问。 “可以这么理解。”把头说。 我又问:“把头,这地方也太偏了,太难走了,如果关在这里的石匠们曾经在这里取料,他们怎么运到地面上的?毕竟我们背着个包都走的很费力。” “你看。”把头突然伸手指向暗河。 “把头你说走水路?” “这么窄的河面能划船?” 把头摇头:“我们只能猜想,说不定是小船,只运取好料的石头不坐人,飘到下一处地点后在倒船送石头。” “把头!峰子!别聊了!” 头前的豆芽仔突然大喊道:“你们快过来!前头又有一个钟乳洞!” 踩着碎石结伴走过去,等靠近山洞时,豆芽仔用手电一晃。 我看到好像在洞口上方两米左右处,有几个红色大字。 豆芽仔也看到了,他惊讶的抬头看了一会儿,念道:“盘....盘丝洞?” “什么盘丝洞,” 我抬头打量说:“是篆体,的确是字,就是看不太清了。” 因为石灰岩本身裂缝比较大,下雨涨水时会向里渗水,时间久了加上风化,这七八个字真不好认了。 小萱举着手电筒,尝试着开口念道:“洞....洞地,碧...碧什么落。” “洞天福地,碧落黄泉?”我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 “唉?好像真是啊。” 豆芽仔疑惑的说:“不过也可能念,碧落洞天,黄泉福地。” 我心想,“鬼崽庙的庙碑上有提过“碧落黄泉”这几个字,难道是说的这地方?” 我们背着包,踩着一地碎石,都拿着手电向里走。 这溶洞是天然形成,但通过墙上隐约可见的凿痕能看出来,曾经被人为的修整过。 挨着暗河,四周时不时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洞里有一些石灰岩做的生活用品,我看到有小石桌,石凳。 有的石凳倒在了地上,落了一层灰尘。 石桌上有个香炉,材质是普通的黑陶,香炉后,倒着个石头做的牌位。 而在石桌之后,背对着我们,盘腿坐着一具白骨骷髅。 来之前路上见了很多白骨,我们只是惊了一下,并未感到害怕。 盘腿坐着的骷髅,身下有个暗黄色蒲团,可以看出来之前穿了衣服,只不过没保存下来,烂成了一条条烂布条,横七竖八挂在骷髅身上。 在把头示意下,豆芽仔大着胆子,小心绕过去,扶起石牌位吹了吹灰。 吹掉厚厚一层灰尘,可以看到,牌位上刻了一行小字,刀口清晰可见。 牌位上写了, “烟霞子羽化之地,康熙四十二年,留刻。” “烟霞子....烟霞子....烟霞?” 把头念叨了两遍,皱眉说:“好熟悉的名字,我好像以前在哪儿听过。” “你们别出声,让我想想。” “滴答,滴答。” 听着洞内的滴水声,把头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我们也不敢打扰,怕打断把头思路。 让豆芽仔放下石牌位,把头突然问:“豆芽子,之前我们见到的庙碑,你背一遍给我听。” 豆芽仔想了半天说“我忘了把头,没记住啊。” 把头又看向我。 我尝试着回忆道:“坤炼师陈,遂道县寻碧落黄泉,终得见七道金刚门,然,自知大限已至,天下胡陈本同宗,皆舜禹之后,炼师陈亦效仿陈大真人,头下黄泉身作庙,不枉人间来一遭。” “对!” “没错!” “全对上了!” 把头看着我,脸色惊咦不定的说:“遂道县寻碧落黄泉,碧落和黄泉,我们应该分开来念。” “黄泉,代表的是死亡,是葬身埋魂之地。” “碧落于洞。” “那就是那一派的道士....” “一定是这样....不会错。” “陈大真人,能当起大真人名号的,只有他了。” 把头说完话,看了眼盘腿坐在蒲团上的骷髅骨架。 “我说怎么烟霞子这名听起来有点熟悉。” 把头表情凝重,指着我说:“云峰,你上次在道县文管局见到的那两件东西,一件脸部涂了红朱砂,就那个断手的鬼崽石像,”把头比了一根小拇指。 “第二件东西,你看到的那块陈姓石碑,你在仔细想想,石碑的落款时间,还有,想想石碑第一行,排在前头的几个人名。” 我在脑海中努力回想,那天在文管所和杨雄心的碰面。 “把头,第一排的人名好像是...陈一庆。” “落款的时间,是...清乾隆五十五年,岁末甲寅,孟秋月记立。” “对,没错。” 把头又问我:“鬼崽庙的庙碑,落款时间是哪年。” 我说:“是光绪二十一年,岁乙末冬,坤炼师陈,弟子留刻。” “好。” 把头接着问:“你在看这石牌位的时间。” 我边看边听把头说道: “康熙四十二年留刻,是1703年。” “鬼崽庙1895建立,也就是说,陈妹晴这一年出现在了田广洞村。” “1895减去1703,190多年,我们把三代人算60年,6代人就差不多190年。” “应该是,陈妹晴是陈一庆的后代,这个陈一庆是乾隆年间人士,而他的师傅。” 把头指向骷髅说:“就是他。” “那他是谁?”我问。 “呼....” 把头深呼吸一口气,开口说:“怪不得那些搞研究的弄不明白,没想到竟会如此复杂。” “如果我们运气不好,漏掉了其中一块碑文,恐怕也解不开这个谜。” 这时豆芽仔急声说:“把头!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都把我绕糊涂了!” 把头伸出一根手指。 “这几个姓陈的道士,是鬼崽岭最后的祭祀者。” “他们同认一位祖先,那就是,陈国国君.....陈满公。” 见我嘴巴张的老大,把头看了眼骷髅继续说: “此人号烟霞,早年是个很有才华的读书人,年轻时中过进士,他入道以后看破红尘,康熙八年,也就是1669年,到青城山当了道门天师。” “十八年后,1687年,他卸下青城天师的身份,到青羊宫继续修道。” “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康熙皇帝亲自请他入皇宫为其母祈福,随后便赏赐给他碧洞丹台的牌匾,并且御封为大天师,赐碧洞真人道号。” “这人,就是碧洞派开派祖师。” “在当年曾以一己之力,力压龙虎全真的大道士.....” “陈清觉。” 第47章 拜一拜 康熙到现在几百年,没人能活几百年,当年发生了什么,如今不存在目击者。 在厉害的人,现在想知道几百年前的事,只能通过传说故事,文物留存,正史野史,民俗故事等来还原。 把头就是这样的人。 小唐小时候挖洋姜见过的红脸石雕。 八十年代后期,在田广洞村阴阳洞(村里人也叫阴阳堡),发现的清代时期道士石雕,就是留下来的文物证据。 那代表了,几名陈氏道士,就是鬼崽岭最后的祭祀者。 他们在祭祀什么? 祖先。 祭祀春秋陈氏之祖,舜帝后代,妫满,胡满公。 .... 把头说了事情经过后,阿春指了指骷髅骨架问:“王把头,如果这个人就像你说的,是陈清觉,那你觉得他有没有进到胡公墓?或者说,有没有见到胡公墓?” “这不好说。” 把头沉思后说道:“真正的道士,处事方式和普通人不一样。只能说陈妹晴是效仿陈清觉,我们之前看到的清代早期四目神壁画,应该是陈清觉所为,阿春姑娘你可明白?” 阿春点头,“你的意思是说,壁画是陈道士画的,但胡公墓迁移至道县的时间,要远超过清代早期。” “嗯,没错。”把头颔首表示同意。 “啊....” 豆芽仔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说:“照我看啊,咱们还是赶快找大墓,早点挖到青铜器,拿出去卖掉才是正路。 “这钻洞钻了几天了?死人骨头见到了不少,可就得到一个破香炉,一颗过期几百年的羊粪蛋儿。” 把头和豆芽仔的立场不同,把头想的是搞清楚,豆芽仔想的是挖到青铜器卖钱,至于什么什么之谜,他一点都不感兴趣。 我和豆芽仔不一样,我和把头差不多,我被某些东西吸引了。 这溶洞很清冷,现在是冬天,如果在夏天的话,听着潺潺流水,烧上一炉清香,的确有几分水月洞天,洞天福地的感觉。 把头静静的看着枯坐在破蒲团上的白骨,突然开口说:“此人生前是道门天师,修为高深,可他却干愿在死后隐姓埋名,不受香火,的确值得敬佩。” “云峰,文斌。” 把头看着我们说:“虽然立场敌对,但冥冥之中,既然我们无意间来到这里了。” “那就拜上一拜吧。” 从豆芽仔那儿要来一包烟,撕开包装。 我点着后抽了一口,让烟烧的更旺些。 头朝下插在地上,用土埋住,我看着骷髅架子说:“无意中闯入道长清修之地,打扰了。” 我说完微微躬身,以烟代香,算是拜了。 豆芽仔不知道是好奇还是咋回事,他走过来伸手在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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