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着我道:“我一年只能出来玩一次,在家里好多人看着我,吃饭都不能说话,你带我在这座城市玩两天怎么样?” “你想玩什么?” 她摇头:“我不知道。” 说完,她伸手在自己包里一阵摸索,突然掏出来一颗鸽子蛋大的淡金色珍珠,递给了我。 她说:“我身上没现钱,这颗珍珠是我爸几天前刚送我的,我抽屉里有很多这种,这颗就送你了,当你的导游费。” 看着突然出现的大珍珠,我眼皮微跳。 这不是普通的养殖淡水珍珠,这是纯野生的南洋金珠! 这么大的太少见了,而且色泽好,又正又圆! 我没想到她会突然给我个这玩意,我p回去送给小萱,她肯定喜欢。 看了窗外一眼,她那个姓白的司机正在车上等候。 我放下筷子,小声说:“你就装着吃饭,在这里等我,马上回来。” “你要去哪儿?” “别管了,等我就行。”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我整了辆二手蓝色铃木王骑了回来,从饭馆后厨房进去,我冲他招手。 她回头看了眼自己家的黄牌迈巴赫,眼中闪过一私顽皮,随即拿起自己包,猫着腰,蹑手蹑脚贴墙跑了过来。 ...... “哦耶!” “太爽了!” “别叫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怎么了!你以前没坐过摩托车?!” 她笑着,大声喊:“没有!我们家没有摩托车!你能不能骑快一点儿!我喜欢小鸟!我要像小鸟一样自由!” “还快?在快要撞到人了!” 她摘了帽子,风吹的她长发打在了我脖子上,一股很好闻的洗发水味道钻进我鼻子中。 前方拐弯,我轻轻一踩刹车,她贴过来在我耳旁大声喊:“我们要去哪里!” 我大声说,“先去台球厅!然后去绿橄榄!晚上去马戏团!” 她大声说好!又挥着拳头说:“出发!” 从白天玩到黑夜,没带停。 晚上从马戏团出来,我胃里一阵翻腾,上次我和志哥来过这里,夜场刚才表演的是“菜刀剁人头”。 虽然知道都假的,血也是假的,但看到人头滚落在地,还是觉得恶心。 她不一样,这位来自广州的大小姐看的大呼小叫,十分兴奋,一直说真好看。 我一脚踹着摩托车,转头说:“行了,今天也玩够了吧,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不,我不回去,我还想玩!要不去你家里吧!” “去我家里?” 她连连点头。 “不是....你跟我回去,真不怕我把你怎么样?还有,你那个司机白叔一天找不到你,不得急疯了?” “不怕啊,我能看出来你是好人,不用管白叔叔,我玩够就回去了。” 我无语的搓了搓脸,心想,“姑娘,社会险恶,你辛亏碰到的是我,要碰到别的坏人,肯定会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下。” 转念一想,带她回去也行,可以诱导这位富小姐买下我们那两包文物,只要她相中了,价钱肯定不是问题。 路程不近,中途加了一次油,十一点才到新都桥。 “你家就住这种破房子?”她看到我住的废仓库,很惊讶。 我没说话,直接上前敲门。 开门的是豆芽仔,看到我身后站的女孩儿,豆芽仔瞪眼问我:“峰子,这美女是谁?” “一个刚认识的朋友。” 我推开门,招呼她进来。 废仓库只有一张破钢丝床,桌上点着蜡烛,一直是小萱睡床,我们这几个男的就在干草堆上打地铺,房间内扔的到处都是垃圾袋和矿泉水瓶,豆芽仔换下来的红裤衩就挂在窗户上。 “人都去哪了?”我问。 豆芽仔说:“小萱跟把头去县城买生活用品了,鱼哥在仓库后头练功。” “鱼哥大半夜练什么功?” 豆芽仔挠头道:“不知道啊,鱼哥他白天说自己顿悟了,想自创一种全新的拳法,搞不懂他怎么回事儿。” 豆芽仔说完用自己袖口擦了擦椅子,口中忙说:“来来,美女别站着了!快坐!” 看到这里环境,大小姐可能有些害怕了,她脸色有些不自然,因为豆芽仔,老色眯眯看人家。 随后豆芽仔趁机把我叫到仓库外,他压低声音问我:“老实交代,这美女你从哪拐来的?” “什么叫拐来的,这是今天逛博物馆认识的一个朋友。”我解释了。 豆芽仔听的眼都红了,他一拍手:“峰子,这是肥羊啊!老天爷亲手送上门的小肥羊!” “我们不宰都对不起老天爷!听我的,把她绑了.....然后打电话,就跟她那个司机要赎金。” “妈的小声点,让人听到了。” “你说这话认真的?”我问。 豆芽仔说当然。 我指着他说:“别给我惹麻烦,她是我朋友,之所以让她来,是想把咱们的东西卖给她。” “她有钱买咱们的货?” 我说:“有钱,而且不是一般的有钱,是巨有钱那种人,是天生富贵,咱们这种平民想象不到,她平常零花钱都上百万的,她家以前是广州十三行的,懂不?” “握草,真牛比啊!那以后哪个男的娶了她不得一步登天!” 我说不止登天,能一步登到南天门,反正这辈子不用奋斗了。 豆芽仔低头点了根烟,又递给我一根。 我两站在废仓库外,吞云吐雾。 这时,我突然看到门开了条缝,一双“眼睛”在偷偷向外看,随着我目光看过去,门立即关上了。 我刚想过去,没料到大小姐突然一把推开门冲了出来,她头也不回的向前跑,我怎么叫都不听! “喂!” “别跑!” “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儿!” 第168章 遒拳诞生 我和豆芽仔跑着去追。 跑着冲进花田,我和豆芽仔一左一右,堵住了她。 恋儿气喘吁吁,此刻她眼神里满是害怕。 她大喘气说:“我......我要回去了!我不要在这里了。” 这里除了我们,方圆十里都没人。 豆芽仔嘿嘿笑道:“美女,你以为这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知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 花田里本来就黑,豆芽仔阴笑起来确实挺吓人的,大小姐紧咬嘴唇,忍着不敢吭声。 我推开豆芽仔,上前道:“你不用怕,我不是坏人,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我直说了,我们手上有一批古董,我现在需要用钱,刚好白天见你也喜欢古董,所以想商量商量,你有没有兴趣,把我们的货买下来?” “当然,只要你不喜欢,完全可以拒绝,我现在就骑车把你送回去。” 我言辞诚恳,尽量放慢语速,把话说清楚。 “你.....你是想骗我钱吗?”她吞吞吐吐说。 我无语道:“大小姐,什么叫骗,我项云峰拿自己人头保证,我的东西比你在博物馆买那些要强一百倍!” “不信咱去看看,还有,你白天不是说过你喜欢小鸟儿?” 她点头。 我一拍手,道:“巧了!我这批古董里就有两只绿色的小鸟!是西夏时期的迦楼罗神鸟!距今已经有七百多年了,你看了要是喜欢,一口价!给我两百万就行。” 就这样,我把她安抚下来,带她去看了东西。 她看过后很喜欢迦楼罗鸟雕塑,托在手掌心左看右看,表情颇有些爱不释手。 我松了口气,就像用棒棒糖勾小孩子,应该十拿九稳了。 忽听她突然说道:“我白天用手机上网查了,国内没有漠河北极星大学,你也不是大学生,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哦?你猜一下。”我笑问。 “嗯.......” 她扶着下巴想了半分钟,脸色一变,惊讶道:“你该不会是.....!” “嘘!美女....有些事儿,你知道就行了,别轻易说出来。” “怎样?,这些东西你喜欢不喜欢?要不要?” “两百万?”她问我。 “不对,那两只鸟是两百万,加上其他所有东西是三百五十万,我给你打个折,你给我三百万就行。” 她听后眼睛都没眨,反而伸手说:“我给你五百万,但你还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搓手笑问:“什么条件?” 她双手握紧,上上下下,做了个动作。 “什么意思这是?” “哎呀,”她说:“我想看看你们用的工具,叫什么铲来着?” “洛阳铲?” “对!就是洛阳铲!我想看洛阳铲!” “还有!我想看古代的那种烂棺材!” 她红着脸比划道:“棺材里是不是都是蛆?在死人骨头上爬来爬去?!我想看看这些。” “你要是答应我,我就买你们这些古董,在给你五百万!” 我叹了声,心想此女果然不是俗人。 我说当然行,这点小愿望完全可以满足你。 知道了我身份,她又问我:“你盗墓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一些闹鬼的事儿?比如在古墓里,灯突然灭了,突然有奇怪的响声?或者古尸突然睁眼了?” “你想听实话?” 她点头。 我两挨着墙坐在床上,我道:“这种事儿真有,上次我们在永州,有一个地方叫鬼崽岭.....” 我开始讲鬼故事,伴随着蜡烛火苗跳动,把她听的连连吃惊。 她紧张问:“后来呢,后来怎样了?那个唐贵真变成鬼回来报仇了吗?” 我正打算接着讲,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整个房顶都在往下掉灰。 吓我一跳,以为地震了。 随后又是砰的一声! 一个沙包大的拳头打穿了仓库墙壁,直接穿了过来! 这拳头离恋儿脸的距离,不超过十公分。 墙上多了一个洞。 鱼哥收回拳头,他摆了摆手,好奇的向我们屋里看来。 “吓死人了!”我透过墙洞看过去问:“鱼哥你干什么?” 隔着墙洞,鱼哥尴尬说道:“不好意思云峰,不知道你回来了,我就是随便试试。” “随便试试?” “随便试试能一拳把墙打个窟窿?!” 仓库外墙不是砖墙,是那种用泥加干草垛起来的墙,可就算这样,这也是尺把厚的泥墙啊! 一拳打穿,这得多大的力量!我还好,大小姐似乎被吓着了,发呆了好一会儿。 鱼哥绕了一圈,他进来问我:“云峰,这是谁?” 我简单介绍了,他笑着点头说姑娘你好。 “鱼哥,你伤好了?” “没有,我左手还用不了力气,不过右手可以,我练了好几天,终于摸到点门道,这种拳法和发力方式是我自创的,我叫它遒拳。” 鱼哥深呼吸一口,他站在门前对着门轻飘飘打过去了一拳,在离门还有十公分距离时,鱼哥突然松拳成掌,一掌啪的拍在了门板上。 半扇门直接飞了出去,看的我目瞪口呆! 鱼哥又走到墙角,他右手扶在墙上,凝声道:“北腿兄弟说的没有错,我以前学的太杂了,限制了我的上限,所以必须化繁为简。” 鱼哥道:“所谓遒拳,指拳变掌时,力散千斤,掌变拳时,力聚千斤,拳分指时,贯穿一切!拳掌指,随机应变,收放自如,我刚才用的是掌变拳,现在你看!” 鱼哥拿来个苹果,他将苹果托在自己左手手掌心中,右手一掌对着苹果打去,在快挨到苹果时掌变指,两根手指就像筷子,直接将苹果插了个对穿! 这是苹果!如果是人体,可以想象,鱼哥这一招能把人伤成什么样! 我看的激动道:“太厉害了!鱼哥你是武学天才啊!” 鱼哥笑着说:“我的遒拳还在起步阶段,不过,如果现在对上北腿三兄弟我能轻松完剩,只是....” “只是什么?” 鱼哥眼神一暗,他扶着自己左臂道:“只是我这条胳膊还是提不上力气。” “别担心鱼哥,老话说伤筋动骨要养一百天,你慢慢就好了。” “哎,但愿能吧。”鱼哥无奈的叹了声。 ...... 今天很晚了,看天色,把头和小萱今晚是不回来了,我草草收拾了被鱼哥打烂的仓库门,随后铺好床,让大小姐去床上休息,我打地铺就行。 吹灭蜡烛,屋里陷入黑暗。 “你睡着了吗?” 我说没有。 “刚才你那个大个子朋友好厉害,比我爸从国外给我找的保镖都厉害。” 我打了个哈欠,头枕着手说:“你的保镖算个啥,鱼哥八岁就进了嵩山少林寺,正儿八经练了十四年武,肯定厉害,赶快休息吧,明天我找地方挖一具烂棺材,让大小姐你开开眼。” “好啊,那咱说定了!谁都不许反悔。” 我心想,500万,我反悔就是傻比。 昨晚没休息好,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睡的迷迷糊糊睁开眼,朝床上瞥了一眼。 人呢? 大小姐人不见了,上厕所去了? 门半开着,我起来刚登上鞋,突然听到。 花田那里传来一声尖叫! 第169章 奇怪的稻草人 后半两点多。 这晚有风,月黑风高,风吹的薰衣草花田沙沙作响, “大小姐!” “大小姐!” 我拿了把手电冲出来,望着周遭大声呼喊! 刚才明明听到了喊声,却没看到人影。 我就怕附近有什么红薯窖,枯井之类的东西。 “云峰,分开找,你留在这里!我去东边儿!” “好!小心鱼哥!有什么情况马上喊我!” 二人分开,我向花田深处找去。 这附近山里有种怪鸟,不知道品种,叫声类似布谷鸟,我一边走一边听着怪鸟叫声,听的心烦意乱,越来越着急。 “大小姐!你在哪儿!说话!” 我刚准备继续喊,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呜呜呜”的哽咽声,明显是个女的在哭! 赶忙跑过去,手电一照,我大喊:“大半夜你不休息!跑这里来干什么!” 此刻蹲在花丛里的,正是大小姐。 她坐在地上,头埋在两腿之间呜呜的哭,不知道怎么了。 “快起来!地上脏!” 看到我打着手电找来了,她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起来一把扑进了我怀里。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拍着后背安慰她问:“怎么了?” 她抽泣着抬头,哭着哽咽说:“我....我睡醒起来想方便,方便完后我准备回去,结果,回头看到了一个带着帽子的人,在花田里冲我招手,让我过去。” “说胡话,你不是看花眼了?我们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这里除了我们没别人。” “没....没有看花眼,就在那里!” 她不敢看,低着头,颤抖的给我指了个方向。 我转头,顺着她手指向的地方看去。 是前两天见的那个稻草人。 带着破烂皮帽子,插在一根木头桩上,风吹起它身上套的破衣服,猛一看,确实像一个带帽子的人在招手。 “好了吗别哭了,没人,那就是个稻草人,不信你看。”我举着手电照过去。 “不!不是稻草人!” 大小姐惊恐说:“我刚才看到它头也动了!就像人一样,来回扭脖子!” “怎么可能。” 我强行拉着她走过去,仔仔细细打量这东西。 “你看,这全是干草,怎么会是人?它吓着你了,我给你报仇。” 说完,我骂了一声去你妈的,一脚踹在了稻草人身上,把地上插的木桩都踹歪了。 “咦?” “这什么东西?” 从稻草人身上掉下来个东西,白白的,像塑料袋。 我弯腰捡起来一看,真是白塑料袋,收成了一团,里头包着什么东西,触感发软。 我咬住手电筒,双手撕开塑料袋。 有好几层,到最后吓了我一跳,立即把这东西扔了! 碎肉。 白塑料袋中包的,好像是某种碎肉! 认不出来是什么肉,时间不短了,几乎风干了。 我脸色难看,又试着踹了稻草人一脚,结果又从它身上掉下来几个这种收成一团的白塑料袋,里头装的全是风干碎肉块儿。 “妈的,这都什么啊这是。” 我胆子肯定比她强,走近些研究,我发现稻草人身子是用干草扎成的,在其内部,用细麻绳吊着这些白塑料袋,之前没注意到,是因为稻草人套着件破衣裳。 大致数了数,这种装了碎肉块儿的白塑料袋,一共有二十多个。 这谁放的? “云峰!你们都没事儿吧!” 鱼哥听到动静声赶了过来。 听了我说的,又望了木桩上的稻草人一眼,鱼哥皱眉说:“会不会是当地人的某种风俗?我之前见过一次,这里有些藏民会拿碎肉喂鸟。” 我想了想,或许鱼哥猜的有道理,康定这里属于藏汉混合区,藏族人有种自己独特的丧葬方式,说不定,花田这里某处可能有个坟地。 大小姐受了惊吓,但好在没出什么意外,回去继续休息。 后来我起来一次,趴在窗户上打着手电朝外看,发现稻草人附近落了十几只黑乌鸦。 我睡不着又跑去看,看到一地狼藉,乌鸦在啄食塑料袋中包着的碎肉,我赶走乌鸦群,将塑料袋用土简单埋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小萱和把头才带着生活用品回来。 他们昨晚在县城宾馆住了一晚,这些生活用品我们在次进山要用,算算时间快差不多了,焦爷说过,等那具红棺中的古尸烂完,就不会在生尸毒。 “把头,这是什么?” “是干皂荚和芝麻油。” “做什么用的?” 把头解释说:“过去老辈人用这法子,用干皂荚煮一锅水,倒半瓶芝麻油,人喝了,在一定程度上能预防中尸毒。” “把这些东西都带上,我有预感,这次肯定会有所收获,另外,那富家千金你赶快打发走,我们和她不是一路人,不宜和其纠缠过深。” 我说五百万啊把头,成功了顶咱们干大半年活呢。 回去我问大小姐,“之前答应你的,还看不看烂棺材了?看完了记得给钱啊。” 她先摇头,又点头说:“我想看!” 我笑了,说那等我消息,我去看看哪里有。 骑上摩托车,我开始绕着山路跑。 外行人想凭空找个古墓很困难,因为不得要领,但对我神眼峰来说不难。 之前讲过望闻问切,现在我以自己的经验来看,总结三点小窍门。 寻山包,望庄稼,看石头。 一座地势平坦的山上,如果看到哪里隆起一个包,要格外注意,可能是坟包的封土。 这里有两种情况。 第一,如果土包上有树,并且长的格外好,大概率有古墓,因为地下是活土,活土能让树木长势更好。 第二种情况,是土包上光秃秃的,连根草都不长,这时候,要看周围有没有人种地,如果没地!没树!全是草,那可能遇到大墓了,土层中有膏泥,树根扎的深,会碰到膏泥层无法存活,所以附近只长草,一棵树也不长。 最后一个看石头,除了汉代的皇陵,古代几乎没人凿山造墓,太费时间,要凿好多年,所以远看着石头很多的山上,就不用去了,几乎没古墓。 完全理解了这三点,在结合运用我之前讲过的望闻问切,就算普通人也有机会在陌生地方发现古墓葬。 西北方向,我在离废仓库大概十里地的半山腰上,发现一处可疑地点。 打了三个探洞,在深度刚到三米时见到了花土,花土中还夹带着很少量的青砖粉末,如此浅,说明这个墓应该是明清时期的一座平民墓葬。 等到晚上,一行人来到这里。 豆芽仔抗着旋风铲,往手上吐了口吐沫,他摆正头灯,笑道:“美女看好了!待会儿看见死人骨头,可别吓哭了。” “我才不怕呢,有什么好怕的,”说完她紧张的咽了口吐沫。 这种明清时期的平民小墓,不可能有太值钱的随葬品,我打算速战速决,争取在两个小时内完活。 这是个独立的土坑砖窖墓,盗洞挖下去,很快露出了棺材板。 是以前那种老式棺材,烂了,硬木材质,没滑槽,棺材盖儿是整个扣上去的。 豆芽仔在上头提土,他突然抬头说:“握草!这什么啊,峰子你先别干了,快上来看看!” “怎么了?” 我爬上去,抬头看。 只见,有一大群黑乌鸦,哇哇叫着,在古墓上空盘旋。 突然,其中一只俯冲着飞了下来,速度极快。 砰的一声! 一头撞死在了棺材板上。 第170章 一个秘密 豆芽仔吞了口吐沫,手碰我问:“峰子,看见了没?” 我点头,“妈的,乌鸦见棺”,要多不吉利有多不吉利。 难道是凑巧? 过去行里人认为,天上地上,各有一种动物接触到棺材对后代不利,一是黑乌鸦落到棺材盖上,二是老鼠在棺材内部搭窝。 这样会打扰到死者灵魂的安宁,所以过去出殡的队伍中有专门一个人盯着天空,手拿棍子准备赶鸟。 “哇!哇!哇!” 天上乌鸦群还在乱叫。 “要不你们把土埋上吧,我.....我心跳的厉害,”大小姐眼神恐惧道。 “哈哈,怎么?美女你这就害怕了?” 豆芽仔调侃笑道:“怕你可以躲哥哥我怀里啊,再说了,棺材都挖出来了,不可能看都不看一眼就埋上啊,虽说概率不大,但万一里头有件国宝怎么办?是吧峰子?” 我说对,怎么着都要看一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以后怎么混, 大小姐紧抓着自己衣角不说话,能看出她既紧张又害怕,已经没了来前的兴奋感。 将头灯度数调到最大,我和豆芽仔下到盗洞内,插撬棍,开棺。 最少两百多年的硬木棺,部分烂了,有几颗铁质棺材钉锈蚀严重,我们搞几下就搞开了。 首先闻到一股酸味。 类似夏天放坏了的橘子那种酸味儿。。 紧接着,映入眼前的是烂衣裳,保存状态不错,烂衣裳上的颜色和花纹依稀可见。 我一愣,这人好像穿的是明清时期,那种蓝色官服,胸前有某种白色绣花图案。 是个当官儿的? 明清墓我们碰的少,这种穿着官服的古尸我第一次见,心里没来由的生起一丝兴奋。 这种情况,大概率有私官印。 古代官印有两种,一种是朝廷发的,卸任后要交给下一任,还有一种私官印,死后带进棺材里,证明自己生前当过什么什么官,这种在当时是被默认的。 所以现在市面上经常能看到的官印,其实大部分都是私官印,价格不便宜,字口清楚,品相好的都要五位数起步。 我知道这种人死后,私官印一般都在腰间挂根麻绳,缝在衣服右侧的腰部位置。 豆芽仔揭开两层烂衣裳,马上看到了墓主人的白骨,他用撬棍一捅,直接把头骨捅到了一边儿,身首分离。 我很快摸到了一枚铜质印章,掏出来一看个头不大,都是泥,用指甲抠了抠字口,对着头灯一照,上头有篆书字,不认识。 就在这时,大小姐突然惊恐叫道:“不好!你们快上来!有人来了!” 我和豆芽仔都吓了一大跳,什么都顾不上,赶忙往上爬。 上来已经晚了。 一个男的,打着手电照住了我们。 他问:“你们几个在做什,刨坟?” “大哥,别照了,晃眼睛!” 我强装镇定,拍了拍身上土,笑着说:“我们是甘孜博物馆考古队的,上头有吩咐,让我们临时对这座古墓进行抢救性发掘,这是我的考古证,你看一下。” 我给他看证件,这是假证,上头有我照片,写着“考古证”,从来没用过,这还是上次在永州办的,当时田三久也办了一张,他化名“田天”,结果办假证的给写成了“田甜”。 这男的看了后还给我证件,他用带口音的普通话说:“这里是人家祖坟,就算你们有证也不能半夜过来挖,人家里人同意了没有?” 我额头出汗,笑着说同意了,人当然同意。 他手电照着我,冷声问:“那你倒是说说,这家人后代姓什么。” 这个... 我哑口无言,看来混不过去了, 这时,豆芽仔眼神变的凶狠,他抓起铲子,冷声道:“你上路吧!” “先别动手!” 我按下豆芽仔,冷着脸说:“大哥,你既然看到了,能不能和平解决?这样对谁都好。” “呵呵...” 他没来由一笑,随后阴沉着脸说:“你们住了我的仓库,我已经暗中观察你们五天了,当然知道你们这伙人是干什么的,我本不想多管闲事,但你们偏偏去动了那个草人。” “废仓库是你的!?” 这人说话口音很重,这时我才有注意到他穿着打扮很奇特,不像藏民,不像汉人,也不像木雅人。 他抬头,用手电照着天空中盘旋的乌鸦,脸色凝重,说了一句我们听不懂的话。 他说:“最后的稻草人坏了,爬神不在受限制,康定很快要死人了。”说完打着手电转身就走。 “等等!” 我跑上前追问:“你这话什么意思,爬神是什么!是不是七月爬!” 他扭头看向我,冷冷说:“我不知道什么七月爬,我只知道爬神,爬神就藏在石榴村。” “石榴村?” 我大惊,这不是我们刚来时,看到过大唐卡的那个村子! “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我再次挡住了他去路。 “你真想知道?” 我猛点头。 “哎.....” “你们几个跟我来,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事情。” 我们跟着他走了半小时,当走进半山腰一片林子深处后,发现林中藏着两间小木屋。 木屋里没什么像样家具,有张床,有个火炉,他关上门后屋内多了一丝暖意。 他向火炉中扔了两根柴火,面无表情道:“我们世代守着这里,我祖上是鄂温克人,最早跟着契丹人打仗,后来又跟随蒙古人,元代建立以后我们这伙鄂温克人分散,一部分留在大西北,帮蒙古人看守皇陵,还有一部分人跟着当时的蒙古人来这里,追杀逃难过来的西夏皇族。” 我听的发愣,这一段话蕴含的信息量太大了,如果我没接触这件事,肯定以为他在胡说八道吹牛比,但好像是真的。 我以前上网查过,在“元史”,“辽史”,包括“新唐书”中都记载过类似的话,说当年蒙古人军中的巫师都是鄂温克人,他们后来都被派遣去看守了皇陵,包括成吉思汗陵,忽必烈陵,拖雷陵等。 我们国家现在有个事实,同时也是一种十分奇怪的现象。 那就是到现在为止,到2022年,从未发现过任何一座元代皇陵。 为什么一座都发现不了?就没人思考过? 元代十五个皇帝,连殷墟和三星堆都被找到了,却总找不到这种规模庞大的元皇陵。 对于这点,很早之前民间有种传言。 说是萨满教的巫师在守护着这些皇陵,试图寻找这些元皇陵的人都死了,所以发现不了。 当然,这只是一种民间传言,我本人之前不信,直到在康定遇到了这个男人。 他自称是萨满巫师,本族名叫“涂穆冬”,汉语名叫“马亮”。 国内有人信佛教,有人信道教,只有鄂温克人上千年来一直信奉的是萨满教,所以在我们东北那里,跳大神最厉害的大都是鄂温克人后代。 当时是2005年的年末,鄂温克人在全国的总人数和比木雅人还少,大概就几千人,现在过了这么多年,可能有好几万人了。 他们最早有三个族群,分别是索轮部,通古斯部和雅安部,1958年我们国家颁布法规,三部合一,统称鄂温克部。 .... 木屋没通电,也没蜡烛,全靠炉火中的火光照明。 “年轻人,你们几个都是刨坟求财的吧?” 我没否认,而是说:“这年头为了有口饭吃很难,我们都是为了过的好一些,才走上了这条路。” 豆芽仔在旁愁眉苦脸,附和道:“就是,大哥,穷的都快饿死了,不干不行啊,不信你看看她,这姑娘都饿成什么样了,脸上没肉。” 对方咧嘴说:“你们干什么职业跟我没关系,我只想告诉你们,今晚过后,康定不安宁了,你们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我皱眉问:“大哥,我们一直有和一个叫七月爬的男人打交道,这人可能就是你说的爬神,问题是这人已经死了。” “死了?” “不可能。” 他摇头,沉声道:“没有死,父亲曾告诉过我,爬神是个女的,她受三样东西限制,已经几十年没有离开过石榴村了。” 第171章 爬神疑踪 “爬神是女的?!” “几十年没离开过石榴村?” 这话宛如晴天霹雳,给我极大冲击,以至于心情平复不下来。 掏出一根烟,我想用打火机点,结果自己手抖的厉害。 一根燃烧的干柴递来,我赶忙借火,点着了烟。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从银川到鬼崽岭在到康定,我们接触的七月爬可能都只是一个中间人。 女的,几十年没出过石榴村!这女的岁数得多大了? 我皱眉问:“马亮叔,你没见过爬神又怎么知道它生活在石榴村??” 马亮叔摇头,认真的看着我说:“我是没见过,但它还活着是事实,爬神和萨满其实有很深渊源,很久之前,东北马家刚刚出现雏形,那时候,以我们鄂温克人为首的老萨满教,请的都是各方邪神,其中大部分是假的,没任何效果,但有一小部分.....却是真的。” 这时大小姐怯怯问:“大叔,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这已经违反了科学常识。” 干柴烧的噼啪作响,我们围坐在火炉旁,马亮叔回答道:“科学满打满算才有了几年?科学不能解释一切,它也不能否定一切!如果你这辈子碰不到,那就不会相信!如果有一天你突然碰上了,你就会害怕,彷徨,蒙头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大小姐听的下意识收紧了衣服。 豆芽仔手里拿着烟,他皱眉道:“没错,我小时候就亲眼见过一次那东西,那天晚上我大姨脑溢血死了床上,我姨夫在钢厂上夜班他不知道,结果晚上一点多,我姨敲开了我家门,问我爸借走了两斤鸡蛋,当时我姨那脸跟白纸一样白,嘴唇还是紫色的。” “别讲了!我害怕!” 大小姐堵住自己耳朵,说你快别讲了。 豆芽仔眯着眼靠近大小姐,突然在她耳边“啊”了一声!吓得她尖叫出声。 “你姨问你爸借鸡蛋干什么?”我问。 豆芽仔挠头道:“不知道啊,我姨平常嘴厉害,骂人难听的很,他借鸡蛋可能是为了路上给鬼差的吧,听说鬼柴爱吃煮鸡蛋?” 我说那你姨挺能的,脑溢血了还能起来煮鸡蛋。 豆芽仔这话我怎么会信,他也就能吓吓大小姐。 “对了,叔你先前说过,有什么东西限制着爬神?” “是,有三样东西,分别是萨满教密制的稻草人,唐卡,还有我手中这块石头。”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个麻布包着的东西,打开后,是一块发着淡蓝色光芒的黑石头。 “这是什么石头?” 我定睛在看,真的在发光,不是炉火反光! 怎么形容...? 就像一个黑煤球块儿,内部烧起了一团蓝色火焰。 看到这石头,大小姐立即捂住嘴,吃惊道:“好美啊!” 我是从未见过这种神奇的石头,像煤精?蓝宝石?坦桑石?或者托帕石?不知道。 “我知道了!” 大小姐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突然激动说:“这是蓝丝黛尔石!我以前见过一块儿指甲盖儿大小的!天呢!这个怎么会这么大!” 大小姐是广州十三行后代,以前民间有言,宫里没有的东西你去十三行能找到,所以她自然见识过许许多多常人难以见到的奇珍异宝。 不吹牛比,咱没见过就是没见过,我虚心跟大小姐请教,这是什么玩意儿。 大小姐眼含激动,她道:“蓝丝黛尔石是国内叫法,我们国内叫蓝煤精,上实际二十年代,也就是一九二几年,在国外通古斯大爆炸现场,第一次被一对探险家姐妹发现并带了出来,探险家姐妹姐姐叫蓝丝,妹妹叫黛尔,所以这种宝石便以她们的名字来命名了。” 不知是传言还是真事,确实有人捡到这种石头,卖了发了大财。 通古斯大爆炸是未解之谜,科学家们至今还在争论,成因不明,更多人倾向于陨石坠落。 发生爆炸以后,过了几年,有人在爆炸中心的土层中挖到了这种石头,国际宝石协会定义为新类宝石,据说含有一定放射性。 我没去过,但听说那地方怪事不断。 有个所有人认可的事实,爆炸过后这么多年了,那里的树长的比外界快的多,外界十年才能长成材的树,在那个地方,只要三年就能长成。 这时马亮叔道:“没错,这就是蓝煤精,这是当年一位属通古斯部的鄂温克人送给了我父亲,父亲后来又传给了我,这块石头含有某种奇特磁场,能帮助我们鄂温克人起巫。” “你们不是说爬神死了?” “看好,我起巫时你们不要说话,接下来我要做骨卜。” 说完他起身拉开抽屉,拿出来个小号皮鼓挂在了自己脖子上,接着又从怀中掏出个扁酒瓶,喝了一大口酒,噗的全喷在了火炉中。 火苗瞬间窜起来半米多高!差点烧到我。 “砰砰砰!” “砰砰砰!” 马亮叔状若疯癫,拍打皮鼓,他走路像醉酒,迈的步伐很大,不断围着火炉转圈手舞足蹈,口中发出像女的一样叫声,“咦....呀!咦.....呀.....” 豆芽仔靠近我,低声笑道:“峰子,这像不像在酒吧蹦迪?” 豆芽仔刚笑着说完忙捏住自己鼻子,他流鼻血了。 “不要乱说话,想找死?” 我示意豆芽仔赶紧闭嘴吧。 马亮叔又继续跳。 跳着跳着,伴随密集鼓声,他将一块猪的肩胛骨扔到了火里,嘴中快速念叨着某种晦涩难懂的短句,随后他双手扶住自己膝盖,微微弯腰,不停的甩头,乍一看动作显得滑稽。 但,看着看着.....我就感觉眼睛发涩,胸口憋闷的喘不上气。 眼前模糊,正在拼命甩头的马亮叔,身后好似多了个长头发的黑影子女的。 这黑影也在拼命甩头!和马亮叔的鼓点节奏几乎一致,分外恐怖。 “砰!” 最后重重拍了一下皮鼓!停下了动作。 马亮叔用火钳将猪骨从火炉中夹出来,接着找来一块完整的风寒桦树皮,直接将桦树皮盖在了滚烫的猪骨上。 桦树皮被烫的滋啦冒烟。 几秒钟后,树皮上慢慢浮现出一张人脸轮廓。 没有五官,分不出性别,但看烫印确实像一张人脸。 “这....这是爬神?”我惊疑不定问。 “是,你们仔细看。” 他拿掉桦树皮,从水缸里舀来一瓢清水,全浇在了猪骨上,大量白汽飘散,几乎同一时间,骨头上出现了肉眼可见的一道道竖纹。 马亮叔黑着脸道:“老萨满骨卜,横纹代表平安和好运,竖纹表示灾难和死亡,横纹裂的越多,预示着死的人越多,你数数这有多少道。” 我看了眼,忙摇头:“数不清,太多了。” “平静了几十年,该来的,还是要来了,你们既然牵扯进来了,就有义务帮我,现在或许还来得及。” “要怎么帮?”我忙问。 他说:“石榴村看守祠堂的是一位脸上有胎记的老人,你告诉他,就说萨满的稻草人已经没有用了,请他务必看管好大唐卡,最起码要撑到今年年底,我对付不了,我准备问下父亲,请他想个解决办法。” “啊?”豆芽仔说你父亲不是去世了? “谁说的去世了就不能问了?” 豆芽仔到嘴边的话被噎了回去。 我赶忙说:“马亮叔,你还不知道?石榴村那张大唐卡早就丢了啊。” “什么!” “怎么可能!” “什么时候丢的!” 他额头上青筋爆起,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忙说:“我们那时候刚刚来康定!那张唐卡就丢了!被珠...被几个小偷偷了!” 第172章 报口信 “你们找一个人,谁都行!赶紧去!我怕在晚就来不及了,把这件事告诉看祠堂的那位老人。” “对了!等等!” 马亮叔神色慌乱,他快速递给我一个小酒瓶,就过去装三两二锅头那种瓶子,里头有酒,似乎泡着什么东西。 “这酒你打开闻一下。” 我拧开瓶子闻了闻,除了颜色太黑,就是正常白酒的味道,没什么奇怪的。 不料,他低声在我耳旁说:“这瓶酒你一定要贴身带着,别洒了,若是碰到觉得可疑的人,你拧开瓶子闻一闻,记住我的话,如果闻到里头酒突然变臭了,那爬神就在你身边。” “去吧,我还有别的重要事要做,”马亮叔握了一下我手说:“希望父亲也保佑你们,扎西德勒。” 离开林中木屋时,明月悬头,我们三个走在山间小路上,豆芽仔老吓唬大小姐说有鬼跟着,结果吓得大小姐拽着他胳膊不敢放开,对此豆芽仔一脸暗爽。 “峰子,你不会真信刚才那人说的所有话吧?要我说当个故事听听得了,什么他妈的爬神!又爬不到我们身上,还是盗墓发财最重要。” 我数落他:“发财!我就怕你有命挣!没命花!” 刚才一路回想,从沙漠养狗人对我的倒三角诅咒开始,我越来越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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