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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的。” 透过咖啡店玻璃能看到那个小区,确实很近,我看了眼时间,答应去她家里帮忙看一眼。 王文文家住四楼,家庭条件不错,他爸五十多岁,满头黑发,看着很精神。 王文文说明了来意,他爸立即热情的邀请我去参观他的藏品,他爸收藏了一屋子瓷器,客厅三个博古架上摆的满满当当。 我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心里基本上都有谱了。 “小项,文文说你是专家啊?” “伯父说笑了,我就是做点这方面生意而已。” “哦,那你快给看看,我这件明代中期的青花人物大瓶怎么样?十年前买的,当时花了好几千,上月有个拍卖行的人找我,说现在这件瓶子能拍一百多万!” “不过也有专家说是假的,我一直吃不准,小项你给好好看看,没事儿!真假只管说!” 这大瓶的青花发色偏灰,人物布局多有留白,画的携琴访友画片,从风格上看,很像明代空白期的东西。 “伯父,你这瓶子底下是不是有个款,写的大明天顺年制?” “真是好眼力!小项你没看竟然都知道!” 他把瓶子翻过来,确实是大明天顺的青花款。 我笑着解释道:“伯父你记住,明代的天顺,景泰,正统,这三个皇帝那时候叫空白期,所有的瓷器都不落款,我这么说您能明白吗?” 他恍然大悟道:“那就是假的对吧!” 我说只是我个人意见。 “那这些呢?”他指向博古架。 我说有真有假,然后我快速指指点点,把哪件是真品,哪件是仿品,全都告诉了他。 王文文她爸这种藏家心态比较好,能虚心接受,如果他是认死理的国宝帮,我也不会浪费时间帮他看东西。 看完后,我说时间差不多了伯父,还有事儿忙,要走了, 他马上说:“小项你别急,我还有几件好藏品,有件元代的青花罐子!你在帮忙掌掌眼。” “元青花罐子?多大?”我问。 他用手比划了下,说大概碗口那么大。 我立即说:“伯父你不用拿了,东西不对,元青花的罐子没有这么小的,不符合规矩。” 他爸愣了片刻,表情有些失望,说道:“那我还有个人头罐儿,不会也是假的吧?” “没听清楚,伯父你说有个什么东西?” 他又说:“就是人头罐儿,一个瓷器烧成的人头,有鼻子有眼,还有嘴呢。” 我想了半天,不知道他描述的是个什么东西。 古时候,历朝历代,上百种瓷器造型,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个玩意,听都没听过,我赶紧让他拿来看一眼。 他很快抱过来一个锦盒。 打开锦盒,我就看了一眼,便眉头直皱。 第191章 罕见的人头罐 文文妈围着围裙,手中提着菜刀从厨房走出来喊道:“小项留着肚子啊,晚上就在家里吃,我给你炖了猪蹄儿!” 我还没说话,文文老爸抢话道:“婆娘别老打岔!你没看我们爷俩正在研究古董吗。” 文文妈脸色逐渐阴沉,举起菜刀说:“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老婆你辛苦了。” 听到这话,文文妈才放下菜刀,骂骂咧咧又进了厨房。 文文爸立即道:“小项,我一般不跟女的见识。” 我心想你就是是个耙耳朵,不用狡辩了。 思绪被文文妈打断,当下我继续认真打量锦盒中的“人头罐儿”。 “看出来什么了?这东西的去年我找博物馆的专家鉴定过,专家说年份不太老,说古代没有这种器形,是癔造品。” “伯父,你信我的话,还是信专家的?” “小项,我家文文说你是真正的高手!我肯定信你的话。” 我点头,皱眉道:“这东西很老,最起码有大几百年的年份。” 古董行中讲究的是眼力,可除了眼力,还讲究一个魄力! 有些专家一辈子没见过某类东西,某天突然见到了就不敢认,我不一样,老东西都有神韵,我认定这“人头罐儿”就是件特殊文物。 “伯父,我能不能上手看看?” “当然可以。” 我小心将东西从盒子中捧出来,入手感觉冰冰凉,材质应该是陶类。 人头罐儿,顾名思义,外形就是一个人头,黑陶制,面部五官捏造的栩栩如生,正头顶是光头,脑后刻画出了一缕缕头发,天灵盖上做了个提纽盖子,用手轻轻一提,便打开了脑瓜子,看着无比的别扭和诡异。 想想,在古代什么人每天会用这种东西?它是用来装什么的? 有句歌词是“掀起你的头盖骨”,可能这东西就是原型。 没看之前,我以为会是兵马俑头那类东西,没想到是这样式的。 文文爸问我:“小项,你看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我哪里知道。 但我不想丢面子,就说:“这东西....可能是古代人装瓜子皮用的。” “装瓜子皮?” 我点头:“对,装瓜子皮,就像这样用。” 我坐在椅子上演示,将人头罐子用腿夹住,打开盖子,做了一套嗑瓜子动作,十分方便。 “伯父,这东西是怎么得来的?” 文文爸哦了一声,回忆道:“前年吧,那天周日,早上五点多,我去古玩市场逛早市,看市场老熊的摊子上摆了这么个东西,于是我就花了三千块钱买下来了。” “那老熊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东西?”我追问。 文文爸摇头说不清楚,不料他又赶忙说:“老熊现在还在古玩市场摆摊,不远,要不咱爷两去转转?去问问他就清楚。” 我都不认识的东西,肯定大有来头! 迫切的想搞清楚这人头罐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于是便跟文文爸去了古玩市场,找那个姓熊的卖家。 早年康定哪里有古玩市场,就是个菜市场,一半卖菜,一半卖古董,印象中从市场出来能看到折多河,河边儿沿岸的土路上,全是摆摊儿卖菌子的老头老太太。 进了市场,文文爸领着我七拐八绕,他突然喊道:“老熊!怎么今天收摊这么早!” 这个老熊五十多岁,肚子大的像孕妇,满脸胡子拉碴,一副不修边幅的粗人形象。 “老王,你怎么有空过来了,这天是越来越冷了,没人买东西,还不如早点收摊回家睡觉。” 我扫了一眼,这老熊摊子上没一件真货,全是假货,什么假绿松石项链戒指,假珊瑚手串,各种假的藏传文玩等等,估计所有东西全加起来,进货价不超过五百块,这种不入流的摊子,是怎么搞到人头罐儿的? 文文爸说:“你先别忙着收摊,有个事儿问你,前年我从你这里买走个人头罐儿,还记不记得?花了三千块。” “草,你要退货啊?这都过两年了,可退不了啊。” “不退货,我就是问问你,那人头罐儿从哪里来的,是你收的还是捡的。” “捡的?开玩笑!你去捡一个让我看看!”老熊双手揣在大衣袖子里,瞪眼道:“那件东西是我花2800,从一个锅庄后代手里买来的!当时我急用钱,就挣了你两百!” 我听到一个词,“锅庄后代”。 感觉有点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了。 文文爸给老熊递烟,追问具体是哪家锅庄。 老熊接烟就抽,他十根手指上全缠着白胶布,估计是冬天皲裂了。 老熊深吸一口,吐出烟道:“东西是锣斯堡的包家锅庄后代卖我的,他们家好东西可真不少,只不过咱他妈没钱收。” “对了老王,我卖你那个人头罐儿上头有字,你知不知道。” 文文爸顿时惊讶道:“有字?什么字,不可能吧,我没看到有字。” 老熊咧嘴,笑着说:“原来你还不知道啊,那个人头罐儿脑瓜子后头有字,你晚上找个桶,把它泡水里,用手电一照就能看到了。” “好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婆娘等着我回家吃饭,改天在聊啊。” 老熊收摊走了,我们也回去,文文爸走的很快,看样子,他是迫切的想试试老熊说的办法,并肩前行,我随口问他锅庄的事儿。 文文爸一通解释,我恍然大悟。 外地人或许不懂,但我相信康定的朋友肯定多少知道点儿吧? 明清时期,康定这里也叫打箭炉,是茶马古道的必经之地!当时每年有大量的茶商马商途径此地,久而久之,于是当地便有一些人开了客栈,而本地人不叫客栈,叫锅庄。 随着时间发展,这些锅庄积累了大量财富,同时数量也由最早的4家发展成了48家,这便是大名鼎鼎的“康定48锅庄”。 到了清代中期,这些锅庄早已不是单纯的开客栈了,他们有自己的马队,大量收货倒卖,很多跑茶马古道的行脚商到这里后,干脆把货物卖给某家锅庄,自己则拿着钱回家了。 所以,这48家锅庄,可以看成是康定版的乔家大院,家家富的流油。 但有钱归有钱,他们仍然受到了当地土司王的压榨。 土司王就是清政权承认的土皇帝,当地有个传言不知真假,说土司王尤喜年龄小的处|女,48家锅庄中,被土司王祸害的女孩儿数量有八百多人!这个数我认为夸张了,但肯定是不少的。 最后到了民国时期,伴随着清朝垮台,土司制度和48家锅庄,都消散在了历史长河中。 老熊说人头罐儿是他从某家锅庄后代手里购得,我认为可能性很大,说不定,人头罐儿就是当年某个庄主的收藏品,被其后代卖了,最后流落到了文文爸手里。 一小时后。 “行,知道,我晚上不回去了,在外头住。” “放心把头,咱们的货很安全,现在就是等刘元宁给我回话。” “把打电话了小项,快进来吃饭,都做好了!” “伯母你太客气了,这我怎么好意思。” 文文妈笑道:“东北老爷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赶快吃,千万别客气。” 人话都到这里了,我也不能给东北爷们丢脸,抓起来猪蹄便大口啃。 菌子猪蹄炖的烂糊,尝一口满嘴流香。 文文妈满脸微笑,至于文文,她就端着个巴掌大的小碗米饭,正在那里咬着筷子看我啃。 我正吃的香,突然听文文爸喊道:“小项小项!别吃了!快来看看!真有字!” “不行,吃完在去!”文 文妈不满,大声骂道:“龟孙儿子的,我指不定哪天把你那些破烂儿全扔了!” “伯母别生气,烫的慌,我等会儿在吃。” 跑过去,看到文文爸正蹲在卫生间地上,人头罐儿整个泡在水桶中,他用手电一照,看到人头罐儿的盖子上真有字! 真是奇了,思来想去,我觉得可能是用古代某种特殊颜料写上去的,以前打仗传密信也会用类似办法。 “小项,我眼神不太好,你看看这都写的什么啊。” 我尝试念道:“欲革银,夏旧俗,限时三日,违者格杀勿论,天授礼法延祚四年颁令。” 念完后,我自己都呆住了,。 我知道这人头罐儿是什么东西了。 这他妈是件国宝啊。 第192章 国宝档案 文文爸一脸疑惑,问我:“小项,这东西很重要?” 回过神来,我忙道:“伯父,反正这东西不简单,有些事情我还没想通,咱们先去吃饭。” 回到饭桌上,我表面上啃着猪蹄,实则心思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我靠在客厅沙发上问文文:“你家里有没有电脑?” “有啊,在我弟房间,你要用吗?” 我点头。 去了他弟房间,电脑开机后我捣鼓了一阵,起身让开座位,求助文文说:“我不太会弄,你帮我搜个东西。” “搜什么?” “就搜天盛律令。” 文文很快搜出来了,不过只有影印本的图片,而且图片没办法放大。 我坐下,认真的盯着屏幕看。 “不会吧项哥?字这么小,这你都能看清?” 我说可以,去帮我倒杯水,我要慢慢看。 天盛律令是西夏法典,原文是西夏文,当年在黑水城挖出来的,现藏于乌拉国博物馆,我看的是1994年,由科学出版社出版的白话文版。 看完一张,点下鼠标翻页。 一直翻看到十一点多,我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秃发令! 由开国皇帝元昊颁布,被写进了天盛律令的刑法篇中。 “夏旧俗”,这三个字的意思是说恢复党项人的旧习惯,即秃发。 当时汉人束发,匈奴批发,蒙人辫发,东胡人秃发,这个东胡人,就是党项人的前身! 元昊有野心,想复新本族,想做千古一帝,这从他发明西夏文可以看出来,人头罐儿上的字描述的就是秃发令,“凡三日不剃光头发的,一律杀无赦。” 可仔细研究过后,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人头罐儿上写的时间是,“天授礼法延祚四年”,这就是公元1041年。 这个时间元昊早建国了,但根据天盛律令描述,秃发令发生的时间是在公元1032年,中间隔了九年的时间。 那这个罐子是做什么的? 要想弄明白,必须要给它定性,它是纪念性质,还是实用性质! 我思来想去,觉得两者兼有,脑中突然冒出了个想法。 从天授礼法元年开始,一直到天授五年,这几年宋军被西夏打的节节败退,宋军在大西北的军队几乎损伤殆尽,同时,辽国也被西夏打成了狗,如此一来,元昊在国内的威望一时间达到了最顶峰。 纵观历史,皇帝打了大胜仗,必做的一件事儿是什么? 祭天,祭祖! 秃发令下发前,元昊以身作则,第一个剃光头,恢复了东胡人发型。 这缕头发可谓意义非凡,皇帝的头发谁敢乱扔?可能一直被保存着,后来打了大胜仗,祭祖时便定烧了这么一个罐子,用来放元昊的头发,把人头罐儿,摆放在西夏太庙的贡桌之上。 还有一点,要试着从现遗存文献的只言片语中,去试着还原元昊当时的心理。 坐在电脑前,闭上眼,我脑补了一幕场景。 场景在一座豪华大颠中,一个年轻人和一个长者在说话,年轻人即元昊,长者是他爹李德明。 李德明病重,躺在床上叹道:“儿子,我死后,你千万不要恃强立国,我们虽然兵强马壮,但宋国如庞然大物,必实力强大,你如果不听我劝告,贸然立国,恐我党项一族,将迎来灭顶之灾!” 元昊冷声说道:“爹,我党项儿郎不惧这天下任何人,你不用说了,我已决心开国。” 李德明久久瞪着元昊,随即双腿一蹬,魂归西天。 虽然这是我脑中想象的一幕场景,但极有可能发生过。 元昊生性高傲,他烧人头罐儿的目的就是要告诉列祖列宗,“你们当初所有的担忧都是错的!我今天做到了!” 之所以做成人头样式,可能还暗指宋军。 因为在古代,人头是战功的一种表达方式,谁砍的人头多,谁的封赏就多。 睁开眼想通了这一切,我赶忙去看人头罐儿,希望里头还留有头发,哪怕只有一根也行! 可遗憾的是没有,罐子内空空如也。 回到电脑前,我盯着屏幕发呆,这时文文进来了。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想什么,对了文文,你奥拓不是坏了?要不我帮你买辆新的算了,你想要个什么车?” “啊,帮我买车?” 文文小声道:“项哥,这个.....好像不太合适吧....” 我笑道:“我想要你家这个人头罐儿,但我说不太合适,你说服你爸送给我,我就给你买辆车,宝马奔驰,随你挑。” “项哥,你认真的?我不想要宝马奔驰,我想要一辆红色的甲壳虫,那要三十多万!” 我说当然认真的,不开玩笑,你要什么虫都行。 文文想了想,咬牙道:“好,成交,给我两天时间!等我说服了我爸,你在来拿罐子!” 我一再叮嘱文文赶快弄。 目前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人头罐儿的价值,如果我不搞到手,就是对不起我自己。 半夜三更,我离开文文家,直接拦了辆路过的出租车。 “去哪里?” “师傅,麻烦去建材小区。” 根据白天了解到的消息,古玩市场那个老熊住在建材小区三号楼,但具体是几层哪个门不清楚,于是到了后让出租车等着,我跑去存车棚,跟看门的大爷打听,一通聊,知道了老熊家门牌号。 “谁啊?这么晚了敲门。” 我喊道:“熊哥是我,咱们白天见过!我是老王朋友!有事儿找你!” “什么事儿不能白天说,都睡下了!” 我又喊道:“急事儿,你先开门!咱们面谈。” 等了五六分钟,老熊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给开了门。 还没等他开口,我直接递过去五百块钱现金。 “兄弟,你这是.....?” “熊哥,这些钱我买个消息,我想知道,卖给你人头罐儿那个锅庄后代的住址。” “哦.....我知道了...兄弟你是想从他手里收东西吧?” 老熊也不客气,他收了我的现金,笑着说:“兄弟你是老王朋友,我就直说了,他们家现在是穷的叮当响,估计没什么可卖的东西了,早卖光了!不过你要想去碰碰运气也行。” 老熊告诉了我个地址,很偏,在郊区跑马山那一带,我下楼又把地址告诉了出租车司机,让他把我送过去。 司机听后连连摆手,说不去那里。 我说是路远还是咋啦? 司机苦着脸辩解道:“不光路远!那个地方以前是老锅庄的旧宅,荒废了好多年了,周边连个人气儿都看不到,听说他妈的闹鬼闹的很凶!” “别扯这些,你就说多少钱能去。” 司机想了半天,咬牙道:“两百”! 收了两百,司机还是不太想去,又说要五百,我又给了钱,他这下没话说了。 发动车子,司机在自己胸前上下左右画了个十字架,开口说了声阿门。 随后他一脚油门,拉着我直奔跑马山下。 第193章 夜游锅庄 “师傅,那里就是以前的锅庄旧宅?” 夜幕下,偏僻荒凉,不远处能看到一座占地面积十分庞大的宅院,宅院大门紧闭,黑咕隆咚,一点灯火都不见,门前高高悬挂着两个十分破旧的大红灯笼。 司机放缓车速,他靠边儿停下,转头对我小声说道:“就是这里,大半夜的真不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反正你小心点吧,我走了。” 司机说完便把车调头开走了,看那样子是一刻不想在这里多待, 走近看,大门是以前清代那种老式院门,抬头能看到一张乌木牌匾,上头写着:“包家锅庄”。 我轻敲了两下门。 “请问有没有人在家?” 喊了几声见无人应答,我转头突然发现旁边还有扇半开着的门,看四下没人,我慢慢推开小门进去了。 我有个坏习惯需要改正,就是当看到这种没人住的老房子,总想进去翻一翻,找点什么古董卖了。 从小门进去,空间豁然开朗。 院子非常大,估计能有上千平米!院里有棵老榆树,此外,挨着院墙从西到东,整齐摆放着一排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石墩子。 墙角那里还有个废弃的狗窝,狗窝上方堆满了各种杂物,我看到有件类似木雕的东西,便走过去翻找。 是件镂空花鸟木雕,这东西是以前大户人家房梁上的构件。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身回头一看。 差点把我吓着! 眼前是个穿着蓝布棉袄的老头子,老头弯腰驼背,满脸褶子,,他一手拄着拐棍,一手提着盏马灯,正眼睛不眨的盯着我看。 “大爷你干什么,怎么走路没声的啊?吓死我了!” 老头子声音沙哑,他扶着拐杖开口道:“这么晚了,你是干什么的?” 我忙丢了手中拿着的木雕,辩解道:“我是朋友介绍的,来找包家锅庄后代,大爷你是不是?” 老人提着马灯缓缓摇头,开口说:“原来是找我家小姐的,跟我来吧。” 就这样我跟着他走,可跟着跟着,我停下了脚步,额头开始往外冒冷汗。 这老头.....脚下竟然穿的是一双纯白的棉鞋,看鞋后跟的样式,分明是双寿鞋。 “怎么停下了,小姐住在西厢房。” 我指了指他脚下。 老头低头看了眼,咧嘴说道:“天儿冷了,老寒脚吃不住冻,所以提前穿上了,没吓到你吧?” 我忙说没事,又跟着他走。 到了西厢房,老头敲门喊:“小姐,你睡下了没有?有客人找你。” 很快,屋里传来老太太的说话声,说是谁找我,进来吧。 进屋后老头先点着了蜡烛,随后,我看到了一位穿着厚棉衣,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靠坐在炕上抽旱烟。 老太太年纪看着没老头大,估计有六七十岁了,虽然年纪不小,但她眉宇间似乎还残留着一股雍容之气,这种气质,只有以前大户人家的小姐才有。 交谈过后,我得知她正是包家锅庄的直系后代,叫包文芳。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人的,为什么我着急的连夜过来? 昨天听老熊第一次说起“包家锅庄”这几个字,就总感觉有点熟悉感,后来猛的想到了。 一个半月前,我和把头买了大量的康定地方县志来看,在其中一本上便提到了这个包家锅庄。 县志上记载说乾隆年间,当时锅庄男主人因为冲突,失手误杀了一名客商,这男主人十分孝顺,因为即将被捕,导致不能赡养老人了,所以他给老人磕了999个头,哭着说:“娘,生养之恩!儿只能来世在报了!”每说一遍便磕个头,磕了一天一夜。 随后衙门判罚下来,以命偿命,秋后问斩。 后来这件小事儿,不知道怎么传到京城了,乾隆爷听说后便下旨:“念尔孝心可嘉,特准带罪还家,等至亲百年之后,在自行来京受刑。” 三年之后,老人去世了,这位包家锅庄的男主人也说话算话,他自己去京城被砍了头。 后来乾隆爷佩服此人的品行,便御赐给了包家一棵翡翠白菜,一个纯银制成的御赐养老牌,还有一张宫里藏的麻雀图中堂画。 翡翠白菜,听起来是不是很熟悉? 很多人说只有一个,在湾岛,这是错的,咱们国内也有,光我就见过四个了。 涉及到皇帝赏赐,这种事儿在古代可不敢往县志上瞎写,我断定此事为真。 我也没藏着掖着,开门见山问老太太这三样东西还有没有留着?如果还留着,我愿意花个大价钱买下来。 听了我的话,老太太皱纹满布的脸上露出一起笑容,她用烟袋锅指着屋里,说道:“后生,我这里前两年就要拆迁,我不同意,所以他们给我断了电,你看看周围,我这里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能卖的,早都卖光了,哪里会留下来那几件东西,是谁让你过来问的啊?” 我诚恳道:“大娘,是一个姓熊的古董商让我来的,他前年从你们家收走一个人头罐儿,不知您老还有没有印象?” 老太太转头,看着一旁拄着拐杖的老头问:“甲娃,是你卖的吧。” 老头马上恭敬说:“小姐,那个罐子是我卖的,卖了九十块钱,钱我用来买了一袋米,一桶油。” “啊?大爷,原来那罐子你才卖了九十块钱啊?” 老头点头说是。 我摇摇头,心想这老熊不老实,他卖给文文爸的价是三千,而他说自己是2800收的,还只赚200。 这时太太作势起身,被唤做甲娃的老头准备上前搀扶,老太太摆手:“甲娃,你都老的走不动路了,就不要老想着伺候我了。” “后生,我们锅庄好久没来客人了,我带你去参观参观,你如果相中什么老物件直接说,价格便宜。” 我说行。 提着马灯来到院里,老太太指着那一排石墩子对我讲道:“这些石墩子是用来栓马的,几十年前,我们锅庄很热闹,藏商和汉商住店的很多,我经常能收到一些糖果。” 从她描述中,我依稀能脑补到当年这锅庄大院里的热闹程度,随后我好奇问:“大娘,墙角堆的那些布袋子是做什么用的?” “你说那些?” “那不是布袋,是牛皮袋,”老太太眼中似乎有光,她又跟我描述道:“以前锅庄都做三种生意,一是提供客栈食宿,二是帮藏商缝制茶包,三是介绍双方生意拿抽成。” 老太太缓缓说道:“这些袋子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茶包,以前藏商赶着马,马身上驮着藏茶砖,茶砖都是用竹藤条编成的,如果不套上茶包,翻山越岭时,藤条会把马背划破。” 老太太看了眼老头,介绍道:“他叫甲娃,从小就是我们锅庄买来帮忙缝茶包的童工,伺候了我大半辈子了。” “后生,你也不要叫我大娘,叫我阿佳吧,以前大家都是这么称呼我的。” 据我了解,“阿佳”不是人名,而是一种称呼,康定48锅庄,负责掌家的女主人都被叫做阿佳。 这些女阿佳都很厉害,个顶个能干,能把偌大的锅庄产业链打理的井井有条,阿佳们往往在家中一言九鼎。 那些藏商,入住锅庄后都会想方设法的讨好阿佳们,求阿佳们帮忙向汉商推销自己带的土特产,这种生意一两次谈不成,往往要面谈很多次,阿佳两头都要帮,既不能让汉商捡大便宜,也不会让藏商吃太多亏,所以全靠阿佳们一张嘴两头说,很考验人际交往能力的。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一个大型锅庄的一年纯利润能挣到80万,那时候的80万是什么概念?京里一套四合院才几百块钱! 有人好奇问,怎么锅庄的男主人不管家里生意? 还真不管。 因为这些男的必须时刻陪在土司王身边伺候着,类似仆人的性质,他们叫“侍贡”。 比如,土司看上了某家锅庄里的小女孩儿,就会说:“王侍贡,我看上你家这个姑娘了,让她来伺候我两天。” 封建社会,等级不同,后者往往不敢不答应。 想了想,觉得直接叫阿佳不合适,所以我叫人阿佳婆婆。 “这石狮子雕工不错啊,好像是明代的。” “后生,你看上了就拿走吧,给我一百块钱就行。” 太便宜了,但是我拿不动。 而且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想要的是她们家祖传宝贝,翡翠白菜,御赐养老牌,麻雀图这三样。 老太太说这几样宝贝早就卖了,我不信。 直觉告诉我,她家里肯定藏着有好东西。 第194章 认亲戚 “不好意思阿佳婆婆,我接个电话。” 快步走到一旁,我压低声音问:“刘哥,我正忙着,你查出来谁是内鬼了?” 电话那头,刘元宁同样压低声音,说道:“查的差不多了。” 我冷笑道:“让我猜猜,是烟儿干的吧?” 刘元音那头声音听起来很惊讶,他道:“你怎么会想的是烟儿干的?” “难道不是?” “不是,”刘元宁气愤说:“你怀疑错对象了,我很清楚,烟儿跟我在一起不是看重我的钱,她是看重我这个人!根据我这两天调查,我的钱应该是去你那里之前,就被人调包了,我怀疑是肥鲶鱼做的!” “肥鲶鱼是谁?” “是个本地的倒爷,我那天下午在宾馆跟他见面了,当时我的钱箱子就藏在车上!怪不得....那家伙那时候老是拖延时间,说让我多待一会儿。” “事后,肥鲶鱼的电话就打不通了,我联系了几个本地朋友也找不到他,妈的,估计是跑路了。” “刘哥,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 刘元宁在电话中的语气逐渐阴冷,他低声道:“肥鲶鱼不讲道义,他妈的,敢这么黑我的钱.....他死定了!我找了一位大哥帮忙,对方答应,一礼拜之内帮我把钱追回来。” “行,那到时候咱们在面谈,我这里还忙着,挂了先。” 收起手机,我跑过去继续陪老太太。 或许是锅庄真的太久没来客,又或许是把我当成了住店客人,反正老太太一直说锅庄的各种光荣历史,听的我脑瓜子嗡嗡响。 我又不是她那个年代的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受不了了,我只能借口说离开。 老太太和老头出来送我,老头手里提着马灯,他两人靠在门上看着我笑。 看着大门关上,我蹲在地上抽了根烟,起身裹紧衣服,绕到了旧宅后方。 搬来块儿石头踩着,我翻上围墙,又从围墙上到了房顶上。 在房顶上走路是个技术活,要想不发出声响,必须挨着房檐儿小步走,需要注意,别踩空掉下去了。 从东厢房走到西厢房,我趴在房顶上,耳朵贴地,仔细听屋里动静。 屋里老头和老太太正说话。 “甲娃,你有没有对外走漏过消息?” “回小姐,我从没对外说起过,不知道那小子是怎么知道,咱们包家还留着那几样东西的。” “小姐,以后怕是不安全了,要不要我挖出来换个地方?” “别轻举妄动,那小子鬼的很,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如果他明天再来,我磨他几天,看能不能把他磨走。” “甲娃,我记不清了,明天是周六还是周日?” “回小姐,明天是礼拜天。” “哦,是礼拜天,那明天小书包是不是要来看我啊。” “是小姐,我已经准备好了招待用的东西。” “嗯,甲娃,你过来帮我捏捏脚。” “小姐,我....我已经老了,身体怕是不行了。” “呵呵....”就听屋里老太太笑道:“老了有老的玩法,身体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的,是我说了算。” 随即屋内蜡烛熄灭,陷入了黑暗中。 我躲在房顶上,听的目瞪口呆。 就知道有古怪! 原来二人还有这种秘密关系,听意思,好像是宝贝埋在了哪里? 还有,老太太口中讲的小书包又是谁? 我悄悄退下去,找了个角落猫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搭了辆路过的顺风车回县城宾馆。 我首先向把头汇报了刘元宁那边儿的最新情况,随后又把锅庄的事儿说了。 把头疑惑问:“你确定这家人真有宫里的东西?” “确定把头!我昨天晚上都听到老太太亲口承认了!说是埋在哪里藏起来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 “不偷不抢,找对方弱点!争取把东西搞到手!” “嗯.....你注意分寸,还有时间,我们很多事要办,但时间不多了。” “明白把头。” 在宾馆冲了个澡,随后我租了辆二手车,买了两桶花生油,又去了包家锅庄。 ...... “后生你这是做什么!我们与你非亲非故,你怎么还送上东西了。” 我笑道:“大爷你就收下吧!这是当晚辈的一点心意。” 老头脸色发白,他叹了声道:“哎,我知道你意思,不用白废功夫了,我们包家真没什么祖传的宝物,就算有,肯定几辈子前就卖了,油你拿走,我们不收。” 我正要说话,忽然看到老头脸色一喜,拄着拐杖就向外走。 来了一辆车。 车上下来一位年龄三十岁左右的妇女,这妇女皮肤很白,一头卷发,体态略微丰莹,她手上提了不少东西,身后还跟着一个长相非常可爱的小女孩儿,看年纪就七八岁。 “甲爷爷甲爷爷!我来看你了!” “哎呦!我看看小书包!这是又长高了啊!” 老头抱起小女孩儿,一脸宠溺。 “快下来!你这丫头!你甲爷爷岁数大了,快抱不动你了。” “妈妈我就不!” 小女孩儿搂着老头脖子不肯撒手,中年妇女脸上挂着笑,说奶奶身体还好吧。 老头说好的很,没病没灾。 中年妇女点头,转头看着我问:“你是.....” “哦,大姐好,我是包奶的晚辈,今天特意过来送油的。” “甲爷,这是我们亲戚?我怎么不认识?” 老头咳嗽了声,说是远房亲戚。 等母女两进去后,老头把拐杖一横,把我拦在门外:“后生你赶紧走吧!不欢迎你!” 人不让进,我肯定不敢硬闯,但我不是那种亲言放弃的人。 相反,有些东西你越藏着掖着的,我越想得到手。 几人进去后,大门砰的关上了! 母女两开车来的,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左右无人,我打开机箱盖儿,又拧开机油盖儿,往里倒进去半桶大豆油。 随后我开车离开,找了个隐蔽地方等着。 这一等,足足等到了一整天! 大概晚九点左右,我看到那辆小车开过来了。 在车里抽了两根烟,我打着车跟了过去。 走没多久,远远看到那辆小车停在了土路中间,车头不断冒白烟,那个中年妇女下车看了看,一脸着急的打电话。 “大姐,怎么车坏了啊?” “哎,是你!不知道怎么搞的!车坏了。” “哦,这样啊....我帮你看看?” “哎呦!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我打开机箱盖儿,这儿动一下那,动一下儿,摇头道:“不好修,可能是拉了缸垫儿了。” 中年妇女有些着急了,她忙说:“那这可怎么办?明天一早孩子还要上学啊!” “大姐你们住那里,要不我送你们吧。” 她眼神中有一丝警惕,说道:“不用了,我们在这里等救援车就好。” 我笑道:“大姐,你看这周围荒郊野岭的,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咱都是自家亲戚,我还能害了你啊。” “不不,我绝没有这个意思!”她连声辩解。 我打开车门笑着说:“大姐快上来吧!天这么冷,别让孩子在冻感冒了,这车就扔这里,丢不了的,之后等修理厂的人拖走。” 听我这么说,她稍稍犹豫了几秒钟,随后拉着孩子上了车。 行驶在路上,我看着前方问:“大姐你老公呢?难得回来看看咱奶奶,他怎么不来?” 就这时,小女孩大声道:“叔叔我知道!爸爸没时间!他住在海里照顾海豚!” 童言无忌,但我听出来了话外音。 “大姐,难道姐夫....?” 她鼻子一抽,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道:“出了点意外,人不在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大姐你节哀。” “没事,都过去好几年了,我也慢慢习惯了。” “哦,你还没说你住哪里啊大姐?” “我在雅安住,不在康定,你把我们送到市里有公交车的地方就行。” “这都几点了,路上哪里还有公交车,要不这样,我朋友在城南开了家宾馆,你去他那里先住一晚,等明天车修好了,你在开车带孩子回去。” 她想了几分钟,笑了,说那麻烦你了。 第195章 传家宝 县城,晚十点半,某宾馆内。 “大姐,这么说.....姐夫出事儿后保险公司没给赔偿?” 她摇头:“没有,保险公司说人是自杀的,因为我丈夫以前有过轻度的抑郁症史,所以最后我败诉了,但我知道,我丈夫不会自杀的,那次沉船纯属天灾意外。” “之前我们家做海鲜生意,收益也是不太行,家里过得很拮据,我一个人,不知道能不能够把女儿养大成人。” 她说完看了床上一眼,小女孩儿已经盖着被子睡着了。 怕吵醒孩子,我压低声音愤怒道:“保险公司太他妈不像话!人死了一分钱都不给!这摆明是看你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 她叹了声,说事情都过去了,现在不想在提起了。 这女的虽年过三十带着娃,但无论是外形,身材,还有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都很不错。 尤其是和人交谈,落落大方礼貌有加,给人的感觉受过高等教育,贤妻良母型。 我设计把人带回来,当然不是馋人家身子,我不是那种人。 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们娘俩是我计划中的突破口。 目前有两个办法。 一是把娘俩绑了,直接跟老太太要东西赎人,这个见效最快,但后遗症也最大,搞不好我得不偿失。 二是让她主动配合我把宝贝搞到手,这样大家都皆大欢喜。 把头提醒我,做事要注意分寸,所以我自然选了第二个办法。 把头还说过,每个人都有弱点,关键在于你能不能看到对方的弱点。 我倒了两杯水,推过去一杯,开口问:“大姐,咱们锅庄旧宅算是古建筑遗迹,政府怎么会拆?” “哼,”她冷哼一声,道:“在他们眼中就没什么古建遗迹,他们眼中只有城市建设和经济发展,要不是奶奶和甲爷死活不愿意搬走,我们锅庄早就被拆成废墟了。” 我摇摇头,笑道:“所以,你心里就天天盼望着,老头老太太赶紧死了算了,对吧?” 听我这么说,她面色一变,紧接着勃然大怒!端起桌上的水杯,直接泼了我一脸水! 随即她起身就想抱孩子离开。 我一把扣住她手腕,她奋力挣扎,大声说放开!你放开我! 我将她拉回来,一用力,推到了椅子上。 随后我抹了把脸上的水,笑道:“大姐,你怎么突然气急败坏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她脸色发白,不吭声。 我靠近,看着她眼睛道:“只要老人死了,锅庄就能顺利拆迁,到时肯定有一大笔拆迁款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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