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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顶空荡荡,连台吊扇都没有,天花板拐角处都被做成了弧形,这样设计很难承重,估计是怕有人在屋里上吊。 这他妈完全是监狱的风格,这要怎么行动.....? 我下意识掏兜想摸根烟,结果才意识到烟和打火机来前被没收了。 就这时,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随即抬头向上一看。 一个脸色惨白,双目无神的中年男人,正歪着脑袋看我。 “我!!” 抬头突然看到张人脸,冷不丁吓了我一跳。 “大...大哥你好,我叫项...吴峰,是你的新室友!” 这中年男人面无表情,他脑袋一直左摇右摆,像小孩子发现了新事物那样盯着我看。 过了两分钟,他突然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激动大喊:“有新人了!太好了!有新人了!老子这里终于来新人了!” 我忙说:“大哥别激动,这个点别人肯定都睡了,你这么喊在把人吵醒了。” 听了我的话,他不喊了,而是裹紧被子笑着说:“病友?谁跟你说这里关的都是精神病了?我告诉你,这里一大半人都是正常人,那几个精神病都是被关出来的!” 我连忙称是,因为没一个精神病自称精神病的。 不过这人能和我正常对话,这点让我松了口气,就怕那种精神完全错乱的疯子。 这中年男人像好奇宝宝,对我一连串发问。 “你叫吴峰是吧?是会里哪门哪派的?” “你犯了什么错被会里关进来了?你爹你娘都叫什么?你有师傅没?他叫什么?我猜你是杀了人吧?你杀了几个人啊?” 我说我是金门的,之所以被关进来是因为杀了五个人。 他听后一点不怕,反而显的心烦意乱的挠头道:“你怎么才杀了五个人?太少了!你知不知道我杀了多少人?” 我吞了口吐沫,摇头说不清楚。 这中年男人手放在嘴边儿,悄悄对我说:“我杀了一百多个人,一个村子,上到八十岁头,下到满月孩子......全让我杀了。” 我听的后背发凉,直冒寒气。 我不知道他这是吓唬我的还是真事儿。 他说完咧嘴一笑,这时我才看清楚,这人牙齿很不整齐,牙缝隙很大,像很多年没刷过牙了又黄又黑。 “咳!” 这人清了清嗓子,又开口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小鼠,在这里人送外号塑料腿,所谓一门金,二门皮,三门彩,四门挂,五门横,我就是这挂行里闻腥眼子的。” 我一愣,冷不丁的听成了他是闻腚眼子的。 所谓闻腥眼子,就是过去在街头和各种动物一起表演卖艺的人,这一行训练动物表演卖艺的技巧都是一脉单传,而且一定是传男不传女,现在几乎绝迹了。(马戏团里头那种不是。) “你有没什么要问我的?” 我沉默。 “快问我!” 他眼神突然发狠,愤怒的冲我咆哮! 我忙问:“大哥!我想问下!你在这里住多久了!” 他马上回道:“这我也快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进来的时候就像你这么大,怎么着.....也有三十年了吧。” 我倒吸一口气,三十年....我的老天爷,人的一生有几个三十年! 他使劲挠了两下头皮,随后掀开被子从上铺爬了下来。 “别怕,我又不吃人!你怕什么!” “以后咱们就是室友,室友就应该相亲相爱,过来,咱两坐一块儿!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我不情愿的和他挨着坐,问看什么? 他嘿嘿一笑,慢慢撩开了自己右腿的裤腿。 刚才没看出来,这人竟然是个残疾人..... 只见,他右小腿绑的竟然是一截假肢,假肢材料是那种绿的透明硬塑料,这肯定是自制的。 “大.....大哥,你这腿?” 我发现他很喜欢挠头皮,逢说话必挠头,加上我估计他平常不洗头,一挠头那头皮屑就像下雪花一样往下掉, 他告诉我说:“这条腿是小时候我爹给我剁下来的,为了学本事没办法,所以这里人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塑料腿,对了,你也算江湖人,在外头有没有听过我爹的外号?他叫赵六十里,人还活着没有?” “赵六十里?” 我摇头表示没听过,这就是在江湖上差了辈,我不了解他那个时代的长春会艺人。 “得,不知道那就算了,刚才我不是说了?这里关的一半人其实都是正常人,我也没得什么精神病,我杜小鼠虽然杀了一百多个人,但我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好人,所以你千万别怕,我们要和睦相处,好好过日子。” 紧接着,他单手指我,脸上笑着说:“从今天开始,你要每天帮我打饭,帮我洗脚,帮我洗衣裳,我没睡你就不准合眼,对了,早上你还得帮我倒尿盆,我拉盆子里的屎你必须给我全吃干净,你要做不好,我就把你杀了。” “什么?” “滚蛋!” 我也怒了,立即壮着胆子大声回骂道:“你是我爹啊!让我这么伺候你?还吃光盆子里的屎?你吃吧!你个吃屎玩意儿!你他妈脑子绝对有问题!”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来这里第一天,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人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于是我又喊:“不服就练练!” “草!我怕你不成!看看今天是谁先死!” 第239章 好室友 骂完我迅速后退,和这人拉开距离,并且左脚前踏右脚后撤,摆出了八步赶蝉的起步式。 不知对方实力如何,我虽话说的很硬,实际上紧张的手心全是汗! 本以为接下来会是一场恶战!不料就见他低着头坐在下铺床上,口中发出了一连串“嘿嘿嘿”的诡异笑声。 “嘿嘿嘿,嘿嘿嘿.....” 他就这么低着头傻笑了十来秒钟,随即抬起头眼神迷茫,整个人气质发了微妙变化,像换了个人。 “小兄弟,你是谁?” 我愣了几秒钟,问:“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新室友。” 他语气肯定道:“我真不认识你啊小兄弟,咱两以前在哪见过?你也是犯事被关进来了?” 我深呼吸一口:“那你认不认识杜小鼠?” 他眼神迷茫道:“杜小鼠又是谁?我不认识。” “你叫什么?”我又问。 “我叫赵卫平啊,你呢?你叫什么?” 看他样子不像装的,我知道了,这是典型的双重人格,他还扮演了另外一个叫赵卫平的人。 从眼神中能看出来,他转换后的这个第二人格相对温顺,眼中没了那种戾气和疯狂,当然,也不会在让我吃屎了。 他起身过来和我握了握手,说道:“今天是咱两第一天见面,必须得庆祝庆祝,想不想抽口喝口?” “你有?” “有!我给你拿!” 他起身掀开铺盖,掏出个红塑料袋,又从塑料袋里捡出来一个别人抽完了的烟头,随后他在床单下翻了半天,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盒包装皱巴巴的火柴。 划着火,他美美的使劲吸了一口,随后把烟头递给了我。 我看着皱眉道:“大哥,你这没有了,就一口,都烧到头了。” “没了别急!我还有!” 他又去那个红塑料袋里翻烟头,结果找出来的是“真烟头”,抽的特干净。 见状,他垂头丧气道:“哎,没有了,本来我还想招待你的,我要是有两块钱就好了,可以买两根新的。” “大哥..不是,这里头还有小卖部卖烟的?” “这里没有小卖部啊。”他说。 “那你怎么说买两根烟?” 他急道:“有个人卖啊!住403房的秦老头和副院长是亲戚,他就有卖的!官厅烟!一块钱一根!” 我想了想,说道:“你先等等。” 左右看了眼,确定了没别人,我转身过去,手直接伸进了裤裆里。 在一阵摸索后,我掏出了两张崭新的百元大钞。(我学了豆芽仔的藏钱办法,就是往裤衩子里缝一个夹层。) 看到我拿的百元大钞,他眼睛都看直了! 我递过去,笑道:“呐,一点小意思你拿着,明天买条烟回来。” 他双手颤颤巍巍的接过一百块钱,表情有些激动,语无伦次说道:“兄弟,我....我不好意思拿你的钱,我要是拿了,怕是以后还不起。” “拿着,别客气,不用你还。” 吴乐给我的任务是救一个叫“秦辉文”的男人,我正想开口打听关于这人的消息,就听他高兴说:“现在有钱了!我买上买烟买酒回来!” 我扭头看了一眼锁着的房门,疑惑问:“门锁着,你怎么去买烟?” 他呵呵一笑,一脸自信道:“门锁着又怎样?兄弟你看好了,什么叫做一脉单传的江湖秘术。” 他搞的神神秘秘,让我误以为他是不是会什么穿墙术。 哪料到,只见下一秒他迅速走到墙角,对着墙嘴里快速念道:“漆哩哩,刷啦啦,老鼠生下窝瞎娃娃,瞎娃娃,瞎娃娃,十个长大十个瞎,夜里瞎娃娃叫猫了,叫猫了。” 快速念完这一段稀奇古怪的话,就见他蹲下,口中不断向外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怎么说...听起来像嗓子眼儿卡了痰,想吐又吐不出来的那种嗬嗬声。 这声音前后大概持续了两分多钟,让人意想不到,出现了惊人的一幕! 只见,一只毛发黑亮,拖着长尾巴的小老鼠,探头探脑的从床下钻了出来。 他伸手,将手放在地上,就看到这只小老鼠嗖的跳到了他手心里! “二娃,你爹不在家里?怎么是你来了?” 小黑老鼠吱吱叫了声。 他点头道:“哦,明白,原来你爹出去找食儿吃了,这样二娃,你去老秦屋里帮我捎点东西,马上就到12点要查房了,你一定快去快回。” 老鼠嘴里咬着百元大钞,谁见过? 随着一声令下,这只黑皮小鼠叼着钱掉头跑向床下,迅速消失不见。 我看的忍不住比了个大拇指,夸赞道:“大哥厉害,你这是早就失传了的驭鼠术吧?” “哎,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比起我爹来,我这点本事还差的远啊。” “此话曾讲?” 他解释道:“我只能驾驭这方圆一里内的老鼠,我爹不一样,他的驭鼠术已经修到了最高境界,他的范围能辐射到了前十五里,后十五里,左十五里,右十五里,加起来足足有六十里!所以我爹江湖人送外号赵六十里。” “以前打仗的时候,天津卫闹过一次大鼠患你听说过没?” “你说的....是那次天津齐家策划的万鼠偷粮事件?” 他点头:“是,那次要是没我们家祖传的驭鼠术帮忙,单他齐家一门可办不到。” 我立即拱手道:“失敬失敬,没想到大哥你还是抗日义士的后代。” “对了大哥,我今天第一天来,谁都不认识,你不如给我详细介绍介绍这里的一些人物?比如看门人在哪里?我来的时候没看到过。” “嘘...你小点声.....在这里千万别乱说看门人这几个字,那几个人你我都惹不起,你没听过他们在江湖上的外号?” “没。” “嗯.....那我就悄悄的告诉你,这里原本有六大看门人,分别是金锁缠身呼金龙,老木杨天罗,青腰玉女杨丹玲,水部判官许小晴,还有一个神秘异常的斩红袍王帆风和伏尸郑大强,对了,我听人说最近又来了一个新看门人叫折五的,外号蝴蝶刀,不知道实力怎么样。” 暗暗记下这些人名,我脑海中在想一种可能性,“就凭我和折师傅的关系,如果我顺利找到了那个叫秦辉文,能不能拜托折师傅直接把我两放出去?” “小兄弟,你可千万别想跑!平常你看不到这些看门人,但一旦你想跑的时候,这些看门人总是像鬼一样出现在你背后!到那时可就晚了!” “吱吱吱!吱吱吱!”这时床下突然传来老鼠叫声。 “呀!二娃回来了!” 那只黑皮小鼠从床下的老鼠洞窜了出来,只见老鼠身上绑着一盒软包官厅烟,此外还绑着一根淀粉肠。 他拿下来东西,冲老鼠说:“二娃,酒呢?还有,秦老头得找我钱啊。” 老鼠又吱吱叫了声。 “哦,你说你一次拿不来是吧?那赶快在去一次吧。” 话音刚落,这只黑皮老鼠又消失了床下。 这种软包官厅烟在外头卖8毛钱一包,在这里要卖20块。 不多时酒也回来了,最多也就二两,淀粉肠一分为二当下酒菜。 他还不忘喂那只黑皮老鼠,不过不是喂淀粉肠,我看他喂给老鼠的是装在方便面袋子里的某种东西。好像是风干的碎肉。 “啧.....酒还可以。” 两人一鼠,有酒有菜有烟,小日子过得还算滋润,我当下便心想,这里也没外界传的那么可怕啊。 “喝啊大哥。” 很突然的,他手里拿着烟,慢慢低下了脑袋。 ....... 第二天。 我努力睁开眼,打量镜子中的自己。 陌生的不敢认,镜子中的我鼻青眼肿,眉角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额头也肿的不像话。 看着看着,我委屈的抽泣着哭出了声。 我他妈昨晚没防备。 第240章 白天的精神病院 昨晚我被摁在了床上导致无法躲闪,差点被打死,后来他又捂着我嘴不让我喊出声。 好在夜里12点四楼查房,巡逻人通过门上能打开的小洞把手电照进来看到了,这才将我救下,他随后直接被关到了禁闭室。 我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完成任务离开这里! “喂!新来的!吃药啦!” 我将药片含在嘴中用水送下,随后张大嘴让护工看。 他拿着小手电照明,仔细看了看我嘴里和舌下,满意的收了水杯。 “大哥,我想问下,他到底是叫杜小鼠还是叫赵小鼠,还是叫赵卫平?” “哦,你说昨晚打你的那个人啊?” “他身份证上的真名叫赵小鼠,赵卫平是他脑海中想象出来的一个人,你放心,咱们这里有管理制度,他打了你肯定会受到对应的惩罚。” “那他说他杀光了一个村子的人,真的假的?” 听我这么问,这护工笑了,开口道:“精神病说的话有可信度?” “我还说我上太空旅游过你信不?他赵老鼠在这里快三十年了,要真那么厉害,早就被关去地下室了,怎么可能让他在四楼享福。” 护工拍了拍我肩膀:“心放宽,别想那么多,去食堂吃早餐吧。” 人走后我关上门,迅速躺回床上盖上被子。 之前针对性训练起到了效果,双脚对齐,提神闭气,十多分钟,我就感觉药效过去了。 端着饭盆出来,这白天的走廊和晚上完全不一样,晚上灯光昏暗特别阴森,像闹鬼的地方。 而白天的走廊阳光明媚,能听到墙外的鸟叫声,很多穿着病号服的人在外头走来走去。 这些人有的在看书,有的在扒着窗户享受日光浴,有的在练太极,还有的围一块儿下象棋。 在这些人中我是最年轻的,所以一进到食堂,很多人都看我。 “小子,你有什么本事?怎么连臭老鼠都打不过啊?” “就是,太弱了,我一拳就能打死赵老鼠。” “就你那点南拳法还想一拳打死人?你也配?” “干你娘的!北腿黄老三!你找事儿是不!” 这两人一拍桌子,一句废话都没说,叮叮当当就打了起来,馒头粥扔的到处都是。 周围人目光呆滞,仿佛对这一切早就见怪不怪。 我没理会这些人的嬉笑,只是坐在角落低头喝着粥。 突然,一个白发老头端着碗坐了过来,这老头笑着说道:“年轻人,你想不想报仇?” 我没说话。 他又凑近,面无表情道:“给我一百块钱,我今晚替你杀了赵老鼠。” “我没钱。” “不,你肯定有钱,我都知道了,要不然赵老鼠哪来的钱买整包的烟?你听没听说过我的名号?” “阁下是...” 这白发老头面容枯瘦,咧嘴道:“我是长沙枪王罗义膺,我祖上是冷面太保罗成。” 我点头笑着说:“那你知道我祖上是谁不?还罗成,我祖上是西楚霸王项羽。” “项羽?你不是姓吴?” 我脸色微变,知道自己太小心说错了话,连忙闭口不谈。 好在这瘦老头没注意到,他又小声跟我说:“小子,那赵老鼠虽然本事不大,但下手极狠,所以他一直一个人住,如果你不提前下手除掉他,那等他从禁闭室出来,肯定会报复你。” “为了你自己的小命考虑,你给我100块钱,我把他最大的弱点告诉你,只要你掌握了他这个把柄,那他以后绝不敢在动你了。” “真的?”我狐疑问。 “千真万确,童叟无欺。” 我皱眉想了想,他说的对,于是我放下筷子,快速从裆里掏出一百块钱,从桌下递给了他。 他不动声色收下钱,小声说:“我告诉你啊,赵老鼠枕头里藏着一个泥制猫,这泥猫是他的命脉,只要你将泥猫控制在自己手里,那他以后就对你唯命是从。” “此话当真?” 这老头笑道:“千真万确,在这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哦?那你知不知道秦辉文被关在哪个房间?” 他没犹豫,伸手道:“五十块。” 我给了钱,他马上笑着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怒了,正要发作,他又忙说:“你说这个秦文辉肯定不在四楼,你就算知道他在哪里又有什么用,你下不去的。” 我问:“难道你有什么办法能下去?” 他又向我伸手,笑着说:“一百块钱,我把下去的办法告诉你。” “还要?我他妈没钱了!你刚才收了我五十块钱都没告诉我什么!”(其实我还有)。 他面露尴尬,于是想了想说:“小子,你记住了,想下去,只有两个办法。” 我立即集中注意力听。 就见这老头站起来说:“人死了火化了可以下去,再有,就是做梦的时候在梦里能下去。” 他说完转身便走了,留下我在原地发呆。 吃完饭,我装做瞎转的样子,在走廊角落那间冷冻房门口来回溜达。 门锁着,我不会开锁,但这地方三教九流的卧虎藏龙,想找个会开锁的应该不难。 我回到房间踩在床上向外张望。 如果要想在操场下挖横井挖到外面,那工程量太大了,就算我打洞在快怕是也要耗费大大量的时间。 想着想着,我有些心烦意乱,吴乐说我还有一个得力帮手,这人怎么还不出现! 对了.... 我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个办法。 如果我把窗户搞掉,然后用十来张床单绑一起做成绳子,我就可以绕过楼道的四道铁门,直接顺着墙滑到一楼啊..... 我可以直接在楼后头挖个盗洞,然后横惯操场穿出去,可是.....挖出来的土又该怎么散掉? 如果没人管让我放开了干,我有把握,十五天之内挖通,而且绝对不会偏,绝对不会塌, 可到底该怎么散土..... 这个关键问题如果没办法解决,那他妈说什么都白搭。 正苦思冥想,忽然听到走廊外传来一阵骚乱声,于是便出去看。 只见男护工一脸紧张的跑过来大声喊:“让让!都让让!别挡道!” 随即,楼道口方向传来开铁门的声音。 只见一个双手锁着铁链子,身形魁梧,光着膀子的男人迈着步子,一步步走了上来。 这人披头散发,眼神冷漠到不可一世,他上半身的肌肉线条极其明显,一看就不是很好惹的人。 顿时有人议论:“老天爷....这不是关在一楼的何为武吗?他为什么又上咱们四楼来了。” “嗨,还能为什么,特权啊,来这里看东院她的老相好。” 我发现了,四楼所有的人都不敢靠近这个叫何为武的,甚至都被吓到不敢出声。 在护工的监管下,只见这个人走到窗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远处看。 我们四楼的地势高,能看到东区那栋楼的一点楼顶,那里是女区。 很快,就看到那边儿楼顶上出现一个女的,同样被人看管着。 二人隔空相望,这人面色涨红,立即大声喊道:“宝莲!宝莲!我的小烧猫!” 护工道:“行了,只能让你看一眼,跟我下去把。” “宝莲!你别走!” 这人猛的转头,眼中杀气尽露。 护工被吓着了,后退两步道:“你.....你要干什么!警告你,别让我难做啊。” 随后,这人还是低下了头,任由着被带下去了,楼道口的大门又被上了锁。 “娘的!拽什么拽!这完全是不把我们四楼的人放在眼里啊!” “这话你刚才怎么不敢说?” “说了怎么了!你以为我怕他啊!” 我好奇问刚才那个自称罗成后代的老头,这人是什么来头?怎么有这种特权? 老头眯着眼道:“两年前,这里少了一个看门人,所以会里最近才招了那个叫折五的新看门人进来。” 我纳闷说:“怎么了?老看门人不是得病死了吗?” 他摇头道:“那是传言,其实是被这人打死的,一招毙命。” 第241章 搞活儿 佳木斯精神病院,晚8点半。 “不对,这样一来根本行不通啊....” 我眉头紧锁,用手指蘸水在水泥地上写写画画,想着怎么设计出来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突然,门外传来了说话声,我忙将地上的水迹擦干净。 “赵老鼠,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在不老实给我惹事儿,那我只能把你送矫正室了。” 门打开,正是赵小鼠和一位年长的男护工在说话。。 一天不见,赵小鼠面色憔悴了些许,他忙道:“哎呦!曲哥瞧你说的!矫正室就算了,我保证不在惹事了。” “知道就好,谅你也不敢,早点上床睡觉,我走了!” “报告!” 我忙举手道:“报告领导!我申请更换宿舍!” 赵小鼠一把搂住我肩膀,亲切笑道:“换什么换!我两好着呢!” 这名姓曲的护工回头看了我们两个一眼,没说话走了。 人前脚刚走,后脚赵小鼠便锁上了门。 “小相好,你过来。” 他一脸邪笑,冲我勾了勾手。 我知道,此刻他不是老实温顺的赵卫平,而是疯子赵小鼠。 我站在原地冷着脸没动。 “我他妈让你不过来!” 他眼神凶狠,瞬间挥拳向我打来。 上次我没防备,这次我全神贯注,怎么可能在让他轻易打到! 当下我一个后撤闪步灵巧的躲开了他这一拳。 “呀呵?你这只小嫩鸡,我让你躲!” 他一击不成立即恼羞成怒,展开了更加凶狠的攻势。 猴上马师傅跟我讲过:“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如他横,明月照大江。” 八步赶蝉最克制这种毫无章法的乱拳,只要重心步法不乱,他就别想碰到我,如果有外人在场,就会看到我的腰身就像被风吹的柳树枝一样来回扭来扭去,虽然动作没有美感,但实用性拉满了。 瞅准机会,我一个正腿踹倒了他肚子上! 赵小鼠重心不稳,噔噔噔连退数步,后背砰的撞在了铁门上。 他喘着粗气说:“小.....小子!我....我没想到你深藏不露啊!” 话罢,他拉开门跑到走廊,凶狠冲我喊:“里头空间太小,我施展不开拳脚!小子你有种出来!让所有人都见证!我要跟你签生死状!他妈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看了他一眼,一脚踢上门,然后直接反锁了。 我心下暗想:“真他妈傻子一个。” “砰砰砰!” “出来!小子你出来!我今天打死你!” 他歇斯底里的咆哮,疯狂的大力用脚踹门。 如此大的动静声,迅速引来了四楼的两名夜班管理员。 人拦下赵小鼠,问我怎么回事儿? 脸上本就带着伤,于是我立即捂住腮帮子,委屈哭诉道:“他打我!他又打我!领导,你要是不给我换宿舍,我指定迟早会被他打死的啊!” “赵老鼠!我刚才怎么说的.....你真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曲....曲哥,你别听这小子胡说!我刚才根本没打到他!” “别狡辩,那我怎么没看见你身上有伤?” “叫人来!把他送到行为矫正室!” 立即来了两名身穿工服的壮汉,拖着赵小鼠向前走。 赵小鼠吓得脸都白了,不停大喊:“我不去矫正室!我不去矫正室!不要电我!” 看着人被拖走,我暗暗松了口气。 这时,男管理突然说道:“你表现不错,没给我捅更大的篓子,说吧,你想换到哪个房间,我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我手指向厕所拐角处说:“领导,我想住那间房,我这人有点小毛病,有时候尿频,离厕所近了方便些。” 这男管理扭头看了眼,皱眉道:“你想住冷冻库旁边的那间病房?” 我连忙点头说是。 “这个嘛......” “不是不让你住,那间病房虽然冷了点,但却是单间啊,这里很多表现好资历老的人都想住单间,你这初来乍到的,我这么安排怕是不太好.....” 我左手捂着脸上的伤口,右手伸过去握了握他的手,笑着说:“全凭领导安排,领导让我住哪里我就住哪里。” 他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把手揣回了裤兜。 随后他笑道:“年轻人火力旺,冷点也没什么,那你就搬去单间住吧。” “谢谢!谢谢领导!”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我心下暗想:“果然,钱就是万能的,在这里也一样,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在进来前往身上藏了很多钱。” .... 他娘的,确实有点凉啊这里。 我抱着一床被褥搬到了429房,旁边就是428冷冻库,我刚才打听了,这里人对外称冷冻库是用来冰冻储存食堂食材的,但吴乐却告诉过我,里头其实是一间内部专用“停尸房”,就像大医院都配备有太平间一样。 想想也是,很多人在这里住了几十年,早就没有家人了,这些人死后肯定也是由长春会处理尸体后事。 至于为什么要冻着,而不是直接火化了,我来的时间还短,暂时还没搞清楚其中原因。 现在是晚上傍9点钟,十点钟就锁门了,还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我闲来无事去棋牌室看电视了。 那里有一台长虹彩电,放的是国外那种黑白的无声喜剧,大概有六七个人在这里看。 “秦爷是吧?”我走到椅子旁小声问。 这老头目测六十多岁,一身洗的干净的病号服,头发半黑半白,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很有神采。 他目不转睛,盯着电视说:“废话少说,想买烟还是想买酒。” 我左右看了看,很小声说:“秦爷,我想买点别的东西,不知道行不行。” “你要什么?想去东区找个婆娘爽爽?” 我摇头,小声说:“我想要冷冻库的钥匙。” 我一直盯着他看,就见他右眼皮跳了跳。 “你进冻库干什么?” 我低着头说:“秦爷,我打听到一个叫曹政文的人前两年在这里去世了,这人和我有渊源,他尸体可能藏在冷冻库,我想进去找找他。” 老人听后皱眉道:“曹政文.....这名有点熟悉,前两年好像确实有这么个人。” “秦爷,我听赵老鼠说你是副院长的亲戚,在这里能量很大,护工和管理层都得给你几分面子,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您开个价。” “冻库的钥匙可不好搞啊.....你要进去多久?” 我毫不犹豫道:“三分钟,我最多三分钟。” “那你能出个什么价?” “秦爷你稍等。” 我转身,迅速把裤衩里缝的钱全掏了出来,数了数,还有不到四百块钱。 “我全身上下只有这么多了,秦爷您看能不能帮帮忙。” 他看了眼,直接接过我的钱收到了怀里。 “你和曹政文具体是什么关系?”他又问道。 我压根不认识曹政文,这个人名是我白天从一个人口中打听到的,只知道这人去年死的。 我抹了抹眼,小声说:“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知道他的消息,以前我小时候曹爷还抱过我,这么多年了一直没他的消息,我...我没想到。” “啊?曹政文我记得也就四十多岁吧?他还抱过你?” 我忙说:“秦爷你记错了,他如果还活着,怕是最少五十多岁了。” “这个.....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电视还在演着,他低头沉思片刻,随即抬头继续看着电视说道:“冻库钥匙在老曲身上(那个男护工),你去厕所等着,我让一位荣门高手把钥匙给你带过去,你千万记住,现在是9点半,待会儿不管你找没找到曹文政,在10点锁门之前必须出来。” “还有,丑话说在前头,万一你被发现了,知道怎么做吧?” 我忙点头:“小子明白,绝不会连累到秦爷你。” “明白就好,去等着吧。” 荣门就是小偷,能在这里被称为高手的,那绝不是普通的小偷,最差也是个神偷。 精神病院条件差,厕所极脏。 想想就知道,一群精神状态异常的光棍汉大老爷们能有多讲卫生,厕所还是旱厕,包括卫生纸在内各种杂物丢的到处都是,如果是夏天,不用猜,肯定是白蛆满地爬,都找不到空的地方落脚。 为什么赵老鼠昨天说了让我吃屎那种话? 因为这里还真有个严重异食癖的男的,喜欢跑厕所去吃新鲜的的屎,听人说还专门挑冒着热气的,成形的干的来吃,凉的和稀的带汤的他不吃。 9点45分,快锁门了,我在厕所门口左等右等等的着急。 突然,有位小个子中年男人走过来碰了我一下,这人头也没回,悄悄塞给我一串钥匙。 我隐蔽的将钥匙藏在袖子里,走到冷冻库前停下看了看锁眼形状,趁没人注意到这里,快速试了几把。 也是运气好,我很快找到了对应的钥匙卡塔一声打开了。 慢慢推开门,我一个闪身冲进去后又迅速关上了门。 进来后先摸索着打开墙上的灯。 “呼......” 好冷啊..... 第242章 夜探太平间 现代社会上有很多精神病人走丢的案例,报警也没用,结果往往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个人认为,好像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地方。 那就是精神病院的太平间。 尤其是一些上世纪建成,至今仍营业着的老精神病院,去找了就会发现,那里有很多身份不明无家属认领的尸体,男女都有。 ...... 反锁上门,打开灯,映入眼前的是两排靠墙放着的“雪柜”。 雪柜就是尸柜,生铁做的,外观像大号抽屉,每个雪柜门的把手上都绑着一段红布条,或许因为时间久了没更换,不少红布条都氧化成了黑紫色。 我猜测,绑红布条是为了警示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因为雪柜的门只有阳人能拉开...... “呼....” 真冷,我一个漠河人都感觉这里冻的不行,呼出的气都变成了肉眼可见的深白色,我眉毛上眨眼间就结了一层浅浅的白霜。 “这他娘的,哪里有纸箱子?” 借着昏暗的灯光找了一圈,地上干干净净,我连个纸箱子的影子都没看到! 可吴乐明明说了,我要用的工具,就藏在纸箱子里。 难道是在期间医院的人进来打扫了?把纸箱子都收走了? 不会吧? 吴乐如此精明老炼的一个人,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要是没有顺手的工具,我就算挖十年也挖不通地道! 不可能.....吴乐肯定藏在哪里了.... 冻的牙齿咯咯打颤,我强忍不适,用力拉出来了一个离我最近的尸柜。 只见里头躺着一个干瘦老头,这人脸色雪白,闭着眼睛双手平放,身子被冻的像冰块一样硬。 “对不起!对不起!多有得罪,打扰了!”说完我力推了回去。 时间紧急,我又拉开了第二个,里头躺的还是一个老头,拉出来的一瞬间吓了我一跳,因为这个老头双手交叉摆在胸前,它竟然睁着眼..... 我生怕他会突然眨下眼,然后直接坐起来。 一口气拉开五六个,全都是被冻的邦硬的死人,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十点病房锁门了,我急的不行。 突然!我眼角余光瞥到了一个颜色不一样的尸柜,位于最下层。 别的都是不锈钢原色,唯独这个,竟然刷漆了,刷成了淡黄色。 纸箱子,纸箱子...... 就这个!原来吴乐指的是外观颜色像纸箱子! 我迅速跑过来直接拉出来,看到里头放的是个鼓鼓囊囊的包裹。 解开一看,我愣住了。 一共三样东西。 一把锋利的洛阳铲外带两根套管,一件铁制飞虎爪,还有一大堆圆筒形状的光滑木头。 飞虎爪前段状如虎爪,关节可活动,后半段绑着一条高强度登山绳,这东西我们平常很少用到,只有下那种藏在深山老林里的地窟墓,才会用到这东西。 最后,那满满一大包圆柱形木头把我看傻了,因为我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工具,这东西做了榫??结构,好像能全部组装起来。 当下,我心头一千冰凉,比这太平间的温度还要凉。 隔行如隔山,这话没错,吴乐他压根就不懂我们这行! 这只是挖洞,又不是找墓打探方,他妈的给我一把套管儿洛阳铲干毛! 该给我十字镐!该给我短把方头铲!或者干脆给我把旋风铲也行啊! “叮铃铃!叮铃铃!”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铃铛声,我拿了东西便往外走,有些手忙脚乱,竟然忘了把停尸柜推回去。 我又跑回来把抽屉迅速推回去,前头是个拐角,拐角那边儿很黑,那里应该还有一排柜子。 就这时,我突然听到,拐角处传来了某种“异样”的声音。 我皱眉听了几秒,抬头看向那里。 这种声音不好形容,就有点像绳子拍在地上那种声音,此外,还夹杂着“咚咚”的跺脚声。 就像.....就像.....有几个人在那边儿跳绳。 我头也没回,迅速拉开门冲了出去! “妈的!你不是说三分钟吗!怎么才出来!快把钥匙给我!我得还回去!” 把钥匙丢给他,我跑回病房关上门,迅速把装有工具的包裹藏在了床底下。 刚喘了两口气,四楼管理就来锁门了。 男管理打开门上的小窗,向屋里晃了晃手电,见我一本正经坐在床上,他隔着门问:“怎么不开灯啊?” 我笑着回道:“领导,这马上要睡觉了还开什么灯。” “你脸上怎么出了那么多汗,刚才去干什么了?” 我又笑道:“嗨,我能干什么,刚才在棋牌室打了一套拳。” 男管理盯着我看了几秒,也没说什么,转头走了。 呼.....吓死老子了。 我不是幻听,为什么会有跳绳的声音? 和太平间仅仅只有一墙之隔,我耳朵贴在墙上,又仔细停了听了几分钟。 那头什么声音都没听到,安静的可怕。 随后我一直盯着门缝看,直到亮光消失,这证明走廊的灯已经关了。 12点还有人来查房,现在还不到十点半,时间还早,我从床下把包裹脱出来,轻轻拉开了拉链。 研究了一会儿,我终于搞明白了这些带榫??结构的圆木头是干啥用的。 这是过去老盗墓行里用的蜈蚣梯! 用法是先把粗的圆木头一段段接起来,这是主体,然后把那些稍微细一点的圆木头分别插在主体两侧,最后,在把短销子顺着接口处砸进去固定好。 做好以后就是一把造型怪异的木梯子,把这梯子平放在地上,看着就像一条长了很多脚的大号蜈蚣。 相传这蜈蚣梯是鲁班发明的,因为造型特殊,方便携带,所以适用于某些狭窄的环境中,过去的盗墓贼常用这种梯子盗唐代墓,因为唐墓的天井都很高,用这梯子爬上去,可以盗天井上放的陪葬品。 吴乐肯定是听人说的,所以才给我准备了这东西。 这蜈蚣梯还有点用,那洛阳铲真是一点用都没有,打个小探洞没问题,但挖土能力比旋风铲差太多了。 我越想越觉得恼火,索性躺下蒙头便睡。 没几分钟,我又从被子中探出脑袋,看向墙那里。 或许是心理作用?我感觉墙那头也有双眼睛在盯着我看。 “砰砰砰。” “吴峰,你出来一下,”随即传来开门声。 “怎么了领导,我刚睡下啊。” “别问那么多,把鞋穿上,衣服穿好,跟我们出来。” 我迅速披上衣服,跟着这护工到了走廊。 “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他没回话,很快就把我领到了一间房门口。 房牌上写着几个字,“行为矫正治疗室。” “哥!不是!”我急道:“我没有犯错啊!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别废话!快进去!” 我被一把推了进去,然后锁上了门。 看到屋里的一幕,当即吓的我右眼皮直跳。 那个姓曲的男管理,正一脸冷漠的坐在椅子上,?燃浔话状傲钡沧牛?我隐约看到有个人躺在病床上。 窗帘刷的被拉开了! 我看到帮我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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