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湖上。”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反正我待会儿给你留个电话,你以后想用车的话直接找我就行。” 一夜没睡,当出租车开到南码头附近,我打了个哈欠,扭头朝外望了一眼。 突然,我看到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一身白衣,在湖边烧纸。 我以为自己太困看花眼了,又定睛一看。 没错,那就是个披麻戴孝一身白衣的老头子在烧纸钱,这老头还扭头看了我一眼。 司机也看到了,他说:“别看了,那老头我认识,叫老严,八十多岁了,他每年这个月份都会在湖边儿烧纸,一烧就是一整晚。” “他烧给家里人的?” “烧给他儿子的,好像他儿子生日就是这两天。” “哦?他儿子淹死在湖里了?”我问。 司机突然沉默了,专心看着前方路况,过了一两分钟,他单手开车点着一根烟说道:“你不是我们本地人,所以不知道,他儿子是94年死 的,死在了那艘邮轮上,当时一共死了32个人,他儿子就是其中之一。” “死了三十多个人?怎么这么大的事故!是沉船了?”我惊讶道。 “不是,当时我也参与过救人,那时候我才二十六七岁。”这司机皱眉回忆道:“我还记得那天我正吃着饭,运管派人传话让我们去救人, 说邮轮失踪了。” “我们到了南湖区,突然起了雾,那雾太大了,能见度也就几米,所以大白天我们就开了探照灯,我们从白天找到晚上,终于找到了 那艘邮轮。” “不是沉船?然后呢?” 司机弹了弹烟灰,皱眉说:“然后我们报备运管,船长领着我们上了邮轮,结果一个人都没看到,那些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最后找 了一天人才找到,三十多个人全死了,死在装着柴油的底仓里,很多人的脑袋都被烧碳化了,但身上却完好无损。” 司机说完撮了一口烟:“怎么,你不相信?你以为我在讲故事?” 我说没不信你,就是想不通,好奇。 他道:“新闻报道了,三十多个人是劫匪杀的,你想了解的话可以找当年的新闻看一看,邮轮叫海瑞号。” 我点头。 他突然又说:“其实这件事儿在我们本地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和新闻上报道的完全不一样,你想不想听?” “听啊,你讲吧。” 他道:“另一种说法是当时船上有三个男的用网捞鱼,结果无意中从湖里捞出来一个龙头鱼身张着嘴的银瓶子。” “什么东西?”我表示没听懂。 司机说就是一个捞上来一个银制的瓶子,龙头,鱼身,龙的嘴巴是大张着的。 “那应该是件古董吧。”我说。 司机点头:“是,很多人那就是件古董。” 听了他描述的龙头鱼身,我立即想到了一种东西,那叫“螭吻”。 这是龙的第九个孩子,过去在一些庙宇宫殿的屋顶上有这东西的造型出现,现实中不存在,千岛湖水里出这种文物不奇怪,因为以前淳 安古城有很多寺庙。 如果司机讲的是真事儿,那这个银瓶子很值钱的,最起码我没见过螭吻形状的生活器,我只见过一些类似的建筑残件。 司机神色平静说:“捞上来瓶子后,那三个男的怕船上其他人发现于是就把瓶子藏起来了,他们当时不知道的是,那瓶子压根就不是属于 人能用的东西,那是水鬼的宝贝,那船人的死和千岛湖水鬼的报复有关,他们是被鬼火活生生烧死了。” “怎么,你不相信是吧?” 我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他叹气道:“当年和我一起上那船救人的一共四个人,一个人几年前出车祸死了,一个人病死了,还有一个人去杭州灵隐寺出家当了和尚,年初我还去灵隐寺看望了他。” 第65章 银瓶子 千岛湖邮轮失踪案我不知道,之前也没听说过,那个年代很多地方出悍匪,当时消息闭塞智能手机还没有呢,换到现在那绝对是爆炸级新闻。 听了司机说的,我还特意上网查了,那几个犯案人同年就吃了花生米,也就是说,这事儿上头早已盖棺定论,我唯一好奇的就是司机讲的“螭吻银瓶”。 外行听热闹,内行听门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P?粒?狴犴,负?粒?螭吻。这是九子。 过去传说龙还有四个私生子,分别是饕餮,椒图,貔貅,麒麟。 私生子除外,正牌龙九子的动物形象过去寻常老百姓绝不能使用,普通当官儿的也不能随便用,一般只有皇亲国戚或者外姓王才有资格用。 如果当年千岛湖真出了这种银瓶,那我推测水里应该还有类似的东西,这类东西全是一级文物,就跟丹江出的老虎金印一样,放出去最低八百万起步,渠道稍微好点儿,过千万很轻松。 这出租司机告诉我他叫余鼎城,余姓算是淳安第一大姓,江西的资溪,赣州,那边儿很多姓余的都是当年从千岛湖迁过去的,不过这些移民现在看是吃了亏了,那点补偿款真不够用。 “余哥你等一等,我送他们上去马上就下来,等下我还要回思源宾馆。” “没事儿兄弟,你去吧,反正这个点儿我也没啥活,呵呵。” 送一帮人上去,我把小沙琪放到床上,又帮她盖上被子问:“酒鬼叔,你说怎么小红毛他们都醒了,她怎么还不醒?” 临泉酒鬼皱眉道:“应该是体质弱,恢复的慢吧,毕竟是个小丫头。” 我点头:“那你照顾好她,有啥事儿联系我,隔壁那间房我也包月了,这是钥匙,厨房有吃的喝的,你们洗洗澡在这里安心休息两天在做打算吧。” 下楼,上车,我和司机余哥正聊着,李康阳电话打来了,我不想接挂断了,他很快又打来了。 “兄弟,你是真牛比啊!我都对你刮目相看了,那帮小屁孩儿你就这么从福建拐子手里带走了?” “你他妈有屁就放,没屁我挂了。” 李康阳在电话中笑道:“你别用这个态度和我说话,咱两的关系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啊,我打电话就是为了提醒你,小心福建拐子们的报复。” 我道:“那些拐子肯定会联系你这个地头蛇,你就把我原话告诉他们,让他们掂量掂量,他妈的都是道上混的谁怕谁,想找死那就来!田三久随时奉陪!” 李康阳疑惑道:“那听你的意思....田老大知道这件事儿?以他的作风应该不会亲自插手这种小事儿吧。” “你知道什么,这事儿背后有隐情,田哥不想出面,所以委托我出面干预了,这几个孩子里有他一个私生子。” “啊!” “这怎么可能!真的假的!你怎么不早说!” 接下来我编了一段田哥的爱情往事,女方叫小舞,当年是个漂亮的酒吧服务员,二人怎么相识的,怎么分开的,又说了因为什么暂时不能相认,反正最后我自己都差点相信。 我不得已而为之,我断定对方会疑惑,但他们不敢去查。 我故意不说五个孩子中具体哪个是,这样他们全都安全了,因为拐子不会为了几个小屁孩儿去招怒田哥,这就叫灯下黑。 万一田哥知道了我冒用他名号也没事儿,我大不了挨顿打,再有我知道,田哥那张冷酷的外表下其实喜欢小孩子,这点从洛姨生前多次劝他找个能生的女的就不难看出来。 我有时也瞎想,田哥很成功,但有的方面也很失败,四十多了也没个一儿半女。 不过也不用太着急,老计把头岁数比把头还要大,他不也是一发入魂了,故此我得出结论,男人多大其实都不算晚,关键要保持好蝌蚪活力,只要蝌蚪还活着,那便能随时攻城掠地,占山成王。 “行了,余哥你就在这里靠边儿停吧。” “这离思源宾馆还远,你确定这里下?” 我笑道:“刚才看到个早点摊,我打算吃了饭在回去,别耽误你时间了,你先去忙吧。” 说是吃东西,看司机走后我直接去了南码头,结果怎么都找不到刚才那个烧纸老头了。 不光找不到老头,还有刚才他烧纸的地方竟然没留下一丁点痕迹,连纸钱灰都没看到。 我确定自己没记错位置,就是在这里。 人或许走了?可怎么会没留下痕迹呢? “你找谁。” 突然,身后响起了一道冰冷的声音,我立即回头。 “大爷你吓死我了!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走路没声的!” 老头一身白衣,脸色整个也是白的,这时天还没亮,他突然冒出来真吓了我一跳。 “你找谁。”他再次问。 我马上表明来意说:“我找你大爷,有些事想跟你了解一下。” “了解什么。” “我想了解关于当年那艘邮轮的事儿。” 老头面无表情说:“那事儿早调查清楚了,没什么好了解。” 我直接问道:“当年船上的人,真的是捞到那个银瓶子后才出的事故?” “你怎么知道有银瓶子。” “有人告诉我的。” “谁。” “一个出租车司机,叫余鼎城,他说他当年也参与过海瑞号的救援工作。” 听了我的话,这老头愣了两秒钟,他突然脸色大变问我:“那人长什么样!” 我大致描述了出租车司机的身高长相。 老头听我说完,他转头便跑。 我不知道怎么了,喊了他两声他头也不回!无奈我只能跟过去。 “走!你赶紧走!我儿子早死了!当年的事儿已经过去了!你别跟着我!” 我问到底怎么了。 这老头喘着粗气,他看着我眼神惊恐道:“余鼎城是当年搜救队的队长!他人早就出车祸死了!” 第66章 余鼎城的想法 看人走了,我追上人赶忙问:“大爷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余鼎城早就死了?” “说什么清楚!死了就是死了!” 老头猛的回头!他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表情十分吓人。 他诡异的呵呵笑了一声,开口说:“余鼎城的坟就在湖山公墓,不信你自己去那里看看,年轻人,这过两天就是寒衣节了,我看你印堂发黑,八成是撞鬼了吧。” 他说完提着塑料袋子走了,留下我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懵比。 想了想,我给余鼎城打了过去,刚存下他手机号,电话中我把老头说的话一讲,余鼎城立即道:“那老头儿的话你肯定不能信,我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他娘的就成鬼了,最近两年他就那样子,逢人就说我死了。” “为什么?你们之间有过节?” “还能为什么?他是故意咒我啊!” “他怪我当年在搜救队没能救下他儿子!问题不是我们不救!是我们发现的时候人就全都死了!眼看都十三年了!老严头还没从他儿子的死里走出来!前年他甚至还起诉了当年承包邮轮的旅游公司!要人家为他儿子的死负责任!你说这老头是不是疯了!要不他就是老年痴呆了!” 电话那头余鼎城骂骂咧咧,显然很生气。 “对了,你找那老头做什么?” “不干什么,我就是好奇当年邮轮的事儿。” 那头沉默了半分钟,余鼎城道:“电话里不方便说,见面谈,我还有半小时下班儿。” 约定好在湖边儿见面,我便坐在石头上等。 天边渐红,晓看天色幕看云,近距离看我被迷住了,千岛湖的日出景色与很多地方不一样。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耀到湖水上,光影交错间泛起的涟漪会给人一种在梦里的感觉,湖天一色,就仿佛水下是千年前的世界,而水上则是千年后的今天。 “心情不错啊兄弟。” “余哥来了。” “抽不?” “呵呵,不了,嗓子疼。”我摆手拒绝。 自己点上一根,他望着眼前的千岛说道:“你们外地人或许觉得这里日出景色好看,我们本地人从没觉得好看过,水下有我们老淳城人的故乡,我没经历过那个移民时期,但我知道我父母那辈儿吃了很多苦,一夜之间他们那代人什么都没了。” 他掏出我送的玛瑙环看着说:“你这东西我问过人了,是件货真价实的好东西,最少有两千多年历史。” 我点头:“那当然,我这人从不说谎骗人。” 实际上我现在心里肉疼,这件西周玉环包浆温润,色如冰糖,我也很喜欢,要不然也不会随身佩戴了好几个月,但大丈夫一言九鼎,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我肯定不会在问他往回要。 “这么贵重的古董能随手就送人,我猜你就是做古董这方面生意的吧?”他道。 我没吭声,算默认。 他又道:“我猜猜,你打听邮轮是假,真实目地就是想找我说的那件银瓶子?” 他这话多少让我猝不及防,能一眼看穿我的目地,看来他不简单.... 他眉头紧锁,说道:“我只是随口当故事那么一讲,你真相信我说的?” 我立即点头:“我信。” 之所以信他的话,除了我的直觉,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一个不懂文物的普通人压根不会知道“螭吻”的样子,这东西很冷门,圈外人若不是亲眼看过,断然描述不出来。 另外,我们这行从古至今一直是这样,当别人不信的传说,不信的故事,你相信了,并且敢付出实际行动去干,去找,去做,那事后就该着自己发财,行里类似的实例太多,根本说不完。 前段时间我不是特意讲了京杭大运河清淤的事儿? 就前天晚上,根据内部消息那边确实出了货,和我预想的差不多,出了几个宋代贸易钱罐子,出了唐代鎏金小板凳佛,还有蟠螭纹玉带勾,他们还从河底泥里冲出来几个脚杯,就是俗称的爵杯,总价肯定能过一百个,这只是刚开始,因为清淤工程要干到明年底,之后肯定还有好东西出世。 余鼎城踩灭烟头,捡起石头扔湖里打了个水漂,他拍了拍手道:“我一个小侄女是学法的,根据法律规定,不管水里出的还是土里出的任何东西都属于国家所有,谁敢私自买卖就犯法了,如果是三等文物要判五年,如果是一等文物,那十年起步,死刑封顶。”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聊起这个,不过这番话无意中表明了他确实知道有关螭吻银瓶的重要线索。 我看着他问:“那你敢不敢犯法?” “我就是个普通人,我可不敢啊!” 他摇头:“我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我出了问题,我妈怎么办?我老婆怎么办?我儿子怎么办?我女儿怎么办?” 我点头:“我理解,那就这样,咱们今晚就当没见过面。” 走了两步,我又回头道:“大哥,我在多嘴说一句,开出租车绝对是个很有前途的职业,你不是还有个儿子?你好好开车的话,干二十年左右差不多能给儿子在城里买套房,你说现在姑娘家家的都现实的很,没房没车的男人估计人家看都不看。” 我说完便走。 “等等!” “怎么了大哥?你还有事儿?” 余鼎城黑着个脸道:“让我在考虑考虑,我考虑好了给你打电话,另外我想先问问,如果我能把东西拿来给你,你能给多少?” “东西在你手上?” “不在,但我知道东西在哪里,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想了想,在他面前竖了一根手指,然后第二根。 他看后连续深呼吸,说道:“好,你这两天等我答复。” 我想了想问道:“余哥,咱们这么好的关系,我想你应该不会反手把我举报了吧?” 他笑了笑,说不会的,你放心。 我也笑着说:“大哥,我当车费付给你的玛瑙环可是二级文物,那不是开玩笑,所以白天尽量别露在外面了,我等你好消息。” 第67章 猜想和推理 “把头,你觉得那种银瓶子是什么朝代的?” “不好讲,毕竟都没看到实物,不过云峰,有一点可以确定,如果当年那些人真从水里出了件银瓶,那绝对是唐代之后的东西。” “为什么?” “把头,这类银器制式可是早在战国就有了啊。”我疑惑问道。 把头喝了口茶道:“以前西安城北出土过唐代大明宫的建筑残件,那时候这东西的样子还不是龙头鱼尾,而是龙头龙尾,它是宋代之后才逐步固定下来样式的。” “把头,那你觉得这玩意儿是礼器?实用器?还是祭祀用器?它到底是装酒用的还是装别的东西用的?” 把头皱眉道:“这类东西不会凭空出现,是祭祀性质的可能性大,过去人讲螭吻喜欢居住在泉水周围,主要作用是守护,可能寓意是想守护什么也不一定,你抽空查一下县志,看宋明时期淳安有没有和皇家有直接关系的寺庙建筑物。” “好,把头,我待会儿就查,我觉得这东西很重要,咱们有机会必须得搞到手。” 把头笑着说:“你啊云峰,总爱研究那些八竿子还没一撇的事儿,这两天下雪了,希望湖面别上冻,要不然咱们计划的难度就增加了很多啊。” “你联系广信,看他们车今天或者明天能不能到,把银锭还有那些短时间不好处理的东西都发给你表弟,咱们轻装上阵,不要背太重的包袱。” “好,把头我明白了。” 我们和广信合作过四五次,没有一次出过问题,因为神秘的广信老板和秦西达私交甚好,所以我们东西交给他们也放心。不难看出,最近一两年来把头也多少受了我影响,以前我们卖东西都讲究快进快出,价格低也必须要出。 现在因为我建立了小影这条暗线,我们很多东西都可以先秘密封存起来,我觉得这是往后做大做强必须要走出的一步,不信可以参考内蒙姚师爷后来开的名店“宝之都”,到那一步就不是人选货了,而是货选人,这里头利润空间大了去了。 把头年龄大了,有的思维固化了,以后北派搞模式创新还得靠我。 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多,我被回声鸭叫声吵醒了,原因是到点儿了,鱼哥出去了,他忘记往鸭笼子的那个小碗里倒酒。 这鸭子要是一顿不喝能叫翻天,嘎嘎嘎嘎,叫的所有人都没办法做事情。 “让不让人睡觉了!他妈的!吵死了!” “小萱!小萱!” “叫我干什么?” 小萱端着盆子从卫生间出来说。 我说:“鱼哥前天买的茅台在碗柜里,你去喂下它,等下顺便帮我把牛仔裤也洗一下。” 小萱淡淡道:“还没吃饭吧?要不要我端一碗过来给你啊?” “行.....不用了,我等下自己去吃,呵呵。” 小萱把脸盆放地上,她双手环抱,面无表情看着我说道:“项云峰,我是你的丫鬟还是你的奴婢?你天天来无影去无踪,回来倒头就睡,起来我还得伺候你吃喝拉撒是吧?” 我赶忙道:“不是,小萱.....我没使唤你的意思,是因为这两天我在忙一些事情,很累,我昨天晚上和前天晚上都没合眼。” 小萱哼了一声,他放下洗衣裳的活儿帮忙喂了叫个不停的鸭子,随后又端着一碗饭过来递到我面前道:“吃吧。” 米饭上头看很正常,我扒拉了一筷子发现底下藏了不少肉,还热着。 我抬头看了眼,发现小萱又钻进了卫生间。 估计这碗饭她早帮我盛好了,我很感动,我觉得我亏欠了她。 吃完饭我开始埋头查相关资料,研究老县志,结果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淳安过去和皇家沾了关系的寺庙有千岭寺,慈光寺,中州禅院,还有个什么龙山庙,这些古建筑都出现在明代中早期,到清代道光年间还有,后来战争期间遭遇小鬼子轰炸过后损毁严重,直到上世纪50年代随着新安江沉入水底。 正史上记载过朱元璋当年在小金山岛上当过扫地僧,我便开始瞎想了,螭吻银瓶是不是和他老人家有关?毕竟那是沾了龙图案的物件啊。 要想验证,就必须见到实物,如果实物是明代早期风格的那就真有可能,要是瓶子周身在有个具体年号铭文就更好了。 反正,这事儿我不打算催余鼎城,催的紧可能适得其反,他昨天晚上来见我,就说明他心里不安分,如果这次能两百万从他手里买来,那我倒手就能净赚五百万。 四点多,我打车去桥西宾馆看小红毛,没曾想我刚到就出了事儿。 “怎么还没醒?就算体质弱些也该醒了吧!这都一天一夜了!” 此刻,小狐狸沙琪还躺在床上沉沉睡着,她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没一丝一毫苏醒的迹象。 小红毛说道:“大哥,她还有好几种病,是不是和那些有关。” “什么病?” “我不太清楚,慢性病吧,反正以前小狐狸总是经常晕倒。” “别他妈在这里废话了!赶紧去医院!” 把人抱到市医院一通检查,听了医生说的话我心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沙琪患有中度贫血,营养不良,发育迟缓,还有个什么慢性肾小球肾炎的毛病, 我想起来了那晚她笑着把我外号喊成了肾炎峰,还说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慢性肾炎反反复复好不了,原来,她自己就有这个病,所以她才了解啊。 医生说这些毛病短时间内治不好,要补充营养液慢慢调养,因为小沙琪体重很轻,医生一度怀疑我是不是残害儿童了,人还准备私下报警。 我不敢在医院多待,便乘人不备招呼小红毛一伙偷偷离开了。 当然不是直接回家,病还是要看的,别忘了我在本地还认识一位高手医生。 一个时辰后,小诊所内。 “宋姐?宋姐?” 我一连叫了好几声。 宋医生在帮小沙琪号了脉后,她整个人表情震惊,愣在了当场。 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便小心说:“宋姐你深藏不露,你帮帮忙吧,就用你那些秘制丹药帮她调理身体,这孩子可怜,她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遗弃流落街头了,可能长这么大一顿饱饭都没吃过。” 宋医生摆手道:“你不用说了。” 她看了眼沉睡中的小沙琪,连续深呼吸后微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孩子,和我小珈蓝寺有缘。” 第68章 小沙琪拜入伽蓝寺 小诊所,大门紧闭。 屋内,我帮小沙琪盖了盖肚子,赶忙问:“宋姐!你的意思是要收她当徒弟?” 宋医生摇头:“不是我收,她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学武了,我会让我师妹将她收入门下,以后专心学习小伽蓝寺的金石丹药。” 我激动道:“我明白了!你意思是不是让她学白日梦那种本事!” “白日梦是谁?” “白日梦就是一炷迷魂香老海狗家族的人啊!在江湖上名气很大的!”我赶忙解释。 宋医生眼神轻蔑,开口道:“那种下九流的香术,怎么能和我们门派的丹药秘术相提并论,好比天上地下。” 这时,一直旁听临泉酒鬼皱眉说:“小伽蓝寺?小姑娘你恕我直言,本人通晓天下门派武学,怎么从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一个门派传承啊。” 宋医生穿着白大褂,她盘起大长腿腿来淡淡道:“你不知道我们小伽蓝寺很正常,因为你还没到那个档次。” 临泉酒鬼脸色微变,他说:“真是好大的口气啊!我十五岁出师门,十八岁岁闯江湖,江苏伽蓝寺和洛阳伽蓝寺我都拜访过,念珠师傅和菩萨殿七堂的那些武僧我也认识一些,我这个酒鬼不够档次?你这小姑娘家总共入江湖才几年,未免把人看的太扁了。” 我碰了下酒鬼叔,示意让他别乱说话了,她不知道真实情况!还一直叫人小姑娘.....宋医生的实际年龄那不知道多大了!其实她就是个外表看起来三十多岁的老妖婆。 宋医生挽了挽额前秀发,笑道:“大叔,你是小项子朋友我不想和你多争论,你就当小伽蓝寺是个不入流的小门小派就行,至于这小女孩儿,我是看她有天赋才打算替我师妹做主收她入门的。” 我纳闷了,难道天赋这东西还能光凭眼睛看出来? 不过,接下来小红毛一番话让我明白了。 小红毛跟我说,过去他们几个小伙伴感冒发烧肚子痛都是小沙琪给看好的,因为他们出去翻垃圾桶经常能捡到一些别人扔了的不知名胶囊和药片,小沙琪自己会把胶囊砸开,和其他的药片混合熬成汤,他们几个发烧感冒的人稀里糊涂的喝了那锅汤就好了。 小红毛此话一出,宋医生眼睛更亮了。 水蚊子最老实最憨厚,他突然哭着抹眼道:“呜呜,小狐狸妹妹是不是不能跟我们一起加入丐帮了,我看小狐狸妹妹没病,她只是睡着了,就白雪公主一样,没准让我亲她一口就醒了。” 小红毛啪的打了水蚊子一巴掌,怒声道:“你他娘的说的什么狗屁话!你做梦!就算亲也是让我亲!怎么可能轮得到你小子!” 挨了打,水蚊子哇的一下哭的更凶了! 宋医生可能觉得有趣,她拉过来水蚊子搂进自己怀中笑着安慰:“行了,不哭了不哭了,阿姨疼你。” 水蚊子将头深埋在宋医生胸前,他偷偷?攘诵『烀?一眼,紧接着又把头埋了进去,嘴里哭着叫阿姨。 我刚好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就得水蚊子这小子可能不像表面上那么老实..... 我借故将把鬼叔叫到诊所外,将关于宋医生的一些真实情况告诉了他,当然我也选择性的隐瞒了一些。 他听后神色极其惊讶,一个劲儿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说我亲眼所见那不可能有假! 酒鬼叔拄着拐杖说:“要是此女真如此厉害,那确实是我见识短浅了啊.....” 我点头:“酒鬼叔,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作为普通人不可能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了解,江湖上有很多隐门隐派很神秘,你没听说过小伽蓝寺很正常,那就是个很小的尼姑庵,过去一直藏在新安江上的小金山岛上,后来整座岛都沉到水里去了就更没人知道了。” “宋医生这么厉害,那她师妹的本事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反正这事儿叔你听我的,小沙琪能拜在这些奇人门下就是一场造化,对她将来肯定有好处。” 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我说的。 再次进门后他放下拐杖对宋医生躬身道:“小姑娘,刚才我的话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向你赔不是了。” 我咬着牙在旁小声说:“你怎么还叫小姑娘.....” 宋医生貌似听见了,她摆手:“行了,我没放在心上,小姑娘就小姑娘吧,哪个女人都希望自己被人叫的年轻一些。” 我松了口气,我就怕她觉得酒鬼叔这样喊不尊重人。 宋医生看着酒鬼叔淡淡说:“这位大叔,如果我没看错,你体内有多年累积的暗伤吧。” 酒鬼叔惊讶道:“没错,姑娘你可有办法帮我?” 宋医生笑道:“简单,你等着。” 宋医生进内屋拿了个小玻璃瓶出来,她出来递给酒鬼叔说:“小伽蓝寺特产秘药,每天十滴,随温水服下可根治你体内一切暗伤。” 酒鬼叔抱拳说感谢,随后从瓶子里倒了一点出来。 我看宋医生的药是一种类似牛奶的液体,整体色泽乳白,晶莹剔透。 酒鬼叔当即尝了一口,短短半分钟后他表情惊喜道:“真乃神药!我感觉到了有效果!” 不料,下一秒宋医生话锋一转:“当然有效果,但要想根治暗伤,你还必须戒酒半年,因为你喝的那不是普通酒。” 酒鬼叔再次冲宋医生抱拳说:“戒酒半年这个对我来说很困难,敢问能不能把条件放松些,比如改成戒酒几日?” 宋医生黑着脸摇头:“不行。” 我笑着说:“酒鬼叔你啊!忍忍酒瘾不就成了!半年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他为自己争辩说:“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其实我根本没酒瘾,我喝酒那只是为了练醉拳,姑娘刚才劝我戒酒半年,别说半年,就是一天不喝我便觉得活着没意思了。” 他将瓶子还给宋医生:“那我就不治了,这药如此贵重还是不要浪费在我身上了。” 说完他拿起新做的酒葫芦喝了一大口,哈哈大笑着出门去了。 望着他背影,宋医生淡淡说:“有意思,倒也是个洒脱的人。” “那.....那个,宋姐,他不要,那你这药能不能给我?”我指了指桌上瓶子。 “拿去。” “谢谢宋姐!”我一把抓起了瓶子。 “你可以尝一下味道怎么样。” “宋姐,酒鬼叔那是常年练拳练的,我没内伤,也能尝吗?” “可以。” 我倒了一瓶盖儿尝了尝,然后吧唧嘴说:“宋姐,这味道好像是马奶酒,怎么还有股子雪花梨味儿啊?” 她趴在桌上手支着头,淡淡说:“我这神药,原料里用的可不是马奶。” “那是什么?”我好奇问。 她笑了笑,当即冲着我解开了自己的白大褂。 第69章 老妖婆 我闭上眼喊:“非礼勿视!宋姐你赶紧把衣裳穿好!” 她冲我说道:“明明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装什么四大皆空的臭和尚啊。” “不行!我真不能看啊宋姐!” 嘴上这么说着,但我右眼睁开缝儿,快速瞥了眼,又赶紧闭上。 好白.... 只听她威胁我道:“看就睁眼好好看,要不然废了你。” 我只能无奈照做。 “好看吗?” 我点头。 “那你觉得我保养的怎么样,形状像什么。” 我顿觉口干舌燥,咽了口唾沫说:“像.....像铅球。” “你说什么!”她脸色瞬间黑了。 我忙改口:“不是!像保龄球!” “也不对!像蟠桃!像王母娘娘的蟠桃!” “这还差不多,那你这孙猴子尝没尝过蟠桃的滋味儿啊。”她看我的表情带着两分戏谑。 这谁能顶住?何况我确实没什么经历!顿感招架不住了。 我知道自己要是在不走,那肯定会被她连骨带肉的吃干净! 下一秒,我起身便跑。 从我坐的位置到诊所大门不过十米,我脚下连八步赶金蝉都用上了。 没曾想她速度比我更快,先一步挡住了大门。 她挡在门前,冷着脸说:“你小子别以为自己长的有多帅,在帅的男人我都见过,想跟我滚床单的男人上街一抓一大把,男人对我来说只是一种有用的工具,我需要这种工具来保持自己年轻,仅此而已。” 她看着我又道:“这年头纯正童子身并不常见,我能看出来你体内元阳很精纯,或许一个你就能顶上十个普通男人,从了我你不会吃亏,事后你身体也不会受影响,若有其他高手找你麻烦我也可以帮你对付。” 我听后尴尬的笑了笑,没敢说话。 说的比唱的好听,她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其实我清楚的很!我看过老蛊王的书,没人比我更懂这方面门道。 什么不会吃亏?真要那样我就吃大亏了,她是在哄骗我! “房中之事,其道甚近,凡采补者,必有一伤!” 这是孙思邈在千金药方中明确写过的,意思是不管采阳补阴还是采阴补阳,另一方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 春秋时期的夏姬活了八十多岁,她一辈子用反采术搞死过几十个男人,那些人丢的可不是普通阳气,是元阳!对于男人来说元阳损耗是吃多少药都补不回来的! 在比如,现实中有的女的来月事儿时会痛,中医大夫说你找个男朋友自然就好了,按古书描述这其实可以看作反采术的一种,只不过它属于无意中的被动型。老祖宗留下的那句俗话不是没有道理,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所以男人应当时刻警戒,不可贪恋美色,要不然无形中丢了性命,到时悔之晚矣。 “宋姐算我求你了!你就让我走吧!我还想多活两年啊!” 看她不为所动,我急的立即撒谎道:“我打小身体不行!我是个太监!” 她冷哼一声道:“到底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那是我说了算,就算软脚蛇我也有办法让它变成飞天龙。” “小子,我三番两次自将身段和你好好商量,既然你不吃软的,那我只能用硬的了。” “等等!” 我喘气道:“那行,我答应你!但你要让我准备准备吧!” 她一跺脚,生气道:“你一个大男人如此墨迹,最多半个时辰而已,还要准备什么!” “我....我准备.....我准备你妈的啊!” 我一脚将门口摆的凳子踢倒,转身跑出了诊所,一口气跑出二里地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看人没追来,我擦了擦头上汗暗道好险,辛亏我假装答应分散了她注意力,要不然今天怕是凶多吉少。 宋医生这老妖婆把男人当工具用,变脸如变天太可怕了,我以后绝不在来小诊所了。 可转念一想,就算我不来诊所,那她来找我呢? 暂时不能跑路,打又打不过她,这要怎么办才好。 既然她的目地是用我练功,那我可不可以物色一个人来替代我? 思来想去,我觉得好像可以。 鱼哥肯定不行,豆芽仔不行,把头好像也不行。 脑海中突然灵机一动,宋医生需要的是元阳足童子身的男人。 有一个人比我更合适! 谢起榕。 我可以尝试着把谢起榕推荐给她,谢起榕那一身元阳强的都已经返老还童了,宋医生要是采了谢起榕,那不得神功大成啊。 我正胡思乱想,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把我拉回了现实。 是出租车司机余鼎城打来的,电话中他告诉我他已经拿到螭吻银瓶,要约我见在城南的九龙公园的树林里见面。 我压根没想到他能这么快拿到东西,打车到了公园门口,我没直接进去。 我找了个人,给了对方一百块钱让他去树林里帮我看看情况。 说到底这事涉嫌交易国家一级文物,我怕有猫腻,万一树林里都是帽子怎么办。 很快帮我打探情况的人出来汇报道:“哥们,树林里就一个男的,手上提着个包,在没看到有其他人在。” 我又在公园门口蹲了十分钟,确定周围无异常后才敢进去见他。 “余哥,你动作挺快啊,东西呢?你可别拿个假东西来忽悠我,我要先看一眼。” 他提着个背包,面无表情说道:“我昨晚想了一整夜,兄弟你说的对,我开一辈子出租车可能都买不起好地段的房子,还有,我想让我姑娘以后能出国留学,这都需要钱。” 说完,他直接将包递了过来。 “别介余哥,你放地下,这是规矩。” 他点头,将包放地上。 我走过去蹲下,慢慢拉开了拉链。 包里是件造型奇特的纯银瓶子,非常奇怪,八棱形的,整体形状就像瓷器中的那种八棱玉壶春瓶,要知道银子质地软,很难做出这种形状, 银瓶表面用满工雕刻了一只“螭吻”神兽,模样做的活灵活现张牙舞爪的有种霸气感,1994年出水到现在有一段时间了,表面已经开始氧化发黑。 我瞬间懵了。 因为这东西的整体风格一眼就不是明代!它竟然是宋代的! 把头和我都猜错了! 另外从手感分量上讲,我感觉瓶子里藏有东西,就是一时不知道怎么打开。 余鼎城一把将东西收起来,他说:“兄弟看的怎么样了,不假吧?” “不假余哥,这东西你从到底从哪里搞来的?” “那兄弟你就别管了,这和你没关系。” 我强压心中激动,说道:“那就按照咱们先前谈好的,两百个。” 他点头道:“可以。” 第70章 宝贝到手 我收东西,不问来路,不听故事,不问专家。 我看东西,不用放大镜,不用高科技仪器,我只信自己这双眼睛,看好了我就下手。 老的东西有那种灵魂,隔十米远都能看出来,这种能力是过手了大量文物后锻练出来的,让我细说某件文物的工艺背景和时代特征我可能说不出来,但我就是知道它是老的。 这件银瓶余鼎城到底从哪儿搞来的,他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我怕他反悔,所以当天便用三张卡分别将钱转到了他的卡里,然后我便抱着东西打了辆车急匆匆往回赶。 还没到旅馆,在路上时余鼎城突然打来了电话。 让司机把歌儿的声音小点,我接起电话皱眉道:“余哥,咱们说好的,这段时间不互相联系了。” “明白,这个电话过后咱们就不联系了,出租车我卖了,我准备带家里人去外地住几年,兄弟,咱们好歹相识一场,我就是最后想提醒你两句。” 余鼎城语气突然冰冷道:“那个瓶子,你可以转卖,但永远不要打开。”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不清楚,我只是告诉你我知道的,我之前说的那些事儿都是真的。” 他说完直接挂了。 他最后说的这句话模棱两可,信息量不小,我琢磨后觉得他意思应该是想提醒我,当年搜救队碰过这瓶子的除了他,另外四个人都死了,还剩一个人去灵隐寺出家当了和尚。 那意思也就是说,这银瓶子不吉利。 我不怕这些,墓里东西就没吉利的,尤其带胳膊长腿的人形陶俑和亡人墓志铭,这几年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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