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从法律上来说,你女儿还小,你就是这笔钱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对不对?” 她眼神恐惧看着我,胸口不断起伏。 我笑道:“所以,大姐你心里天天想的是,老东西,怎么还不死,你赶紧得癌症病死算了,对不对?” 她捂住耳朵,大声道:“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 眼看着她的精神防线几近崩塌。 这时我一把抓住她手腕,开口说:“大姐,别哭,我这么说吧,你以为那老太太是什么好人?” “大户人家,最是无情,老太太眼中根本没在乎过你,她只在乎她的小书包,她的孙女!那是她儿子的女儿!是她们包家血脉的延续!你一个异性的外人,又算什么?” 她看着我,嘴巴慢慢张大。 我又道:“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所以大姐你不能仁慈,你一定要为自己争取利益,为你和你女儿的将来考虑,如果你自己办不到!就需要找一个有能力的男人靠着!” “这个人,就是我!”我指向自己说。 她紧抓着我的手,过了好几分钟,才结巴说:“我.....我要怎么做?” 我打了个响指,嘿嘿笑道:“简单,扣泼瑞深!合作!” “我们只有合作,才能共赢!” “首先,大姐你现在肯定猜到了,没错,我不是你们包家的什么远方亲戚,我姓项,叫项风,是一名古董商。” “你知不知道,你们包家有几样过去宫里赏赐的传家宝?” “什么传家宝?我从来不知道。” 我笑道:“所以说老太太自始至终都没在乎过你,我敢打赌,你丈夫他肯定知道这件事,你丈夫死后,老太太宁愿把东西深埋地下,也不愿意传给你!这就是现实!” “老太太之所以每天还对你还笑脸相迎,只是希望你把孩子养大,替她们包家续上香火!” 她听的咬牙,开口说:“我知道,我心里都清楚!以前跟我丈夫回去,她都没让我上桌吃过饭,说我应该待在厨房收拾,说我只能等丈夫吃过了才能吃,还有,往年的清明祭祖她也排斥我,说等我生了二胎,生了儿子,才有资格拜祖宗!” “我当初嫁给她儿子就不是为了图什么!这么多年,我兢兢业业,处处小心,事事伺候,如履薄冰,可我到现在,什么都没得到过,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我听后叹了声,她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包家是过去康定最大的锅庄之一,年挣大洋超百万,这可不是小地主,是真正的大户。 包老太太半只脚从旧社会走过来,她的价值观自然也停留在那时候,并且根深蒂固,无法改变。 谈及自己痛处,她也不在叫奶奶了,改口了。 “你说老太婆手里有传家宝?是什么样的,如果我帮了你,你能给到我什么好处?” 我回道:“没见过实物,但推测可能有三件,一件玉器,一个银牌子,还有一副画。” “至于你帮我有什么好处?听着。” “我给你一百万!” “这一百万到手后,足够你们娘俩以后生活了,而且之后锅庄拆迁,拆迁款也全是你的。” 她皱眉道:“听起来不错,但我要怎么相信你?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这些是真的?” 我想了想道:“你给我个卡号,明天我先往你卡里打三十万,余下七十万等事成之后在打给你,这样总能证明我的诚意了吧?” “好,你要我怎么做?” 我看了眼趴在床上熟睡的小女孩儿,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分钟悄悄话。 她听后犹豫了。 我真心劝说道:“大姐你就听我的!别有什么心理负担,你做了包家这么多年儿媳妇,连起码的尊重都没得到,你还犹豫个毛?一旦得到了这笔钱,就算你以后不找男的!你和你女儿,也可以生活的很好!” “别说了,我答应你?” 我心里暗喜,说那咱喝一杯,庆祝一下。 两杯白酒下肚,大姐脸上不自然的浮现出一抹红晕。 她撩了撩头发,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问:“我们是孤儿寡母,也没什么本事,你不会骗我们的,对吧?” 我当即指天发誓道:“大姐,我只想和你合作,咱们各取所需,如果我骗了你,我项风出门就被车撞死!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挡住我嘴,轻声道:“行了,别说这么严重的话,我知道你意思了。” 或许是醉酒的原因,她看着我轻声说:“大姐我虽然年纪比你大不少,但....但大姐什么都会,大姐也喜欢有能力的男人,如果你不嫌弃....” 说着说着,她右手慢慢移到我的胸口上,按着不动。 我感觉浑身燥热,胸口像蚂蚁爬,有些心动。 短短几分钟,脑海中同时出现两个声音在说话。 一个声音说:“送上门了都!你不上白不上!别他妈浪费!” 另一个声音说:“别听他的,你得忍住,得把持住自己!你项云峰从不是那种爱色之徒,一旦你哆嗦了那两下,事后会背上永远甩不掉的包袱!” 见我不说话,大姐的手,顺着我胸口逐渐下移,她身子同时靠过来,声音温柔,吐气如兰道:“就像你说的,不要有负担,各取所需,我好几年没碰男人了,我心里也想的,我们可以只走进对方身体,不走进对方生活。” 我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没忍住。 当下一口喝干杯中的白酒,直接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桌子上。 她身子瘫软,双水环绕,紧紧搂住我脖子,热烈的回应,一副任君索取的样子。 这时候,突然就听到床上的小女孩呢喃着喊:“爸爸!爸爸!” 我想扭头看,结果大姐搂着我不让。 她急喘气说:“不用管,孩子一直都是这样,老说梦话。” 就像干柴浇上了汽油,见一点火星子就能点燃,我上半身衣服已经全脱了,就这时,我转头瞄了床上一眼。 突然就看到... 床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这人浑身都是水,脸色发青,双眼翻白,他头发上还缠着水草,正斜眼看着我冷笑。 第196章 做局 “项风,别分神.....吻我。” 我上一秒血气上涌,激动的满面通红。 可下一秒,瞬间被吓的色意全无! 所有的激情都被浇灭了。 壮着胆子,又往床那里看了一眼,只有孩子趴在床上睡觉,睡的香甜。 “大姐,我还有要紧的事儿办,你先睡吧!明天我在找你!” 说完我急匆匆套上衣裳,逃也似的推门跑了出去。 我什么时候酒量变的这么差了?喝了两杯白的就出现了幻觉,跑卫生间用冷水抹了两把脸,这才感觉清醒了点儿。 看着镜子中自己脸,我啪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心想:“项云峰,你差点犯了大错!你这么做对的起玛珍吗,对的起小萱吗你,该打!”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大姐看我的眼神中满是幽怨。 我避开她目光,咳嗽了一声,说道:“那咱们按照计划分头行动,孩子我先抱走,你放心吧大姐,我肯定会照顾好她的。” 她点头,蹲下笑着对自己女儿说:“小书包要听话,项叔叔带你去买玩具,你不是一直说想买小汽车吗。” “好哦!去买小汽车喽!” 几岁大的孩子懂什么,我抱着小书包去超市买了几样玩具,随后把她放在了车后排。 小孩儿也不哭,也不闹,就趴在车后座上摆弄自己的新玩具。 回到试验田,我让小萱帮忙照顾孩子,叮嘱了她几句话,随后又匆匆离开。 接下来就是等大姐那边儿放话。 大概上午十一点多,我收到一条短信,内容只有两个字。 “快来”。 又买了两桶大豆油,开车赶到锅庄。 大门没锁,我提着油刚进到院里,就听到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 走到西厢房门口,看到大姐披头散发光着脚,她衣服上都是土,双目通红的跪在地上。 碗碎了一地,老太太满脸怒气,指着大姐就骂: “赵娟!你到底是怎么看的孩子!我孙女去哪儿了!” 大姐红着眼哭道:“奶奶!都是我不好!昨天走半路上车坏了!后来我打完电话去路边儿上了个厕所,回来孩子就不见了!” “怪我!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大姐使劲抽自己巴掌!边哭边抽,抽耳光的声音响亮。 老头用力砸拐棍,着急道:“你现在打自己有什么用!赶紧想办法找孩子!报警!” 老太太气的身子直发抖。 她指着大姐说:“我儿子就留了这么一个骨肉,要.....要是我孙女有个三场两短,我.....我饶不了你!” 大姐侧着头,不停抽泣,显的悲痛万分, 恰巧,我看到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恨。 这时我咳嗽了一声,站在门口问:“阿婆,这是怎么了啊?” 老太太一看是我,立即愤怒的对我咆哮:“你小子怎么又来了!赶紧离开我家!快滚走!” “阿婆你怎么骂人?我就是来看看你们,送点东西。” “谁稀罕要你东西!快滚!以后别来了!” “得,走就走,我算是热心贴到了冷屁|股上了。”我不满的嘟囔了两句,提上油转身离开。 我故意放慢脚步,刚出来郭庄大门,果然,老头拄着拐杖急匆匆跟了出来。 “后生,后生你先别走!” 老头对我说:“实在对不住,家里出了急事,小姐她正在气头上,你别在意,我知道这么说有点厚脸皮,但能不能请你也帮帮忙,帮我们找找孩子?” 我一脸惊讶:“大爷你什么意思?找孩子?找谁的孩子?” “我家孙女丢了!昨天你见过的!” “什么!?” 手一颤抖,桶装油掉到了地上。 我急声问:“昨天那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失踪了?在哪里?G的!你们报警了没有!” “报警了,估计人马上过来,但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警察身上,我们自己也要想办法找!” “那是当然!大爷你放心,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肯定帮忙的!” “这样,我现在就沿着山路找,一有消息就通知你们。” 前脚刚走便看到警车来了,大概停了一个小时,警车又离开了。 老太太一把年纪了,也拄着拐杖沿路找。 她边找,边哭着喊:“孙女!小书包!你去哪儿了啊!奶奶叫你呢!” 在暗中看到这一幕,我想起了自己的奶奶,但我转瞬将这份侧影之心压了下去。 出来混社会的,心软被人欺负,心善发不了横财,这是铁律,要想出人头地,心要狠一点儿。 下午两点多。 大姐一直呜呜的小声哭,老头和老太太都默不作声。 我皱眉说:“大姐你先别哭,找孩子要紧,这附近方圆十几里能找的地方哟都找了,愣是没找到,你们说.....她那么点儿的一个孩子,能跑到哪里去?警察是怎么说的?” 老头道:“问了情况,做了笔录,说现在只能算报案,立案还要等48小时以后。” 就在这时,大姐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大姐眼睛都哭肿了,整个人像丢了魂般失魂落魄。 我提醒说先接电话,万一是派出所的消息怎么办。 她这才忙拿了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刚接了几秒钟,大姐突然眼神惊恐,脸色巨变。 她声音颤抖的大声说:“不要!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女儿!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听到这话,老太太同样脸色大变,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打手势,示意大姐把手机免提打开,这样大家都能听到,她马上照做了。 就听手机那头,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说话声...... “呵,是包家锅庄的少奶奶吧?” “好好听着,这年头不容易,哥几个只想求财,不想害命,但如果我们求不到财,恐怕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孩子了。” “钱!我有钱!不要伤害我女儿!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 手机那头,只听那男的笑了笑说:“一口价,60万,记住,要现金。” “60万!我.....我手上没有那么多钱!” “那就没办法了。” “不要!” “求求你不要!” 大姐脸上梨花带雨,哭诉道:“不要伤害孩子,我马上给你们凑钱。” 那头冷哼一声:“大户人家拿不出来60万,说出去谁信啊?只给你们一天时间,明天这时候,如果我看不到现金,到时别怪哥几个心狠手辣。” “另外,记住!如果你们想在报警赌一把的话.....可以试试看,看看是警察来的快,还是哥几个下手快,像你女儿这岁数,道上有的是牙子愿意花钱买。”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那头干脆的挂了电话。 老太太两眼一黑,昏倒在了椅子上。 “小姐!” 老头又是掐人中,又是大声呼喊,过了几分钟,老太太一口气缓了上来。 她张嘴就喊:“老天爷!我们包家这是造了什么孽!” “甲娃,咱们还存着多少钱?” “小姐,总共不到四千块啊!” 老太太急的拍桌子喊:“这么点钱能做什么!” 她又厉声问大姐:“你那里有多少!” “奶奶,我全部身家只有四万多块钱,还是老公在的时候存的,我这就去借!如果借不够就卖房子!” “少奶奶!对方只给我们一天时间!就算你卖房,怕是也来不及啊!” 大姐瘫在地上,顿时嚎啕大哭。 我心想,“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还真是,这眼泪总能说流就流出来。” “小姐,实在不行咱们告诉警察吧。” “不行!你没听刚才电话里怎么说的?我不能让我孙女冒风险!” 老太太咬牙切齿:“我这把老骨头,就算给人磕头!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把钱凑到。” 老头看起来最冷静,他问我有什么想法。 我想了想,皱眉说:“这件事有蹊跷,恐怕没那么简单,你们想想,劫匪知道大姐身份,还知道大姐的手机号,也就是说,可能你们包家早就被某个人盯上了。” 看所有人在认真听,我接着分析说:“对方肯定是道上混过的,只有混过的才会把人贩子叫牙子,而这类人,为了钱往往什么都能做出来。” 听了我的话,老太太闭着眼,深呼吸了口。 在睁开眼,她像下定了决心,对我说:“不用装了,现在走途无路了,我把我们包家的传家宝卖给你。” 我忙摆手:“婆婆,你可千万别这样说!我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 “别废话!我不跟你多要,80万,今天你能不能拿出来。” “80万....这个数有点大,应该差不多。” 老太太冷哼一声,扭头说:“甲娃,走吧,去把东西刨出来,让人家先看看货。” 从老太太的口气中不难听出来,她知道我在装着欲拒还迎,也知道我此刻心里肯定乐开了花。 但她知道又能怎样?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向来百依百顺,温柔贤惠的孙媳妇是背后主谋之一,还用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做局! 小孙女就是她的弱点,现在弱点被我抓在了手里。 我这招就叫阴谋和阳谋并用,她身陷局中,是解不开的! 老头环顾四周,最后重重的叹了声,说都跟我来吧。 他领着我们出了锅庄大门向右走,走了小十分钟,到了一处面积很大的荒地上,这里野草丛生,还立着十来座墓碑。 这里就是包家坟场。(有兴趣的可以用卫星地图看一下,应该能看到包家坟场,) 到这里后,老太太颤巍巍跪下,对着一座青石墓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她看了我一眼,手指着墓碑正下方道:“地下三十米埋着一个铁盒子,挖出来吧,盒子里装的是当年乾隆皇帝赏赐给我包家祖先的麻雀图。” 第197章 挖宝 2005年年末,据当事人(包老太)口述回忆。 上世纪那个年代,大量文物遭到破坏和没收,许多大户人家迫不得已,都将自己的家传宝贝深埋地下,一般都是放一个缸里,随土掩埋。 1970年之后,国家主动把很多东西都退还给户主了,这类退还文物,一般都配有一个黑檀做的盒子,上头写着“退000多少到多少号”,所以在收藏时看到这种盒子的,有很多好东西。 晚上10点多,偌大的包家坟场十分荒凉,一座墓碑前亮起了火光,是包老太太在给他爹烧纸。 墓碑旁地上,开了个直径不足一米见方的狭窄洞口。 一根长绳子自洞口垂落下去,我叫来的临时帮手豆芽仔正蹲在绳子旁抽烟,随同绳子一同放下去的还有鼓风机管子。 看见绳子晃动,豆芽仔立即开始提土,提上来的黄土随手倒在墓碑旁,堆成了一个小山包。 “卧槽,峰子,还没到底啊?” “没有!” 太深了,这是我自入行以来,打的第二深的盗洞! 有人说你吹牛逼,30米深怕是得有十层楼高,谁信啊。凡有这个想法的人都外行,西周战国大墓,深埋地下几十米的比比皆是。 从下午干到现在,此刻垂直深度已经接近了30米! 底下空间又小又黑,而且缺氧,鼓风机隔五分钟就要开一次打氧气,行里人早年都用那种东成牌手提式鼓风机,烧柴油的,一头接着软皮塑料管。 我带着头灯,满身都是土,在底下只能侧着身子挖土。 “呸,妈的啊....” 我心想,这老太太是不是在玩我? 挖了大半天,现在毛都没看到,在挖下去,怕是要挖到地府了。 半小时候后,深度又下去两米,我挖着挖着,突然看到很多腐烂的干草。 刨开干草,看到了一口小水缸半掩着埋在土中。 此时我心头狂跳,小心翼翼用手清理缸口周围的浮土,让它整个露出来。 缸上压着厚达三寸的实木板! 木板表面都发霉烂了,可想而知埋的年头不短了,拿开木板后看到缸内还是干草,在最底下,藏着个铸铁盒子。 整体呈方形,上着以前那种老式长铜锁,铁盒子表面锈迹斑斑,左右两侧各带一个圆形拉环,我将拉环系在绳子上,抬头看着豆芽仔一点点拉上去。 我费了好大功夫才爬上去,喘着粗气问道:“阿婆,这.....这盒子的钥匙呢?快打开看看。” 老太太看着铁盒子,摇头苦笑道:“我还是小时候见过一次这个东西,没想到老了老了,临死前还能在看它一眼,爹,包家的各位列祖列宗,请你们原谅我。” 大姐在一旁捂着脸轻声哽咽,几乎没人注意到,她嘴角勾了勾。 老太太从怀中摸出一串老式钥匙,她指了下是哪个,随后递给豆芽仔,说打开吧。 豆芽仔接过钥匙捣鼓了半天,他用力摇晃,怒声说:“草,是不是锈死了!打不开!” “让开,我来。” 豆芽仔不知道,开这种老锁有技巧,我接手后,先插到底不动,随后顺着45度角用力旋转。 手上感觉转不动了,这时要慢慢抽出来一点,随后在次拧动。 只听卡塔一声.....开了。 打开后就看到,铁盒子内部塞了很多过去那种老油纸,一层层揭开油纸后,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副卷轴。 轴头眼色发白,发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用“某种牙”做的轴头,在过去是很高级的材料,普通人用不起。 豆芽仔眼珠子瞪的老大,他举着手电帮我照明,而我则解开绳子,一点点,展开了卷轴。 不是纸画,是一副绢画。 看到这东西第一眼,一股老气,扑面而来。 绢本看起来很干,氧化发黄严重,边缘处有一些污渍,画的题材是一颗古松树,一旁盖满了大大小小,几十个红印章! 这些印章字体涵盖了隶书,草书,行书等,甚至还有九叠篆,我不认识这些章,但我认出来了一个章,也是画上体型最大的章。 “乾隆御览之印”。 真是好东西.... 咱文化低不太懂书法字画,但我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一件东西好或不好,逃不过我这双眼睛。 豆芽仔有些小激动,他问:“峰子,这是谁画的,你不是说是麻雀图?这麻雀在哪里?” 咦..... 豆芽仔把我问着了,我也没看到麻雀,只在画上看到一颗松树。 我立即转头问:“阿婆,你家这传下来的不是麻雀图,是松树图吧?” 老太太面无表情道:“你在仔细看看。” 我又对着光亮,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草,我看到麻雀了。 就一只! 藏在画中松树的树干上!不大点儿,要不仔细找,根本发现不了! 这只小麻雀画的十分传神,带着部分工笔画的特征,重点是,麻雀的头是向右看的。 书画行里有个书法,麻雀头向左值一百,麻雀头向右值一千。 意思凡是古画中麻雀头向右看的,都比向左看的贵十倍。 在有,这幅画虽然盖了很多章,但没落画家的署名款,经我鉴定,这轴画应该是南宋时期的“佚名寒雀图。”到清代又被人重新做了装裱。 画上的树光秃秃,没有叶子,代表在冬天,所以麻雀叫寒雀更合适。 “佚名”的意思就是不明身份的画家,这种画过去在清宫里很多,南宋绢本画存世屈指可数,可以说件件价值连城,何况这上头还盖了这么多历代收藏家的私章。 老太太问:“怎么样,你们看好了吧。” “嗯,看好了,东西确实不错,阿婆,你们包家那个翡翠白菜和银的养老牌?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一起卖给我。” 就听老太太面无表情说:“饥荒年代,养老牌已经被我父亲卖掉换了钱,翡翠白菜还在,但你别想在打它的主意,我答应卖掉这幅画,只是为了筹钱救我小孙女。” 我马上恭敬的说好,知道了阿婆。(先搞到手一件再说。) “行了,既然东西你已经看到了,钱什么时候给我。” 我看了下时间,说大概明天中午能凑到钱,到时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老太太没说话,黑着脸点了点头。 ...... 一小时后,离开锅庄的土路上。 豆芽仔坐在副驾上激动道:“峰哥你太牛比了!这次咱们又要大财了!” 我笑了笑:“小女孩没事儿吧?” “没事儿,好的很!你不知道,那小姑娘可喜欢小萱了!” “没事儿就好,你回去就跟小萱说,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在山里乱跑。” 豆芽仔点头说你放心。 把豆芽仔先送回去,随后回到县城,我打电话约文文在楼下见面。 “啊?项哥你要取钱?可你的理财才买了两天啊!” “嗯,我急用,要80万现金,你明天上午就给我。” 文文立即为难道:“项哥你要预约啊,我们行里平常不放那么多现金,再有,如果你现在取钱,要损失本金的!” “损失多少?” “损失百分之四左右,大概十几万。” “这么多!那算求啦,我先借别人的。”(从这次以后,我的钱在没存过定期,也没买过任何理财,都是坑人的东西。) “文文,现金的事儿麻烦你帮帮忙,我明天上午必须要拿到。” 文文咬牙想了半天,说好吧项哥,我想办法帮你搞定。 东西到位了,钱也即将到位。 就差最后临门一脚,我就能大赚一笔了。 第198章 事后 凌晨5点多,天蒙蒙亮,整条街道上十分冷清,我坐在一家包子店门口低头喝豆浆。 做我对面的是两名年轻人,一胖一瘦,胖的这个满脸横肉,吃饭就像猪吃食一样,满嘴油,瘦的这人寸头,长脸儿,身上透着一股子混社会的匪气。 “吃饱了。” 我擦了擦嘴,推过去两个厚信封。 寸头男打开看了眼,他不动声色收入了怀中,脸上露出一丝邪笑道:“谢谢老板,看出来了,老板是个痛快人,以后有什么活儿直接找我们兄弟,保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 我点头:“记着时间,1点半准时去取钱,那小女孩儿你们不能动她一根汗毛。” “呵,”寸头男笑道:你放心,咱兄弟又不是变态,不好那口的。” 我通过朋友联系找到这两人,这两人都刚放出来没多久,瘦的姓周,胖的姓赵,之前因为帮人做黑活儿进去的,听说硬蹲了四年号子都没透出雇主一点信息,所以名声在外,我叮嘱他两,收到赎金以后直接转交给大姐。 胖子抬头喊:“在来三块钱油条!” “哎!马上来!” 早餐店老板娘很快端来了一盘油条,这胖子接过托盘,随手在老板娘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声音响亮。 老板娘或许是认识这两人,反正一声没吭,快步跑开了。 这次文文帮了我大忙,如果不是她在银行上班,我短时间内根本拿不到这么多的现金,没时间一张张数,我掂了掂,分量对的,大概18斤重。 一切都按照计划稳步进行。 我赶到锅庄交钱拿到画,大姐打电话通知“劫匪”说自己凑到钱了,“劫匪”说出交换地点,这时我悄悄发短信给豆芽仔,让他护送小女孩儿上车。 和我预想的一样,一切顺利,没出任何问题。 老太太根本不敢报警冒险,在见到小书包那一瞬间,老太太都激动的落了泪,她一个劲儿抱住孩子说:“回来了就好!我孙女回来了就好!” 大姐也跪在地上满脸激动,我不得不承认,她有当演员的天分。 晚8点半,国道路口上停着两辆车,都打着双闪。 大姐在车内笑的花枝乱颤,不停的用手拍打方向盘。 我笑道:“大姐,这下你如愿以偿了,60万,加上之前给你的30万,还差你10万,会尽快给你。” “小兄弟不急!这次我是从心底里感觉到舒畅!自打老公死后,我心里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舒坦过!” 我笑道:“有一点要注意,你近期不要带孩子回锅庄了,免得你女儿无意中说漏了嘴。” 她点头道:“不用担心,我女儿还小,什么都不懂,”说到这里,大姐声音逐渐低沉:“我是真没想到,老太婆竟然还藏着这么多宝贝,她这是准备自己带进棺材里,你不是说,还有个什么翡翠白菜?” 我点了一根烟,想了想,咂嘴道:“这个不好说,我事后想了,大姐你也想想,老太太的话不能全信,如果她说没有,我反倒相信有。” “什么意思?”大姐皱眉问。 我摇头:“不太好说,就是我心里总有点不踏实。” 大姐手搭在我肩上,微笑道:“像你这种坏事儿做尽的人,也会觉得心里不安?” 她拿走我的烟,自己深吸了一口,面无表情说:“不管有没有,反正老太婆也活不了几年,她死后什么都是我的,就当是这么多年对我所受委屈的补偿。” 说完大姐突然亲了我侧脸一下,她道:“不管怎么样,项风,谢谢你帮了我们孤儿寡母。” 我笑道:“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哦....你想我怎么样感谢,你能行?” 我脸瞬间黑了。 “哈哈,不逗你了!我明白你跟其他男人不一样,你说话算话,也不好|色,我没什么好东西,这条金项链是我结婚时买的,带了好几年,你收下,当我的一点心意。” 是老凤祥的金项链,估计有小几十克重,我收下后笑道:“这真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姐姐送我情。” “去你的!就会贫嘴了!我走了。” 随后她下车上了自己车,顺着国道开远了。 看着车远去,我摸了摸自己脸,摇头苦笑。 或许女人全都有两面性。 这大姐一面形象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贤妻良母,另一面形象是又大胆又开放。 打开车里灯,我又仔细欣赏了刚到手的南宋寒雀图,这几天没白辛苦,有它什么都值了。 在我眼中它不是一副画,而是一捆捆花花绿绿的钞票,只要有人给我的价到位,我马上就会卖掉,不会有一丝犹豫。 这两天没怎么睡,感觉很累,我伸了个懒腰,打开车载收音机,听着一首小白杨慢慢睡着了。 睡了没多久,大概不到两个小时,一阵手机震动把我吵醒。 “微.....谁啊。” “老板,是我。” 打给我的是那个瘦子,我皱眉问干什么。 “嗨,也没啥大事,这不我兄弟两办完事了,就想请老板你把尾款给结下,还有一万五。” “我知道,现在这都几点了,明天不行?” 电话那头瘦子笑道:“不行,我们的一贯原则是办完事就要收到钱,不能拖,这是规矩,老板你不要破我们规矩啊。” 这类人最好不要轻易得罪,我皱眉想了想说:“那行,给我个地址。” “绿橄榄门口的烧烤店,二楼单间,在这里等你。” 到了后,我一眼便看到了正在二楼吃烧烤的瘦子。 “哈哈!老板你来了,真准时,我就喜欢和准时的人打交道。” 我关上门,从怀中拿出一个厚信封扔到了桌子上。 我说:“一万五,咱们两清了,以后尽量别见面。” 他扔了烤串签子,看了信封一眼,随手扯了两张卫生纸,边擦嘴边说:“那是自然,以后咱们不会见面了。” 我皱眉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结果拧了两下门,打不开,好像被人从外头用钥匙锁上了。 我刚回头,就这时! 瘦子拿着一把钢刀,猛的朝我脖子上扎来!速度非常快!摆明了是想要我的命! 我下意识本能的向右躲,结果刀还是在我耳朵下的位置划了一刀,瞬间见了血。 “你他妈的!” 我靠着门,勃然大怒! 瘦子站在原地,他抬手添了下刀上的血,微笑说:“对不起啊老板,有人出四十万买你的命,兄弟也是没办法。” 他指了指卫生间:“等下我把你拖到那里头,分成五六袋装应该差不多能装下,确保没人能找到你,这也是雇主要求的。” 我知道,对方不是在说玩笑话,同时我告诉自己这时候千万不能慌,越慌破绽越多。 “四十万....真是好大的手笔,告诉我,谁雇的你。” 瘦子攥紧钢刀,一步步朝我逼近。 他脸上挂着笑道:“你猜”。 第199章 死里逃生 晚上,绿橄榄烧烤店正在营业中,屋外人声嘈杂,但屋内的气愤紧张到了极点点。 受小萱影响,我养成了随身带刀的习惯,当下抽出刀,靠着门和瘦子对峙。 瘦子熟练的转了个刀花,笑道:“对,这样才对。你要是不反抗一下,我都觉得没意思!今天不妨告诉你个秘密,老子16岁就捅死过人了,当年外号东关小刀客!你有什么名号!” 我怒声说:“老子外号漠河散土王!今天就是要跟你跟你杠一杠!看谁先死!” “傻比。” 他骂完直接朝我冲了过来。 我一个跨步跑到桌子旁,两人开始围着桌子转圈,互相出手,持刀试探对方。 瞅准机会,我率先出手,抓起桌子上的啤酒瓶子,猛的朝瘦子头上甩了过去! 瘦子反应也很快,就在我刚摸到啤酒瓶子那一秒,他抄起桌上放烤串的不锈钢托盘挡在眼前,刚好挡住了飞来的酒瓶。 “你妈的!” 噼里啪啦一阵响。 瘦子单手掀翻桌子,拿刀朝我肚子上刺来! 我连续闪身躲刀,瘦子两次出手落了空,他当即脸色铁青,破口大骂:“挺能躲,你他妈是属泥鳅的吧!” 趁这时我冲上前,一刀朝他脸上划去!瘦子抓住了我手腕,在次朝我攻来,我也抓住了他手腕。 两个人开始角力,他的刀,离我腹部距离不足五公分,而我的刀离他眼睛也只有几公分距离。 这一过程持续了近一分钟,我逐渐开始落下风,眼睁睁看着对方刀尖离我越来越近。 瘦子脑门上青筋隐现,脸色涨红,他正在笑。 生死攸关之际,鱼哥的话音在脑中响起。 “云峰,不要慌,尝试用拇指掐对方虎口下两寸位置。” 瘦子疼的刀脱了手,见状我两步上前,一刀扎在了他肩膀上!当即瘦子啊的一声惨叫! 大半拉刀身都下去了,血流不止,瘦子上半身衣服被染成了深红色。 他大口喘气,眼神凶狠的盯着我,随后他抓紧自己肩膀上的刀把,猛的拔了出来! “呵呵...现在你的刀在我手里,我....我他妈看.....看你怎么办,哎.....怎么下雨了?” 我后退,避开他道:“别撑着了,现在去医院没准还能活命,大动脉破了,血都喷到天花板上了。” 瘦子眯着眼抬头看了看,随即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我踢了他两脚,没反应。 我擦掉脸上的血,摸出来瘦子手机,想翻看他最近的通话记录,但手机有图案锁,所以暂时确定不了,是谁给了他40万要我的命。 两个人嫌疑最大,一个是大姐,另一个是包老太。 在枕头下翻到个皮挎包,我拉开拉链一看,里头大概有十几万现金。 现在瘦子身受重伤,不一定能活下来,一直没看到那个胖子,我猜测,胖子可能在楼下守着门,在者我现在这样子根本不敢出去,环顾周围,有了主意。 背上包,我踩凳子上去,一脚踹烂窗户,没犹豫,直接顺着窗户跳下去去,下头是一条没什么人的胡同。 落地向前滚了两圈,挣扎着爬起来,顿时感觉脚后跟针扎一般的疼,我一瘸一拐的走出胡同来到街上,混进了人群中。 康定外号小香港,是讲这里晚上繁华,尤其是从绿橄榄到公主桥一带,车多人多,都是晚上出来玩的年轻人,我刚一瘸一拐出来这条街,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警车刺耳的警报声。 我不敢走了,站在路边不动。 警灯闪烁,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呼啸而过。 见状,我顿时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冲我来的。 刚才跳楼扭了脚,我不敢停,就在路上踮着脚跑。 越跑,脚后跟疼的越厉害,我掏出电话准备让豆芽仔来接我,就在这时,迎面快速开来一辆打着双闪的面包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我面前。 开车的人摇下玻璃,转头冲我大喊:“快上来!” 我一脸疑惑,对方是名看起来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我没见过,不认识。 这人急道:“妈的!你快点儿的!在磨蹭,警察马上回来了!” 我一咬牙,心想不管是谁了,这里太危险,赶快离开才对。 上了车,这人拉着我玩命跑,他挂档,刹车!踩油门!几乎跑出了赛车的感觉。 我坐在副驾,这中年人边看路边说:“老五他们那伙人栽了,希望不要把我供出来,这两天市里不能待了,兄弟你有没有去处。” 我心想你他妈是谁,我都不认识你。 不过话到了嘴边,我改口道:“嗯,知道,暂时没有好去处。” 这中年人点了根烟,单手扶着方向盘,他看着后视镜,抱怨道:“一帮半大孩子,做事简直毫无计划,我他妈就不该答应趟你们这趟浑水,你抢了药店多少钱?我看看。” 没等我说话,他一把夺过去了我从瘦子那里抢来的皮包,拉开拉链看了。 “我草!这.....这得有十几万吧!药店怎么会有这么多现金??” 我将包拿回来,开口说:“月底了,药店要大批量进货,所以放了这么多钱,咱们也是恰巧赶上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还真是赶上了,不管怎么样,情况变了,之前我只要两成,现在我要五成!” 我说我做不了主,等五哥放了话再说。 “你这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还等老五放了话在说?没准他现在在警车后头坐着!你怎么跟他说?” 我面露尴尬,旁敲侧击跟他聊了几分钟,大致猜到了怎么回事儿,这纯粹是个乌龙事件。 是这样的,一伙本地的小混混计划这天晚上抢劫药店,所以今天临时拉了这个面包车司机入伙,负责事后送他们快速逃出去,并许诺事后给他分成, 结果这伙人刚开始动手就被发现了,于是四散逃命,刚才呼啸而过的警车,就是抓这伙抢药店的。 司机和这伙人不熟,可能是我体型和穿着像他们团队里某个人,加上刚才我一个人在路上拼命跑,所以他便认错了人,把我当成他们团队的一份子。 “大哥你叫什么来着?我忘了。” 他道:“白东城,叫我老白吧,我表弟在城南开了家香油厂,你现在别在街上乱跑,跟我先去我表弟的香油厂躲一躲。” “我看你怀里揣的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 我撒谎说没什么,其实是寒雀图,我随身带着,没敢留在车里。 他也没追问,很快拉着我到了什么他表弟的香油厂。 下车关门。 “走啊,进去。” 我说:“哥你先进去吧,我得上个厕所,有点急。” 第200章 狠人 我只想搭个顺风车远离犯案现场,现在远离了就想跑路。 哪知,这个叫白东城的男人直接走过来搂住我肩膀,他压低声说道:“厂里有厕所,路上都是警车,我不敢让你走,你被抓到了在把我供出来怎么办?在说,你脚是不是也受伤了?” “跟我来。”他硬拉着我往前走。 我看天色不早,索性决定了在这里躲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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