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她光着脚,情绪激动,突然冲过来抱住了我。 “什么都不用怕,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就在这里。” 小萱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哭着说:“我怕你什么时候突然死了,我怕豆芽仔有一天突然不在了,我怕有一天把头突然不要我们了。” “不会的,”我帮她擦了擦眼泪,笑着说:“坏人活千年,咱们干盗墓的都不是好人,怎么会死?不旦要活着,还要像有钱人那样活着,做人上人。” “睡吧,什么都不要想,等睡醒了什么都忘了。” “我.....我睡不着,我想起了我爸,我想起了我家门口的狗,还有我家的大船,你别走行吗,陪我说说话。” 小萱自从跟了我和把头后,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之前的事,以至于有时候我都忘记了,忘了她曾经是白富美,宏星千金。 在看看她现在成什么样了。 长发变成了短发,身上的耳环首饰没了,人黑了,瘦了,好像个头也长高了点,总之就是大变样。 我一直陪她说话说到凌晨一点多。 等安抚好她情绪,我轻轻关上房门来到了客厅。 豆芽仔房间的门敞开着,他呼噜声响的厉害。 我又帮豆芽仔关上门,随后坐到沙发上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机。 电视是原房主留下的大头彩电,电视里正演着什么晚会,又唱又跳的很热闹。 此事原委已经水落石出。 有时候真不能小看女人,非常狠。 就像我犹豫不决不敢下手的这次,小萱瞒着我和豆芽仔,不声不响就下了死手。 她那五十多万,根本就不是买了什么垃圾翡翠吊坠,而是给了刘智元..... 那晚在宝湖公园时刘智元曾说过,他说认识一个小兄弟,这人和金风黄有大仇,代价就是需要我们出50个,并且刘智元表示会暗中帮忙。 这事小萱知道。 所以,那晚她肯定是出去和刘智元见了面,我想刘智元之所以对我保密,八成也是小萱要求的。 至于她脚上沾的泥,赶什么猫,都是假的,骗人的话。 我很替小萱担忧。 如果以后一旦东窗事发,买凶杀人是重罪,要留案底的。我只能祈祷,这事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掏出手机,我翻了半天手机通讯录,还是下定决心打了过去。 对方诺基亚的铃声响了半天,第一通电话没人接。 我又打过去。 这次打通了,电话里传来低沉的男声。 “很晚了兄弟,找我有事?” 我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刘哥,小萱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全部,你瞒着我这我不怪你,之所以这么晚打扰你我就是想问问,这事以后会不会查到小萱头上?如果有隐患,我能怎么补救。” 电话中刘智元沉默了几十秒,随后,我听到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兄弟,你不用怕,银川不知道多少人巴结着金家兄弟倒台,树到猢狲散,没几个人关心是谁干了金风黄,在那些人眼中只有利益,金家兄弟倒了,很快还会有另外一个金家兄弟顶上来。” “至于我找的下手的小兄弟,女孩出了55个,他拿50,我按规矩收十分之一搭桥费,也就是五个。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以后东窗事发了,线索到我这里就断了,懂了没?” 我听后沉默了两分钟,开口道:“刘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还是不放心,如果你方便,能不能牵个头,让我和这人见上一面。” “见一面?” 电话中,刘智元疑心的说:“兄弟你不会是为了那女孩想杀人灭口吧?” “刘哥哪里的话,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为了小萱的安全,有些话我必须当面和那人谈谈。” “这个嘛....我需要问问人,你容我想想,我等下回你。”刘智元说完挂了手机。 我起身关了电视,也不敢睡觉,就守着手机等他电话打来。 凌晨3点40多,我手机响了。 “怎么样刘哥?”我接起电话就问。 “问过了,说实话,有些出乎我意料,那边儿说也想见见你,不过地点不能在兰州,你得一个人来银川一趟,具体见面位置等你到了银川我会派人去接你。” “什么时候见面?”我问。 “那边儿的意思是越快越好,最好明天。” 我看了下手机时间,点头说好,明天上午我就到银川。 “好,那就这样,明天到了联系我,挂了。” 我离开时是偷偷走的,小萱和豆芽仔已经睡着了。 披上衣服系好鞋带,我轻轻带上房门,出了家属院小区。 等到了火车站买好车票,我才给豆芽仔发了条短信,“我有事出去一趟,下午或者晚上回来,在家看好小萱,等我回来。” 我坐的是凌晨最近一辆火车,这时还没普及高铁,就很普通的绿皮车,从西宁到沈阳北,路过银川,7个半小时后到。 上午十一点多,我下了火车,到了银川。 来接我的人是那个话很少开修理厂的光头男,因为听到过刘智元叫他六哥,所以我也称呼他为六哥。 六哥开的是修理厂的皮卡,从火车站拉上我后,他直接把我拉回了修理厂。 到了修理厂我皱眉问:“六哥,智元哥的意思是在这里见面?” 六哥冷着脸,说跟我走,过去再说。 他这家修理厂大院里有几间平房,平房后面是一片小树林,六哥带着我钻进了小树林里。 我进去后才看到,修理厂树林里还藏着一间平房,藏的很隐蔽,刘智元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衣,正站在屋外。 “来了兄弟。”他笑着上前和我打招呼。 “人呢刘哥?”我问。 “你别急,人已经到了,我作为中间人就不进去了,有什么话你直接当面和他谈。”说完话他指了指树林里的这间小屋,意思是告诉我人在里面。 我点点头,几步走到了小屋前,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我知道,屋里的人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为了钱连金风黄这种人都敢杀。 我没杀过人,说不害怕是假的。 我右手握在门把手上,深呼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屋里没有灯,光线不亮,有些灰尘,小树林里的阳光通过窗户照了进来。 我看到,一个人背对着我站着。 “你好。”我率先开口和这人打招呼。 听到我说话,这人慢慢转过来了身子。 他身高一米七出头,年龄在三十左右,这人脸上有好几道狰狞的刀疤,看着就毁了容,还有,他左边耳朵没了,只有一只耳朵。 看我发呆,这男的笑了笑,伸手和我打招呼。 “云峰,我们有段日子没见了。” “别来无恙。” 第92章 神秘短信 这一脸刀疤只剩一只耳朵的男人咧嘴笑道:“怎么?是不是大变样,不认识我了?” “你......” 男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消失,眼神平静的看着我。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短短数月不见,一个正常人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这番模样? 不单单是外观外貌,还有气质,都变了。 是阿扎! 我整个人都处在震惊中,大变样的阿扎眯着眼睛,开口说:快一年了吧项云峰?这一年来我东躲西躲受尽欺负,有人骂我,打我,划烂我脸,割了我耳朵,这些我都可以忍,没问题。可偏偏,偏偏他们要对我妈下手,而我,只有一个妈。” “看,看到这只耳朵了没?” 阿扎右手摸在自己脑袋一侧,那里平平的,只留下一片形状不规则已经长好的伤口。 “我想找都找不到,因为被金风黄那些人扔马桶里冲掉了。” “血玛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血玛瑙。” 说着说着,阿扎忽然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他是真笑还是假笑,我看他眼角有东西,好像是眼泪都笑出来了。 “笑....可笑,”阿扎指着我说:“项云峰你说可笑不可笑?你们卖石头得了钱揣自己腰包里了,然后你们又把卖石头的钱给了我,请我杀了金风黄,金老二找了一年石头,最后也因为这块石头死了,你说这难道不是命吗?” 如今的阿扎是亡命之徒,他那张刀疤脸小孩儿看了都会害怕,之前那个鬼心眼坏小子的阿扎已经不见了。 活生生的大活人就摆在眼前,事实如此,这让我不得不相信。 我平复心情,带着心中疑惑开口说:“阿扎,我不知道你之前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金风黄对你妈和你做过什么,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是你杀的金风黄,和我们,和小萱没有任何关系。” “是我?” 阿扎一愣,伸出舌头舔了嘴唇一圈。 “是你!” “一切都是因为你!” “因为你项云峰!” 我毫无惧色的看着他说:“你想怎样?报复我? 阿扎神情激动道:“现在的我当然可以杀了你!也可以杀了那个小女孩!但我不会这么做,我要你项云峰活着,亲眼看着,我阿扎!以后会成为整个银川的王者,银川王!” “你之所以今天来找我,不就是为了那女孩儿吗?” “好,可以。”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女孩买凶杀人的事除了我们几个,永远不会再有外人知道,我以我母亲的名义发誓,就算以后我进去了,也不会提那女孩名字的半个字。” “什么条件。”我问。 阿扎冲我勾了勾手:“走进点儿,我跟你讲。” 我附耳过去听他小声讲。 阿扎趴在我耳边,除了告诉我这个条件,还告诉了我金风黄死时的细节。 他说刘智元告诉了他金老二家的住址,他埋伏了好几天,终于在一天晚上逮到了金风黄落单的机会。 阿扎笑着说金老二死的时候就像条老狗,只会趴在地上哈吃哈吃的喘气,血顺着三楼楼道往下流,就跟谁家在楼道里洗了衣服一样。 他一脸微笑说的轻描淡写,我却听的胆战心惊。 ....... 半小时后,我独自一人出了林中小屋。 我不知道阿扎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他没有跟刘智元提起过我,换言之,刘智元还以为我和阿扎素不相识,他更不知道血玛瑙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们谈的怎么样?”刘智元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 我说已经谈好了,那人发了誓,永远不会透漏小萱的名字。 刘智元有些意外,他说:“云峰兄弟你出了多少钱?” 我说出了很多。 刘智元听后点点头,说那就这样,金家兄弟倒台,如今的银川你们大可来去自如,我等下让老六送你去车站。 我点头说好。 刘智元不知道的是,阿扎答应把小萱的事烂在肚子里,他并没有要我一分钱。 至于阿扎说他以后要当什么银川王,我根本不会相信,权当是他受了刺激后的信口开河。 如今的银川,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暗流涌动。 游戏厅台球厅门口常能看到聚起来的一伙伙小混混,他们叼着烟,坐在摩托车上窃窃私语,不知道在互相交谈着什么。 金氏兄弟倒台了。 接下来接手金氏兄弟的是谁? 目前局势不明,一切都还是未知。 至于阿扎让我答应的条件,等时机到了,我才能说。 下午两点多,修理厂六哥开皮卡把我送到了银川火车站。 就在我下车关上车门那一刻,六哥忽然开口问了我一句。 “兄弟我问一句话,纯粹好奇,你们一伙人到底做的什么买卖?挺赚钱?” 我看了眼银川站的大字招牌,回头笑着说:“赚不了多少,比六哥你修车强一点。” 听了我的话,六哥一直绷着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一脚油门开走了。 回到兰州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进了家属院小区,豆芽仔给我开的门。 一见面豆芽仔就黑着脸质问我:“峰子你去哪了,吓得我还以为你一个人跑路了。” “我跑个屁。” “没事,就是去见一个朋友而已,别乱想。” “小萱呢?”我问。 豆芽仔一拍脑门: “她啊,手机摔坏了开不了机,下午四点多就出去修手机了一直没回来,刚才我还去找来着,结果峰子你猜我在哪找到的人?” “手机店啊,不你说小萱去修手机了?” “哪啊,”豆芽仔说小萱还在城关的一家理发店做头发,店老板给她推荐了一款美白产品,说是做了那个套餐就能变白,我劝她都不听,只好一个人先回来等你了。 我听的一脸黑线。 “走,过去找她去。” 锁好门,豆芽仔带着我去了那家美发店。 这家店名叫亮妆美发,当时开在城关后街对过,我到那一看,好家伙,小萱抹了满脸黑泥,正躺在大头灯下照脸。 店老板是个小伙子,信誓旦旦的介绍说这是火山泥冷光美白疗法,只要坚持做10个疗程就能看到完全变白,每一个疗程三个半小时,收费500块,那十个疗程就是5000块了。 他这理发店帮人剪次头发才五块钱,所以说小萱是单大生意。 老板滔滔不绝的不断吹嘘自己的技术多好。 我皱眉说这都十一点了,还没做完? 老板看了看时间道:“快了,这位顾客来的晚,明天要早点来,再有二十分钟就能洗脸了。” “哎呀,你们别催啊,”小萱躺在大头灯下,睁开眼说在等等,弄完了就回去。 又过了二十分钟,店老板用清水帮小萱洗干净了脸。 “怎么样怎么样?”小萱拍着自己脸蛋问我白了没。 我走进两步,盯着她的脸左看右看了半天,狐疑的说:“好像是白了点儿吧。” 豆芽仔抢话道:“哪白了啊,我怎么看不出来,还是这么黑。” 三人哈哈笑着闹做一团。 就在这时,豆芽仔裤兜里的手机响了声。 “先等等,谁啊这是。” 豆芽仔掏出手机翻盖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发来的短信。 知道我们手机号的人很少,豆芽仔一脸疑惑的打开短信看了内容,我也凑过去看了。 这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 “云峰,小萱,芽仔,还记不记得阿拉善沙漠里那个矿坑,你们准备好一个月量的食物水和生活必需品,然后在去做衣服的地方,找裁缝做三十面小白旗,记得,一定要让裁缝在旗面上用红线做上圆圈标志,要在十天内准备好。” “王显生留”。 “勿念”。 第93章 是谁? “把头!”豆芽仔举着手机惊呼出声。 “快,记下发短信这个号码,打过去看看。” 豆芽仔嗯了声,连忙照着手机号码打了过去。 “喂?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不是把头?”豆芽仔看了眼手机号。 我接过来手机,问对方:“你好,你哪位?刚才这条短信是你发的?” “短信?什么短信?我没发短信啊。” “唉,不对,刚才是有个女的说借我手机打个电话,我看她穿的像有钱人,就借了两分钟给她用。” 我紧张的追问:“人现在在哪?刚才借你手机的女人长什么样?” “草,有病啊,我凭什么告诉你这些。” 对方骂了一句,挂了电话。 我重新打过去。 那边接起电话就骂:“草,我说有完没完了!” 说完又挂了电话,这次我再打对方直接不接了。 豆芽仔疯了一样不停打那个电话,边打边骂说:“他妈的接啊!接啊!” 我皱眉一直在想,想把头发来的短信内容。 这条短信有很多疑点。 我有切身体会,阿拉善沙漠深处根本没有手机信号,是一格信号都没有,根本发不了短信。 难道说把头从黑水城出来了? 出来了怎么不主动联系我? 如果把头还在黑水城,那发短信的就不是把头。 借陌生人发这条短信过来的是个女人,这女的是谁? 我想的头都大了,还是理不清其中原由。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短信中说的那个矿洞,就我们第一次进阿拉善发现的那个,当时豆芽仔和商关民的骆驼都掉进去了,阿扎就藏在那个废矿洞里躲了几个月,躲避金氏兄弟的追捕。 我仔细回忆了回忆,知道那个废矿洞存在的,好像只有七个人。 我,豆芽仔,驼队向导老张,秦兴平,小萱,把头,阿扎。 除了包括我在内的这七人,没人知道废矿洞的存在。而且,七人中只有小萱一个女的。 在看把头短信中的内容。 他要我在十五天内,准备一月量的水和食物藏废矿洞里,然后去找做衣服的地方,定做三十面带圆圈记号的白旗.... 这是要干嘛?....对把头这番安排我完全琢磨不透。 我一想不行,刚才那个陌生的手机号必须打通问清楚。 小萱的手机已经修好了,豆芽仔的手机打不通,那就换号打,用我们的。 这招果然见效,这次换了手机号打通了。 对方一听还是我打来的,当即服软道:“兄弟你到底想干嘛?我都说了,就是一个女的借用了我两分钟手机,至于你说的什么短信,我根本不清楚,我忙着呢,你别在来烦我了成不。” “先别挂!” “我就问几句话!只要你告诉我就行。” “好,那你问吧。” 我想了想开口:“借你手机的女人,年龄大概多大?” “我想想啊,刚才那阵都十一点多了,黑不拉几的看不清,应该.....三十左右?” 我又皱眉问:“个头多高,长发还是短发,穿的什么衣服。” “个头不低啊,应该和我差不多高,衣服嘛....唉,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女的衣服上好像写着个蓝天歌舞团!” “就这些,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在问我也想不起来什么了,求求你别在给我打电话了,我正忙,没时间。” 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来得及问,这人直接挂了。 现在时间已经是凌晨十二点,我看了看手机,又打了过去。 “爹!” 对方开口就喊我爹,哭着说你怎么还打。 我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人现在在哪,在哪座城市,什么位置。 对方沮丧着,一字一句的说:“我在兰州市,城关区,老街后面,粉红沙龙,够清楚了吧?正大保健呢,都他妈让你打电话打软了,草。” 我拿着手机,和豆芽仔对视了一眼。 兰州市城关区老街? 那不就是这里! 我腾的站起来!大声问理发店老板,问他老街这里有没有个叫粉红沙龙的地方。 店老板小伙楞了楞,语气酸酸的说:“你说粉红沙龙啊?知道,你们说说,现在真是世风日下,我这么好的剪发技术没人来,全都跑去那些不正规的地方去了,那些人有我手艺好吗,全是卖的,照我看....” “卧槽,”豆芽仔急的骂道:“问你粉红沙龙在哪!不是让你发牢骚抱怨!” 店老板立即停止了抱怨,指着门外说:“出去直走两百米,左拐一直走能看到个公共厕所,厕所南边儿两三百米的小店就是粉红沙龙。” “走!快过去堵人!”我们三个立即向那边赶去。 店老板还惦记着小萱这个大客户,当即跟出来大喊道:“美女别忘了明天早点儿来!要十个疗程才能见效!” 跑着赶过去时我就想了。 根据刚才电话里得到的消息,那人说给我们发短信的女人个头不低,最少一米七,之前有一瞬间我以为是红姐,不过马上被我否定了。 因为红姐的个头不高,最多也就一米六出头,硬性条件和这人对不上。 眼下怕是只有找到这人亲眼看看,才能知道是谁,至于把头短信里为什么要我们这么做,先不想了。 “快看!那是不是公共厕所!”气喘吁吁的跑到地方,豆芽仔指着土路边儿一间平房喊。 城关老街这边都是城中村,村里根本没路灯,现在大半夜的根本看不清周围环境,全凭着我们的手机照明看路。 跑到那里一看,平房外面围墙上写着“男”“女”,这里的确是公共厕所。 我们顺着厕所这里往西南方向跑,最后看到了一家有玻璃推拉门的小门脸,玻璃门上写着,“足疗,保健,刮痧,沙龙。” 小店门口亮着淡红色电子灯箱招牌,我看电子牌上写着粉红沙龙几个字。 周围除了这家粉红沙龙亮着灯,别的地方一片漆黑,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就是这个地方。 我带头,直接推开玻璃门进到了店里。 刚进到小店就能闻到一股香水味,店内客厅有前台,前台后面有扇小门,门上吊着门帘。 我看了看,小屋内有一把理发用的升降椅,除此之外还有两排海绵沙发,两个年轻女孩儿正无聊的靠在沙发上剪手指甲。 见我们推门进来,其中一个女的立即靠过来,笑着问豆芽仔保健吗,一百。 豆芽仔黑着脸说保健个屁,他一把将这女的推到沙发上,直接掀开门帘闯进了内屋, 从外面看这门脸很小,原来里面别有洞天,地方不小,有六七个小隔断房,隔断房门上也都挂着门帘。 有的门没锁,豆芽仔直接一拧门把手进去了,屋里没人,灯光昏暗,只有一张床和桌子。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两女的气冲冲的走过来,拽着豆芽仔大喊大叫。 豆芽仔说去你的,一把甩开了人。 “卡嗒。”我发现其中一间隔断房反锁了。 “让开!” 豆芽仔后退两步,砰的一脚踹开了门。 小屋里有一男一女衣衫不整,那男的慌乱的提起裤子,大声呵斥豆芽仔,说你吓死老子了。 豆芽仔一个箭步上前,掐着这男的脖子把他推到墙边儿,啪的给了他个大嘴巴子,这一巴掌,把这男的打懵逼了。 “就是你吧,”我上前两步看着他说:“我们刚才通过电话,短信的事儿。” 这男的光着膀子,开口就说大哥我错了,刚才不该骂你。 我急道:“不是骂人的事,那女的呢!从刚才到现在离开多久了!” 就在这时,沙龙店里一个年级稍大些的女人冲了进来。 “敢来砸场子!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这女的说完,把我堵在门口,当着我面打了通电话。 “哎呦,飞哥,我啊,兰姐。” 第94章 蓝天吹唱班 兰姐是粉红沙龙的老妈子,同时也作为老板收抽头,她主要负责保护手下小姐妹们日常安全,还帮趁着揽活。 老妈子兰姐又喊又叫,还让人把玻璃门直接反锁了,摆明了是在等救兵过来,救兵也就是她口中那个大飞哥。 豆芽仔根本没搭理这老娘们,他啪的又抽了那男的一巴掌,指着人恶狠狠的问:“说!借你电话的女人步行还是开车!离开多长时间了!” “一.....一个小时了,没开车,”这男的被豆芽仔抽了两耳巴子,左半边儿脸都肿了。 我直接喊豆芽离开。 步行走了不到一个小时,有可能还没走多远。 见我们出来,之前在沙发上剪指甲的那两名年轻女孩堵住了玻璃门,口中还说要我们赔钱,什么大飞哥马上就到了。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她刚说完,我站在屋里就听到店外响起了摩托车声音,听声音,最少有两辆摩托车停到了外面。 老妈子兰姐用钥匙拧开玻璃门,哗的一下推开,口中大喊:“飞哥!有人欺负我!” 店外停了两辆破破烂烂的125摩托,从摩托车上跳下来四个人,领头的人嘴中叨叨道:“妈的!谁!谁敢在粉红沙龙找事儿!” 玻璃门拉开,我站在门口,他一看过来,我和这人不偏不倚的来了个四目相对。 “怎么是你!”这个大飞哥傻眼了。 我也纳闷,感叹兰州果然不大,怎么又碰到这人了。 这叫什么飞哥的,就是那天在活禽市场打小鸡脚婆的二流子,后来这人接了刚子电话就放人走了。 刚刚飞哥下摩托车时还气势逼人,现在马上换了副笑脸,走上前来和我搭话。 “误会啊兄弟,大水冲了龙王庙,咱们这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啊,没什么事,我就过来转个圈。” 见状,粉红沙龙里的几个年轻女孩一时没反应过来,我看她们表情,估计这个飞哥以前帮过她们不少忙。 倒是老妈子兰姐眼力可以,她一看眼下情况,变脸比变天还快,声音立马变嗲。 “哎呦!原来哥哥们都认识的,误会了,误会了,要不大家进来喝点茶?我亲自泡。” 这女的年纪都能当我们妈了,还肉麻的叫我们哥哥,豆芽仔厌恶的和她保持了距离。 “就是,咱们要不坐一桌?你把刚哥叫来,兄弟我做东。”飞哥笑着问我。 对于这种小地痞二流子,我压根就不想和他们认识。 “不了,”我找了个理由说现在没空,以后再说。 说完我们直接出了粉红沙龙。 小萱跟着我,我和豆芽仔兵分两路,一人向北一人向南,约好了,要是看到疑似的人物立马打电话联系对方。 当时的城关老街这边马路很窄,走着走着经常能碰到通往村里的岔路口,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四通八达了,我们小跑着找了近两个小时,一直从老街跑到了永昌路附近,都上了大马路了,也没看到什么可疑的女人。 站在大马路上吹着夜风,二十多分钟后豆芽仔跑了过来,看他一脸失望的表情就知道,豆芽仔也一无所获。 我皱着眉头,心想:“这人可能知道我们的位置,或许和把头认识,是敌人还是朋友不好说,她摆明了暂时躲着我们,不想和我们见面。” “到底是谁......” 豆芽仔晃了晃脑袋说:“别想了峰子,在想头都大了,这大半夜在这儿待着不是事,先回去再说,从长计议。 我无奈点头,当下也只好先回家属院。 其实我隐隐有种直觉,我老觉得把头这次的安排和黑水城里的东西有关,比如说流泪佛,或者说妙音鸟。 刚子哥这段时间还在兰州,第二天我给他打了电话,我在电话中说请他帮忙找一个人,打听现在兰州境内有没有一个叫蓝天歌舞团的组织。 这时候歌舞团很流行,谁家要是死了老人,但凡有点钱的都会请歌舞团,一般都是在灵堂前圈一块儿地,开场先放一段哀乐,歌舞团主持拿着话筒配着哀乐,先念上一段词,大概就是呜呼哀哉,哪哪年几月几日,沉痛哀悼某某先生与世长辞,呜呼哀哉。 然后让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孩上场,动次打次的开始又蹦又喊,跳舞唱歌。 刚子本人在兰州活跃的时间不长,但他人脉可以,我上午拜托了这件事,他下午一点多就打电话过来回了我消息,我听他那里的环境有些吵。 “兄弟照你说的我找人问了,近期呢从外地一共过来六队歌舞团,有什么舞动歌舞团,传奇歌舞团,姿态歌舞团,没一个叫蓝天歌舞团的,不过就在刚才有个小兄弟告诉我,说他倒是知道一个蓝天吹唱班,应该是外地的,大概三个月前过来的,吹唱班里都是老头,拉二胡吹唢呐的,年纪最小的都五十多岁了。” 我在电话中听的一头雾水。 “蓝天吹唱班?都是老头?” “什么鬼,应该不是这个吧.....” “地址呢刚哥,有没有这个吹唱班的具体地址?” “有个大概,但不知道人还在不在那里,我说你记。” “庆阳路116号附近,闹市区啊,倒是离着秃子的三友旅店不远。” “我还帮你问了好多朋友,有人说在那附近见到过蓝天吹唱班,只能打听到这么多了,具体这伙人住不住那里,你得自己去看看啊兄弟。” 怎么在那里!我听的一惊,那附近就是秃头发的三友旅店啊,挨着兰州博物馆。 我缓了缓道:“嗯,知道了刚子哥,那麻烦你了,回头请你喝酒。” “呵呵,好,那我挂了。” 兵贵神速,要想找到那个发短信的女的,就得要快,耽搁的时间越长对我们越不利。 挂了电话我换了身衣裳,喊豆芽仔一块去庆阳路附近寻找这个蓝天吹唱班。 到了地方就是挨着门牌号找,116号是庆阳路南边儿的一参大院,我们到时两扇大铁门紧闭上着锁,跟路过的本地人打听,人告诉我说116大院以前是个兔子厂,养兔子的,倒闭了两三年都没租出去,院里都长草了。 豆芽仔拍了拍铁皮门,大喊:“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大门紧锁,院里没人回应。 我抬眼看了看门牌,庆阳路116号,确实是刚子哥说的地方。 这时,豆芽仔小声说:“上吧峰子,我们翻墙进去侦查侦查。” 我左右看了看,虽然这里位置偏,但毕竟是在闹市区,大白天经常有人经过,光天化日之下在闹市区翻墙而入,肯定会被人看到。 我合计了合计。 院子围墙不高,两米左右,按理来说想翻进去不难,但有个问题,就是墙头上插满了碎玻璃碴子,要是徒手硬翻,铁定会被扎的满手口子,得有装备才敢翻。 想了想,我跟豆芽仔制定了一个计划。 先去附近商店多买两幅厚的劳保手套,然后就蹲点。 守着。 守在这里看有没有人进去,要是没人进去,等到晚上路上人少了在翻墙进去。 我就在这守着,豆芽仔去买了劳保手套,我看他回来时手上还提着个塑料袋。 “快,趁热吃,我买了豆浆煎饼,”豆芽仔递给我一杯豆浆,同时晃了晃手套说:“我跟老板要了硬纸壳子,都塞进去了,晚上咱们翻墙肯定划不破手。” 我接过来看了看,直夸奖豆芽仔聪明。 豆芽仔嘿嘿一笑,咬住吸管开始吸溜豆浆。 我两站累了,就蹲坐在墙边喝豆浆,这时辰段路边来往的人就没断过。 过往的男女老少好奇的打量我和豆芽仔。 估计都不知道这两小子蹲墙角干啥呢。 第95章 兔子场 豆芽仔和我蹲在墙角,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那是个塔?”豆芽仔突然指着西北方问我,那里离我们这里大概几百米距离。 我点头说是,告诉豆芽仔那是白衣寺塔,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明代建造的,重建后归兰州博物馆管辖。 豆芽仔吸溜干豆浆,咬着吸管说那塔还挺高的。 说完这个,他又指着路人说你看那妹妹怎么样?真是不怕冻腿啊,穿着裙子里面秋裤都不穿。 “快看快看,那妹妹看过来了!在看咱两!” 我没理会豆芽仔。 近来几天都没怎么睡觉,我一直银川兰州的来回跑,是真困了,根本没听到豆芽仔说什么,慢慢的,我坐在地上靠着围墙睡着了。 感觉是没睡多久,但等我睁开眼后,庆阳路上已经亮了路灯。 晚上了。 我使劲揉了揉脸,问豆芽仔我睡着了怎么不叫我,现在几点了。 豆芽仔笑道:“刚才我看你睡得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哪敢叫你啊,放心吧,我没睡,一直盯着了,从下午到现在,这大院门都锁着,没有一个人进出,咱两什么时候翻墙进去?” “竟然都九点多了.....” 我张嘴打了个哈欠,看路上还有人,说在等等,11点以后再说。 又蹲了两小时,等到了晚上十一点半,马路上基本已经没人了,有车的话也是偶尔开过去一辆。 “行动。”我起身说。 结果我刚起来就差点摔倒,豆芽仔眼疾手快把我扶住了。 蹲太久,脚蹲麻了。 麻的厉害,我动都不敢动,缓了五六分钟才缓过来。 这时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我带好双层的劳保手套,后退十几米后开始助跑,然后一脚蹬在围墙上,双手发力,紧紧扒住了墙头。 我感觉到墙头上插的玻璃碴子后笑了笑。 根本不疼好吧。 随后我扒着墙头翻进了院里。 大院里一片漆黑,我脚下都是杂草。 “快进来,别磨蹭,”我压低声音冲墙外喊。 “马上,先等等,来人了。”豆芽仔的声音从墙外传来。 过了五六分钟。 “没人了,峰子我来了。”豆芽仔翻上了墙头? “快,我接下你。” “不用,你让开。”豆芽在蹲在墙头上喊我退后。 我后退两步后豆芽仔直接从墙上跳了下来。 黑灯瞎火的,我两打开手机照明,随后弯着腰,鬼鬼祟祟的向院子里走出。 这大院里房子还不少,有六七间平房,院里长了杂草,有好多铁笼子摞一起堆在墙角,我估计这些铁笼子都是以前养兔子用的。 黑暗中,豆芽仔小声说:“喂,峰子,这里不像有人住过啊。” 我说不知道,蹲了一天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进屋看看。 六七间平房都上着锁,个别房间窗户上的玻璃都没了,只剩个窗户框,人踩在窗台上就能直接钻进去。 我两挨个钻进去。 房间里一股霉烂味,都是些结了蜘蛛罗网的破家具。 不过,当找到第四间平房时,我发现有些不对劲。 之前几间平房破破烂烂的连扇窗户都没有,唯独这第四间平房换了新窗户,我看锁也是新的。 确认了屋里没人,豆芽仔用劳保手套包着手,啪的一下,一拳打烂了窗户,碎玻璃散的到处都是。 “进去看看。”他率先钻了进去,我紧随其后。 相比之前的房间,这间房里明显打扫过,地上灰尘少了不少,而且那些烂家具都被清理过了,屋里还铺了一层黑灰色毛绒地毯。 我和豆芽仔举着手机,面面相窥。 这一切说明什么? 说明很大可能,在我们进来之前有人在这里住过!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什么蓝天吹唱班的人。 随后我两在房间里仔细找了找,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还真有所发现。 豆芽仔在墙角看到了一摞木头板,这些木头板堆在一起用铁丝捆着,已经打包好了,看样子像是还没来得及拿走。 我抽出一块看了看,这些木板长不到一米,宽四十左右,木板前后两段有一排豁口,豁口跟齿轮有些相似。 等全部看清楚后,我脸色变的很不好看。 “怎么了峰子?这堆木头板子有问题?”豆芽仔问。 我指着那些没来得及带走的木头板,黑着脸说:“这他妈全是豁子板,盗墓用的。” 在我们行里豁子板也叫洞板,是支撑盗洞用的,不是打什么盗洞都要用豁子板,先抛开复杂的土壤结构不说,正常情况下,打拐弯式盗洞时才会考虑用豁子板加固。 行里人打的洞,大体上就三种。 垂直式:盗洞垂直向下打,一直通到墓室棺椁附近。打这种盗洞要注意进出安全,如果是战国西周的大墓有可能打十几米深,没绳子脚滑了会摔死人。 斜坡式:相对于垂直式的盗洞来说,路线稍微较长,但是降低了摔死的风险,一般这两种盗洞是最常见到的。 拐弯式:垂直式转水平,斜坡式转水平,线路比较长,工程量大,行里人正常情况下不会选择这种,挖横井也属于拐弯式的一种,由于盗洞整体过长,所以需要在拐弯的地方加固豁子板支撑,防止盗洞塌陷。 在这种情况下木板需要受力支撑,如果用普通的两头光滑的木头板,地基是土,受力时间一长就会跑偏,到时盗洞可能就塌了。 相反,豁子板两头做成齿轮形状,这样就能卡住卡稳,支住盗洞后只要不碰它,一般情况下跑不了,大大提高了生产作业时的安全性。 让我吃惊的还有这些板子的数量。 这么多,这都谁堆在这里的? “不对劲啊.....” 我踩着屋里地毯,开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豆芽仔问我干什么,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说话。 当走到屋里西北角,我突然停下脚步,站到了墙角。 “芽仔从你那开始,把地毯抽掉。”我吩咐道。 豆芽仔咽了两口唾沫,蹲下来开始往外抽地毯。 地毯一点点揭开,露出了原本的水泥地面。 这时,我发现有处地方的水泥颜色和周围不搭。 接下来可想而知,找来东西砸烂这里,地面上露出了一个大窟窿。 水泥只有薄薄一层,中间中木板隔着,这招在行里叫假埋,是暂时性处理盗洞的办法。 豆芽仔拿着手机,趴地上朝洞里看了看。 “草!太深了!这他妈的通到哪里了!难道这兔子场地下有古墓!” 我心里砰砰直跳,已经猜到了大概。 蓝天吹唱班..... 这伙人不知道什么身份,胆子太大了! 这可不是在荒郊野外,这可是在闹市区! 一旦盗洞塌陷,上面马路上走的路人随时可能掉下去。 而这伙人的目标.... 我走到窗户那里,看向西北方向。 兰州夜色中,远处矗立的一座实心砖塔看的分外显眼。 是白衣寺塔。 而这座塔,恰巧在兰州博物馆的围墙之内。 第96章 人去楼空线索断 明代之前留下来的古塔,历来深受盗墓贼喜爱,相比于大墓,一般情况下古塔里的东西更精,更值钱。 各位是不是以为塔那么高,宝贝都藏在塔身某一节吧,这种情况是有,但非常少,一般情况下如果建塔时埋了东西,要么在塔刹上,要么在塔底,就在地基之下。 这种封藏在塔基之下的东西,考古队一般不提倡主动挖掘,塔下藏东西的空间都不大,十几平米到几十平米,当初法门寺因为遭遇暴雨倒塌,才无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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