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 都想想,这怎么开? 怎么进去? 对付积石积沙墓的办法是挖横井,可现在不好使了,我们已经确定,否管从哪个方向挖横井,最后都是碰到水泥。 刀枪不进,水火不侵。 比乌龟壳更像乌龟壳,所以我才会说这是弟弟行为。 此时鱼哥想了想,皱眉说:“把头,我们要是用炸药怎么样?把它炸开!” 把头马上摇头:“墓里的棺材陪葬品都和水泥混在了一起,如果用炸药,就算侥幸能炸开,陪葬品也会全炸烂,那样就失去了它们的价值。” 紧接着,把头又说:“不管是谁葬在了这里,我猜想,墓主人当初肯定下了很大决心。” 众人短暂陷入沉默,只听到干柴燃烧的声音。 “有了!” 豆芽仔突然猛的一拍大腿,兴奋说:“我想到一个好办法!绝对可以干开这个水泥墓!” “哦?说来听听。” “峰子,你看这样行不行。” “我们把盗洞扩宽到两米,在水泥块儿上画一个门的形状,然后用冲击钻打下去!” “冲击钻没有炸药威力大,不会损坏陪葬品,一旦碰到文物,咱们能马上停下来!再说了!它只是水泥,又没有钢筋!冲击钻打开这东西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豆芽仔说完后洋洋得意。 我朝他脸上吐了口烟,微笑说:“说的好,请问豆先生,你的冲击钻在哪儿?” “还有,就算你有了冲击钻,去哪搞电?人力发电?还是风力发电?” 豆芽仔支支吾吾,说不上话。 过了几秒钟,豆芽仔又一拍大腿,说我又办法了! “鱼哥!你拿个凿子锤子!一点点给它凿开!这个不用电!也伤不到文物!” 我听后马上说:“你这又是馊主意,要是那样干,我们五十年以后再来这里接鱼哥吧,到时候,我直接让我孙子替我来。” 鱼哥听的开怀大笑。 小萱笑了,把头严肃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一直旁听的老福,此刻突然开口了,我们都看向他。 他说:“几位,我知道试验田老郭那里有把冲击钻,上次我看到过,应该是建房子打地基用的,还有,他那里也有个小型的柴油发电机,你们看....” “福叔,真的?你确定?” 老福再次点头说确定。 豆芽仔的话我们本来是当笑话听的,可现在不一样了。 所谓死马当活马医,什么东西都得尝试,我和把头都开始考虑起这个办法的可行性来。 细细一考虑,别说,还真有可能。 冲击钻在墓里的确有应用的例子,最近一次,西安杨坤盗武皇妃那个大石棺,就是先用冲击钻打出来裂缝,然后在用电锯顺着裂缝切下去,最后切出来了一百多块,卖到国外后又组装了起来。 还有,不信去国外博物馆看看,很多大型石雕石件儿的表面都有裂缝,都是这么搞的。 豆芽仔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将整个水泥墓看成一具长达30米的巨型石棺!只要把它分解开就行了! 不能用炸药的情况下,这可能是唯一办法! 我立即说:“把头,要不我回试验田一趟?我最多耽误两天就能赶回来。” 看把头有些许犹豫,我着急说:“万一这大水泥块子里封的是李?F棺材呢,把头!我们绝对不能放过!” 男人都有赌性,越是看不到的东西,越是好奇,越是想要,我不相信,随便一个平民能被这么封起来。 西夏出名的除了泪佛,妙音鸟,还有传说中木刻版的六部大藏经,兀珠,四头四面铜观音!这些都是甲上级文物,要是能找到其中一件,这趟就值了。 “把头你还犹豫什么!干看着一点用没有,干啊!”我着急说。 “文斌,要不这样,你们两个一块回一趟试验田。” “不用。” 我立即起身:“我认得路,鱼哥你留在这里护着大家伙,福叔,把你猎枪给我。” “我现在就出发。” 第44章 我的决心 利益就摆在眼前,很多盗墓贼一辈子都碰不到一座全灌浆墓,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它。 再说,这不是一个人的利益,这是我们一帮人的利益。 把头犹豫再三,最终对我说了八个字: “路上小心,速去速回。” 我点点头,将老福的猎枪背在身后,又拿了把手电,火急火燎的离开了营地,希望明天晚上能赶回来。 山里路难走,晚上更难认清方位,但我记路能力很强,我不像田三久那个路痴,就是在迷宫里我也能走出来。 树林中总能听到某种野兽的叫声,我害怕碰到狼和熊,所以一直把猎枪攥在手里。 那时候的手机可以一个月不冲电,我提心吊胆的走在迷魂林中,看了看时间,晚上11点50,在过10分钟就是12点整。 迷魂林中一片死寂,雾气弥漫,有的树枝长的奇形怪状,像是人吊在树上。 “谁!” 我猛的回头。 没人,是树枝,自己吓自己了。 后半夜一点,我打着手电走出了迷魂林。 月光惨白无比,照在空无一人的山间小路上,像是来到了阴间。 冷风一吹,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潮。 拉紧拉链,继续快步赶路。 一个多小时后,我停下来短暂休息,因为有些疲惫,就点了根烟提神,蹲在地上抽。 “那是什么?” “那是个人?” 我突然看到,在对面的半山腰上,出现一个奇怪的“小白点”,而且这个小白点还一闪一闪的。 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在看,没看错。 如果是人,谁大半夜会跑这里来?现在凌晨3点多!而且人为什么会一闪一闪的? 我脸色一变,妈的,不能是孤魂野鬼吧? 我有点怕,丢了烟头赶快跑。 不巧的是,那个半山腰恰巧是我的必经之路,如果我不从那里翻下去,就要沿着独龙河,多走三十里路。 没办法,硬着头皮上,说不定那只是个挂在树枝上的白塑料袋儿。 爬上山头,我低头走路,什么都不看,也不说话。 我知道几个一个人走夜路的禁忌。 不要唱歌,不要一个人自言自语,一旦唱歌说话,某些脏东西可能会觉得你在害怕,在虚张声势,脏东西一旦觉得你怕了,它就会下意识跟着你走。 不要吹口哨,不要回头,也不要拿着手电筒乱照,因为保不齐你会突然照到什么东西。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我以前听村里张老头讲的,走夜路千万不要脱衣服,因为脱衣服时的动作会完全盖住人肩膀上的三盏阳火,阳火一黑就要出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老感觉背后有脚步声,就是有人跟着我走,我不敢回头看。 突然。 有只冰冰凉的手,轻轻拍了拍我肩膀! 我槽! 我猛的一回头,举枪就要打。 “如索得波饮拜!”(藏语) 一个一身白衣,头戴头灯,身背竹娄的年轻女孩儿赶忙举起手,她慌里慌张,对我用藏语解释。 我愣在了原地。 这不是夏尔巴部落的小仙女吗? “是你!” “大半夜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你刚才吓我一跳,我以为是孤魂野鬼。” 她显然听不懂我说话,叽里呱啦一顿解释,操蛋的是,我也听不懂她说什么。 我说刚才怎么一个小白点一闪一闪的。 原来是她头灯坏了,她刚才带着头灯在半山腰走路,时亮时灭。 她很漂亮,我对她有好感,所以我愿意听她讲听不懂的藏语。 我看背篓里装了很多像酸枣核一样的东西,很多还带着叶子,我大概明白了,她是晚上来山里采药,这种药我起初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后来知道了这是四川产的一种药,叫“补骨脂”,每年十月份是最佳采摘期,主要作用是治疗一些身体虚弱的小毛病。 “你头灯坏了?”我指着她头说。 她懂了,点点头。 “你没灯,害怕是吧?” 她点点头。 “那你跟我走?行吧?” “我正好出山有事儿,顺便把你带出去,要不然没灯你路都看不见,在说,这山里保不齐有什么脏东西。” 她疑惑的看着我,显然又没听懂。 我直接抓起她胳膊,带着她一道走。 因为知道我是部落的朋友,所以她并未反抗我。 路上我回头看她,越看越好看,这就是少数民族的优秀基因,不施粉黛,不用任何化妆品,一张美人脸精雕细琢,浑然天成。 这要是在化上妆,那肯定会不得了,秒杀电视上百分之九十五的女明星。 刚才的恐惧感,瞬间被我忘了个一干二净。 因为听说有的藏民会说英语,我笑着问她:“我次有内幕?” 没想到,她真能听懂! 她说了声:“突卡其。” 这应该是“谢谢你”的意思。 我还想用英语说,可是我不太会其它的。 “我!买内幕一子!项云峰。” 她背着竹筐,看着我噗嗤一声笑了,又赶忙用手捂住嘴。 “你今年多大?” “有没有十九岁?我今年二十了,我能当你哥哥。” “你想不想有一天离开夏尔巴部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去大城市,你要是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走,我这个人去过很多地方,我什么都懂。” 不知道她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只是微笑着对我摇摇头。 从咋米王妹妹那个野女人来看,夏尔巴部落的婚姻风俗十分开放,女的可以未婚先孕,也可能会同时嫁好几个老公。 一联想到这些,在看她,我心里十分的难受,我不想她那样,一点都不想。 我项云峰不是和尚,我二十岁的年纪,怎么会不想女人? 小萱对我来说,太熟悉了,就像亲妹妹,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我以前并未正视过自己的感情问题。 李静,白老板,小鸡脚婆,叶子,小美,她们哪个也不差,只是我对她们没那种心跳的感觉,再有一点,我这个人很怕麻烦。 男的不管有没有钱,一定要有自制力,如果没有自制力,迟早会完蛋。在感情这一方面,我很佩服田三久,他对自己有严格的自我约束,除了洛袈山,她不会在看别的女人第二眼。 在拉起她手的那一刻,我感觉很强烈。 把头的春天已经飞走了,但我小项把头的春天要来了。 我要光明正大的,带走她! 第45章 告别小仙女 孤身前去借物 “你小心脚下,这段路不好走。” 不管她能不能听懂,我还是尽力提醒。 说完,我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她的脸。 不能多看.....不能多看了..... 夏尔巴不和藏族通婚,汉族我不清楚,我一个人走在前头,心里就嘀咕:“要是把她带到试验田那里.....” “不行不行,这肯定定行不通....” “可要是我把带回营地呢?” 一琢磨,我脑海里瞬间出现了小萱那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眼睛,好似野兽,吓得我马上打消了这个想法。 “抹玛珍!” “抹玛珍!” 忽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大喊声。 我回头看。 只见一名三十多岁的夏尔巴族妇女一脸着急的跑了过来,这妇女身后夜背着个大竹筐,光看脸庞,和白衣少女竟有四分神似。 “玛拉!” 看二人抱在一起,我恍然大悟。 原来这位是她妈妈,她的名字我听的像是“抹玛珍”,写肯定不是这么写的。 她妈妈也认出来我了,打着手电连连对我鞠躬,我马上把人扶起来。 这妇女又对我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我猜的),随后便拉着她女儿要离开。 “玛拉!(母亲)” 叫抹玛珍太拗口,我还是称她小仙女吧。 小仙女快步跑到我跟前,她脱下背后背的竹篓,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塑料袋,装了半袋子补骨脂给我,意思是送给我的。 她就这么伸着手,脸上笑意吟吟。 我接过来放怀里,她立即又蹦又跳的跑走了。 “等等!” 她停下来,扭头看我。 我飞快的在身上乱翻,额头上都出了汗,我身上什么能当礼物送的东西都没有,翻遍了口袋,只有一把猎枪,一把刀,两百块钱,半包烟,一个铝制防风打火机。 一咬牙,我走过去将打火机送给了她,并且说:“拿着,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等我忙完了有空了,我去你们部落找你玩。” 她收下了打火机,跟着中年妇女离开了,期间还好奇的回头看了我两眼。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越来越远,我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总觉得,像是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马上摇摇头,我啪的朝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提醒自己正事儿最要紧,把头还等着。 这里插句话,我看有人说可以用醋浇开水泥墓,还有人说用火可以烧开,那是不可能的,不信自己试试就知道了,谁要是能用醋把上百吨的水泥块儿溶解掉,我立即转给他一百万。至于用火烧更不靠谱了,我估计,我们把自己火化了都烧不开水泥墓。 随后,好在无惊无险,我大概在第二天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到了试验田。 我去到木屋那里,伸手拍门。 “郭叔!郭叔!” “郭叔你在家没有!是我!” 等了几分钟门开了,一看是我,郭庆忠惊讶道:“是你小伙子,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们不是一帮人在山里?” “郭叔,有凉水没有?先让我喝口水,我跑了一夜了。” 他指了指摆在屋里角落的水缸。 我快步跑过去,用木瓢舀了一大瓢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大半。 清凉的山泉水冲入喉咙,我这才感觉身上好受了些。 “郭叔,是....是这样,听说你这里有冲击钻和一个小发电机,我来借用一下。” “你放心!等我们用完了一定给你还回来,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压点钱给你。” “借发电机和冲击钻?” “我是有,不过你们借那东西干什么?” “这个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反正我们急用,行不行郭叔?” “这个.....” 他表情有些为难道:“小伙儿,主要那不是我私人的东西,那都是属于县政府的财物,我恐怕.....” 还没等他说完,我马上说:“是道长让我来借的,他有急用!” “道长!你见到马道长了?!” 我说对,见到了,就是他让我来找你拿东西,还说只要提他的名号,你一定会给。 听我这么说,郭庆忠一咬牙:“我知道了!你跟我来!” 去了东屋,打开锁,他指着墙角说:“冲击钻和发电机都在那,我一年多没动过,应该还好使。” 就等这东西救急,我赶忙过去看。 冲击钻就是普通的冲击钻,没什么好说的,我以前也用过。关键是那个发电机长的很奇怪,和老福先前描述的差不多。 我手往上提了提,不是太重,大概五六十斤吧,要是太重我一个人还拿不走。 00后肯定没见过这玩意,80后90后应该还有映像,俗称叫“电影发电机。” 以前乡下老放电影,就是投影仪带大白幕布那种,我对这玩意还印象深刻,这种发电机由三个部分组成,一个独立带收缩支架的扁平油桶,发电机本体,还有个黑皮盒子的配电箱。 “小伙子你会用不?不会我给演示一遍?” 我说好。 只见老郭将油箱四个折叠腿挨个放下来,将油箱立在地上,然后将油箱自带的一根皮管儿,怼到了发电机进油口上,用铁夹子卡好。 然后他打开配电箱。 箱子里有一排按钮,其中一个按钮最大,是旋转的,老郭向左转了两圈,又将一个带了短插头的灯泡,插到了配电箱的接口上。 我问怎么回事儿?灯泡不亮。 他说别慌,这还没有打火,你看着。 老郭说完走过来,他手在发电机转轮那里一阵摸索,抽出来一截线,然后将这截线,以正时针的顺序缠绕了几圈,觉得差不多了,他往手心里呸了口吐沫,猛的向上一拉线! 顿时,哒哒哒哒! 发电机烟囱开始冒黑烟,同时配电箱上插的灯泡也亮了。 “就这样,学会了吧?你拿走吧,用完了记得给我送回来。” “看你什么都没带,要不你用竹框背?” 我说好。 他马上给我找来了一个巨大的装草药用的竹筐,将发电机油箱冲击钻什么的,一股脑都丢进了竹框里。 “来,小伙子你试试,这不轻啊。” 我蹲下,肩膀上套上竹框绳子。 “嘿!” “嘿!起!” 我颤颤悠悠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感觉肩膀被绳子勒的剧痛无比。这要是走几步还行,要是翻山越岭的赶路,怕是得把我压死。 我马上放下来说:“郭叔,马道长还说了,让你给送一趟。” “啊?让我背过去?” 我说是,他就是这么说的,说你能干,手脚快。 “那我田里的活儿不干了?我一天挣40块呢。” 我赶忙摸后裤兜,掏出两百块递过去说:“郭叔,这是两百,算是我赔你的误工费。” “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走吧。” 第46章 老郭口中的道士传说 老郭背起来大竹筐往上颠了颠,看他轻描淡写的样子,我暗道一声厉害。 其实我也能背起来,主要是绳子勒的肩膀疼。 我又搜罗来三个插板,半壶油,全放进了竹筐里,然后锁上木屋门,带着老郭出发了。 “郭叔,累了你就说一声,我们停下来休息下在走。” “不碍事,我都背习惯了,咱们还是抓紧送东西要紧,”他健步如飞,说话也是脸不红心不跳。 路上闲聊,我问:“郭叔你今年有40多了吧?这身板也太好了,比年轻人都强,是练气功练出来的?” “你别说,还真是,我以前身体可没这么好,自从练了道长教我的气功,身上确实长了不少力气。” “那郭叔你也算是气功大师了啊。” “哈哈!” “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跟着马道长久了懂一些理论知识,可当不起这大师二字。” “懂理论也很厉害了,郭叔,你说练精化气厉不厉害?” “练精化气?” “厉害啊,这招当然厉害!” 他停下来讲道:“马道长以前讲过,精为先天之本,精气神,精排在第一位,你想想,你把它炼了,能不厉害吗。” “马道长还说了,练精化气是道家不泄功的入门基础,练精化气,集气化神,练神反虚,一旦到了最后反虚这一步,人就会显的非常年轻,70岁仍可以满头黑发,声音洪亮,这是因为气息和神光都内敛了,马道长说一旦练到了这一步,人活过一百岁轻轻松松。” “你可不要瞎练,光练精化气这一步假功法就很多,练假的反而有害,”他提醒我说:“真正的练精化气功法是练后补脑,人练后会睡的很香,睡的很快。” 听到这话,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看来.....谢疯子教给我的是真正的炼精化气神功,不是假的。 我又问:“要是年轻人练了真的,没事儿吧?” “这个怎么说,”老郭又往上颠了颠竹框说:“年轻人不是不能练,就是身体正常,没结婚的话尽量少练,它很容易会练上瘾,一旦上瘾以后又结婚了,那女方不是就受罪了嘛。” “啊?怎么会受罪?”我不懂。 老郭指着我说:“因为会无欲无求,心里生不起欲|望,这样一旦结了婚,女方可不是就受苦了?跟守活寡一样。” 我听的打了个寒颤,心想,当时谢起榕这老不死的果然没安好心,教我这个,是要害我!(上次我说了过程,你们千万别练,信我的,那是真功法。) 一连进山赶路走了三个小时,我看老郭头上出了不少汗,就招呼他放下竹框坐下来抽颗烟,休息一下。 “火给我用一下。” “呼.....” 休息之余,我对道教来了兴趣,于是向老郭询问终南山道士的故事,我问他知不知道闾山派?因为我在鬼崽岭见过陈妹晴和陈清觉的尸骨。 别看老郭长相老实巴交,他跟没疯之前的马道长走南闯北了好几年,知道的也很多。 他马上说:“闾山啊,知道,比较厉害的一个沿海门派,单论法术威力霸道无比,可能还在茅山之上。” 老郭叼着烟说:“关于闾山派我还知道一件事,在清代道光时期,有个沿海女道士曾单枪匹马闯上终南山,当时我们这里的清静派,正乙派,自然派,云阳派,正一派都败了,人指名道姓,就是来终南山,收你兵马的。” 我皱眉问:“清末的女道士.....郭叔,这女道士是叫陈妹晴?” “那不知道,不知道女道士叫什么,”他连连摇头。 “收兵马是什么意思?”我好奇追问,这涉及到了我的知识盲区。 “呵呵,不懂了吧?小伙子我告诉你。” “据传说,那个闾山的女道士是黑头法师,黑头法师会用五猖兵马,阴兵,地兵地将,而它们闾山,当时因为许逊的为人太过霸道,受到了中原道门排挤,被赶到了沿海,内地供的庙也都拆了,所以基本上不能调动咱们内地厉害的天仙兵马,地仙兵马,人仙兵和祖师兵马。” “终南山当年作为道教圣地,门派林立,兵强马壮,所以那个女道士才来借兵马,说好听点是借,说不好听点那就是明抢的。” 老郭比了个一说:“一个师傅,不是天分极高的那种的话,正常要十年才能收一个地兵为其做事,所以说就没人愿意借给他。” “她借兵马做什么?”我追问。 “这个嘛.....” 老郭回忆说:“传闻好像是她要南下斩杀什么鬼蛇神,具体的不清楚,都过去快两百年了。” “那她最后借到了?”我好奇问。 “呵!” 老郭弹飞烟头,冷笑一声,重重的一拍竹框说:“不谈古井观!终南山当年是道门圣地!隐修在深山老林中不出世的大真人何其之多,一双手都数不过来!别说她一个年轻女子,就算是闾山祖师许逊亲至!也不敢说能在终南山讨得半点好处!” “哼!” 老郭神气说:“那年轻的女道士后来不敌我方一位隐修真人,最后非但没借到兵马,反而是受了伤铩羽而归,不敢在犯我终南之威!” 我说牛逼,牛逼,同时心里想:“老郭你丫不去茶馆里说评书可惜了,这一节书名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一帮老道士合伙欺压一位年轻漂亮的女道士后还洋洋自得的吹牛逼。”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真是陈妹晴,那所谓的鬼蛇神,是不是就是回声鸭一口吃了的能巴巴蛇? 我摇摇头,关系太复杂,不想再去回忆,毕竟那事已经结束了,都过去了,结局是我们赢,五丑包括自强蛇,全军覆没。 聊了一会儿,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们打着手电继续走。 后半夜一点多,赶路到了迷魂林外。 看树林中樟气弥漫,老郭担忧说,“小伙子,这个地方不太好。” “郭叔,马道长之前说了,让你送到这里就行。” “嗯,那我就送到这儿。” 老郭说完脱下竹框,我道了声辛苦。 “那我这就回去了?” “回吧。” “你们小心,见到马道长了跟他说一声,让他早点回来,别在山里转了。” 望着老郭一个人打着手电离开的背影,我摇摇头,心想,“我可不知道那位道爷跑去哪了,对不住了。” 吃力的背起来竹框,我踏入了迷魂林。 这玩意是真沉。 凌晨3点半,我看到了炮楼的影子,还远远看到了火堆,终于赶回到了营地。 走近些。 豆芽仔看样子正在守夜,他靠着树睡着了,嘴角留着哈喇子。 “我回来了!”我大喊一声。 豆芽仔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接着睡。 “我他妈回来了!” 豆芽仔腾的站起来:“谁!谁在说话!” “峰子!你回来了!” 小萱鱼哥把头都醒了,他们出来看我。 鱼哥赶忙把竹筐接过去,放到地下皱眉说:“这些东西加起来不轻啊云峰,难为你了,辛苦了。” 小萱也赶忙跑过来帮我揉肩膀,她心疼的说:“怎么样?是不是肩膀很疼,我给你捏捏。” 享受着肩膀上的温柔按摩,我点头说:“为了发财,为了大家伙的利益,我本人辛苦点不算什么的,现在好了,我们东西都有了,一定能搞开这座大墓!看看它里头到底埋的是谁!” 第47章 讨亡书 “峰子,这怎么用?不亮啊?” 深更半夜,豆芽仔蹲在地上,鼓捣着我刚背回来的发电机。 大货可能就在墓里,都睡不着,想着直接加班干吧,毕竟现在才探了一个区域。 “起开,什么都不懂,你瞎鼓捣什么。” 我快步走过去,打开发电机配电箱,将按钮向左旋转了两圈半,吩咐说:“在拉下试试。” 豆芽仔猛的向上一抽绳,顿时哒哒哒响了,同时配电箱上的灯泡也亮了。 把油箱和发电机搬到盗洞口,我带上头灯直接下了盗洞。 脚下站的地方已经画好了线,就从这里向下打。 比划了两下电锤,顺了顺线,我冲上喊:“行了!插上电!” 上头一插电,我一按开关,顿时“滋的一声......!” 不常用电锤的人容易走偏,我搞了几分钟才适应,一开始打,顿时,盗洞内灰尘四起,我脚下的水泥块儿不断被打碎崩起来。 以前的水泥凝固后没有现在水泥的硬度高,肉眼可见,打的非常快,豆芽仔看的大呼小叫道:“牛逼啊!” 我们开的盗洞本来就在主墓室的正上方,而我打的是一个长方形,因为水泥不会塌,我想的是一口气打到底,运气好的话能直接打到棺材盖儿上,就算运气不好没碰到棺材,也可以左右扩宽。 效果就像老鼠在地下做窝,总能碰到棺材。 打了一个小时下去半米多,我让豆芽仔把水泥块拔上去,然后招呼人换人,不行了,灰尘太大,太呛了,带口罩都不行。 我们不会让小萱下来干这种脏活,就我们三个男的轮流换班,打了整整一天,一直打到第二天的傍晚时分。 我正在上头靠着大树休息,忽然听到盗洞下豆芽仔大喊:“这是什么东西!我碰到东西了!” 我赶紧跑过去看。 水泥墓顶被我们打了个大豁口,足足下去最少七米!豆芽仔带着头灯,对我大喊:“峰子你快下来看看这是啥!这他妈!好像是块儿石碑!” 我快速滑下去,让它往边儿上靠一靠。 还真是一块青石的石碑。 整个碑文几乎全被水泥盖住了,只有边缘处露出来几个怪异的图案,长一米五多,宽是一米多。 我说赶紧弄上去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没见过。 鱼哥扔下来绳子,我打了个神风结。 神风结越吃力越紧,不会脱落,因为如果一旦脱落,我们在底下这么窄的地方没处跑,会被石碑砸死。 “鱼哥!拉!” 我喊了声,招呼豆芽仔帮忙一起托着。 “能行吗鱼哥!很重!” “没问题!你们松手!” 我抬头看着鱼哥马步弓腰,一点点将石碑拽了上去。 因为石碑表面绝大部分都被水泥盖住了,我捡了一块石头,用刀子当凿子,轻轻敲掉了表面那一层覆盖的水泥,很快露出了一行刀刻小字。 向石碑上倒了点水,用手抹了抹。 “把头.....这看不懂,这好像全都是西夏文。” “这是不是西夏人自己做的墓志铭?”我疑惑问。 “不是,是别的东西,辽金时期的墓志铭不用这种青石,而且字也比这个小。” 把头蹲在地上,他举着手电,皱眉说:“是西夏文,这碑头和甘肃博物馆那个凉州重修护国寺感应塔碑很像,按照西夏人修碑爱用双语的习惯看,背面可能有汉字,翻过来看看。” 我们将石碑翻了个面儿,用刀子刮掉那一层水泥,果然,有对照的楷书汉字! 碑头上从左向右读,刻了三个字。 “讨亡书。” 在往下看,是这么一大段话。 “贺洛工,督建防御楼,卑己而尊人,小心而畏义,求以侍君,不得善终,大白高国惜哉,哀哉,白君令立讨亡书,赐金碗银钵一十三件,赐金带酒器一十六件,赐敕燃马牌一件随棺入葬,以泥封之,凡扰贺洛工亡灵者,永生不得安宁,乾定四年, 癸未秋。” 看完了这段话,我和把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之色。 我呼吸开始急促。 这是讨亡书! 不是墓志铭! 所谓的讨亡书,是古代官家发行的一钟文书,可以理解成,给当官的人开的“死亡证明”,一来是凸显上位者(皇帝)对死者生平贡献的认可和尊重,二来是死者家属后代可以凭借上头颁发的讨亡书,按月领取一定的米粮钱财,如果死者的直系家属也去世了,这份讨亡书还可以传给后代,接着领取赏赐。总结,这是一种很高的荣誉。 我震惊的不光是这个,还有碑文中直接提到的几个字眼。 金碗银钵16件,金带酒器19件! 还有.....竟然.....还有“敕燃马牌”! 我们要大发了。 这是存量仅个位数的,国家一级文物! 碑文中这个叫“贺洛工”的,当年什么身份?竟然会被赐予这种东西! 敕燃马牌是西夏特有的一种牌符,地位作用有点像中原地区的虎符,别说上手了,我听说过但从未见过这东西,只知道有这个东西,我连图片都没看过,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2005年,当时,国内就一个西夏敕燃马牌实物在国家博物馆,后来到了2009年,建筑队在武威市盖小区的时候又挖出来一个,总共就这么两个,没了。 我点了根烟靠在树上,抬头看着夜空深吸了一口。 谁也别和我说话,我要静静。 金碗银钵别说了,如果我们真挖到了碑文上写的敕燃马牌,不敢说有妙音鸟值钱,但是文物等级不比妙音鸟低,这东西,让我们每人分一辆大奔绰绰有余。 可如果卖这种等级的东西一旦被逮到,差不多够一个死缓了。 “峰子!你说你怎么坐那儿了! 豆芽仔脸红脖子粗,大喊:赶紧挖啊!棺材里有金碗银碗!” “先不要慌,”此时把头摆手问我说:“云峰,你说乾定四年是什么时候?” “我记不清了把头,应该....应该是李?F继为的前一年?史书上说李?F在位一年就死了。” “不错,你说对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把头手指了指石碑,深深皱眉道: “这上头说这个人叫贺洛公,同样姓贺,我在想这个人有没有可能,和西夏早期的贺承真有关?” 我疑惑问把头贺承真是谁?我不知道。 此刻把头脸色极其凝重,就说了一句话。 “贺承真是不输于袁天罡的大风水师,建筑学家,在贺兰山脚下,那里所有的西夏皇陵,都是他主持建造的。” 听了这话,我右眼皮不断的跳,心里开始害怕了。 要说刚才还是个死缓,现在百分百是死刑,立即执行。 第48章 联想西夏碑 把头他这一年多以来,一直对羊皮图念念不忘,所以他曾查过大量史料,把头现在完全能算半个西夏专家。 他口中讲的贺承真,这人生活在西夏早期,原本是汉人,后来,当时在大西北地区当节度使的李德明请了他来当官,他自此归顺了党项人。 据传当时为了请他来辅佐自己,李德明送金银十车美女十名,但贺承真看都没看,也没有收,只是说了一句话: “德明公,如今时机未到,但我观你儿是帝王之命,贺某意愿归顺你们李家,辅佐帝王,成就一番旷世伟业。” 李德明没两年病死了,元昊上位,直接称帝,建大白高国,也就是西夏,然后,他表面上封贺承真为大臣,实际上暗地里称他为“帝师”。 在西夏,帝师就是国师的称谓,这可不是彪哥那种假帝师,这是真正的帝师,辅佐帝王的老师。 有一种流传的说法,我认为是真的。 原本贺承真奉命修建西夏皇陵,他晚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断言说:“西夏只能传七帝,七帝之后,北方会出一位世所罕见的勇士(成吉思汗),西夏帝国会亡于这位勇士之手。” “为了到时的皇陵不被破坏,我就以天上的北斗七星为阵眼建造西夏皇陵,如此,可保皇陵百世无忧。” 所以贺承真就开始建了。 元昊不知道此事,过了一段时间,他突然决定把自己死了的老爹和爷爷迁到皇陵,追封为太祖和太宗,这样一来,皇陵区便由原本定好的七座,变成了九座,破坏了贺承真设计的北斗七星阵眼。 对此,当时的贺承真只是摇摇头,叹了一声说,我已经尽力了,看来天意如此。 两百多年后,西夏灭国,西夏深埋在地下的九座皇陵无一辛免,全被翻了个底朝天,被盗墓贼打了几百个盗洞。 还有一个证据。 如果你买张票去如今的西夏皇陵旅游,导游会说这么一句话:“根据专家研究和无人机航拍显示,2号陵到9号陵,正对着天上的北斗七星,构成了一条北斗七星线。” 如果这是真的,那贺承真就是一位能预知百年身后事的牛人。 我们挖到的这个水泥墓的墓主人叫“贺洛公,”碑文说它也是一名建筑学家,督造了木雅深山里的这些雄伟炮楼,正因为有贺承真子孙这个身份,才会得到那么多赏赐。 碑文提到的“白君”,极有可能就是李?F,西夏崇尚白色,“白”代表的就是大白高国,或许是当年的李?F害怕蒙古人知道自己没死。 所以他不敢在碑文写“?F君”,而是改了个“白君。” 最后时间线也刚好对上了,乾定四年就是公元1226年,这也是夏献宗在位的最后一年,眼看着蒙古人又打来了,他匆忙传位给了夏末帝李?F。 李?F自1226年即位,定年号为宝义,同年亡国,在位一年。 所以说宝义元年,其实和乾定四年其实是同一年,只差了几个月,都是公元1226年! 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我认为不是的。 虽然隐姓埋名了,但种种证据都证明,李?F当时真他妈跑了,跑到四川这里来了,在这里我们发现了一枚证明西吴尔国存在的货币西吴宝钱,这里的人都崇尚白色,还有国师这个称号,这都是受了党项人影响。 我刚才为什么说害怕? 因为古代专门负责建造皇陵的建筑师,这类人对于自己死后的墓葬,肯定会做防盗措施,除了水泥,还有没有别的了?我现在高度怀疑,灌浆葬这种葬法就是这个墓主人发明的。 我心里分析想着:“目前来看,积沙和积石应该没有了,可能还会有什么?” “毒气?水银?陷阱?连环翻板?刀阵?” 总之,绝对不能像昨天那么挖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从现在开始一定要认真小心。 不能小看古人的头脑,谁要是小看了,郭庄楚墓就是下场! 那个防盗墓,大大小小的盗洞里,已经埋了八十多名盗墓贼的尸体! “把头,峰子,你两都在那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豆芽仔着急催促说:“赶紧接着干啊!有金碗!还有什么马牌!”说完豆芽仔就要过去。 “等等!” 我说:“人得休息,时候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明天研究下再说。” 敕燃马牌对我的吸引力也极大,但我知道一个道理,越是看着容易到手的好东西,就越是要小心。 把头和我想一块儿去了,当下吩咐鱼哥和我直接收了摊子,把冲击钻拉上来,把发电机熄火。 晚上不睡地上,因为地上可能有蛇和蜈蚣,我们睡在炮楼里,那里远离地表,相对安全。 我离开的这一天多,鱼哥砍了两棵树,他用两截绳子绑了个简易梯子,这样一来从炮楼上下就容易了许多,但还是无法够到炮楼上两层,不知道那里头有什么东西,还没想到有什么好办法上去。 我们搞这么大动静,老福不是瞎子,他知道了我们不是什么教授学生,不过老福前后收了我们两次钱,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果我们出事儿,他也脱不了关系,因为是他给带的路。 我们一伙人在炮楼密室内打地铺,大概凌晨3点多,我醒了,听到外头有稀稀拉拉的雨点声。 我爬起来,走到门那里,推开小门向外看。 是又下雨了。 现在我离地面有十米高,所以比较小心,怕掉下去。 看了一会儿下雨,我看盗洞没问题,发电机也盖着扇布,都没事儿,便又回去躺下睡觉。 雨势渐猛,越下越大。 人在越疲惫时越容易做噩梦,我在梦中梦到了炮楼上有很多小蛇,这些小蛇像下雨一样,铺天盖地往下掉,然后这些小蛇掉在地上互相纠缠,逐渐隆起,形成了一个蛇人。 这个蛇组成的人,有手有脚,眼睛血红,他站在炮楼下慢慢抬起右手,指向了我们,像是要赶我们走。 我猛的从梦中惊醒,后背大汗淋漓,发现才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现在是半夜4点多。 “福叔?你站在那儿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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