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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小说>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 第4章

第4章

” 希尔:“......” 德的语调很平稳,仿佛没有什么能影响到她,“我没有要与天族作对的意图,你大可以回去告诉他们。” 希尔:“你何时知道的。” 德:“你来的第一天。没有谁会想和傀儡师做朋友。” 德轻蔑一笑:“若是我想,你们怕是连我的藏身之处都找不到。” 从希尔出现的第一天,她就隐约察觉到天族的意图,或许还有其他种族,除了巫族,怕是都对她这个横空出世又实力蛮狠的傀儡师有些猜忌。 只是天族的动作最快,在其他种族还在观望的时候,希尔已经出现在了她面前。 德冷漠的开口:“从明天开始,便不必来了。” 希尔还因为她的话大受震撼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旁的傀儡领着猫脖子扔到了屋外。 一团红线球滚到了他的脚边。 傀儡师的声音从屋内传出,“临别礼物。” 希尔:“......”都说了多少遍了,他不是猫!好气啊,毛都要炸了! 岑然把花盆搬到客厅,就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看着它。 直到门铃声疯狂响起,岑然看了眼窗外,天已经大亮,她就这样坐了一整夜。 她起身刚把门打开,就被人用力抱住。 司言还在喘气,浓重的呼吸声在岑然耳边响起,“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晚上。” 昨天晚上司言知道江熙来找过岑然以后,就跑去问了对方,得知对方把所有事都交代清楚了,不知道是喜是悲,还来不及发火,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人不见了。 岑然当初晕倒的时候,留了很多血,在白色连衣裙上格外显眼。 司言被叫到医院的时候,整个人都害怕得在发抖。 他害怕这次岑然又晕倒在哪个没有人的街角,他喊了所有人从医院开始里三层外三层的找,他甚至回家看了看,煤球好好的待在窝里,家里也没有来过人的痕迹。还是江熙提醒他,他才想起到她家去看一眼。 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昏了他的头脑,等他反应过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尴尬地把人放开。 “抱歉,我只是一时心急,你现在生病......” 岑然:“对不起。” “不能到处乱......”司言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你说什么?” “对不起。” 自从他们分手再次相遇后,岑然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这句道歉倒是让他有点慌张。 司言试探的回道:“那我原谅你?” 岑然:“我想去看看煤球。” 司言:“你还在生病,不能这么任性。” 岑然:“看完煤球我就回医院。” 司言:“......好。” 岑然把桌上的玫瑰花递过去。 司言下意识的接过。 岑然:“走吧。” 司言:“......好。” 岑然看完煤球,就乖乖地回到医院,没有在闹。 司言知道大概是因为江熙昨天晚上说的话,她才会有如此大的改变,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司言帮她削了个苹果递过去,岑然乖乖接过开始吃。 司言想了很久才开口:“对不起。” 岑然看着他问道:“为什么道歉。” 司言不敢看她:“我曾经在你父母墓前答应过,会保护好你,到头来伤害你最深的就是我。” 岑然没有说话,空气安静的令人窒息。 过了很久岑然才问道:“你的病怎么样了?” 司言有些惊讶的抬头,岑然没有生气,也没有在对他发脾气,这是他想也不敢想象的画面。 “已经好多了,后期如果能控制住,就不需要手术了。” 岑然对他笑了笑:“那很好啊。” 从昨天得知江熙来找过岑然之后,他就已经设想过各种情况,唯独没有想过岑然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聊他的病情。 岑然自觉地躺在床上,“明天就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可是你的病......” 岑然打断道:“只是体虚,养一养就好了,住医院太不舒服了。”她思考了一下,看着司言,“如果你担心的话我可以把我家钥匙给你。” 司言看着她半天没说话。 “司言?” “好!”惊喜来的太快,他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岑然闭上眼,低声说道:“我有些累了,先睡会,你明天记得喊我。” “嗯。”司言帮她掖好被子,没有去外间的休息室,而是在旁边的沙发上躺了一下。 看着近在咫尺的岑然,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心。 岑然一觉睡到下午,司言看她睡得正香没有叫醒她,岑然没有什么行李,换身衣服就可以离开。 司言看了眼时间,“要不要先去吃晚饭?” “嗯。”现在岑然对于进食的要求已经降到很低,不饿晕过去就行。 因为岑然还在生病,司言带她去了一家粥铺,定了二楼靠窗的包厢,整家店都透着一股子安逸。 司言把菜单递过去,“这家店我来过几次,味道很不错,你现在吃点容易消化的东西,等身体好了再带你吃其他的。” 岑然没有接过,“你看着点就可以。” 司言按照她的口味点了一桌子菜。 岑然勉强喝了一碗粥就没有再吃了。 司言有点担心,“你吃这么少是身体又不舒服吗?” 岑然想了想又多吃了两个小笼包。 “下次不用点这么多菜,吃不完太浪费。” 司言嘴上答应了,心里却在担心她的身体。以前的岑然可是食量惊人,现在简直是小鸟胃。 司言把岑然送回家,岑然也没有邀请他上去坐坐的意思。 司言:“明天......” 岑然:“明天我过来看看煤球。” 司言:“好。” 岑然摸索着开了门,也不开灯,就这样抱着膝坐在地上。 她不敢让司言知道,其实她在路上已经视线模糊了,一路摸索着才回的家。 她明白司言的意思,他大抵是想让她住过去,方便他照顾,但是自己这时好时坏的身体,她怕吓到司言。 从前她什么都听司言的,在以为被司言抛弃的那段日子,她有了轻生的念头,也是无边的恨意让她支撑到了现在。 可是突然变成今天这副局面,是她从未料到过的。 她自己的命不重要,但是她怕司言真的会如她所求那样,落得这样的结局。 岑然坐了许久,久到她睁眼时,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她活动了下有些麻木的四肢,吃了两口饼干,找出藏在盒子里的木牌往外走。 总要试试,她不死心。 没有了希尔的捣乱,傀儡师专心做自己的事,再也不用思考用什么阵法,或是跟巫族交换什么丝线。 岑然推开门看着异常安静的木屋,总觉得跟刚来到这来的时候不太一样。 德看了她一眼:“你不该来的。” “我不死心,想来问一问。”岑然抿着唇,心跳得很快,“诅咒可否破解。” “无解。” 哪怕真的有,也不是这个人类可以做到的。 岑然的脸色白了白,“当真没有办法了吗?” 德感受着她的情感波动,这种情绪是她没有见过的。 “世间万物皆有两面性。如果没有你,他原本会在一个月后病发,然后迅速恶化,活不过三个月。” 岑然抬头惊讶地看着她,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岑然捧起玫瑰花茶喝了一口,一股暖意汇入到了她有些僵硬的四肢。 “您的猫呢?”岑然终于发现屋子里安静的缘故,那只会说人话的黑猫不见了。 傀儡师的手顿了顿,“走了。” 岑然好心的提醒,“有时候猫就是这样的,它应该也跑不远,你在门口放点玩具,放点猫粮,它玩累了自然会回来的。”想到这只猫不太一样,又补充道,“就算会说人话,应该也是这样吧?” “猫都是这样又野又傲娇,总要人哄一哄。” 德想起希尔当初生气的模样有些出神,居然还要哄一哄? 手边的傀儡愈发有岑然的模样,岑然身上围绕的气也越来越淡。 傀儡师折下窗台上的一只玫瑰递过去,“三个月。” 岑然下意识接过,才问道:“什么?” 傀儡师并没有在说话,只是看着窗外出神。 直到岑然回到家发现自己身体好像好了很多,她才反应过来,三个月,是她还剩下三个月。 岑然把玫瑰养在花瓶里,想着下次再见傀儡师的时候,要跟她道声谢。 第13章 相思怨(六) 岑然换了身小碎花连衣裙,整个人看起来气色也好了不少。 看见岑然下楼朝自己走过来,司言才松了口气。 他整个晚上都没睡好,生怕岑然出了什么事他不知道。 岑然很自然地坐上车,系上安全带,“煤球还听话吗?” “它很好。”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司言一路开得很慢,怕岑然有些什么不适。 岑然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道:“这里限速70。”倒也不必开四十码在这里龟速爬。 司言:“......” 岑然下了车跟着司言走到家门口,才想起来,“这个给你。” 司言下意识接过看了一眼,“钥匙?” 岑然点了点头:“之前答应给你的我家的钥匙,不过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发生像之前那样的事情了。” 司言有些意外,没有想到岑然真的把钥匙给他了。 司言要按密码的时候,才想起来他密码设置的是什么,手立马下移按了指纹开门。 岑然觉察出他的小心思,没有拆穿。 煤球看到岑然进来,很开心的扒拉她的腿。 岑然抱起它掂了掂,看向司言一脸认真,“说真的,你不能再给它这么吃了,它黑显瘦,但是这分量一点不轻。” 司言也过来抱了抱,沉思片刻,“是该减肥了。” “喵喵喵!”煤球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能觉察出不是什么好话。 司言给她倒了杯果汁,放在茶几上。 岑然抱着煤球撸了两把,朝着他开口道:“煤球还是放在你这里养吧,你养得很好。” 司言:“我以为你会生气。” 岑然:“以前气过,现在不气了。” 两个人很久没有说话,直到一声奇怪的声音打破了这份静谧。 岑然疑惑地摸了摸肚子:“我饿了?” 司言觉得有些好笑,以为她不好意思,给她递台阶,“是我饿了,走吧,带你去吃饭。” 岑然出发前拿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追上司言的脚步,“我要吃川菜。” 司言有些无奈:“你还在生病。” 岑然:“我不管,我要吃川菜。” 一直到车已经启动了,岑然还是闹脾气要吃川菜,司言有些好笑,倒像是回到了最初他们刚在一起那会。 司言对岑然本就有求必应,更何况是他有错在先。 他妥协了,“去吃可以,菜我来点,重油重辣的要少吃。” 岑然这才满意,“出发。” 司言带她去的是当地有名的一家川菜馆,平日里都要排队,今天他们来得早又是午餐,刚好有空位。 司言说不让她点菜就真没人让她碰过菜单,岑然还想有点不服,也还是忍住了。 等菜上了,岑然都忍不住气笑了,“真是难为你在这本菜单上找出这么多不符合这里风格的菜。” 不知道司言是怎么跟服务员沟通的,反正这水煮肉片和水煮鱼就跟她印象中完全不一样,都没有几滴油星子,剩下的水煮青菜和豆腐牛肉羹更是一言难尽。 司言睁着眼睛说瞎话:“大概是为了迎合A市人民改良的新口味吧。” 岑然:“......”真是信了你的邪。 最后岑然还是把不太像川菜的菜都吃完了,谁知道她下一次还能不能尝出味道来,吃一顿算一顿。 司言只是陪着她吃了几口就没有动筷了。 “你现在倒是比前两天胃口好了很多。” “还行。”岑然擦了擦嘴,有没有味觉真的很影响食欲。 两个人走出来的时候,太阳正好到头顶,照得人暖烘烘的。 岑然有些走神,司言叫了她好几遍,她才回过神来。 “司言,陪我去个地方。” “嗯?” 两个人站在Z大门口,说是回校参观的校友,门卫让他们填好身份信息就放他们进去了。 司言:“为什么突然想回学校?” 岑然看着脚下的路,每一条路都是她走过无数遍的,还有很多是很司言一起走的。 “没什么,只是觉得毕业以后发生了许多事,还是读书的时候最轻松。” 司言想到了她父母的车祸,又想到自己的病,桩桩件件都在逼着他们成长起来。 “会越来越好的。”是安慰也是承诺。 岑然看着远处,“或许吧。” 他们一路走过小树林穿过操场。 不少小情侣在小树林里亲亲抱抱,还有在操场手拉手散步,人都快黏糊到一起去了。 岑然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地跟司言吐槽道:“现在小年轻都这么刺激?” 司言看了一眼,反问道:“很奇怪吗?” 岑然想起他们两个还没毕业已经同居的事实:“......” 她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最起码在大庭广众没有。” “什么?” “没什么!快走!” Z大正好在办春季游园会,在每一个点玩游戏做任务,成功的人能够拿到一枚印章,最终拿到最多印章时间又短的人可以赢得大奖。 司言转头问她:“想玩吗?” 岑然看了一眼报名处,“我们都毕业这么久了,不会让我们玩的吧。” 岑然有些像小孩子,奇奇怪怪的别扭性格,司言明白她大概还是想玩的。 司言去报名处沟通了一番,拿回来一张地图册。 岑然:“居然还真的让你拿到了?” 司言将地图册递过去,“我跟他们说我是大几届的学长,回来参与母校活动,不管有没有名次都不要他们的奖品,重在参与。” 司言了解了一下活动内容,还有深蹲跳之类的体力活动,考虑到岑然的身体状况,就只给他自己报了名。 只要有五个章就有参与奖,所以有几关都很简单,都是快速心算,说出学校教学楼名字之类的,负责盖章的学生也是放水放得很严重,基本来了就给盖。 司言负责参与,岑然负责盖章。 岑然拿着地图册获得了满足感,有种集邮的快乐。 司言知道有一关需要深蹲,只是他不知道还要抱着人深蹲,他看着岑然无声地催促着。 岑然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负责关卡的学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难,就安慰道:“这个是附加关,抱人深蹲多给盖一个章,不抱人也给盖的。”说完又指了指旁边的男同学,“这是志愿者,当然男生是重一些,但是抱人家女孩子总归不太好。” 司言不太接受抱志愿者,打算自己独立完成,岑然就走上前来,别扭的朝他张开手。 志愿者立马开口:“当然自带女朋友也符合规则。” 司言笑了笑,抱起岑然做了五个深蹲。 等结束啦,岑然立马从司言身上跳下来,距离他一米远。 司言有点小失望,他还没抱够。 后面的关卡有些难,有一关是展示一组数字十五秒,让选手全部记住,看对了几个数字。 司言的记性很好,看一遍就全记住了,引来了一声声惊呼。 “同学你记性还挺好啊,哪个专业的。” “是学长吗?好厉害啊,还是头一个一个不错呢。” 后面排队等着参加的两个女生推推搡搡,在说小话,其中一个走上前来,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看着司言,“学长我能加你一下wx吗?我是大一经管系的。” 司言又高又帅,家境好,又是校奖学金常驻人口,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可是活脱脱的Z大男神。 周围围着搭讪的人一群又一群,连帮她排队买杯奶茶的时候,都有学妹加他微信。以前的岑然年纪小沉不住气,每次有这个苗头,她就立马挂在司言身上,恨不得在他身上写上‘此人有主’这几个大字。 可是到了现在,岑然倒是希望司言能多加几个小学妹的wx。 司言看着面前的女生善意的笑了笑,指了指后面站着的岑然,“抱歉我女朋友站在那边,她知道了会吃醋。” 女生连忙道歉,拉着自己的朋友飞快离开。 岑然看着他的笑脸,反倒生出不好意思的情绪来。 两个人花了一个半小时把能盖章的地方全盖满了,岑然收好盖满章的地图心满意足的跟在司言后面离开。 等两个人又绕回出口打算离开的时候,工作人员拦下他们。 “学长学姐,等等!” 岑然脚步一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们也没领奖品啊。 司言:“怎么了?” 拦下他们的人不好意思地说道:“可以给我看一下你们的地图册吗?” 岑然又从包里拿出来带给他,“我们没有领奖品哦,只是玩了游戏。” 对方看了一眼夸奖道:“好厉害!你们是到目前为止完成度最高用时最短的!” 司言笑着看向岑然。 岑然不好意思地撇开脸,“看我干什么,我只负责盖章。” 对方又跑回报名处,抱了一个大玩偶递过来。 “本来是要等今天活动都结束,统计出名次,第二天再发奖品的。但是你们的成绩在我这里已经是排第一了,这个就当做纪念品吧。” 岑然下意识地伸手,又立马缩回来,“这样不好吧,这个活动是学生会办的吧,学生会主席不会骂你吗?” 对方笑了笑:“我就是啊。” 岑然:“?” 岑然:“......”恕她眼拙,面前这个感觉根本没成年的小孩没有这个气场啊! 司言猜到岑然的想法忍不住笑了两声,接过玩偶,“那就谢谢学弟了。” “不客气!” 等两个人都走远了,司言才看向岑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的,你要尊重主席多样化。” 岑然夺过他手里的玩偶往前加速走去,“才没有想你。” 第14章 相思怨(七) 司言不放心她的身体,但是每次岑然的检查结果都只是低血糖,身体有些虚弱,没有什么大毛病。 司言只好每天上午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情,下午就回来照顾岑然。本来司言是想直接辞职的,被岑然死死摁住。 在司言疯狂食补之下,岑然还是越来越瘦。 司言:“......” 司言:“你是不是瞒着我偷偷减肥了?” 岑然:“......我真的没有!” 自从味觉恢复以后,岑然恨不得一天吃八碗饭,吃什么都香。 司言看着她喝完一整碗汤又去盛了一碗饭,发现是他想多了。 岑然低着头扒拉着饭,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当初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司言看着她笑得很温柔,可惜岑然没有看到。 “喜欢就喜欢咯,哪有为什么。” 岑然不死心地问道:“总有点原因吧,或者是某个让你心动的瞬间?” 司言回忆了一下,“大概是你笨得特别吧。” 岑然:“?”要不我走之前把你先带走? 江熙收到岑然的邀约就立马赶过来了,是在他们公司附近的咖啡馆,她到的时候岑然正在喝热牛奶,嘴巴一圈奶糊,有些可爱。 江熙:“抱歉,我手头上有些事,来得晚了一些。” 岑然:“没事,我帮你点了拿铁,如果你想喝别的也可以再点。” 江熙笑了笑:“我都可以。” 岑然开门见山:“我知道他爸妈不喜欢我,在这之前有给司言安排过相亲吗?” 江熙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岑然反应过来她问的问题有点像兴师问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们给他介绍年纪相仿,兴趣爱好相同,门当户对的。” 江熙有些着急:“叔叔阿姨之前可能是不太喜欢你,毕竟你们家庭上差距太大,但是这回阿言生过病之后,他们都看开了,只要阿言开心,什么都是好的。” 岑然摇了摇头:“这次是我要离开了。” 江熙一下子就愣住了,“为什么呀?” 岑然没有回答。 江熙情绪有些激动,“你知道自从他生病了之后,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什么,是你要怎么办,他甚至都不去看病,他每天都在想法子要怎么骗过你,让你不至于这么难过!” 岑然反问道:“他现在开心吗。” 江熙下意识回复道:“当然。” 岑然:“那你想让他多开心一阵子吗?” 如果换成以前,江熙可能还没这么快反应过来,自从跟司言演了几场戏,她的想法就多了起来,她突然心底一凉,“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当初司言拜托她一起配合演戏的时候,把他们的事情全盘托出,她冷静下来思考了一番,觉得岑然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岑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决定权在你,你也可以拒绝我。” 岑然见她没有说话就当她是默认了,自顾自地说道:“司言喜欢不要太聪明的,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但是从各方面参考,大概是这样,最好是要漂亮一点的,那种笨蛋美女?” 江熙:“你在说什么啊。” 岑然:“给你们将来给司言找相亲对象的参考。” 她总觉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岑然:“我还要请你帮个忙。” 江熙:“什么?” 岑然:“陪我演个戏。” 江熙:“???”合着她主业是演员是吗?她是要冲击影后吗? 岑然说要去一趟外省,果然遭到了司言的强烈反对。 司言:“你自己看看你的病历本,你这个样子出门我怎么放心。” 岑然:“我喊了江熙陪我一起。” 司言愣了片刻,狐疑地看着她:“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满打满算你们也就见过两次吧。” 岑然:“女孩的友情你是不会懂得。” 司言:“......” 岑然:“这次是只属于女孩的旅行,你不能参与。” 司言:“......”她们到底要背着他干什么啊! 直到两个人要出发的时候,司言还试图从江熙那边套话。 岑然面无表情地合上后备厢,看着他,“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 江熙:“......”好恐怖的气场。 司言:“......我问了你又不说。” 岑然:“那你还问?” 司言:“......”自己到底是怎么变成做什么都不占理的? 她们要去的地方离A市不远,上高速开两个小时就到了。 江熙时不时地瞟她一眼,欲言又止。 岑然:“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虽然她是要死的,但是要是死在车祸上可就太亏了。 江熙:“你这次去S市到底要干嘛?为什么不能跟司言说?你们平时都这样相处吗?司言家庭地位这么低啊?” 岑然:“......你的问题好多啊。” 岑然回答了最关键的部分,“去找一个人,我爸妈的好友,拜托他帮我办一件事。” 江熙沉思了半天,“其实我们家还蛮厉害的,你也算我弟妹了,我可以帮你忙啊。” 岑然看了她一眼,“这件事是要瞒着司言的,我觉得你大概是藏不住事的。” 江熙吓得一脚油门,“你真想给司言戴帽子啊!” 岑然觉得这次才是她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你看路啊,别看我!” 江熙:“......其实我车技还蛮好的。” 岑然:“呵呵。” 岑然没有在多说什么,害怕她的计划还没实施,人就先走了。 岑然按照记忆中的地址找到了那个叔叔的家里,虽然自从她父母去世以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碰过面,但是对方还是很热情,把她当小孩,一个劲地给她零食吃,还问她过得好不好。 幸运的是对方没有换工作,还是跑货的货车司机。 岑然将自己准备好的明信片和信封都递过去,“叔叔,麻烦您了。” “这有什么可麻烦的,不就是到处给你寄明信片吗,叔叔工作就是到处跑,举手之劳。” 岑然笑了笑,递过去一个厚厚的信封。 对方拿过来看了一眼就立马退回去,“你这是干嘛,又不费多少时间。” 岑然料想到对方不会轻易接受,“就当是给弟弟的压岁钱吧,我爸妈还在的时候,都会给弟弟压岁钱的,今年应该上高中了吧。” “那也不应该你给啊,要给也是......” 一下子两个人都沉默了。 岑然笑得很灿烂,“就当是替我爸妈给的,我现在上班啦很赚钱的。您收下吧,他们也会很开心的。” 岑然走下楼的时候还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以前父母带着她一起过来拜年的时候。叔叔跟她父亲是老同学了,从小玩在一块,后来他们全家搬去了A市。两家人来往的没有这么密切了,只有过年过节回到S市他们才会聚一聚。这么一想,距离她父母离开也有好些年了。 她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江熙,所以对方一直在酒店里等她,看到她出现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跟你讲,是我把你带出来的,要是不能把你完整地带回去,司言会杀了我的!” 岑然觉得好笑:“不至于吧。” 江熙:“至于的!!!”她又小声嘀咕,“别看他在你面前这么听话,其实可凶了,从小到大都冷着个脸,看你一眼,仿佛你下一个刻埋在哪里他都想好了。” 岑然没忍住,笑出了声,“真的吗?我见到他不是这样的诶,虽然大部分都是冷冰冰的但是也不算凶吧。” 江熙撸起袖子:“那我可得跟你讲讲他小时候多离谱一个人。” 大概全天下的姐弟都不太对付吧,岑然听了江熙两个小时关于司言的控诉都不带重样的,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岑然笑得眼睛弯弯的,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真是看不出。” 江熙话锋一转:“是啊,所以你不想看看另外一面的司言吗?” 岑然顿时笑不出来了:“有些时候,不是你想就可以的。” 岑然看了眼时间:“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吧,我从小在S市长大,这里我熟。” 为了感谢江熙,岑然带着她在S市玩了两天,直到司言已经电话来催了,两个人才离开。 岑然趴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司言进进出出,在忙活今天的晚饭,煤球窝在岑然腿上睡得正香。 岑然:“其实我们出去吃也不是不可以。” 司言:“别想骗我再带你去吃川菜刺身火锅烧烤。” 岑然:“......”连这点口腹之欲都不给她满足。 等司言做好四菜一汤端上来的时候,煤球都已经睡醒了。 岑然尝了几口开始夸奖司大少爷的厨艺。 司言不信邪的尝了一口:“......” 下一秒就吐掉开始喝水。 “那个盐好像放多了。”司言看着她面不改色地吃下自己做的菜,难得的有些羞赧,“算了,我还是带你出去吃吧。” 岑然笑着看向他:“其实也没有这么难吃。” 最后还是怕司言自己把自己饿死,岑然才下厨煮了两碗面。 这个季节雨水总是很多,岑然抱着猫看着窗外,司言则是在厨房善后。 “煤球,要是日子能一直这样过下去该多好。” 傀儡师给她的玫瑰花已经掉了一圈,只剩下最里面的花骨朵了,她的味觉也消失了。 司言拿了根毯子盖在她身上,“在想什么?” 岑然看向他,半天才说道:“我记得你说过,毕业了想开一家游戏公司。” 司言打算坐下的身体一僵,很快又恢复如初,“怎么会突然说这个。” 岑然:“现在也不晚。” 其实在他们还没毕业的时候,司言就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只是从她父母车祸以后,她得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很长一段时间,司言都是带着她看病陪着她,所有的计划都搁浅了。 难怪司言的父母不喜欢她,她确实影响了司言的人生。 “如果你再不努力,就只能回家继承亿万家产了。” 司言被她逗笑了,“你怎么还记得这个梗。” “司言。” “嗯?” 岑然看着窗外雾蒙蒙的天气,没有看他,“没有人重要到可以影响你的人生,我不想等你将来回忆起,是因为我才没有实现你的梦想你的追求。” 司言一脸温柔地看着她,“我很幸运被你影响,也不会后悔。” 岑然觉得再多说两句,大约她就舍不得离开了。 司言也同她一起看向窗外,“好,那我在努力努力,让你不用跟着我一起继承亿万家产。” 第15章 相思怨(八) 岑然当初递给司言的玫瑰花养得很好,可是岑然自己那支玫瑰花已经有了枯败之意。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一个人去了高铁站。 人刚从出租车下来,就被江熙堵住了。 江熙:“你真就一声不响离开啊!” 岑然有些惊讶:“你是在我手机里装了定位吗?” 江熙:“这不重要,你走了司言怎么办!” 岑然:“江熙,你还记得我在S市跟你说过什么吗?” 岑然垂下眼,整个人待在阴影处,让人看不清神情:“有些时候,不是你想就可以的。” 江熙有些崩溃:“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岑然摇了摇头:“没办法解决的。” 岑然:“江熙,如果你想司言开心得久一点,就别告诉他,或者,晚一点告诉他。” 江熙想了半天还是坦白道:“你之前说完我怕你真跑了,就让人锁定了你的信息,只要你买了高铁汽车飞机票,我这边都能收到消息。” 岑然:“原来如此。” 她又补充道:“既然我能查到,司言肯定也能查到,他心思更深。” 岑然一下子就愣住了,因为她已经看到司言向她们走过来。 江熙顺着岑然的视线也看到了司言,“那个什么,你们好好聊聊,家里煤气还没关我先走了。”说完立马坐上车跑了。 司言站在距离岑然两步远的地方没有再走近,“要走了也不跟我告个别吗?” 岑然不敢看他:“你还记得当初我毕业了想干什么吗?” “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虽然不知道岑然说这句话是不是认真的,但他一直记得。 岑然:“是啊,你去追求你的梦想了,我也该开始我的旅行了,世界这么大,漫长的人生,总要出去看看。” 司言久久没有言语,半晌才出声,“你要抛弃我了吗?”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确定。 岑然别开头,“我们都应该试试没有对方的人生,说不定也很精彩。” 司言望着她,挣扎了一番,无奈道:“什么时候回来?” 岑然:“都说是说走就走了,哪里有什么定数。” 司言走上前去抱住她,“走之前抱一下总可以吧?” 岑然:“......” 岑然:“你这都上手了才问?” 司言的笑意从胸腔直接传递到岑然身上,岑然伸手抓住他的衣服,“你要好好照顾煤球,要是我知道你虐待它,我一定......” “不会。” 岑然知道他不会,只是想再跟他多说几句话,“你和江熙都不要再找我,我会照顾好自己。”她又顿了顿强调道,“我会给你寄明信片的。” 司言笑意越发浓厚,“你以为自己是旅行青蛙吗?” 岑然又抱了一会,就强迫自己推开他,“再不走我赶不上高铁了。” 司言把攥在手里的红绳套在她的手腕上,“当初你气得扔掉了,我在你走后又把它捡回来了。” 这条红绳是他们当初去庙里求的,一人一条。 司言眼神温柔,“这次再气也不要丢了。” 岑然笑着回望他,“好,我答应你。” 岑然买的是去S市的高铁票,这次没有人陪她,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她走过了从小长大的街道,读书的学校,还吃了学校门口的小吃,自从一家人搬到了A市,她最怀念的就是这里的小吃了,本来上次就想带江熙过来,但是被司言催着回去,没来得及。 大约是到了课间休息时间,操场上都是出来放风的学生,打打闹闹,充满着朝气。 她也有些怀念当初读书的日子。 岑然路过花店买了一束向日葵,叫车到了墓园。 因为是工作日,来墓园的人很少,一路走来也就她一个人。 她按照记忆走到父母的墓碑面前,将向日葵放在上面。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很久都没来了,不过这大约是最后一次。” “你们也别生气,我也就任性这最后一回。” “不孝女还想求你们一件事,还记得我的男朋友司言吗,长得高高帅帅的,陪着我来见过你们好多次。”岑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眼睛开始发红,“我做了一件错事,没有办法挽回了,你们能不能保佑他再找个喜欢的人啊。” “不用太漂亮,比我差一点就行,也不用太聪明,比我笨一点就行。哦,不对,他就喜欢笨蛋美女,那你们给他找一个聪明点的吧。” “他这么好的一个人,总不能被我耽误了。” 岑然抹了抹眼泪,从包里拿出那只几乎已经枯萎的玫瑰花,在父母的墓边上挖了一个小坑埋了进去。 她做完一切站起身拍了拍手,又露出灿烂的笑容,“这样也算我们埋在一起了,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齐齐。” 大约是这一切太耗费体力了,岑然感到很强烈的眩晕感。 她晃了晃脑袋,再一睁眼墓园变成了玫瑰园,木屋的门敞开着,像是欢迎她的到来。 几个月不见,木屋还是这般安静。 岑然脱口而出,“猫还没回来吗?” 德:“......” 岑然想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你们这寻猫启事管用吗?” 德:“......” 德:“不必。” 岑然看着她一脸淡然的模样,想必猫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乖乖地坐在她的老位置上,喝了一口茶。 “上次就想感谢您。” “没有什么可谢,一切都是交易。” 岑然摇了摇头,“是不是交易我还是知道的。谢谢您,让我最后有时间处理好一切。” 德有些奇怪,“你不怪我吗?” “什么。” “如果我一开始便告诉你事情的真相,或许你们的结局就会不一样。” 岑然想到了司言,眼神有些黯淡,“我们总归不能在一起的。” 岑然笑着看向她,“就像您说的‘世间万物都有两面性’,只是再来一次的话,我想要更冷静一点,或许他能过得更好。” 傀儡师看着对面的人,不再言语。 架子上又多了个精细的人偶,只是这个人偶手上缠着一根小红线,跟别的人偶又不太一样。 傀儡师拿起面前的热茶喝了一口,甜甜的,淡淡的花香。 她喜欢玫瑰花吗?或许吧。 不然怎么会在巫族问她还有什么需要的时候,让他们带些玫瑰花来呢。 她的记忆是残缺的,或许以前的她会喜欢,如果老师还在的话,倒是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屋外的阵法被人动了,傀儡师大约知道是谁。 “一直在门外做什么。” 黑猫一个闪身进来,高傲地抬着头也不看她,“本来也不是来看你的。” “那你来晚了一步。” 希尔觉得他更气了,他都已经主动过来示好了,对面的傀儡师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德忽然抬头看着他:“你在生气?” “没有!” “为什么?因为一个人类?” “都说了没有!” 傀儡师思考了许久,发现感情真的是个很复杂的东西,不管是人类还是天族,都一样。 希尔有些不太情愿地开口道:“你为何会给岑然多三个月的时间。” “好奇。”傀儡师的语气很平静,不带一丝起伏,“看不懂,便多给了三个月的时间。” 希尔也沉默了,从一开始,这个傀儡师就跟他听说得不太一样,她好像天生缺了什么,很多时候像白纸一般,全看来来往往的人添上的是什么。 天族对巫族的防备心由来已久,而傀儡师又与巫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天族坐不住这是必然的。 就算他不来,也会派别的人前来。 希尔以为傀儡师就是这般冷酷无情,直到现在他才发现,或许傀儡师与他想象得有些不同。 希尔望着她开口道:“那你现在看懂了吗?” 德面上难得浮现出一丝疑惑,“无法理解。” 希尔:“你有喜欢过谁吗?” 德摇了摇头。 希尔:“没有?”这倒是符合他的猜测。 德:“不记得了。” 希尔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德不再言语,让手边的傀儡给希尔倒了杯茶。 希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粉色肉垫:“......” 希尔:“我怎么喝?” 傀儡又拿出了一个小碗,把花茶倒在碗里递了过去,看着像是猫食盆。 若是希尔现在是白猫,一定能看到猫脸都是通红的,被气的。 德看他没有动弹,动了动手,傀儡又拿出一个猫窝。 德:“岑然拿过来的,说这是今年猫猫最喜欢的款式,你要不躺躺看?” 希尔觉得自己可能是第一个被气死的天族。 德仿佛觉得不够刺激,又补充道:“她还送了我一个猫爬架,不过我还没来得及让傀儡组装。” 希尔一句话不多说,跳到二楼用猫屁股对着德。 德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果然跟岑然讲述的一样,猫都是傲娇的生物。 司言的游戏公司刚刚起步,很多时候忙得脚不沾地,这样倒也符合他的心意,最起码没有空再去想岑然。 他与岑然躲过了‘死别’,却躲不过‘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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