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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保存完好的战国火洞子大墓,政府拨款了六万块资金,考古队请了两百名石堰村村名帮忙挖封土。 那天晚上下了小雨,考古队都早早收了工。 就那晚.....一个人用洛阳铲穿过封土,精准无比的打到了主墓室,墓主棺材的正上方! 棺材内重要的陪葬品几乎被洗劫一空,第二天等考古队发现盗墓洞,只找到了一只沾满泥巴的军绿色胶底鞋,好几版老报纸上都刊登过这只胶底鞋的照片。 后来抓住了“盗墓贼”,迅速判了。 几乎没几个人知道,那只胶底鞋的主人,正是我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而在号子里蹲了十一年的那哥们,其实真的是欲加之罪。 ... “哎呦,娃娃你别跪,赶快起来!我老婆早绝经了,可生不下来你这么大的儿子!” 一听这话,屋里人顿时哄堂大笑。 他玩笑话说的粗俗,但我并不生气,而是起来拍了拍腿,笑着说:“都说手眼通天的长沙盗墓王爱收义子,我项云峰师承银狐,如果罗把头收我当个义子,以后道上传出去,我想不会给您丢脸的。” “哈哈。” 他指着我,爽朗大笑道:“娃娃,你脸皮可真厚,想当我干儿子,手上没点儿绝活可不行!我问你,你吃饭本事怎么样?都会什么?” 我说:“吃的饱吃的好,什么我都会一点。” “好大的口气.....那我就考考你!” 这长沙盗墓王盘腿坐在沙发上,手指着我问道:“好比今天晚上,咱们大家伙组团要去下一个坑,这时候突然下大雨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不能干?” 我想都没想,直接回道:“行里说法是雨天不打洞,但凡事不绝对,如果地下不是黏泥土,全是沙土,下雨天可以照样干,反而会因为水的润滑减少阻力,进出更加方便。” “嗯....不错,看来银狐把娃娃你培养的有两把刷子。” “我在考考你。”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首诗形容的是哪个朝代,哪个地方,古代哪个国家的大墓?” 我一愣,这问题乍听起来没什么,但实际上有相当大难度。 如果对历朝历代墓葬结构不了解,就没办法把杜甫的这首诗套进去。 我皱眉暗想。 离离原上草说的是草,而不是树,一岁一枯荣意思是每年都会长出新的草,那大概率这个地方很少被人踏足,如果经常被人踩,那就有可能不长草了。 在仔细分析.....野火烧不尽,暗指周遭空气干燥,湿度低,容易着火,也是指这个大墓,可能位于北方平原一带。 春风吹又生,意思是这个大墓没被山遮挡,能四面吹到风。 汉代大墓喜欢凿山建陵,肯定会挡风的,这个排除。 而夯土分为两种,一种熟土夯土,参考秦陵周围的道路,两千年过去了还是毛都不长,更别说草了,另一种是生土夯土,这种土越往下打越紧实,导致很多树的树根都扎不进去!所以只会在封土堆表面长野草。 那剩两种可能性最大,河北一带的赵国墓,山西一带的晋国墓。 邯郸一带发现的赵国墓,相比山西一带的晋国墓,位置都更偏僻,地势更高,封土堆更大,人迹罕至,更不易被人踏足,所以那个地方的草才能一岁一枯荣。 屋里有的前辈还在想,当我说出准确答案,除了把头,所有人表情都是一惊。 我心里冷笑:“一帮老东西,你们别看不起这一代年轻人!” 长沙盗墓王故意咳嗽了声,开口说:“嗯...着实是厉害,不过认干儿子就算了!这么多年我收的干儿子实在太多,有的我都忘了叫什么名儿了,项娃,我老罗认可你了,记住你的名字了。” 我马上拱手,大声道:“罗爷,还有各位前辈,我不叫项娃,我叫项云峰,白云的云!山峰的峰!人送外号神眼峰!” 他连连点头,说记下我的名字了。 从房间出来已是夜里十二点多,打开窗户透透气,突然有人给我打电话。 “喂?” 电话中传来好听的女声。 “项大哥!你这段时间跑哪里去了!你说好了给我钱的!你是不是忘了!?” “是你啊文文!没....没忘.....这种大事儿我怎么会忘,我这两天在外地,等我忙完了就去银行给你转钱,三十万够不够?” 文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 “差不多够了,项大哥你可不要骗我,我那么信任你。” 我发誓绝不骗她,她这才肯挂了电话。 这事儿是我的错,拿走了他们家的人头罐儿卖给了柴老板,不是我想赖账,是真忘了,我肯定会转她钱的。 人在四楼,突然闻到一股很香的烤地瓜味儿。 我跟着味道找下楼,寻到了路旁的小超市门前。 “老板,买两斤烤地瓜。” “老板!” “睡着了?” 小商店亮着灯,门开着,我进去还没喊,就听到皮门帘后头有声音。 “哎呀.....哎呀哎呀.....呀呀呀呀!我过电了!过电了!” 我听了一分钟,故意咳嗽了下,门帘后的声音立马没了。 几分钟后,四十多岁的老板娘面色红润走了出来,问我:“要点什么?” “拿两包华子,在沉两斤烤地瓜。” 东西给我以后,老板娘有点心虚,红着脸问:“你刚才听没听见什么动静?” 我摇头说:“没听见。” 她松了口气,笑道:“地瓜要趁热才好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你是不是来参加酒店婚礼的?” 还没等我表态,她又小声说:“我多嘴问问,那新娘子都那样了,还能结婚?” 我皱眉道:“新娘子怎么了?” “你来参加婚礼的你都不知道?” 她说:“前段时间晚上,酒店门口,突然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消防队说是电瓶车的电池炸了,听说那个新娘子当时刚好路过那里,结果,脸都被炸的不像样了!” 一听这话,我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老板娘没注意我脸色不对劲,她一脸心有余,对我比划说道:“还有人说,新娘子从嘴这里,一直到鬓角里,全被炸烂了,后槽牙都露了出来!” 弟219章 十里红妆 明媒正娶 “把头!把头!出大事儿了!” 夜已深,房间内把头正准备脱衣服休息,他被我突然冲进来,吓了一跳。 “怎么了!慌里慌张的!” 我喘了口气,赶忙将刚才听到的事儿讲了出来。 把头皱眉道:“不可能,以我对孟尝的了解,洛姑娘是他的逆鳞,如果洛姑娘受到了外界伤害,那必会血流成河,孟尝不会是现在这个状态。” “不是!把头你难道忘了?小青龙!青姨啊!” “如果是她对洛姨下的手怎么办!田哥会不会杀了她!” 把头皱眉想了两分钟,小声跟我说:“这事儿你我都不要瞎猜,也不要对别人说,否则可能会引火烧香,明天看看就知道了。” 我回到自己房间中彻夜难眠,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的恐惧不断加深。 脑海中一直反复响起超市老板娘的那句话:“你不知道,那女的脸都被炸烂了.....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河北一带的风俗都是上午接亲,赶中午前黄道吉日拜堂,然后晌午吃席,晚上闹洞房。 因为正定和沧州距离比较远,所以婚车队很早就出发了,我跟着去了。 早上六七点是繁忙一天的开始,奇怪的是,红绿灯一路全是红灯,不变绿灯了。 一眼望不到头的庞大婚车队无视红灯,在路上缓慢行驶。 “砰!” “砰!” 开路的炮车不断放炮,那震耳欲聋的响声在蓝天白云间回铛,仿佛在告诉所有人:“我们结婚了。” 我小时候也爱数路过的婚车玩。 那个年代,谁家结婚能找到一辆崭新的虎头奔来接新娘子,就算很有面子了。 而这次结婚,足足出动了两百多辆,我相信所有看过的人都会留下深刻印象。 年轻的执勤交警看到都不敢拦,仿佛他们知道这是谁的婚车队。 9点半左右到了沧州,婚车队绕城一圈,然后去xxx大酒店接新娘,我使劲往前挤,就是想看一眼新娘子。 挤过人群看到了。 洛姨很安静的坐在床上,她身穿霞帔,头带凤冠,气质高贵,正当我想仔细看脸时,却发现,被一张红盖头挡住了。 田哥今天格外帅,岁月在他脸上没有留下痕迹,只留下了专属于男人的成熟。 三个很厉害的伴娘将我们赶了出来,不让进门,要红包! 田哥脸上笑着,随手从怀中掏出厚厚一摞红包,透过门缝向里塞。 里头女的扯着嗓子喊:“不够!再来!” 田哥不停的向门里塞红包,很快他手里的红包用完了,女的还喊不够。 田哥笑着一伸手,立即有手下递来一摞红包,田哥大声笑道:“你们要多少有多少!管够!” 塞了整整四轮红包,虽然隔着纸看不到,但我目测,发出去的红包不低于二十万块钱。 开了门,就看到三个伴娘脸上笑成了花,她们手里,兜里,怀里,都塞的鼓鼓囊囊。 “新郎官别愣着啊!你得找鞋啊!找不到鞋新娘子不能跟你走啊!” 田哥早有准备,他一挥手,我们这帮小弟立即充进去翻箱倒柜。 我故意趴下寻找床底,找准角度,趁机抬头偷看了眼。 盖头下,洛姨下巴完好无损,她嘴角还露着淡淡微笑。 我松了口气,心想:“妈的!那老板娘胡说八道这是!这人明明好好的!我在见到她,非得骂她一顿!”(事后了解,老板娘说的是另一对新人,闹了乌龙。) “哈哈!找到了!” 一名小弟踩在凳子上大呼小叫,原来鞋被藏在了衣柜顶上。 田哥拿着鞋笑道:“伸出脚来。” 穿上了鞋,田哥一把将人拦腰抱起,步伐稳健的向外走。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我正跟着往外走,这时突然有个寸头男拍了拍我说:“兄弟,放炮的人手不够用,你等会儿帮忙啊!” 我说好,便问他要工具。(就是放二踢脚用的那种铁丝自制工具。) 他大声嘲笑道:“握草,你是不是男的?放个二踢脚而已,还要工具!我都是手拿着放的!” 我心想,手拿着放的都是二百五,把手炸掉了怎么办? 就这样要来了工具,我没上奔驰车,而是跟着几个人上了货车,在后斗里站着放炮。 刚才那哥们儿左手拿烟,右手握炮,脸上一点也不紧张,点着后,一松手,炮仗就飞到天上炸了。 要在中午黄道吉日前回去,所以赶时间都开的比较快,车队刚下高速路口,忽然后头跟上来一辆摩托车,排气筒轰鸣声震天响!眨眼功夫就跟上了我们车队。 骑摩托的这人带着头盔,从外看,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不到具体长相,从身材看,是个女的。 礼炮车上有个哥们吹了声口哨,嘴里喊:“小妞,挺浪啊!” 我心里砰砰跳,尝试着喊了声:“青姨??” 对方没回答,只是看了我一眼,随后俯身,将油门拧到了底。 见状,我身旁的人立即掏出对讲机大喊:“前头注意!有一辆摩托车要靠近婚车!拦住它!” 整个车队反应迅速。 马上有两辆奔驰脱离出来,一左一右,将整个道路全占满了。 但还是没挡住。 两辆奔驰并驾齐驱,中间闪出了一有条很窄的缝隙。 这辆摩托车以不低于100的时速直接穿了过去!把奔驰的反光镜都刮掉了! 摩托车迅速超过了主婚车! 一个急刹车漂移,车头瞬间掉转,挡在了奔驰车前方。 随即,车队接连响起了一连串的急刹车声音。 “你怎么骑车的!想死啊!”周围顿时传来一片谩骂声。 负责专门给田哥开车的年轻司机开门下车,他皱眉道:“小蛇姐?” 这女的摘下了头盔,正是小青龙。 “小蛇姐,你......” 青姨眼眶有点发红,她语气冷漠道:“让他人下来。” 话音刚落,车玻璃摇了下来,田哥朝外看了眼,随后开门下车。 二人隔着几米距离,互相对视看着对方。 有年轻的小弟想冲上来,都被司机摆手挡住了。 青姨深呼吸一口说:“你结婚了,连张请帖都不愿意给我发吗?” 田哥面无表情叹气道:“小蛇,你还是走吧。” 小青龙不但没听,反而一步步走了过来。 下一秒....... 谁也没想到,她直接抱住田三久,当场狂热的吻了起来.... 那短短几秒钟,现场鸦雀无声!仿佛连时间都静止了! 我扭头恰巧看到一幕,婚车玻璃自动关上了。 “够了!” 田哥一把推开小青龙,转身喊了句:“走!”随即开门钻进了车里。 婚车队缓缓开动,当礼炮车从小青龙身旁经过时,我看她的表情既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 “华堂异彩披锦绣,良辰美景笙歌奏,今日举杯邀亲友,钟情燕尔配佳偶。” “吉时已到!有请新妇!” 大门缓缓打开,聚光灯照了过来,两位伴娘,一左一右搀扶着新娘缓步走来。 隔着一条红毯,田哥满脸微笑看着。 有人跟着不,断向空中扔花。 现场爆发出巨大的掌声,小萱眼眶微红,她和豆芽仔拼命的鼓掌。 我也在鼓掌,但我注意到一个细节,洛姨走的明显很吃力,需要人扶着,黑水城那事儿都过了近两年了,难道她腿伤还没好透? 十里红妆,亲朋见证,凤冠霞帔,明媒正娶。 那时候的司仪主持没有浓浓的播音腔,但表情认真严肃,没有多余的动作,也不笑,话语间冲满了正气。 就听司仪声音洪亮,大声念道:“礼同掌合,合以二姓之嘉姻,诗咏宜室,百年岁月之静好,月老下凡,祝新妇,新男,从此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请!新夫新妇行结发礼!” “礼成!荣登喜堂!” 漫天鲜花撒下,在人们的掌声中,田哥扶着洛姨慢慢走着。 走了没几步,突然,洛姨脚下一个踉跄不稳,头上的红盖头滑落了下来。 田哥迅速帮忙盖上了盖头,整个过程,前后不到三秒钟。 人们又热烈的鼓掌欢送新人。 鱼哥喊我:“云峰?快鼓掌啊!” “怎么了?” 我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的说不上来一句完整话。 这.....这还是洛袈山洛姨吗? 怎么成这样了... 她脸上瘦的一点肉都没有了,从正面看,像个骷髅.... 脑海中瞬间回想起来了一幕场景,半年前,当初在洛阳摆平宋家兄弟后,田哥撇下我们,连夜急匆匆离开了,他当时说小洛感冒了!着急要回去陪她!为此,我还发了好一顿牢骚。 想到这里,我闭上了眼。 我终于知道,田哥为什么看起来像藏着心事了。 第220章 噩耗 “吃啊峰子!愣着干什么!” “你们吃吧,我不太饿,出去坐一会儿。” “你早上就没吃,中午也不饿?算了,不管你了。”豆芽仔说完,便低头啃起了炖肘子。 时值正午,今天天气很好,我出来酒店,坐在台阶上抬头注视着太阳。 阳光很刺眼,刺眼到我忍不住伸手去挡了一下。 “怎么,是饭菜不合胃口?” 我说吃不惯。 计师傅走来也坐在了台阶上,他笑着说:“不能吧小项把头?这掌勺大厨可是我们专门从山东请来的五星级酒店大厨。” 我缓缓吐出一口烟说道:“计师傅,虽然咱两差着辈分,但我一直打心眼里尊敬你,年前咱们还在鬼崽岭一同经历过那些事儿,你为什么要瞒我?” “呵呵,你说什么傻话呢小项把头!我有什么事儿瞒着你了?” “洛姨的事儿。” 计师傅表情定格住了,随后,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我问:“怎么?你不是说没事儿?” 计师傅没说话,他起身就走。 我急了,拦住他大声说:“我想知道!你得把事情告诉我!田哥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一旦洛姨出了事儿!这个世界上谁还能约束得了他!” 我说的没错。 田三久心里一直存在着反社会人格,他心底里,什么东西都不怕。 想想.....当初在鬼崽岭,他直接把小卖部老板娘女儿活埋了!那女的才刚刚上大学,她本人跟我们算是无冤无仇,此外还有好几个案例。 这么多年没出大问题,就是因为洛袈山平常对他的约束管教。 洛姨就像一把大锁,在锁着田三久! 而一旦她出了事儿,那这把锁就相当于自动打开了!谁还能管得了他! 别看田哥现在很安静,那可能是暴风雨即将到来前的片刻宁静。 计师傅低着头不吭声,我心里来了气,也顾不上尊老爱幼了,用力推了他一把。 计师傅后退两步,他慢慢抬头,脸色凝重说:“知道这件事的总共就那么几个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他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了!” 我之前其实心里也不太确定,但当看到计师傅的说话态度,我已经确定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车里说。” 进到车里,计师傅直接卡塔一声锁了门,他转过头来,眼框已经红了。 “洛姑娘早就在医院确诊了,是ru腺癌,而且半年前就已经到了晚期,上次我们把头连夜开车从洛阳赶回来,就是因为.....因为她发病了。” 我听后感觉如晴天霹雳!大脑一片空白。 计师傅调整心情,深呼吸说:“你也知道,那段时间我们把头需要很多钱,他答应去洛阳帮你们,有部分原因也是为了钱,市面上一九六几年的安宫牛黄丸,几乎都被我们把头买光了!全靠那东西吊命着!” 我怒声咆哮:“早干什么去了!办什么婚礼!住院治疗啊!化疗啊!还有一点希望就不能放弃!” “我们根本就没放弃过!一直在想办法!” 计师傅声音也提高,跟我红着眼大喊:“医生说这个病是家族遗传!所以洛姑娘才说自己不能要孩子!我们都不知道去了多少家医院了!我老计跟着把头出生入死几十年了!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但我就是没见我们把头哭过!” “就算被人用枪顶在脑袋上!他都不带眨眼的!” “那段时间只有我知道!把头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见人!他哭了!我听到了!” “你知不知道这场婚礼是怎么一回事儿!” “是我们把头一定要办的!这是给洛姑娘的名分!往后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办第二场婚礼了!” “癌症到了晚期,洛姑娘因为在医院做化疗会掉光头发,所以她选择了不做!就是为了婚礼这天,能让自己看起来好看一些!” 车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颤颤巍巍掏出烟,手却在抖,怎么都抽不出来那根烟。 最终,我放下烟盒,和计师傅互相抱着头大声哭了起来。 那一年,我二十出头,计师傅已年至古稀,年龄差了五十多岁,但我们就像两个小孩儿一样,互相抱着头哭了,哭的很大声。 老天爷就是个王八蛋,骗人的,明明说的都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我们都是坏人!可为什么不能活久一点! 哭过之后,我马上问:“所有办法都试了?!中医呢?” “都试过了,没有用!医院主治大夫说人能活到现在已经超过预期,算是个奇迹了。” 我砰的一拳砸在了仪表盘上!开门说要去找田哥。 计师傅红着眼一把按住了我,他缓慢摇头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另外,这件事把头不想在让人知道,所以你要保密。” 再次回到宴席上,我什么话都没说,一口气连喝了满满三杯白酒。 把头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异常,他不动声色放下筷子,并把我叫到了一旁。 把头两鬓斑白,脸上抬头纹明显,但把头眼神很明亮,那眼神里好似藏着无穷智慧。 “云峰,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猜到了。” “我!”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忙说:“把头!你说长春会里,有没有那种能逆天改命的神医!?” 把头按住我肩膀,他面无表情道:“云峰,长春会中卧虎藏龙,各种奇人异士何其之多,我相信有那种高人存在,但我们这种小人物,就算挣在多钱,也始终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怎么能接触到那种人。” “把头!我能!” 我拍着自己胸脯子大喊:“我能!我去求人!我他妈愿意给人当狗!我去给人当孙子求人!” 我跑着冲进酒店卫生间,手忙脚乱开始打电话。 “干爷!干爷是我!我是项云峰!” “是小项啊,怎么了?” 我迅速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电话那头,干爷听后沉默了。 我马上大声说:“要钱可以!只要能请来会里的神医帮我朋友治病!多少钱都可以!我现在全部的家产加起来有一千万!如果不够,我在想办法!” 下一秒,干爷的一句话点燃了我的希望。 他在电话中声音沙哑说:“会里自然有那种神医,而且是护国级的那种,我知道,你很想帮你朋友治病,但这事儿恐怕我帮不到你,老夫我无能为力。” “为什么!干爷你可是长春会的元老!” “小项,就像你说的,我算是会里元老,但元老并不代表手中就掌握着实权,尤其是半年前,新会长上任后,我们这一辈的很多老人都遭到了有意针对,所以我现在没办法帮到你,” “但我可以给你指条路。” “你打电话求吴乐,新会长上任后吴乐得到了重用,他如今在会里的职务不单是三省干事,更是高层中的实权人物,他完全能办到。” “干爷!我跟他不太熟!我该怎么说?!他缺钱吗?” “钱?小项,对于有些人来说,你的那些钱根本没有用,自己想办法求人吧。” “对了,我在给你个消息,会内最厉害的神医姓范,叫范无乘。” “范神医的身份很敏感,郑大胆就是靠着他续命才能多活了四年。” “癌症并不代表一点希望都没有,找到他,你那朋友.....或许还有一点希望。” 第221章 楼顶夜话 出了这么大事儿,就算自己微不足道,我也想要尽全力帮忙。 为什么? 我还年轻,就算没了家底,两三年都能挣回来。 因为田三久救过我几次命,这理由足够了! 出来混,要是不懂得知恩图报,那这辈子没出息,以后一旦出了事儿,没人会愿意帮。 安宫牛黄丸这东西我还存着几颗81年的,现在正经货,市价大概在三万五左右一颗。 年轻人不懂,早年安宫牛黄丸和现在产的完全不一样,里头除了犀牛角老山参这些,材料还有很多“保密”成分,家里有身体不好的老人,我建议都去找渠道买几颗,男女都能吃,关键时刻它能救命,安宫安宫,安的不是女的zi宫,是一个人的“命宫”。 ...... 酒店厕所。 “喂?是吴乐吴干事吗?我姓项,想必您还有印象。” 电话那头,传来一位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知道,干爷跟我打过招呼了,我可以帮忙让会里范神医去帮忙。” 我大喜!没想到这个吴乐这么好说话! 谁料,下一秒对方改口说:“但作为交易,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您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 “那你听好了,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意思?吴干事,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盗墓贼,土夫子,发点阴财罢了,我这种小人物能帮到你什么忙?” “呵呵,年轻人啊,不必妄自菲薄,就算在小的蚂蚁也有他的作用,需要你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我一不要你的钱,二也不要你的命,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做不做这笔交易?” 我想都没想,直接答应:“做。” 那头吴乐立即说道:“最慢明天,我让范神医到你那里。” “吴干事,我在...”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在哪里。” 挂了电话,我后背生起了一丝淡淡凉意,我没说....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在哪里? 晚上闹洞房,田哥不让闹,他亲自上场陪酒了,大老远跑过来参加婚礼,不让闹洞房不说,却连新娘子的面都没看见,所以有一桌上,两个喝多了的小年轻,大声发了几句关于洛姨的牢骚,说新娘子藏什么藏啊!都不敢出来让我们看看! 我正和福建张哥喝酒说话,我听到了,离的不远的田哥自然也听到了。 偌大的酒店,瞬间鸦雀无声。 田哥回头一个眼神,那两个小年轻被吓的立即酒醒了,忙低头不敢说话。 田哥端着酒杯走过去,问道:“你们两个跟谁混的?” 同桌,一名岁数大些的中年男人忙举杯站起来,道歉说:“对不起田老大!他两个是我新收的小弟,喝的有点多了,年轻不懂事,你别介意,这样!我自罚三杯。” 这人端起酒杯仰脖就要喝,田哥却放下了酒杯。 见状,这中年人立即一脚踹在小年轻身上,大声呵斥:“他妈的!喝半斤马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嘴上没把门的!还不赶快给田老大道歉!” “对......对不起田老大,我喝多了....我刚才不是故意说嫂子不好的。” 田哥看着他,吐出一口烟说:“你是不是在这里干喝酒,觉得没意思?那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小吴,把飞镖拿过来。” 几分钟后,这人双手高举,头上顶着个苹果,小腿一直在打哆嗦。 几米开外,田哥手拿飞镖,调整姿势。 “卧槽!快看!这小子尿裤子了!” “哈哈!还真是,真他妈的是个怂包软蛋!” 人群哄堂大笑,没一个出来说情。 被瞄准了半天,这小年轻裤子都湿透了,田哥突然走过去,拿掉了他头顶着的苹果,咔嚓咬了一口,边吃边拍了拍这人说:“给大家活跃活跃气氛,下次注意。” 这人马上松了口气,连声说我知道了。 突然!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 就看到田哥用手中拿的飞镖,直接穿过了这人左脸,又穿过了右脸。 流了很多血! 就像这人嘴里横着咬了根筷子一样,疼的他啊啊惨叫。 田哥面无表情,又将飞镖从这人脸上慢慢抽出来,把苹果塞进了这人嘴里,淡淡说:“你背地里说我可以,但不能说我妻子,把这个苹果吃了,一笔勾销。” 同桌的年长男人立即瞪眼道:“还愣着!赶紧大口吃了!” 一个苹果吃了十来分钟,这人吃的满嘴都是血!最后被人扶走了,在场人貌似没一个怕的,都在大笑,吹口哨。 田哥举杯说:“兄弟们,该喝酒喝酒!该找妞先妞!只有一点,喝醉了别动手!别惹事!” “怎么了小兄弟,吓着你了?” “没啊张哥,我又不怕!我就是感觉有点意外。” “呵呵,这算轻的,告诉你,这两个小子算运气好,赶上平常,他们身上最起码要少一个零件,不说了,咱们继续喝。” 我正吃着,田哥那个司机过来说道:“项先生,老大等下请你去楼顶一趟。” “让我去楼顶干什么?” 司机没解释就走了。 酒过三巡,我一个人走消防通道上到了酒店楼顶。 楼顶上很黑,风很大,但生了一堆火,烧的噼里啪啦。 阵阵香气漂来,只见田哥身穿黑色风衣正盘腿坐在火堆旁烤玉米。 “来了,坐。” 他试了试温度,继续烤玉米,随口说:“我小时候家里穷,要没有这东西,早饿死了。” “这冬天哪来的玉米?大棚种的?”我问。 他没回答,而是抬头看着我认真说:“老计都跟我说了,我没白认你这个小兄弟。” “田哥,我认识长春会一些奇人,有一名神医已经答应来帮忙,明天晚上就能到。” “嗯,米差不多烤好了,你先尝吃一个。” “田哥,我知道你的人脉比我强的多!但我们什么都要试一试!说不定这次能治好洛姨!” 从他面部表情能看出来,他对我所谓找来的神医不抱太大期望。 田哥仰望夜空,声音沙哑道:“你不知道,我没怕过什么,但我现在很害怕那天到来,如果小洛某天不在了,我的心会粉碎的。” 他转头看向我:“钱?权?地位?那时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我不知道自己到时还能不能活下去,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那件平安锁礼物小洛看了,她很喜欢,让我代她说声谢谢。” 正在这时,他那个司机急匆匆走了过来。 田哥皱眉道:“我说了,任何人不能上来。” 司机低头道:“老大,这个人你必须得见。” “哈哈!恭喜恭喜啊!” “新郎官好雅兴,让新娘子独守空房,自己却一个人在这楼顶上看星星吃烧烤。” 顺声音看去,一名三十多岁的男人上来了楼顶。 这人说话时满脸微笑,带着眼镜一身正装,穿戴整洁到一丝不苟,上衣口袋夹了一根金色钢笔。 田哥起身走过去,盯着对方开口问:“你来干什么?” 这眼镜男笑道:“我来传个话,你别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今天晚上,你召集的这帮人必须马上解散,一个都不能留在正定过夜。” 田哥一口烟吐在对方脸上。 “马上解散?难道你让我几百个兄弟晚上去睡马路?” 他把这人胸前口袋里的金钢笔掏出来拔开看了看,又装好放了回去,拍了拍他右脸低声说: “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还不配,回去告诉你主子,我这两天心情很不好,别在来招惹我。” “滚吧。” 第222章 范神医 深夜,正定的市民早早进入了梦想,他们不知道,在某酒店楼顶上,最有权势的几个人正在谈话。 “滚?” 眼镜男扶了下眼镜,冷冷说:“姓田的,你要知道,我叫你声老大你才是老大,我们能让你起来,自然也有办法让你下去,凭你做的那些事儿,你死几十次都够了。” 风刮来,吹的风衣冽咧作响。 田三久站在眼镜男身前,他双手插兜,面无表情说道:“你父母住在花园小区三楼302,你老婆在制衣厂当总经理,你女儿在解放小学上四年级,对了,你外头还养着个女大学生,我出事儿了没关系,万一他们要是哪天出点意外...” “比如说,你小女儿放学穿马路,让车当场撞死了,你父母做饭不小心发生了火灾,你老婆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也失踪了,可能在哪个林子里,分成了几个麻袋吊在树上。” 眼镜男脸色瞬间变的铁青。 田三久又淡淡说:“别紧张,我就是随便说说,弟妹不是上个月才过了生日?我还派人送了个大蛋糕。” 眼镜男深深看了眼面前之人,扭头就走。 “来都来了,拿两个烤玉米回去吧!” 人走后,田三久叫来司机小五说:“都听到了没有。” 小五点头。 田三久道:“一旦我出了意外,就按照我刚才说的原话,立即去做。” “老大,你这样等于撕破脸皮了。” 砰砰砰! 楼顶上突然传来三声枪响! 田三久收了枪,眼神认真讲道:“小五,你从小就跟着我了,你要明白,在这些人眼里,我们都是条狗而已,每个主人都想把自己养的狗训练的更听话,狗如果一旦被驯服,就只会摇尾巴。” “你要时刻让这些人知道,我们是一群野狗,野狗没办法驯服,只能被圈养,只能吃生肉,主人家小孩儿打开笼子想过来逗野狗,下场只会被咬死。” “明白了老大!我亲自去办!” “你也走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我说:“田哥你不去陪洛姨?这是你们新婚之夜。” “不了,她刚吃药睡下,我怕开门声吵醒她。” 小五过来拍了拍我肩膀,说走吧,让老大一个人待会儿。 下了楼,小五抬头看着楼顶说:“十多年前,这个酒店还没这么高,当时他们两个还有小蛇姐在楼顶上吃过烧烤,老大肯定是想起了当年那一幕。” “你也是干土夫子的吧?”小五递过来一根烟。 我说是,盗墓贼这行不光彩,没人看的起。 小五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他道:“谁说的,我挺佩服你们这帮人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比大学历史老师都厉害,不像我们,这辈子只会打打杀杀。” “你是老大兄弟就是我小五兄弟,以后需要用到我帮忙,别客气,直接打电话。” 我表面说好,实际上心里感动了,我从来没说过盗墓贼是个光彩职业,相比于那些有父母疼爱,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我站在他们面前心底有一丝自卑,缺少认同感,我和这些人做不了朋友。 ...... 来的都是社会流子,这些人手下小弟都会什么?无它,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 让这些人喝了酒待在房间里乖乖睡觉,那简直难如登天,田哥那句话无疑是给了他们明示:“出去随便玩,但要守规矩,不能和本地人冲突打架。” 酒店不远有条著名的“红灯巷”,大冬天的,年轻漂亮的小姐们穿个包臀裙往出租房门口一站,根本不需要过多交谈,男女互相一个眼神就懂了,夜夜笙歌,这夜红灯巷的小姐们赚的盆满钵满,大家各取所需。 田三久叮嘱喝多的人别开车,由没喝多的送过去,我刚把两哥们送到地方,听到了某些“奇怪的叫声”,心里突然有种强烈冲动。 肚子下头像有团火在烧。 “哒哒哒”,有人敲玻璃。 “大哥,你不玩一下嘛?精油大开背,很好玩的。” “不了,谢谢。” 洛姨出了这档子事儿,我白天要去接薛神医,斜着眼看了眼这姑娘的好身材,我忙关上玻璃,倒车出了巷子。 停到马路边,我一口气喝了一瓶矿泉水,又在方向盘上趴了十分钟,这才感觉那股冲动消了下去,我把原因归结为自己喝多了。 ..... 隔天大一早,为了表示诚意,我和一个寸头哥们去汽车站等着接范神医。 不怕渣男锡纸烫,就怕寸头两道杠,这哥们嚷嚷说:“兄弟你昨天没去巷子玩啊?” 我说没去,有点头疼回来睡了。 他笑道:“这正定的姑娘我是第一次接触,那是真厉害啊!” “怎么个厉害法?”我好奇问。 “心眼子厉害啊!在床上全是心眼子!想骗我出运费!” “运费?那小姐是做物流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物流!一看你就是个老实人,我说的怀孕费!简称孕费!” 我说你给细说说,咋回事。 他又笑道:“她他妈早怀孕了!先要我电话号码!然后就想让我发射子弹!好到时候让我负责!讹我钱啊!你说这正定的姑娘厉害不厉害!” 他吐了个烟圈说:“好在我眼尖看出来了,要不然,铁定栽跟头了。” 从早上到傍晚,整整在车里等了一天,薛神医还没到,我急的又打电话催,但是人根本不接。 这寸头哥们开始还跟我瞎吹牛唠嗑,后来他干脆放倒坐位呼呼大睡,一直等到了8点左右,一辆大巴车进站,这已经是末班车了。 突然,我收到一条短信说:“我人到站了。” 人排队下车,随即走下来一名手提皮药箱,身穿白色长款羽绒服的年轻男人,他下车后站在原地左右张望。 我不敢确定,便上前问:“范神医?” “我是,你就是项云峰吧?” 我瞪眼问:“你就是长春会的范神医?你没有80多岁吧?” 这人年龄最多二十中旬,皮肤白白,五官端正,关键他长的很“秀气”,我一时间不能确定它是个男的还是个女的!雌雄难辨,听声音像男的,但喉结又不明显。 这人提着药箱,笑道:“我太爷爷年纪大了赶不了远路,我叫范韫白,是我们范家中医第十七代传人,由我来帮病人诊治。” 我急的说:“可吴干事答应我的!让范神医亲自来!” 他笑道:“哦?那你是不相信我的医术了?” 我忙说没这个意思。其实我就是这个意思。 他礼貌道:“麻烦你吐出舌头,我看一下。” 我照做了。 他瞥了一眼就说:“精伏未处,你还是个处男,水不纳阳,你昨天晚上大动了阳火,长期熬夜导致你睡眠质量差,平常最多睡四个小时就会醒,对吗?” 我马上改变态度,对这人毕恭毕敬,这人可能真是个年轻的神医。 “走吧,赶快去看一眼病人。” 我点头,说我帮您拿东西。 他说不用,径直走向了面包车。 “起来!让座!别他妈睡了!”我一巴掌拍醒了寸头小弟。 半小时到了酒店,在田哥的目光注视中,这位年轻的范神医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洛姨。 我自然也看到了。 太瘦了....洛姨脸上几乎没什么肉,头发也很稀,她眼神中没有一点神采,躺在床上盖着厚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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