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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这首曲子简直要她的命,整个张力和血脉都付出去。平生最恨《十面埋伏》,用尽一生力气,换个败死的结局。 “好!” 苏六爷率先起身,带头鼓掌给孟臾喝彩捧场,接着把目光转向身旁的谢鹤逸:“不过,这外行听热闹,内行听门道,谢先生觉得如何?” “今晚这琵琶……”谢鹤逸把眼睛定在孟臾身上,停顿片刻,才又开口,声音沉蕴:“弹得确实好,百转千回,意犹未尽。” “你下去换衣服吧。”说完,谢鹤逸端起酒杯,擎着转向苏六爷的方向:“六爷费心了,为我寻来这样的国手。” 得到赦令一样,孟臾连忙抱着琵琶起身,往重重帘幕后头去了。 苏六爷呵呵笑着一饮而尽,心里此刻反而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原本隐约觉得谢鹤逸并不如外界传言中那么无欲无求,倒象是对那弹琵琶的小姐有点说不清的意思,正想着如何成全,可见他这么着急把人赶下去,分明是不想再给机会了。 那,到底是有意思还是没想法? 孟臾走到更衣室,还没换完衣服,手机便亮了起来,弹出一条消息,不用看也知道是裴渊发过来的。谢鹤逸眼压有点高,平时不喜欢对着电子屏幕,更不用说纡尊降贵给她发文字消息了。 裴渊说,先生的车就在正门口候着,请她务必不要从别处离开。 如是观外的路边,裴渊尽职尽责地站在车子旁,见到孟臾出来,他上前两步替她拉开一侧的车门:“孟小姐。” 孟臾垂眸,坐进来。 谢鹤逸生着气,脸色不好看,他抬手按开车窗,凌冽的空气吹进来压-赤鱼-进肺部,甚至能闻得到湿润的泥土味。不算好闻,但总算是解了他一整夜倒进胃里的酒精。 “不是说学校里有事情没处理完吗,撒谎?” “没有。” 孟臾辩解道:“是有点事情要做的。” “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谢鹤逸耐着性子低声问。 “这种地方?听起来象是什么不正经的地方。”孟臾倚小卖小地反问他。 “顶嘴?”谢鹤逸明显更不高兴了。 孟臾声势立刻弱了下来,小声反驳:“你不也来这种地方吃饭吗?我是来勤工俭学的。” “缺钱?”他又问。 孟臾见他情绪着实差,加上被抓包,愈发心虚起来,嘴上开始服软:“当然不是……可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总不好一直像个寄生虫一样让你养活。” “还是你觉得,我养不起?”他轻笑了下,嗓音低沉喑哑,像含了口烟:“养只猫都比你浪费些。” “不是——”孟臾还想再辩解,看了一眼谢鹤逸的脸色:“那我以后不去了。” 她乖顺听话地说。 “嗯。”谢鹤逸应下,眼睛却没再看她。 裴渊坐上副驾驶,司机发动车子。 车内顶灯暗沉沉的,孟臾偏过头,恰好看清谢鹤逸颈间一段风流的弧线。 0002 稻粱谋 孟臾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才能准确定义她和谢鹤逸的关系。 明面上,她是因为被批命格适合,八岁便被谢鹤逸的祖母接到他身边养着,为其挡煞消灾的。暗地里,她十八岁便爬上了谢鹤逸的床,那他们是……情人?床伴?反正总归是不太能见得了光的。 但孟臾心里明镜一般,谢鹤逸不过当她是个小玩意儿似的,肯多看自己两眼是因为她在他身边时间长,也听话,做起事情来有分寸,合他心意。 可这和养一只猫、一盆花一样的青眼没有任何区别,换一只猫叫得好听、一朵花开得好看照样儿能讨他欢心。 “要是今天没碰上,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车子从拥堵的车流驶上高架,谢鹤逸开口打破轿厢内的沉默。 孟臾从怔忡中回过神,实话实话地答:“本来我昨天就该回去的,可李经理说大老板吩咐下来的,今天的客人很重要,非要让我再弹最后一场,还给我发了个大红包,谁能想到这位贵客是你呢……” 说到最后,语调甚至带上了点埋怨的意思。 谢鹤逸气笑了,“这么说,不是临时弹今晚这一场。你做多久了?” 孟臾这才反应过来说漏嘴,下意识想说没多久,随即又转念想,看苏六爷那恨不得要把谢鹤逸当祖宗一样供起来的架势,撒谎根本没意义。 她沉吟了下,照实说:“半年吧。” 谢鹤逸没作声。 孟臾自幼学琵琶,是因为谢鹤逸喜欢。 天香留凤尾,馀暖在檀槽。 谢鹤逸大约是同南唐李煜对周娥皇如出一辙的癖好,都偏爱女子怀抱琵琶低眉侧首的风流意态。 但他喜欢的东西,向来是要私有化的,绝无可能大方到奉于人前。 孟臾试图转移话题,问:“你不回北京过年吗?” 实际是明知故问,昨天孟臾已经在新闻头条刷到了谢鹤逸的父母都在基层慰问的消息。 孟臾读大学那个暑假,谢鹤逸的祖母因病去世,她本以为之后他事业和生活的重心会逐渐向北上转移,却并没有发生。谢鹤逸一直留在南江,虽然在重要的节庆日会回到北京,但也只是吃顿饭待上个三两天便又回来了。 “年后回。”谢鹤逸淡声道。 “哦——”孟臾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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