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儿。” 徐贵妃看向元瑾,笑了笑:“二姑娘当真国色天香,媚骨天成,我看到也喜欢。” 元瑾向她屈了屈身,抬头直视她:“娘娘谬赞,担得上‘国色天香’四字,唯娘娘罢了。” 郑皇后又道:“徐贵妃怕还不知道呢。圣上原想将淇国公家的小姐,一并赐给靖王为侧妃,如此迎娶二人,就是双喜临门了。可靖王却拒绝了圣上之意,也是当真喜欢薛二姑娘了。” 还有这事?元瑾倒是没听说过。 徐贵妃听了笑着道:“那二姑娘的确是得靖王殿下喜爱了。”静默片刻,同皇后说:“既然二姑娘在这儿,我便不多留了。等娘娘得了空,我再过来。” 皇后颔首允了她退下。 徐贵妃快步走出了寿康宫,支着玉白的栏杆,竟突然有些喘不过气。 贴身宫婢忙扶住她:“娘娘,您怎么了?” 他竟然真的要成亲了! 徐贵妃闭上眼睛。她入宫快十年了,圣宠不衰,实则她从未爱过皇帝半分。真正爱之人,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永不可触及。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如此嫉妒!一看到那薛二姑娘,想到她日后将名正言顺地躺在那个人怀里,被世人称作他的妻,她就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她望着远处起伏的宫宇和朱墙许久,才道:“无事,扶本宫回去吧。” 她想到了初见靖王的情景。 他征战西北,得胜归来。各家的小姐们争相去看他,百姓们也涌上了街头,万人空巷中。朱槙穿着铠甲,高骑在战马上,带着军队进入城中。那时候他年轻而英俊,眉眼透出几分凛冽之意,握着缰绳的手背浮出微鼓的经络。百姓疯狂地围拥着他,喊着靖王殿下,战神再世。而四周的楼房上,姑娘们仿佛看金榜游街的进士们一般,纷纷将花、手帕往下扔。年轻时的他是如此的英俊迷人,整个京城,没有一个姑娘是不想嫁给他的。 她打开窗扇看他。而那时候,他正抬头朝这边看,隔着漫天的花幕,她撞上了他深邃而凝练的眼神,就这一眼便让她红透了脸。 可是半月后,她就应召入宫,成了皇帝的妃子。 但她总还是心存幻想,倘若朱槙要她,她便可负皇帝。只是,他从来只将她当做兄长的嫔妃,没有其他。 唯余一句不甘心罢了。 徐贵妃扶着丫头的手,定了定心神,才慢慢走远了。 留在寿康宫中的元瑾,却觉得徐贵妃方才似乎有些异样。 她这样八面玲珑的人,怎会在这时候突然离开? 但皇后正和老夫人相谈甚欢,两人似乎没有注意到徐贵妃的异样。 “……我还有个事告诉老夫人,西宁战事吃紧,靖王要提前赶赴西宁。”郑皇后道,“一开春就需得要动身。” 元瑾听到这个,才回过神来看向郑皇后。 朱槙竟然要去西宁了! 老夫人听了也是一惊。那岂不是说,殿下与元瑾成亲不足一月,殿下就要出征了? “你们抓紧把婚事办了,能多相处些时日。否则新婚燕尔的,再见恐怕就是两年后的事了。”郑皇后看向元瑾的目光含着笑意。紧着一顿,“不过眼下这消息还未传出去,毕竟事关边疆秘事,怕朝堂中知道了,会动摇人心。所以……” 老夫人亦是精明的人,一听就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忙道:“我与阿瑾,是半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的,娘娘尽可放心。” 朱槙竟在一两个月内就要离开京城! 这可能代表了某种变数! 元瑾立刻想到了徐先生曾告诉她,靖王的军队滞留在支援西宁的路上十日余的事。这两个事是相关的,可能传递了某种信息。元瑾觉得,她需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徐贤忠。 但是徐贤忠恐怕还在锦衣卫的大牢里关着。 看来势必要赶紧把他弄出来,不能再拖延了。 郑皇后又嘱咐了几句话,临到走时,笑着对元瑾道:“日后你闲来无事,可以常进宫玩,也能陪陪太后。今日,本宫还有些东西要赏给你。”说着叫宫人把东西抱进来,拿了一个盒子说:“别的就罢了,唯独这个东西,却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我平时亦不戴它。如今与你这样投缘,这东西便送与你了。你来看看好不好。” 郑皇后亲自将之打开,递给元瑾看。 元瑾一看,原是一只光华明熠的金簪,这只簪子格外不同,簪身就是镂空雕刻,簪头是盛开的海棠,海棠心以极少见的凤血玉点缀。寻常首饰极少点缀凤血玉,此玉传说有灵性,佩戴者可养颜,故价值连城。 元瑾心中一动。 这凤血玉的海棠簪,原是她的东西! 是她及笄那年,太后送给她的。 只是恐怕她死之后,她原来的那些东西,也被各方夺去充作了自己的。这簪子就落到了皇后这里! 没想到,它竟然回到了她手中。 元瑾将这簪子握紧,那光华一点点收于她手。 仿佛,将那过去曾经属于她的的荣耀,也握在了手中。 这原就应该是,她的东西! 她跪下,行礼谢过皇后的赏赐,在宫中吃了午膳,才得回到府中。 一回到府上,老夫人便惦记着皇后所说的靖王出征的事。派了个人去靖王府询问。 很快,朱槙身边的李凌就过来了,给老夫人行了礼笑道:“殿下本正要派我来跟您说这事。他的意思是,吉日吉时都是瞧好的,这个便不动的,其余繁琐的细节可省去一些,一切由府上斟酌着办。若有犹豫不决的,再问他便是。” 那就是说,还是不要匆忙提前婚事。老夫人也松了口气,叫拂云领李凌去吃饭,她亲自将几个管事召集了过去。虽然时辰不变,但亲事布置要加快了,元瑾陪嫁的东西也要整理,除了靖王给的那一百八十担,定国公府还要添上二十担,这都是需要一一上册的。 元瑾却摩挲着簪子,看了好一会儿。 凡昨日种种,她都不能忘,有些事她也必须要加快了。 她叫紫桐去找薛闻玉过来。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闻玉就过来了,元瑾问他:“徐先生可出来了?” 闻玉摇头:“……锦衣卫是靖王的势力,没有我们的人在里面。别的人脉出手,又怕会打草惊蛇。至于是拿钱打点,却是无人敢接,只说必须要上头首肯才能放人。所以暂时还没有办法。” 那就是被人卡住了。 这可不行,她要见徐先生,不能再拖下去了。 “明日你准备一辆马车,就说是你要出去。给我用一用。”元瑾沉吟后说,“不要让旁人知道。” “姐姐要去做什么?”闻玉眉头一皱,总觉得她不是去做好事。 元瑾淡淡道:“去给你把徐先生救回来。” 闻玉正想说什么,元瑾就摇了摇头:“我有办法,你不要担心。” 闻玉拗不过她,只得帮元瑾准备好了马车。第二日一早,元瑾坐上了马车,吩咐了车夫:“去松子胡同。” 这条胡同名松子,是因整条街都是卖炒货的铺子。因为离锦衣卫的衙门很近,所以裴子清自己的宅院就设在这里。元瑾在胡同口停下来,先叫人去买了两包炒松子。才往胡同里面去,叫紫桐扣响了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来一个年过半百的门房。见元瑾这马车精致考究,势必不是一般人,就笑着拱了拱手:“阁下来是何意?烦请道明。” 元瑾只叫紫桐递上了个名帖,说:“你家主子看了便知。” 那门房半信半疑。 这位是谁呢,口气这么大,他们老爷在京城亦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寻常人是根本不得见的。他又怕耽误真正的大人物,还是不敢不接,叫护卫把名帖递了进去,不一会儿,就有人飞跑出来,气喘吁吁地说:“大人请姑娘进去。” 门房才把大门打开,放了元瑾进去。 元瑾被小厮请入了客堂,上了杯汉阳雾茶,请她边喝边等。 元瑾没喝两口,就听到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你今日居然有兴致来找我?” 只见裴子清穿着件平常的月白直裰走进来,他气质略显阴郁,着月白色更衬得面如冠玉。 元瑾放下茶杯,淡淡道:“裴大人扣押徐先生不放,不就是想让我来找你吗。我既来了,你又何必再问。”她抬头看了看四周,“我记得第一次出宫找你的时候,你就住在这里。这么多年,竟然也没变。连个住处都不捎给我,你便这么有信心,觉得我还记得这里?” “你不是已经在这里了么,那便是记得的。”裴子清嘴角一扯,坐到了元瑾的对面。“定国公府我已不敢去。我一去殿下便会知道。但我的确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元瑾看向他。 只见他,从袖中拿出一样,叠得方方正正的东西。元瑾一看那布料,脸色就略变了。 是已经褪色的,圣旨的织锦料子! “这是你的那徐先生,想从侍卫处买的。我手下的人一见这东西,不敢耽误,立刻就送过来了。现在我问你,你的教书先生,买这圣旨做什么——还是说的前朝太子的事。”他合上这块布料,盯着薛元瑾,“我记得萧太后在的时候,曾暗中派人去寻找过前朝太子。元瑾,你告诉我——” 元瑾的心猛烈一跳。 裴子清直视元瑾的眼睛,透出一股凌厉:“元瑾,你现在,是不是也在找前朝太子?” 元瑾原本心被高高吊起,只觉得悬。听到他问的话,才猛然一颗石头落地了! 她还以为,裴子清是发现了闻玉的什么异样! 原来不是。幸好裴子清的想法有误! 裴子清恐怕以为,徐贤忠是受她指挥的。 她报仇心切,但是如何才能报仇呢?若只是借靖王的手除去几个世家,那也太小儿了,不是她会干的事。 她要干就会干个大的,比如她会选择去扶持起一个新帝,将如今这个皇帝推翻。那么那些曾经背叛过她的人,还不就是被她切瓜砍菜一样搞定了。但是靖王、朱询都跟她有仇,不是她选择的对象,唯有这个前朝太子,是正统的继承者,也是萧太后一直在找的人,非常符合元瑾的要求。 所以,他以为元瑾是想找回那个前朝太子,扶持他继承皇位。却不知道,这皇脉唯一正统的继承人,其实已经在元瑾手中,就是薛闻玉! 但元瑾也不可掉以轻心,不能让裴子清察觉到薛闻玉在其中的关键作用! 她嘴唇一抿,仿佛不想说一般,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只有这样,裴子清才会真的相信,这事是她吩咐徐先生去做的。 裴子清看着,果然叹了口气:“你……!你可知凭你单薄之力,想和靖王、朱询抗衡是异想天开!你马上就要嫁给朱槙,成为靖王妃了,倘若让他发现了,他会怎么样对你?” “那是太后的遗愿,我想帮她达成。”元瑾说,“你放了徐先生吧,他不过是受我指使罢了。” 裴子清深吸一口气,一把抓住元瑾的肩:“萧元瑾,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元瑾抬起头看着他:“裴子清,你可还记得,当初曾折辱过你的那个工部侍郎,是怎么被贬官的吗。”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是我设计了他一步步走错,到最后让他沦为一个县主簿。” “我们之间,恨已如天堑。我只希望你看在往日我待你不薄的份上,不要阻碍我就是了。”元瑾站了起来,迎着裴子清的目光说,“其实我倒是想问你,你扣押他,真的只是因为这封圣旨吗?你分明知道,即便我拿到这个东西,也不能改变什么。但是你——究竟为什么,要逼我过来一趟呢?” 裴子清面色一变。 他扣着元瑾肩的手也慢慢松开。 元瑾趁机一把捋开了他的手:“你放了他吧,我不会去寻前朝太子了。” 裴子清最后抿了抿唇,轻轻地叹了一声。 薛元瑾说得对,他分明知道,薛元瑾就算有这封圣旨,也不可能找得到什么前朝太子的。不过是他自己还有心魔不可解,想要看她来求自己,甚至是,想要再见见她。因为再过不久,她就是靖王的妻了。 他低声说:“我可以放了他。但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 元瑾点头。 裴子清道:“殿下的身边也是危机四伏的,你嫁给他之后,千万不要有什么动作——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靖王殿下是个极机敏的人,你稍有不慎他便会察觉到。到时候,我很难说他会不会留情面!” 元瑾静了片刻,缓缓地叹了口气:“我知道。”随后,她想去拿裴子清手里圣旨,“这个还我吧。” 裴子清却放了回去,说:“这我是绝不会给你的。” 给了她,那就是她心中还对此有妄想,他不希望她还有什么妄想。 罢了,若是真的强要。恐怕也会引起他的怀疑。 元瑾没有强要,告诉他:“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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