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 元瑾收到了朱槙的传书,他只写了一句话:承诺三日破,如何? 元瑾有些咬牙切齿,这人当真是,胜了还要来言语挑拨她。元瑾甚至能想到他写这几个字时,那种手揽大局的气定神闲。觉得她始终是不如他么? 她拿着这张纸走进了军营,告诉萧风:“我要上战场。” 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之前陛下有令,即便元瑾跟随行军,也不能上战场。再者萧风也绝不赞成她上。 徐贤忠脸色一白:“二小姐,您身份高贵,这战场上刀剑无眼的,您可不能去!” 萧风也皱眉:“阿沅,不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元瑾淡淡道,“现在薛让回来了,你与崔胜必须要兵分两路对付他们。崔胜不足以对付靖王,这几次大败,无不是他对上了靖王之后毫无一战之力。我只在后面看着就是。再者我骑术甚好,亦不会拖累旁人。” “我赞成。”白楚在旁笑了笑说,“谁说女子不能上战场了,古有穆桂英挂帅,梁红玉击鼓退金军,秦良玉替夫从军。二小姐将门之后,父乃西北候。上阵也没什么问题。” 萧风看了白楚一眼,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整天就知道煽风点火。不过,他之前几次保卫胜利,都有白楚的出谋划策在里面,所以他也没有说他什么。 白楚又说:“大不了,你再多派些人,随身保护她就是了。我不信十个护卫,还守不住她周全。”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元瑾道,“白楚要跟着你,徐大人要守住后方,眼下只有我能用。我不上战场,崔胜将军不熟悉陆战打法,到时候是必败无疑。” 萧风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想护得元瑾周全,却发现世事残酷,他根本无法护住。 他沉默片刻,告诉徐先生:“这事瞒着陛下。”徐先生点头应了。 次日元瑾就出现在了尧山的战场上,与崔胜合作抗击朱槙的军队。 尧山地势险峻,骑兵不能发挥作用,而朱槙军队中最强的便是骑兵。正是因这个,元瑾便谋划好了作战方针,将朱槙的军队往山里引,随地而动,再配以早就埋伏在山中各处的炮统军和弩箭手,肯定能一击必胜! 果然不出元瑾预料,朱槙的军队果然上当,然后入了深山中了他们的埋伏。 尤其是朱槙的军队通过一处峡谷时,大量被她所埋伏的弩箭手所伤。没过多久,朱槙就意识到此战不可打,尧山这个地形太过桎梏,很快追兵不再来。元瑾与众士兵立在山谷里,她高高地骑在马上,等了许久发现朱槙终于退步之后,听到周围的人突然欢呼:“他们退兵了!” 他们战胜了朱槙,他们竟然能战胜朱槙! 激动的士兵无不用崇拜而炽热的眼神看着元瑾,若不是她是女流之辈,恐怕早已将她举起来庆祝了。 在纵马回城的路上,元瑾仍然面带笑容。 她的心情也颇为愉悦。早知如此,她应该早日上战场的。 只是当她看到朱槙的鸽子停在她的房门口时,元瑾的脸色就不太好了,她取下了鸽子上信纸,看到上面写的一句话是:胜利的感觉如何? 元瑾嘴角一扯,给他回信:因胜于靖王,自然美妙。 不久之后,她得到了朱槙的回信,上面写道:你赢一次,便不要太生气了。现在只是指挥作战,再气恐怕就要挂帅上阵,同我厮杀了。 元瑾看到这里面色一寒,朱槙的意思是,他故意让她赢的? 她立刻爬上了城楼,看远处的朱槙营帐,自然是看不清细节的,只见得些微萤弱亮光。她仔细回想,才想起朱槙今天带来的军队根本就不多,并且——他撤兵得也太爽快了些,根本就是不想与她缠斗的样子。 她气不打一出来,给他回信问:殿下的意思是,故意败给我的不成?我怎知道你是不是嘴硬? 她写完之后给那胖鸽子装上了,那鸽子啄了啄羽毛,大概是飞得有些累了,所以原地休息并不打算飞。元瑾甚至驱赶了它两次但都没用。鸽子只是一个趔趄,扇了扇翅膀稳住了自己的身体,缩紧了头,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你飞不飞?”元瑾又问。“不飞便把你做成烤鸽子。” 宝结一出房门,就看到自家一向精明的小姐,在威胁一只鸽子。她走了过来,笑吟吟地道:“二小姐,鸽子这是饿了。”说着她进了房中,出来时递了一把黄米给元瑾。 元瑾接过米,将信将疑地把米递到鸽子面前。这鸽子才来了精神,低头慢慢啄米吃,直到它吃得满意了,才挥着翅膀飞走了。 鸽子等到了下半夜才飞过来,元瑾取下纸条,看上面只有一句话:可你真的打不过我啊。 元瑾嘴角一扯,写了字又给他飞了过去。 第二日一晨,朱槙接到了她的回信,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个字:呵。 非常的言简意赅、云淡风轻。 朱槙笑了笑,又回头凝望一眼自己的营帐,沉声道:“出兵!” 朱槙打算放弃尧山,这个地方根本没有攻下来的必要,朱槙的下一步,是元瑾现在的大本营龙岗。 而元瑾也早就料到,朱槙不会再攻打尧山了,他占据如此优势,只需要将龙岗再打下来,尧山就不战而获了。所以她也命军队连夜准备,以防朱槙偷袭。 寒霜十一月,大地已经降下了白霜,浓雾尽散,强烈的金色日光穿透浓雾,照射向大地。 大地山川、河流汇聚,薄雾萦绕,而金光将薄雾染得如金纱一般,笼罩着山川,涛涛黄河之水流入城内,金光投下如碎金一般粼粼发光。但是这样的美景却无人观赏。龙岗县的人都在忐忑地准备着防御。 元瑾远远地就看见了朱槙的身影,他披甲挂帅,高高地骑在马上,与她认识的那个人不大相似,反倒更像是陌生的靖王殿下。金光将他身后森严的军队拉得很长,铁甲上也反射着金光,威压逼人如同天兵神降。 他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仰着头,看着站在城门上的元瑾。 她的衣袖被风吹动。浓艳的金色阳光洒在城楼上,隔得太远,她的面容模糊而金光熠熠。但因为白雾笼罩,宛如仙宫仙子,随时都会幻化为风而去。 朱槙朗声道:“萧元瑾,刀剑无眼。” 元瑾运了声量说:“殿下只需担心自己就好,我不必挂心。” 朱槙又一笑。不再说话,缓缓地举起了右手,道:“攻城。” 千军万马浩荡而至,朱槙麾下的炮统军在前面一字排开,对着城门开炮。紧接着就是长木攻门,石炮投石攻击。城门震动,宛如地动山摇。不少城墙处被砸出深坑。 元瑾早已有计划,她手一扬便上来弩箭阵,均以最强的弩箭装配。她冷喝一声放箭,千万箭矢密麻如雨而下,朱槙军队立刻以圆盾挡箭,但仍有不少人中箭。而朱槙再一伸手,又有军队汹涌补入,根本就不怕损耗。攻城的攻势反而更加猛烈。 元瑾立刻意识到,他这是准备采取人海战术! 同时下面的将士跑上来报:“二小姐,城门已经快要不守!您也快下去吧,仔细石炮伤着您!” 元瑾面沉如水:“城门已用三层实木,铁板和铁条加固。竟这么快便能攻破?” 将士低声道:“对方炮统威力极大……” 元瑾却觉得有种说不出的不对。 她命令道:“再以二层铁板加固,城门不准破!” 破城的人在不断地死去,朱槙要用人海战术,那她就跟他耗!只要他们能坚持住,那最后就能赢! 元瑾挥手让另一队弩箭手换上,同时让人提来了火油,往城下倾倒。 不是到了必要时候,不能上火油攻击,很可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但是她现在必须要这么做! 朱槙发现她开始倾倒火油,眉头就拧住了。 薛元瑾真是心狠,不光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他右手再次举起,命令道:“直接冲阵!” 军中哗然,但是没有任何人质疑朱槙的决定,立刻大军汹涌而上,城门岌岌可危。元瑾眼中锐光一闪,对上朱槙的眼睛,她立刻冷冷道:“放箭!” 无数熊熊燃烧的火头箭射向下方的火油,顿时熊熊烈火燃起。士兵当中不断发出惨叫声,但同时,岌岌可危的城门发出吱呀的声响,城门恐怕马上就要破了。又有侍卫走上来对她说:“二小姐,您必须要离开!” 不,她不能走! 走了的话,城门肯定是守不住了!龙岗若再守不住,顺德府就完了,顺德府一完,整个北直隶只会如摧枯拉朽一般被朱槙攻下来! 但是元瑾根本没有反对的机会,到了这个时候,她身边的护卫得到的唯一指令就是保证她的安全。 元瑾被半推半挟持地下了城楼,下面有辆马车等着她,要立刻从另一边送她出城。 元瑾回头看,她看到熊熊烈火的气焰冒起来,城门最后沉重地响了一声,随即庞大的铁板倒地,木门四分五裂,城门终究还是破了! 无数的士兵涌入城门中,几乎将龙岗的所有主干道占领。崔胜领军迎战朱槙的五千精锐铁骑。他们杀意极重,锐不可当,疯狂的厮杀使得崔胜的军队节节败退。 隔着厮杀,朱槙看向她的方向一眼,他的眼神血红。 “二小姐,咱们必须要走了!”侍卫道,“萧将军的死命令,就是城破了您就必须离开啊!” 元瑾闭了闭眼,她知道崔胜根本不敌朱槙,只要龙岗失手,一切都完了! “走吧……”她回过头,知道这不是逞能的时候。城门不破她或许还能迎战朱槙,但是现在是怎么都不可能了。 她上了马车后,马车快速地朝前方跑去。 马车跑了不久,元瑾感觉到马车发生了诡异的震动。随即剧烈地摇晃起来,她心中不安,支出头问:“到底怎么了?” 但眼前这一幕,让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只见流经龙岗的黄河泛起大水,波涛一般的水浪一股股地涌来。已经将远处的城镇淹没了,同时水迅速地淹没过了马的膝盖。 元瑾立刻往黄河流入的源头看去,只见那源头的水浪,即便是远远看着,都是掀起了三四米高的浪花。水的涌入不断地加快,已经有很多哭喊着,从屋中逃出来,却迅速地被无情地涛浪被淹没的百姓了。 “这……这是……”元瑾喃喃,“黄河的堤口破了?” 否则,怎么会有这么浩大的声势? 但这不是汛期,黄河怎么会决堤! 应该是人为,否则哪里会决堤得如此可怕,几乎就汹涌如海啸一般了! 恐怕是有人开凿了河堤,想要淹死这城中之人。龙岗地势极低,且城楼修得十分牢固,一旦黄河决堤,城中之人将十分险峻!城中有谁?她和朱槙,那开凿黄河的人,究竟是想淹死她呢,还是想淹死朱槙呢! 这究竟是谁干的? 元瑾心里突然漫过一阵凉意,她不敢猜那个结果。 赶车的车夫已经是吓得不敢说话了,他们太靠近河流决堤处,水越漫越高,已经连马的大腿都过了。他只能拼命地驱马奔跑,快一分就多一分的安全。但是水位太深,马根本就跑不起来了,只是在水中趟过。眼看在车厢已经呆不住了,他颤声道:“二小姐,您爬上车顶……您,爬上去!” 现在水位已经很高了,爬上车顶并不难。元瑾爬上去之后,一眼望过去,都之间茫茫的河水和被淹没了一半的房屋。城门口的战场厮杀已经看不到了,她也顿时有了茫然之感,她问车夫:“你可善泅水?” 车夫点点头,元瑾就道:“若实在是危机。你抛下我就是了。” 车夫才道:“二小姐。问题是,咱们出城的路口,正好是河水流经之处……” 若是不出城,将在城中被淹死。若是出城,可能会在河里淹死! 元瑾也觉得浑身一颤,她感觉到越来越慢的车速,知道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即便她水性再好,也不可能就这么游得出去,更何况她的水性也不过是一般而已!根本没有体力游出去。 水很快就淹没了车夫的腰身,他越来越怕,双眼发红,低声道:“二小姐,我……我家中还有老人和一双儿女。我……” “我明白,”元瑾表示理解他,“你走吧,不要在这里陪我了。” 车夫弃了马车,在水里趟过,很快又游了起来,似乎是希望找个高处躲一躲。 元瑾看着泱泱一片的水泽,马已经彻底不跑了,她蹲坐在车顶上,抱着湿透的裙子,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孤独。 在滔滔天灾之下,人祸算什么,权势又算什么?滚滚黄河水而过,一切不过是泡影罢了。 她觉得很冷,又将自己抱得紧了点。 水越淹越高,应该很快就要淹到车顶了。 元瑾盘算着自己游出去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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