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不用干活。 他倚坐在一边,负责警戒,专盯廖扬和晓川。 很快,他就注意到,随着这头拆墙有进展,晓川明?显更焦灼了:她坐在那儿?,双脚一直在颠,空张的右手反复虚抓,左手大拇指填在嘴里?,磨啃得哧啦哧啦的,频次特别快,像极了某种动物…… 想起来了,仓鼠! 他在视频上看到过,仓鼠在感到紧张或者害怕时,会咬自?己的指头来缓解压力。春焰是养石头的,难道晓川养的是只仓鼠、是以有了相似动作? …… 廖扬从来没见过晓川神经质成这个样?子,他半蹲跪在一旁,小声安抚:“别急,再找机会。他们人多,硬拼不是法子……” 说话间,又听?到“哗啦”一声,紧接着是神棍兴奋的声音:“有门!绝对是这道,再扒拉一会就能开!” 晓川动作一僵,双眼猛瞪,几?乎是要暴突了。 廖扬吓得一激灵,紧接着,脑顶心?如挫如锯,那种炸裂般的疼痛又来了。 他痛叫一声,双头抱头跌坐在地,也是奇怪,人都?痛出汗了,听?力却完全没受影响——晓川的声音像打印针,密密麻麻、一针一针地戳在他耳膜上。 “魇女进洞t?,魇神开眸……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还没准备好,没准备好……” 廖扬还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晓川已经发狂般直冲了出去。 *** 廖扬的那一声痛叫来得突然,肖芥子这头,几?乎是同时停下了手上的活、看了过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所以,对晓川的这一冲,有点意外,但并不慌张。 最先出手的是陈琮,他倒也没大动作,脚边的木棍一横、直抹开去。 晓川狂奔之下,哪还有心?思注意其他?冷不丁脚下踩到,身子一个趔趄——之前?是狂冲,现在成了毫无章法的跌冲。 花猴职责所在,一把拽开神棍,肖芥子也是下意识往边上避让,忽然想到晓川势必一头撞在搬拆了半天?的石墙上,她撞个头破血流活该,万一撞得石墙塌垮,方才辛苦半天?,岂不是白费了? 情急之下,飞起一脚,把晓川往边上踹开。 晓川虽然不是什么功夫好手,撒泼打架还是在行的,又兼年轻、身形敏捷,挨踹就滚,一滚之下,仆地即起,跟条癞皮狗似的,又向肖芥子直扑了过去。 肖芥子眼见她右手里?寒光一闪,知道有刀,先发制人。 她抢上一步,一把攥住晓川持刀的手腕,先往外狠狠一拉,再猛一反拧,迫得晓川匕首脱手、身子背反,紧跟着追加一脚,直踹腿窝,把她踹得扑跪在地。 陈琮之前?见晓川有刀,急得抓起头灯就要扔砸,才一扬手,就见肖芥子已经搞定了七七八八,赶紧又收手:头灯照明?可用,能不毁损最好。 晓川扑跪之后?,喉间嗬嗬,还待挣扎,花猴已经一个箭步抢上来,动作麻利地将她双臂反剪,又厉声喝止不远处踉跄爬起、想过来帮忙的廖扬:“你在那别动!” 险情排除,陈琮松了口气,问肖芥子:“没事吧?” 肖芥子摇头,弯腰不便,她蹲下身子捡起匕首。 晓川的战斗力,之前?在鬼林的那棵大榕树上,她就见识过了:压根不是她的对手,突袭都?未必有把握,何况是明?袭? 干嘛要做这种无用功呢,完全自?讨苦吃。 神棍也纳闷,他蹲下身子打量晓川。 晓川汗出如浆,辫子又散了几?根,她也不看神棍,血红着眼盯着肖芥子,那表情,好像是要撕下她两块肉来,嘴里?念念有声,还是那几?句话。 神棍听?了一阵子,抬头看肖芥子:“这意思我懂,好像是说你进了洞、魇神会睁眼,他们就会遭殃。怎么魇神还没睁眼吗?” 魇神不就是肖芥子石头里?养的那个女人脸的蜘蛛吗?据肖芥子说,那蜘蛛活力四射的、结网都?结到了天?上,居然还没“开眸”? 陈琮的关?注点则在后?一句话:“什么叫‘我们还没准备好’啊?” 肖芥子想了想:“应该是指这一次吧。” 上一次的魇山反扑,有组织、成规模。如果卷土再来,显然会吸取上一次的教训,准备得更充分、更稳妥。 但突然间,双方仓促对阵了:她几?乎什么都?不知道,对方也“没准备好”。 花猴也咂摸出点门道来:“看出来了,他们很不想你进洞。” 是啊,又是暗算又是恫吓又是挥刀子,肖芥子逆反心?都?生出来了,她笑嘻嘻看晓川:“这么不想我进洞啊,那我还非进不可了。” 又抬头看不远处的廖扬:“你,好手好脚的,过来干活!” *** 陈天?海依然在无底洞的洞沿边坐着,偶尔抬手,看手上的那颗大钻。 希望晓川和廖扬能得手吧,毕竟,事发突然,还没准备好呢。 魇女进洞,魇神开眸,每次开眸,他们都?血流成河。还是别开眸了,魇女就这么死了最好,他们会安安静静离开,准备好了再来。 身后?的山肠里?,渐渐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再近点,还能听?到说话声。 来的应该有……两个,不,三个人。 陈天?海转过头,眯着眼睛去看,来人都?打手电,三道雪亮的光柱交错着过来,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为?首的那人先走过来。 是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女人,头发散乱,眼神阴鸷,因着着急赶路,面?色潮红,气喘得厉害。她大概没想到这儿?有人,先是一怔,继而似乎发觉了什么,一直盯着陈天?海看。 后?头的戴天?南和阿达赶上来,戴天?南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阿达也累得够呛。 …… 这个晚上,春十六不知怎么的,疯笑了一阵之后?,忽然说了句“进庙”,他和阿达都?没反应过来,她抓起手电就跑了。 戴天?南和阿达赶紧追出来,死活追不上她,不夸张地说,这一路简直是急行军:直穿过寨,疯跑上山,戴天?南命都?跑没了半条——这样?的路程,平时就算一刻不停地走,也至少得走两三个小时,他们居然半个多小时就搞定了。 手电光扫到山肠入口的时候,戴天?南还奇怪来着:前?一天?他们上山找了那么久,怎么愣是没发现呢? …… 见春十六盯着陈天?海看,戴天?南奇怪:“十六,你认识他啊?” 春十六没搭理他,鼻翼微微扇动,似乎是想努力嗅出什么味道。 陈天?海呵呵一笑:“怎么,你还以为?能嗅出什么吗?自?己人。” 戴天?南听?不懂了,阿达也是一脸茫然。 但春十六却像知道什么,点了点头:“那女的呢?” 陈天?海朝山肠里?指了指:“里?头。” “没准备好吧?” 陈天?海感慨:“是啊。” 说着,一一点数:“煤精镜,我还没找着;女娲石,才安排养上不久,都?不知道是个什么德行;姜红烛的那块,也还没下落;只有这个……” 他抬起手,给她看手上的大钻:“确定站我们这头。” 春十六嗯了一声:“那她最好死在洞外头。” 陈天?海附和:“可不是么。” 戴天?南和阿达听?傻了,戴天?南又问了一遍:“十六,你认识他啊?” 春十六恶狠狠地一挥手:“走,她不死,我们就得死了。” *** 为?防晓川再生事,花猴找出绳索,把她的手脚捆了个结实。又当上了临时监工,盯着廖扬拆挖通道。 晓川的眼神直勾勾的,依然只看肖芥子,看到末了,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问她:“你没感觉不舒服吗?” 肖芥子被她问得心?头发瘆,嘴上半点不输:“顾着你自?己吧,我好着呢。” 晓川没再吭声,但神色古怪,始终保持着那抹让人不舒服的笑。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琮也觉得这话有异,他朝肖芥子招了招手,候着她过来,低声问她:“有不舒服吗?” 肖芥子说:“那受伤了,总归是有不舒服的地方……” 边说边低头看刚包扎好的肩膀:“肩上有点麻麻痒痒的,应该是放了麻药吧。” 这当儿?,神棍也过来了,姜红烛爬过的那条通道狭窄,现在已经挖出了一半多,只能容廖扬一个人半趴半钻着作业,他乐得收工。 神棍依然想不通那句“魇女入洞,魇神开眸”,魇神既然被养出来了,早该开眸了啊。 “小结子,你养的那块石头,能让我看看吗?” 肖芥子嗯了一声,从衣服里?拽出来,连着挂绳一起取了递给神棍。 和田玉,小小的直钩件,黑白双色,天?地玄黄。 神棍对这玩意儿?不懂,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个玄虚,又还给她:“你这玉,是哪来的?” 肖芥子说:“红姑给的啊。” 当初,她抓石周,抓出了黑白双色玉,姜红烛收起石周链后?,说了句:“你的少见,是黑白双色料,自?己慢慢去找吧。” 既然“少见”,哪有那么好找啊,那段时间,她每天?都?跑古玩市场、逛玉器店,找得唇边都?燎出火疮了,也没找见一块。 大概是姜红烛看她可怜吧,有一天?,忽然就冷冰冰扔给她一块。 神棍若有所思:“那你红姑有没有说过,这块玉是从哪来的?” 肖芥子摇头:“怎么了?” 姜红烛作为?养石的传奇人物,身边有一些好东西、老物件也不稀奇。 神棍说:“因为?你用这个,养出了蜘蛛,也就是魇神胎。姜红烛又是在这儿?困了二十多年,这块玉,会不会是从魇山来的?” 也不是没可能,肖芥子迟疑:“可这是和田玉啊。” 和田玉,一般不都?产在西北吗? 陈琮插了句:“有的,云南也产和田玉。和田玉是个宝玉石名称,只是和田地区的最有名而已。但其实,什么青海、辽宁、云南都?有出产。” 原来如此,肖芥子把挂绳挂回?颈间,正想说什么,就听?又是一阵碎石响,紧接着,花猴兴奋的声音传来:“通了!终于通了!” 通t?了就好,肖芥子吁了口气:“还是我打头阵,防止那头有石虫子。” 话音未落,晓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她说:“你打什么头阵?快走吧,快出去找人救命去吧!你被点了香了知道吗,蠢货!” “我干的,你那包扎的绷带上,我洒了粉,那瘦猴,记不记得我想伸手帮忙,被你给拒了?对,就是那时候下的手。” “本来很快就能发作的,谁知道你运气好,掸掉了些。所以我故意等着,等时间拖得长一点、到现在才说。” “你时间不多啦,还进什么魇神庙?‘人石会’就在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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