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 “可是,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可以……” “不可以。”倪迟脸色沉了一秒,很快又挂上笑意,“那边有很多我新交的朋友,我们约着要一起玩儿,livehouse的票他们都买好了,就是明天,我不想放朋友鸽子。” 说完他转身便离开了。 其实倪迟很清楚,自己只不过是在做无谓的挣扎而已。 他们是双胞胎,不可能像朋友、情侣那样,吵完架老死不相往来。 未来的某天,他们还是得一起吃饭,一起祭祖,甚至是非常糟糕的家庭旅行。他也清楚自己有多没出息,只要倪迅稍稍哄一哄他,像小时候那样惯着他,他就会忘记那些不愉快,想要靠近一点,向他撒娇卖乖。 可一旦他靠得太近,超出了那条隐形的界限,又会受到惩戒——倪迅的后退和远离。 对普通人而言,这或许根本算不上惩戒? 可糟糕的是,这对倪迟来说就是相当恐怖的惩戒了。 他只能在安全范围内活动,勉强保持平衡。往前、往后都是深渊,血缘是救生索,也是缠在他脖子上、随时会杀了他的吊绳。 走出去没两步,他便听见阿迅的声音和加快的脚步,那只戴着粉晶手串的手握住他的手腕。 想避开我吗? “那小迟,你……你报哪个大学?” 倪迟向下瞥了一眼,像之前哥哥做的那样,掰开了这只手,也将哥哥说的话归还给他。 “我不想回答。” “你……你不要喝酒了,对身体不好的。” “不可能。”倪迟没停下脚步,只背对着他戏谑道:“除非你把全世界的酒瓶都藏起来。” 就这样,阿迅站在原地,望着倪迟一步步消失于这座公园。 四周的声音忽然间变得清晰,昆虫的鸣叫,小孩儿的嬉闹声,小狗的呜咽,一切都慢半拍钻进耳朵里。 他低头注视手里的酒瓶,尝了一口,呛得咳嗽,最后把酒都倒掉,却留下了瓶子。 从小到大,倪迅对外界所有事物的反应都很慢,很迟钝,唯独对倪迟,他却非常敏感。他的人生是雾蒙蒙、毛茸茸的一团混沌,但最中心却藏着一枚锋利又闪亮的钢针。 那就是倪迟。 和他不一样,倪迟性格开朗,人也机灵,谁见了都会喜欢。 他是听着这种评价长大的——明明长得一样,但总感觉弟弟要更帅一点,也更受欢迎。 但倪迅没因此生气,因为他也这么觉得。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他是沉闷的。但弟弟很鲜活,很张扬,会调皮地吓唬他,也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他,哭起来也不烦人,可怜兮兮,笑起来又自信得好像拥有全世界。 他的生命力仿佛寄存在了倪迟的身体里,所以看着他开心,就很开心,看他难过,自己就会迅速萎缩。 “弟弟真是黏哥哥啊,去哪儿都离不开,跟个连体婴儿似的。” 每每听到这样的话,倪迅就在心里想很久,很想说,他其实也一样。 或者更夸张? 比起早就意识到什么叫“双胞胎”的弟弟,他更晚明白过来他们是两个独立的婴儿,不是镜相,不是影子。这种认知混淆的影响至今还未彻底消除,有时候他看着倪迟,还是觉得他是自己的一部分。 一个人如果失去镜子里的倒影,多恐怖啊。 父母离婚时,为了让妈妈也带走弟弟,从来乖巧懂事的他第一次和妈妈闹脾气,不吃饭,哭着求她,但还是没能改变。 “爸爸妈妈已经做好决定了,一人带一个,这是最公平的。” 可是把我们分开,对我们公平吗? 当时他没想出这句话,到了晚上才想到,格外地痛恨自己迟钝的反应力,被自己气哭了。 “你是做哥哥的,一直哭怎么行,弟弟只会跟着学啊,你要做一个好哥哥,把弟弟往好的方向引导。” 于是,只比倪迟早出生两分钟的他,仿佛陷入“哥哥”这个魔咒之中。要爱护弟弟,包容他,关心他,疼他。 但是不可以爱得太过。 分开也不可以太伤心,要让弟弟学会习惯离别。 可仅仅两分钟的时间差,也并没有让倪迅成熟到可以扮演好引导的角色,他努力试过了,但他太笨了。连他都习惯不了,怎么教给另一个人呢。 和弟弟分开的日子里,他几乎每天都会走神,偶尔透过窗户看向操场,总会看到一张和自己一样的面孔,恣意地踢着足球,朝他伸出两只手臂,蹦着,笑着,喊他哥哥。 这使得倪迅总是错过其他人的谈话,因此朋友越来越少。 没有可以交心的朋友,倪迅每天戴着耳机听歌,倪迟给他分享了一首摇滚乐,他意外地很喜欢,仿佛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躲进去,在宣泄的音乐里,他可以暂时忘掉那些自己过慢的反应力带来的交友困境,忘记身为哥哥的责任,也暂时放下对弟弟的思念。 他很少对一件事入迷,但因为倪迟说:这首歌的吉他真好听。他开始学吉他。 一开始就很努力,后来更是痴迷,因为还要教给弟弟。责任感令他看上去像一个像样的哥哥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个晚自习,他都在期待在大门口见到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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