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竟是谁呢? 良久,晏泽宁冷冷笑了。 ……或许……内鬼是谁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知道那一分该从哪里去得了。 …… 池榆从晏泽宁洞府出来?后?,走了一会儿,果不其然看见陈雪蟠堵在她回?洞府的路上。 陈雪蟠抱着他的剑,冷着脸,“这件事是你告诉师尊的吧,为了报复我,你还真的无所不用其极。” 池榆皱眉道:“陈雪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不是故意针对你的,只是你恰好跟这件事有关系。” 陈雪蟠哪里听得进去,拿起剑就要刺向池榆。 “陈雪蟠!”池榆喝止一声?,“你疯了吗?” “你如?果再这样胡作非为,我就要告诉师尊了。你看师尊会护着谁!” “护着谁?”陈雪蟠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收了剑,“当?然是护着你了。” “你跟师尊什么关系,我又?跟师尊什么关系。” 池榆:“你什么意思??” “晏泽宁肯定心疼你心疼得要死,我就不一样了。”对于池榆的问?话,陈雪蟠不做回?应。 “我说,池榆。”陈雪蟠看着泛着银光的剑身,“你怎么不早点说这句话,你说的这句话,比其他话都管用。” 说完,他冷哼一声?,准备离开。 突然,他似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般,脚步顿了一下。 陈雪蟠面色变得灰白,冲池榆怒吼道:“滚啊!废物,赶快滚!” 池榆觉得不对劲,向前走了两步,“你怎么了。” 陈雪蟠目露凶光,似乎就要扑咬池榆。池榆止住脚步,“你是不是被师尊伤了识海。” “那我去找师尊。” “站住,池榆,你敢去,我就、我就杀了你!”陈雪蟠声?嘶力?竭嘶吼着,面色狰狞。 这句话说完,陈雪蟠终于坚持不住,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喂!你到底怎么了!” 池榆走近一瞧,陈雪蟠嘴角全身血。 他竟然为了不发出声?咬自己?的舌头! 该不会是发羊癫疯了吧! 池榆赶紧掰开陈雪蟠的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条木枝到硬塞到陈雪蟠嘴中。 木枝被陈雪蟠咬断了。 池榆又?塞了一个石头到陈雪蟠口中,嘴里念叨: “你要死随便找个地?方死,别在我面前死。” 陈雪蟠满头大汗,身子?蜷曲着,似一张被拉紧的弓。 池榆可不想一直在这里守着陈雪蟠,但她也做不到把陈雪蟠扔在这里不管。 他万一死了怎么办! 他死倒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她良心过意不去,会愧疚的。 池榆将?陈雪蟠脸着地?拖到洞府中,然后?找了灵绳给?陈雪蟠捆着,将?他扔在地?上,自己?去蒲团上打坐去了。 这一打坐就是一个晚上。 池榆睁开眼醒来?时,小红正站在陈雪蟠脸上,用翅膀扇他。 陈雪蟠脸已经被小红扇得不成样子?了。 池榆挑眉,对小红竖了大拇指,给?它点了个赞。 这时陈雪蟠似有转醒的迹象,池榆赶紧咳嗽了两声?,小红机灵了许多,连忙飞到池榆身边。 陈雪蟠醒来?,脸上没有表情,好一会儿,他才吐出石头,开始审视周围的环境。 他看到了池榆,问?:“昨晚你看到了什么。” 池榆很识趣地?说:“我昨晚眼睛恰好瞎了,什么也没看到。” 陈雪蟠很满意池榆这句话,脸上的冷意收敛了些许,“那还不赶紧滚过来?给?我松绑。” 陈雪蟠这话说得池榆不乐意了。 池榆:“我腿麻,起不来?,你再躺一会儿吧。” 陈雪蟠大喝一声?“巨渊”,一把剑从陈雪蟠储物袋中飞出来?,割断了灵绳,替陈雪蟠松了绑。 陈雪蟠走到池榆跟前,低头。 “怎么会把我带回?来?。” “因为外面风凉,我不想在外面看护你……我怕冷……” 陈雪蟠提起巨渊,剑尖挑着池榆的下巴。 池榆紧张地?咽口水,她害怕陈雪蟠一个手抖,给?她开个洞。 “那个……”池榆眼瞟着剑,“能好好说话吗……” 陈雪蟠弯着身子?,掌心碰到池榆颈脖。 “我今天可以跟你好好说话,我要你的灵息,你开个价吧。” “你要我的灵息做什么?” 陈雪蟠轻轻拍着池榆颈脖,“不要问?你不该问?的事。” “灵石、法器、丹药、药材、功法,这些你随便选,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池榆,抓紧机会。” 池榆哈哈笑了两声?,“还是算了吧,这个机会就留给?别人?吧。” 鬼知道陈雪蟠拿她的灵息做什么,万一去干什么坏事,到时候她哭都来?不及。而且灵息是好给?的吗?她还要从识海里面强行引出来?,很伤根基的。 “真的不给??” 陈雪蟠剑尖刺向池榆的颈脖,“你可想好。” 池榆笑着握住陈雪蟠的剑尖,“我想好了。” 陈雪蟠抽出剑,深深看了池榆一眼,“今天就算了。”说完,大步流星走出去了。 陈雪蟠走后?,池榆连忙看向手掌心,掌心已经溢出血来?,池榆心中不由得暗骂。 傻叉陈雪蟠,下次他羊癫疯发作她就看着他死! 第93章 周悯 是日阴雨连绵。 刘紫苏找池榆一起去书堂里听课。前两天周悯已经回?一剑门了, 今天在书堂里开课。 想着?池榆叮嘱她的事,刘紫苏上了阙夜峰。两人一起下了山,一路并肩同行。路上有人撑伞, 有人用?灵力避雨。 池榆走?上了石阶, 不料石阶上青苔湿滑,池榆一个不慎,就?要跌落在地之时,手腕被人拉住了。 “小心。”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池榆循着?声?音看去, 只见着?白?皙的下颌和一对贴在颈窝的翠玉耳坠。那人微抬青绸油伞, 露出了一双烟雨蒙蒙的眼睛,眼睛中全是温柔的笑意。 池榆稳住了身形,连声?说着?“谢谢”。 刘紫苏道:“周真人。” 池榆眼睛微张, 这就?是刘紫苏说的周真人吗? 池榆大着?胆子, 又?看了周悯一眼。 周悯还?是带着?笑意看着?她, 池榆脸“嘭”得红了,快要滴出血来。 刘紫苏:“周真人是要去讲课吗?我们过来就?是要去听周真人的课, 阿榆特意跟我讲一定要听一次周真人的课……” 两人谈着?。 池榆低头不语,脸却越来越红。 片刻后,周悯离开了。 刘紫苏问?池榆:“阿榆,你?这是怎么了, 一句话也不讲, 这多失礼啊,幸好周真人温柔可亲,不会计较。” “我……我只是觉得周真人……太好看了。”池榆捂住胸口。 刘紫苏敲池榆脑袋,疑惑道:“周真人确实美若天仙, 但也不至于把你?迷得这般失魂,你?这副样子, 连那些道心不坚的男人都不如?。” “你?不懂……” 周真人可是完美地长在了她的审美上,而且……她就?喜欢温柔挂的。 两人一面说话,一面走?到了书堂。 书堂里人山人海,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有弟子眼尖看到池榆来了,连忙让出了自己的位置,池榆推拒,那弟子却说自己师尊在丰城里被晏泽宁救了,想要报答一二。加上周围人都让池榆坐下,池榆拗不过,只得坐下了。 台上周悯开始讲课,讲的是炼气期弟子如?何用?灵力疗伤。其中的技巧很有些难度,池榆听得皱眉,她往旁边一看,刘紫苏好像也听得云里雾里的。 周悯接连让了几个弟子上台,手把手教他们,不懂的地方也轻言细语讲解了。池榆慢慢听懂了,自己上手一练,虽然磕磕碰碰,但还?是使出来了。 这节课很快就?完了,外面仍是阴雨连绵,周悯撑着?青绸油伞离开。 池榆还?想问?些东西,不顾刘紫苏喊她,连忙追了上去。 却见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低头在与周悯说些什么。 那人年轻英俊,池榆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想了一会儿,察觉那人是在宗门历练之时见过的陶……陶什么来着?。 叫陶沐阳! 池榆这一恍神的功夫,再抬起头来时,两人都不见了。她愣了一下,只得悻悻而归。 接下来,池榆与刘紫苏去了试仙台。 一番打斗之后,池榆赢了,刘紫苏也赢了。 两人正?准备离开时,人群中发出尖叫。 池榆挤进人群,定睛一看,一弟子直挺挺僵站着?,仰天嘶吼,脸上发黑,身体迅速变得干瘪,过了没一会儿,就?倒在地上。 池榆走?近一瞧,这弟子已然身亡,与那天那几个人情形一模一样。 是魔气搞得鬼! “怎么回?事!谁给的信!”有人眼疾手快,已经将事情报给了刑罚堂,刑罚堂的执法弟子迅速赶来。他们瞧着?池榆在这里,先与池榆打了招呼。 池榆道:“这件事情不是你?们能?处理?得了的,还?是让师尊来吧。” 执法弟子笑道:“既然池师姐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听池师姐的。” 执法弟子即刻给晏泽宁传了信。 这时天极峰坐下的弟子却来要人,两人起来了冲突。 天极峰是闻熠的洞府,这些弟子是掌门一系的人。 “张茂师弟是天极峰坐下的人,怎么就?不能?带回?天极峰,况且他如?今死于非命,当然要由掌门来替他做主。” 执法弟子道:“一剑门内发生的所有案件,刑罚堂都有资格处理?。” “连天极峰的事你?们都敢插手?” 执法弟子听了,但笑不语。 两人对峙了片刻,谁也说服不了谁。 终于,晏泽宁来了。 晏泽宁看了一眼尸体的情况,再看了一眼池榆,心中了然。 他对天极峰的弟子道:“这事本来刑罚堂也不愿意插手,但事出有因,其中的关窍本尊自会向?掌门说明,只是辛苦你?白?跑一趟了。” 天极峰的弟子一见晏泽宁,就?被晏泽宁的威势所摄,低头不敢说话,哪能?拒绝。 晏泽宁对执法弟子颔首,那些弟子知意,抬起尸体,回?了刑罚堂。 周围的人见事情处理?好了,没有热闹可看,皆作鸟兽散。 此地只剩晏泽宁与池榆二人。 晏泽宁问?:“今日你?去看周悯了?” 池榆点头。 “谁让你?去的?” 听到晏泽宁此番话似有诘问?之意,池榆不想将刘紫苏供出来,只说自己今天恰巧去藏书阁,见书堂里有人在讲课,就?顺便听了两耳朵。 “我见周真人讲得很好,是有什么问?题吗?”池榆问?道。 晏泽宁低头看着?池榆,“你?……少跟她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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