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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在这次天地大变的确出力颇多。相较起来，居延的天眷也少了许多。 “若陛下真正掌控冥土还可一比，但目前……”虽然九州主干保留，居延还有些许创世功德，但比起姜元辰如今占据大运，也差了很多。宫中左右各有尊位，左边是七大仙门太虚道宗、正阳宫、天门道、赤霄剑派、天工府、青离观以及弈王殿，此外还有天藏真人、幽光真人、踏月真人等散修。当然，月季先生拿着一卷经书，也在座位上。右边则少了许多，本来姜元辰摆放诸多空位，如今除了慕容婉儿、玉溪神、大雷王外其他神灵都没来。 “冰倩，龙宫那边你做代表。”姜元辰对宫内屏风后喊了一声，冰倩走上前，选了一个座位坐下。 “我这属神即将成道神龙，亦有资格。” 又等了等，眼见冥河神未至，姜元辰一叹：“终究是难以原谅吗？”本来他也想借此和冥河神谈一谈，故而亲自写了请帖送入冥土，但如今没有回应，自然说明问题。 “算了，直接开始吧。”姜元辰道：“这次四界融合，有些事需要给大家透一个底。”姜元辰说完这一句话后大喘息半天，才道：“四界融合，贫道勉强借助天穹之力将天冥之地整合，所有天魂都被封印在北斗星域背后的星空之中。同时，以九州作为载体容纳其他三界。” “换言之，你掌控了所有天魂？”大雷王很敏感，质问道。 “没有，天魂玄妙，天冥之地更是天地之力的具现，世界根源命运所在。贫道重伤之身能够保护天冥之地不被陈昕攻击就很难得。只是入口在星空背后，日后我的神道身镇压北斗，以看守天冥之地。”姜元辰吐了口血：“师妹，将目前的天穹法则图给大家看看。这次还好，若非阳溟界及时融合损伤千光界本源，恐怕九州界真的要面目全非。” 木青漪伸手一划，面前出现幻图，将天穹法则一一拟化：“日月法则，星辰运转和原本九州界一般无二，四时节气，也跟原先一样。只是受到南部三海的影响，季风变动，水汽运行也在缓缓修改着雨水分布，顺带影响气候。不过师兄和我借助星辰当可梳理，这一点可以放心。唯一可虑的便是在元气运转方面受到其他三个世界的混淆，九州界的元气再不复以往清灵。” “什么！”踏月真人脸色大变，天仙道的修士最在意的一点自然是元气了。清灵纯正的元气才好让他们修行：“你们几个在天域干什么吃的，居然让对方将青冥元气都给混杂了！” “咳咳……”姜元辰咳了两下，一旁林子轩怒斥道：“师弟在做什么，总比你在南海尽得力大。” “不错，这次玄皓真人大义护天，我等感激不尽。”天门老祖出言，瞪了踏月真人一眼后道：“其他三界的元气明显不如我界，恐怕不单单是元气混杂，恐怕连整体浓度都会下降吧？” “不错。”姜元辰苦笑：“四界融合，元气活跃度下降，降低大约四分之一。不过九州大陆到底是主体，仍然保留诸多元气。而且地下被封印的本源开启，应该没多少妨碍。只是瀚海界的世界业力容纳进来，加上千光界以及阳溟界，据贫道观察，世界向着归墟近了一步。” 此言一怒，在场众人都怒了：“该死的瀚海界，为了他们的生存，居然牵扯我们九州界！”谁愿意世界毁灭，最后一起坠落归墟？ “瀚海界煞气浓郁，灵气之中自带血腥，阳溟界和千光界与此类似，总之都不如我们九州界。因此，在元气纯度上来说九州界失了一手。”姜元辰淡淡道：“当然，天穹法则保留，昼夜四时之序稳固，不需更易功法，这是最大所得。” 相比之下，因为星辰运转，日月变化的问题，其他三个世界借助日月星辰的法门都要修改。甚至各种腾空御风等等道术，因为风力重力的缘故也需要重新研究。 “等等，阳溟界到底是何来历？”青离观观主质疑道：“看样子，跟太虚道宗有关？” 姜元辰看了灵虚真人一眼，不吭声。灵虚真人接过话茬，道：“阳溟界中的那人是贫道师侄，是我太虚道宗四代弟子。千年之前那场大变遗留在外界，阳溟界便是他出力在界外开辟的分宗。如今阳溟界并入进来，断了他的根基不说，我太虚道宗亦折损一大半气运。” 可不是，在自己的后路都没了。真要是陨落在杀劫之中，灵虚真人能哭死。而且用了无相镜，恐怕已经引起对方的注意了吧？事实也正是如此，无相天主推演天机探究到了九州界。 “九州界吗？听师尊提及是天钧道尊关注的地方。”无相天主犹豫半天，难以下决定。毕竟插手此中，便意味着因果纠缠。 “拼了！师尊昔年点我入道本是克制佛门，奈何佛门狡诈，我无相宗难以制约。没有师尊撑腰，这些年修为难有存进。那无相镜和我道途契合，必须此物才可证道不朽！”招来两个元神弟子，吩咐一番，让他们前往九州界。第一百五十五章龙霄归来 “说起来，玉阳真人应该跟羽成师侄有过照面。”紫微宫，灵虚真人不知大敌前来，笑着回了一句，对姜元辰道：“阳溟界动乱，虽然当初借你之手梳理阳溟界法则，但此刻恐怕你也不好动手吧？” “阳溟界那边让道门自行解决。”姜元辰心中惆怅，显然有些愧疚。说到底，也仅仅是一群侵略者罢了。 “天穹法则说了，关于冥土、海域以及大陆的情况，还请大家一起探讨一下。看看我们九州需不需要一场勘定天元。”其他三个世界法则更易，一应修行功法需要重新修整，但九州似乎不用这种费时费力的举动。 “冥土目前只有一座，将四个世界的冥土世界彻底融合。因为我界冥土开辟太晚，又是瀚海界的力量属性，因此占据冥土只有四分之一。”慕容婉儿拿出山河图一抖，将冥土地形演绎。 “冥土中央有一座转灵池，这里是无尽冥水，日后生灵都会进入此地化作纯粹灵光散入天地重组。东方是我们的冥土，西方是瀚海界冥土，北方是阳溟界，南方是千光界。” “和阳界地形不一样吗？” “有些差别，但四个地域的地形各自和几个大陆对应。” 伸手比划，东方有三座冥山，分别代表姜元辰、居延以及慕容婉儿三大神道势力。西方是白骨铺就的死寂国度，南方是一个繁荣的鬼国，北方是一条滚滚冥河。四界冥土截然不同的景象融合在一起。 “那是什么？”姜元辰颤颤巍巍伸出手，指着三座阴山不远处的小山丘。那里似乎有第五个冥土？ “那是妖洲。如果妾身预计不错，如今冥土是按照阳界对应大陆来区分。毕竟如今有五个大陆存在。”只是妖洲和九州大陆都是九州界孕育，两个大陆冥土合在一处近乎一体。 “至于地魂，被五个冥土瓜分。” “等等，这么说，大陈帝朝生灵的地魂……” “在妾身手中。”慕容婉儿神色淡定道：“因此，杀劫之中大陈当灭。” “不错，大陈当灭。”灵虚真人赞同道：“诸位，为了灭杀大陈，我灵州欲解除一道禁令，建立人道帝朝覆灭大陈。” “秦朝？” “正是。东海龙王舍身取义，以水德龙气镇压人道，正要水道大兴以灭大陈。”而且，大秦和姜元辰颇有渊源，还能借助大秦帮助姜元辰修复北斗星域，帮助他建立紫微星主的威严。天穹无恙，冥土暂时安稳，随即众人说起海域。 “老龙王下手断了千光界自演一海的可能，北方那个大洲正巧落入北冥填了极北寒渊。唯有瀚海界多出三海。” 血乱，蛮荒以及蛟魔，碧水海被玄藻攻击，雷音龙王出手灭杀水藻，将此海一分为二并入蛟魔以及血乱二海。 “换言之，如今九州有五洲七海，说起来九州名号都名不副实。” “那怎么办？换一个名字？” “何必呢？就这么叫吧，正好可以标示我们九州主权。” 天门老祖幻化地图，五洲七海都在地形图上演化。 “世界摄取界外力量的最关键一点在天地胎膜。天膜有星辰镇压，九州大陆可以占据很大一部分比重。但地膜被五洲七海各自吸收，我们九州大陆占据很少。就算加上四海疆域也仅仅占据五成。” 诸人默然，九州主体不变，但多了其他地域分薄地气，虽然有三个世界融合后的更强地膜，但总体而言也少了一些地力。 “说起来，这次没有看到魔道动手。” 魔道？天门老祖道：“他们不添乱就很不错了。玄牝教和大陈暗通款曲，白骨城和瀚海界有关，还有吞天魔宗和往生殿立场不明。”面带杀机：“如今四界融合，其他三个新大陆正在梳理地气巩固地基，我等正好清理一下内部，消弭地煞之气。” 刚说完，姜元辰目光一动，抬头看向天穹：“这是……仙人……”作为紫微之主，瞬间感应到外面有人进入北斗星域。金辉洒落，龙霄仙人出现在紫微宫。 “龙霄前辈。”天门老祖连忙起身，其他人脸色一惊，纷纷站起身子。姜元辰在元清搀扶下起身，颤颤巍巍，龙霄大袖一挥，姜元辰重新坐定。 “难为你了。以真人之身抗拒整个天穹的冲击。不过此界眷顾昌隆，不逊色我等创世大尊，当可与我等同坐。” 依照姜元辰目前所为，日后天仙之列必有他一尊。甚至若姜元辰愿意，直接可以转入神道化作天神。随后龙霄又看向天门老祖：“如今四界融合，你亦有成仙之望。不过此刻切不可得道升仙。你若成仙，昔年地祖禁令破去，对方诸仙必有所动。” 天门老祖应是，却听龙霄又道：“那妖族和魔道也就罢了，这次杀劫主要要把界外势力清理一番，先保持九州大局再说。” 也就是说，白骨城、玄牝教和大陈都要死？但似乎难以消弭大劫时候的煞气量啊。姜元辰思量着，听一旁宫洺问道：“那妖族和我弈王殿因果纠缠，不知前辈如何看？” 龙霄并不喜欢妖族，更不喜欢居延一系，只是此刻不好明言，便道：“一切以九州大局为主。” 换言之，若他们先发动攻击，我们可以反击？龙霄不欲进行这个话题，转而道：“这次世界融合，太虚道宗损失不小，这两件仙器你们拿去吧。”袖中飞出两件仙器，这是他从瀚海界仙人手中得到的宝贝。抹去印记后将长戟和羽扇交给灵虚真人。灵虚真人也不矫情，接过仙器拜谢一番。思量下，又对一旁金罗真人道：“道友，我等用此物换取你手中那块仙石，如何？”说着，拿起手中赤云扇。金罗目光看向龙霄，龙霄不置可否。心中早已猜出灵虚真人的意思，无非是多一位真人坐镇罢了，暗暗点头。金罗瞧见龙霄点头，暗思，藏剑石克制剑修，在我手中的话被赤霄剑派死盯，而且还没甚大用，我手中大日纯阳金剑还没祭炼完成，难以分心他顾，不如在此卖一个人情给他们？头顶庆云升起，金色庆云中托着大日纯阳金剑和九宫藏剑石，此外还有一件他的本命灵器。灵虚真人抬眼一看：“纯阳剑已经祭炼二十四重？看样子，这件仙器的威能也能激发三分之一。”越强大的仙器越难祭炼，金罗将纯阳剑祭炼到这般层次，也很是难得。闪烁金青光辉的九宫藏剑石滴溜溜化作巴掌大小飞入灵虚真人手中。 “大劫将其，还是守望互助的好。” 说得好听，不也是为了道门日后的冥土利益吗？姜元辰暗暗思量，但早已下了决定，冥土不会让与他人。 “本仙归来，总要给你们一些礼物。”龙霄袖中飞出三件仙器和三十多件灵器以及诸多天材地宝，这都是瀚海五仙的资助。接着，乾坤颠倒，众人眼前场景一晃，进入一片幽暗虚空。这里是姜元辰的紫微宫，在龙霄仙人出手的第一时间姜元辰身合紫微。星光照耀，七星运转，躲过龙霄仙人的仙术。看着姜元辰身上紫光和星辰融合，神色惊慌，龙霄笑道：“放心，仅仅是送你们一份大礼，这空间你也进去吧！”掌托乾坤，内里乌光之中幻化世界，下一刻姜元辰也被强行拉入暗空。龙霄仙人乃天仙第七重的修士，这些年拜入万宝境通明道君门下，这手“玲珑寰天”的手段堪称一绝。通明道君本体是一尊玲珑宝塔，又有‘万宝玲珑’之美名，乃玄清道尊曾经拥有之宝。据传还是大罗圣尊所赐，宇宙最初的法宝源头。 “这就是乾坤世界，玲珑寰宇之术？”姜元辰看着眼前所在的幽暗世界，自身有星光冒出，照亮幽空。如今神印在身，仙神一体，姜元辰虽然道心跌落但仍然不可轻辱，实力在元神三重神游巅峰。走在虚空，不久前方出现一匹火焰五峰驼。通体赤毛，背有山峦五峰，有硫磺黑烟在身边涌动。姜元辰定眼一看，道：“原来是一块火精玉雕。”伸手一抓，星光化作大手冲着五峰驼拍去。五峰驼顿时有感，背上五座驼峰喷吐黑烟赤火，五座火山喷吐烈焰焚烧星光。然而星光强横，烈焰瞬间被星光吞没，满天星芒交织牢笼罩下。火驼转身就跑，四个蹄子踏踏逃离。只是星芒幻化，火驼脚下空间被星光铺就，空间封锁，不论火驼如何逃跑，都难以从星光范围离去。反手一拍，星光世界翻腾，火驼被星辰镇压，化作一块赤玉雕像收入手中。 “算是灵物吧，若培养的好便是火精灵兽。”接过一看，姜元辰收入袖内。五行灵兽有很多，和火驼对应的分别是白鹿、青牛、玉羊之属。又走几步，瞧见前往出现一片弱水，黑色弱水在虚空积成水潭，水底有一面红色宝镜。思量下，姜元辰道：“是水幻之术？以弱水防御，旁人的确不好下手。”刚要动手，忽然一道遁光飞来，踏月真人也看到水中宝镜，伸手就冲下方飞入。此镜乃幻术灵器，赤月魔镜。姜元辰本就不在意这件灵器，由着踏月真人下手。只是真人以月光捞镜，下方弱水涟漪荡漾，月光悉数吞没，甚至踏月真人手掌被弱水腐蚀，脸色大变，匆匆退去。反正虚空之中宝贝不少，这件拿不成还有别的！见此，姜元辰失笑摇头，伸手虚抓，掌中亦有一面赤月镜和水下宝镜对立。随即阴阳一转，水下镜子出现在手中，而手中幻境和弱水中的镜子对调。 “虚空阴阳挪移法！”龙霄看着诸修动作，这时诧异道：“这小子从哪里学到的？”不过这小子的手段很高明啊，在众多真人中也鲜有对手。 “只可惜这小子如今道心受损，不好更进一步，需要点化一番。”龙霄皱着小脸，思考起来。第一百五十六章龙霄虚境这片黑暗虚空是龙霄模仿万宝境而来，通明道君号称此界最强炼器宗师，乃法宝之祖。龙霄闲暇时按照通明道君教导，亦炼制了不少法宝灵器。这时候一口气送入五十多件悬浮在虚空，等着真人们去取。法宝有四等，法、宝、灵、仙。按照通明仙君的理论，法器是最初的胚胎，宝器是成型的胎儿，灵器是刚刚降生具备灵性的婴儿，而仙器才是真正的成年。 “灵器之列需要常年以自身道光温养，保持灵性不灭。但这里为何有这么多灵器？”元清漫步在虚空，对诸多灵器颇感兴趣。不过她感兴趣的焦点在灵性。因为灵器所具备的灵性和生灵的先天灵光类似。元清参悟先天灵光法门，认为“万物有灵”，法宝应该也可以诞生灵智。于是，她并未收取任何一件法宝，而是将自身造化之气输入路上所见的灵器中，以此培养他们的灵性看看能不能诞生自我意识。法宝成灵，非大机缘而不可得。纵观九州界历史，除了龙霄、玉泉之外也只有七情琴等少数几件法宝得道的精灵。不过任何一件法宝得道，最次也是灵器层次。因为只有灵器才具备和生灵类似的灵性。龙霄饶有兴致看着元清举动，元清以特殊法门点化灵智，一路行走诸多灵器少则灵性增长，多则具备最初的思维意识。见此，龙霄仙人立刻将诞生思维五感的法宝收取，在自身龙霄壶中温养灵性。这是万宝境一脉约定俗成的规矩，为了提携后辈。 “我法宝一道成灵很难，除了诞生灵智成为器灵外，还需要经历劫数才能化形真人。万不存一啊！”很是感慨，即便是元清点化这些灵器，最后能够成道化灵的，未必能够有一个。 “不过我送出这些灵器是为了让你们增进战力，可不是让你点化精灵的。”龙霄联想到元清出身：“日后她还有大用，此物就给她吧！”念头一动，不着痕迹牵引元清的路线。元清走了一阵子，忽然看到前方有人在打斗，连忙上前，只见灵虚和玉阳交手争夺一件仙器归属。仙器，龙霄拿出瀚海仙人遗留三件仙器落在其中留待机缘，如今二人争夺的乃是一面五彩莲旗，是瀚海女仙所留。灵虚瞧见元清前来，眼前一亮：“娘娘，快去祭炼那面旗子，那物跟你有缘！”两人到底是一家，灵虚真人本来夺取此物就是为了元清，如今瞧见元清前来自然大喜。果然是有缘法，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当然，他却不知道，这是龙霄仙人故意所做。毕竟如今太虚道宗牺牲较大，而且未来的道君种子也在这里，当然需要照拂一下。不过太明显的话容易引来其他人眼红，于是不着痕迹帮一下即可。不单单是元清，其他诸多有天命在身的人都在龙霄的指引下拿到跟自己属性相合的灵器。慕容婉儿拿到一件诛杀地神的法器，冰倩得到一根天龙龙角。元清闻言，五色剑刺向玉阳，趁着玉阳躲避的空隙闪身抓住莲旗。此旗上有青赤黄黑白五色灵光，正面绣着一朵五彩莲花，背面则是仙文灵篆。此乃玄玉仙界一位合道真仙赐给瀚海女仙的宝贝。元清以造化之气侵染莲旗，只是仙器禁法繁琐，难以轻易功成。突然，星光从远处射来，紫色星光扫入莲旗，旗子自身防御力震碎，被元清的印记轻松打入第一层禁制。 “成了。”元清信手一招，旗子化作彩色莲花托在手中，又看向远处虚空。姜元辰骑着白龙马缓缓走来。瞧见太虚道宗一方三人，玉阳真人转身就走：“一会儿在中央玉台见面吧！” 姜元辰和灵虚、元清打招呼，遂问道：“中央玉台是什么？” “龙霄仙人将诸多灵物法宝散入虚空，但若是按照勘定之法来算，中央之地有一座玉台核心，此亦是离开之所。想必那里还有些争斗？”灵虚道：“老道寻了不少灵物，收获颇丰，我等去中央看看？” 太虚道宗本就不缺少灵器，姜元辰和元清更不是在意外物的人，两人手持先天之物家底丰厚，点头：“一切听老真人安排。” 三人走向中央玉台，只听漫漫道音响彻，灵虚有感自身道行隐有突破。“这是……”大喜道：“这是仙人传法，你们两人应该没有见过，可以好好听一听，若得天落金花还能提升法力。” 元清和姜元辰对视一笑，二人昔年在宝光界和清越仙人见过，当然也听过仙人讲道。但二人不多言，走上前去仔细听讲。周围围了不少真人，稀稀拉拉坐在玉台周边，隐约可见玉台上空的一道虚影，道音便是从虚影中传出。一开始讲道还很是浅显易懂，诸位真人在此听讲很有启发，以往修行的错误被龙霄纠正。但随着讲道越发高深，有不少修士眉头深锁，脸色又青又红，隐隐有走火入魔之相。随即玉光一闪，被传送出去。这次所谓的礼物，本就是龙霄为了提升九州真人们实力的手段。如今九州真人们加起来还没有全盛时期的一半，不然九州全盛时期谁敢轻易前来？姜元辰经历大弥梦境等锤炼，自身对大道理解颇高，尤其是这次主持天穹大局，自身对九州天道理解堪称诸真人之首。听了一阵子，姜元辰恍然：“龙霄前辈传授的是九州法则之道啊！” 九州法则虽然没有大变，但微末枝节的改变也需要真人们慢慢体悟。可如今龙霄将自身研究成果传授出来，让诸位真人参悟其中玄理，姜元辰亦在研究龙霄真人和自己所得之间的不同。 “大致上都是天之道，只是我偏向自然本质，研究九州法则的天枢运转，而龙霄前辈则是针对整个天穹云道。”姜元辰分辨二人不同，又借助相同点触类旁通。突然抬起头，看到荀阳等本应该在山门中的人出现在虚空，姜元辰讶异道：“师叔怎么来了？” “是仙人传法，将我们带了过来。” 龙霄有心培养道门弟子，就连不少杰出金丹修士都被带入龙霄虚境，寻找和自己有缘的法宝。当然，这也是借修士们的手在为灵器培养灵性。日后若修士们身陨，灵器重归龙霄手中就可点化成灵。不过龙霄手中大多是仙道法宝，因此只有道门后辈前来，由此也可见远近亲疏。姜元辰若有所思，点头道：“那师叔可带着门中弟子在此听讲，或者去周围寻找法宝。此地有仙人坐镇，当无性命之忧。”说完，闭上眼参悟龙霄大道。过了不知道多久，周围修士越见稀少，只有寥寥几人坐在玉台周围听讲。这些人都是元神真人，除了姜元辰外还有正阳宫金罗、江岚、玉阳以及欧阳宇，太虚道宗荀阳、灵虚、静元、林子轩、元清和木青漪。弈王殿宫洺，赤霄剑派长眉、藏辉、藏渊，天门道天门祖师、南海王龙门以及天藏真人和踏月真人等散修。 “这些人都有天仙资质！”姜元辰心中惊讶，又看到一旁慕容婉儿、大雷王以及一位青袍老者。 “这位应该是东极之地的大椿木前辈吧？” 大椿木，九州之初的树祖，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四时轮转一次便是两千载，他的年纪是仅次于几位创世大尊的。大椿木自号“长春散人”，专心听讲龙霄仙人的讲道。龙霄本体是龙霄壶这件仙器，亦是异类得道对他很有借鉴。 “何为道？”突然，姜元辰心中有天音响彻。不单单是姜元辰，其他人心中也同时响起天音叩问。脸色不由一变，姜元辰凝重神色，这是以天道之力打入体内，逼迫每一个人给出自己的答复啊！龙霄看着众人神色，暗道：听了半天讲道，若一点体悟都没有，也白瞎了我这番努力。玉台中央虚影一阵，先天道韵冲向四周，逼迫每一个人以自身大道领域抵抗。 “唯有以道御道才能抵抗天心叩问！”姜元辰伸手在身边一划，自己坐在紫色光圈中。圆圈转动，龙霄仙人的道韵被圆圈抵消，化作姜元辰自身的道。圆，或者说，易。这就是姜元辰的道。道随世而移，天道长存而不朽，其最主要缘故便是天地通“变”。万象变而太一不动，故而天道玄德不失，与世长存。 “哦，这个圆圈怎么和圆明道君的道路类似，都是道法圆通的路数。”姜元辰以自身为核心点，身边光圈转动，不断将龙霄仙人外放道韵扭曲，以光圈不断变化寻找自身和龙霄之间的平衡点。自身元始不同，然后易变万象大道和龙霄的先天道韵交融，以此躲过龙霄的攻击。但这仅仅是姜元辰的做法，其他人也各自有自己的办法。慕容婉儿思虑后，在自己身前画了一条金线。一线隔天涯，这条金线不断从龙霄道韵中抽取雷同的根基法则，以同源本质的基础法则应对。 “大地之道屹然不动，若玄皓选择以‘易变’应对，那么这位女神则是以‘不变应万变’。” 万法不离其宗，若大道至简，也不过是一生二，二生三的过程。只需寻找到最核心的一点法则本质，即可完成求道的过程。 “这两人大道走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路数。”一个是博达万象，一个是专精于一点。 “然而最终道君之路上也会走到殊途同归的同一点。”龙霄仙人含笑想着，此二人日后便是他的同道中人。第一百五十七章探问道心姜元辰和慕容婉儿以变与不变应对，研究法则的万象变化和基础本质，但其他留下来的人也各自有自己的手段。天门祖师背后天门升起，门户中隐约可见一尊天人法相。天人双臂缠龙，盘坐仙莲，吞吐着先天元气。南海王龙门则是一片南方海域，海域中金龙翻滚。龙游深海，他道号龙门，或许在一开始也预示了自己的未来大道。灵虚真人在身边画了太极图案，阴阳相生，刚柔并济，阴阳钧天之道转化道韵，卸去力道。自从姜元辰带回来天魔一脉的九天诛神大阵图，灵虚真人借助内里最核心的钧天参悟玄法，亦有大造化。炼就阴阳均衡之气，演化阴阳玄钧天。取玄清，天钧两位道尊的元炁道和玄真道融合一体。 “在风雨飘摇中支撑太虚道宗千百年，这手段倒也不凡。”龙霄暗自点头，这阴阳钧天的手段和他的龙霄乾坤境很类似。林子轩身后巨木擎天，三世化身重塑，以过去，现在，未来三世应对。虽然金乌身自爆，火玄珠丢失在日星，但经过林子轩的重塑重新炼就金乌法身。赤霄剑派的人是剑心不灭，三道剑魄护持自身，以剑心斩破道韵。玉阳道体不灭，只有一团灵光闪烁护着玉阳真人。江岚气血流动，红日在背后升腾。金罗真人则是参悟纯阳，以纯阳之气抵抗。 …… 每一个留下来的人各有所持，但随着龙霄仙人道韵不断增强，不断有人离开位置回归九州。最终留下的人除了姜元辰、灵虚、林子轩之外还有慕容、元清、藏渊、金罗以及几位半仙。不过随后，龙霄仙人宣讲自己从通明道君处学的先天大道，虹光升起，金花飘落，浩瀚的天地大道演绎在诸人眼前。灵虚真人闷哼一声，自身悟道境界打断。灵虚真人一叹，自身主动离开，回归紫霞洞天。荀阳等人也都围在这里，灵虚把九宫藏剑石交给杨陵：“你在洞天闭关，好生参悟九宫大道。”杨陵方才被龙霄仙人拉入虚境走一遭，也拿到几卷品质极高的阵图。 “玄皓的九天诛魔阵图和你的九宫玲珑阵图可以相互对照，然后再用九副大阵填入阵中，以九宫仙石炼化镇压。什么时候你能将十一座大阵融会贯通，什么时候你就可以出关成道了。”灵虚真人大袖一卷，将杨陵送入自己洞府静室，令他专心修行。如今太虚道宗缺少强力真人，灵虚真人也难以焦急起来。 “说起来陈灏呢？” “方才陈灏师弟在虚境中有所感悟，一剑斩破虚境回归洞府，闭关去了。” 陈灏是先天道体，剑修出身，又有仙剑在手福缘深厚。灵虚真人若有所思：“那荀阳你多照看下他，或许……” 随后几位真人清点了一番战利品。静元真人苦笑：“宁师侄石化身死，退路被斩断，即便是得到仙器做补偿，又有何用？” “聊胜于无吧。伏明，大日金船交给你执掌，至于龙霄前辈赐下的长空戟交给姜天琊祭炼。他是我派掌门，也需一件仙器护身。另外荀阳，太虚幻境等掌门必备神通你去传授给他，在一旁辅佐他修行，管理门中事务。” “是。” 灵虚心中又盘算一番：“如今除了我、静元、荀阳无损外。真泰身陨，羽成合入北方大陆。玄冲折了第二元神，虽然重塑了三世身金乌法相，但战力弱了许多，连火玄珠都丢在日星。玄皓更是因真泰和羽成的举动心中有愧，道心有瑕。不然玄皓这一次就能突破至通明，甚至借助天眷更进一步！” “玄皓道心有损，老爷子怎么看？”静元真人开口问道。 “能怎么办？设法点化他一番。”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这些人自然明白姜元辰在纠结什么。 “静元，如今玄皓还在紫微星悟道，这件事还需你去办。”灵虚真人刚刚吩咐完，只见林子轩也出现在洞天。 “你回来了？那虚境中还有几人？” “只剩下几位半仙还有师弟。”林子轩一边说，心中也很是惊讶。对天道理解，姜元辰居然和大雷王等人站在同一行列。 “看样子，帮他弥补道心势在必行啊。”灵虚真人对身边几人道：“老道此次参悟仙法，归元之境便在眼前。但想要我太虚道宗尽早出现半仙级别的战力，恐怕还需长明这小子。” “北斗星域在手，他天眷不逊色创世功德，只要看破心境一关，当可一飞冲天。” 几位真人相互看看，点头应是。灵虚又对林子轩道：“你去青阳湖下将九皇妖王的化身炼化，然后拿着化身作为依凭寻找一下他的其他化身。总不能一直让他在九州捣乱。” 对九皇妖王，灵虚真人心怀顾虑：“就是为了绯龙未来，也需要早早将九皇妖王的九尊化身悉数击杀！” …… 云州，隐秘之地，内里深处有诡异血池积存魔血。涌动气泡，热浪翻腾，九首魔龙雕像分布四周向着池内吐出血水。水中有一条人身鱼尾的怪人潜伏，在血水中扭曲着身子，借助血水逐步向龙身幻化。鱼尾伸展，鱼鳞渐渐化作祥云形状的龙鳞，尾鳍也化作赤色龙尾。人身龙尾的怪物。在池边有一个黑影静静注视。 “看样子，天魂果然玄妙，你得天魂之助当不逊色无名。” “还差点，无名老大自立门户，借助神道以及左道弥补魂魄缺陷，强行突破到元神层次，甚至还借助灵阳一脉的养神法门弥补自身缺陷。而我以天魂强求元神，虽然保住自身性命不被老大吞噬，但距离曾经的全盛时期差了许多。”吐出一颗宝珠，水灵陡然大涨。无生老祖眉头一挑，这就是水玄珠？九州界先天灵宝的碎片吗？ “收集多年灵宝碎片，才可避免被世界排斥。”无足对自己如今的盟友很满意，便贴心解释了几句。 “如今我和老大各自将几个兄弟融合。我想要恢复昔年九皇的面目，而他则是希望自立门户将九皇昔年留下的计划用于自身。” 九皇妖王是瀚海界赫赫有名的大妖王，眼光战略极高，昔年早早将自身一分为九投入九州界寻找机缘，并且破坏九州界内部和谐。 “九皇属水，意指四海。但如今七海错落，东南西北四海各有变化，你们昔年的计划还能用？”无生老祖旁敲侧击道。没办法，不跟无足合作，他恐怕难以从太虚道宗手中讨得了好处。 “早有准备，当初渤海计划是为什么？东海本源早已被扣下，甚至借助流水道人完成我的秘术研究。西海本源也是如此，虎阳当初在雷州搅局，逼迫玉溪化入神道的时候就已经盗取西海本源。至于南海……”无足在南海潜伏数百年，此地本源早已到手。 “北海也有计划，到时候自有分晓。”无足阴沉沉道：“只要杀了老大，再把太虚道宗中的老幺融合，就能复原九皇本相了。” “那就拭目以待了。”无生老祖盗取天魂，自身道行更进一步也想要稳固一番。空中一声雷霆响彻，两人各自散去。大雷王回返九州雷泽，只有长春散人、天门祖师以及姜元辰三人在虚境中继续听讲。不过随即龙霄仙人收起虚境，长春散人和天门祖师看看姜元辰，拜谢离去。空荡荡的星辰大殿只有姜元辰和龙霄二人。 “你真不想成神？”龙霄打量姜元辰，忍不住问道：“若你此刻封神，日月不稳，紫微便是统治世界的天星之主。” “我若成天神，当初还有好几次机会。”姜元辰一心仙道，不在意神道的修行道果。 “但你如今道心有瑕，按照仙道法门按部就班的修行，天心通明，然后三花一体，最后渡劫蜕仙，很难！”龙霄认认真真道：“神道也是正道，你那位师妹和刚刚所见的黄天神女以及大雷王都是此中杰出者，有天神之资。” 姜元辰笑笑：“弟子一心仙道，无意转入神道。”他路上经历多少次的神道诱惑，一一谨守道心抵住诱惑，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道心如镜，若有尘埃自当拂去。”拿出赤月镜，明亮的镜面逐渐被尘埃覆盖。袖子一扫，轻轻擦拭。 “然而你的道心瑕疵，是你自身内劫，可不单单是一粒尘埃，而是一道镜面裂痕。”屈指一弹，镜子表面出现一道狭长裂痕，齐齐切割镜面。 “破镜难圆，你又当如何？” 望着赤月镜，沉吟不语，星辉闪烁，时间流逝。突然，姜元辰伸手一拍，整个镜子被他打碎，然后真火点燃熔炼赤月镜，一轮红色月牙出现在姜元辰手中。 “若镜子破了，重铸就好。” 破而后立吗？龙霄仙人瞧见姜元辰的心意，但仍不死心，又试探道：“道心有瑕且先不论，你三灾九难的劫数就在眼前。”龙霄看到姜元辰头顶若隐若现的慧剑以及盘旋在头顶的第五难劫数。 “你这一难是身陨之劫，比起以往刀兵难、瘟毒难要厉害许多。”龙霄仙人神色郑重：“不要小看大道君的手段。等你成仙之后就知道，这位大道君会专门盯着每一位仙人的劫数。而跟仙人们亲近的元神真人也很容易牵扯进去。” 虚空有五十六位道君和六位道尊，此外天人也就是天仙、天魔、菩萨等等炼虚合道层次的修士差不多有万人。这万人都是玉恒大道君亲自设置劫数，将他们打压下去以磨砺道心。真正能够证道不朽的人寥寥无几，因此玉恒大道君接下诸多因果，自身也难以突破道尊层次。 “仙道劫数颇重，魔道佛门亦是如此，唯有神道得天地眷顾难入劫数。你若转入神道，此劫数自消矣！” 默默摇头：“多谢前辈好意，不过仙道本就坎坷，少时求道便有所知。岂可畏惧艰险而放弃。” “不错，不错！”金袍少年忽然抚掌大笑：“若要证道，非大智慧，大毅力而不可得。若半路转入神道，你道心更加有损，日后才没有成就！” 笑完，龙霄道：“来来来，好好传授你点仙术，给你渡劫添加些把握！” 第一百五十八章道路之别 “对了，前辈可否说一下器仙之道？晚辈从修行至今唯一见过的器仙便是前辈，对法宝修行很感兴趣。前辈，类似你们法宝成道，自己还会用其他法宝吗？是自己在体内祭炼禁法？那么日后三十三重禁制继续祭炼，是先天灵宝还是后天成就？” 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问出，姜元辰兴致勃勃。姜元辰的道心问道求真，对不知道的知识求知欲很强。龙霄见此，思量下才道：“说到器仙，必须先说我师通明道君。” “我师通明道君虽然是先天灵宝，但其最初却是本宇宙最初一件后天法宝，是大罗圣尊炼制给玄清道尊的法宝，名曰玄明玲珑塔。” “后来玄清道尊演化先天，将此物化作先天灵宝，由此定下法宝一脉的晋升方式。由九重仙器演化先天成为先天灵宝。据师尊所言，如此一来先天为尊，断绝此界后天法宝晋升的道路。除却修士本命法宝作为证道之物外，其他法宝若具备三十三重禁制以上的道禁都会自行归返先天。” 宇宙最初的法宝晋升之路，便是玄清道尊无意识间确立，玲珑塔自身也得到莫大气运，成为万宝之祖，象征法宝的晋升道路。 “后来玄清道尊身陨，师尊本体玲珑塔损毁，借助天阳师兄的力量重塑，师兄对师尊有救命之恩，故而师尊收我为徒，并且传给师兄一门通明仙术的祭炼法门，那是师尊最得意的一门推演之法。同时师尊重组本体，以三十三重禁制法门祭炼本体，才有了所谓法宝灵仙四等级的说法。” 姜元辰点头，果然，天阳仙君果然和通明玲珑道君关系亲密。 “这些年九州界无恙，也是师尊在照拂。不过玄钧天那位意有所图，师尊也难以干涉。”龙霄很无奈，通明道君到底证道仅仅是这万年时间的事情。虽然借助自身大气运成为资深道君，但比起天钧道尊还弱了许多。 “师尊开器仙一道，虽不在五仙之列乃旁门问道之法，但问鼎不朽也是通天大道。我等可自行祭炼体内禁制修行，若是不愿意费工夫，还可以和修士签订法契条文。自身在修士旁边打工，让修士以元气祭炼。”当然，这是懒人办法，龙霄这种有心不朽的人不取此道，除非是投靠道君。 “至于我等法宝会不会用其他法宝。若法宝诞生灵智自然不会，但若是没有灵智便如器物一般。可以暂时使用，但不会专心祭炼。”龙霄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我这里有一门器仙啊，你可愿修行？” “器仙不是法宝成道，您的法子晚辈也能学？” “这是师尊参悟的合宝之法，任何修士不都是有本命法宝？只需将元神道果寄托在法宝中……” “以法宝为本，借助法宝来提升自己的修为？”姜元辰了然：“只是这办法一用，日后法宝破碎，道果损毁，必死无疑。”这是将自己元神当做器灵使用呢！而且还有被旁人捉拿弱点的可能。这道路和器仙一样，可以说是偏向左道的路数，和姜元辰看到过的外道元神类似。不过通明道君传法，的确有成就道君的可能性。 “算了吧，晚辈自有修行功法，就不劳烦前辈费心。”盘算清楚，姜元辰连连摇头。 “也对，你的河图虽然是你本命法宝，但仅仅是你一部分根本大道，难以包罗万象。” 姜元辰忽然一愣，若有所思。的确，河图对他虽然威力巨大，但就法宝潜力而言，开发的还不够，还不能完全包罗他所有功法。 “星辰，元始，梦幻，这是我三大支点，若是完全融合在一体战力当可更强三分，大劫有望度过。” “说起来，你虽然修炼玄真领域，但走的路数怎么跟元炁道类似。” 当今道门两大修行法门，一个是玄清道尊遗留的元炁道，一个是天钧道尊的玄真道。一个炼就先天道气，返先天而不朽。一个凝练不灭道种，以身合道而不灭。 “个人感觉元炁道和晚辈更接近。”姜元辰小心措辞，突然又问道：“前辈见识广博，敢问前辈玄真道最后以身合道，和神道掌控法则有何不同？” 突然一愣，龙霄不自觉抬头看看头顶，然后才道：“任何一种修行体系都象征了一位道尊的修行经历。玄清道尊是先天神圣，宇宙第一尊道尊，当然，是刨除圣尊和混沌之外。因他生而神圣，传下的路数也是从后天返先天，断绝后天超脱之道的可能性。我师通明便是如此，只能转化先天灵宝之身修行，而不能继续以后天之体参道。也正是这位道尊开修行之道，日后凡是道君都必须转入先天修行。这是宇宙冥冥法则的意志。” 后天不入道，这就是法则的约束。 “元炁道的理念是每一个修士选择一种先天道气作为道标，最后成为先天神圣一般的存在。但和神道的神君们不同，仙道先天道君没有掌控法则，自得逍遥，但亲和同属元气亦有依仗。” “玄真道的创始人天钧道尊是人族出身。上古先民都是先天道体，不用选择后天路数，但是人族比起古老的神灵而言衰弱许多，于是他研究出来御使天地的方法，这也是道门后来的道术。以道术御使自然万象。而他的方法，是凝练一枚不朽道种，以道种合入天地。” 又下意识看看天空，龙霄才道：“据师尊揣测，这位道尊最初的不灭道种应该是从大罗秘境得到的世界本源灵种。当然，仅仅是揣测，具体的谁也不知道。毕竟在元神层次进入大罗秘境的当今只有两位。” 姜元辰心思灵透，顿时猜出龙霄在惧怕什么。而且听到进入大罗秘境的时候，他心神一跳，便帮忙岔开话题：“那最终道果呢？” “玄真道路的道君，最终元神寄托道种合入宇宙，借助道种可以掌控宇宙中的同源力量。和神灵类似，故而被称为立道。” 顿顿，龙霄意有所指：“所谓立道，可以学着玉恒大道君一般创立自身大道融入宇宙，影响宇宙的变化。也可以学着水母道君一般，选择现有大道将自身元神寄托在大道之中。当然，按照玄真道的说法，自创大道比选择现有宇宙法则要好。” 听龙霄讲解，姜元辰顿时想到摩天太子。那厮瞄准自己的梦界，不就是想要借此立下梦道，完善宇宙的运行吗？不过我的星辰道严格来说，也是在宇宙中重新开拓一道。姜元辰心头一热，隐约看到自己无限光明的未来。 “行了，这些说多了也没用！你目前最重要的一步是度过第五难陨身难。”龙霄从云床跳下，准备离去。姜元辰忙问道：“前辈归来不久，不知要在何处修行？” “世界融合法则混乱，需要在天冥之地好好研究一下。”天冥之地就在紫微星背后，也算是邻居。姜元辰陪龙霄来到后殿，走入天冥之路后索性封闭紫微宫，剥离自己仙神两身专心悟道。头顶庆云升起，一片绚烂星光在紫色庆云自由挥洒，耀耀灼灼。庆云中央有三花悬浮，象征自身精气神三宝。此外还有北斗七星立在三花之上托着一颗紫色景星，这是紫微本命星。边上有一面太虚幻境勾连梦界，右边则是一只鲲鹏大鸟昏昏欲睡，有辰星散发水汽。天眼看去，在元神中纠缠无数因果，银线网罗元神难以超脱。 “神道重因果，非我求道所用。”念头一动，鲲鹏展翅飞出，逍遥之意席卷元神。衔着水玄珠，拉扯因果网，驮负北斗星，飞入紫微星。 “起！”鲲鹏在头顶盘旋，姜元辰额头也出现紫色星纹。纹路玄奥深邃，内里有天道之威。光辉闪烁不定，逐渐从姜元辰额头飘入头顶，化作一道神印被鲲鹏融合。 “此时不出，更待何时？”姜元辰突然睁开双目，大喝道。一道元神投入鲲鹏鸟。鹰目怒睁，两道神光冲出星宫，照亮北斗。接着，摇身一变，鲲鹏化作紫微星君法相。北斗九皇，戴九旒冕，冕上綖板有九颗星辰熠熠生辉，旁侧水浪乌金纹，前后两端洒下星光各有九条银河星旒。穿七星袍，北斗七星缠绕在身，各种祥云紫龙图案伴随先天紫气缭绕不绝。背后隐现大鹏双翼，九皇之身面色庄严。手持北冥如意和水玄珠。 “说起来，绯龙他前身也号称九皇，莫非我们俩之间还有什么关联？”姜元辰一念动，水玄珠大放光明，在云州之地隐隐有着同源感应。但一闪即逝，煞气蒙蔽天机。皱眉道：“到底是杀劫不去，煞气蒙蔽，即便我也难以算计天机。”而且心中隐隐有着不祥预感。随着道心有瑕，他的易算之术似乎有所削弱，对天地的亲和也不似以往。 “不单单是道心有瑕，也是我三魂合一的缘故。”三魂合一，和天地联系自然不如以往紧密，很难再度天人交感。 “不过云州之处应该是水玄珠残破部分？”姜元辰这些年一直在收集水玄珠残片，如今已经差不多汇聚完整。但方才的感应应该是剩下最后一点碎片。 “水玄珠是我独有的先天宝物，若得到最后一部分碎片，可算五分之一的先天灵宝，至少不比四极法轮逊色。当然，是完全祭炼后。” 第一百五十九章如意金鸟神道法身重聚，隐在北斗星域深处的天龙星有感。玄辰苏醒，打量北斗星域，叹道：“沉眠许久，不想一朝醒来，物是人非也！” 沉睡许久，进行阴神到阳神的蜕变，玄辰借助星辰重演的力量终于功成。阳神一重吗？只可惜想要护持主公大道还有段距离。玄辰正正神色，背着龙枪前往紫微宫。 “拜见主公。” “坐吧。”姜元辰一指右侧，多出玄辰的座位，而左侧也凭空出现波动，姚离伤势痊愈坐在左侧的位置上。姜元辰看看二人，加上他自己便是北斗星域的三位主宰。 “如今星空之中唯有我三人坐镇。”姜元辰道：“我乃北斗之主，你二人化左辅右弼佐之。日后北斗九皇永驻维斗，至于我的仙道身便回归人间主持杀劫。” 姚离称是：“目前阳溟界情况如何？” 闻言，姜元辰袖子轻拂，面前出现北极大陆的地图。北极大陆，也就是阳溟界所化。 “如今阳溟大陆诞生，此地神道虽然也是我执掌，同样是紫微体系，但和九州大陆神道截然不同。姚离，玄辰你二人下界去主持北地神道，此地唯尊北斗，与九州不同。” 姚离一挑眉，听出姜元辰话中意思。点点头，干脆利索和玄辰转身下凡。不论如何，姜元辰对阳溟界生灵都有份歉疚，于是才让姚离二人下去好好安抚阳溟界的生灵。 “至于道门，幸好当初我传下诸多法门和九州类似，略微修缮下便可继续修行。” 又拿出玉佛珠，一团白光在佛珠上跃跃欲动，有千翅之相。 “千光界的力量和佛门很类似。”这团白光便是以佛珠镇压的千光界幻灵，应该是千光界最强神兽的虚影。千翅光鸟落在姜元辰手中，仔细研究：“不对不对，有神兽一脉的影子，这是世界孕育的本源精灵，应对光明。可虽然有着光明自在的气息，但矫揉造作不似真正的佛门护法神兽。这是……” 心中一动，恍然：“以造化神通和佛门舍利子制造的灵鸟，是用来研究佛门路数的吧！” 慢慢解析，又拿出河图研究。突然，眼前一黑，姜元辰趴在云床上昏睡过去。经过激烈战斗以及事后操持，姜元辰哪里还有精力操控河图演算千翅鸟的来历？在云床趴了九日九夜才恢复过来。不过姜元辰这时候也需要仔细整理自身所得，便躲在紫微宫中慢慢研究各种法则道理，只是时不时投出一道谕令投入紫薇体系，让诸神操持。这一待，便是两年。这日，北斗指南，天下入夏，火气缓缓升腾，日光越见毒辣。紫微宫中，妖幡阴森，还有妖灵伴随凉风吹过。在左侧鎏台上摆放紫金葫芦，葫芦喷出玄气霞光托着万妖幡。幡中千百鸟灵飞舞，而地上则是满地鸟毛，还有各种鸟尸。 “昔年研究蛮棋兽牌的那位前辈一定是精通造物的手段。”拿着万妖幡，翻阅妖幡记录的各种妖鸟之间生克变化，观察解析千翅鸟。 “千翅鸟，应该是六翼天阳鸟的变异，是日灵神鸟，算得上一种凤属。不过天阳鸟在七大凤属神鸟中亲近鹏鸟，因此千翅鸟鹰首尖喙跟大鹏类似。” 掌中一团金光闪烁，万妖幡中一道鸟灵飞入金光，随后化作金翅羽鸟落在地上。小鸟只有巴掌大小，正是天阳鸟的模样，随后低头啄了两下羽毛，倒地不起成为一具鸟尸。这二年来，闲暇时姜元辰就研究造物手段。道心有缺，难以更进一步，于是便借助这些外道打发时间恢复自己心性修为。 “嗯，还有些不对。天阳鸟是我们这边的神鸟，或许千翅鸟还有些隐秘？”拿着千翅鸟精魄再度解析，终于察觉一缕道门的清净味道。 “明白了！这是三头青光鸟和天阳鸟杂交的变种，内里还有仙人手笔。莫非……” “莫非是道门针对佛门的研究？” 当初清明道君自开佛门，若是一步成为道尊也就罢了。结果自身身陨不说，连带玄清道尊受到牵连，在身体不便的情况下救援清明，正巧被九漓魔尊暗算击杀。简直可以说是宇宙史最悲剧的道尊，若是摆明车马在玄清道尊全胜状态，九漓魔尊哪里能够轻易言胜？可惜玄清道尊当时只带着一件先天灵宝也就是玲珑塔护身。一时不备，被毁灭剑意灭杀元神，身死道消。此后，佛门便在道门的打压下，不少道君天仙有意将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