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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乎道门传承，不得不在意。两方关注，仙神齐齐投向太昊，在昊天金阙中的姜元辰暗自一叹：仙神之别可见一斑。第五章天劫立法天劫，这是修士面临的最大关卡。所有人看向天帝宝座，只听帝座被元始之气包裹，朦胧中有人影显化：“不偏不倚，唯天至公。但凡生灵渡劫，不管人心，只看天道。身具功德者，上体天心，劫数寡少。身具孽力者，劫数重重，孽止劫消。”也就是说，未来天劫到底多强，完全是看个人情况。如果杀孽深重，也别怪自身劫数重。天劫度过后前尘抹去，一应恶债消除，从头再来，新阶段，新记录，这是雷部的权柄。 “若积千万功德者，举霞飞升，不落天劫。”这是太昊帝立下大愿，以自身渡功德善人证道。言出法随，一言定下天道大势。姜元辰鼓励众生积善业，修正道。龙霄在一旁听了，暗自点头。这是正道，顺天而行是天帝功业。道门真人和几位仙人听了，亦没有反对意见，唯有吞天魔祖似乎想到了什么。“按照这一法度，魔道修士渡劫岂非远在道门之上？” “若不违逆天道，不残害苍生，并无多少劫数。”紫微大帝轻飘飘道。可要是你专门瞄着众生血食去，那也怪不得天劫重了。 “说得轻巧！你这天劫之法看似以功德论。但实质上跟各大门派修道本心也有关系。”吞天魔祖阴恻恻道：“道门各大门派之间修行理念不同，那些不提倡积攒功德的门派一心避世，天劫比那些功德加身的修士绝对要重。” “但跟以往不也是一回事？”慕容婉儿似笑非笑：“以往天道至公，不论善恶，指论业力。从天地间吸收多少元气，渡劫之时的威能就有多大。如今太昊陛下以功德论，以人心参天，消减部分善道修士的劫数以鼓励众生顺天应人。无非是以功德抵消天劫罢了。既然没有功德在身那么就按照以往的渡劫来，有何偏私？至于魔道修士……你们难道就不能积累功德？” 那还是魔道吗？没有魔道气度，仅仅是功法传承的话无非是另类一些的道门修士罢了。吞天魔祖顿时明白姜元辰的意图，这是要将魔道完全融入道门，化作道门的门派啊。吞天魔祖虽然没义务保护魔道，但魔道削弱他的处境也不好。沉思一阵，只听紫微大帝道：“魔祖于九州亦有大功，朕为你准备三条路。一者，吞天魔宗离开九州，朕送上两具天仙尸骸作为报酬。二者，并入道门，受道门节制，修整魔道部分有伤天和的理念。三者，立魔道，开魔门，随后我们再商议是以元气定魔门劫数，还是孽力定劫数。” 第一条路这是送人关门的意思，吞天魔祖看出九州未来的大造化，怎么可能在此刻离开？第二条路并入道门，受南极大帝掌控？跟他的性子也不和。所以唯一选择便是立下魔道和道门争锋。洪旭仙人一挑眉，琢磨明白姜元辰的意图。姜元辰炼丹，很明白一个道理。毒并非是害人之物也能救人。魔道虽然不容于正道，但奇道辅佐亦有妙用。可以帮助天地祛除某些害虫，增进世界循环。无恶，就无善。 “本座选第三条。”吞天魔祖头顶庆云涌动，有一只巨大的虚空魔兽盛开九只魔眼，射出乌光震慑人心。在场诸位真人没一个经受得起这份力量。诸位天仙纷纷出手，以仙光驱除魔气乌光。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故天地无情、无我、无众生！” “人之道，其性本恶，纵其欲，顺其道，物竞天择，此乃人道正法。” “我自为魔，逍遥天地，何须以人心观天心！”最后一句话怒吼而出，紫微宫雷霆滚滚，紫微大帝面露杀机。滚滚煞气从魔眼射出，南极大帝欲言又止，见了姜元辰的模样暗中一叹。以人独尊，又并非以道德论，完全释放私欲，如何融于天道？只见魔道道意定下，八方气运汇聚而来，吞天魔祖借此更进一步，对姜元辰拱手：“日后魔道渡劫，且按照孽力来算吧！”总算是琢磨明白，吞天魔宗吞噬万物元气，虽然不见得会积累功德，但在天道处绝对是一个个吞噬元气的大怪物。按照元气量来设劫，绝对比孽力设劫还重。至于其他人，管他们死活？只要魔道不彻底灭了就行。如此，神道立，仙道显，而魔道纵横，姜元辰暗自点头。 “那日后雷部以功德善恶施加天劫。此乃雷部三十六神乃天地正神，主雷道总纲，大帝需惩恶扬善，方算是功德之举。” 勾陈点头，日后三十六雷神在道门留下感应之法，有诸多修士以请神之法接引雷神之力，使得勾陈大帝成为道门所敬重的一位正神帝君，气运香火万年而不落。太昊帝座继续传来道音：“但凡修士入仙门，筑道基，前三年在各地兼掌神位，行使神权。修士渡劫成丹后，需掌神职二十年。修士明了真如成就元神道业，需入神道百年参悟天心。” 一言出，顿时激起千层浪。道门各大门派掌门纷纷色变：“这怎么行！” “胡闹！简直是胡闹！” “我道门崇尚逍遥之道，岂能跟神道一般沾染因果？” 虽有符箓替代因果，但道门修士并不喜欢入神道失去自由。就是神道中亦有不少人颇有微词，认为姜元辰此举有损害神道利益之嫌。勾陈大帝正要开口，被后土大帝拦下：“让这位陛下做，这是为消除仙神隔阂，为了九州未来一代着想。道门修士参悟天道，可不入世如何出世？让他们头几年成神，一方面可以积累功德，消减自身业力。一方面可以巩固修为，参悟天道。对这些境界不稳的修士而言，这是好事。而对我神道来说，亦是一种壮大，若有人觉得神道不错，或许就会直接加入神道。” 慕容婉儿想到的，道门几位仙人亦都想清楚。可想得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至少仙神混淆，对情感而言很难接受。天门道人欲说些什么，只见缕缕霞光云气从帝座扩展，金口玉言之法已经将天规打入世界，根本来不及反对。 “你……” 这是真正的一意孤行，行使天帝权柄。天威莫测，诸位天仙这才反应过来，这位性子虽然谦和，但此刻乃世界之主，跟他们并非在同一地位。事已至此，大家也没办法。天劫立法，不单单是勾陈大帝得到部分权限监控风火雷三劫，南极大帝纯阳仙君紫阳真人也得到一个权限，负责监管记录道门弟子的行事。 “朝游东海而暮北冥，乘风九天而自逍遥。这是仙道的理想，长生不死，与世不灭。但目前大敌仅仅暂时退去，仍需痛定思痛抓紧时间提升我等战力。”紫微大帝开口，这算是解释：“况且执掌神职参悟神道，亦是一种修行。那些刚刚突破的门人与其在山中闭关，不如更切近一下天道的好。” 太昊帝本身就象征天，神秘莫测，姜元辰也不欲让他多多露面，一切天规解释全都是通过化身。说到这一步，加上一旁纯阳真仙紫阳满心赞同，便让太虚道宗流行的这一环真正推动。 “勾陈掌劫，南极统道，有劳两位专注此事。”紫微大帝道：“勾陈大帝立雷部神府，南极大帝掌纯阳仙宫，此外又有金德真府和火德真府。金德主杀伐，需为九州培养天兵天将应对下一次外敌。火德主光，兼掌人道众生福祸。” 土德真府主管幽冥鬼神，水德真府掌控水神龙神，金德真府负责天兵天将，火德真府统帅香火诸神。至于木德真府—— 紫微大帝伸手一指，神箓飞入长春散人身上：“封东海长春为东方苍灵君，坐镇木德真府主万物生发，朝南极万灵长生纯阳大帝和幽冥后土大帝。” 又看向其他三帝，后土大帝直接道：“土德真府人选的话，还请陛下将姒好还我，妾身有意让她接掌。”姒好乃土德人王，在紫微宫偏殿人王殿修行，如今成就元神也来此参加朝会。姜元辰颔首，命姒好出列，慕容婉儿赐下土德真符让她协理自己掌控镇星。南极大帝让林子轩继续掌管火府，赐下符箓。这算是太虚道宗一场大兴，顿时就又有一道气运注入九州白阳山。勾陈大帝本欲让金光电母掌控金府，突然听姜元辰道：“金德真府主杀伐，又有赤霄剑暂时镇压，何不让赤霄剑派剑修上天？”屈指一弹，金德神箓甩给藏渊。藏渊楞了一下，勾陈大帝亦不由皱眉。 “风云雨电之神，金光电母既然拜在朕座下，怎可执掌金德真府？”紫微大帝淡淡道：“让藏渊真人执掌，抬剑冢上天采清灵之气重塑，未来若能诞生几位剑仙对护卫九州有利。” 说到这一步，道门真人们暗笑。不论如何，道门总算掌控三个真府不是？加上南极大帝，虽弱于神道两帝两真府，但中天紫微大帝仙神同修，可算入中立。刚刚天劫之时帮助勾陈打压道门，立刻又让道门得到金德真府插手勾陈权柄。紫阳暗自思索，又听姜元辰继续布置。一条条天规井然有序的颁布，五德五行运转，紫微宫天穹顶部有五色耀目星辰联结。 “仙也好，神也罢，日后只有天庭掌控九州界四大洲。世界一应山河皆属天庭，大地孕育仙草奇葩，灵石矿藏皆是天庭所有。” 又一个豪言壮语，狠狠削了道门的权利。便是后土慕容婉儿也不由一呆：这位真是道门出身？怎么比她还狠？灵虚真人到底是仙道出身，亦开始咳嗽起来。虽然他不认为这一点有错，但道门一定会反对啊！龙霄侧目，但仔细想想，并未开口。第六章道门反应不管大家反对，紫微大帝面色冷峻，直接以星光帝气压制：“五德真府记录神州一应灵石矿藏、灵草药田。天庭日后设立天工坊、天医阁研发法宝丹药。”这也是为未来九州大战做准备。天庭不是一个松散的机构，更不是让那些仙神相互扯皮的地方，在太昊帝的压制下需要增加九州自身战力，而不是依靠几位顶尖仙人的存在。 “对于矿藏灵宝等资源开采，可再生资源留三分之一交由地祇掌管，以循环再生。三分之一上缴天庭用作法宝灵药等研制，三分之一交由道魔两家随意开采。” 跟原先没有太多区别，只是修士开采灵矿时需要注意不触犯底线只能开采三分之一。接下来想要强行开采，会有神灵出面阻拦，以保护矿藏不会枯竭。至少，此刻姜元辰是绝对站在世界一边的人。如果世界毁灭，他也要跟着死，这就是合道真仙最倒霉的一点。这一点，不容拒绝。 “不可再生资源的开采必须得到天庭文书，四御五府授权才能开采。” 南极大帝抚掌笑道：“此乃顺天之举，恩惠众生，可行也。”灵州原本制度跟此类似，如今发扬光大，太虚道宗面上有光。勾陈大帝和后土大帝神道出身，更对此很赞同。纷纷点头，四御联合推行此制，根本不用太昊出面。天门道人等人面带苦笑：真不知道这位天帝诞生，对道门是福还是祸。 “这样一来，普通矿藏之类还可开采，但灵石又要怎么算？”金罗真人出列。 “日后彻底废除灵石制，同样雷州所用的甘露制亦要废除，以此物铸造灵币于修行界流传。”伸手一指，天界有一颗神木升起，正是荀阳昔年所留榆钱树，金光璀璨的神木汇聚无数玉币，白玉、青玉比比皆是。就连紫色玉币亦有数千，甚至还有几十枚纯阳模样的紫金灵币，此乃天仙级数的瑰宝，乃先天紫气所化菁英。 “现在各大门派乃至修士，可用灵石兑换灵币。日后天庭会颁布各种任务以奖励灵币，还有兼掌神职的几年亦会得到灵币补助。” “为了让道门自愿兼掌神职？”仙道修士们面色古怪，不过这颗榆钱树连太虚道宗都收不走，完全扎根天界，似乎有一股玄妙力量在推动。只需参悟天心，自然晓得这种灵币计划乃世界所需。静静看着下方诸人反应，有反对，亦有赞同，昊天金阙中的本尊一叹：“逍遥啊！” 仙也好，神也罢，最终都会触及一点共同目标，甚至魔道和佛门也是如此。大自在，大逍遥，只是对此的理解各有不同。仙道参悟天心，晓得世界运转的体系，从法则体系中找到平衡点，达到天人合一逍遥于世，得大自在。神道直接合入法则，自己就是天地一环，无有劫难加身，这是大自在。佛门则是由心入手，参光明法。自身清净，于刀山火海中也得自在果。魔道，真真正正百无禁忌，这种纵欲对他们而言才是自在。别看如今道门修士怨声载道，可姜元辰本就是仙道修士，哪里不晓得道门底线，更别说他自己都不喜欢那些条条框框。他所定下的规矩，画下的圈，只要是正统道门修士修持，其实跟原先没什么大的区别。筑基之后去各地做神三年，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保护，不会有人暗中下手可以顺利稳固根基更进一步参悟心动期的奥义。而且这三年送灵币，悟天道，哪里不好了？过了这三年，四大部洲，九天青冥随你逍遥。需要矿藏灵物，直接去各地开采，只要不过分，谁计较你？难不成，你还真准备将灵根拔除，将所有矿藏用干净？反正，不管道门怎么想，在姜元辰看来，自己制定的规矩并未触及底线。 “道门修士本就擅长寻找平衡点，从天地，从法则，且让他们慢慢适应吧。” 姜元辰微微一笑，一开始不适应，但百千年后九州大兴，真人仙人比比皆是，自然要记他这位天帝的功绩。四御通过，这件事算是彻底定下。商议四位帝君的权职以及道门修行后，姜元辰通过紫微大帝说起另一件事：“天地人三才梳理统御三界。天有太昊，四御辅之。幽冥有鬼帝鬼王，秩序稳固。然人间四大洲也需有新的秩序，中土大陆乃诸神眷顾之所，需有一个统一皇朝管理人族。” 道门修士已经不会惊讶了，反正他们认为这位天帝心不在道门，势比人强，忍了就是。卫宫轻咳一声，上前道：“陛下的意思是重演昔年大夏之事？” “昔年大夏自诩天命，霸绝九州，被诸大尊打下，但只要皇朝不失德，对人族其实是一件好事。各大世界，都曾有自己统一皇朝。”龙霄仙人开口，帮着姜元辰说话：“而且统一皇朝更便于人族生息，也便于道门收徒。” 姜元辰点头，面带笑意。不说中土，便是其他三个大洲也需要这种皇朝。后土一叹：“如今紫微大帝掌控龙气，想必下界应该是大秦得天命而兴了？” 姜元辰看向人王殿的几人，点头道：“太昊主天，冥冥之中天地有感，但凡太昊修行之地皆有天运加持。”紫微大帝伸手一指，河图展开，出现灵州景象。青林镇，这是姜元辰出生之地，如今在天地交感之下赤气升腾，金光冲天，自发演化灵地，其中土地神更因为昔年和姜元辰的因缘一举达到阴神巅峰。白阳山，姜元辰修行的昆仑峰已化作九州顶级灵峰，便是当初开辟的玄河也化作灵州第一神河。姜氏一族的祖坟龙脉，更有紫气化龙彰显天命。并非姜元辰动手，而是天地自发运转，大秦有天命一统九州。 “人王殿中玄龙帝位空缺，如今只要有人统一中土，便可证无上道果飞升紫微。”姜元辰淡淡说道：“黑龙一统，其他诸国皆要退避。周氏一族远在阳溟，可保无损。姒好封神离去，地母日后要千光大陆另建一朝，保姒氏一族气运。接下来瀚海大陆，你们俩谁愿意去？”对着金德燕子语和木德木鸿嘉问道。这是对他们的优待，前往其他大陆虽然不如中土，但可保自身气运不失，在其他大陆亦是一方皇者。而且，以中土皇者血脉融入其他大陆，更可以维护九州统治。只是很艰辛，木鸿嘉面色有几分犹豫。木氏一族上有月神照拂，并不需要这么奋斗一场，只要直接称臣于大秦，无损气运。没等木鸿嘉衡量清楚，一旁燕子语立刻上前几步：“王臣欲下界走一遭！”在瀚海重开大燕一朝，将中土力量撤走，方便大秦一统。姜元辰满意点头，大手一挥，紫气加持燕子语，转眼投入瀚海消失不见：“其有天命在身，朕为他授权保留记忆，以平定瀚海。” 木鸿嘉失了先机，一旁静坐的木青漪暗叹一声：“罢了，天意如此，太阴难以称王，不如赐下凤气，日后在族中选择一二女子嫁入姜氏，也好保我族气运不失。” 紫微大帝定下未来人道帝运，天地顿时有感。中土大陆上各国气运纷纷重创，八方灵机汇聚灵州，向着玄河涌动。满意一笑，接下来又商谈一些细节，调控诸神间的神职，气运汇聚紫微宫，道：“天庭诸神皆是正神，不论神职如何，福祸凶吉，皆需顺应天心，把持本我，此乃正神之功，未来大道可期。可若是不思正神之路，自持勇武祸乱人间，自有天神下凡惩戒。玄天君化身万千，掌天地水三元之道，为天帝监察三界不平之事，有先斩后奏之权！”玄天君也是天神，地位只在四御之下。如今赐下天权，监察三界，顿时气运上抬，不逊色四御大帝。确立仙神之间的范畴，姜元辰道：“今日天庭朝会落幕，日后一年一小会，汇报诸神一年所为，并且定下下一年工作。一百年一大会仙神共尊，勘定九州法则。” 之后各家散去，道门中人一个个满怀心事前往南极大帝的纯阳宫。四御大帝最后离开，南极大帝看了一眼姜元辰，姜元辰笑眯眯拱手：“接下来，有劳祖师了。” 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接下来就需要南极大帝卖好，以便笼络人心。紫阳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都做了恶人，祖师承你这个人情。” …… 四御大帝都要找自家人安排接下来动作，勾陈大帝建立雷府，后土大帝建设幽冥，姜元辰册封诸神在紫微垣修行。而南极大帝需要安抚这些道门修士重新确定道门各大门派的等级制度。道门所谓入道，可不是单纯筑基，而是金丹。接下来有五等门派制度，将具备天仙的门派提出作为仙门圣地。太虚、天门、太上、长春四方互助，接下来又有顶级门派和上等门派具备真人，中等门派和下等门派以金丹修士论。安定后，南极大帝手持金阙宝册，这是他的神器纯阳金书，用来统治道门。天门道人看了一眼金册，问道：“道友，对于紫微大帝今日所言，你怎么看？” “对道门打压太狠了吧！”玉阳真人道：“道兄，你也是真仙之尊，今日何为一句话也不为我们的道门说？” “他所言所行皆为天道，此乃大势，我等上体天心何必违逆？”紫阳笑道：“而且打压并不多，跟其他无有太大区别。再者，神道不也在管辖范围内？立下诛仙台，同时也有殒神台，一碗水端平，且看他日后统治再说。” “话虽如此，但我等衡量天心，仍有人心在握，可这位一心参悟天道，恐怕失却人道根本了吧？”一位真人质疑道：“日后唯有天道，不尊人道，莫非还要来一场伐天？” “哼！天心人道？你道行何等浅薄，如何晓得师尊胸中乾坤！”沈静荷突然出言：“人道本心？莫非只有道门修士的本心是本心，天下苍生就不是人了？我等窃天地造化，本就有愧于天地，有私于众生。因此，我等顺天应命，无非是还自身因果业债。如今不过稍微损一下你们利益，你们就跳脚了？真有本事何不去紫微宫，干嘛在纯阳宫说？逍遥派尚有事，本姑娘先走了！” 第七章界外真仙沈静荷这一闹，诸位真人恼羞成怒，顿时炸开了。周元苦笑，连忙帮着打圆场。一位散修彭真人见了，气道：“大家瞧瞧，这逍遥派跟那位一个脾气，哪里在意我道门大局？还有你们太虚道宗，且看着吧，到时候那位斩了你们道宗气运，看你们还护着他不！”说完，负气离去，接着一个个修士走出纯阳宫。 “紫阳前辈，灵虚道友，好歹你们是仙道修士，天庭确立管辖制度，我道门失去自由，难不成你们就高兴了？莫非你们还认为那位会给你们太虚道宗优待？”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你们好好想想吧！” 天门道人等倒算是知晓天心，对紫阳道：“道友，虽道门有小损，但为了九州大局，贫道也算理解。回头试着帮忙说几句，诸位莫要记在心上。”也带着几位门人离去，最后只有太虚道宗人留下。打量太虚道宗门人，不单单几位真人，还有不少真传金丹弟子在纯阳宫，这是太虚道宗建立仙天的特权。一些杰出金丹修士感悟天界，借助纯阳、造化以及玄清大道的同源接引，可以飞入天界。 “这一战我太虚道宗死伤不少，魂魄留在冥土者可护持转世。长明也算开恩，直接发话让这一战战死者直接以后土神力护持转世，以求来世再度成道。算是一个恩典吧。” 灵虚点头，想到宁真人的情况，一道仙识投入冥土亲自观照。“师祖，对于道门真人所言，您怎么看？” 紫阳沉默下，道：“如今这些道门中人仅仅是抱怨几句。天地大势确立，长明就是为了自身道途性命着想，也不会让仙道修士破坏世界。” 对真人以及仙人限制最多，不容许他们在人间打斗破坏山河。 “这些人不用理会，过些年看到成果自然不再说话。说起来，师祖您的身子如何？”灵虚一脸担忧：“强行突破，您……” “几百年还是撑得住的，至少要帮助道门和神道平缓合流，还好对付外敌啊！”紫阳叹息道：“可惜支撑不了更长时间，龙霄前辈参悟天仙绝顶还需些时日，不然他能接替贫道的话，也不用长明一力苦撑。长明被迫合道，但终究是我太虚道宗出身，你等日后多照拂点。旁人对他有怨言也就罢了，你等作为道宗真人难道还不帮着自己人？” 紫阳扫视如今太虚道宗诸位门人，姜天琊立刻道：“这是自然，师兄永远是师兄。岂不闻，疏不间亲的道理？那些道门真人跑到纯阳宫抱怨，算哪门子事？” 李文附议：“不错，平心而论，师兄对九州付出够多，便是抽身离去也无不可。如今他们请师兄合道，却又各种质疑，也是师兄脾气好，不然早将他们镇压了。” 这两位跟姜元辰关系匪浅，自然帮助姜元辰说话。甚至姜天琊还道：“如今弟子有感道业有成，需闭关数百年苦修。这门中掌门之位不如下传吧！” 林子轩等面色微动，看向姜天琊，只听姜天琊道：“十代弟子中冲微道行最深，颇肖其师，当传道统。” 杨陵暗思：倒也在情理之中。当初我们这一代弟子除了长明开了分宗，天琊掌了本宗，我们这些人都没得到掌门位置，全便宜他们姜家了。下一代弟子，天琊不收亲传弟子，自然会从跟他关系亲近的长明座下找。长明大徒弟执掌本宗，小徒弟执掌分宗，又是他们昆仑大兴。跟在林子轩身边的张子沐嘴角一抽，仇方看在眼里想要说些什么，被张子沐拦下。 “不论如何，这位师叔作为天帝，子凭父贵，徒凭师贵，让大师兄继位各方面考量都比我强。”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们这一脉算是彻底出局了。”张子沐担忧看向林子轩，林子轩沉吟不语，突然对紫阳道：“祖师，如今千光大陆和瀚海大陆亦要传道，到时候可要开辟分宗？” 紫阳目光一闪，看到林子轩身边张子沐，沉思下道：“善，到时候让冲微布置，由他几位同门前往两个大陆传道，顺带帮助人王立下帝朝，得从龙功德。” 千光大陆尊奉地母或许不能插手，但瀚海大陆燕子语跟姜元辰关系不错，太虚道宗也能插一手，混一个国教的位置。当然，这也是林子轩对自家门人的回护，外出开辟分宗总好过主宗做一个太上长老的好。 “另外，还请祖师出手送弟子前往原始大陆。” 原始大陆！顿时哗然，诸位太虚道宗真人面色震惊，这位莫非是想要在原始大陆成仙？ …… 却说沈静荷负气离去，并未离开天界而是前往紫微垣找姜元辰告状。走入紫微宫，只见空中星光升腾，姜元辰正命座下属神将自身神魂寄托北斗星域，在星域中寻找星辰点亮本命星。瞧见沈静荷进来，姜元辰笑道：“道门不是在纯阳宫开会，你怎么跑出来了？” “师尊又不是不知？那道门真人开会无非是怎么对付师尊您，徒儿在那里听着作甚？”沈静荷趴在姜元辰膝下，道：“而且弟子也寄托辰星，也是星辰一脉的人，莫非师尊还不欢迎？” 沈静荷前世是姜元辰弟子，这一世又是姜元辰亲自养大，两人如父女一般。拍着沈静荷的脑袋，姜元辰面带笑意，由着沈静荷撒娇。北斗九皇星辰，第二重要的星辰便是沈静荷的本命星，地位仅次于紫微大帝。身边诸神一个个闭目寄星，对外界皆无感应。突然，姜元辰神色一凛，对沈静荷道：“为师不便离开，你拿着赤霄剑去界外挥一下。”伸手一招，赤霄剑纳入掌中递给沈静荷。沈静荷面带讶异，但见姜元辰一脸肃然，不敢多问，直接飞出天地胎膜。虚空茫茫，赤霄剑自发涌动灵力催使沈静荷斩出一剑。一剑破天地，虚空阴阳清浊分离，破坏力在虚空不断爆炸，绚烂光河横跨千里，隐约听到虚空传来冷哼声。 “太昊，你莫要不知好歹！” 一剑过后，光河熄灭，沈静荷捧着赤霄剑再度回到紫微宫。 “师尊？”将剑还给姜元辰，沈静荷问道：“那界外之人是……” “一位真仙，想要跟为师联手对付玄玉仙界。” “这么好？”沈静荷心思一动：“那么他的代价是……” “两件先天灵宝。”姜元辰似笑非笑：“真亏他敢开口。” 九州如果没有诞生真仙也就罢了，如今有了姜元辰在，其意义自然也就不同。界外不时有几道神念仙识接触，并非是那些不朽道君，而是诸位真仙级别的存在。虚空实力等级，最强者自然是六位道尊，但这些道尊一个个眼界高远，几乎不露面。其下五十六位道君虽在虚空各有布置，但轮不到姜元辰插嘴。第三等级的真仙们一个个瞄准不朽业位，彼此间相互交流，姜元辰勉强可以说是加入这群人的行列。方才天庭议事的时候外面就有五道真仙意识降临。其中一道幽邃深远，有大自在大恐怖的意味，这是他化天子的威能，天魔之主。这位和浩然圣人纠缠无数年的存在，在姜元辰合道后投注过来目光，甚至引动劫数欲要在九州立天魔教，以魔染众生。当然，除了他之外浩然圣人的念头也在，直接化作分身跟姜元辰交流，两人彼此间达成联盟协议。还有神霄天王，不过一触即走，既不表达善意，也不释放恶意。第四位是幽冥圣母，和浩然圣人素有渊源。这次浩然圣人本欲救援九州，被神霄和他化阻拦，正是这位圣母现身帮助浩然圣人击退两位真仙。这位圣母幽居幽冥鬼界鲜少见外人，和姜元辰道贺后直接离去。第五位便是方才被姜元辰逼走的真仙，这位真仙和玄玉仙界纠缠许久，这次过来找姜元辰结盟，可是态度桀骜，张口就要先天灵宝，被姜元辰直接赶走。 “黄龙界？我记下了。”姜元辰记在心中，对沈静荷道：“界外这些事为师自会处理，你就帮为师将世界内的这些事情好好打理，争取在千年内成仙得道。”让沈静荷退下，姜元辰静静守护座下属神寄托星辰。昊天金阙，本尊拿出一面令牌，这也是方才虚空投过来的东西，是仓由道君送来的钥匙。 “去仓由道君的天武宫吗？”姜元辰思索一番，并未直接引动钥匙，而是化身前往浩然境拜访浩然圣人。浩然圣人也是人族出身，立儒门一脉教化众生，开人道之先。走入浩然境，顿觉宏大功德愿力汇聚，眼前一片明辉金光，空中有儒门百圣法相诵读《仁经》，不断有浩然正气在浩然境回荡，将各处的魔气纷纷化解。 “不久前天魔进攻的后遗症？”放眼看去，这浩然境中不时有天魔化生，随后被浩然正气镇压。境中一应大儒纷纷诵读经书，凝神静气，头顶道道白芒气柱升起，以免外道入侵。 “贤弟，愚兄这边忙碌，怠慢之处还请见谅。”浩然圣人匆匆幻化一尊化身接待。 “无妨，小弟此来是想邀请老哥陪我一起去天武宫。但浩然境这边这么忙，老兄自便吧。” 天武宫？仓由道君？浩然圣人和那位道君并不熟，只是作为人族道君有过几次照面罢了。想想，道：“待愚兄净化圣境，随后跟你一起去。”让几位大儒跟着姜元辰在浩然境中游览，自己专心净化他化天子遗留魔气。他化天子不久前攻击浩然境，差点将整个圣境化作魔域，幸得好友帮衬方才度过一劫。这就是道友的好处了，试想一人势单力孤，被人瞄准的时候可怎么办？正需要一群志同道合的好友相互帮衬。第八章愿力封圣儒门不擅长开辟手段，浩然境也并非浩然圣人一人所造，而是汇聚万众之力，以无上大愿力塑造的圣境，和佛国净土类似。不过，浩然境分上下两层。上层是以正气凝聚的天极之境，以正气、愿力、功德塑造，白茫茫的宏大世界，云气舒卷，明日高悬。而下层，则是凡人大陆，自然风貌，山河锦绣。儒门修行离不开凡人，正是凡人修行儒学，读书诵经研究知识，才汇聚无数愿力涌入浩然境。 “陛下，这就是祖师借助道德愿力所开世界，由心造物，和道门的虚空开辟截然不同。”五位大儒恭恭敬敬站在姜元辰身边，和姜元辰讲解浩然境的风貌。这些大儒都是昔年阳溟界，或者阳溟大陆所出，受浩然境接引而化作灵神一般的存在。以不灭精神融合浩然正气，在浩然境中继续研修儒道。于浩然境精神不灭，是一种“化灵”。跟佛门极乐净土那些信众类似。都是遵从自身的道，所成就的念灵。儒，并非单纯是道德仁理，也有对天地的认知研究，在姜元辰的理解中这是一种另类的道行仙或者功德仙。本身修行正气，但没有专门修行法力，完全是凭借天授。仙道渡劫而成仙，佛门宏愿证菩提，魔道私利炼大魔，儒道则是凭借天地感应的天授册封化作圣人道果。圣人，便是道门天仙，佛门菩萨或者魔道天魔。姜元辰打量浩然境下域，那里土地辽阔，比九州界的疆域还要大上不少。“这个地级世界，很不错。”儒道盛行，却并非手无缚鸡之力。儒道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是必须掌握的东西。又看向空中，空中白云之间有无数璀璨皓日，每一颗皓日中都有纯净的浩然正气流出，壮大浩然上域。“那是儒门传道各大世界所汇聚的正气功德？”姜元辰得到清明道君部分传承，知道佛门也是如此。那曾经的净法明界便是祭起无数金阳定位各大世界，将佛门愿力汇聚在最终净土净法明界。 “正是。目前儒门散布各大世界，亦有数位圣人诞生。”一位黄衫大儒为姜元辰讲解一个个世界坐标。突然看到其中一颗皓日爆发璀璨明辉，有一尊虚影在大日中显现。姜元辰有感：“有圣人诞生了？” 儒心立圣，这是儒道修行最后一步。旁边几位大儒也面带讶色，仔细辨认后一位儒者恍然道：“是千玄界，那是九原学宫的人。” 九原学宫？姜元辰心思一动，想到太虚道宗盟友门派，笑道：“那朕去观礼，可碍事？” “不碍事，不碍事，陛下法驾降临，反而是一种抬举。”这些大儒在阳溟时亦是天天礼拜紫微大帝，将这位尊为至高神。即便是如今在浩然境修行，亦不会怠慢自家故土的至高天神。六人踏云而行，此刻姜元辰仅仅是化身前来，汇聚元气塑造的星光化身，毕竟他本尊合道，难以离开九州。但这尊化身汇聚先天道气，能力不逊色等闲天人。念头一动，六人便出现在云空皓日所在位置，除却六人外还有几位儒道圣人赶来护法。儒道圣人的诞生无非是著书开学、功绩封圣以及天人感应三类。浩然圣人开儒道之先，立仁道教化，以此借助众生之力成为第一位圣人，炼浩然正气。门下诸弟子或著书立学，或研究精要，也纷纷成就圣人道果，位比天人。但后来圣人们的诞生，就很难以肉身得道，而是死后以愿力封圣。这种封神受愿力侵蚀，自身先天灵光受到污染，性格受愿力牵扯。来到姜元辰身边的三位圣人，一位是浩然圣人的女儿孟黛，虽然没有跟姜元辰正面打过交道，但曾经在阳溟界时帮助姜元辰抵挡外敌。一位是浩然圣人弟子端木青，承浩然之道，修自身之正，开一脉之先，立地封圣。一位是浩然圣人弟子许方，他是以功德封圣，昔年前往一小国辅佐人君，短短十数年完成世界一统，最终汇聚愿力肉身封圣。儒道修行很难，但也很容易。他们封圣短则几十年，长则数百年，就可完成道门数千年的苦功。当然，一得必有一失。儒门圣人单对单的话根本打不过道门天仙，虽有“妙笔生花”“出口成章”等天赐神通，可对道门修士苦修数千年根本没有可比性。按照姜元辰的了解，当初浩然圣人和神霄天王以及他化天子的争斗。浩然和他化互克，儒魔对立。可神霄天王不惧浩然圣人，反而将他压着打，若非幽冥界的圣母孟氏前来救援，浩然圣人说不定就死了。三位圣人和姜元辰见过，孟黛笑道：“都说我儒门一步登天，可帝君修行不到千年就登临真仙道业，未来说不得还会打破百花圣君的记录。” 五千年道君，这是道君目前最短记录，若是姜元辰奋斗一下，或许能超过这个记录。当然，前提条件是摆脱九州因果。 “圣人过奖了。朕再怎么修行也不会比儒圣老兄要快。”归墟那颗种子成熟在即，到时候浩然圣人只要努把力，恐怕能够一步证道了。而且，自家知道自家事，单单九州牵绊，他在数千年内都没有证道的希望。一万年能够证道就很不错了。两人说笑，眼前皓日中的人影越发明显。只是孟黛突然一叹：“是死后封圣，终究是差了点。” 姜元辰默默打量，突然面色一动：他认得这人，正是昔年张栩。张栩经历九州一场机缘积累功德，后来天人感应修养浩然正气炼就阳神。只可惜行差一步，在前往一个世界帮助人王统一神州时，因功高震主反被人王暗害。但因其功绩，人王将张栩死后加封，又对他的门人好生安抚。天长日久之下这位“栩圣”深入人心，汇聚万民愿力反而成为忠义的象征。 “死后愿力封圣只有这一点不好。”姜元辰摇头，若是张栩活着封圣，或许还会嫉恨人王对他的加害。可死后封圣，前尘尽消，自身记忆完全是万民所思所想。众生认为他是一位忠义良臣，那么他不是也是，扭曲自身性格也必须迎合他人的祈愿。对当初那位人王保持绝对忠诚。 “帝王心术，果然是最讨厌的。”孟黛面带厌恶之色，显然想到自己昔年的经历。儒道兴盛最大敌人反而是他们所效忠的帝王。随即看到身边姜元辰，红黛道：“说起来，陛下也是帝王，不知陛下怎么看？” “天帝和人王不同，朕是全知全能的。”淡然一笑，姜元辰颇为自信。不错，人王深居宫中所知所为受外界影响。和天帝自身把持天地总纲截然不同。天帝在世界中法力无边，全知全能，谁能够在世界中欺瞒一位天帝？混淆天机的手法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不过看到张栩的遭遇，姜元辰心中警惕，神道跟此类似。若是他牵绊在九州日久，说不得也会造成这种情况。“所以，愿力香火归入紫微，我一点都不沾染。”心中忌讳，姜元辰又想起其他几位合道真仙的举动。根据百花圣君所传常识，很多界王都会选择将自己世界的生灵完全毁灭，然后重新塑造，建立一个个新的文明，以免众生的香火伤及自身。 “老弟你也要小心。”突然，浩然圣人走了过来，见姜元辰盯着张栩沉思，提醒道：“香火有毒的道理神道广有流传。很多大神为了不让信众香火污染自身，会主动引发灭世浩劫将自身作为救世之主重造生灵。”新的种族，重新教导，自然可以重新构建自身的地位。虽有反噬，但根基不动，不会被众生扭曲自身心念，也值得了。 “黄龙界的界王你不久前就见了。他当初合道真仙，因为同时代的那些仙人反对他的统治，一口气引动灭世大劫将所有仙人击杀，重新清理天地只剩自己一人。”合道真仙，合的是世界，只要世界根源无损即可。姜元辰心中一动，听出浩然圣人暗指，道：“放心，小弟没那心思。合道真仙在世界全知全能，总有办法抚平一切。” 浩然圣人见此，暗自点头。这位圣人开道德之先，自然不愿意自己的盟友是一位心狠手辣的霸者。 “王者，仁道之师也！” “行了，浩然境这边已经差不多修复好了，愚兄随你去天武宫走一遭。对了，这张栩也是你熟人，你可要见见？” “算了吧，物是人非，以万民封圣的念灵记忆完全是万民塑造，哪里还有我的存在？”姜元辰摇头苦笑，将一瓶丹药递给孟黛：“圣人，稍后你将此丹丸送他，也算是昔年相识一场吧。” 祭起令牌，红光冲天，姜元辰和浩然圣人前往仓由道君的天武宫。天武宫所在地域是上古人族的某一处遗迹，据说是最初人族的诞生地。仓由以武证道，在其中开辟天武宫和另一个道君共同把持。 “比起以武证道的仓由道君，那天德宫的云道君跟愚兄关系更好。”那是一位功德证道的道君，姜元辰也有听闻。“云颉道君顺应人族大势而出，汇聚无量功德证道，小弟也有听闻。”这位道君不善打斗，和儒道类似完全是神通天授，和仓由道君一起看守人族祖庭。姜元辰二人进入天武宫范围，顿觉一股凛然暴烈的战罡扑面而来，姜元辰眼前一晃，出现上古人族大兴的景象…… 第九章道尊纪年人族，对于人族的来历大家各有说法，有说是道君造物失败的残次品，有说是神血塑造的生灵，有说是天地生养的种族，更有甚者说是界外来客。姜元辰眼前浮现一幕幕远古画面，最初是一片血海。殷红的血水翻滚，有十二人从血水中走出。这些人各自模样不同，有龙头人身，有人身龙尾，有人面虎头，有人足兽身，彼此各不相同。 “十二远祖？”姜元辰心中微动，只见这十二个怪模怪样的生灵从血海爬出，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空中有一只大鸟飞来，叼起一个人身龙尾的远祖飞向远方。剩下十一人纷纷尖叫逃回血海，但是路上又有两只怪兽将两个远祖叼走，最后只剩下九人逃回血海，借助血海的庇护在海中栖息。 “这是最初的人族九祖。”耳畔传来洪亮声音，姜元辰从远古画面脱离，只见眼前有一位金袍男子站立，对着他和孟仲微笑。“第一次来，就能够感应祖地印记，很不错。” 眼前这位男子看上去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天庭饱满，头顶紫气高悬，朦朦胧胧间升起气血狼烟，姜元辰看了一眼立刻转移目光不敢继续窥探。粗略一眼，就察觉到这位道君身上无匹神力。“不愧是以力证道的道君。”就一眼，差一点星光化身就要飞灰烟灭。瞬间平定心神，姜元辰稽首：“人族后进，拜见仓由道君。” 仓由道君哑然失笑：“罢了，进来坐吧。” 领着两人走入天武宫，天武宫在左，天德宫在右，中央有一片渺渺云海不见真容。但是根据姜元辰方才所见画面，这里应该就是人族最初诞生的血海圣泽。人族，的的确确是某位神灵的神血所化。走入天武宫，扑面而来沧桑古老的气息，仔细打量天武宫：“以先天青空原石打造的宫殿？本身就是一件灵宝啊。”整个宫殿很是朴素，一点奢华气象都没。从宫殿地砖、石柱的表面依稀可以辨别这是以先天罡气劈砍而成。中央摆放几个石座，仓由道君请姜元辰和孟仲坐下，孟仲颇不自在，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天武宫，但这里的武道意境跟他书香之气很冲突。 “道君，晚辈有些事想要请教下玄德道君，先行告退。”孟仲忍不住开口道。 “去吧去吧。”孟仲不喜欢仓由，仓由也不喜欢孟仲，他看不上孟仲的书香之气，两两相厌吧。所以仓由比起孟仲更喜欢神霄天王。孟仲给姜元辰打了个眼色，直接离去，只留下仓由和姜元辰两人对坐。 “来来来，喝茶。本君不通茶艺，这是百花不久前送来的东西，说是专门给你准备的。”给姜元辰沏茶，姜元辰瞧着茶杯涌出五色氤氲，了然：“这茶是百花圣境的万罗茶吧？” 仓由颔首：“你倒有见识。” 默默一品，顿觉元气通过化身涌入本尊，昊天元气之海的本尊一托昊天冠，将这股力量缓缓吸收。半响，听仓由道：“我跟孟仲道路不通，彼此关系不睦。反而是神霄帝的人皇大道合我心思。不过都是人族，为了人族大业没什么不能忍的。” 心思一动，姜元辰明白这位道君的意思了。“道君要帮我跟神霄和解？”想到不久前神霄在界外跟他神念接触，似有所悟。敢情是仓由道君出面了？难怪这位天王没有恶意。折了那么多人，居然能忍住？ “道途之争本君也不好插手。不过你二人有什么大仇？”仓由笑道：“神霄善于隐忍，此刻忙着证道永恒顾不得结仇，你不去招惹他，他说了，他也懒得再树强敌。” “可是，若是晚辈主动开战就不同了。”姜元辰似笑非笑：“放心吧，晚辈不跟他正面交手，不过……” “不因死仇坏了人族大势即可。”仓由郑重其事声明自己的立场：“人族目前并不强，虽然有几位人族道君，可真正认可人族身份的只有五位。本君，玄德、百花、灵祁以及辛王。其他几位都是道君在当初大劫转生人族重证不朽之位，归返本来面目后虽有情谊但不算人族。” 五位人族道君，百花还是最弱的一位，放眼虚空诸界虽然不差，但显然不比神兽一脉。想到百花圣君给他的记录，姜元辰神色一凝：“神兽一脉除了兽王麟主外，四大神君、白泽、太黄等神兽道君不下十位，这要再打起来……” “所以，天钧道尊地位很重要，毕竟这是唯一一位人族道尊。”仓由叹道：“而神兽一脉虽然道君诸多，可是各个种族不和，才有我等生存的空间。不然当初在千劫纪中我等如何从万族林立的原始大陆中披荆斩棘走到这一步？” 姜元辰不由赞同。当今宇宙中将世界纪年分为几个阶段，每一位道尊统领一个阶段。最初是大罗圣尊开天辟地之时，直到玄清道君出世后进入乾坤纪年，这是玄清道君和地祖交战的纪年，最终玄清道君证道道尊业位，成为世界第一位道尊，这是第二个纪年，开修行先河，立宇宙正法。后面万兽之争，神兽繁衍争夺天地霸主，这是第三个纪年。此刻麟主气运大涨，直逼玄清道尊。玄清道尊开修行之先河，功德无量。麟主则是统一神兽一族，将万兽汇聚自身座下气运无双。此刻，玄清道尊亦要避让九天，所谓仙道隐世不出。接下来第四个纪年是玉京道尊证道，仙道大兴压制麟主。神兽一脉退出舞台，天地万族兴盛，彼此生生不息。人族是在第五个纪年诞生，在随着九漓魔尊证道而兴起。这一个纪年伴随九漓证道而历经杀伐。万族争霸，麟主复起，桩桩件件都赶在了这里，当初威名赫赫的几个大族都在道君道尊们的打杀下飞灰烟灭。若非人族诞生几位道君，并且得到玉京庇护，恐怕麟主也不会放过。一道尊，一纪年。除却混沌道尊一脉，但凡天地造物皆由此殊荣。执掌纪年，自身便是主角，掌控宇宙乾坤。伴随九漓魔尊等人打破原始大陆，九漓魔尊的气运散去，进入下一个纪年，属于天钧道尊的纪年，也就是如今第六个时代。 “天钧道尊毕竟是人族出身，又是如今纪年主角，只要下一位道尊不诞生，麟主不敢下手吧？” “话虽如此，可谁知道天钧能够支撑几年呢？当初玉京道尊的纪年仅仅是支撑五万年，麟主也不过是十几万年罢了。”真正占大头的是玄清道尊和九漓两位。九漓一人占据五十多万年，而玄清道尊的纪年和大罗圣尊的纪年相合，独霸数百万年。 “若非人族乘势而起，加上天钧有稳定寰宇的大功，恐怕……”仓由摇头，当初原始大陆一战陨落诸多道君，元气散化天地，各种道君机缘显现，因此这万年间就有好几位道君上位替补。按照这个势头，不久将来恐怕天钧道尊的时运就要散去了。 “人族需要一位新的道尊，哪怕是几位道君也成。本君寄期望于每一位人族真仙，不希望彼此间有什么冲突。”然而孟仲和神霄的大道之争，即便是仓由也没办法劝说，毕竟孟仲后面还有玄德在呢。 “行了，这些情况你了解就好。本君要说的是你的道业。老实说，本君早早就注意你了。在你传播八卦的那一刻虚空诸位道君目光关注九州。” 心中凛然，姜元辰面色大变。 “先天八卦似乎跟大罗圣尊有关？”仓由沉吟道：“玉京道尊出面帮你挡下某些人的窥探，但这位道尊一向不理事。当初他的时代也是一片祥和，百劫不兴，万仙逍遥，仙道大昌，结果被九漓证道时杀了三成仙人，立下魔道赫赫之威。”每一个道尊身居大运执掌机缘，其实也是天道对他们的一种需求，希望借助他们的道来完善世界。 “后来本君一直关照你，虽然有几次天机模糊，但大体还了解。直到你在原始大陆成仙！”仓由面带笑意：“原始大陆成仙，这种事在天钧道尊的纪年中你算是头一个！” 随着姜元辰本尊暴露，当初桩桩件件被几位道君琢磨明白，包括在原始大陆中的事情。关于这一点，姜元辰本来就没想隐瞒，也瞒不过去，姜元辰举着茶杯，讪讪不语。 “你很不错，尤其是你的先天道体，上古先民之身啊！” 眉头一挑，姜元辰问道：“前辈，说起来，刚刚晚辈看到的人族九祖可都不是我等模样。” “上古人族，传承神遗，自有神相，很正常。非邪魅之流，乃圣德之貌。”自家祖先即便长得再怪异，作为子孙后辈的难不成要将他们视为妖邪，过街喊打不成？仓由挥挥手：“刚刚你不是看了人族九祖，且继续看吧！” 眼前时光长河流转，姜元辰被牵引至上古人族的那段历史，继续观看人族变迁。血海中只剩下九人，此刻没有对外界的憧憬，九人专心参悟自身体内的传承。的的确确是大罗圣尊的传承，九人生而具备天人之能，得到传承后一个个灵智开慧。姜元辰也由此有了个猜想：“九漓魔尊的千劫纪号称劫数最重最多的纪元，而这个时代大罗圣尊失踪，此刻圣尊神血现世，莫非是圣尊陨落了？” 心中沉重，姜元辰继续观望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