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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道果一致，但功法来历截然不同。一个借助两仪生变，一个借助三世轮转。但正因为二人皆是星尊化身，所以够资格去浩然境和神宵帝庭道贺。而且两仪生变的这尊化身，是自己独自领悟，跟自身关系更紧密，前去浩然境也足够表示自己对孟仲的亲近。至于在拜访之后，两个化身各有任务。三世星尊前往东鹏道君所在，而阴阳星尊去找慕容婉儿。姜元辰隐约感应到，自己证道差的那一点东西，恐怕和慕容婉儿这一行有关。 “这应该是证道之前最后一次外出了。” …… 依照姜元辰的能力，目前化身万人毫无压力。三世星尊化身在虚空行走，来到东鹏道君的武崆崖。道君目前还没真正转为仙道根基，所以没搬去玄钧天，仍然在虚空自己的道域里。姜元辰带着东鹏道君的一道化身而来，道君有感将他请入武崆崖。武崆崖高三千三百三十三丈，上面长满仙草灵药，此物本身就是一件先天灵宝。二人坐在崖下金亭中交谈，东鹏道君刻意封闭时空。 “道君，这化身物归原主。”将一个玉盒还给东鹏道君。化身，涉及道君的本源，姜元辰郑重交还，并且表示自己根本没有染指过。东鹏检查一看，玉盒外层的特有封印都没破开，知道姜元辰没有研究打探自己的本源，满意一笑。道君们最忌讳的便是本源泄露。依照姜元辰的能力，通过化身研究本体的力量，能对道君产生威胁。当初玢缪就是被姜元辰收集本源，然后才利用飞虫找到其本尊，把他坑死。 “谁会跟玢缪那个蠢货一样，分出千万分身被人一一击破？”东鹏暗笑后，打量姜元辰。三世星尊，过去、现在、未来三世合一，混元一体，难见姜元辰的命数。心知姜元辰来此也是早有防备，不给自己探究其命数的机会。 “你这次来，是为了那人？” “没错。地祖他们都不知道那人的情报，道君是怎么知道的？” “我证道时间不短呢！”东鹏道君答非所问：“我自千劫纪而起，看人族崛起，观玉京、麟主之战，甚至我亲眼见证九漓大尊斩破混沌，诞生倏忽二帝。而最终天钧道尊崛起，开辟新的纪元。” 说完，道君闭上眼，姜元辰被一股力量传送出去。皱皱眉，只得离开：“看起来，这位道君也有顾忌，所以只能暗示我一句。” 回忆东鹏道君所言，姜元辰将话中几个人一一回溯：“所谓道尊级别的干涉，难道真是他们几个道尊的隐藏力量？” “宙光神君说，在道君中也只有玉恒大道君和清虚道君有这份干涉力，因为他们已经涉及研究自己的宇宙观，寰宇正法。但假如有一位道君实质上是道尊的化身，那么具备道尊的眼界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百花圣君等人都曾隐晦提及过，天钧道尊就在道君中藏有化身。那么其他人也有这种化身，很正常啊。因为道尊们相互牵制，借助道君化身下手就方便多了。苦苦思考，突然姜元辰笑了：“是谁并不重要，只需要将他纳入我的演算中，然后等待那个时机来临，就成了。” 提防一位道尊化身，很有挑战的价值。第一百七十八章玉家小妹乾阳天王把玩手中聚仙钟，钟声清脆，道光莹莹。仙人玉威擦拭自己的仙剑，此剑煞气随着他用仙气洗涤，慢慢散去。两人虽然皆是玄清正阳的属性，但一仙一神二人坐在一起并没话题。 “拉这俩人真不知道是对是错。”慕容婉儿盯着乾阳天王，又看看玉威，三人盘坐虚空，远处是一片陨星海。这是虚空一处著名的险地，号称十死无生。地母感觉气氛沉闷，便打破僵局道：“两位，如今虚空局势，二位怎么看？” “反正跟我们神道无关。”倏帝教导乾阳天王火德之心，却暗中若有若无，让诸神对他施加影响，对仙道并无好感。“倒是仙道折了圆明道君，还不知道情况如何。” 五十八位道君，走了一位玢缪，死了一个朱雀，但多了浩然和神霄，还有弥天的那头虚空天罗魔兽。那只魔兽被打死，只剩下一团本源核心，勉强算是吞噬道君，和弥天堕入归墟。“道君并未消亡，位置也没被去除，他幸得我仙道一位女修相助，正在转劫之中。而且道君昔年那些朋友都会帮忙，不日即将归来。加上魔衰道兴，我仙道气运日渐昌隆，日后必将压服你道。”玉威反驳道。他和乾阳天王两两相厌，他也看不上这位得大运而出，借助世界之力而晋升的高位天神。尤其他手中那口仙钟，似乎是自己玉家记录的一件灵宝，那是自家老祖宗炼制的法宝。慕容婉儿正要打圆场，突然虚空星光升起。 “诸位，贫道来晚了。”阴阳二气作桥，姜元辰的阴阳星尊姗姗走来。慕容婉儿三人起身，乾阳天王也难得露出笑意：“山主。”姜元辰是乾阳天王在仙道中少有看得上的人。玉威也上前：“多谢贤弟前来。” 姜元辰见过三人，对这三人的奇怪组合颇为讶异。 “救人，按照慕容的说法是玉家的人，找来玉威很正常，但是将乾阳拉过来干什么？”姜元辰对慕容婉儿要救的人隐隐有猜测，无非是九州玉家家主玉青微罢了，因此涉及姜元辰证道之前最后一道因果——和玉家的牵扯。 “玉道友，你把那人的信息给长明道友瞧瞧。”慕容婉儿笑面盈盈，听她提及玉道友，姜元辰不由想到那位早夭的同伴：“若是玉青微在，九州或许又有一位剑仙？唔……就算是她，当初剑道大衰的时候也要被我打压一番。” 玉威应了一声，将自己的情报传给姜元辰：“我家有一小妹前些年在外行走，可能是她跟凤凰有缘，因为救下一只凤凰而跌落不远处的那片乱域。” 几前方不远处的陨星海产生怪异磁场，隐约是一座先天大阵封锁虚空。慕容婉儿道：“这些陨星和你的星辰道类似，加上我三人不擅推演之术，所以找你来破解。” 姜元辰点头，示意明白，然后翻阅玉威的信息，随口问道：“你说你那小妹和凤凰有——”突然瞧见那女子画像后神色一凝，猛然抬头看向慕容婉儿。慕容婉儿道：“道友明白，我为什么要说这人跟你我有渊源了吧？” “明白了。”柳眉凤眸，红裳罗裙，腰间别着皮鞭，眉宇间透着欢快活泼，感觉上是一个纯真的邻家小妹。“怎么会是她？”姜元辰心中震惊，但随后恢复如常：“既然是她，也能说明你为什么找乾阳老弟过来。她，的确要救。不过道友，冒昧问句，你这小妹年龄？” “也有四千多岁了吧？”玉威想想：“是老祖宗带回来的人。” “你们玉家的真仙？”姜元辰想想，自语道：“或许能说得通。真仙出手，依照当时我的眼界的确看不出来手脚，以为魂飞魄散很正常。” “道友，我家小妹前世跟你有关？”玉威见姜元辰神色怪异，试探问道。 “有些关系吧。”姜元辰沉思道：“事不宜迟，我先将这个先天大阵劈开。”手掌伸开，漫漫星光汇聚掌心，然后向下虚按，银紫色神雷轰向陨星乱域。轰隆—— 一阵爆破声，陨星乱域外边电蛇飞舞，星光顺着大阵的节点将整个大阵掀翻，炸开一条通道。然后伸手一指，脚下升起阴阳光桥，桥上有无数阴阳莲花：“三位，走吧！”当先进入乱域，旁边三人见了也纷纷跟上。路上，姜元辰默默和慕容婉儿传音：“说吧，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虽然她跟我们的交情不错，但应该是跟我有关，跟你和转世的弘生有什么关系？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这里面有我二人的机缘。” “倏帝告诉你们的？” “没错。” “这位大帝对你们够好的！”姜元辰对倏帝十分忌讳，当初九州那件事背后就有倏帝在推动，生生将他当初仙神格局打破，如今仙道被神道狠狠压了一头。但姜天维乐意，姜元辰也没说什么。 “倏帝陛下对道友你很赞赏，曾言道，若是你肯入神道，到时愿让出半席之地给你，分掌神道。” 姜元辰听了，眉头越发深锁：一位有大胸襟的道尊！但出现在神道中，这便是未来的敌人。 “当然，陛下也说，按照你的性子断然不会入神道，所以未来你证道之后必有一战。” 姜元辰听着不对劲，问道：“这么说，他没准备抢先下手？” “一个身有大功德的人谁愿意乱动？而且你大势已成，陛下说你根本杀不死。”慕容婉儿笑道：“倏帝认为你有道尊之姿，早早最好心理准备，在你证道后联抗仙道三尊。不过我神道之中亦有高手，到时候仙神之争胜负未知。” 仙道三尊？不对，这话里的意思是……联想到仓由道君透露的口风，加上不久前虚空发生的几场大战。姜元辰暗思：或许，我证道的机会便是在此时。嘴上，姜元辰道：“你们这位首领点化弘生师兄，摆明是准备拿捏我太虚道宗的把柄，以求到时要挟我？不过他这一世是神道，贫道可不会留情。” “陛下可没这么说过，而且看其做派，应该没这意图。”慕容婉儿摇头说道。四人进入乱域，只见乱域内部流光溢彩，各色先天之气飞舞。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妾身没有在虚空险地冒险的经验。”慕容婉儿淡淡一笑，然后看着姜元辰：“相信你也没有。” 姜元辰点头，这位地母太了解他了。按照姜元辰的性格，肯定认为这些险地有着各种杀机，就算有前人留下传承，也肯定是因果纠缠。想要继承其法宝，必然承担其因果，故而姜元辰才不会去拿。他对在虚空冒险根本没兴趣，唯一去的一处秘境还是苍角界太羲神留下传承。姜元辰道：“贫道从无在虚空冒险的经验，玉兄你呢？” 陨星乱域在虚空也是一处危险的地方，所以倏帝刻意算计姜元辰，让他为两位神道种子保驾护航。本来倏帝认为，道君们难以离开钧天锁，姜元辰的力量堪比道君，足以保护慕容婉儿等人。但随着道君出关，他忙着和忽帝大战，顾不得慕容婉儿他们，只能让他们按照原计划进行。 “还成。”玉威记挂族人，当先在乱域行动：“虚空中有各种奇妙险地，其中大部分都是道域碎片。有的地方以时光为主，秘境一日虚空百年。有的则是连接其他地域的天然通道。还有的，是道君或者其他真仙的试验场，这种试验场最危险。” 姜元辰颇有同感，元始道域本身便是弥天魔君的试验场之一。“希望不会在此碰到哪位道君吧。” 氤氲光辉中，玉威带着三人探索打转，可茫茫云光霞气毫无所得，就在乾阳天王想要发问时他突然凝眉苦思。 “怎么？”慕容婉儿连忙问：“有问题？” “这里，似乎是一个通道。”玉威指着前面光云，云气舒卷，和周围连接一片。姜元辰暗中掐指一算，淡定一笑：“原来如此。”从旁边抓来一道玄气扔了过去。那道玄气飞过去的时候突然分解三种先天元气，按照特殊的组合方式将光云中三十七种元气重新组合。光云慢慢变形，拉长，实化，最终凝成一扇门户。 “这是元炁镇门？”玉威惊讶道。元炁镇门，是元炁道修士最擅长使用的一种通道门户，先利用元气制造传送门，然后将通道固定并且将传送门打散。元炁道的理念，万物皆是元气所化，所以将传送门分解成为各种元气，然后重新排列混淆，化作宝树、光云、神兽、土地等等形状。除非主人外，外人很难从某一件器物上联想到其原本模样。也只有主人才知道各种元气的组合办法，按照密码排列成为新的传送门。但姜元辰的本命道气可是元始祖气，万气之祖。加上其推演天机的手段，轻而易举返其本来面目：“走吧。” 进入传送门，四人来到一座大殿。这大殿古朴，完全是一个修道人的道宫。慕容婉儿看看四周，道宫之外一片黑暗：“这片道宫是被固定在暗空中，而且此地能够感觉到时间的凝固力，这座道宫自身的时间被人封印了？” “是仙道的传承。”乾阳天王在边上研究道宫的花纹灵篆：“我们神道的专属神文没有这种，倒像是仙道曾经某一段时间流行的金睛云体。” “金睛云体？”玉威回忆下，说道：“那是万年前曾经出现过一阵子的仙道符文，后来被玉恒灵篆取代，说明这是一位古仙的道统。诸位，分开找找吧。相信诸位的修为，在此不会出事。” 四人分头行动，姜元辰慢悠悠走在道宫里。气定神闲，但暗中也在盘算这座道宫的隐秘。转悠一圈，看到藏经阁等地的布置，还有一地累累白骨。心知那些前人便是死在此地。 “若是那丫头闯入此地，按照她的习惯来说。”姜元辰加快脚步，进入药园。看到倒在地上的一个少女，旁边有一只白玉凤凰同样趴在地上。 “果然在这里！” 第一百七十九章道君了因宫玉儿，李文的妻子。在九州界曾经一次妖族入侵时舍身祭弓，只留下一个遗腹子李晴。为此，李文一夜白头，而姜元辰一怒之下率领九州仙道俊杰一口气杀入南疆深处，将天妖宫捣毁。宫玉儿的父系是传承奕王的宫氏一族，而她的母系也并非凡人，是玉家的一位女儿。姜元辰昔年曾经查看玉青微手中的族谱，发觉两人的隐秘关系。九州创造之初，十位大尊各有各的行动，使得九州界内部潜藏着许多隐秘。机缘巧合下，正是因为大家各有图谋，才让九州风起云涌，诞生一批批天才。天阳仙君在九州安葬自己的妻子，而其安葬之地便是黎山，后来间接影响元清的命途。而这一系血裔以天阳仙君妻子的姓氏传承，散入九州大地冥冥中得到大运庇护。正因此，在宫玉儿死亡时冥冥中气数不绝被玉家老祖宗赶过来救走，扣下一缕魂魄在玉家祖地进行重塑。因为当初姜元辰等人道行浅薄，根本没看出来宫玉儿的情况，只是感应到魂魄消散便认为她已经死亡。宫玉儿在玉家重生，取名“玉雯珺”，如今也已经位列天仙。不过她和玉家老祖宗有约，玉家的处境并不好，各类人士窥探玉家隐秘，故而不允许宫玉儿回归九州，以免被人算计。二人立下万年之约，如果在一万年内宫玉儿成为真仙，可以自保后便能回归九州和李文团聚。于是，宫玉儿只好收拾心情，在玄清天专心修行，只时不时打探一下九州的消息。前些年，凤凰一族遭难，她顺势救下一只神鸟恰巧落入这片领域。梦中，走马观花一样出现自己今生和前世的情景。前世的那些记忆在漫长的岁月中非但没有褪色，反而更加弥足珍贵。忽然闻到一阵药香，宫玉儿猛然醒来。 “这药……”很熟悉，在梦中经常闻到，那是她一位敬重的师兄最擅长的丹道，气丹之术。看看周围，一个儒雅的紫袍男子抱着白玉凤凰，正在和凤凰交流对话，两人用的凤凰族特殊语言，宫玉儿也能听明白。 “师兄？”声音颤抖，宫玉儿瞪大眼睛，瞧着怀抱白凤凰的男子。 “放心，不是梦。就算是梦，那也是我的领域。我来救你了。”姜元辰起身，挥袖散去身边的药香。他没带炉鼎，但如今气丹道大成，何须炉鼎炼丹？只需从天地间摄取元气，在掌中拟化药香即可治病疗伤。宫玉儿也跟着起来：“师兄是专门来救我的？这么说，你知道我的情况？李文呢？” “我是陪玉威家主来的，此外还有慕容以及……”犹豫下，姜元辰将乾阳天王如今的情况说了一番：“他前尘皆忘，比你惨。” “我知道，平日里我会关注那边的情况，只是原来大师兄也转世了吗？”宫玉儿一直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跟自己的遭遇类似。不过宫玉儿我识还在，前世人格没有丢失，而是以此为根基重新增加阅历。但林子轩则重新来过，忘却前尘，重新塑造自己的人格我识。 “说起来，我还是师兄的头号拥簇者。”宫玉儿眨眨眼：“在百花圣君的体系中我经常观看师兄的情况。” 想到百花圣君的那个体系，姜元辰颇为复杂。那是女修们的聊天地，他不懂，也不会去那边跟一群女修厮混。但隐约听元清她们说起过他的风评。 “为兄一向洁身自好，风评在哪里都很好。”姜元辰故意做出一副自恋的模样。 “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脾气呢。”宫玉儿清楚，这位师兄刻意引出话题，便是不想要自己尴尬。毕竟转世一遭，又是数千年不见，很容易生分。 “师兄，我还是我。”女子看向姜元辰，一脸坦然。的确，姜元辰回忆过往，眼前的女子跟记忆里的那个小妹妹一模一样。 …… 姜元辰救下宫玉儿，但其他三人各有遭遇。玉威在道宫中寻找到道宫之主的传承，而另外两人则是寻到一面镜子。等身高的青铜古镜，两侧各有龙凤图纹，散发清濛光辉。看到这面镜子，慕容婉儿和乾阳天王齐齐一动，同时感觉到自身和此物的缘法。站在镜子前面，两人看到的景象各有不同。慕容婉儿看到一个少女在一群大汉的追赶下被逼迫到悬崖处，然后毅然决然跳崖。目光一寒，慕容婉儿立马恢复镇定。这是她最初的来历，被人逼婚跳崖，然后在崖下得到泰山神的传承。自己的过往被一点点回溯，慕容婉儿勉强维持自己的笑容，保持淡定从容的神色，唯有目光带着些许凉意。但乾阳天王不同，乾阳天王有前世，这时候在镜子里演绎的并非这一世的人生，而是前世的经历。一个小乞丐因为颠沛流离的生活向往仙道长生不老，于是拜入太虚道宗。接着，一生慢慢走过，最终被玢缪击杀开始新的人生。 “我前世，是仙人？”虽然乾阳天王早知道自己有前世，但并没有太过在意，他认为今生最重要，前世如何根本无所谓。但前世竟然是自己最讨厌的仙人？而且对前世成仙后的某些作为，乾阳天王颇不认同。只是前世的经历也在感染他的人格，面色忽晴忽暗，在前世和今生中不断挣扎。 “这就是那件跟我有缘的先天灵宝吗？”慕容婉儿一声怅然，看到旁边乾阳天王。“希望你能有所顿悟，我刻意带你过来，就是要你恢复前世的记忆。” 等待的时候，突然看到远处姜元辰和宫玉儿走来。对二人点头示意，然后笑问宫玉儿：“如今该叫你玉妹妹还是宫家妹子？” “按照老称呼就好，我跟姐姐需要在意这些吗？前世今生都是我。”女子颇为开朗，和姜元辰许久后得知李文等人的近况，放下心来。不过二人刻意没有提及李晴，李晴在渡劫成仙的时候失败陨落，如今早已转世。两位女子许久，姜元辰关切瞧着旁边天神，然后打量这面青色古镜。古镜波光闪现，玄妙神力将他锁定，准备演化他的一生。但姜元辰身上七彩梦幻之光亮起，背后亦有一面无相镜升起。在古镜中只照出七彩光辉，根本无法观照姜元辰的前世今生，甚至连跟脚都看不出来。 “原来如此。”打量镜子一阵，姜元辰恍然大悟。这时，玉威也兴冲冲过来，他继承道宫真仙留下的传承，对他修行颇有助益。 “妹妹！”见到宫玉儿，玉威立刻上前：“你没事吧？” “没事，师兄救了我。” 玉威见宫玉儿对姜元辰二人的亲昵，暗中一叹。到底自家这位妹妹是有来历的人，恐怕未来还要多一个妹夫。心中颇不是滋味，自己照看长大的族妹，就要白白送人不成？ “你怎么落入此地的？”玉威打散心中杂念，正色问道：“若非这次几位同道相救，你恐怕早死了。” “我也不清楚，按照师兄的描述，你们是从陨星乱域过来救人。但是我当初经历的虚空带和乱域至少间隔五个世界，我是被突然传送过来，似乎是有人刻意引我前来。” “引你过来？”玉威说：“这里仅仅是一座真仙道宫，而且主人早已死亡，怎么能够将你牵引过来，莫非是让你继承道统？” “这倒不见得，恐怕是有人施展障眼法吧。”姜元辰微微一笑，伸手一拍乾阳天王的肩头：“前世今生这种哲理回头思考，你们俩动手将这面镜子砸了。” 对神道二人吩咐，乾阳天王收摄心神，反手一道神雷和慕容婉儿一起将镜子打碎。两道宝光飞出，一道落入慕容婉儿手中化作“轮回镜。”另一道光辉飞入乾阳天王手中，化作三世镜。 “这应该就是你二人的机缘。”姜元辰看着一地镜子碎片，仔细研究了下，重新组合拼接，又掺杂各种元气重塑青铜古镜。当古镜出现后，再度用手一拍，打散成八十一种先天元气重新排列成三尺大小的金圈。 “又是传送门？”玉威皱眉道：“真仙的传承若仅仅是摆设的话，那么其实质莫非是——” 姜元辰把金圈放在地上，手伸进去摸了一阵子，拿出一株鲜花插入不远处的花瓶。将花瓶和鲜花再度分解元气，又出现新的空间门。玉威等人嘴角一抽，若非找了专精元气之术的姜元辰来，任他们怎么想也找不到这么多隐藏机关。 “一共八个空间门？”每一个空间门都仅仅是藏着下一个空间门的关键钥匙，并没有其他东西，直到姜元辰将八个空间门全部打通后。八门联动，出现第九个门户。姜元辰感应下，道：“没错，就是这个了。这里面的通道通向道君道场。”触碰金色门户，姜元辰并没有前往，而是在这边发消息：“前辈专门请玉家的人来此，所为何事？” 阴冷声音在门户另一边传来：“无他，此举只为了结因果。不想道友也在，正好，一并算一算吧。你们派一个人将最开始的青铜镜祭炼。” “阁下是哪位道君？和我玉家有什么因果？”玉威上前一步，警戒喝道。 “玉儿，你去祭炼。”姜元辰沉思下，对宫玉儿吩咐：“放心，应该没陷阱。” 宫玉儿轻步上前，将古镜祭炼后镜子里面出现一个女子。 “玉青微？”慕容婉儿讶然：“她居然没死？” “不，已经死了，只是在死的时候我将她的魂魄扣下。” “阁下是借助她的魂魄来探查玉家隐秘？”姜元辰抚掌大笑：“想必毫无所得，又不愿意和玉家结下死仇，所以才要化解因果吧？” “不错，玉家那人即将证道，而你跟玉家关系匪浅。尤其是玉青微这丫头，跟你颇有些交情，未免日后得罪道君，不如早早化解了吧。” “这么说，当初前往九州的仙人化身，是前辈你的人？” “不是。”门户那边的人藏头露尾，不敢暴露真身，但犹豫下，回复说：“那是苍阳道君。” 苍阳？姜元辰摸摸下巴，也是一个老熟人了。正好新仇旧账一并算清。 “前辈跟我没什么因果，既然当初下手的人是苍阳道君，这么说前辈仅仅是后来偷走玉青微的魂魄？如此，贫道跟你因果两清便是。”姜元辰对此不在意，救下玉青微真灵，将宫玉儿找回来，他跟玉家的因果了结，九州玉家又有继承人，也算给玄清道尊有了交代。 “那么，你们玉家呢？”门户对面的人问道。玉威凝思，一旁宫玉儿开口：“探究玉家那所谓无稽隐秘的人有很多，这些年玉家在外的族人各种突发死亡，阁下杀了几人？” “自从万年之前玉家传出玄清道尊的宝藏后，我杀了玉家十三位仙人，灭口三个世界。”道君从容说：“但那些都已经死了，现在我只问一句，玉家要不要和解？” “……”宫玉儿皱眉，但没说话，而是看向玉威。玉威毕竟是如今玉家的家主，只有他才有决定权，这也是这位神秘道君将他引过来的原因。 “可以。”玉威在一番天人交战后，终于败在道君的力量下。玉家，实在得罪不起一位道君。姜元辰眉头一挑，没吭声，静看玉威的选择。 “好，这就好，这座道宫是我昔日针对玉家的试验场，如今就送给你们当做赔偿吧！”道君享受无尽生命，若非在意姜元辰和那位即将证道的玉家老祖态度，甚至清虚道君这些年道行越发高深，距离道尊越来越近。这位道君根本没有和解的打算。但就算是和解，这位道君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仍然是一副傲慢的态度。只是面对姜元辰的时候语气平和。门户另一端的通道被神力冻结，最后道君传来一句话：“神道的两个小家伙，你们手中的镜子是我研究前世今生的附带品，你们就好好用吧，别丢了我的脸。”门户的空间通道破碎，最后大门爆炸，只剩下一地残骸。 “原来是他。”姜元辰回忆诸位道君，恍然大悟。慕容婉儿见姜元辰表情，忙问道：“道友猜出这位道君是谁了？” 玉威神色一动，看向姜元辰。姜元辰摇头：“是谁并不重要，目前因果了结，再纠缠下去有什么用？算算时间，贫道也该离开了。这里既然交给玉家，你们就留下善后吧。玉儿，回头来昆仑找我，元清道友挺想你的。”余光看着乾阳天王，得到前世记忆后这位天神几乎不吭声，显然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这位前世的师弟。目光在乾阳天王和玉威仙人身上停留，姜元辰化作星光飘然离去。“世事岂能尽如人意，吾辈只求无愧于心！” 第一百八十章前世了无尘乾阳天王心事重重回到自己的世界。乾阳天界玄光飞舞，三位天妃立刻迎过来：“恭迎陛下。” 其中一人感觉到乾阳的不对劲，连忙问：“陛下？您这次外出可是出事了？”说着，上前查看乾阳天王的情况。这般亲昵举动，乾阳天王身子突然一僵，前世对他到底有些影响，不着痕迹避开：“这次偶有所得，我要闭关一下。”说着，独自进入寝宫，然后一道念头悄然下凡，在乾阳界人间行走。乾阳界以神为尊，压制仙道却又保留仙道的修行。只是这些仙人在升天后必须接受神道符诏，故而被称呼为“清灵神仙”。在人间行走，看着凡人生息耕作，观望修士采气练道，足足游历三年，最终在一座山峰上悟道。 “神之道，在于守护。我今生受众生膜拜，承接众生气运而作为天帝，司牧一方。岂可抛弃这些人独求超脱之道？”五色朝霞披肩，天王淡然一笑，对着自己头顶庆云轻轻一斩。一半云光玄气化作七窍仙石：“幸好昔日从九州界得到的那团元阳之精还没真正炼化。此乃仙道瑰宝，索性还回去吧。” 元阳之气在手中固化，天王盯着仙石恋恋不舍，但仍然以大毅力斩断欲望，仙石之上自发出现一道剑意。大毅大勇，勇往无前。 “来人，将此物送去昆仑仙山，代我向那位山主说一声抱歉。” 乾阳天王斩断仙道气运，倏帝顿时有感，对身边翻阅神策典籍的慕容婉儿道：“这次，你做的不错，日后神道又有一道君。” 慕容婉儿放下神典：“一切都是陛下的布置。不过日月归天，这件事我们真的可以分一笔？” “当然，仙道要太阴，我们要太阳，这点默契总是有的。而且天钧若要重塑原始大陆，绕不开我们。”想到刚刚自己几人在北冥海大打出手，倏帝想起另一件事：“但麟主似乎有些问题，他应该和忽帝一样不同意原始大陆重塑。而且我看他的修为应该有隐藏底牌。这次见他，已经有四个头了。” “地火水风？” “不错，但最主要的那个头不在，似乎被他——” “炼成化身了？”慕容婉儿反应极快：“那么这次在虚空下手暗算真仙们的人很可能是他？” “也不见得。”倏帝摇头：“也有可能是天钧，他也有道君化身，而且玉京那个老好人要是突然跳出来，也不奇怪。”倏帝将五位道尊转了一个遍，道：“现在还看不出来什么，这次交手仅仅是预热，真正动手是玉恒证道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不会让仙道出现三尊齐出的场面。到时候我们都会去虚空边界交战。神道绝不容许玉恒这个仙人把握三灾九难。这劫法之道必须在神道手中，这足以让神道诞生一位道君了。” 慕容婉儿见倏帝陷入自己的计划中，抱着倏帝这里的典籍起身离开。倏帝对这几个有望道君的神灵很照顾，经常对他们亲自讲道。 …… “不出所料，我太了解这位师兄，他怎么会为前世而背叛今生？在纠结中最终做出选择，也难为他了。”姜元辰看着乾阳天王送来的青色仙石，遣退使者对身边玄辰、元清道：“你们怎么看？” “这就是他的选择吧。”元清苦笑一声：“日后再见，便是敌人。”吾辈之人，又少了一个可以说话的道友。关切看向姜元辰，姜元辰面色不改，似乎心中早有准备。 “漫漫道途中的友人一一离去，目标再不相同，这比死亡更可悲。在未来那永恒之路上，陪在道兄身边的到底还剩下几人呢？”元清有些怅然，但最终没有说话。玄辰仔细打量仙石，仙石上面有一道锋锐剑气，这是乾阳天王留下的剑意，一往无前，无怨无悔的剑心。 “大勇无畏，林子轩虽然今世转入神道，但其本心不改，这份毅力非我等可比。”玄辰看罢：“而且这块仙石若没看做，应该就是——” “元阳之根的本源。当日倏帝让他收取元阳之根的本源以助修行。看样子，他不欲和前世沾染因果，这时候将仙石送了过来，这就是我证道所用的一件媒介。”伸手一招，仙石落入姜元辰手中，纯净的元阳之气在姜元辰手中流过。“天清纯阳，弘光仙道，便叫青弘石吧。” 弘光、弘生？玄辰默默琢磨，指着宫玉儿送来的白玉凤竹花：“这次主公出门遇到这两位大有渊源的故人，但他们的选择却大不相同。这位倒是把前世继承了。” 乾阳天王没有接受仙道那一世，以仙石斩断因果。而宫玉儿则是本心不改，将李文等人的因缘统统接受，并且等待和夫君团聚的那一日。 “是啊，一个前尘今世唯我一体，一个以今生形成新的价值观，有新的我识。”姜元辰看看淡黄竹花，悠然道：“只要自己心中无悔无愧，那么就随他们吧。”修道，便是在一个个事件中明悟其中的理。接着，姜元辰道：“这次出门，和玉家的因果了却。元清，回头你去九州将我当初对玉泉山的封印揭开。” 元清蹙眉道：“道兄为何不将青微妹妹一并带回来？若是我出手让她重塑肉身，或可免除转生之苦。免得转世之后物是人非，又是一位林道兄。” “这是每个人的选择，我们不好干涉。昔年绯龙不也如此？”手中把玩着赤金鎏，想到那位昔年好友：“他们愿不愿意重归长生道，还是两说，我们何必为了自己所谓感情，将他们强行拉入泥潭之中？而且青微道友可是玉家的人，自有玉家人操心。人家亲人都没说话，我们这些曾经的朋友怎么好偏帮？你有空想她，不如想想怎么提点下李文，毕竟玉儿现在是玉家的嫡系，他们这段姻缘想要维持下去，李文也必须有些拿得出手的东西。” 就算姜元辰作为道君又如何？和李文又没有关系。李文也不是仰仗姜元辰余荫的人。李文追不上宫玉儿的层次，到时候夫妻反目也不是不可能。元清一一记下：“李文这些年被玄天君抓着，说是要让他继承北极玄天大帝的位置，到时候足够配得上玉儿。” 这时，昆仑有一位人族仙人匆匆求见。姜元辰心中一动，笑道：“我这最后一件证道之物也到了。” 请仙人进来，姜元辰道：“你急急前来可是人族出事了？” “并非人族出事，而是晚辈一位朋友在数日前得道成仙时从大罗秘境带出来一物，似乎和山主有关。” 说着，捧上一块杏黄色的符石。这符石上面太阴灵光闪耀，元清恍然：“木青漪当初说在大罗秘境留下那物？” 这是木青漪留给姜元辰的信息，说的是当初林子轩被玢缪夺舍。可惜如今玢缪早已伏诛，这东西根本没用。 “这件事过去这么久，没想到这东西才刚刚送到。有些太晚了。”玄辰对仙人道：“但你带来此物也是大功一件，且跟我去库房拿些东西给你和你的朋友。”玄辰带着这位仙人离去，元清瞧着姜元辰盯着符石把玩，疑道：“怎么？你还要留着，难道还有什么用处？” “被大罗秘境的道韵沾染，岂是凡物？”姜元辰心中盘算，这是最后一件证道媒介。符石之上汇聚玉恒大道君的一元玉恒道纹，乃大智大慧的象征。 “元清，我要开始闭关，待我出关之时便是我证道之日。” “你在外面的布局忙完了？” “嗯，不用再行动，该说的都已经告诉孟兄。且看幽冥圣母孟芊证道如何，然后我就可以跟着证道。如今我的因果已经全部解开。”身后一条星光长河飞舞，浩浩荡荡的星河演绎未来。琉璃道光，一尘不染，姜元辰和外界可能被利用的因果都被姜元辰主动斩断。只是一片迷雾遮蔽未来道果，难以算定道君之后的事情。 “我会专心闭关修行，以求早日证道。”说罢，姜元辰封闭元始宫，进行证道最终的准备。又过百年，九幽界升起玄光，浩然圣人亲自护法，并且还有人族几位道君照拂。幽冥圣母祭炼九幽界演绎天级世界，证道永恒。虽然，有人暗中阻挠，但最终没有成功，故而为大家带来信心。或许曾经几位真仙出事，仅仅是因为受到道君大战的波及？于是，玉家的那位真仙也开始突破，在玄清天突破。但即便是如此，也证道失败，道化万千，身死道消。姜元辰和玉家的因果了断，对此毫不在意，仍然在闭关之中祭炼道丹。元始宫，龙凤星椅上，姜元辰闭目盘坐。头顶升起混洞洪炉，九条神龙相佐，吞吐九种玄妙祖气，此乃九天元气之祖，合入洪炉催动里面若隐若现的祥云。龙虎相交，风雷交加，丹相圆满，隐有六转之相，玄白元始祖气在丹中演化宇宙大道，内敛宇宙之法。炼丹证道！ “我需要给自己制造底牌，进可求多证，退可转一证。炼制七转之丹一步证道，是最方面的。”不过七转之丹哪里是那么容易炼制的？若非姜元辰得到大罗圣尊传承，也不敢有这个念头。悠哉悠哉炼丹，偷闲时祭炼河图，在外面第五十九位道君诞生，三位真仙陨落时仍然毫无异样。不过道君们的注意力逐渐从这些真仙身上离开，而是转入出现在虚空的元劫宫中。在一位位真仙陨落后，元劫宫似乎积累足够的功德气运。玉恒大道君这些年阻道之人何以万计？最终，这位大道君开始证道之路，而同时虚空一位位道君冷笑，纷纷开始准备下手。第一百八十一章玉恒杀劫 “起风了！”玄京天，玉京道尊舒了口气，看到元劫宫暴露在世人眼前，低声一笑：“刻意杀死九位真仙，以此引发大道感应，制造怨灵逼迫元劫宫现身。好算计啊，只可惜你们认为我家师弟连这一关都过不去？”一步跨出，自己站在虚空边界，等待其他人的到来。最先到来的人天钧道尊。玉京道尊一身素袍，天钧道尊穿着一袭太极道袍，两人站在一处。 “这次，仙道能不能大兴，全看玉恒了。”天钧道尊缓缓开口。这些年几位道尊间勾心斗角，各种折腾，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只要玉恒证道成功，仙道就占据绝对话语权，未来一个个计划都可以跟着推动。宇宙晋升，密切关系每一位道尊的修行。南方一片火光亮起，倏帝乘九龙帝车而来。南皇之君身穿帝袍，红光似火站在一端。西方麒麟怒吼，四首麒麟震碎虚空地火风水，赤、蓝、黄、青四色光辉渲染虚空，降临至仙道二人对面。而北方，忽帝就没那么斯文了。前些年五尊在北冥海打斗，他的家当毁了大半。这时候催动灏灏之水，无数玄冥真水演化千军万马奔向四道尊。玉京道尊头顶一座青玉仙山，山中无数仙人道唱讲法，缕缕道光挡下洪水。天钧道尊头顶太极图亮起，阴阳二气垂下璎珞阻隔洪水。倏帝驱动烈焰，头顶三朵神火定住水势。而麟主则是以四大之能，将万物分解为混沌，身边一片真空。五人相视一笑，玉京道尊悠然道：“诸位，咱们这些年暗中牵制，彼此目的都已经明确。我和天钧贤弟要保师弟证道，麟主要为族人报仇，倏帝为虚空劫法，助神道夺取气运。而忽帝则是想要趁机灭世，那么大家手底下见真章吧。” 天钧道尊笑对倏帝：“陛下，你跟我等目的一样，皆希望原始大陆重演，何不与我等一路？到时候群星照耀，日月重聚，你神道亦有兴盛之日。” “呵呵。”倏帝笑而不语，但主次呢？到时候神道就他一人，独木难支，岂是仙道三尊的对手？若是落得被封印的下场，那可就不好了。毕竟他传承混沌，并非宇宙嫡系力量，世界眷顾不如这三人。麟主见天钧挑拨，也反击道：“世无永恒主角，你也执掌一纪元，当知主角好处，这时候玉恒证道，你被人赶下去，恐怕到时候玉京的最短记录要被人打破吧？” 对此，天钧道尊颇为坦然：“纪元之主无非是应对宇宙需求，昔日兽王演化万兽破坏天地，故而玉京道兄出世平息大乱，重演仙法，消天地之兵戈，弭山河之煞气。众生得以休养生息才迎来千劫纪。而我在原始大陆破碎时临危受命，执掌一纪元运数，如何不知自己的任务便是平衡诸方，以重塑原始？” “分分合合，乃天道大势，只要原始重塑，诸方努力，宇宙得此而晋升，岂非比任何事情都好？” 若是他的计划完成，气运眷顾之下第一道祖的位置跑不了！五位道尊彼此交手多年，知道各自心思，麟主也没多谈，只道：“我等刻意来此交手，便是为了防止我等争斗波及外界。因此，我们不能使用道尊权柄。” “理应如此。”倏帝、玉京和天钧都没意见，于是四人齐齐看向忽帝。就这位，喜欢拿着这一招当做掀棋盘的手段。 “可以。”忽帝从容应下，回了麟主一个笑脸，身后一片北冥海显化，海中隐现归墟之力，玉京和天钧见了纷纷冷笑：“陛下一向看不起仙道，怎么学了我仙道那位道人的手段？就这，你还好意思以大欺小，对他下手？” “学了他的手段，也未必不能杀他，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忽帝从水中一抓，拿出一根黑色权杖，大笑：“诸位，且帮我评鉴一番，看看我的北冥归墟比他如何？” 一片领域张开，天钧二人神色凝重，玉京率先出手，海中升起一片仙山作为自己二人的立足之地。此山亘古不动，万法不侵，在归墟海中升起一座净土灵山。其他两位道尊大笑，也冲上去围攻仙道二尊。 …… 虚空元劫宫，玉恒大道君的宫殿彻底被人从虚空隐秘处拉出来，暴露在所有道君眼前，九个怨灵在旁边呼啸，这就是灵国太子等人的化身。闻达道君脸色震怒，不等玉恒下手直接镇压灵国太子的残灵，将其收回四面族。 “大道君，这次争斗跟我四面族无关！”闻达道君保持中立，出手之后直接退去，只是四个头颅扫视四方，狠狠瞪着某几位道君。旁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到底是谁下手吗？ “四面族毕竟规模太小，这家伙也是个聪明人，不会乱说话。”虚空隐藏一团阴影，低声自语：“元昌他们意指玉恒，必然分去大多数人的注意力。虽然这时候也是道君乱战，但那小子应该会选在此刻证道。”定向原始大陆昆仑仙山，阴影嘿嘿笑了几声，继续瞧着元劫宫。玉恒大道君一身白袍，腰间束着玉带，站在元劫宫门口。宫中一应侍从傀儡，以及天魔太子等人都被他送去玄京天。玉恒朗朗道：“诸位，这时候就别藏了，你们从那些道友处夺取杀伐之宝，甚至自己装作苦主不就是想要来针对我的恒天法体？一起上吧。” 元劫宫外出现八个黑影，玉恒扫了一圈，暗道：“和预想一样，果然是他们几个。” “诸位前些年试探我的实力，我同样认出你们，这时候藏头露尾，有什么用？隆咒道君、云岚道君还有元昌、苍阳……嗯，颜姬和神霄也在啊。” “隆咒道君？云岚道君？果然是他们啊。”玄清天，清虚等人了然：“隆咒道君昔年爱妻渡劫失败，只留下一子交给其抚养。因为其溺爱子嗣，道基不稳，在第七难的时候被玉恒的劫数击杀。还有云岚，她的几个弟子都因为根行浅薄被玉恒清理，果然这时候来算账了。” “不单单是他们，没看到连神道的几位都来了？”灵虹道君努努嘴，瞧见五道无量神光合在一起，宙光神君，太初神君，彼岸神君等人都飞向元劫宫。清虚道君起身道：“诸位，这次玉京师叔有命，我等玄清天必须保下这位大道君，不能让三灾九难落入神道手中。” 四位玄清天道君点头，齐齐一动，降临五位神道道君面前。清虚仙风道骨，稽首道：“诸位请了。但此路不通。” 宙光神君和太初神君对视，宙光道：“看起来，仙道三天已经商议好了？” 玉恒大道君招人恨，主要是他为人严厉，铁面无私，连道君们的门人都被灭杀，毫无情面可言。因此，即便是仙道内部也有两股声音，一股声音要求玉恒大道君退位，还仙道以清净。一股声音要求保下玉恒大道君，以此锻炼仙道晚辈，精益求精，减缓宇宙劫数。而仙道三天难得态度一致，十二位仙道道君联合出面，将倏帝和忽帝派遣的人全部拦下。 “诸位神君皆是护天之人，岂不知玉恒对宇宙的重要性？”灵虹边上的墨言道君反问道：“若非三灾九难压制，诸位道君肆意招收门徒，到时候会有多少人证道？” “但玉恒的举动跟我神道一致，神道不容许这股力量被仙道执掌。”彼岸神君背后愿力白光闪耀，这位道君是借助众生愿力证道，自己开辟彼岸神国引导信徒进入神国和自己同生死。 “倏帝要求劫法之道归于神道，忽帝要灭了玉恒帮助仙道大兴，以求群仙出世早日迎来末法劫数。而我神兽一族为了子嗣繁衍。”白泽神君絮絮而谈，他被玉恒杀了三个儿子，这份仇不能忍！白泽身边跟着白虎神君和玄武神君二人，而仓由道君边上则是龙皇和苍龙神君，苍龙和白虎二人对视，叹道：“若论子嗣，我龙族也死伤不少，但我辈皆是不朽之人，未来再生就是，好好教导，何愁没有渡劫希望？而且大道君并非无情之人，我等也是道君，略略干涉劫数，他不会在意。”但言外之意，大家都听出来了。假如道君干涉之后削减些许劫数，仍然渡劫失败，这种人留着干嘛？玄武神君暗怒，当初他那几个弟子被他削了两成劫数，还没度过劫难，反而看龙皇座下的明溪公主，在姜元辰那边磨砺之后道行大进，更让这位神君羞怒。 “哼，你龙族子嗣繁荣，自然不知道我们这些少数种族的苦！”白泽冷斥，整个白泽一族的族人加起来都不过三位数，怎么和龙族的庞大基数比？ “所以手底下见真章吧！”仓由迫不及待，若论起来他和玉恒还有些渊源，昔年玉恒五证道君的时候曾经便是以人仙之法一证，和他一样都擅长武道。战意勃发，六位道君率先打起来。平心而论，若非当初姜元辰选择仙道，而是投入神道的话，那么人族如今的选择立场截然不同。绝对不会两边下棋，而是直接帮助神道绞杀玉恒。现在人族七道君，除却玄德道君留守祖地外，其他人都以真身出面，百花圣君和浩然圣人来到元劫宫，看到颜姬和神霄。圣君对玉恒大道君道：“道君明鉴，这二人便交给我们吧。” “好。”玉恒明白人族的打算，无非是兑子。自己人对自己人，还能卖自己一个好。除却这四人相对外，辛王打着为弟子报仇的名义对上灵祈，这两位道君在辛王的世界喝茶聊天，好不悠闲。元昌对神霄和颜姬道：“那就有劳两位了。”大家都明白，人族这一手无非是两边站队，不偏不倚罢了。若非天钧道尊要求，人族连来都不会来。少了颜姬二人，还有六人围攻玉恒，玉恒大道君文定符法，武开人仙，单单站在众人面前就让人心中打鼓，六位道君不敢轻开战端。 “一群废物！”虚空冷声一哼，一拳砸向玉恒面门。玉恒瞳孔符文一亮，道纹在眼前组合符阵当下攻击，看到一位年轻武者现身，暗自皱眉：“成儿，你打破昔年誓言，从隐居中走出日后必有反噬。” “哼，那也要先把你杀了！”武者蒋成杀机毕现，旁边元昌等人乐得看戏。蒋成是一位人仙道的道君，还是玉恒昔年记名弟子之一。只是玉恒当年铁面无私，蒋成的妻子，玉恒另一位弟子在证道之时被玉恒亲自打落。一边是妻子，一边是恩师，蒋成心灰意冷之下避世不出，玉恒都没想到自己这个徒儿会跑出来。目光在元昌等人身上扫视，落在一脸笑意的元昌身上：“你干的？” 元昌嘿嘿一笑，不说话。不枉费自己专门跑去几位隐居道君那边游说，总算拉过来一个人。第一百八十二章星空证道道君之战遍地开花，至少牵扯一大半道君，包括数位道尊都大打出手。麟主幸灾乐祸瞧着元劫宫大战：“活该，让你保持一副超然模样，铁面无私，没想到连自己弟子都来找你算账。” 玉恒也颇为惊讶，但惊讶之后恢复平静，身后显出一尊九头天王，劫难之气环绕，这是他以九难凝聚而成的九难天王，汇聚七十二种劫运。“你破了昔年誓言，日后必有反噬。为师将你镇压百万年以儆效尤，也算是对你惩戒，避开未来杀劫。” 九难天王正要出手，突然空中一根藤蔓落下，阻了一阻。 “天芒？”元昌暗喜，没想到他也来了。天芒道君昔年被玉恒狠狠揍了一顿，这时候跑来报仇很正常，大家也都这么以为。不过在天芒道君阻拦玉恒后藤蔓直接缠住蒋成。他居然是站在玉恒一方！元昌道君忍不住道：“天芒道友？昔年你那一脉被杀了那么多门人，你能忍？” “那些人根基浅薄，难成大道，死了之后转世重来反而是好事。”天芒道君一袭白袍，很淡定：“若他们当日不死，事后心性不佳在虚空作乱，反而会牵扯到我。道兄帮我斩出门下劣根之人，反而是对我的保全。”这位道君看得很开，还对隆咒道君说：“道友，你那儿子昔年作恶多端，仰仗你的名头在虚空引起数次大乱。此乃你管教不严，不思从自身身上找毛病，找玉恒道兄作甚？” “哼？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他杀了我儿子？”隆咒冷笑：“天芒，你不计较也就算了，既然今日前来阻拦，那我们之间的交情也就完了。”口颂天咒，身边道道咒文灵光飞舞，玉恒的九难化身亦有无数劫气飞舞，挡下这位道君的攻击。 “元昌，云岚，一起来吧！”玉恒本体上前，脑后风火雷三光齐出，又有三尊道身显出，以天劫风火雷阻拦其他几位道君。这是玉恒这些年研究的新化身，他的目标已经不单单放在九难之上，而是准备将三灾也一并纳入管理。元劫宫风雷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