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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究做到了。”灵虚真人面无表情，这位真人经历的太多太多，从羽微真人初入道宗的时候开始，送走了一位又一位同门晚辈，到了最后只留下他这个老不死的留守山门。如今年代跟他最近的静元陨落。守尸鬼，对那些将死不死的人的蔑称，但是他实质上才是最符合这个名号的人吧？ “师祖死了！两位师叔死了，羽微和静元也死了，就留下老头子一个人了！”幽叹声在道宫中回荡，那站在中央的妖王身子逐渐石化，随后内里一朵朵玄白莲花盛开，清风一过，妖王道体崩碎沙化，只留下一堆莲花瓣落在地上，随风摇曳。步履蹒跚，灵虚真人前往自己的第二座道宫。第二百八十四章天路真言静元真人的死仅仅是一个开头，在各处都有类似情况发生。不是九州真人陨落，便是瀚海或者仙人化身死亡。当然，更多的是两方同归已尽。一处琴声响彻的青玉宫殿。琴声如高山流水，绕梁不绝。殿中有一位俊秀的白衣仙人抚弄七弦琴。音声流淌，悦耳沁心，一片祥和。即便是这位仙人身边有一地死亡的九州真人，也没破坏这份美感。天门道的清门道人似乎正在挣扎，杀机一露，立刻被琴声感染，面色安详，然后再度露出杀机，复又恢复平静。手中宝剑距离仙人只有三尺，脸色不断矛盾，最终倒地不起死在殿中。 “我的天音琴道岂是那么容易破解的？”仙人晒然瞧着清门尸首：“你这女子能够撑住我三首仙乐，也算了得。”看到门外又有真人走来，仙人再度弹奏一曲引导真人来此送葬。和光殿，玉阳真人孤身一人对付杀死江岚的玄玉界仙人。 “咳咳……”玉阳真人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绘画诡异花纹，内里有一股玄妙力量。不远处的仙人被他钉在殿柱上，仙人面色惊恐，胸前插着一柄玉剑，生命力不断流失：“不可能，你区区一个四重真人岂能伤我？还有……这玉泉九重的剑法你怎么会用。” 看到玉阳流出鲜血隐约闪过碧青之色，仙人明悟：“天血碧青，难道说，你是……” “话太多了！”玉阳真人吃力催动法力，想要打断仙人的话。突然殿外斩仙剑光划过，仙识连同真人肉身湮灭，甚至连归回本体传送记忆都做不到。玉青微和玉阳相互点头，玉青微转身退走，玉阳真人前往另一个方向离去，两人互不说话。另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有佩环声响，玉树烁光。道宫深处有擎天神木升起。树上挂着无数玉币仙珠，在此时齐齐爆炸。毁天灭地的冲击力摧毁道宫，荀阳和殿中仙人同时陨落。只有仙树和一个金色宝盆存留。红尘浊气从聚宝盆涌出，元神和仙识被金钱财气污染，消失不见。 “师叔！”天外有一个天级世界，这个世界有无数藤蔓连接天地。一位紫袍道人在一根藤蔓的叶子上歇息，突然心血来潮，猛然起身，驾驭如意云想要御空离去。不过头顶藤蔓闪动青芒，将他送回原地。空中悠悠传音：“小子，你且好好留在这里，等成仙之后自可离去。” 道人冷静下来，“前辈，我太虚道宗面临生死存亡之境，晚辈哪里有心思在这里种树修仙？” “昔年灵虚小儿跟本仙有一段渊源，好不容易将你送来这里为太虚道宗保留香火，你莫要辜负你们家长辈一片苦心。” 空中天音道：“若九州太虚道宗出事，未来道统还需你传承。而且你这长辈另有机遇，未必就死了。” 紫袍道士闻言，只得再度坐了回去，为九州同门祈祷。“千万不要出事啊。老真人，姜师兄，你们可要好好活下去——” …… “真人！师叔！”感觉静元真人和荀阳真人陨落，姜元辰面色大悲。这两位也是从小看着姜元辰长大的存在。如今一个个长辈仙去，姜元辰大悲之下下手越发狠厉。太虚道宗，有一位女子盯着眼前剑炉。鬼母夏姑奉灵虚真人之命在太虚道宗祭炼灵剑。此剑由九凤精气炼就，专克九头龙蛇。静元真人陨落后，似是被陨落剑气刺激。九头白凤从剑炉飞出，落在夏姑手中化作金色神剑。 “成了！”顾不得其他，抱着九凤神剑，夏姑匆匆飞向仙天。路上，看到榆钱树扎根瀚海仙天，正在吞噬仙天本源壮大自身。只是来不及多想，按照灵虚真人的吩咐给姜元辰送剑。姜元辰和九皇打得难解难分。姜元辰手中也有一把九凤宝剑，是他以星光凝练，专门克制九皇的神剑。但并没有如期发挥它的功效。因为九皇手中的一面盾牌，上面有着九只灵兽的兽头纹路。在古早时代，九头邪神，这是瀚海界曾经对他的称呼。这面盾牌就是这位邪神汇聚的神力，每一颗头颅都有自己的专属神力，即便是长明也难以将他拿下，甚至还渐渐落在下风。九头鸟飞驰仙天，小心避开一个个陷阱。最后在九皇殿前将神剑抛向姜元辰。 “陛下，请接剑！”夏姑自身也化作九头凤鸟飞入剑中，神剑威能大增，九皇妖王心中一颤，察觉天敌的力量。“不过也仅仅是九凤之力而已，我的合天功十全十美，区区一点破绽岂能害我？” 姜元辰默默不语，合天功玄妙非常，破绽弥补，绝非一柄剑可以击杀。但接下九凤神剑也意味着他跟九皇妖王再无回旋余地。看着和绯龙一模一样的面容，姜元辰暗道：孤承九州众生祈愿，此刻绝非儿女私情之时。九凤之剑并非杀敌之剑，而是灵虚真人用来斩断姜元辰心中杂念，让他专心杀敌而炼。姜元辰平息心神，杀机一动，顿时有了主意。袖中抛出天雷劫珠，空中乌云招来，九皇妖王的天劫强行降临。九皇妖王一愣，随后大笑道：“星君，本王有先天幽藏塔护体，区区仙劫算得了什么？本王十全十美的合天功，可不惧这种劫数！”到时候一步登临仙位，从大罗秘境取出秘宝，或许他就可以脱劫离去了。先天宝塔升起，三十三重，若现三十三片天宇世界。金光曜天，天劫聚而不落，不断在头顶涌动。 “你认为，孤有那么傻吗？”姜元辰捧剑站立，北斗星光在九凤神剑上闪烁，加持咒文：“北斗登天路，起！” 北斗之法，在姜元辰多年参悟中有斗转星移，转生注死，七星伏魔各种玄妙，如今所用是生死法门的变种，开寿元之路，断生灵命途。星光从脚下延伸，瞬间抓住九皇妖王的影子。九皇妖王下意识断绝咒法，但体内星光反而牵扯自身，难以从星光中逃离，主动和姜元辰建立联系。“是因为我盗取你的神力星光，使得自己主动跟你建立联系？” 这种联系，使得姜元辰搭建星桥天路的时候轻而易举将九皇妖王连接。九皇妖王眼中九皇殿消失不见，自己和姜元辰站在冥冥虚空。周围星云卷动，无数星辰在两人周围诞生，亦有无数星辰在两人身边崩灭。在两人遥不可及之处有一座虚幻宫殿，寄托天魂的天冥殿。星辰大爆炸，星辰大道的本质演绎，又有生死道意，昊天神威。但九皇更在意的是脚下一条金色天路。 “每一个生灵从出生开始就在天道铭刻印记，画下自己的命运轨迹，这就是由生至死的天路，北斗七星所代指的生死之道。”姜元辰幽幽道：“妖王，你觉得你的天路起点在哪里？” 一句话叩问本心，九皇妖王突然色变，突然想到一点很不妙的东西。 “合天功很厉害，十全十美，几乎没有破绽，连九凤神剑都难以真正杀你。但是，你忘了，你的合天功之所以大成是借助绯龙的力量。” 心神一颤，九皇妖王已经看到自己天路的起点。那是在东海之时，姜元辰从天云琼体内救出绯龙的时刻。在这个时刻，绯龙被天道认可，开始自己的一生。不管九皇妖王在瀚海有多少久远传说，也不能否认他是借助绯龙的身体复活。天路由绯龙起始，天路浮现一幅幅画面，有绯龙和姜元辰并肩作战，也有绯龙在太虚道宗和诸位长辈嬉笑怒骂。有姜元辰和绯龙的瀚海经历，也有水月洞天生死相托…… 而最后，落在崖下黑渊，姜元辰度身陨劫难之时。这是绯龙的一生终点，随后命途转折，九皇妖王取而代之。但是在天地眼中，两人本源如一，根本就是一个人。 “这样也就意味着真名！”真正的天冥殿中，有一只紫色凤凰看到姜元辰举动。天路拟化，这是借天之能，凤凰怜悯看着九皇妖王：“真名被人掌控，哪里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惊恐之色在眼中滑过，九皇妖王一直认为自己的真名就是曾经瀚海的本名。这些年他曾经这个名讳施展神力，的的确确具备力量。 “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两个真名！” “真名，意味着根源名讳。到底是根据灵魂还是肉体？”姜元辰似哭似笑，剑指九皇妖王，轻轻吐露：“绯龙——”最终仍然走到了这一步吗？当机立断，九皇妖王元神向着泥丸宫深处一团红光杀去。绯龙魂魄并未完全吞噬殆尽，仍然有部分残留，因为九皇妖王有心借此渡劫成仙。但这个时候，反而成了他的累赘。一边吞噬体内绯龙残魂，一边将手中盾牌砸向姜元辰，象头、虎头、鲨头、狮头等九种魔兽头颅咬向姜元辰。只可惜，姜元辰速度更快，伸手一指：“天律，雷禁！”虚空无数星云漩涡中雷涌动，银色长链从九皇妖王身边涌出，缚住手脚以及脖颈困住九皇妖王。强行挣扎，但脑中绯龙魂魄觉醒，自发和肉身融合，争夺身体的控制权。眼前盾牌一停，和姜元辰的五龙紫微华盖碰撞。同时消失，五龙散去，华盖崩溃，而盾牌落入神州浩土消失不见。九皇妖王面带矛盾之色，似乎曾经的那段记忆正在干扰他的举动。 “陛下，好机会！”九凤神剑中的夏姑连忙提醒，不等姜元辰动作便自行引动九凤剑插入九皇妖王胸口。九凤之力爆发！瞬间，克制九皇妖王的毒素蔓延过去。 “无缺无漏，十方一体！”合天功自发运转，十全十美的无漏之道强行排除毒素。“区区一把九凤剑，也想杀我？哇——！”九皇妖王猛吐一口鲜血，随着合天功运转，天雷破入体内肆意流窜。苦笑着单膝跪在地上，面目狰狞。九凤剑杀不死他，但是姜元辰引动的天劫可就不同了。这劫数之大，虽然有幽藏塔防御，仍然顺着锁链毁灭体内生机，另一股意志缓缓苏醒。 “看来还是你赢了！” “……”姜元辰不吭声，只是看着九皇妖王。 “动手吧，最后一击！就算是死，宁可死在你手里也好过被你们九州界的那些修士们挫骨扬灰的好。”虽然样貌相同，但声线以及气质和方才邪魅狂狷的妖王截然不同，似乎有些道门的清净平和气质。 “对了！在我死后，劳烦把我埋在太虚道宗山门口可好？曹老爷子一生孤寂，最后一程我陪他吧。”澄澈明眸看向姜元辰，笑着道：“差点忘了，好久不见。” 曹长老和姜元辰是对绯龙影响最大的两个人，一个是救他出来的人，而另一个是他的人生导师。只可惜，曹长老当初在魔劫的时候就为守护山门而死，尸体埋在山门边上似乎在等着绯龙终有一日的归来。 “好久不见。”姜元辰手中九凤剑再度狠狠一捅，绞碎绯龙五脏六腑，然后拔出。 “噗——”鲜血喷洒一地。姜元辰默默收回九凤剑，伸手触摸九皇妖王或者说绯龙脸颊。昔年，姜元辰亲手从天云琼体内助绯龙降生，而如今亦将亲手把他送归天地。 “天律，雷湮！”看到赤发青年，面带不忍之色，但思及九州大局，最终操控本源下了绝杀一击。缚住绯龙四足和脖颈的五条雷索涌动毁灭天雷，银白光辉在姜元辰面前亮起。诛仙之雷，湮灭众生的恐怖雷霆。绯龙笑看雷光入体，一点反抗都没。“日后，九皇的名号送你了。” 巨大白光冲天而起，九皇殿以及天罡宫同时破灭。飞石溅落，姜元辰静静站在废墟，手中有一截红发。在天地诛仙雷下姜元辰最终保留一缕绯龙的头发。点点荧光灰烬没入赤发，又被姜元辰设下咒法。九凤剑化作人形，夏姑上前：“陛下？” “九凤，你回去太虚道宗，将此物埋在曹师叔祖旁边。不，送入昆仑峰，回头孤亲自为他下葬立冢。” 说完，脚步坚定，走向最终的“紫微仙殿。” “此后，我名北极中天紫微九皇星尊。”九皇，这是追忆绯龙，所继承的名号。第二百八十五章无生殿前九皇殿崩溃，一道紫气冲霄而起于空中凝结光云莲花，最后垂下璎珞花瓣，宣告九州界的大捷。同时，讯息通过莲花花瓣传递给九州真人，堂而皇之将下一步的布局传递过去。莲花绽放，仙海各处道宫不时传来冷笑之声。虽然玄玉仙界的人死伤不少，被九州真人拉着陨落十位仙家，但剩下这些可都不是容易对付的存在。 “诸位，看样子，他的目标应该是核心紫微殿，去破坏我们的仙像吧？” “让他去，那座仙殿有师尊亲自加持，他能够破开才怪！” “不过我们也需要小心，刚刚连莲月宫主都被击杀，我们也要小心阴沟翻船啊。” 莲月宫主，就是静元真人同归于尽的那位女仙，这女仙在玄玉仙界也是地位尊贵的存在，和玄玉仙君同辈相称。 “不错，九州真人虽然道行不如我等，但一个个性子刚强，在我记忆里只有昔年毁灭的那个世界才能媲美。” “那个？最后被赤离大人彻底毁灭，连纳入仙界都没有的那个世界？” “不错，那个以武道为尊的世界真真正正战死最后一个人，整个世界修行之人死绝，凡人生灵不肯被我等奴役，跳海自杀以祭世界。那个世界最后产生的怨气直冲仙界，赤离大人不得已将其彻底毁灭，投入归墟。” “希望，这个九州不会做到这一步吧。” “不过你们看到没有，他似乎在莲花中传递了消息？天珑道兄精通易算，不知可否破解？” “不成，这种密文暗号必然是合乎九州体系，从他们文明中提取而来。若是贫道在九州生活百年当可研究破译，但此刻……不成……” 九皇殿崩溃不久，紧随其后有一座道宫毁灭，黄天神女手持腾蛇杖缓缓走出。看了空中紫莲一眼，继续前往下一座神殿。九州女神中最强者，除却姜元辰之外神道最出彩的神灵，这些道宫神殿根本拦不住她的脚步。解析姜元辰传递的消息，慕容婉儿想道：“幸好我九州修士比瀚海修士懂得学习，他们应该破解不了道友的暗号。至于这些仙人，降临下来的这段时间根本不足以了解我九州所有奥秘。” 暗号中涉及九州一些有名典故，还有部分暗号是通过道经行数页码来隐藏。 “断桥翻马，羊城之围还有弈王落凤。”慕容婉儿回忆三个典故，又按照姜元辰所言的《玉泉经》翻查另一段暗号。 “三页第十二行第八个字。十二页十五行第六个字。”不单单是慕容婉儿，其他真人们也都在脑中回忆自己当初背诵的玉泉经。玉泉经有一个特定版本，每一位真人在初初入道的时候都会背诵研读，这算是九州特有编撰的道经。即便外界也有玉泉经等道经流传，可因为勘定的不同，页数行距的差异，也难以破译。 “反复清理。留下西天门？”金罗真人琢磨过来，和周围真人们相互通了情报，彼此有了计划。九州大战如火如荼的展开，东天、南天、北天的外围都被攻略，中央仙城也被摧毁四座，只剩廉贞、开阳、摇光三城，偏西三十座道宫仙殿以及最后的西天门。 “瀚海目前掌控范围只有三分之一。”抬头看向星空，第四颗星辰已经熄灭，这场大战已经过去四天，甚至第五天已经过去一半。 “必须加快速度。”元清手持五色剑，亦看到姜元辰传递的信息，沉思一阵，径自走向第五座仙城。不单单是她，火娘子、木青漪、林子轩也不约而同走向第五座仙城。姜元辰来到紫微仙殿，这是瀚海仙天最核心的一座仙殿。通体由仙光打造，是一件真正的仙器，玄玉仙君祭炼之宝。红霞腾腾，玉华莹莹，姜元辰眉头紧锁：“倒是小瞧玄玉仙界的人了。这座仙殿……” 破不了，第一眼看到仙殿的时候姜元辰就知道了。但仍不死心，姜元辰屈指一弹，两颗星辰凭空造化轰向仙殿。轰—— 仙殿上空有三颗星辰高悬，接引北斗星光挡下攻击。又有一道仙印锁住宫门，没有密匙咒法的外人绝难进入。 “必须先摧毁剩余三座仙城，然后再毁灭仙殿？”姜元辰思考之后转身走向西方。只在原地留下一块北斗七星碑方便传送。 “剩下三座仙城，等师兄他们慢慢破除吧。反正也不可能有新的仙人降临，这么打下去也是我们的胜利。”只是心中隐约有一个不详预感，姜元辰刻意传音卫宫、李文、姜天琊等人：“你们若是伤势太重，就回我们的仙天修养，顺带看一看太虚道宗。我怕我们宗门出事。” “希望无相宗不会挑在这个时候前来捣乱，不然虽然九州战局无损，但我们太虚道宗要有灭门之祸。”因为天机朦胧，姜元辰亦不能算出无相宗的意图，只能尽可能的尽人事，以应天命。察觉自己心中抱有矫情念头，姜元辰苦笑：“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世界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没有奇迹，只有不曾知晓的连锁反应。” 突然杀机扑面而来，姜元辰来到瀚海仙天的西方。并非西天门的位置，而是无生老祖闭关之所。按照地祖的说法，只要九州有仙人诞生，他就不会阻拦玄玉仙界的插手。不然的话，这位地祖直接扛上玄玉仙界多省事？ “不能全靠外人！”姜元辰不把希望放在地祖未来可能的保护上。目前地祖立下屏障已经仁至义尽。 “总不能真让地祖出面，然后害的地玄界和玄玉仙界对立吧？人家可不一定为了九州，害的自家地仙门人在虚空诸界艰难行走。”姜元辰不希望战局扩大，不希望高层介入。能够自己解决最好。不然的话，当初大可直接投靠到某一位道君名下，将整个九州界送上即可。但目前来说，九州不能诞生仙人，诞生仙人也意味着战局升级，难以把握。所以，无生老祖是必杀目标。当姚离四人赶过来时，正看到有七位仙人化身带着十二人真人堵在无生殿前，包围姚离四人。 “诸位不辞辛苦赶来送死，我等不甚感谢，那么这就送诸位上路吧！”一位手持羽扇的仙人化身大笑。看着玄天君四人，暗自盘算：嗯，这位神灵很厉害，不逊色我等仙人化身。旁边那个七杀道的修士也很讨厌，七杀超拔最易伤及我的仙识，至于那个地仙一脉的传人，似乎跟地玄界有些渊源，可以暂时镇压回头再说。毕竟我们玄玉仙界不好跟地玄界真正开战。 “四对十九，我等的确落入下风。不过贵方怎么平白无故在这里堵上这么多人？”玄天君到底是曾经一界之主，自有气度，一脸沉着。 “四对十九？明明是三对二十啊。”一位真人沉不住气：“踏月，你还不动手？” 踏月心中暗骂一句，想要从玄天君身边逃离。 “哪里走！”三元宝图张开，天地水三元精气逸散，周围凭空有出现数位真人反包围瀚海诸人。甚至还有一道剑光急速斩下，瞬间刺死一位仙人化身。洪旭、和长春散人前来，加上灵虚真人、陈灏、然翁、杨陵、参王、藏渊、幽光、天藏等人联合布下九宫玲珑仙阵。 “多亏踏月传递消息，不然也不能这么轻松将诸位一口气引出来！”玄天君以宝图镇压踏月真人，轻松道：“诸位不辞辛苦赶来送死，我等不甚感谢，那么这就送诸位上路吧！” …… 当姜元辰赶来的时候，瀚海一方因为第一波伏击，一口气死了三位真人。接下来被困仙阵，小心防守。 “不愧是仙人化身，我这九宫大阵的玄妙短短一炷香之内就已经吃透。”杨陵皱眉道：“诸位，谁懂得诅咒之术？不如直接将踏月真人打死，牵扯无生老祖元神断了他成仙之望？”伸手一指，玄黄道兵出列，演绎大阵变化九曲玄河阵再度困住六位仙人化身。“我这里仙阵诸多，应该可以多困住他们一段时间。” 这时，空中莲花飘落，迷雾在玄河阵中涌动。看到莲花，长春散人下意识皱眉，面带不赞同之色，不过没有多言。设法和其他几人联手维护大阵，以地火风水炼化无生殿。昏昏欲睡，在迷雾莲花中九位瀚海真人纷纷倒地不起，剩余六位仙人化身暗骂道：“真是瀚海的废物，连区区幻术都不能抵抗。”但仍然出手护住这些真人肉身，为首那位拿着羽扇的仙人将真人们收入袖中。 “九州这些仙阵有些看头，但也仅止于此。对我等而言破绽百出。只是那几位半仙不好对付，尤其是先天灵宝在手，你我也要折损三人才能杀了他们？谁来自陨？” 突然，无生殿中玄白二气冲天，上空乌云汇聚天劫涌动。六位仙人化身暗喜：只要无生老祖成仙，他们六人化身死就死了。 “我来吧。”一位仙人化身淡定道：“以自爆摧毁大阵，说不得还能拖走一位半仙。按照三位仙君的意思，这也是一笔收益。” 其他五人点头：“那就有劳道友了。” 这位仙人设法自爆，其他五人帮忙护法。而此刻，无生殿中传来无生老祖的话：“诸位前辈，晚辈成仙在即，但需要一点臂助。还请诸位前辈将这九位真人交给在下度化，借助他们的力量好让我提升成功率。” 为首那位仙人有些犹豫，但想到这些真人一点战力也没有，厌弃的将这些真人甩到无生殿。“那就送你了！” 无生老祖沉稳道：“多谢诸位前辈。”太极图收下九位真人，伸手一指，太极图中演化九曲玄河阵。突然出手，九道乌光飞入外界玄河阵提升威能。一道乌光从无生殿激射而出，斩向正在施法自爆的仙人化身。仙人经验老道，避开无生老祖的一剑，怒喝道：“无生小贼，你敢叛我玄玉仙界？”背后陡然一凉，星光灌注，仙识强行封印，一颗星辰宝珠落在地上。姜元辰身形一闪而逝“背叛？我九州都没说话，你们玄玉仙界算哪门子主人？说什么背叛？这应该说是……唔……弃暗投明？” 第二百八十六章转灵池畔眸中紫芒闪烁，姜元辰看向剩余五位仙人化身。 “杨师兄，大阵掌控权给我。” 杨凌闻言，二话不说将九曲玄河阵交给姜元辰。姜元辰指尖银线射出，九尊真人肉身被他操控在手，化作傀儡攻击五位仙人。同时，水浪翻滚，九龙造化，这座九曲玄河阵在他手中施展，宛如天地再开，世界重塑。对无生反水的变故，洪旭面色沉稳，似早有所知，长春散人祭起天机镜，灵虚真人也拿出阴阳尺，一群人扑杀上前。姜元辰是通过方才在空中散落的莲花给无生老祖传递信息。在九州，也只有几位见识广博的人才能认出姜元辰用的密文，那是曾经九州大一统的国度大夏所使用的古篆铭文，如今没有几个人闲着没事干学习这种东西。刚才在场九州真人们除了长春散人外其他人都没认出来。灵虚和洪旭也是姜元辰和长春后来告知。但无生老祖精通百家之学，号称魔道大宗师对此有涉猎。故而，姜元辰堂而皇之当着所有人的面传递信息定下杀局。战局稳定，姜元辰站在一旁盯着无生老祖卖力打斗。他无所谓无生老祖的立场，他不出手姜元辰也有其他办法。“但这位老魔头不愧是利己主义，刀锋跳舞玩的一流。” 无生老祖根本和玄玉仙界不是一条心，他也很明白，如果在此刻成仙，玄玉仙界大举来袭，自己未来也顶多在玄玉仙界作为一个普通仙人罢了。对于一位枭雄而言，这比杀了他还难受。而且按照玄玉仙界的意思，未来还需要他留下本命金牌让仙界掌控，失去自由之身，更不能忍。浑水才能摸鱼，因此反戈一击，才能取得最大利益。可就在无生老祖将最后一位天仙化身斩杀时，姜元辰动了。一拳轰然击出，如天地破灭般撞碎无生老祖四周虚空。杀机毕露，无生老祖却不慌不忙，早有预料。一声大吼：“无生无死！”身边阴阳二气荡开姜元辰的攻击，自身化入生死莫测的诡异境界，从姜元辰眼前完全消失，空中天雷也难以锁定。反而是姜元辰，因为轰击无生老祖而被天雷瞄准。只听一声轻笑，姜元辰化作幻影消失，天雷再度失去目标，在空中不住滚动。洪旭、长春等人小心翼翼，以免被劫数牵扯引发自己的天劫。无生老祖幻灭生死，姜元辰以真幻藏身，两人从仙天消失隐入虚空，不约而同找到对方所在。 “不会给你恢复法力的时间！”姜元辰目光一闪，弯弓瞄准，北斗星弓射出“逐日”“奔月”“追星”三箭，还有北斗之术锁定无生寿元。背心一凉，无生老祖面色沉着，手掐生死印：“生死轮转，无明之界。乾坤颠倒，主次换位。”身形一动，无明世界裹住真身，被镇压的踏月真人出现在无生老祖所在地，生生挡下姜元辰攻击。踏月真人的的确确是一位九州真人，只是当初在五百年小魔劫的时候被无生老祖击杀，顺势夺舍花了百年时间调息，打入道门内部。当初踏月在并州论剑的时候就已经是无生老祖假扮。但无生老祖为了给他表明身份，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毫不在意这尊化身的丢失，收了核心元神后无生老祖索性抛出太极图：“引！”九位真人肉身爆炸，血气涌入太极图。九曲玄河阵破开缺口，打通虚空通道逃入虚空。 “哪里走！”灵虚和洪旭紧随其后冲入通道，只可惜无生老祖逃得太快，只能眼睁睁看无生老祖离去。 “罗睺噬月！”陡然一变，血色光辉斩破通道，随着空间荡动，无生老祖在时空通道里消失不见，不知跌入哪一个世界。姚离心有不满，正欲再度追杀，被姜元辰按下：“不用了。” 长春散人走来，道：“这就放了他？” “这位立场模糊，是绝对的利己主义，留在九州也是祸患，必须将他斩杀才行。但是此刻跟瀚海交战的时候不值当为了他折损战力。”姜元辰冷静分析：“放他一马，让他流落虚空，这是最好的结果。方才天劫降临一半让他逃离，你们觉得天道会有这种漏洞？不管他去了哪个世界，都会继续引动世界劫数化作天劫。加上他和玄玉仙界有此大仇，日后说不得还能分担我们的压力。” “只可惜，为了取信于他，孤的九曲玄河阵传授给他。还有灵虚老爷子，你的太极图应该也拿不到，不知对未来仙道可有妨碍？” “没事，就是多花些功夫罢了。”灵虚真人淡笑道：“送走无生这个煞星，至少我们取得战略性胜利，玄玉仙界的计划已经被打乱。” 不错，按照如今的成果，只需稳扎稳打开辟天界，然后徐徐图谋诸人成仙，等龙霄仙人归来就可具备一战之力。 “行了，无生老祖暂时不是威胁。我们又一口气坑了七位仙人化身以及十二位瀚海真人。接下来十三位仙人化身的位置都在这里。除却三仙城有六人外，其他七人散布西方道宫中。玄天君你带一路人马前去铲除。树王、洪旭两位前辈率领另外两路去，加上地母等人应该可以办到。” 空中第五颗星辰灭去，远处仙城动荡，一轮红日高高升起。无疑，在林子轩的攻击下仙城已经毁灭。 “还有四天，诸君，为了我界，努力吧！”说罢，姜元辰走向西天门方向。西天门真真正正可以说是不败要塞，被天门道人攻击数日，仍然不能将西天门贡献，反而被白骨魔君转化成为无际冥土。刚一走进西天门范围，姜元辰顿觉不适。幽冥之气侵染星光，下意识嗅了嗅，恶臭扑面而来，还有毒性侵染元神。 “白骨魔君。”对这位，姜元辰打起十二分精神。进入西天门境地，立刻有一尊白骨魔神阻拦在姜元辰面前。半仙之能，先天九幽道韵闪现。 “这位白骨魔君到底是何来历？按照天门前辈那边的速度，加上以往破坏，这应该都是第十几尊白骨魔神了吧？”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尸骸？而且怎么能够炼制这么多化身？ …… 姜元辰以星光试探，和白骨魔神打了两个时辰，突然一道星光冲天而起，西天门被冥土侵蚀的地域有一半恢复仙天本质，被星光掌控。当然，作为代价，则是紫微星君的陨落。紫光爆发，照耀仙天。慕容婉儿心中一颤，看到空中星光散落，凝重道：“道友，你的信息我收到了。”深吸口气，毅然决然走向西天门。元清正以造化炉毁灭第六仙城，也看到空中上升的星光。“道兄出事了？”很惊讶，依照姜元辰的修为即便打不过白骨魔君，跑也是可以的吧？匆匆收拾一下，赶往西天门。林子轩有些犹豫，盯着星光看了一阵子，继续攻击第七仙城。 …… 魂入幽冥，姜元辰和那些死亡的真人们类似却有不同。他的神体在紫微宫重塑，只有一缕神念遁入幽冥探究白骨魔君最核心的隐秘。幽幽冥土，被姜元辰掌控的疆域占据四分之三，只有西方在白骨魔君手中。而转灵池，作为冥土核心力量立在中央地域。转灵池畔，热热闹闹有着百余人在此等待。除了九州真人们还有瀚海诸多真人，两方各自站在一边，彼此敌视却又没有动手。大家都很清楚，此刻的他们已经死亡，根本算不上战力，他们的战斗也没有一点用处。于是，耐心等待时机，一位位真人抹去自己魂魄的杂质，转化成先天灵光进行转世。紫光从上空坠落，看到姜元辰的影像后瀚海一方突然大笑起来。 “紫微星君，没想到你居然也死了！” “你也有今天！” “哈哈，连紫微星君都死了，你们九州还有什么能人？” 瀚海一方狂笑连连，而九州一方气氛沉重，真人们面色不佳。 “喂，你们不要想太多，仔细看看吧。人家这是神念星光，神魂投影而已。”懒懒声音从一块石头上响起，绯龙盘腿坐在转灵池边上的黑岩，对姜元辰打招呼。 “你不在天上打斗，怎么闲着没事来冥土了？” “来看看大家。”姜元辰微微一笑，对九州一方真人们道：“诸位真人此刻身陨，寿元散去，更有甚者魂魄湮灭，前路俱断，即便是孤也没办法复活诸位。不过在场诸位真人对九州有功，若是肯转入神道，借助孤的紫微天封，可保灵神不灭，羽化登神。” “……”九州真人们犹豫，纷纷摇头：“还是转世重修吧。”若是九州大胜，他们借助这一次的功德可以在来世得到仙缘。而若是九州沉沦，他们转入神道也要再度死一次，还不如直接转世重修以断绝前世因果。姜元辰看诸位真人自有算计，道：“那就祝诸位来世重归道门吧。” 说完，姜元辰走到绯龙身边：“你的意思呢？” “转世。”绯龙干脆道：“老爷子还在等我呢！”指着转灵池深处，曹谷岳的阴神因为执念一直没有转世。 “倒是你，到底来这么做什么？依照你的力量，谁能杀了你？” “白骨魔君，或者说费良？” 听闻费良的名字，绯龙脸色一凝：“你既然知道他的真名，居然还败了？” “这位跟脚特殊，一个真名根本不管用。”姜元辰微微一笑，径自走入转灵池，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瀚海真人中有两位资历老的妖王面色一动，想到不少瀚海往事，杀机外泄。这一下子，九州这边也察觉不对劲，诸位打坐真人纷纷起身。 “玄皓冒险降临冥土，应是有所察觉白骨魔君跟脚。诸位，保护好他！” “不能让这厮猖狂下去，白骨魔君昔年跟脚和冥土有关，若是他有所发现可能会害死我们最后一位半仙。”天光圣者的魂魄冷冷道：“诸位，拦下他们！” 两方一触即发，突然一阵拍手声响起。 “喂喂，大家能不能安静点？”绯龙打了个哈欠，瞧着两方即将打起来：“都到这一步了，不管好坏死活咱们都是转世重来的局面，你们管他有什么举动谋算，对我们而言有什么用？” “此战之后，不论敌我，九州必然一统，我等转世重生之后前尘皆忘，跟我们还有什么干系？” 旁边诸位真人半仙一想，觉得在理。坐看姜元辰在转灵池边上徘徊，寻找白骨魔君的跟脚。姜元辰和白骨魔神一战，并非是为了击杀白骨魔神，而是从此探知白骨魔君的跟脚。隐约察觉白骨魔君并非是一个纯粹的生灵，更像是冥土力量汇聚的集合体。而其根源只能从冥土来找。九州冥土的演化脱不开白骨魔君的干涉，转灵池作为核心之地，亦留有白骨魔君跟脚的记录。姜元辰沉入转灵池，以自身灵感探究历史碎片。从瀚海最初的冥土开辟，到冥土经历的几次大变，以及最后和九州融合，一个个大事件都在这里。半天后，姜元辰从转灵池走出，手中多了一把弩弓。瞧见此物，瀚海有一位博学的真人黑了脸色：“数千年前，有人族费良斩杀冥土邪魔以此在冥土封王，传说他射杀冥土邪魔的武器就是灭神弩。莫非……” “不出意外，就是此物了。”姜元辰冲着这位真人微微一笑：“总算是找到点痕迹，应该有办法对付他。” 看到瀚海真人又有异动，姜元辰道：“诸位，此战之后九州一统，那瀚海亦是孤之子民，诸位可以放心了。” 郑重其事，对天光圣者道：“圣者，诸位安心上路吧。” 天光圣者盯着姜元辰看了一阵，挥挥手，身后诸人主动退让。转灵池深处，有一道亮光升起。绯龙跳下岩石：“前面转生的几位真人已经完成，接下来我先来？”大摇大摆走转灵池，身子被黑漆漆的冥水吞噬。 “长明！”对背后一喊，绯龙头也不回，举起手挥了挥：“再见！” 轮回转世对真人妖王而言也并不保险，想要重归本来面目的几率很小。或许在千万年之后才能见到昔年那人。而更多可能是在转世之时彻底迷失。绯龙手腕系着一串铃铛。伴随清脆铃铛声，完全被转灵池吞没。这是众生最终转世，分解先天灵光的灵池。在灵池中，绯龙恍惚间看到一位慈祥老者正在前方等着自己。不久，转灵池两道光辉冲天而起。姜元辰目光一动，在岸边看了一阵子，绯龙之后九州几位相熟的真人对姜元辰打过招呼。 “星君，祝你此行顺利！愿我九州傲立虚空之界！” “道友，未来我们门派就交给你照拂了！” “贫道两袖清风，在此仅祝陛下统御九州，登临天极。” 一位位真人离去，最后天光圣者也带着瀚海真人转生：“玄皓道友，请记得你刚才所言。正如你所言，白骨魔君并非是一个人！” 第二百八十七章冥土黑影不是一个人！这跟姜元辰辛辛苦苦在转灵池中看到的影像一样。费良，在瀚海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其事迹早已被人遗忘。已知的一件事迹是他为了救自己的妻子前往冥土斩杀邪魔，自己的灭神弩失落在冥土。其后在五千年前的时代，冥土孕育邪魔号称费良，带着瀚海的无边负面力量引动大破灭，之后费良就一直执掌冥土。按照姜元辰的推测，这段时期的冥土的的确确是费良在执掌。但是冥土曾经有过三次变故，除了大破灭之后还有两次大战。这以后，冥土的主人到底是谁，就有的说道了。姜元辰并未前往仙天，而是前往自己的库房找出来昔年收缴的七煞地魔梭。这是他身陨之难的时候从一位魔道真人癞头乞丐手中所得，那位真人传承数千年前魔道大能地煞魔君道统。而很巧合的，瀚海曾经也出现过地魔七煞类似的阵法。三千年前白骨魔君摆下七煞之阵和恒山老祖争锋。 “记得地煞魔君复姓皇甫，目前还有他的血裔在青州存留。”甚至这个家族中还有一位真人。悄然走入青州皇甫家，手中七煞地魔梭自发跃动，似乎感觉到同源力量。皇甫家所在之地名“离丘”，在离丘深处有一股磅礴的大地之力。姜元辰以土遁下潜，在离丘深处看到一个地下溶洞。溶洞中立着一个黄土台，上面搁置一块类似“息土”模样的黄色土壤。此物散发大地灵力，有先天之能。面沉如水，姜元辰主动退避。突然，九州一阵剧烈地震，那翼州擎立的泰山轰然倒塌。姜元辰连忙设法挪移生灵，匆匆前往仙天。 “泰山崩塌，莫非是慕容出事了？” 这时第七日已经宣告终结，第七座仙城随着最后一缕日光破灭。在这没有姜元辰出手的第七日，仙天发生很多变故。首先是瀚海一方的真人悉数死绝，只有十位仙人化身合在一起，汇聚在紫微仙殿中，似乎正在准备强大仙术一口气灭杀九州真人。其次，西天门仍然没有攻破，而地母只身闯入西天门被白骨魔君所困。在紫微星君之后地母陷落，甚至大雷王被击碎肉身在天际等待复活，一口气神道三位主导者陨落，其他诸神人人自危，在月神木青漪的率领下联合闯入西天冥土欲救援慕容婉儿。慕容婉儿被镇在一座泰山之下，旁边有两具白骨魔神看守，顺带以冥土之力炼化慕容婉儿身上纯净的大地之力。其中一尊白骨魔神道：“别反抗了，你的神道功法都是传承于我，仅一个瞬间本座就可以将你镇压。你应该也察觉到同源力量的牵制了吧？” 黄衫神女正襟危坐，即便被白骨魔神封印在一块玉魄中仍然保持自己的威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沉默不语，只是在泰山崩塌时微微皱眉。 “娘娘！”外面一群神人闯了进来，太阴光辉净化冥土黑气，两尊白骨魔神有感：“有意思，刚刚杀了紫微星主和雷王，这月神都要送死了！也罢，太阴之气可供我吸收，正好化作我的一部分吧！” 又有两尊魔神飞出，拦住木青漪等神灵援兵。如今瀚海战场有三处，一处是紫微仙殿，不少道门真人齐聚于此，想办法攻击躲在殿中的十位仙人化身。第二处是西天门下，天门道人率领另一部分真人斩杀冥土生灵。而第三处，便是地母所困的一座宫殿。诸神救援，不久后星光落下，姜元辰手持灭神弩现身。看到场上景象，姜元辰喝道：“慕容，动手！” 被镇在玉魄中的慕容婉儿突然睁开双眸，金光乍现，照耀天地。玉魄自发破碎，地母当机立断，以地元幡自爆挡下两位白骨魔神的攻击。 “承后土谕，五岳连泽，永封幽界！”身边五座山岳虚影显现，连接一片，暗合五行散发五色霞光，引导九州大陆之能掀翻冥土。地母神域净化冥土领域，慕容飞身一动，玉指点在白骨魔神身上：“蒿里！”这是泰山君的真名。顿时，天地色变，冥冥中顺着真名的束缚，在冥土深处传来一声怒吼，有一股力量强行被慕容婉儿截取。 “费良，皇甫泰！”姜元辰不甘落后，七煞地魔梭化作箭矢被姜元辰射出，随着两声真名念诵，冥土再度爆发威能，七煞地魔梭穿透冥土强行从冥土深处拖出一团黑影。七煞地魔梭如同飞镖插在黑影中，星光锁链强行拖着黑影从冥土离开。转灵池掀动狂澜，冥土中亦有无数白骨魔爪想要拿回黑影。周老此刻再度和一众鬼仙鬼神联手，将白骨魔爪斩断，让黑影暴露在月光之下。 “嗷呜——”一个十丈大小的黑色圆球出现在蛟魔海地域。圆球扭曲，散发无尽戾气。此刻正是第七日的黑夜，见到戾气冲天，木青漪挥手以月光净化，最外一层戾气血云散去，露出其真正面目。黑色圆球，有无数人脸在表面浮现。圆球扭曲滚动，似是不满自己被人强行拉了出来。 “感觉到了，核心处有着泰山神的力量。”慕容婉儿面色严肃，一团黄气感应着黑球，顺带牵制黑球的举动。 “费良和皇甫泰的意识也在其中。”姜元辰屈指一点，层层梦思之气涌动，强行引这团黑球中的意识沉眠。 “这怪物应该是冥土催生的魔物。灵智缺失，但其核心有三团意识体给他出谋划策，使的黑球运动。” “冥土孕育的本灵？”慕容婉儿和姜元辰一起来到蛟魔海，旁边几位神灵也跟着前来。她虽然传承泰山神道，但早已走出自己的道路。幽幽后土，承载万物，这是地母之能，未来天神之位，而绝非山神之流可比。这团黑球强行拘禁在蛟魔海中，西天门外诸多冥土生灵，失去指挥各自为战。天门道人看准机会，祭起造化天龙门。门中造化天龙飞出，在西天门转悠九圈，把冥土净化干净，终于打破西天门。 “金罗，你们从西进发，再度清扫一遍仙天，然后去紫微仙殿跟洪旭他们汇合。”天门道人前往蛟魔海，只见诸神围着冥土黑球，设法神之禁法。姜元辰身边天威波动：“天地孕神，在数千年前瀚海冥土顺应天道孕育死亡之神。然瀚海仙道大兴，斩落神道，这尊死神最终没有孕育成功，化作无意识之灵游历冥土。后有人族费良斩杀死灵，死后费良落入冥土化作冥土之主。”随着姜元辰的话语，黑球中传来阵阵怒吼，一位位神灵面孔浮现，这是瀚海神道的怨恨。之所以能够塑造白骨魔神，也是这些神灵的怨灵作祟。语言是具备力量的，尤其姜元辰掌控天道法则，他的言语无形中化作天地之能，正一点点剥离外壳暴露最核心的隐秘。诸神怨灵内有一团光辉闪烁，这是费良的意识。 “瀚海大破灭时，费良感天道引动大劫，清理世界有大功焉。”费良身上有一层功德光晕，这是此保护他不被冥土黑球完全吞噬，反而掌控黑球的行动。 “大破灭后，五位半仙大战。费良虽有救世之功，却仍不敌七海圣王这位半神半仙的存在。最终困入冥土难以更进一步。”姜元辰心中明悟，若非昔年七海圣王大胜，恐怕费良有资格成为世界之主重兴瀚海。 “四千年前，九州仙道大兴，魔道彻底没落，九州魔君皇甫泰冒险闯入求取机缘。于冥土和费良发生争执。争斗中，两人同归于尽。皇甫泰有泰山神蒿里之灵保护，费良有瀚海功德庇佑。两人融入冥土之灵化作新生冥神。” 说是神明，无非是一个怨灵的集合体而已，两人仅仅是占据主导位置。不过冥土之灵强大，很容易将两人彻底吞噬。因此，二人共同分享泰山之灵的记忆碎片，塑造一位新的意识，以三位一体反抗冥土之灵。这就是黑球中心三道精神体的来源，以泰山神残留念头融合费良和皇甫泰的元神所成，象征冥土的大意志又不断融合其他生灵的怨念，最终形成的怪胎。在外界眼里，所谓半仙最弱的白骨魔君仅仅是这个怪胎产生的一道分神化身。而这种化身，怪胎一共产生十二位。若非他有着局限性，恐怕早就统一瀚海以及九州。不过成也冥土，败也冥土，他想要成仙得道需要托着整个冥土成道。所以他才有心转入神道，和玄玉仙界商议未来，给他留一道业位。 “意识混杂，可以看做是诸人的集合体，做主的应该是皇甫泰以及费良？” “这样一来，只需轻轻引导，或可从内部将其毁灭。”慕容婉儿袖中飞出两块山河图碎片，伸手一指，黄气蒙发，图卷幻化远古之时的影像。上古巍峨泰山耸立，苍云环绕，这座神山仅仅是慕容婉儿凝聚的图像，亦让姜元辰和天门等人感觉神山蕴含的威能。比姜元辰见到过的天荒山神强出不知多少。泰山下有无数生灵依山而存，岁月匆匆，沧海桑田，唯有泰山巍然而立，哺育一代又一代生灵。甚至在上古时代，还有一支人族先民祭祀泰山神，在泰山脚下生息。而画卷最后，天昏地暗，世界毁灭，天穹泣血，道君陨落。 “这是原始大陆的毁灭。”天门道人道：“因此泰山神跌落境界。” 突然，天门道人一愣。他看到一柄神剑从山岳深处破土而出，上有赤霄二字。但在图像中，泰山神的境界跌落并非单纯是因为原始大陆的破灭或者先天灵宝的出世。而是在最后泰山神以自己的力量庇护泰山周围的生灵，因此神力损耗太多，才跌落境界。守护！即便是天地崩塌，灵宝出土，泰山仍然伫立大地之上守护一方水土。这是神道最核心的意志，守护天地。最初泰山神随天阳仙君等人开辟九州，或许有一些小心思，但的的确确也是为了泰山周围的生灵着想。仅仅是通过古老的画面，姜元辰也感觉到那位山神的胸怀。第二百八十八章无相来袭沧桑，坚毅，屹然不动，伫立天地之间。这是山岳的不朽精神，通过画面传递向所有人。 “这才是真正的山神！能够当得上创世之神的存在。”姜元辰心中一叹，隐于幕后无数年，不争任何名利，守护着九州。姜元辰面色有些不自然，对自己这些年将泰山神当做怀疑目标有些羞愧。泰山神的的确确已经死了，只是残留泰山之灵被皇甫泰收集用来作恶，让皇甫泰得到一大部分泰山神的传承。冥土之灵汇聚数千年的怨灵之力，即便是姜元辰和慕容婉儿也难以短时间内炼化。因此，慕容婉儿从内下手，强行唤醒泰山神最后一道残留意识，将冥土之灵镇压。黑球传来阵阵怒吼，伴随着哀鸣、祈求愤怒，古老的意志苏醒，纯净山岳神力从黑球中爆发。金色波动荡动，蛟魔海升起连绵不绝的山岳，将干涸的海坑填满。泰山之君，归来！只一瞬间，这位古老存在就了解如今所有事情。 “青菀死了？当初我不是说了，不用她给我报仇吗？”长叹一声，浩大齐天的神力笼罩九州世界。四大陆都被泰山神力笼罩，地气合在一处引导地轴飞入九州仙天。 “你们做的很好！”威严的声音响起，随即黑球炸裂，神力裹着黑球以及部分冥土之力冲入九州中土大陆的青州地域。在离丘之下升起新的泰山。 “此乃东岳泰山，群山之首，上通仙天，下连冥土！”泰山神言语平淡，借助最后力量帮助九州立下通天之山。瀚海大陆当初三位一体，仙天高举，如今泰山神一人便做到。大地拱起通天山岳，方才翼州泰山崩塌，气运连同洞天在此刻都转移至青州。而且，这座泰山比慕容婉儿塑造泰山强盛许多，压制其他三座山岳，当之无愧的万山之祖。而因为泰山借助冥土之力塑造，还有一条通往冥土的通道，这也是日后九州的冥界三入口之一，有一位府君镇守。 “本神能做的仅此而已，接下来就靠你们了。”泰山神说完，神念消散，最后三道金光射向姜元辰、慕容婉儿以及太虚道宗白阳山地界。给慕容婉儿的是泰山神所有传承，连带泰山神印悉数给了自己的传人。给姜元辰的是神道隐秘，以及泰山神所得所有神咒秘术。但这两者中没有任何关于九州最深隐秘的情报，泰山神也不敢将这种事告知外人，以免让姜元辰二人遭杀身之祸。 “咦？为什么是白阳山？”姜元辰诧异，看到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