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低得让他有些不想久留,直接问:“所以,这事儿怎么说,您考虑考虑吗?” “不用了,”陈寄说,“既然都是同学,那你也清楚我不是个讲情面的人。” 拒绝了。陈寄拒绝了。林思弦被陈寄拒绝了。 好吧,其实也不是第一次,早在当初自己还仗势欺人时,陈寄都能威武不能屈,脸不改色心不跳地拒绝自己,现在决定权在人家手上,那拒绝再正常不过。 实则林思弦去找陈寄时也已经做过心理准备,之前也争取过很多次机会,陌生人尚且有很多拒绝自己的理由,陈寄对自己深恶痛绝,那更是情理之中。 临睡前林思弦以上述两条理由说服了自己,但闭上眼大脑就开始轮播那三个字——不用了。 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 “我靠,”林思弦睁眼,拍拍自己的脸,白天没忍心下的手还是在此刻下了,“你到底有什么好在意的。” 不管林思弦想没想通什么让他耿耿于怀,当晚他最终还是失眠了,更惨的是第二天他还要补拍。 好在需要补拍的内容不是什么重头戏,只需要他吊儿郎当地出现一下,说两句不怎么关键的台词。新任心理咨询师也很温和,哪怕林思弦在片场哈欠连天,也只是好脾气地问候:“昨晚没睡好吧。” 林思弦点点头:“有点落枕。” “我多带了个备用枕头,要不要借你?” “不用——”林思弦卡了一下,“了。” “怎么,”把对方逗乐了,“这三个字烫嘴啊。” 补拍进行得很顺利,甚至比第一次拍摄的用时更短,三个小时不到就解决了。林思弦已经疲倦到不行,回去草草洗了把脸就缩回床上,虽然还是睡不着。 就这么意识游离到夜晚,一天没吃饭终于又饿了。林思弦随便给自己点了份汉堡的外卖,刚下完单又接到苏红桃电话。 她那边听着有些嘈杂:“你今晚没来吃饭吗?” “吃什么饭?” “谢洛维生日啊,请吃饭。” “他没叫我。” “害,你才回来没多久,他助理估计没想起你来,”苏红桃说,“你要来吗?我估计在场很多人都是来过来蹭的,服务员加了七八个凳子。” “不用——”服了这三个字怎么使用频率这么高,“了。” “你怎么还打嗝了?算了,不来也好,刚好赶上新男三进组,今晚喝疯了,你来估计又小命不保,陈寄今晚都起码喝了半斤白的。” “陈寄?” “对,现在还没停,有几个助理趁机敬酒想搭上关系,死缠烂打,陈寄嘴上什么都没说,酒倒是都喝了。” 那还真是厉害了。 陈寄一直讨厌烟酒,开机宴时太多人敬他,他都只抿一口,也没人敢说他什么。今天不愧是特殊日子,连他都破例。 “你在听吗?”苏红桃见他没答话,喊了他一声,“对了,我待会散场后来找你吧,你不是有东西要给我吗?” 那个幸运符,这次不能再忘记了。林思弦说:“行,你结束直接来417吧。” 昔关的外卖一向送得很慢,但今天实在慢得离谱。林思弦玩了一个多小时手机都没接到电话,切回去才发现外卖员早送达了,给自己拍了张挂门上的照片。 林思弦慢悠悠穿着拖鞋走到门口,他身上那件T恤保守估计跟他有五六年情谊了,原本是外穿的,但领口越洗越大,最终沦落为睡衣。不过只是开门,又不出门,林思弦这样想着,却没在门口看到自己的外卖。 疑惑扫视一圈,最后在427门把手上看到了那汉堡的包装。林思弦叹了口气,过去拿,刚碰到那塑料袋就掉了下来。 这外卖员真是绝了,不仅赶时间到不肯多看一眼订单信息,连打个死结都嫌浪费。 薯条和蕃茄酱滚落在地,林思弦认命地蹲下收拾,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427住客回来了。 林思弦回头,还没看清人,就闻到了很浓的酒味,陈寄今晚实在喝得放纵。不过这世界就是不公平,陈寄不爱喝酒,反倒是酒量出众,至少现在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酩酊的迹象。 “外卖员送错房间了。”林思弦边捡边解释。 “是吗?” “真是,估计他看错一号码,”是有点巧合,林思弦又多辩解了两句,想到苏红桃电话里的话,补充道,“放心,我昨天也就是随口争取一下,不会死缠烂打。” 看起来辩解有效,陈寄没再质问,也没有出手相助,就这么看着林思弦捡一地的薯条。 还剩三根时,陈寄在头顶上说:“如果你很需要这个机会的话,可以试试。” 林思弦手停了,没听懂话中之意。 这句话很熟,好像很多年前听过一次,就是那次他暑假心血来潮想去跟组,对方说他不够“开放”,如果很需要这个机会的话可以试试,可以单独给他开培训班。 “什么意思?”林思弦开玩笑道,“总不能是让我侍寝吧?” “嗯,”陈寄说,“是这个意思。” 第24章 不可能 ======================= 林思弦起身的时候头很晕,不知道是贫血还是受了刚才那句话的影响。 “你认真的?”他问。 陈寄表情始终一贯的冷漠:“你见过我开玩笑吗?” “为什么?”林思弦下意识问,“你应该......” 应该不是干这种事情的人?三十岁有点地位的人谁也说不准;应该有喜欢的人?或许就是今晚过生闹了矛盾被刺激了;应该做这种事也不缺人,为什么要问我? “不为什么,我是个有需求的正常Gay,不用负责任的性生活没人会拒绝,只是有时候过不了心里道德那道坎,”陈寄好像看透了他的疑惑,“面对你我不会有负罪感。” “是吗?”林思弦说, “不是讨厌我吗?做那种事不会觉得恶心吗?” “食色性也,床上是另一回事,”陈寄说这种话时语气也没什么起伏,“至少你这样的人应该技术好。” 林思弦努力在笑,但又没察觉到自己是否在笑:“这算夸赞吗?” “随便你怎么理解,”陈寄回答,最后又给了他DDL,“今晚我很累,你可以考虑一天。” 最后那个来之不易的汉堡还是没能吃上。最后一片菜叶凉掉时也没人动它一下。 林思弦抽到第三根烟,还是没想通陈寄提这个条件的原因。依旧是他报复的一环吗?或者自己纯属胡乱猜测,根本原因正如陈寄所言,自己只是最没成本的廉价选择。 也许该感到庆幸,这张脸比预想中还有价值,不过关于技术陈寄可能会失望——应该不会因为能力不达标而折价支付吧?如果自己真去了,这次是不是得先签个合同? 林思弦又胡思乱想出几个玩笑,却没有因为这些滑稽话而轻松下来。 不想了吧,明天再说。但风在耳边打转,让林思弦迟迟无法安定,他烦躁地想去关窗,发现窗外枝叶一动未动。 实在躺不下去,林思弦破罐破摔地打开手机,开始搜索《黄昏谋杀案》。 这部小说原本是被陈寄发布在博客上,半年前那博客整改,小说里有很多比较露骨的用词,导致现在部分博文不可见,好在很多人都整理了全文,以图片形式分享在论坛里。 林思弦随意点开了其中一个剧情简介。 比起《池塘倒影》或者《日落而息》,《黄昏谋杀案》的情节反倒没有那么跌宕起伏,没有太多精心设计的伏笔和反转,当年只更了一半还有人推测是作者写着写着觉得不够刺激没意思所以弃坑。但之所以这么多人在断更时求得抓耳挠腮,之所以《黄昏谋杀案》在陈寄写完后一跃成为他最受欢迎的作品,是因为它很写实。陈寄用了第一人称,所以多了很多心理描写,背景是真实存在的一个渔村,现在已然成了打卡景点。以往的小说重点在悬疑线上,爱恨情仇都是铺垫,寥寥几笔社会现实,但《黄昏谋杀案》则像主角于山的人生记录,讲一个老实本分、长相平凡的普通渔村少年,是如何被诈骗、被逼迫,在绝境中被激发出犯罪潜能从而一次次死里逃生,最后走上谋杀之路。 里面的案件很贴合实际,如同旧报纸上经常刊登的往事,亲情也很符合当年的局限性,有爱,在贫穷的巨担下也有赤裸的索取和压榨。除此之外,最让读者争论不休的是里面的感情线,往常作品里主角恋爱、结婚、出轨都一笔代过,这次却花了笔墨描写谈情说爱的场面,甚至有一些香艳的场景描述。 跟于山有过关系的三个人,一个从烟柳巷混出名堂的女子阿珠,明艳、丰腴,做着有失体面的生意但谈吐不俗;一个学画画的美术胡小心,相貌平凡但正直、善良,有些天马行空的幻想;最后一位柯然,是于山临近不惑之年遇见的有心理疾病的青年男子,敏感、脆弱,非常依赖当时已经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身居要职的于山,也成了最后于山游离在善恶边界唯一牵引与挂念。 很多人争论于山最爱谁,也有部分人疑惑最后为什么于山会选择性别不同的柯然,比起阿珠和胡小心,柯然的人设最受争议,爱的人非常爱,那种易碎的美感,诞生出太多浪漫的情景;反驳者则认为柯然始终不够独立,攀缘植物般依附他人。 林思弦关掉剧情简介,下方链接便推送了一个近期热帖,帖主很神秘,自称跟作者认识多年,称《黄昏谋杀案》的感情戏参考了作者本人的真实生活。 下面回帖讨论激烈—— “所以沉寂是个Gay?” “楼主能不能去问一下于山到底最爱谁?” “天呢,里面的鼓掌戏花样这么多,要是是真实发生的,我简直不敢想,打出来的字越看越黄……” “回楼上,于山跟柯然在旅馆那晚,你细读,写得太细了,那些比喻绝对是有真实经历的人写出来的。” “是的,但是那两章氛围写得很文艺,看完有一种伤感的浪漫,就忽略那些东西了。” 林思弦好奇心被勾起,退出了这个帖子,去找到了提到的那个片段。 在接近小说结尾的部分,于山跟柯然沿着边境线旅游,回城前在酒吧里约会,听歌手唱完一整晚后摇的歌,最后在小旅馆里厮混一夜,春宵无限,两人真正清醒时已经是第二天黄昏。 这一章的结尾,柯然在于山怀里抱怨:“今天的夕阳不怎么好看,灰蒙蒙的。” 于山安抚般摸了摸柯然的脸,没说话。 柯然不看了,转头又对于山说:“算了,我看你就好了。于山,我好爱你,你爱我吗?” “你问过很多次了。” “那都不算数。” 于山没办法:“我爱你,我哪次没说我爱你。” 啧,写得有点甜,甜得有点腻。 一个吃不了丁点甜食的人,竟然能写出这种台词。 看完后手机刚好没电,林思弦退出APP,下床将手机连上充电器。 他知道自己不该乱想,但又情不自禁猜测,如果那条爆料的人没有打胡乱说,是不是意味着这三个人有原型? 阿珠倒是想不出来,那个学生有些像袁寻,毕竟都是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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