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富江_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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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难吃死了！” 其他正在点菜的客人听见这句话，毫不犹豫地对苏灵雪说，“……刚才那些菜不要了，我还是换一家店吃吧。” “欸，别啊——” 只见其他客人也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刚刚还满满当当的酒楼，一下子就空了一半。苏灵雪拦不住人，只好先去解决那名不停嚷嚷叫唤的客人。那人凶神恶煞，指着一道青菜说：“这是青菜么？味道这么怪这么恶心，你们自己尝尝好吃么？！” 伙计被刁难得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地说：“您先别生气。” “去你的，老子花了钱买吃的，结果这么难吃，怎么可能不生气？你们老板呢！叫他滚出来！” 那人揪着伙计的领子警告，苏灵雪见状立刻走出来。 “我就是老板，怎么了。” 男人松开伙计的领子，上下打量苏灵雪，冷笑一声。 “你是老板是吧？你自己吃吃看，这菜是什么味道，难吃死了。” 苏灵雪让人拿了双干净筷子尝了尝，味道的确很怪，不似一般青菜的甜香，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味道。 “我马上让人撤了，重新给您做一盘，您这一桌就算我送您的，不收您钱，您看可以么？” 按理来说，一般人都会同意的，但这个好像有备而来一样，他眼睛一斜，就开始往厨房里看。 “不行！我要搜你们的厨房，谁知道你们在菜里加了什么东西，得亏我吃出来了。今天说什么我都得去看一眼！” 说着，那人就要往厨房走。周围的食客都被他慷慨激昂的情绪渲染，纷纷怀疑起自己的餐食，跟着他一起涌入厨房。群情激动，苏灵雪没也有办法，只好跟上去，希望他们看完能冷静一些。她三令五申过店里的食材都必须是新鲜的、干净的，所以她根本不担心这些人去厨房会查到不该查到的东西。她走在最后，只等着他们败兴而归，可没想到刚才闹事那人还真的举起一包白浆纸包裹的东西。 “这是什么！” 苏灵雪一愣，她还想问呢，那是什么东西。那人却不肯把手里的白纸包交给苏灵雪，仍在质问苏灵雪，“你快说啊，这是什么？这就是你加在我菜里的东西吧？要是今天我没发现，你打算加在多少人的饭菜里？！” 苏灵雪冷静应对，向那人伸手。 “你先给我看看，我从没见过这包东西。” “没见过却出现在你们的厨房里，你骗鬼呢？” 那人就是不肯交给苏灵雪，他转头在所有人面前打开，里头传来一股异香。众人都盯着这白纸包，诧异不已。第46章一出大戏大家安静了一会儿，都在琢磨这个有点熟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忽然，有一个人喊起来：“我想起来了，这味道像是福寿膏啊！” “不可能，我们店里绝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吸食福寿膏。”苏灵雪严肃地反驳。福寿膏用现代话说不就是鸦片么，她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坚决不碰毒品的。 “我们是正经做生意的，绝不会容许那种害人的东西在店里。先把那包东西给我，我来看看是什么。” 找到福寿膏的人轻蔑一笑，“给你你不就毁尸灭迹了。” “你怕什么，这里这么多人，我又逃不了，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何物。” 苏灵雪保持着镇定和那人谈判，谁知那人好说歹说就是不肯给她，还坚持要报官。苏灵雪蹙眉，存疑道，“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为何就要着急报官？” 才开业第一天就闹到官府去，像什么样子！说巧不巧，县令忽然率着数十个人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你们在这闹什么，整条街都听得见！” 男人连忙把福寿膏递给县令，“大人，这是我在他们灶台下找到的，我怀疑这老板为了抢生意，故意给我们的菜里下福寿膏，您可得细细盘查。” 县令手一挥，“那是自然。我朝严令禁止福寿膏，若是有人敢罔顾法纪，我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听他们的语气好似那包东西已经确认了是福寿膏似的。苏灵雪无奈地一叹气，极力为自己争辩。 “县令大人，要不您先打开看看里头是什么东西，若真是福寿膏，我要杀要剐绝无怨言。” 县令等的就是这句话，故意摇摇头叹气。 “本想等回了衙门再解决，既然你坚持要本官在这里打开，那本官只好依你说得来。” 县令直接摊开这个包裹，举到苏灵雪面前。 “你敢说这不是福寿膏么！” 苏灵雪怔住了，即便是从未接触过，她也一眼认出来，那就是让人闻风丧胆又害了无数人的福寿膏。 “不，这不是我们的，我们店从上到下都没有人吸食福寿膏。” “谁说一定要吸食了，还可以加在客人的饭菜里，我记得这玩意是会上瘾的，你是不是想让客人上瘾好天天来你们酒楼吃饭？好歹毒的心！” “还以为二少奶奶多会做生意呢，原来靠的是这样下三滥的法子！” ......... 县令冷笑一声，“如何？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苏灵雪蹙眉，“昨日我才让人由上至下检查一番，从未有人向我报告店里有这东西，县令大人，能否给我点时间，让我在店里自查这福寿膏的来源。” 县令咂咂嘴，“苏灵雪，你不必再说了，我做县令多年，你想干什么我一清二楚。你不过是想拖延时间，好准备东西逃跑！” “就是就是，绝对不能让她跑了，福寿膏是多么害人的东西啊，今天要是没找到的话，还不知道多少人要死在这东西上呢。” “县令大人英明，赶紧把她抓到衙门去吧。” 苏灵雪百口莫辩，县令和百姓们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可偏偏萧瑾今日去调查证据，在场数十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听她说的，也没人肯保护她。正吵闹之际，余老夫人和余子城来了。他们先是装模做样地跟县令大人行礼，后又看向那包福寿膏。余老夫人做出心痛的样子，不可思议地看着苏灵雪。 “你怎会藏匿这种祸害人的东西，我余家做生意一向遵纪守法，老实本分，偏你嫁进来后有了这种东西，余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余老夫人痛心疾首的样子惹得其他人十分同情，纷纷劝她不要为了这种人动怒。余子城也附和着，“今日若不是被人发现，我和娘还被蒙在鼓里，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弟妹，我们可怜你是寡妇，给你铺子让你做生意养活自己，可不是为了让你赚钱买这种祸害人命的东西！” 苏灵雪深吸一口气，立刻说道：“如果真是我的东西，为何我藏在这里没人发现？厨房每日进出少则几人多则几十人，我把东西藏在这里也未免太蠢了些，就像在等人发现一样！” 说完，苏灵雪忽然福至心灵。是啊，这包东西在这就像是故意被人发现一样，食客怎么知道厨房一定有猫腻，县令怎么就刚好在这附近。她不由得心底一寒，这一次的局怕是冲着她来的。余子城笨嘴拙舌说不过苏灵雪，只能对县令说：“大人，您赶紧把她抓回衙门吧，这样的人我们余家是留不得了。” 县令大手一挥，“来人，将她带回衙门，严刑拷打，必须让她交代卖家是谁，在我手上不许任何人吸食、买卖福寿膏！” 县令一番慷慨陈词赢得周围百姓的欢呼，纷纷喊着县令大人英明。却无人关心苏灵雪的死活。苏灵雪被两个高大的士兵一左一右按着肩膀，将她带到县衙。本以为县令还要升堂，谁知县令直接让人用刑。 “来人，狠狠拷问她，把平日审犯人的七十二道刑罚通通用一遍，我就不信她嘴还这么硬！” 苏灵雪一听还要用刑，瞪大双眼，“大人，我无错为何要受罚？那东西就算在我的酒楼里，也不能说是我的，说不定是其他伙计的呢？” “在你的店里就是你的，一个伙计哪来的钱买福寿膏。你不必再狡辩了，本官只想听你供出上游卖福寿膏的人，其他的话无需多说。” 县令丢下一块牌子，让人带着苏灵雪去行刑。牢房阴暗潮湿，泛着一股霉味，让苏灵雪想到了被关在棺材里的那日。也是这样昏暗和霉味。可那次她活过来了，这次她还能么。还没从回忆里抽身，忽然被身后的人一推。 “跪下！” 膝盖上传来强烈的痛感，苏灵雪没忍住摸了摸，却被边上的人一把打掉手。 “你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我只是觉得很疼。” 苏灵雪已经许久没有被人这么凶了，即便是余子城和余老夫人看不上她，可为了让她替他们挣钱，他们也不会这么凶恶地跟她说话。她不免觉得委屈，要是萧瑾在这，谁还敢这么欺负她！第47章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萧瑾怎么还不来救她啊。苏灵雪一边被打，一边心中哀切地叫唤道。为首的狱卒长拿起鞭子，命人将她绑好，他收到县令的秘密指令，对苏灵雪行刑往死里打，不必手下留情。全县谁不知道她是个没有夫君的寡妇，即便是被人打死了，只要余家不追究，那就没事。苏灵雪看到鞭子忍不住脸上一白，“你……你不能对我动手。” “为何不能，我当然能！”狱卒长狂笑起来，“我就是把你打死在这里，也没人会发现。” 苏灵雪脸色煞白，还没等她想出制止的说辞，忽然一鞭子抽下来，狠狠打在她背上。鞭子划破布料，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灼热的痛感，苏灵雪瞪大双眼，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狱卒长尤嫌不够，还命人泡了盆辣椒水来，他用鞭子沾着辣椒水鞭打苏灵雪。狱卒长鞭子挥舞得一下比一下重，血已经渗透苏灵雪的衣衫，她感觉自己的皮肉正在分离，像被人活活剥下一样疼。手指无力地动了两下，苏灵雪用最后一丝力气躲开落下来的那一鞭，狱卒长却被她躲闪的动作惹火，让人再拿两条鞭子来。三个鞭子一起抽打苏灵雪，她连躲都没得躲。有一鞭子直接朝她的面门打来，鞭尾划过眼角，苏灵雪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瞎了。苏灵雪从一开始还能挣扎，到后来奄奄一息，能感觉自己的背上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却连喊疼求饶的力气都没有。狱卒长打得手都酸了，换了个狱卒接着打，一直把苏灵雪打到昏死过去。 “来人，拿盆水来，把她泼醒！” 苏灵雪被水泼醒时还以为鞭打已经停止，谁知只是新一轮的开始。不仅用鞭子打，还用夹板夹她的手。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迫使她发出尖叫，可下一刻口中就被塞入一块破布，她只能把眼泪和尖叫一起往肚子里咽。 “若不认罪，明日接着打！来人，把她关起来。” 苏灵雪被人拉着手拖进一间牢房，动作粗鲁得像对待一具死尸。她趴在地上，抬头看向顶上一个小小的窗口，那是整个牢房唯一有光亮的地方。萧瑾一定会来救她的。萧瑾一定要来啊。 .......... 三日后，苏灵雪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皮，连呼吸都孱弱得仿佛听不见。狱卒长本要继续带她去行刑，但见她这副模样，转头就去向县令汇报。 “大人，那个苏灵雪好像快死了，要不要——” 县令正在欣赏自己刚收来的古玩，闻言立刻扬起眉毛，“快死了？先吊着她的命。后续我自有定夺。” 下午，县令就见了余子城母子，林芳如知道是有关苏灵雪的事情，非要跟来。县令摸了摸胡子，“咳咳，苏灵雪快死了，我看就这一两日了结了她吧。” “不行啊！”余老夫人表示反对，“现在还有些人不知道她干的坏事，必须得升堂一次，让所有人都来看看，否则人还以为是我们余家把她逼死了。” “就是，她是死了个痛快，可我们还得活着呢，别让人以为我们余家穷凶极恶。” 林芳如和余老夫人一个想法，苏灵雪要死也不能就这么死了，他们余家还得要名声的呢。县令不耐烦地‘啧’一声，这余家人真够贪心的，又想要苏灵雪死，又想要自己浑水不沾身。 “那就明日升堂，到时候我直接将她定罪，让她无处可伸冤。” 余老夫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多谢县令大人筹谋，此事尘埃落定，我们必定再献上一份大礼。” 县令嘿嘿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事儿也就是本官经手，若是换个人，万万没有这么方便的。” “那是自然，我们都明白是托了大人的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