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富江_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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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哭诉，“苏大夫，您瞧瞧，我儿子就是这样病了，怎么办好啊？” 苏灵雪有些不忍心，不知怎么告诉三蛋娘真相。其实她儿子是得了自闭症，这种病无药可医，只能通过外界干预缓解。而且，她注意到三蛋娘的手背上都是抓痕，根据抓痕的方向，可以推测出都是三蛋娘自己抓出来的。也许三蛋娘比三蛋更需要治疗。迟迟不见她说话，三蛋娘心如死灰。 “苏大夫，我儿是不是没救了？” “那倒不是。” 苏灵雪心里叹一口气，她不能说实话，但也不会说谎话。 “你们先回去，后日早上来找我。” 她可以带着三蛋做些训练，帮助他重建与外界的沟通。三蛋娘感激涕零地带着儿子走了，临走前还想让三蛋给苏灵雪磕头，奈何儿子不听话，自顾自地下楼走了。三蛋娘不好意思地笑笑，赶忙追上儿子。也是一对可怜的母子。苏灵雪伸了个拦腰，对外头喊道：“下一个。” 自从来找她看诊的人多了，她便采取挂号制，每日上午下午各看五十个病人，让他们按照号码进来。方才的三蛋娘就是第四十九个，再看一个就能休息了。苏灵雪在心里给自己握拳加油，准备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下一个病人。可没想到，进来的是萧瑾。苏灵雪眨巴两下眼睛，“萧大人，你不可以插队。” 萧瑾不知道插队是什么意思，他只想长话短说。 “说两句就走。” “……哦，好吧。” 第93章上门面诊苏灵雪扁扁嘴，示意刘南笙赶紧出去把最后一个病号的号牌暂时撤掉。想到少了一份病人的诊金，苏灵雪心疼得都快要滴血了。转念一想，谁让萧瑾是她的恩人，替她摆平了铺子的事情，所以给萧瑾开个小灶也是应该的。苏灵雪直直坐好，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有何吩咐，请说。” 萧瑾开门见山道，“你这段时间低调一点，不要惹是生非，最好少见一些病人。” “那不行！”苏灵雪当即提出反对意见，她指了指楼下，“你刚才来的时候没看见么？每天多少病人在等我，我要是不看病，他们怎么办？” 萧瑾皱起眉头，“让你少看几个病人，又不是让你一个都不看。” 方才他经过楼下，整个店里站满了人，都是等着苏灵雪看诊的病人和病人家人。险些把整条街都占了，这么下去必遭周围商家嫉妒，还会引起骚乱，天子脚下，真出事了估计自己也保不住苏灵雪。 “可是我名声刚起来，我要是突然少看了，他们肯定以为我是医术不精心慌了。再也不来了怎么办！”苏灵雪满脸疑惑，“你不是说你不管我怎么打理铺子么？” “……” 见她就是不肯配合，萧瑾只好说出实话。 “陛下已经知道你的事情，你要低调行事。” “我的事？！我的什么事？！”苏灵雪紧张地看着他。萧瑾以为她是真的开窍了，松了口气，“就是你治好邓峰的事情。如今陛下都听说了你的名号，你猜下一步是什么？” “下一步是召我进宫当御医，我飞黄腾达走上人生巅峰？！” 苏灵雪眉飞色舞地看着萧瑾，满眼都写满‘钱来好运来’。萧瑾额角一抽，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树大招风！你乍然出名，还传到陛下那里，暗地里有多少人嫉妒你而盯上你。，到时候出事你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被人嫉妒说明我有本事。”苏灵雪扬起下巴，不以为然道，“有的人还想出名呢，可是他们没我有本事。既然我已经有了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能出名？” 见她执迷不悟，萧瑾心里无奈叹气。没办法了。只能他多看着点苏灵雪，以免有人害了这个傻子都不知道。苏灵雪双手合十，做拜托状，“萧大人，我就剩一个病人了，你让我看完早点回去休息好不好？我一天看了上百个病人脑子都要炸了。” 萧瑾无奈，只好先行离开。萧瑾刚走，在门外等候多时的人就走进来。 “苏大夫。” 苏灵雪正在整理病案，头都没抬，只问：“什么病症？哪儿不舒服？” “不是我不舒服，是我家小姐。” 苏灵雪动作一顿，抬眼疑惑地看着那人。 “你家小姐？谁啊？” “惠安侯的嫡女，永安郡主。” 来人穿着奴仆服饰，眉宇间不卑不亢，慢条斯理地说：“郡主进来夜里难眠，精神懒散，夫人想请您去府上看看。” “面诊？” 不过也是，大户人家最重面子，岂会亲自来店里看诊，那岂不是白白让人笑话。 “是的，不知苏大夫是否方便。” “方便倒是方便……”苏灵雪摸着下巴说，“不过面诊得收双倍诊金。” “这个好说。” 下人立刻掏出一个小荷包放在苏灵雪面前，苏灵雪拿起来掂了掂，不错，挺有分量的。郡主的人还是很上道的嘛。 “知道了，明日午时，我会去你们府上。” “那就恭候您大驾。” 下人刚走，苏灵雪就揣上小荷包，拉着邓峰和刘南笙要去海吃一顿。她选了附近的一家小馆子，这家馆子她经过多次，总会被里头的香味吸引，但是又不好自己吃独食，今天终于找到机会拉着他们一起来吃了。 “店家，要一盘东坡肘子，炝炒菜花，还要黄花鱼，再来一壶酒！” 邓峰连忙拦着她，“苏大夫，我们吃不了这么多，少点些吧。” “谁说吃不了。”苏灵雪蹙眉看他，“你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又正在长身体，我还嫌点少了呢。店家，再给我来个烤猪蹄！” 这回连刘南笙都劝她，“不用点这么多，我们吃不完就要浪费了。” “别怕。我今天收到一笔定金，够吃了。” 苏灵雪把下人给的荷包拿出来摆在他们面前。邓峰立刻警惕地看着周围，生怕被别人发现。 “所谓财不外露，苏大夫你怎么能随便拿出来呢。” “这有什么的。” 苏灵雪毫不在意，反倒是刘南笙拿起荷包看了许久，还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 “怎么了？”苏灵雪注意到他的表情，轻声问道。 “这个荷包味道有点怪怪的。” 刘南笙皱着眉头思索许久，总觉得这味道很不常见。但是又一时半会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嗐，管他有什么怪的，不就是金钱的味道嘛。惠安侯府给的钱，应该不能是假的吧。” 正巧店小二把东坡肘子端上来，苏灵雪把荷包收起来，递给他们筷子。 “咱们先吃饭吧。” 苏灵雪招呼他们用饭，刘南笙也只好把刚才的想法抛在脑后，先吃饭再说。 “明天我去惠安侯府看诊，你们看着店里，下午若是我没回来，你们就让病人先回去。后日再来，知道了么？” 邓峰和刘南笙点点头，苏灵雪对这两个员工十分满意。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会管员工，只会干到死。幸好她还有两个得力干将。她猜明天去惠安侯府恐怕不会那么顺利，她曾在宴会上见过几次惠安侯夫人，长得雍容华贵，据说娘家很殷实。虽然只生了一个女儿，但是女儿一生下来就被封为郡主，这是天大的恩赐，足见惠安侯多受皇帝器重。不过她从未见过永安郡主，只知道永安郡主三年前定了门亲事，男方是新科探花，虽然家世一般，但是为人忠厚老实。因着永安郡主的祖母过世，郡主要守孝三年，才未曾行礼。算着日子，怕是年底就要定亲了。本该是好事一桩，现在郡主却病倒了，还真是…… 苏灵雪下定决心要治好郡主，绝不能耽误郡主的婚期。第二日，还未到午时，苏灵雪就早早地到了惠安侯府。门房本还懒洋洋的，得知是苏大夫来了，连忙跳起来开门。 “苏大夫，您可算来了，快请进！” 第94章永安郡主门房兴冲冲地迎着苏灵雪往里走，看得苏灵雪一头雾水。她不过是来看诊，为什么门房那么激动？没想到比门房更激动的是惠安侯夫人和永安郡主的未来夫君。 “苏大夫，小女的命就全在你手里了。”惠安侯夫人握住苏灵雪的手不停啜泣，豆大的眼泪直滴在她手背上。永安郡主的未来夫君也上前自我介绍道：“苏大夫，我是林怀远，现任国子监祭酒，瑶瑶的病就拜托你了。” 林怀远对着苏灵雪深深鞠躬，良久才起来。苏灵雪被他们这阵仗吓到，这永安郡主到底病得有多重啊？他们怎么一副郡主马上就要仙逝的模样。她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对惠安侯夫人笑了笑。 “夫人，要不你先带我见见郡主。” 惠安侯夫人擦擦眼泪，“对对对，先见见瑶瑶。瞧我，都急糊涂了。” 惠安侯夫人便亲自带着苏灵雪去见永安郡主，林怀运则跟在她们身后。见郡主前，苏灵雪有些事情要问惠安侯夫人。 “郡主平日的症状是什么？” 不等惠安侯夫人回答，林怀远便从善如流地介绍道：“瑶瑶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自从她祖母仙去之后，瑶瑶想念祖母得紧，每日以泪洗面。这半年来，她还频繁梦到祖母，嘴里老是念叨着什么，我也去死罢了。真是吓坏我们了。” 惠安侯夫人点点头，“大致就是怀远说的这些。瑶瑶这孩子一向心事重，这两年都不爱笑了，也不爱跟我说些体几话。若不是怀远时时陪伴，只怕瑶瑶的病情还要更重。” 言罢，惠安侯夫人感激地看一眼林怀远。苏灵雪看得出来，惠安侯夫人对这个未来女婿十分满意。林怀远微微颔首，恭敬道：“这都是我该做的，更何况瑶瑶将来是我的妻子，夫妻同心一体，我本该为她分忧。” 苏灵雪却拧眉，症状这么严重了才想起来求医，两人看了也不像是个有诚意的。林怀远像是看穿了她的念头，不疾不徐地解释道：“惠安侯府家教甚严，瑶瑶从小便是谨小慎微，不苟言笑的性子。因此瑶瑶刚生病的时候都没人看出来。直到后来瑶瑶越发严重，连说话都不应了，我才发现此事非同小可。可——” 林怀远看一眼惠安侯夫人，像是在询问接下来的话能不能说。惠安侯夫人生气地攥紧帕子，“都是她爹要面子，不让我进宫求陛下派御医来治。要不是听闻您的医术无双，瑶瑶现在只怕还找不到大夫来治。” 功勋贵族最重面子，这一点苏灵雪倒是能理解。不过为了女儿也不肯放下面子，那就有点离大谱了。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永安郡主居住的羌笛馆。一入大门，就能闻到浓浓的栀子花的香气。可，这个时节哪来的栀子花？林怀远看到苏灵雪左望右看地找着香源，就一脸得意指着不远处的小洞：“瑶瑶最喜欢闻栀子花的味道，所以我命人在院里挖了条渠，将京郊的温泉水引到这里来，保证这里的栀子花四季不败。” 惠安侯夫人有些得意地夸赞着林怀远，“苏大夫，您瞧，我这女婿多疼爱瑶瑶啊。” 苏灵雪干笑着点点头，但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还没等她想明白，屋里就传来清脆的瓷器落地的声音。惠安侯夫人脸色大变，快步往里走，苏灵雪也紧跟其后。 “苏大夫！瑶瑶又发病了，您快进来啊！” 苏灵雪三两步进到里厅，只见贵妃榻上躺着一个病美人，两个侍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们脚边全是打碎的汤碗碎片。惠安侯夫人不由分说地责怪起女儿，“瑶瑶，你怎么又不喝药？这是怀远特意为你求来的药方，你怎么能辜负他一番心意？” 病美人看都不看惠安侯夫人一眼，只呆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似乎上面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一样。苏灵雪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只能看到黑压压的房梁，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惠安侯夫人还在喋喋不休，诉说着自己和林怀远的付出。 “你看看，怀远现在一下朝就得过来照顾你，还耽误了他的仕途。你若是不赶紧好起来，如何对得起他的一番辛劳啊。” 林怀远适时地上前对未来丈母娘说，“夫人莫要这么说，我对瑶瑶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即便我这一辈子都只能做个祭酒，我也心满意足了。” 这样感人肺腑的一番话又要惹得惠安侯夫人蓦然垂泪。唯有永安郡主毫无反应，甚至眼皮都没动一下。苏令雪摸摸鼻子，心直口快地说：“可这国子监祭酒也不是谁都能做的。你是探花出身又不是状元，能做国子监祭酒已经起点很高了。” 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