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富江_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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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夫人不必害怕，我们真的是来帮你的，我看到了罗老爷的笔录，他在里面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番话，让罗夫人心中有了一种大胆的猜测。 “能看到笔录，莫非你们是官家的人？” 她眼中的期望实在是太过于晃眼，苏灵雪点头。 “没错，所以，罗夫人，你可以相信我们。” 她说到此处，忽然就见罗夫人再次蹲在地上哭了起来。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二人都有些懵。萧瑾面色阴沉的把手中的砍刀扔到一旁。 “夫人此举何意？难道还是不相信我们？” 罗夫人肩膀耸动，花白的头发让二人多了些耐心。她咬了咬唇，还是小心翼翼的发问。 “不知二位是什么人？” 萧瑾不再迟疑，掏出自己的令牌，并且阻止了苏灵雪往外掏身份令牌的举动。此事太过于危险，他不能让苏灵雪有任何闪失。第624章记忆 “我们是锦衣卫的人，看到你夫君的笔录，就过来问你些事。” 锦衣卫，一个罗夫人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地方。现在知道后，她却觉得是自己的希望。 “锦衣卫，你真的是为了我苦心的事而来？” “是，我名萧瑾，锦衣卫指挥使。” 话落，罗夫人哭的越发大声。 “总算是等的云开见月明！夫君！你在天上保佑我是吗？” 苏灵雪见她情绪有些崩溃，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安抚。 “萧大人是出了名的断案如神，而且一向公正，我们来便是为了罗老爷的事。” 有她的温婉安抚，罗夫人情绪渐渐稳定。抬手用帕子擦去脸上的泪水鼻涕后，罗夫人为二人端茶倒水。 “二位请坐，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只要你们能为我夫君洗刷冤屈。” 闻言，萧瑾手摩挲着腰间的荷包。 “不知夫人为何觉得罗老爷是冤枉的？” 一句话，戳中要害。罗夫人逐渐被拉回到记忆中。原来，当初断案的人之所以知道罗老爷也在铺子。是因为有人瞧见他天明时从铺子里跑回了家。而他一回来，满手的鲜血，手上还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见此一幕，罗夫人立刻被吓得差点大叫。她捂唇，好不容易冷静，才开口询问。 “老爷，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去大哥家吃饭了吗？手上和这把匕首是怎么回事？” 罗老爷拉着自家夫人坐在凳子上，满眼恍惚。 “我忘了！我喝醉了，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大哥，大哥他们全部都死了！” 说着说着，罗老爷就痛哭起来。 “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大哥他们可能是我杀的。” 说到此处，罗夫人眼神冷冽。 “我夫君和大哥感情一向很好，基本从小到大都不怎么吵架，他们说的灭门绝不可能！” 萧瑾手指不规则在桌子上敲打。 “可罗老爷还是把全部的事都认下了。” “那是因为夫君根本就受不了真相，他接受不了敬爱的大哥全家死在自己手上。” 记忆再次回到当初，罗夫人恍惚间还能看见罗老爷的模样。他眼神坚定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手里还握着那把匕首。 “不行！我要去投案自首！我要为大哥他们赎罪！” 罗夫人与罗老爷青梅竹马，伉俪情深，自然不愿意心爱之人落到个投案生死的局面。所以，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抓住了罗老爷的手，压抑着声音痛哭哽咽。 “老爷！你糊涂啊！我们的女儿还那样小！你若出事！你让我和女儿该怎么办？” 话音落下，罗老爷望向一旁还在窗台上安睡的女儿。他闭了闭眼，将自己的手硬生生扯出来。 “夫人！是我的错，我害了大哥全家！要是让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过一辈子…” “午夜梦回！我会自责死的！所以，不如让我面对一切！” 话到最后，他偏过头，心口处传来绞痛。 “我在树下的坑洞里为你们留了一笔银子，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挖出来带走，足够你们娘俩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夫人，此生是我对不起你，来生我做牛做马也会补偿你。” 罗夫人泣不成声，她欲要再次阻拦，俶尔听见院门口传来马蹄声。电光火石间，猛烈的敲门声响起。 “开门！开门！罗瀚海出来！我们知道你在里面！” 罗老爷不再迟疑，掉头就开门出去。只是临走前丢下的唯一一句话却是：“劳烦各位大人小声些，别打扰了街坊和我女儿睡觉。” 因着他一句话，众人面色各异。跟来的前京兆尹嗤笑出声。 “你要是真有良心，就不会杀了你大哥全家！赶快走吧，别耽误我们时间。” 罗夫人再追出去，只看到被官差一步一步推着往前走的罗老爷。 “后来，再次见到老爷，就是一具尸首，官差派人带话来说，他认罪，在狱中自缢了。” “那之后我带着女儿卖了原来的祖宅，买了小院子。” 说的轻松，可是外面的流言蜚语和世人的目光可想而知。苏灵雪都替罗夫人感觉到难受。她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发问。 “夫人为何那么害怕有人问你罗老爷之事？” 被她一问，罗夫人讳莫如深，声音也压低了几分。 “我曾经不相信老爷会做那样的事，带着女儿去上告过，结果从那开始每隔一段日子就会有人上门来试探。” “我见他们面色凶狠，不敢透露老爷和我说的那些话。” 乍一听，应当是背后之人派来试探罗夫人的，怕罗老爷会留下什么线索。一切都说得通了。萧瑾问出心中最后一个问题。 “夫人是说，罗老爷曾同你说，他喝了一杯酒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没错！老爷其实酒品很好，喝醉了向来直接睡，怎可能杀人？” 她整理了情绪，神色坚决。 “大人！背后一定是有人在冤枉我家老爷，求你为他做主。” 萧瑾叹了口气，这次由他亲自把人扶起来。 “我们也是考虑到其中的不寻常才来问夫人的，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那夫人可愿配合我们一起还罗老爷清白？” 一听说有机会，罗夫人立马来了精神。 “当然可以！大人请说！” “此事我们不方便主动提起，只能由你去府衙敲鼓鸣冤，我再从府衙那边接手，亲自查探。” 苏灵雪心有担忧：“夫人要先想好，要是你真的去了，可能会遭到背后之人的报复，你准备好了吗？” 对此，罗夫人毫不畏惧，她面色坦然。弯了多年的腰杆，今日忽然挺了起来。 “我早就不怕了，女儿现在也嫁人了，只要能为夫君翻案，我死而无憾。” 气氛逐渐陷入静寂。苏灵雪有些难过。罗夫人这些年独自一个人带着女儿，双鬓斑白，眼角亦添上了几尾细纹。可从她的五官来看，年轻时肯定是个大美人，听说，罗老爷当初生的也很俊朗。他们夫妻二人简直是天作之合，要是没有当初的横祸，怕是能白首到老。可惜，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帮罗老爷翻案。而罗夫人像是看出他们的想法，爽朗大笑，语气更是这些年从未有过的轻松。 “你们是不知道，从前因着夫君被冤枉，我们娘俩受了多少苦。现在有了你们，我的女儿以后也就能抬头做人了!” 第625章击鼓鸣冤从罗夫人的院子离开后，苏灵雪直接好奇开口。 “萧大人难道不用把此事告知皇上一声吗？” 闻言，萧瑾唇角勾勒起一抹弧度，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丝。 “灵雪怎晓得我没有问过皇上呢？” 一句话，将思绪拉回了昨日。自从察觉铺子的灭门惨案不同寻常，他便去找了皇上一趟。 “皇上，此事臣想重查，或许可借由此事揪出侍郎背后的人。” 听此，皇帝身坐高位，沉默了片刻。 “你当真确定此事有问题？萧大人莫忘了，朝上一双双眼睛可把你盯的紧。” 他变相的提醒，萧瑾是听进去了。 “正因如此，臣才想着让罗夫人主动敲鼓鸣冤，届时，臣从府衙接受此事，请皇上应允。” 话音落下，皇帝眉头紧锁，庄严的脸上神情复杂，让人捉摸不透。他久久未有工作，只是一味盯着台下之人。而萧瑾静静地单膝跪地，双手拱起，面色恭敬，还是一如当初的清冷严肃。半晌，皇帝轻笑出声，缓缓下至台下，亲手将人扶起来。 “爱卿的能力与忠诚，朕向来相信。既然你有此信心，放手去吧。” 话落，他转身行至窗口，视线放长，像是虚无缥缈。 “别忘了曾答应朕的。” “臣明白。” 就在萧瑾出神时，苏灵雪不明所以的用手在他眼前挥舞着。 “萧瑾？你怎么了？” 思绪逐渐被拉回来，萧瑾抓住她的小手，紧紧握在怀中。 “无妨，你不必担心，皇上那里我已经禀报过了。” “我相信你，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完成计划，击鼓鸣冤，从府衙那边接手。” 见他心中已有成算，苏灵雪不再纠结。 “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她眼里的认真闪烁着，萧瑾忍不住将人框至怀中。 “灵雪，我很庆幸，有你陪在我身边。” 没想到他突然说出这些话来，苏灵雪轻笑一声。 “萧大人现在是越发肉麻了，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你，面对所有困难。” “好。” 翌日。苏灵雪还在睡梦中时，罗夫人已经身穿丧服，击响了虎牙门口的大鼓。她眼中满是坚毅，想来今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要为罗老爷翻案。如此大的动静，京兆尹自然不会忽略。他亲自带人到门口询问。 “何人击鼓？” 罗夫人看到他，脑海中便自觉回想起昨日那位对自己说的话。如今的京兆尹与前任京兆尹不同，他是个正直的人，可以相信。于是，罗夫人面色诚恳的跪倒在地。 “见过大人，民妇今日来便是要为亡夫洗刷冤屈，重启旧案。” 她刚说完，一旁的衙役忽然认出了她，轻声为京兆尹解释。 “此人是罗夫人，她夫君为多年前闹鬼那家铺子房主的弟弟罗瀚海。” 这么一说，京兆尹便对这桩案子有印象了。他神色微沉，厉声道。 “夫人此话何意？这个案子是前大理寺卿和前京兆尹一同查办，难道你是说他们查错了不成？” 他虽然神色有些吓人，但罗夫人还是毫不畏惧的回答。 “民妇并无此意，只是先前亡夫的案子存在诸多疑点，大人们没有查清楚，就草草给我家夫君定了案，眼下我只是想还夫君一个清白。” 她说着，泪如雨下。 “我夫君为人憨厚老实，还曾帮过路边流浪的乞丐，帮过的人也有很多，他怎会心狠手辣到杀了亲大哥全家？” “请大人明察秋毫。”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罗夫人头深深的埋下去。见她如此，路边的人下意识停住脚步。一听到苦主的名字，大家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片刻间便议论纷纷。 “说起来，多年前罗老爷那桩案子还真是奇怪，我见他们兄弟两个向来和睦，怎会到杀人的地步？” “谁说不是呢？就算是哈哈其他家的兄弟有什么矛盾也不会闹到这种地步，谁知道背后有没有谁操纵。” 路人本来是随便说的一句话，却让京兆尹听了进去。其实他也曾看过此案件的卷宗，当时还不由得唏嘘。他更是猜测过，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才会杀了亲大哥全家! 可惜，时过境迁，当初参与案件的人早已退耕还林。他就算是想问，也找不到与案件有关的人。现在机会送到眼前，他的第六感觉得，还是应该问一问。想了想，他挥手吩咐：“把夫人带进去，我随后过来。” “是。” 过了会，京兆尹换上另一身官服，坐在高堂之上。而两旁则是站着衙役，一个个肃穆的表情，让外头看戏的人也正经了几分。罗夫人被特意安排坐在中间的椅子上，接受询问。一切准备就绪，京兆尹拍下惊堂木，直接开始。 “堂下何人？” “回大人，民妇为罗瀚海内眷。” “击鼓鸣冤，是为何事？” “大人，民妇此次前来是为多年前夫君的案子。” 京兆尹点头，眼神凌厉。 “夫人为何觉得案子有问题？当初的案子经两寺联手查探，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所说的话？” 他紧盯着罗夫人的眼睛，似是想从中找出一丝一毫不对的痕迹。毕竟，罗夫人的出现实在是太过于巧合。明明那么多年她都不曾上门击鼓，偏偏选在今日，难不成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就在他思索之时，罗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