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富江_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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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险刺激地过来，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她早已想好要睡上三天三夜。可一大早就被柳商叫醒，非要带她来花园赏花。她盛情难却，背着手在侯府花园里打哈欠，满脑子都是一会儿得回去睡个回笼觉。 “苏姑娘，苏姑娘——” 听到柳商叫她，苏灵雪才回过神，“啊？怎么了？” 柳商文质彬彬地笑了笑，“你是不是很累？要不你再回去休息休息。” “不用，这样也是休息。” 苏灵雪强忍着答应的冲动，硬着头皮陪柳商赏花。多在户外活动对柳商的病有好处，他得的是场所恐惧症，会在某些特定场所发作。所以她就得帮柳商对大部分场景脱敏。只是今天多了两个人的干扰。 “商儿，你怎么不在房里温书！”嘉义侯夫人心疼地看着儿子，立刻掏出帕子为他擦汗。 “娘，我带苏小姐出来逛逛家里。” 柳商很兴奋，与昨日发作的样子判若两人。和亲人待在一起也会减少他发病的频率。苏灵雪默默在心里记下这一点，随时准备调整治疗方案。嘉义侯夫人却冷眼看着苏灵雪，意有所指道：“自有下人带着逛，你忙什么。你还要参加春闱，得多花点心思读书，明白吗？” 虽然柳商可以承袭爵位，但是嘉义侯一向望子成龙，希望柳商能够凭自己的本事考上科举，给他长脸，因此她和嘉义侯一闲暇便会督促他好好看书。柳若白见母亲都发话了，她也立刻插嘴道，“就是啊，哥哥。腿长在她身上，她想逛自己就来逛了便是。” 嘿，这两母女是冲她来的是吧。苏灵雪眉心跳了跳，露出几分不悦，但依然没有开口说话。哪成想这只是开始。嘉义侯夫人忽然话锋一转，问起苏灵雪：“苏小姐，不知你师从哪位名家？” “说了你们也不认识。” 苏灵雪抬起下巴，神色有些骄傲，她可是全日制本科211出来的！可这话落在嘉义侯夫人耳朵里又是另一回事。哪来的无名之辈也敢给她的宝贝儿子治病！嘉义侯夫人已经绷不住脸色，“苏小姐，看来你的资历还不够深厚。我们商儿之前患了风寒，都是让太医院的御医来治的。” So？苏灵雪蹙眉，“那你们也可以请太医来试试，能不能治好他的病。” 还没等嘉义侯夫人表态，柳商抢先说道，“不，我不信其他人。我只信苏小姐。” “商儿！” 嘉义侯夫人气急败坏地喊一声，却得不到柳商一个眼神。这女人给商儿灌什么迷魂汤了！柳若白连忙扶着她，压低声音说，“娘，你看看大哥！我们得想个办法赶紧把这女人赶出走才行。” “那是自然！” 嘉义侯夫人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费劲心思培养，必不能让不明不白的女人缠上。苏灵雪一看她们俩的表情就知道她们必定是在蛐蛐自己。她才懒得理会。 “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我先回去了。” 苏灵雪回了自己的住处，柳商顿觉索然无味，也离开了。嘉义侯夫人更加生气，柳眉倒竖。 “娘，您别恼，她不走，我们想法子把她弄走不就成了。”柳若白立刻献上计策。嘉义侯夫人有些犹豫，“可你哥哥现在很信任她。” 柳若白握住嘉义侯夫人的手，“娘，她一看就是个骗子，只要咱们设法让哥哥知道她的真面目，哥哥自然就会赶她离开。” 嘉义侯夫人眼睛一亮，“可以，这个计策好。你哥哥知道她是个骗子后，自然不会再要她留下。说不定比我们还着急赶她走。” “那女儿就去安排了。” 柳若白福了福身，转身离开，一想到苏灵雪马上要被赶走，脚步欢快地都要飞起来。当夜，嘉义侯从宫里回来，听柳商夸赞苏灵雪，当即表示要宴请她。 “吃，吃席？！” 苏灵雪立刻坐起来，两眼放出精光。这一路她都是啃着馒头过来的，一听说可以吃席恨不得现在就去！柳商笑着点点头，“父亲说，多亏了苏小姐救我一命，他必须得报答您。” “好说好说，医者父母心，我还能见死不救么。” 苏灵雪摩拳擦掌，和刘南笙交换一个眼神。今晚可以吃个饱了！尽管时间很突然，但是不到两个时辰就备好了一桌酒席，连嘉义侯夫人和柳若白都不得不盛装打扮。结果到了一看，苏灵雪穿的还是昨日来的那身。柳若白心里不是滋味，怎么显得好像她们十分重视苏灵雪这个客人似的。苏灵雪则是一到就被满桌佳肴给吸引，大肘子大黄鱼，都是她爱吃的。今晚她要敞开肚皮吃，不胖三斤不回去。第69章说中心事虽然苏灵雪早已饥肠辘辘，但她并非不懂规矩的人。她得等到嘉义侯到了可以动筷子。苏灵雪和刘南笙共享一张小桌子，就坐在柳商边上。 “苏小姐，一会儿别客气，多吃些。” 柳商热情地招呼着苏灵雪，苏灵雪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巴巴地等着嘉义侯来。好在没过多久，嘉义侯便来了。所有人都起身行礼，苏灵雪也不得不把注意力从黄鱼肘子身上拉回来，和他们一起起身迎接。嘉义侯一身正气，不苟言笑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威严。嘉义侯夫人和柳若白都显得非常拘束，柳商则站得板直。他们三人明显对嘉义侯充满了敬畏之情。 “坐吧。” 嘉义侯毫不掩饰自己打量的目光，眼神在苏灵雪身上停留片刻才移开，淡淡道，“苏小姐看上去很是年轻，没想到医术如此高明，能治疗商儿的病。” “是啊，当时要是没遇到苏小姐，我多半是交代在那贼人手上了。” 柳商极力夸赞着苏灵雪，苏灵雪险些一口酒喷出来。他懂不懂什么叫做低调啊！ “侯爷，一切都是缘分。恰好我在那边路过，又恰好赶上令公子的病是我所熟知的那种，所以略懂怎么治疗而已。” 柳若白见苏灵雪一来就成了焦点，心里十分不爽，一听这话顿时来劲了。 “苏小姐，你可别这么谦虚，你若是没点真本事，我哥哥怎么会这么信任你呢？他可是连娘的话都不听，非要留下你的。” 典型的阴阳怪气。苏灵雪听得很不舒服，却不急着反驳，她倒要看看这个柳若白想做什么。见苏灵雪完全不搭理自己的挑衅，柳若白咬咬牙，继续道，“苏小姐，不如你也给我瞧瞧，我近来身子也有些不适呢。” “好啊。” 苏灵雪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做出诊脉的架势，示意她把手放她跟前来。柳若白将手放在苏灵雪面前，准备一会儿狠狠打她的脸！苏灵雪伸出两根手指搭在柳若白的手腕上，故作深沉。其实她学的算是西医，哪里懂得中医的望闻问切。不过她懂得观察，她可以通过柳若白的微表情判断她此刻的心态。苏灵雪注意到柳若云递给她的是右手，可柳若云的左手食指处有磨损，显然是平日使用过多。说明柳若云是个左撇子，却故意递给她右手。此人不诚。苏灵雪继续端详柳若云的脸，发现柳若云眼下乌青很重，还不时用手捂着心口。 “柳小姐，你最近是否失眠多梦，肝气郁结，神思多虑？” 柳若白瞬间僵在原地，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本小姐好梦得很。不曾失眠。” 苏灵雪却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凡事想开些，多将心思花在自己身上。少关注别人，你就不会肝气郁结了。” 闻言，柳若白嘴上虽然否认，身体却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嘉义侯夫人心里也有些发怵，苏灵雪似乎真能看出她们心中所想。若不是未卜先知，便是真有些东西在身上。然而这还不算完，苏灵雪忽然看向嘉义侯夫人，巧笑倩兮。 “夫人，我瞧您的脸色也不好，不如也让我为您诊个脉吧。” “我……”嘉义侯夫人咽咽口水，“我就不用了吧。我身体一向好得很。” 柳商连忙说，“娘，您不必客气，就让苏小姐给你诊一诊脉吧。也好让儿子放心。” 嘉义侯点点头，“既然苏小姐医术如此高明，你就让苏小姐替你瞧瞧，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尽早医治。” 夫君和儿子都已开口，嘉义侯夫人就算再不愿意，也不得不点点头。 “那就有劳苏小姐了。” “好说，这都是我分内之事。” 苏灵雪拉起袖子，直接坐到嘉义侯夫人身边，皮笑肉不笑地说，“夫人，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她把手搭在嘉义侯夫人手上，看似诊脉，实则观察嘉义侯夫人的神色。只见嘉义侯夫人低垂着头，不时偷瞄一眼嘉义侯所坐的方向。看得出来，嘉义侯夫人对夫君又爱又怕。不过也正常，对古代女子来说，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嘉义侯夫人对嘉义侯的敬畏之心是大多数女子都会有的。但是看嘉义侯夫人的坐姿，始终呈防御状态，一点都不松弛，就可以看出她在这段感情里不单是下位，而且曾经受过很多伤，或行动或言语，以至于她现在呈现出保护自己的态度。迟迟不见苏灵雪说话，柳若白如同抓住了她的弱点一样耀武扬威地问：“怎么？诊断不出来么？其实断不出来可以早点说的，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承认自己医术不精我们也不会当面笑话你的。” 当面不会，私下可不一定了！嘉义侯夫人一听这话忍不住想收回手腕，却被苏灵雪按住。 “夫人莫动，我还在诊断。” “断了这么久还没断好……” 嘉义侯夫人小声抱怨，却在受到丈夫一瞥时背脊僵直，垂下眼眸不敢再说话。苏灵雪忽然凑到她耳边说，“夫人，您很怕侯爷么？难道侯爷曾经打过你？” 一般来说如果只是语言创伤，嘉义侯夫人不会有这么强的防御状态，除非她受到过身体上的攻击。嘉义侯夫人本还抗拒她的靠近，却在听到她的话后怔在原地，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嘉义侯夫人连忙压下声音，“苏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侯爷待我极好，当然不会打我。” “是么。”苏灵雪从她的第一反应已经判断出自己的猜测没错，“那你为何失眠多梦，忧思不断。” 嘉义侯夫人眼里都是红血丝，舌苔发黄，一看就知道平时睡得不够，心思太重。 “你——” 嘉义侯夫人震惊得说不出话，不可思议地看着苏灵雪。她还真有些医术！即便是她的枕边人，嘉义侯，也不知道她夜夜睡不着，成日为了家宅之事忧心。而苏灵雪不过三两句话就看看穿了她这么多年的不治之症。嘉义侯、柳若白、柳商都听不到苏灵雪的话，纷纷好奇地看向她们。 “娘，她给你诊断出什么了，你说来我听听啊。”柳若白迫不及待地追问。嘉义侯夫人抿了抿嘴，她自然不能在嘉义侯面前说出苏灵雪的话，只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第70章改观 “苏小姐看得很准，不过今天天色这么晚了，还是别再看了。改日再说。” 嘉义侯夫人还在震撼苏灵雪竟然真能断出她的心结，遍体生寒，直至宴席结束，她都不敢看苏灵雪一眼。可柳若白忍不住，宴席一结束就跑到嘉义侯夫人跟前，不停追问：“娘，苏灵雪到底怎么给你诊断的啊？” “就……就那么回事。” 嘉义侯夫人从未跟女儿透露过嘉义侯只要不顺心就会打她的事情，以免孩子们也跟着受牵连。之前没说，现在更不可能说了。柳若白见母亲隐瞒，十分火大。 “她说得准还是不准？要是不准您就别客气，当面驳回去，不必给她面子。” 嘉义侯夫人沉默片刻才说道，“她说得极准。” “不可能！”柳若白竖起眉毛，“她师出无名，怎么可能真的有医术，她肯定是误打误撞说中的！” “我看不像。” 嘉义侯夫人想到苏灵雪，忽然也生出一种敬畏之心。这苏灵雪是真有一身好医术，之前是她和柳若白小人之心了。 “娘！您怎么能这么快就相信她了！” 柳若白火冒三丈，白天还跟她同仇敌忾呢，晚上就倒戈了！嘉义侯夫人却只是苦笑，苏灵雪说得那么准，很难让她不相信。宴会结束，柳商送苏灵雪和刘南笙回她住的小院。 “苏小姐，方才你对我娘说了什么？我娘是不是病得很严重？” 柳商好不容易等到四下无人才敢问苏灵雪，生怕他有心之人听了去，大做文章。苏灵雪看着他，心里轻叹一声。威严的爸，胆小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