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富江_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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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在巷口，离他们住的地方近，人流量又大，可谓是她的梦中情铺。进去之前，她还再三确认，这件铺子门脸上贴的真是转租，这才走进去。 “掌柜的，你这间铺子是不是要转租啊？” 掌柜的是个胡子花白的老人，他经营着这家茶馆已经数十年，如今想要回乡下养老，这才要转租。这些事情刘南笙早就替她打听好了，苏灵雪认为要谈下来还是很有把握的。 “是啊是啊，姑娘可有兴趣？” 掌柜的亲自端来一杯茶，“姑娘请用。” “有兴趣，我可太有兴趣了。”苏灵雪品了品茶，她不懂茶，但也喝得出这茶口感不错，不会陈涩。 “这样啊，那价钱好说。我老周在这条街上做了十几年的生意，绝对的童叟无欺。” 周掌柜拍着胸脯保证，苏灵雪见他爽快，她也爽快起来。 “行，那我们就谈谈这转租的钱，您开个良心价，我绝不还价。” 苏灵雪摩拳擦掌，都做好要杀价的准备，可周掌柜话锋一转，忽然问：“姑娘，能否问下您的名讳？” “恩？” 苏灵雪一愣，转租跟她的名讳有何关系。 “我姓苏。” 原本还和颜悦色的周掌柜一听这话脸色骤变，“那恐怕不能转租给您了。” “为何！” 苏灵雪不解，可周掌柜一句话都不想解释，拿着茶杯茶壶转身就要走。苏灵雪立刻追上去，“周掌柜，您得给我一个解释，为何不租给我！” 周掌柜为难地看一眼人来人往的街道，一眼看到了陆家人，不想和苏灵雪多纠缠。可他低估了苏灵雪想要知道真相的决心，苏灵雪点了壶茶，硬是从天亮坐到天黑。周掌柜哭笑不得，“姑娘，你就算在这坐上一辈子，我也不能告诉你。” 第85章交换条件 “我又没逼你告诉我。” 苏灵雪怡然自得地喝着茶，一个眼神都不给周掌柜。 “可你在这坐了一整天，人还以为你跟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那我可控制不了，人家爱怎么想怎么想。” 苏灵雪两手一摊，一脸爱莫能助。周掌柜见来来回回的客人都盯着苏灵雪，长叹一口气，不得已，只好今日提前打烊。关上门后，周掌柜坐在苏灵雪旁边。 “苏小姐，我劝你一句话，你趁早放弃租商铺的念头吧。” “给我个理由。” 苏灵雪看得出来周老板并非发自内心地厌恶她才不租给她，她只想知道谁是幕后黑手。周掌柜压低声音说，“你想想，我们都是做小本生意的，谁会有钱不赚？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把商铺租给你。” 看周掌柜这煞有介事的模样，苏灵雪心里有了个猜测。这几日商铺看下来，她大抵了解京城最大的皇商就是陆家，只有陆家有这个影响力，让全城的掌柜都不把商铺租给她。而她跟陆家家主没有交集，唯一交集就是陆银佩。想到陆银佩前些日子的异样表现，苏灵雪心里有数，结账离开。她回到宅子里，刘南笙立刻迎上来。 “如何？租下来了么？” “没有。” 苏灵雪摸着下巴在院中来回踱步思考，如何能避开陆家的管控租一间商铺。思来想去，她只能去找萧瑾帮忙。毕竟人在朝中好办事，陆家再厉害也不过是皇商，萧瑾是锦衣卫总使，说话肯定比陆家有分量。说干就干，第二日苏灵雪就打听了萧家的地址，找上门去。她蹲在萧家旁边的窄巷里，和刘南笙分一个包子。 “我们求人办事，不用买点东西吗？”刘南笙怀疑地看着她，“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去，人家能帮忙吗？” “怎么不能！你放心吧，姐姐我有办法，花小钱办大事，不花钱也办事。” 苏灵雪挑眉，拍拍刘南笙的脑袋，胸有成竹。天色渐暗，直至太阳彻底落山，萧瑾才从宫里回来。他一向不喜奢华，鲜少坐马车，时而骑马时而徒步。今日去户部办事，他没骑马，闲适地走回府里。只是还没进府门，就看到两道黑影冲到他面前。 “萧大人！”苏灵雪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狗腿子地上前，“这么晚才回来啊，真是辛苦了，辛苦了。” 萧瑾拧眉看她，伸出两根手指，抵着她的脑袋将她推远。 “有话直说，别阴阳怪气。” “我哪阴阳怪气了！尊称你一声萧大人还不行！”苏灵雪吐吐舌头，拉着萧瑾往街对面的茶楼走，“我请你喝茶啊。” 萧瑾嘴角一抽，“天都黑了，喝茶？” “那咋了。” 苏灵雪要的就是这会儿天黑没人喝茶，不用特意要个包间，坐在大堂就能把事儿谈了。她点了壶最便宜的碧螺春，连糕点都没要就把小二打发走。 “说吧，究竟什么事要我帮忙。”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苏灵雪眼珠子一转，“就是你能不能帮忙找个铺子？我想开店。” 萧瑾抱着胳膊，上下审视她。 “帮你找商铺不难，可你自己为何不去找。” 苏灵雪无奈地看着他，“找了啊，可是人家不租给我，我实在没法了，才来找你帮忙的。” 她还没查明陆银佩为何针对她，所以不想现在就告诉萧瑾真正的原因。萧瑾沉吟片刻，没有多想，只当苏灵雪是初来乍到没有门路。 “行，我知道了。” “那我当你答应了啊！” 苏灵雪冲刘南笙挑眉，看吧，姐都说了能办成。就在苏灵雪打算带着刘南笙功成身退时，忽然被萧瑾叫住。 “这小孩是哪里冒出来的。” 苏灵雪思考了一秒钟，放弃编谎话敷衍萧瑾的念头，直接说：“路上捡的，父母双亡，就跟着我了。” 萧瑾眉心一跳，很离谱，但很苏灵雪。 “你打算就让他天天跟着你到处晃么。” “说话真难听，什么到处晃，我倒是想让他去上学，可是京城管多严你又不是不知道。学堂是那么容易进的么。” 说起这件事苏灵雪就发愁，她不是没想过送刘南笙去学堂。他天生拥有过人的观察力，要是好好学习，将来必定有一番大作为。可她也打听过，京城的学堂都要有京城户籍才能进，他们俩现在连个营生都没有，如何能入京城户籍。刘南笙生怕苏灵雪嫌弃他麻烦，立刻说，“我可以不去学堂，我就想跟着你！” 苏灵雪很感动，但是私心还是希望他能有学上。 “我可以帮你。”萧瑾忽然开口，立刻收获一大一小两道炙热的视线。 “真的？！”苏灵雪连忙提起茶壶给他倒一杯茶，“那就有劳你了，你真能把这件事办下来，你就是他的再生父母，将来让他给你养老。” 这顶高帽子扣下去，萧瑾总不好再反悔了吧。萧瑾哭笑不得，距离荣德县分开还不到一个月，她胡说八道张口就来的本事又长进了些。 “我可不是白白帮你的。”萧瑾云淡风轻地看她一眼，苏灵雪点点头，一脸‘我懂’。 “到时候我赚了钱，跟你分成还不行。” 萧瑾险些喷茶，“我不在乎那仨瓜两枣，是要你继续帮我查贪墨案。” “还没完啊？！”苏灵雪惊讶，她都没想到这件事的牵扯这么大。 “情况复杂，改日细说。” 茶楼分开后，苏灵雪和刘南笙便回去等消息。一连三天，他们都在宅子里吃了睡，睡了吃。期间有几个千金派人找上门，想让苏灵雪给她们设计首饰。苏灵雪一一答应了，却没有心思动工，满脑子都是什么时候找到商铺。商铺一时半会确定不下，她的心始终记挂着这件事，设计首饰也设计不好。第四日一早，苏灵雪和刘南笙吃过早饭，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看着蚊虫飞舞。刘南笙欲言又止地看着苏灵雪，想说萧瑾是不是压根没有帮他们找商铺，却又担心打破了苏灵雪的希望，迟迟没有开口。苏灵雪岂会察觉不到他想说的话，心里也很忐忑。她早就在心里计划上百遍爬萧瑾墙头计划了。第86章开源节流苏灵雪愁得今早早饭都少了两口。虽说萧瑾是答应了会帮忙，可没明说是什么时候帮。万一萧瑾一个月后才想起办这件事，难道他们还要白白再等一个月么？就在苏灵雪打算再去找一次萧瑾时，却有人敲响了门。她以为是萧瑾，马不停蹄地跑去开门，门外却是个彪形大汉。 “你是苏灵雪？”彪形大汉上下打量着苏灵雪，满脸横肉的样子十分吓人。苏灵雪下意识地关上半边门，警惕地看着他。 “你谁啊？” 同时，苏灵雪在身后给刘南笙比划手势，让他时刻准备求救。彪形大汉粗声粗气地说，“萧大人让我带你去看铺子，跟我走吧！” “萧——萧瑾？”苏灵雪眨巴着眼，这人竟然是萧瑾派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古代黑社会呢！ “你竟敢直呼总使大人的名字。”彪形大汉蹙眉看她，“快点吧，若是满意，今日就把铺子定下来。” 也省得萧大人时时催促。苏灵雪忙点头，叫上刘南笙一起去。萧瑾派来的人做事就是稳妥，看着凶恶，却备好了马车，车里还铺了羽绒软垫。 “我们要去的地方很远么？还要坐马车啊。” “不远。不过萧大人为了防止有人从中作梗，嘱咐我小心行事。” “哦。” 苏灵雪摸摸鼻子，没再问下去。说不远还真不远，苏灵雪屁股还没坐热，马车就停下了。彪形大汉先下车，确认周围没有可疑之人后才让苏灵雪下车。苏灵雪刚下马车就觉得眼前一亮，这铺子虽然不大，看着却十分干净整洁，而且分上下两层。这之后可以楼上作为她的工作室，楼下做样品陈列。而且这里的位置也很好，虽然在闹市，但是不是人最多的地段，既不会太过引人注意，也不会缺少客流量。萧瑾是怕她树大招风又被人搅黄么？还真是用心良苦。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喜欢，彪形大汉拿出房契，“你若是中意，现在签字，这里就是你的了。” “我先看看租金！” 苏灵雪刚想说还能再杀杀价，可一看租金顿时闭麦。这价格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啊！ “怎么会这么便宜？” 彪形大汉神色古怪地看她一眼，“当然是看在总使大人的面子上给了折扣。” 苏灵雪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果然萧瑾的面子是比她的值钱些。她把房契也给刘南笙看了眼，等他说没问题再签字。彪形大汉不解，“他一个半大点的孩子懂什么？你给他看，他也看不懂啊。” “谁说他不懂了。”苏灵雪很坚持，“他可比你想的厉害。” 彪形大汉嗤笑一声，再厉害能有多厉害。刘南笙跟着父亲认过字，也读过书，看懂房契还是没问题的。他还低头闻了闻房契上的气味，又观察过纸张，确认不是假的之后对苏灵雪点点头。苏灵雪当即签字付钱。 “总使大人说了，你要开店需要人帮忙，我叫邢彪，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喊我。” 邢彪抱了抱拳，正要离开，却被苏灵雪叫住。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开始帮忙吧。”苏灵雪嘿嘿一笑，不客气地指挥他，“先帮我把这几张桌子扔了。” 邢彪嘴角抽了抽，念及她是萧瑾的朋友，没有发作，三两下那几张桌子扔了。他拍着手回来，本以为没活了可以走人，苏灵雪又让他帮忙把窗户补补。 “你就不能找几个人来一起干么。” 邢彪没想到自己只是客气一句，苏灵雪还真当真了。她理直气壮地看着邢彪，“那找人不得花钱么。我刚开始做生意，得学会开源节流。” 好啊，开她的源头，节他的流是吧。邢彪有些无奈，总使大人在哪认识的这种人！苏灵雪拍拍邢彪的肩膀，“你也别不高兴啊，我会给你好处的，回头我的店开起来了，你来我店里做衣裳，给你打折。” “谢谢，不必了。” 邢彪一直忙活到晚上，苏灵雪才放人走，还不忘嘱咐他第二天来帮忙。邢彪心里叫苦不迭，直接回去跟萧瑾发牢骚。 “总使大人，您那个朋友也太……让我明天继续去给她干活！” 萧瑾翻着手中册子，云淡风轻道：“举手之劳，能帮就帮一点。” “大人，您是不知道她店里有多少活啊，我就差没给他们做饭了！”邢彪抱着萧瑾的大腿哭诉，“能不能明天换个人去？我不想去当苦力了。” “可以。” 萧瑾合上册子，爽快答应。邢彪刚想说句总使大人英明，却又听到萧瑾说：“本想今年年底放你回陇南看看，现在突然想起来年底事多——”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