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富江_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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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说完这句话，苏令雪感觉后脑勺一凉，像是被谁狠狠地瞪了一下。可等她朝身后看去，只看到林怀远满脸愧疚地揪着袖口，懊恼道。 “是我还不够出众，不能给瑶瑶最好的生活。但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努力的。” 啊？不是。她也不是这个意思啊。苏令雪嘴角一抽，对林怀远的印象急转直下。惠安侯夫人一听苏灵雪嫌弃林怀远，顿时沉了脸。 “苏大夫，我们请你来是给瑶瑶治病的，不是对我的女婿品头论足。请你不要僭越。” 她还真不想点评呢！苏灵雪心里翻个白眼，立刻把他们都轰出去。 “好，那我现在要开始治病了，请你们先出去，我要和永安郡主单独聊聊。” “不行。” 林怀远第一个表示反对，“你和瑶瑶第一次见面，我不可能让你们独处。” 惠安侯夫人本觉得苏灵雪是女子，就算和她女儿独处一室也不会出事，但看女婿这么反对，立刻附和道：“是，苏大夫，你若是医术真的高明，即使我们在这，你也能给瑶瑶看病的。” 苏灵雪看一眼从始至终都像一具死尸一样躺着的永安郡主，心里暗暗骂娘。知道这笔钱难挣，可没想到这么难挣。她耐着性子说，“那留下一个人，其他人都出去。你们在这会妨碍我诊病。” 见她这么说，惠安侯夫人一脸为难地看向林怀远。第95章不治而别林怀远看苏灵雪就知道她不是个好打发的，要是不照她的话做，苏灵雪必定不会继续就诊。无奈之下，他对惠安侯夫人轻轻点头。夫人看到林怀远已经有了打算，就毫不犹豫地带着其他人转身出去了。苏灵雪诧异地看一眼林怀远，她万万没想到只能留下一人看护的机会，惠安侯夫人会直接让给了林怀远。苏灵雪虽然对此感到疑惑，但职业道德让她闭嘴缄默，她就默默观察起林怀远。只见林怀远动作娴熟給永安郡主倒了杯水，喂到她嘴边，让她喝。永安郡主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具娃娃，即便是将她视若珍宝的林怀远，她也懒得给一个正眼。 “永安郡主好。”苏灵雪很识礼数地给永安郡主行礼。可还没等永安郡主发话，林怀远先让她起来了。 “苏大夫，这些虚礼不必管了，你还是先给瑶瑶看病吧。” 苏灵雪抿了抿嘴唇，坐到永安郡主身边，轻轻搭上她的脉搏。 “永安郡主，我先给你诊脉。” 诊脉是假，观察永安郡主的状态是真。苏灵雪总觉得永安郡主的脸色非比寻常的惨白。按理说，一般人的脸色发白只是虚弱得脸色发白，但永安郡主的脸色像是失去人生全部希望一样的发白。难怪惠安侯夫人这么心疼。林怀远从另一边绕到床前，握着永安郡主的手，深情款款地说，“瑶瑶，你别怕，只是让苏大夫看一眼。无论你怎么样，你都是我最心爱的瑶瑶。” 真是肉麻。苏灵雪抱着胳膊抖了抖，险些听不下去。 “林……林公子，我只是替郡主看病，不是要伤害郡主。你先站到一边去，别挡着我给郡主诊脉。” 林怀远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了几回，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地让开了。苏灵雪试图让永安郡主看向她，不停呼唤着。 “郡主，郡主，你能听见我说话么？” “当然，瑶瑶又不是聋了。” 林怀远一插嘴就收获苏灵雪一个硕大的白眼。 “林公子，我在跟郡主说话，不是跟你说话。你能不能不要随便就插嘴，好吗？” 林怀远脸面有些挂不住，走到门边徘徊。恰巧此时林怀远的心腹小厮跑来，小厮意味深长地看一眼永安郡主的方向。林怀远心下了然，面不改色地说：“瑶瑶，我在门口处理些公务，你要听苏大夫的话。” 永安郡主还是没有回应，但苏灵雪已经摸出永安郡主的脾性来了，她甚至已经能分辨出郡主冷漠的微表情间有何不同。林怀远刚离开，永安郡主就睁开双眼，直视苏灵雪的眼睛，似乎要把话匣子说个烂！她先是上下打量了苏灵雪两眼，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眼泪就挂在了大大的眼眶上。永安郡主的眼中写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悲悯，看得苏灵雪一头雾水却又好奇。这永安郡主是遇啥事了？ “郡主，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如果你信得过我，我愿听你慢慢说。” 永安郡主还是不为所动，苏灵雪正要再加发码，刚走没多久的林怀远却回来了。他的态度一改之前，心情好像被点燃的爆竹，语气生硬地质问：“苏大夫，你看好了么？你若是看好了就让瑶瑶去休息。你若是还没看好，就回去精进下自己的医术吧。”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和刚见面时的林怀远简直判若两人。苏灵雪不客气地回道，”你若是能出去，我包管能治好郡主。“ “荒谬，能治就治，不能治就滚。在这里装什么神棍。” 林怀远打开门，示意苏灵雪可以走了。苏灵雪看到林怀远这个态度，自家脾气也一下子上来了。骂我可以，打我可以，质疑我的职业能力就不可以！苏灵雪不服气地看向永安郡主，希望她能替自己出口气，至少让她留下来看病。可永安郡主又闭上眼睛，不置一词。林怀远得意非常，亲自把苏灵雪‘送’牢牢出去。惠安侯夫人在院外焦急地走来走去，一看到苏灵雪立刻围上来。 “苏大夫，瑶瑶的病如何了？” 苏灵雪看一眼林怀远，刚想说比起郡主的病情，她更担心的是郡主的身边人。可林怀远连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留给她，直接抢先说道：“苏大夫知道自己医术不精，诊不出来瑶瑶哪里不对劲。夫人，还是别给瑶瑶治了，我说过了，无论她怎么样我都爱她。” “好，我知你是个好孩子。罢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惠安侯夫人擦擦眼泪，对旁人招了招手，很快有人递上一个荷包。惠安侯夫人把荷包塞到苏灵雪手里，“苏大夫，这一趟辛苦你了，还请你别对外人说起瑶瑶的情况。“ “夫人放心，我是大夫，会替患者守口如瓶。“ 惠安侯夫人长出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苏灵雪不知如何提醒惠安侯夫人要注意林怀远，临走前她故意把惠安侯夫人给的荷包放回去。 “夫人，这个荷包我不会收的，我还没给郡主诊断完，诊金我不要。” “总不能让您白跑一趟。”惠安侯夫人手足无措地搓着手，要是不拿钱，她们怎么相信苏灵雪不会告诉告诉世人瑶瑶的怪病。苏灵雪执意不收，反而意味深长地留下一句话。 “你们迟早还要请我回来，到时候再给吧。“ “还要？为何还要？“ 惠安侯夫人听完后有些摸不着头脑，而此时苏灵雪已经被“送“离开了。林怀远见惠安侯夫人被苏灵雪三言两语吊走，心下忐忑，立刻说：“夫人，以后别请这些半吊子大夫来，再吓到瑶瑶可就不好了。” “哎，是我执念了。以后咱们都听你的，只要你不嫌弃瑶瑶就好。” 惠安侯夫人感动地拍拍林怀远的手背。苏灵雪回到店里，邓峰和刘南笙正在扫地，见她回来都迎上去。 “苏大夫，郡主的病如何了？” 苏灵雪两手一摊，“没办法。” “没办法？那郡主岂不是只能等死了，什么病这么严重……” 邓峰正为郡主可惜，苏灵雪立刻打断他。 “别瞎想，我说的是我没办法给郡主诊病，因为她身边有个讨人厌的家伙。” 不知为何，苏灵雪对林怀远的印象并不好。无论他本人或是惠安侯夫人如何夸赞他对郡主好，可她总觉得林怀远假得可以。最为一个21世纪的心理博士，她十分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第96章被指杀人 “都去了侯府，怎么连诊病都没办法？” 邓峰很好奇，追着苏灵雪问个不停。苏灵雪三言两语说不清，便让刘南笙打发了他去干活。她接下来可得开始赚钱了。治不了郡主，天下还有的是病人让她诊治呢。一个下午，苏灵雪忙得跟陀螺似的，进来的病人络绎不绝，常常一个病人还没离开，另一个病人已经在等着了。苏灵雪很快把永安郡主的事情抛在脑后，若不是第三日衙门的人上门捉人，她都快忘了这件事。衙门来人时，她正和刘南笙吃着刚买的包子到店里。 “呼，今天刚出炉的肉包真好吃。明天咱们还这个时间去买！” 刘南笙点头赞成，忽然感觉到气氛不对，拽住苏灵雪的衣角，示意她别往前走了。但是官兵们动作比他快一步，一左一右拉着苏灵雪的胳膊，面无表情地说：“苏姑娘，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是干嘛！”苏灵雪心痛地看着自己只啃了一口的肉包掉在地上，恶狠狠地看着那两个官兵。她要回自己的肉包讨回公道！可那两个官兵毫不留情地说：“我们大人请苏小姐去衙门聊聊。昨日京城发生了的一桩命案，好像苏小姐有关。” “胡说八道，我可是良好市民，绝不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岂会有命案扯得上我！” 苏灵雪坚决不跟他们走，企图甩开他们的桎梏。然而她那点力气在官兵面前如同蜉蝣撼树，根本不值一提。官兵们直接把苏灵雪拉走，苏灵雪挣扎不掉，只能冲刘南笙眨眨眼，示意他去找萧瑾！刘南笙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转头就朝萧府跑去。刘南笙在萧府门口蹲得脚都要发麻了，正低头沮丧着，余光中看到萧瑾回来。他立刻冲上去，抓着萧瑾的手就要往衙门走。萧瑾没有挣脱刘南笙，反而大步向前领着刘南笙走。看到刘南笙是独自前来时，他就猜到，苏灵雪必定是出事了。到了衙门口，衙役们本要拦着他们，却在看到萧瑾的脸后齐齐下跪。在京中，锦衣卫总使，谁不认识。 “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萧瑾背着手质问，淡然踱步，不怒自威，“你们为何要无缘无故抓人，还不快把苏灵雪放了！” “大人，放不得，苏灵雪她可能杀了人。” 刘南笙和萧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你休要胡说，苏灵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她怎么杀人？死的是谁？” 衙役们不知能不能说，但是既然萧瑾问了，他们只能支支吾吾地漏点案件信息出来。 “死的是永安郡主的未来夫君，国子监祭酒林怀远。前日他跟苏灵雪在侯府见到，一言不合互呛了几句。昨夜林怀远被发现死在家中，苏灵雪可能因与林怀远起争执，心里气不过就上门寻仇。” “不，她昨晚根本没出门！”刘南笙斩钉截铁地说。可衙役压根不听他的。 “你说了没用，你和苏灵雪住在一起，谁知道你会不会为了保护她做假证。” “我没那个必要！” 刘南笙紧握着拳头，面露不悦。尽管他通常表现得十分成熟稳重，但毕竟还是个年轻人，一旦受到挑衅，便难以抑制冲动，下意识就想要反驳。萧瑾却看出几分端倪，都在官场混过来的，怎么可能不懂这中间的一些弯弯道道。他只反复确认了死的是否是林怀远。 “千真万确，林大人家能有多少人，听说死得可惨了，中了好几刀呢！” 衙役们绘声绘色地描绘着林怀远尸体的惨状，萧瑾捂住刘南笙的耳朵，警告他们有些话别在孩子面前说。衙役摸摸鼻子，心中委屈道：本来他们也不想说啊，还不是萧大人逼着问的。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萧瑾带着刘南笙离开衙门。 “我们为什么要走？现在不去救她吗？”刘南笙不解地歪着脑袋看萧瑾，一副‘你不救我死也要救她的模样‘。刘南笙操着小短腿就要往衙门跑，却被萧瑾提溜着后颈提了起来。 “你，老实点待着。我会想办法救人，这不是你一个小屁孩该管的。” “为什么不能管！”刘南笙气鼓鼓地看着萧瑾，小手叉着腰。 “你回去等消息，这两天店里先别开门，我说了，我会去救她。“ 而此时，苏灵雪就在林怀远的尸体旁，被指认为凶手。苏灵雪被带到衙门后还一头雾水，直到衙役指着林怀远的尸体问她，“你认得他么？” “……认得。” 苏灵雪很惊讶，前日才见过的人，今日就变成一具尸体。尤其是林怀远的死状异常恐怖，腹部不知道被捅了多少刀，俨然一个血窟窿。不仅腹部中刀，腿上也中刀，两条腿各有大小不一的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