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富江_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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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定亲拜堂。到时候再让萧瑾直接把苏灵雪赶出京城，那场面，想想都痛快！陆银佩眼里浮上满满的得意，苏灵雪，你蹦跶不了几天了。锦衣卫署内。 “大人，您外出办公还带食盒回来啊，是怕不够吃么。” 邢彪刚从牢里回来，见萧瑾手上拿着东西，随口问了句。没想到萧瑾忽然回头问看着他，“你吃了么。” “没，还没啊。”邢彪眨眨眼睛，忍不住一顿天马行空地猜想。难道萧大人要可怜他，带他去下馆子搓一顿？！然而萧瑾只是把手里的食盒递给他。 “那你吃这个。” “ 啊？那多不好意思啊……”邢彪嘴上这么说，实则早就被食盒上精美的浮雕震撼。好家伙，这黄花梨木做的宝石钿细盒子，怕是宫里的娘娘才有吧。他立刻抱过食盒，嘴都笑歪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第二日陆银佩来送饭菜时，他直接让邢彪去还食盒。 “陆小姐，真不巧，我们大人出去办公务，不在署里。” 陆银佩不信，她早早派人在此蹲侯萧瑾，可没听说他出去过。邢彪挠挠头，他不擅长说谎，要不是萧大人命令，他才不干这破事呢！第109章那是个误会 “陆小姐，大人真不在，这个食盒我放这了啊。” 邢彪一溜烟地跑回署里。陆银佩抿着嘴唇，不甘心地打开邢彪送还回来的食盒，打开一看，顿时心情愉悦起来。帕子！帕子不见了！萧瑾收了她的帕子！他们心意想通了！她就知道，只要她略施小计，勾勾手指，萧瑾就会回到她身边。苏灵雪根本不足为惧。陆银佩开开心心地回府等待数日。但等了好几日，都没等到萧瑾上门。陆银佩不由得有些慌张，她打算主动出击。逮不着萧瑾，不是还有个萧嫣嘛。 “哥，今晚又不回来吃饭么？什么案子啊弄得你这么忙。”萧嫣不满地抱怨，小嘴撅得能挂一瓶醋。萧瑾点头，“忙过这阵就好了。” 萧嫣还想抱怨，却突然想到一件事，“哥，你找苏灵雪帮我做首饰了么？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自己去找她了！” “不许。”萧瑾想也不想地回绝，“她最近很忙。” 好几次他到医馆门口，等着苏灵雪看病的人能坐满整个四张桌子，可想而知她有多累。萧瑾斩钉截铁的态度令萧嫣起疑，她一个箭步拦在要出门的萧瑾面前。 “哥，你不对劲。” 萧瑾蹙眉，只当妹妹因为最近没空陪她在胡闹。 “我要去上朝了，有事回来再说。” 萧嫣看着萧瑾的背影，十分坚定自己的想法，他不对劲。最近哥哥回来得越来越晚，但是锦衣卫署的工作一直都这么多，以前再忙也不见他晚归。上次还听邢彪说哥哥找人托关系弄了间铺子，还让邢彪去帮忙收拾。这是她那个从不关心人的哥哥能干出来的事？她一度以为哥哥心里只有公务呢！不行，她得找个机会探探哥哥的口风，看看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萧嫣送走萧瑾，转身要往府里走，却被一道声音叫住。 “嫣儿。” 萧嫣转过身，诧异地看着陆银佩，“银佩姐姐！你怎么来了！“ 陆银佩莞尔一笑，“找你有点事，能进去聊聊么？” “当然了！” 自从上次宴会一别，萧嫣便没再出席过任何宴会，自然也没有跟陆银佩见面的机会。她们在萧府前厅坐定，陆银佩扫一眼萧家简朴的装饰，心里嫌弃太过寒酸，嘴上却夸赞：“许久没来，萧府比从前雅致了。” 萧嫣让人上茶，客气道：“那今后常来坐坐。” “只是坐坐么……”陆银佩意味深长地看着萧嫣，“嫣儿，你觉得我对你如何？” “挺，挺好的啊。”萧嫣见她这么问，不明所以地看着她，“银佩姐姐，你有什么话不如直说吧。” 陆银佩看一眼奉茶的婢女，萧嫣立刻会意，找了个借口把人支走。 “瑾哥哥早就到了该娶亲的年纪，怎么还没定婚事？”陆银佩面色绯红，手指绞着帕子，“前几日我给他送了一块绣着鸳鸯的帕子，他收了，他是不是——” 陆银佩好几次停下，含羞带臊地看着萧嫣，萧嫣哪能不明白。萧嫣面露喜色，“哥哥收了你的帕子？”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竟不知道！” 陆银佩羞红了脸，踌躇第说道，“前几日我谅瑾哥哥公务缠身，担心他吃得不好便亲自送去食盒，就在那时.......” “好啊！那我哥就是接受了你的心意啊，银佩姐姐，你放心，我哥哥定会娶你的。” 萧家许久没有喜事，萧嫣欢喜地叉着腰站起来，“你们的婚事不如就由我来操办好了。一定给你弄得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 “嫣儿！”陆银佩连忙拉着她，轻声说：“这种事情哪有这样随意定下的，你先问过瑾哥哥什么时候下定，到时候我们再谈婚事。” 萧嫣拍拍胸口，一口应下。 “行，那就包在我身上！” 夜里。萧瑾刚回到萧府，就被突然冒出来的萧嫣拦住。 “哥哥！” 萧瑾以为她又要缠着自己去找苏灵雪要首饰，正欲敷衍两句，却见萧嫣掏出一叠红纸，每张都写着一个日子。 “近来适合下定的日子我都替你看过了，你选哪天去陆府下定？” 不等萧瑾回答，萧嫣自顾自地翻起来，“七日后倒是个好日子，不过我们来得及准备东西么？要不下个月初三，不过那会儿将近年节，各府都忙得很，是不是得挑个更为正式的日子……” 萧瑾夺过那些红纸，沉声问：“我为何要去陆府下定。” “你不是收了银佩姐姐的定情信物，跟她好事将近么？”萧嫣一脸‘我懂’，用手肘撞撞萧瑾的胳膊，“你是想先立业后成家，可是银佩姐姐等不了啊。早点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我也好去操办。” 一派胡言。萧瑾的太阳穴跳了跳，强按着心头的戾气解释。 “我没有受过劳什子信物，我也不会娶她。” 萧嫣震惊地瞪大眼，缓了好一会才确认，她哥说的是‘不娶’。 “那银佩姐姐怎么……” 萧瑾不耐烦地打断她，“那是她一厢情愿，我从未想过娶她。” 他的话不留情面，却也是事实。萧嫣从小就跟萧瑾亲近，岂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很快就明白内里肯定闹乌龙了。恐怕整件事都是陆银佩单方面认为的，否则她日日跟哥哥见面，怎么不见哥哥提陆银佩一次？倒是那苏灵雪提了好几次。她也是蠢，与其相信哥哥会娶陆银佩，还不如信哥哥要娶苏灵雪呢！ “你不是胡乱答应了别人什么了吧？” 萧瑾脸色沉得能滴出墨来，竟比夜色还要骇人几分。萧嫣摆摆手，连忙补救：“哥哥，我明日就去跟她说清楚，免得她误会！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第二天一早，萧嫣心急如焚地去陆家传达了萧瑾的意思。陆银佩满心欢喜地前来迎接，以为会是个好消息，一见面就挽住了萧嫣，却听到一句将她的希望彻底覆灭的话。 “银佩姐姐，那就是个误会。哥哥根本没看到帕子，他也没婚嫁打算，要不您另择个如意郎君？” 第110章拯救抑郁症满心欢喜变成了一盆冷水。虽然陆银佩一次次地深呼吸，想要保持冷静，但她的脸色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她阴郁地看着眼前的茶杯，脸色黑沉得吓坏了坐在一侧的萧嫣。 “银……银佩姐姐，你没事吧？” 萧嫣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她眼前的陆银佩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眉尾高高扬起，嘴角却又抿成一条线，像小人画里索人性命的千年女鬼。萧嫣看着陆银佩的表情，在深深怀疑自己会不会被陆银佩直接掐死在陆府。幸好陆银佩很快回过神来，努力收住自己的情绪，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 “好妹妹。我没事，既然是误会，说开了就好。以后咱们还是好姐妹。” 萧嫣见她这么‘豁达’，顿时松了一口气，“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银佩姐姐你这么漂亮，家世又好，不愁找不到如意郎君。” 萧嫣的本意是她不必吊在她哥这一棵树上，可落在陆银佩耳朵里就是：你别等了，你不配。我配不上？那谁也别想配不上！陆银佩捏紧手中的帕子，眯起眼睛，一个计划在她心里迅速形成。她得不到萧瑾，也绝不会让别人得到。她要苏灵雪身败名裂，在京城待不下去。陆银佩一哄走萧嫣，就马上派人连夜赶往荣德县查苏灵雪的过往。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还真给她查到苏灵雪曾经给余家二少爷配阴婚。呵，一个配了阴婚的寡，还有脸跟她陆大小姐抢人！陆银佩听了探子的禀报，笑得张狂，甚至还笑出了眼泪。 “来人，悄悄把这些消息都散布出去。我要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苏灵雪是个什么货色！” 另一边，苏灵雪连看了几日诊，每天从早坐到晚，累得腰酸背痛，心里却很满足。尤其是看到那些病人因为她的治疗而有起色时，她心里的成就感满得快要爆棚。苏灵雪第一次无比赞同自己在这里开了心理诊所的决定。但也不是每个病人都很好处理。今就像今日她陪一个有抑郁症倾向的病人聊了两个时辰。苏灵雪才旁敲侧击地打听出来，原来这位病人阴郁的病因是原生家庭。 “我父母对我期待甚高，总觉得我考科举能一击即中。可我考个秀才都花了三年，我得花多少年才能考上状元。” 少年躺在贵妃椅上，缓缓描述自己的心事。苏灵雪没有打断少年的描述，只在他看向自己的时候配合地点头，表示自己有在听。得到她的回应后，少年顿了顿，像是得到了一些鼓舞，继续说：”我爹娘成日逼我读书，不许我出门，也不许我见人，只让我看书。我每日见到的人只有他们，能拿到的也只有书。饭他们送到我房里，就连沐浴都不能超过一炷香功夫，否则他们必然要来敲门。” 说到这，少年停了停，痛苦地握紧拳头，苏灵雪立刻递上一杯水。 “喝点水吧，你会感觉好一点。” 喝水能够缓解紧张的情绪。苏灵雪看他情况严重，干脆拎了壶水放在边上，随时取用。果然，少年喝完水便觉得好了些，继续说道：“昨日，是我祖母出殡。” 苏灵雪一惊，正要安慰，却见少年落下几滴泪。 “可是我爹娘不让我去，他们要我在家安心看书，说我祖母最期盼的就是我能考上科举。” 苏灵雪皱着眉头，这样听起来，不但少年的精神出了问题，他爹娘的精神状况恐怕也不容乐观。他们那些都是典型的控制欲过盛。 “可再怎么样，那也是你祖母的丧礼，他们这么做属实有些过分了。” 少年咬着后槽牙，挤出几个字：“他们懂什么，他们说我祖母最想我考上科举，可我祖母从来只说我开心便好。” 撩撩几字，苏灵雪却听出了恨意。苏灵雪沉默地望着少年，从少年的描述里，她看到父母对子女过分的爱，任何事情一旦过了界，蜜糖也会变成砒霜。父母都望子成龙，可世界能有几条真龙？大多都是泥中蛇罢了。偏偏父母都不能接受，期望变成了亲情的枷锁，让人无法挣脱。少年指着横梁木，痴痴地说，“你知道么？我好期待它能掉下来，砸死我就好了，我就不用参加科举了。” “我死了，就能去陪祖母了，她活着的时候我没能在她跟前尽孝，她死了我能去陪着她也好……”少年痴痴地笑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幸福的事情。 “昨夜我梦见幼时在祖母家吃桂花糕的场景，好幸福。我好想祖母。” 苏灵雪连忙出声打断他的念头，他已经出现抑郁性僵化，躯体的行动和说话方式都是深度抑郁症的前兆，不人为干预的话他很快就会出现自杀行为。 “你跟你父母说过你的想法么？你可以告诉他们，你根本不想考科举。这世界上也不是只有科举这一条出路。” 少年马上扭头看她，眼里流露出几分凶狠。 “说了也没用！他们从来不听我的话，我活着的时候不听，我死了也不会听，所以我还不如去死，省得看见他们心烦！” 少年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枚拇指大小的刀片，珍惜得摩挲着，看得苏灵雪心惊肉跳。这刀片虽然不大，但是割腕足以。她不敢惊动少年脆弱的情绪，稳着声音问：”你怎么来见我还带着刀片？” 少年连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