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富江_第3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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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人已经开始回答。 “自然是有的，但要民妇拿出证据之前，还要请大人答应我重启此案。” 她眼神坚定，刚刚所说的话全都是萧瑾昨日教的。其实她心里多少有些没底，但能够走到今日，走上府衙，全都依靠对夫君的感情。而京兆尹对于他的条件倒是没直接反驳，只是委婉道。 “你可曾想过，若是回头查出来还是先前的结果，就凭你今日击鼓鸣冤，便要受重罚。” 他实在是不忍心一个妇人受难，无论如何，女子在这世道生存已经够艰难了。可罗夫人不躲不让，神色坦荡。 “大人放心，若是查出来还是以前的结果，民妇甘愿赴死。” 她的话，门外之人亦起了恻隐之心。 “唉，当初那件事发生的时，我压根就不相信那罗老爷明明那样心善，还能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来？” 第626章据理力争 “没错，大人！罗夫人独自一人带着女儿长大已经很艰难了。罗老爷当初也是实打实的好人，你就帮帮她吧。” “是啊，就请大人帮帮罗夫人！” 有人开头，就有人不断附和。直到最后，府衙门口竟默默集中了不少百姓。罗夫人的眼泪一颗接一颗的落下，在他们焦急又期待的等候下，京兆尹叹了口气：“罢了。此事我先上报圣上，一切等圣上裁决。” 有了期待的结果，罗夫人如同脱了力一般跌倒在地。她抬头，脸上总算是露出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真心的笑容。 “夫君，你瞧见了吗？我终于有机会为你洗刷冤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害你的人逃脱！” 她的话铿锵有力，不仅感染了外头的过路人，还感染了京兆尹。这次，他在心中做出一个重大决定。晌午，京兆尹急急忙忙入宫觐见。恰逢其他朝官也在，京兆尹从进去到跪下还是很顺利的。而他突如其来的行为也引起众人好奇。皇帝心里清楚他到底是来干嘛的，面上佯装不知。 “京兆尹急急忙忙要入宫见朕，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语气轻松，丝毫听不出喜怒哀乐。京兆尹背后冒了一阵冷汗，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回皇上，今儿个早上，府衙有人敲击鼓鸣冤。” 话落，一旁的莫锦轩笑出声。 “笑话！我大云熙每日各处都有案子的发生，难不成个个都要禀报圣上，扰乱圣听？” 他本是一句随意的嘲讽，谁知京兆尹接下来的话让他脸色惊变。 “侍郎有所不知，今日来击鼓鸣冤之人，乃是多年前京中闹鬼铺子灭门惨案凶手的夫人。” 话音落下，莫锦轩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你刚刚说是谁击鼓鸣冤？” 京兆尹不懂他为何如此反应，但还是来耐心复述了一句。接着，京兆尹转头望向龙椅上的皇帝。 “皇上，臣想重查此案，请皇上应允。” 莫锦轩早在确认了他的话之后就下的六神无主，此刻满脑子浆糊。皇帝心中冷嗤，面上不显，只是不经意的回问。 “爱卿为何突然想重查此案？就因为击鼓鸣冤？未免有些太草率吧？” “臣知晓这个理由太过于荒唐，但来之前，我已让人去查过，本放在阁楼里的卷宗不翼而飞，其中定有蹊跷。” “请皇上应允臣重查旧案。” 他匍匐在地，脊背却挺的很直。皇帝挑眉，他早就知道京兆尹为人正直，不然自己也不会将这个位置交给他。可单单凭这个理由还是不够。 “就没其他什么想说的？” 京兆尹很快反应过来：“臣也曾走访过罗家祖宅的街坊邻居和一些毫不相关的人。” “凡是问及他们兄弟都是和睦，且他们兄弟二人乐善好施，百姓都不相信罗瀚海能做出灭门之事。” “如此，爱卿觉得呢？” 一个问题抛出来，朝上众说纷纭，很快就分成了两派。 “既然此事如此诡异，那不如还是查清楚为好。” “不可！先前是大理寺和府衙一同查案，现在就仅凭一个妇人之言就要重查，两寺的威严何在？” 渐渐的，因为意见不和两派逐渐化为争吵，甚至都开始揭对方的短。皇帝看不下去，冷脸呵斥。 “够了！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你们好歹都是老臣了，若是做不好，滚回去让给年轻人。” 一番话，直接让两方都歇了手。皇帝适才把目光放在一旁始终沉默的男人身上。 “萧大人怎么看待此事？” 他顿住，打量的视线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接着，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他低头回答。 “回皇上，臣以为，此事当查！” “一来，若是此事不查，怕是会引得百姓不满，二来，此事由二寺会审，不给百姓一个交代，百姓只会以为是以官欺人。” “况且，罗夫人肯定也不会罢休。” 他的话有理有据，立马把所有人想要反驳的话憋堵了回去。可大皇子眼见局势不利，有些慌了。他心里清楚的很，前大理寺卿和前京兆尹全都是他的人。此事经不起查，要是被人查出真相，他说不定还会把自己搭进去。于是，他想也不想，直接反驳。 “萧大人的话不对，一切都是官家做主，百姓肯定是不会说什么的，此事定然是罗夫人想要借机攻讦朝廷，我们切不可自乱阵脚。” 他刚反驳完，就有人应声。 “是啊，怎可凭着百姓就推翻我们先前的定论？如此，往后我们查案还怎么顺利进行下去？” 京兆尹蹙眉，不理解大皇子的话。而他还没来得及回答，萧瑾就主动出声。 “大王子说的对，一切都是官家做的主，可要是朝廷不顾百姓意愿，往后便会失了民心。” “古语云：得民心者得天下，大皇子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这下，换成大皇子沉默了。京兆尹面露欣喜，急忙跟皇帝保证。 “皇上放心，此事臣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他本以为总算有大展身手的机会，谁料，遭到了萧瑾的反驳。 “不可！当初查案府衙也介入了，若是府衙再一起查，恐会被百姓怀疑。” 一番说辞让外人找不出破绽，京兆尹也明白他的话有道理，只是他还有些不放心。 “要是府衙不能查，该让谁来查最合适？” 话音刚落，上头的皇帝就提及。 “朕看萧大人不错，他的为人大家也清楚，若是他查出来的结果，肯定也能说服外头的百姓。” 话到此处，下头的人不敢再有异议，大皇子却更加心慌。 “父皇，不行！萧大人身为锦衣卫，怎么可以插手百姓的案子？” 萧瑾保持清冷，剑眉微挑。 “大皇子放心，臣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我看萧大人说那么多，就是想在外头博个好名声，你不会只顾着你自己，不管朝廷的名声吧？” 说到这里，大皇子一派的人立马出声。 “是啊，萧大人，谁都能查，唯独你查不合适。” 面对他们一个又一个的刁难，萧瑾面不改色。 “我不查，谁来查？府衙跟大理寺之前的结果百姓并不满意，难道大皇子要罔顾民意？” “若是真的让百姓寒了心，朝廷也会跟着失去百姓的信任。那往后百姓岂不是都不服管了？” 第627章人死了 “再说，此事要查出是冤案。派我必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还罗瀚海一个清白。” 表面上是在立诺言，其实语气隐含警告。顿时大皇子气急。 “凭着妇人之言就下定论，萧大人什么时候也这么荒谬？” “妇人又如何？妇人就不是我国子民？” 眼瞧着两个人越吵越烈，皇帝揉揉额角，只觉头疼。 “够了！朝堂之上你们吵什么！既然有人不满，那萧大人你就给大家做个保证。” 他这话也算是在打圆场，萧瑾清楚，今日自己不给个态度，此事肯定不能顺利进行。他想也不想，扯下腰间的令牌。 “我在此立誓，要是不能查出幕后真凶，便辞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众位可满意？” 见他闹得如此大阵仗，大家想起他活阎王的名声，不敢再言语。而大皇子心中有其他的打算。时过境迁，当初的人都已经死绝了，萧瑾肯定是查不出来证据的。他恰好可以趁着此次机会安插自己的人接替。想到这里，他拱手笑了笑。 “既然萧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本皇子拭目以待。” 皇帝看他们总算是安静下来，摆了摆手。 “行了，一个个的不知分寸，萧大人莫忘了今日誓言，都退下罢！” 感觉到皇帝的愤怒，一个个再不敢找事。低头答应。 “皇上圣明。” 散去后。京兆尹主动找到萧瑾：“萧大人，罗夫人多年不提及重查此案，可能背后还有其他人阻拦，你万事小心。” “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他了解面前男人的为人知道他肯定不会徇私，能够为罗夫人找出真相，也算是放下心。萧瑾没想到他居然能把事情想的这么深，眼里满是赞赏。 “大人放心，本官会秉公办事。” 就在二人正讨论案件的见解时，另一边发生了一件大事。罗夫人从回到家后就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她想了想，目光忍不住落在远处的角落。 “希望一切顺利吧。” 她喃喃自语时，院子里刚养的狗突然叫了起来。她手下意识把下头上的银钗，缓缓靠近门边。 “谁？出来！别躲了！我看见你了。” 话刚说完，她就感觉身后有人，于是，她想也不想就低头。下一刻，刀剑插入木头的声音响起。罗夫人大惊失色，面色慌张的往院子里面跑。可接下来，她便看见刚养的狗被人捅死了在院子里。她来不及多想，就要冲出门去找救兵。可是，暗处几人显然不给她机会。只见黑影一闪，她来不及反抗就被一刀封喉。随着鲜血从脖颈中大量喷洒出来，黑影一步步靠近。 “我们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怪就怪你自己不识好歹。” “好好活着不好吗？非得给自己找麻烦。” 几乎是一瞬间，罗夫人便知晓面前这些黑衣人的来历。她震惊的瞪大双眸，手指向上指去。 “你！你们！是你们害死了我夫君。” 黑衣人不再回应，静静的等她失血过多而亡。待到一切结束，院子归于平静，黑影消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萧瑾赶来，本想问问罗夫人还有没有其它的证据。谁曾想，刚进门就听到一声痛哭。 “娘！娘！你醒醒啊，你起来看看女儿，女儿回来找您了！” 他蹙眉，鼻翼间传来熟悉的血腥味。听说暗道一声不妙，他大步上前，才发现，罗夫人早不知何时被人杀了。而痛哭之人正是她嫁出去的女儿罗依依。罗依依抽噎个不停，萧瑾急忙把四处都看了一遍，结果没找到任何可疑之人，想是早就跑了。他面上闪过一丝愧疚。 “对不起。” 略显低哑的嗓音响起，罗依依猛然抬头，这才注意到院子里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她张了张嘴，眼睛逐渐有了焦距。 “你便是我娘提到的锦衣卫大人？能为我爹翻案的锦衣卫大人？” 一说起这事，萧瑾心中的愧疚更甚。无论如何，他手下从没有冤魂，更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现在却因为案子，死了一个可怜妇人。他心中难安。但出乎意料的是，罗依依抓住他的袖子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那你能不能抓住害死我爹娘的凶手？” 她的态度转变的实在太快，萧瑾警惕起来。 “你不为你娘伤心吗？” 罗依依摇摇头，语气中的悲痛引人怜悯。 “自从我爹被害死之后，我娘就一直告诉我，她迟早会死，她让我一定要为我爹报仇雪恨。” “只要能报仇雪恨，就能慰问我爹娘的在天之灵，所以，你真的能为我爹娘报仇？” 听到她的解释，萧瑾将袖子扯了出来。 “可目前没有多余的线索，我还需要些日子。” 话刚说完，罗依依忽然拿出一封遗书。看着她手中的东西，萧瑾不解。罗依依主动解释。 “在我娘去击鼓鸣冤时，就已经感觉到会有眼前的情况，这是她留给你的。” 转过身，她再次把罗夫人的尸首抱在怀里。 “呵，我本来以为能赶上的，没想到背后这人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大人，我和我娘的希望就只有你了。” 她目光中期盼和绝望交错，萧瑾一时只感觉词穷。良久，他只能僵硬开口。 “我一定会找出幕后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