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富江_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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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都不到，这药能喝就有鬼了。店小二却理直气壮地看着她，“当然能够了，你要是不喝就算了啊，五十文我可不退。” “额……”苏灵雪看一眼病怏怏的刘南笙，他病成这样不吃药不行。 “要不你把药方给我看看。” 店小二摸摸鼻子，眼睛看向一旁。 “药方我扔了，拿了药不就成了么，要那劳什子做什么。” 方才的一切都不如这句话可疑，苏灵雪眯起眼睛打量起店小二，发现他小动作很多，眼神也飘忽不定，是典型的心虚。这药有问题。 “你喝不喝啊？我辛辛苦苦开药方回来，还替你煎药，你现在不喝是什么意思？” 店小二不停催促，一个劲地要苏灵雪喝药。苏灵雪眼眸微垂，估计他是受了吴二狗的指使，这个时候不能打草惊蛇。 “我喝，我当然要喝了。不过我弟弟他平时最怕药苦了，你们店里有没有蜜饯或是果子？给我弟弟拿一些。” 店小二皱着眉头，“怎么这么麻烦，药不苦那还是药么，眼睛一闭往里咽不就好了。” “那不行，我最心疼我弟弟了，我不想他吃苦。还是辛苦你去找点蜜饯回来。” 苏灵雪摆出一副关心疼爱弟弟的大姐姐模样，店小二啧了好几声，只好去楼下取。苏灵雪正要松一口气，却听到店小二转身说：“那你先喝了吧！” 这药她今天不喝还不成了是么。苏灵雪心里握拳，面上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好啊。” 她端起碗，仰头一口喝尽。看着她喝完了，店小二才放心离开。只是他一走，苏灵雪立刻把含在嘴里的药吐在花盆里。但愿嘴里没有残留。苏灵雪顾不上漱口，先拍拍刘南笙的脸，让他清醒一点。 “能走么？我们被人盯上了，现在就要逃。” 刘南笙虚弱地点点头，虽然浑身无力，但是这个时候他不能拖苏灵雪的后腿。 “我们怎么逃。” 苏灵雪指指窗户，他们住在二楼，其实并不高，而且是最角落的一间，正好连接着客栈的后院。 “我爬上来，我背你。” 刘南笙犹豫，“要不你自己跑吧。” 苏灵雪自己逃跑还有一线生机，背着他这个累赘根本没有逃生的可能。 “别废话了。” 苏灵雪直接抓着刘南笙的胳膊往自己背上拉，拿上他们的包裹果断爬出窗户。妈呀，不爬不知道，一爬吓一跳，二楼还挺高的呢！苏灵雪只能强迫自己不看下面，顺着边上往下爬。店小二马上就要回来了，一旦发现他们不在肯定就会通知吴二狗。苏灵雪抱着背水一战的决心，背着刘南笙从二楼爬到客栈的后院里，每踩一片瓦片都要做好摔下去的准备。店小二拿着蜜饯回到他们屋里，却发现屋里空空如也，立刻跑到窗边看，果然看到苏灵雪正背着刘南笙往下爬。他顾不上别的，立刻对着后院的人大喊：“抓住他们！” 后院的也是客栈的伙计，听到他这么喊还觉得奇怪，看到苏灵雪爬下来更奇怪。 “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苏灵雪被吓得脚一滑，直直地往下坠。后院的伙计们连忙围上来接住她和刘南笙，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苏灵雪却连一句谢谢都没空说，直接拉着刘南笙从后院往外跑。店小二向吴二狗汇报，“他们跑了！” 吴二狗气得给了店小二一拳，直接沿着客栈后院的巷子往外追，大街上人来人往，却怎么也找不到苏灵雪和刘南笙的身影。 “该死的！又让他们跑了！” 苏灵雪和刘南笙躲在给客栈送瓜果的老农的车里，老农把瓜果都搬进客栈后院，正和客栈掌柜的对账，没瞧见苏灵雪和刘南笙躲在他放在板车上的布下面。等到老农对完账出来，拉着板车离开，这才发觉比头先来的时候还重。不过因为客栈时常会退回一些不要的瓜果蔬菜，老农也没多想，吃力地拉着板车往郊外走。 “老婆子，我回来了！” 老农把板车放下，兴高采烈地往家里走。苏灵雪和刘南笙立刻拿下盖在脸上的菜叶，蹑手蹑脚地离开老农的家。 “呼……总算自由了。” 苏灵雪长出一口气，却松懈不了一点，担忧地摸着刘南笙的额头。 “还好，还没发热，就是脸色太差了。” 苏灵雪有些后悔刚才没在老农家讨点水喝，大不了就给钱。刘南笙却懂事地摇摇头，“我没生病，我睡会儿觉就好了。” “别胡说了，我去摘点草药来给你吃。” 这里没有药铺，他们也不能回到镇子上，只能先摘点草药。虽然苏灵雪没学过医，但是基本的草药她还是认识的。先摘了点荆芥和金银花，又找了个小溪装水，做完这些才满头大汗地跑回刘南笙身边。刘南笙正不安地四处看，看到苏灵雪回来，紧张的神色才缓和些。苏灵雪笑了，“怎么，怕我丢下你啊？” “没有。”刘南笙小声为自己辩驳，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泛了些红。苏灵雪没再打趣他，用洗干净的石头把采来的金银花和荆芥捣碎，混在干净的溪水里让刘南笙一起服下。她怎么说，刘南笙就怎么做，没有一丝犹豫地吞咽下去。动作之坚决令苏灵雪都惊讶。 “你都不怀疑一下么，要是我害你怎么办。” “你是我的恩人，你不会害我的。” 刘南笙坚定地看着苏灵雪说。这句话说得苏灵雪眼眶一热，“笨蛋。赶紧吃了药休息一会，待会姐姐带你去京城，找最好的大夫看。” “嗯，姐姐。” 刘南笙靠着大树闭上眼睛，姐姐，真好，他有姐姐了。苏灵雪思忖良久，还是抬手揉了揉小孩的头。这几次逃难下来，她和刘南笙已经磨练出不少默契，倒真有点亲人的意思。第63章通行证毕竟还在郊外，刘南笙不敢多休息，只休整了一个时辰就匆忙地催着苏灵雪离开。担心吴二狗他们还在附近徘徊，苏灵雪特意挑了无人的小径走，饶了很大一圈才看到京城的城门。 “哇——” 苏灵雪被红漆大门震撼得说不出话，不愧是天子脚下，一个城门就如同山头一样雄伟。她见刘南笙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模样，不想表现得太乡巴佬，连忙收起惊讶的神色。 “咳咳，走吧。” 刘南笙气定神闲，简直比她这个大人还要老练。苏灵雪暗自较劲，绝不能露怯，不能叫刘南笙看不起。她正想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城门，却被士兵拦下。 “站住。” 苏灵雪立刻警惕地后退一步，“怎么了？” 士兵面无表情地伸出手，“你们的通行证呢？” “通行证？！”苏灵雪和刘南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苏灵雪换上一抹讪笑，“什么通行证？大哥，我们从乡下来的，对京城不了解，还烦您跟我们说说。” 士兵见她连通行证是什么都不知道，顿时不耐烦地挥挥手。 “不知道就上一边去，别在这捣乱啊。没有通行证你们休想进城，赶紧去把手续补齐了再来。” 言罢，不管苏灵雪如何解释，士兵直接把他们俩轰走。刘南笙注意到其他准备进城的人手里都拿着小红本，但也有个别人没拿，但不知怎得跟士兵解释，竟能顺利地进城。 “这其中定有猫腻，我们找个地方打听一下。” 苏灵雪注意到离城门一里路外的地方有个小市集，去那儿或许能打听到一些消息。他们赶在天黑之前到达小市集，刘南笙经过观察，选中一家最安全的客栈。之前他们到了客栈都是直接上楼去休息，今天苏灵雪却坐在客栈大堂，主动找人拼桌。她想拼桌的对象是个大腹便便的商人，她一进门就听见这个商人正在跟客栈掌柜的吹牛，说自己要送一千头牛进京。见到这人的第一眼，苏灵雪就知道他肯定能提供一些消息，这样狂妄的人最好套话了。果然，苏灵雪刚坐下，那商人就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她。她故意露出愁眉苦脸的模样，商人立刻来搭话。 “姑娘，怎么一副忧愁的样子，是有什么烦心事么？” “哎。多谢您的好意，不过这事儿谁都帮不了我。”苏灵雪干脆转过身，她心里默念着数。人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就没那么容易放下。果不其然，商人又坐到另一边，着急地追问道：“你先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替你解决。” 客栈掌柜的也凑上来，“是啊，姑娘，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都是出门在外讨生活的，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 “好吧。”苏灵雪咬着下唇，做出柔软可怜的模样，“我和我弟弟流离失所，想去京城投奔亲戚，可士兵不让我们进城。说我们没有通行证，我们乡下来的哪知道进城还要通行证，现在只能看着城门却不能进去。” 商人见状，被激出怜爱之心，连忙为她出谋划策。 “姑娘，其实这事儿也不难办，通行证你可以花钱买一个。” 苏灵雪扬眉，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惊讶。 “通行证不是朝廷发放的文书么？真能买吗？” “当然能啊！规矩是死的，人可是活的。” 商人左右看了看，确保没人在看他们后才压低声音说：“别人不好说，但是负责守门的蒋大人那可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只要钱到位，即便没有文书他也能让你进去。” 掌柜的附和道：“刘老板时常进出京城做生意，他说的肯定没错，姑娘，你要不试试？” 苏灵雪看一眼刘南笙，征求他的意见。刘南笙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苏灵雪咬着牙，“那好吧，我想想办法贿赂蒋大人。可我不知道蒋大人要多少钱才能疏通。” “倒也不多，据我所知，二三十两银子就行了。” 苏灵雪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张口就是二三十两银子，他怎么不去抢！萧瑾还跑到荣德县抓贪官，现成一个大贪官还在皇城边上耀武扬威呢。平复好心情，苏灵雪以茶代酒谢过商人和掌柜的，带着刘南笙回到屋里计划第二日去打点蒋大人的事。他们的钱不多，要是都拿去收买蒋大人，只怕进了京城也得去讨饭了。他们要找个地方先挣钱，再去买通行证。苏灵雪不禁感到肉痛，这万恶的京城连呼吸都要钱。刘南笙却对现实接受得很快，已经琢磨出可以干什么来挣钱了。 “方才走来时我见几个馆子都招人洗碗，我们俩可以去。” “非去不可么。” 苏灵雪摸着自己白嫩的手，还想再挣扎一下。 “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赚钱，比如……比如……” 她想了一圈，最终不得不放弃。 “好吧，我们就去洗碗吧。” 第二天一早，苏灵雪就带着刘南笙去找那几家馆子应聘上岗，刚找到一家馆子打算问问人家招不招工，一进门就看到吴二狗和吴铁柱。苏灵雪当即浑身僵硬，要是现在逃跑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她只能强装镇定地转身，拉着刘南笙走出馆子。啧，这两人竟然穷追不舍追到这里来了，苏灵雪暗骂一句该死。可他们还得留在这个集市挣钱买通行证，一时半会离不开。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反过来跟着他们，在他们注意不到的地方挣钱。”刘南笙主动请缨，“我来监视他们。” “好。”苏灵雪决定跟他分工合作，“那你监视他们，我去找工赚钱。” 两人一拍即合，只是苏灵雪找了一圈工，要么工钱给的太低，要么不招女人，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活儿干。无奈之下，她只好回来找刘南笙商量。谁知刘南笙看到她走来，马上对她比划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示意她跟上。 “我们这是去哪？” “不知道，我只是看他们俩往偏僻的地方走，我觉得有古怪。” 第64章谋财又害命刘南笙说的，自然是吴二狗和吴铁柱这两人。苏灵雪本不关心他们在做什么，但既然刘南笙说有古怪，她就跟来看一看。只见那两人净往偏僻的地方走，连个人影都不见。荒山野岭的，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二狗，我们俩就这么回去太窝囊了，不但没抓到人，还把钱都花光了。”吴铁柱薅了薅自己的头发，烦躁地抱怨着。吴二狗冷冷地瞥他一眼，“你还想怪谁？还不是你非要吃好的住好的花光了钱。” “那我还不是因为苏灵雪也住那个客栈！”吴铁柱极力为自己争辩。哎哟，窝里斗，黑吃黑。这样的戏码苏灵雪最爱看了。她就差没掏出一把瓜子花生吃起来。可还没等两人吵出个结论，远处走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