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富江_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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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心病，无需医治。” 惠安侯夫人还想再问，惠安侯已经打发人来催她们前往琴亭阁开席。灵雪揣着心事，勉强坐席，心不在焉地应付着惠安侯和惠安侯夫人。一顿酒足饭饱之后，苏灵雪找了个随意借口要告辞，惠安侯也没多挽留，立刻命人安排马车，把她安全送了回去。彼时，萧瑾和刘南笙正在家等她。刘南笙气鼓鼓地抱着胳膊坐在家门口看萧瑾，一副‘你是大骗子’的模样瞪着萧瑾。萧瑾有些无奈，今日他本是来给刘南笙送些吃食，眼看天冷了，他想先把刘南笙接到府上，等苏灵雪回来了再把他送回来。谁知他刚说完，邢彪就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禀报，说苏灵雪已经从衙门放出来了。 “真的吗？！人呢人呢！”刘南笙立刻跳起来，兴奋地抓着邢彪的手指问。邢彪被这小孩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挠挠脑袋说，“苏大夫去惠安侯府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啊！” 刘南笙的小脸顿时垮了，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上，大有要在这等苏灵雪回来的架势。起风了，萧瑾喊他进去等他也不肯。 “不，我要在这等苏姐姐回来。” 人小主意大，萧瑾拿他没办法，便没再说什么，只站在一旁陪他等。但等了两个时辰还不见人回来，刘南笙便看骗子一样看着萧瑾，看得萧瑾哭笑不得。又不是他打探的消息，刘南笙这么看着他做什么！他正要开口，却听到疾疾马蹄声——有辆马车来了。金黄外饰，顶坠南珠，皇室所用的马车。第103章一起出游萧瑾立刻把刘南笙护在身后，宽大的黑袍把刘南笙的身影隐去大半，有些防备地看着前方。苏灵雪从车上下来，看到萧瑾严阵以待地站在门口，不禁好奇地问道。 “你们这是，你知道我要回来，特意出来迎接我的吗？” “苏姐姐——！” 刘南笙高兴地从萧瑾身后跑出来，直扑进苏灵雪的怀里。苏灵雪被一团肉坨飞扑，险些站不住，还好萧瑾伸手拉了她一把，她才勉强站稳。 “等等，你快把我的腰撞折了。” 听苏灵雪这么说，刘南笙连忙站好，一张肉嘟嘟粉嫩嫩的小脸上满是开心。 “你总算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唯有这时，刘南笙才会露出几分本该有的孩童天真样，看得苏灵雪和萧瑾都忍不住勾起嘴角。 “本来早就该回来了，只是惠安侯盛情邀请去他府上做客。不得已，我就去溜达了一圈。” 萧瑾本想追问，但苏灵雪看了眼周围，保持警惕地说道。 ”先进去吧，有话进去再说。” “恩。” 他们三人一起往里走，邢彪也想跟上，却被萧瑾无情地关在门外。嘿…… 邢彪对着木门张牙舞爪，你们清高，你们是一家人！好样的，还关起门来说我不能听的体几话。此刻，就数刘南笙最兴奋，他仰起头一脸崇拜地看着苏灵雪。 ”苏姐姐，你怎么那么厉害！真的能自己救自己出来！“ 刘南笙故意看一眼萧瑾，哼哼一声。意思是嫌弃萧瑾都不出力。萧瑾哭笑不得，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个小屁孩嫌弃。苏灵雪却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其实，这次这件事涉水很深，涉及一些我不能查的东西，也不能明说的事。我也怕惹上大事。一证明了自己无辜就立刻离开衙门了。” 刘南笙眨巴着大眼睛，天真无邪地问：“什么东西啊？为什么不能查？跟皇帝有关吗？” 苏灵雪和萧瑾对视一眼，默契地转移话题。 “我看你这两日先别开张了，休息几天，等这件事风头过去了再说。”萧瑾沉声道。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苏灵雪赞同地点点头，来。现在林怀远的死正处于风口浪尖，她虽然洗清了杀人嫌疑，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低调行事最为安全。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但是刘南笙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他心思细腻，看一眼两人的转态就明白，这事可大可小，直接收起了打听的心思。苏灵雪看他眼睛滴溜溜地转，小脸硬生生瘦了一圈，明白这段时间他没少担心自己。她捏捏他的小脸道：“明日带你出城去玩玩好不好？” “好！”刘南笙用力点头，眼里的兴奋遮都遮不住。他虽然平日看着早熟，但说到底还是个孩子，一听说要出城去玩，立马乐得合不拢嘴。 “去哪玩？” “我瞧京郊有座山，风景不错，不如我们明日去山上玩玩。” 刘南笙兴奋地跳起来，“那我们明日大早就出发。” “好。” 看见刘南笙灿烂的笑容，她阴霾遍布的心顿时好转了许多。苏灵雪一转头，就看到萧瑾在一旁静静听着两人的计划。 “萧瑾，你明日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苏灵雪估计萧瑾公务繁忙，许是不会答应。可没想到萧瑾只是略加思索便一口答应。 “好。明日一早，我来接你们。” 苏灵雪没想到他真会答应，不过有萧瑾在，至少不用担心安全。送走萧瑾，苏灵雪就张罗起第二日要带去郊外的吃食。刘南笙喜欢吃米糕，苏灵雪早早就去排队买来，买好了抱着大包小包等着萧瑾来接。苏灵雪和刘南笙两人捧着脸，一大一小坐在台阶上等着。由于起得太早，两人昏昏欲睡，头靠着头，好几次险些倒在地上。萧瑾到时，正是苏灵雪睡得最迷迷糊糊的时候。看到苏灵雪的脸马上要栽在地上去，他立刻伸出手，轻轻扶着，手心触碰到柔嫩脸颊那一刻，萧瑾的心不由自主一颤。而苏灵雪正梦见自己走在崖边，忽然脚一滑，从崖边坠落。 “萧瑾——” 她下意识地向萧瑾求救，一睁眼，竟然真的看到萧瑾在眼前。她呆呆地看着萧瑾，一时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睡傻了？” 萧瑾挑眉，带着几分揶揄的意味。今日为了出游，他特意换了身平时鲜少穿的亮色衣裳，看上去比平日多了一丝少年气。苏灵雪的心飞快跳了跳，不自然地舔舔嘴唇站起来。 “我们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 “抱歉，临时处理了些公务。” 他早就命人备好马车，出发前，邢彪赶来，说贪墨案有新进展，这才耽误了功夫。 “无妨无妨，那咱们快点走吧。” 邢彪把马车的绳子递给萧瑾，看着他们三个离开，不知为何，总有种他们是一家三口的错觉。刘南笙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十分享受地闭上眼睛。从前他躲在山野之间，只为活命，从未好好观赏美景，这还是他第一次心无旁骛地出游呢。看他一脸满足，苏灵雪就知道这次带他来玩的决定是对的。她和萧瑾坐在马车前头，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贪墨案的线索。 “今早我的人查到了新的线索，你可知道荣德县县令在京城的接头人是谁么。” “谁？”苏灵雪扬眉，看萧瑾的反应，好像会说出一个让她很惊讶的答案似的。 “林怀远。” 霎时间，苏灵雪愣住了。 “林怀远？！永安郡主那个未婚夫，林怀远？！” 萧瑾点点头。苏灵雪彻底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还会和林怀远扯上关系。 “证据确凿么？” “几乎都对上了。” 苏灵雪倒吸一口凉气，侯爷女婿竟是贪墨案中的一环，林怀远的死莫非另有蹊跷。虽然是自杀，但是也不排除有其他人的压迫。苏灵雪忽然感觉遍体生寒，京城里还有多少腌臢事是她不知道的。 “怎么，吓到了么。” 萧瑾本不想告诉她，但他还想让苏灵雪帮忙找贪墨案的线索，必须把每个细节都跟她说清楚。 “只是有点惊讶。” 苏灵雪按着心口，眉头微蹙，“那会不会林怀远死也是因为他背后的人看事情快要暴露了，所以逼他自杀？” “很有可能。” 苏灵雪抿唇不语，在心里把所有线索都盘了一遍，却发现仍然少了一环。 “你们有没有查过，银子都是怎么过手的？” 萧瑾看她的眼神不经意间，多了一丝欣赏。这也是他一直想查明的一点，既然是贪墨，那么钱去哪里呢？第104章我会慎重考虑的若是之前萧瑾提让她离开，苏灵雪必定会一口拒绝。但是经过林怀远的事情后，她多了几分考量。她爱钱，但也惜命。 “我会认真考虑的。” 萧瑾有些诧异地扭头看她。他虽然开口劝，但是从没想过苏灵雪会真的听进去。毕竟她为了谋生，可以不远千里来到京城，又费尽心思开了店铺，要她放弃一切离开京城，萧瑾都觉得有些委屈她了。 “好，若你考虑好了便告诉我，我会替你安排周全。” 苏灵雪点点头，感动地看着萧瑾，望着他刀削般锋利硬朗的下颌线，忽然有感而发。 “幸好有你。” 突然，前面有条蛇飞快掠过，马儿受了惊，萧瑾立刻拉紧缰绳，错过了苏灵雪那句感叹。直至马儿冷静下来，他才扭头问苏灵雪：“你刚才说什么？” 苏灵雪下意识摸摸脸颊，清了清嗓子，又说了一遍：“没有！我说，幸好我从墓里爬出来时遇到的是你。” 要是换个人，说不定她当场就被打死了。哪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萧瑾一怔，本来他也不是特意救苏灵雪，现在却被苏灵雪感激，不由得脸上有些臊，状似不经意地别开视线。 “没头没脑的说这些做什么。” 苏灵雪悄悄咪咪地观察着萧瑾有没有听到前头那句暧昧之极的话。看到对方一脸坦然，便放下心，旋即露出一个灿烂笑容。萧瑾有片刻失神。从前他怎么没注意到苏灵雪还长了个小梨涡。还挺可爱的。萧瑾才刚缓过神，他们一行人就已经到达山脚下。刘南笙方才在车内把苏灵雪和萧瑾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悻悻地下了车，丧着脸地看着地面。苏灵雪看他这副样子，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关心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啊。”刘南笙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萧瑾也看出了刘南笙的郁闷，就指着北边说：“那边有条小溪能抓鱼。要不我们去抓几条烤来吃？” “好啊！”苏灵雪听后眼睛一亮，“我最爱吃烤鱼了。” 野生烤鱼简直不要太香，光是想想她都要流口水了！萧瑾先入水，让苏灵雪和刘南笙现在溪边坐着，打算示范给他们看如何抓鱼，却被苏灵雪无情地嘲笑了。 “哈哈哈哈哈，用不着你示范，这东西对我们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对吧？”苏灵雪问刘南笙，眉飞色舞地问。刘南笙看了眼溪水的深度，也有点骄傲地点点头，“这水很浅的。我一抓就抓到了。” 其实，刚刚苏灵雪只是想逗乐一下刘南笙，没想到这小屁孩还当真了。刘南笙罕见地露出几分孩童心思，跳进水里，主动要跟萧瑾一争高下。 “来，我要跟你比一比，谁厉害。” 萧瑾一阵扶额，本不想欺负小孩，但是苏灵雪拼命朝他使眼色。他拒绝的话到嘴边一转：“好，谁输了，一会儿负责烤鱼。” “成！”刘南笙信心十足，简直开心地要原地蹦起。于是，他们各占半边小溪，聚精会神地盯着足边，只要有鱼经过，就会成为重点捕获对象。可惜萧瑾学过武功，又年长，他一出手几乎没有刘南笙表现的机会，仅仅一炷香的功夫，萧瑾身边的筐里鱼多得都要跳出来了。而刘南笙的筐里只有廖廖两只。小孩又开始肉眼可见地失落起来，眉眼都耷拉了下去，。苏灵雪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萧瑾一眼，立刻站起来，叉着腰喊：“不公平！你是比他大，你这是欺负人，我们要二对一！” 萧瑾刚被苏灵雪瞪得莫名其妙，还没开口拒绝便见苏灵雪唰唰唰地脱光鞋子袜子了。只见她弯下腰，挽起裤脚，小心翼翼地踩进溪水里，溪水没过脚踝，冻得她浑身一抖，牙齿都打起冷颤。萧瑾看了觉得好气又好笑，不由自主地朝她那边倾，随时护着她，以防她掉进水里一看就知道苏灵雪压根没抓过鱼。可苏灵雪一心想让刘南笙高兴一点，硬着头皮要表现，一看鱼游来，就马上扑了过去。不料踩中溪底的青苔，脚下一滑，整个人直冲冲地往水里栽倒。 “啊——！” 刘南笙想要救她，却因为水没过腰而行动缓慢。好在萧瑾眼疾手快，直接大步向前，勾上她纤细的腰往怀里带。一股冷香扑面而来，是她身上独有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