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皇子什么都不了解，可能需要苏姑娘路上费心讲解。” 穆承鹄望向苏灵雪的目光中满是诚挚，他语气柔和有理，见苏灵雪未有异议，便连忙掀起车帘，作邀请状：“苏姑娘，请随我上马车，我们车内详谈案情如何？” 这穆承鹄态度诚恳，苏灵雪还哪有拒绝的道理，她正欲迈向二皇子的轿辇，肩头却忽地被萧瑾轻轻地一把按住。 “苏姑娘，一会儿萧某陪二皇子审案之后，还需要来长公主府寻找更多的证据。所以还希望苏姑娘能先和萧某一起讨论案情。” 萧瑾说完后，他一脸严肃地看了一眼穆承鹄：“二皇子，一会儿到了皇宫本官再和您转述长公主案的经过即可。” 萧瑾看起来公事公办，实则那醋意，苏灵雪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她看着这样“小肚心肠”的萧瑾，不禁莞尔一笑。 突然，苏灵雪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要不，二皇子和萧大人，你俩就将就一下，我们仨挤一个马车？” 说着，她便指了指萧瑾那辆略小的二人马车：“虽然小了点，但是我们仨都不胖，挤一下还是能坐得下的。” 苏灵雪哪知道自己这话一出，萧瑾和穆承鹄都变了脸色。 尤其是穆承鹄，原本如宝石般璀璨的双眸瞬间黯淡无光，他自小就不喜与生人靠近，让他跟别人同坐一辆马车，对他来说不亚于让他裸奔于众。 更何况那人还是他最为讨厌的萧瑾。 看着这逼仄的双人马车，穆承鹄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他勉强挤出一丝得体的微笑，手指轻扬，示意身后的豪华马车：“要不，换一辆？或许这辆更为宽敞舒适，苏姑娘觉得如何？” 看着穆承鹄不得已而为之的笑容，苏灵雪内心忍不住感慨。 这二皇子的自控能力和表情管理能力实在是高得离谱，要是放在现代，得完胜一群男idol了吧。 苏灵雪一边想着一边朝马车走去，一掀开帘子，苏灵雪都要惊掉下巴。 这哪里是马车，这简直是私人房车好吗！ 只见马车内里完全由丝绸铺垫，三排椅子上都贴心地摆放了软枕，椅子中间是一个价值不菲的檀香木茶几，上面摆放的果盘和酒水无不彰显着主人优渥的生活品质。 而且还是豪华改装的超级房车啊！ 她当下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中间最右边的椅子。 紧接着就见萧瑾不情不愿地上了车。 “马车里装这些做什么，真是浪费。”萧瑾小声地嘟囔着，不过跟穆承鹄他可不客气。 萧瑾直接拿着桌子上已经削皮切块的苹果啃了起来，只见刚坐定的穆承鹄神情一凛：“萧大人您是没吃早饭吗？” 苏灵雪在，穆承鹄也不好意思怼萧瑾。 但问题是，萧瑾吃的可是他准备给苏灵雪的零食！ 穆承鹄顿感一阵牙疼。 第207章 早有准备 然而，萧瑾当没事人一样毫无愧疚：“萧某见二皇子早有准备了，也不好推脱二皇子的心意。萧某就先谢过二皇子殿下了。” 萧瑾说完，拿起一个他刚剥好的橘子递给眼巴巴看着的苏灵雪。 “苏姑娘，此橘甘甜可口，请务必赏脸品尝。” 好一个借花献佛！萧瑾这厮，忒可恶了！ 穆承鹄为了在苏灵雪面前维持人设，他依旧压制着不爽，露出风轻云淡的微笑：“苏姑娘，就麻烦你先给我说说长公主那边都犯了什么事情吧。” 一听穆承鹄这么问，苏灵雪顿时来了精神，她立刻从袖口掏出一大本卷宗：“二皇子，长公主犯下的罪，罄竹难书，小女为你仔细道来。” 苏灵雪十分尽责地，一页页地复述着卷宗的内容，穆承鹄听着神情越发凝重起来。 到了最后，他眉头紧锁，脸色异常沉重。 “简直放肆！此等恶行，本皇子誓要一查到底，即便是长姐，亦不会姑息养奸！” 原本苏灵雪以为这种案子是皇家秘事，尤其是圣上把案子给穆承鹄，其中的意思无外乎是大事化小。 然而穆承鹄说出的话却出乎她的意料。 苏灵雪顿时心中对穆承鹄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翻阅卷宗的手指也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二皇子，除了上述罪行，我推测，或许还有其他案件与长公主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说完，苏灵雪便目光炯炯地看向穆承鹄：“二皇子，我能问您些问题吗？” 对上苏灵雪如此热烈的眼神，穆承鹄整个人有些招架不住，他不好意思地润了润嗓子：“苏姑娘请说。” “二皇子，我想知道，这个长公主和你们几个兄弟姊妹里，谁的关系最亲近？”苏灵雪问得问题不难，但却让穆承鹄一秒陷入了沉思。 好半晌他才找到了答案一般，微笑着看向苏灵雪：“依我看来，长姐和大哥关系是最亲近的。” “何以见得！” 半天没有说话的萧瑾直接提出质疑，在他眼里，明明感觉，二皇子和穆建宁走动颇多！ 被萧瑾质疑，穆承鹄脸上不见丝毫生气，，面对萧瑾他早就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 穆承鹄直接朝着萧瑾笑得坦然：“萧大人，本皇子和长公主只是因为负责的事务有小部分交叉所以有些公务上的走动。可私下里，我是很少去长公主府凑热闹。和长公主私交密切的是她的孪生哥哥，大皇子才是。” 此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苏灵雪来了八卦一切的心。 可她依旧装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二皇子，当今的长公主和大皇子 是孪生兄妹？难道他们的母亲都是先皇后？” “正是如此！” 二皇子感慨地慢慢解释着：“二人乃一母所生，自幼关系便坚如金。尤其是先皇后仙逝后，二人更是相依为命，所以……” “二皇子，你是怕长公主这些罪行，大皇子也有参与？” 见二皇子犹豫不决，苏灵雪直接帮对方把未出口的话说完。 穆承鹄听了苏灵雪的话，别过脸去，分外不忍地点点头。 “父皇真是……给本皇子安排了一个好差事啊！” 穆承鹄笑得苦楚，语带伤感地说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父皇让我审案，但本皇子也怕被扣上一个残害手足的恶名。可，为了百姓，为了受苦的人们，我不能眼睁睁地把这案子丢在一旁不管不顾！” 二皇子说完后，眼神异常清亮：“本皇子的母妃是如今的皇贵妃，距离后位仅差一步之遥。这次其实也是父皇对本皇子的考验。” “我的行为关系着母妃和我的未来，本皇子想为母妃的生活搏上一搏。” 穆承鹄说完握紧双拳，看向苏灵雪和萧瑾的眼神格外认真：“所以，萧大人和苏姑娘，你们都会帮我，把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对么？” “查案本就是萧某的本职工作，二皇子不必担心，本官自会好好处理。” 萧瑾并不想承诺穆承鹄太多，尤其是有关于后宫和皇权，这些争斗对于萧瑾来说实属僭越。 他只想着好好地管理他的锦衣卫，其余事情，他一点儿也不想参与。 萧瑾的沉默也是一种答案，二皇子凝神片刻，双眼透过薄纱看向窗外，谁都不知他到底在想着什么。 车厢里陷入寂静，不过好在，长公主府离皇宫距离很近，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皇宫。 审判的地点是圣上临时安排的一座长期闲置的宫殿，里面是一个公堂和几把旁听座椅，而长公主的位置被大家围绕在中心。 被审判的毕竟是长公主，圣上倒是给她留了几分面子，没有安排过于厉害的刑具。 只不过中间设置了一个仅可一人站立的封闭围墙，也许对皇家而言，禁锢自由，剥夺权力，就已经是生不如死。 就见长公主被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扯着胳膊拉到了围墙，她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想到圣上那严厉的个性。 长公主把心一横，忍着不甘乖巧地朝着围墙内走去。 那围墙是圣上根据她的身量特地设置，仅仅够长公主规规矩矩地站立，想要偷懒休息一会儿都没有可以活动的空间。 这东西也有够反人性的。 苏灵雪一边观察内心一边忍不住吐槽。 不得不说，还是皇帝磋磨人的方法多，站在里面不吃不喝不睡，最多也就能撑过去三四天。 明面上圣上是给长公主个体面，实际是在警告长公主，再不老实交代就等着活活被折磨而死！ 长公主一站进去，穆承鹄就便不由分说地走上公堂。 他刚要开审就听坐在旁边的萧瑾立刻出言制止：“二皇子，此次涉及人员较多，苏姑娘还请留下。除此之外，五公主，竹清，甚至是长公主府的女官，这些人，都需要请来。” 萧瑾刚说完，苏灵雪就感受到了公堂之上二皇子投来的询问的目光。 看来这个二皇子之前真的一点也没有审案子的经验。 苏灵雪只好一脸肯定地朝着二皇子点了点头。 “萧大人，那就请吧。” 二皇子话音刚落，就见门口已经出现了几个人影。 好家伙，这下子不用找他们了，人都直接巴巴地过来了。 第208章 既是国事也是家事 苏灵雪边吐槽边看着五公主和竹清目光坚毅地朝着旁听座椅走去，后面跟随的是一脸正色得四皇子。 “二哥，关于长姐的案子既是国事也是家事，小弟的妹妹也是其中的受害者，您应该允许小弟听案吧！” 四皇子言辞恳切，身后却慢慢出现一位三十余岁的绝美妇人。 妇人耳坠南珠，发髻简约十字，而那柄点翠足金、凤凰于飞的饰品，尽显其身份之尊贵。 “德妃娘娘，您来了。”穆承鹄看到来人，毕恭毕敬地行礼。 德妃未语先笑：“二皇子有礼了，本宫只是想着我的五公主受了天大的委屈，所以和四皇子一起来看看。” 德妃客气之中透着精明，美目流转间闪烁着狡黠之光，苏灵雪心中暗道，这位德妃绝非易于之辈。 她脑子还在乱飞，就看到那边穆承鹄边点头边严肃地开口道： “长公主，接下来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被穆承鹄用逼迫的眼神注视，穆建宁一身不痛快，她本想扬起高傲的头，然而坚硬的围栏顶棚却把她的脑袋撞得生疼。 被撞疼的长公主眼眸里顿时起了一层水雾，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起来格外惹人心疼。 要不是知道长公主的累累罪行，苏灵雪真觉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会上前宠着。 此时，穆建宁分外无辜的声音幽幽响起：“二皇子，本宫做了的一定会如实交代。可是有些事，本宫也没做过，本宫不知道该怎么说。” 长公主说着，委屈地低下了脑袋，好像自己真是只无知的小白兔。 然而穆安宁根本看不下去她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她指着穆建宁大声地叫喊道。 “长姐你就别装了，你敢说自己当初没有想砍死我?!敢说你没有给我的衣服里放过虫子?敢说你没有用几种毒混在一起来陷害我?想要我的命！” 穆安宁说话间不知不觉地拔高了嗓音，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哭诉着吼了出来。 如果不是四皇子在一旁死死地拦着，她估计就已经冲了上去，撕烂了长公主那张惯会骗人的嘴。 望着五公主涨红的脸庞，长公主一边心中暗骂其蠢，一边面上扮作西施捧心状：“五妹妹，我怎会害你？我已请苏姑娘为我诊治，确有梦游之症。而且赏菊宴那晚发病，众人皆有目睹。苏姑娘，你说，是不是啊？” 长公主说到最后声调拉得老长，她看向苏灵雪的眼神里带着十足威胁。 对上如此阴毒的视线，苏灵雪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没成想这穆建宁脱罪的本事，都是一套跟着一套的。 等她以为对方没招了，却又在这儿等着她呢！ 事到如今，苏灵雪只能兵来将挡了。 她抬眸看向众人，一口咬定：“长公主所说不假，的确是小女给长公主诊治的梦游。然而，小女诊治的结果是，长公主得的是假梦游！” 苏灵雪一语震惊四座，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苏灵雪看。 然而就在这时，长公主却无比淡定地笑了出声。 “苏姑娘，你怎么说本宫是假梦游啊？本宫的病可都是你确诊的，你明明又是给药又是烧香还做了法事。这些本宫可都是有记录在案的，要是一切都是假的，那苏姑娘岂不是假行医?” 对于穆建宁的无耻甩锅，苏灵雪实在无语。她此刻感觉自己仿佛被一条巨蟒死死纠缠着，一刻也动弹不得。 还没等苏灵雪说话，在一边旁听的五公主却被长公主这强盗逻辑气得发狂底气：“哼，简直强词夺理!长姐你就算是不认假梦游的事儿。可是给我放毒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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