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富江_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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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走，琼华后脚来送糕点。前厅传来的一切，她刚刚多少听见了一些。 “侯爷，你就不怕大皇子上位后刁难你？” 反正是夫妻，堂屋无外人，说话也没那么顾忌。定远侯笑着回应：“二位皇子斗了这么久却连个结果都没有。我想，有些事不会等太久的。” 他说完，就直接转移话题。 “夫人，今晚吃什么？” 琼华失笑：“真是把你馋坏了，我亲自做了你喜欢喝的银耳莲子羹，还做了些小菜。” “那要不今夜我们二人吃吧？女儿都这么大了，该让她自己吃了。” 闻言，琼华娇嗔瞪了他一眼。 “就你心思多，万一女儿不同意怎么办？” 好歹夫妻多年轻只需他一个眼神，琼华就晓得他心中在想些什么。而下一刻，回答她的是另一道声音。 “我今夜与萧大人一起吃，不打扰父亲母亲了。” 她调皮的眨巴眨巴眼，把琼华弄得面红耳赤。正要继续说什么，外头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呼唤。 “侯爷何在？皇上宣您入宫见驾。” 突如其来的传召让在场众人都忍不住愣住，琼华手紧了紧。 “皇上怎么突然要你入宫？难不成是大皇子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 定远侯毕竟在皇上身边做事多年，稍微要冷静些。 “眼下大皇子刚离开，就算要告状，也还没来得及进宫门。我猜应当是其他事，我去去就回。” 听此，苏灵雪抿唇：“那若真是大皇子上门的事，那父亲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她猜都不用猜，就知道皇帝很看重两个皇子争储之事。皇帝崇尚仁德之政，当今两个皇子争夺不休，大皇子擅阴谋设计，二皇子宽和待人。虽有些瑕疵，可对百姓不错! 比都不用比，高下立见。皇帝心中估计更在乎二皇子这个儿子，他此次下令者责罚二皇子也只是为了维护皇室尊严。外头这么多人在关键时刻当墙头草的事，她的人已经传回消息。从现在看，皇帝恐怕更多的是有其他想法。她只需要略微提醒，定远侯心中有了答案。 “放心，肯定不会出事的。” 他向来中立，从不掺和任何皇子纷争之中。皇上与他认识多年，还没到犯糊涂到把全家性命都栓在裤带上! 换了一身官服，定远侯就紧忙随太监入宫了。看着十分紧张的琼华，苏灵雪耐着性子安慰。 “母亲，咱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父亲为人清正，而且是忠臣，皇上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琼华点点头，无奈道。 “二位皇子争斗，总想将你父亲拉入自己的阵营。现在整个侯府，都在步步为营。真不知这日子何时才是头？” 她目光悠远，苏灵雪心中却有了回答。若是到那一日，肯定有地方血流成河，不见天日。看来，她们必须得早做准备。她想了想，让影卫将自己心中猜测送去了林秋月那边去。林秋月收到后，立马派人暗中传信赵然，让他尽快清除内患，做好随时迎战的准备。无论如何，她都要保证苏灵雪和定远侯府不会有危险。青儿在一旁瞧见她脸上的忧愁，开口安抚。 “娘娘，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呢，别想太多了。” “你不懂，他们二人的争斗，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怕是祸乱就在朝夕之间，必须早做准备。” “那娘娘也只需要放心，小主子肯定会处理好的。” “嗯，等到这边解决好后，我们必须尽快回宁国，我得亲自盯着才更放心。” “好，都听娘娘的。” …… 定远侯来到御书房门口，不过眨眼间就被叫了进去。 “见过皇上。” 皇帝在茶桌前练着书法，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出现在纸上，他挥了挥手。 “爱卿过来瞧瞧。” 定远侯面色不变，稳步靠近，接着，纸上“忠君爱国”几个字映入眼帘。他瞳孔微缩，拿不准皇帝的意思，只能顺着说道。 “皇上的字一向好看，老臣向来写不出你这般风采。” 皇帝放下手中的毛笔，跟他一起坐在桌旁，手中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 “爱卿总是最会说话的，那你认为纸上的四个字何解？” 来了，该来的终究会来。定远侯几乎是毫不迟疑的说出心中答案。 “忠君爱国，分别是两件事。不过臣以为，两件事互不耽误，且需同时进行。” “哦？你详细说说。” “战场上的将士忠君爱国，为君为国厮杀，用血肉捍卫边疆，捍卫君上。” “有血有肉的文臣，用手中笔亦然忠君爱国。他们用忠君之策爱国，贡献属于自己的一份力。” “而且就算是手握毛笔的文臣，在关键时刻也能拿起刀剑护住身后的国土与君主。” 话音落下，皇帝大声鼓掌，畅怀大笑。 “好！好啊！爱卿这些年学的不错。” 定远侯背后沁出一层冷汗，不知皇帝是真夸自己，还是有什么的在等着自己。 “全都是皇上当初点拨的好，皇上曾说过，老臣有一身好武功，在边疆能杀敌，但做臣子也要学的字跟理。” “那句话是朕十多年前跟你说的吧。” “是，臣一直记得。” 皇帝点点头：“你觉得这些年你把这四个字做到了吗？” 他开口一问，定远侯急忙跪在地上，面色恭敬，脊背挺直。 “请皇上明鉴，老臣自问这些年来从未辜负皇上的信任。” 皇帝本来就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你说说你，我本来就只是问问，你的忠心我还能不知道？” “老臣只是想证明自己。” “那你跟朕说说，大皇子今儿个找你做什么去了？” 定远侯不慌不忙，将一切全盘托出。很快，大殿传来皇帝的笑声。 “你倒是有趣的很。你不是答应大皇子说他只是去喝杯茶？怎么又全部告诉朕了？” “当然是因为我一直忠心皇上!皇上既然问了，我肯定是要说的。” 他张了张嘴，接着道：“再说了，大皇子做的那些事。还瞒得过皇上您？” 闻言，皇帝便将茶盏不轻不重的放在桌上。第597章背后目的就在太监和定远侯以为他要发火之际，他却不轻不淡笑出声。 “满朝文武，如今只有你敢在朕面前如此说话。” “皇上恕罪，老臣也只是习惯了有话直说，何况，皇上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闻言，皇帝点点头。 “你觉得二皇子如何？” 定远侯不明白他的意思，如实回答。 “二皇子待人谦和，对百姓也不错，有皇上当年的风范。” 他其实同自家女儿想的一样，二皇子虽然处理感情之事一塌糊涂，对百姓确实没话说。皇帝点头，目光悠远流长，说出来的话更是意味不明。 “他们二人斗了多年，先皇后去了，后宫始终不太平，朕却一直未把储君人选定下来。” “爱卿，你以为他们二人谁最合适？” 定远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跪在地上，面色恭敬。 “无论谁是储君，老臣都效忠皇上，效忠皇上选择的人。” 皇帝挑眉，见他这么紧张，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叹了口气。 “今日朕叫你过来并不是打算治罪，而是问问你心中所想，就算说错了也无妨。” 话说到此处，宁远侯也晓得他是认真的，最终沉默半瞬才开口。 “大皇子擅谋略，可缺乏对百姓的爱护之心，往后可辅佐二皇子。” 他的话说完，其中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皇帝勾唇，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果然，你永远是最懂朕的。” “莫非皇上也是这么想的？” 他眼中掠过惊讶，转眼心中又把其中的利害关系想明白了。看来，皇上借着此次的机会，不仅仅是惩罚二皇子，还是为了让二皇子认清一些事。果不其然，下一刻，皇帝便说道。 “今儿个在宫中发生的那些事确实对不住你家女儿，朕往后会多给她一些补偿，宫中不适合她。” “这件事反而是好事，不过，二皇子终究在识人方面还有些匮乏，望爱卿明日在朝上能做件事。” 听此，定远侯拱手弯腰。 “皇上有事直接吩咐即可，不必同老臣客气。” “嗯，二皇子在宫中犯下大错，明日记得弹劾他。” 他说话的语气风轻云淡，让定远侯差点都琢磨不透。 “皇上，二皇子不是你看中的人选吗？怎么还让老臣明日弹劾？” “当然是因为要让二皇子知道这京中哪些人值得信任，哪些人必须早早铲除。” 随着最后两个字落下，皇帝把刚刚写的那张纸交给贴身太监。 “爱卿一辈子都把这四个字贯彻到底，我对你向来放心，你也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吗？” 定远侯蹙眉，将纸接过来，低头回应。 “老臣明白，明日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话说到此处，这件事就应当被解决的差不多了。可皇帝未急着让他先走，反而提起了苏灵雪。 “苏小姐为人谦和，懂眼色，确实为贵女典范，不过她的婚事往后还是得林太后安排为好。” 言下之意，宁远侯不得插手苏灵雪的婚事。皇帝这么做，也是怕定远侯以后会借着女儿的婚事同其他世家联盟。显然他是想多了，可定远侯也未曾拒绝。 “皇上放心，老臣谨遵圣旨，那老臣就先回去准备弹劾的折子，明日一早递进宫中。” “嗯，去吧。” 皇帝挥了挥手，定远侯慢慢从御书房退出去。他前脚刚走，后脚贴身太监就不解发问。 “皇上，让林太后安排苏小姐的婚事，怕是会让苏小姐高嫁。” “哼，你以为她有多在乎那个义女？不过都是表面装装样子，往后苏灵雪也只能做林太后手中的刀罢了。” 这几日，他不断让人打听苏灵雪和林秋月的动静，发现两人私下见面的时候很少。由此可证明，林秋月之所以把她认为义女，完全只是为了同宁国世家联姻，做一枚巩固政权的棋子罢了。原来如此，太监恍然大悟：“还是皇上高明，这样定远侯以后也不会有不臣之心。” “嗯，退下吧，叫人去二皇子那边瞧瞧，他的身子不能落下残疾。” 他看中穆承鹄，也打算让他接替自己的位置。所以，这几次的惩戒都不过是为了让穆承鹄多一些考究。只有经过万般捶打，他往后才更有资格做一个明君。太监应下，退了出去。夜里，皇帝清退宫人，独自一人进入贵妃宫里。他刚进去，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抽噎声。皇帝挑眉，三两步到内室，一进去就看见一道身影，坐在榻边抹泪，身上穿的还是白日那身衣裙。恍惚间，他似乎透过眼前一幕，看到曾经与贵妃相识的场景。当初他还是年轻气盛的少年儿郎，贵妃身为世家嫡女，有着属于自己的傲气。他一开始只想着将她的傲气全部驯服，没想到时隔今年，现在已然换了一种心态。微微摇头，皇帝行至贵妃身旁，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帕子递过去。 “不过只是一件小事儿，何必闹得如此狼狈？” 反正宫里如今只有他们二人，而且今日自己的儿子还被囚禁。贵妃心里不好受，说话的语气也比较难听。 “皇上倒是开心了，将亲生的儿子施以重刑，有没有想过我这个当母亲的心痛？” 话落，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开始抱怨。 “穆承鹄又不是犯了天大的错，何至于让他丢了面子又丢里子？” 说起来，她又将错全怪在苏灵雪身上。 “说来说去，皇上就是偏着自己新封的灵月郡主，也不知是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见她越说越离谱，还把错怪在别人身上。皇帝剩下的一点耐心也没了，坐在另一头拉着脸。 “你什么意思？明明是你和儿子犯了错，还要怪在别人身上，你当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晓得你在后面动的那些手脚？” 他表面上拂袖离去，其实后来还让人查了巧心宫的一切。虽然领路的宫女不翼而飞，但他查到了巧心宫大殿上所使用的催情香。从那一刻他就知道贵妃在打什么算盘。要不是因为少年情谊和在乎的儿子，他早给予重罚。没想到他居然后来又让人查清事情的真相，贵妃眼神有些心虚。但一想到浑身是血的儿子，又多了几分底气。 “皇上就没猜测过臣妾为何要如此做？” 第598章理直气壮 “要不是因为咱们儿子好好的婚约被太后悔了，我何至于出此下策？” 顿了顿，她又提起其它事。 “若是有定远侯府的支持，咱们儿子只会越稳妥，难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