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富江_第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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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的那本图册。太监迈着小碎步下来，接过图册就逞交给了上方的皇帝。莫锦轩的名字赫然在编撰的最下方，明晃晃的几个大字让皇帝只觉得眼前一黑。要不是因为他开始怀疑，要不是因为萧瑾在背后穷追不舍的追查。罗家死了那么多人，怕是到最后都要落个兄弟相残的名头。他咬了咬牙，半晌才直接将书扔到楼梯最下方。看着那几个大字，莫锦轩就算是有再多争辩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只能垂着头，下一刻，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大皇子好歹是皇室之人，若是把他说出来，自己说不定还能够保住性命。他刚有这个念头，忽然就对上不远处大皇上阴柔的笑脸。刹那间，别说是供出大皇子了，他现在恨不得自己离得远远的。而且，就是刚刚那一眼，他亲眼看到大黄的嘴里说出了自己女儿的名字。看来，他要是真的把大皇子供出来，自己的亲人都会被连累。于是，他想也不想，直接跪在地上认罪。 “全都是臣被金钱迷了眼，臣做这些都是为了罗家的钱，请皇上恕罪!此事我家无一人知晓，全部都是我自己干的。请皇上宽恕我的妻女和母亲。” 他一人把所有罪责都承担下来，是皇帝和大皇子都希望看到的。他装作冷脸：“要不是你在你曾经真的为百姓做过实事的份上，朕就要将你们全家处以极刑！” 第642章查账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皇帝是真的念在莫锦轩曾经为百姓做过事的份上才被放过亲人。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只觉得皇上心好。 “皇上圣明。” 萧瑾跟苏灵雪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更清楚大皇子这次肯定被定不了罪。一时间，二人心思复杂。不过，他们并未放在心上。依着他们对大皇子的了解，大皇子居然敢在背后做这么多缺德之事，迟早会被他们再抓住把柄。次数多了，皇帝肯定会对这个儿子失去希望，到时候他依旧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只是，苦了罗家的人，苦了那些因为大皇子的贪婪而遭受一切的无辜之人。收回思绪，恰逢上头的皇帝唤道。 “不知郡主这次想要什么奖励？正向来奖罚分明，你既然帮着萧大人一起破案，肯定不能什么奖励都不给。” 说好听点的是奖励，说白了就是皇帝还不知道她到底晓不晓得背后之人是大皇子。想用这样的方式封口，以保全他的脸面和威严。苏灵雪心中清楚，没有任何负担的跟皇帝开口。 “皇上恩德，灵雪铭记在心，皇上这么大方，那我也就不跟您不客气了。” “可以。” “臣女想要金条。” 她财迷的模样毫不掩饰，表情看起来单纯无害。突如其来的回答，在所有人意料之外。本来皇帝还以为他会开口跟自己也要一个公主的封号，没想到就只是简简单单的金条。反正从铺子里查出来的那些金条也要入国库，拿一些出来当奖赏倒也无妨。只是皇帝还有些迟疑。 “你确定不跟朕要一点别的东西？就只要金条？” “皇上圣明为了百姓操劳烦忧，臣女当然不会再狮子大开口，只需要皇上大方的用金条表示表示即可。” “你这小丫头倒是有趣。” “多谢皇上夸奖。” 能用钱打发的，对于皇上来说已经是最简单的。他大手一挥，当即赏给苏灵雪二十根金条。苏灵雪谢恩的时候，一旁的那些大人眼睛都红了。其实他们甚至觉得苏灵雪有些傻。皇帝看起来心情很好，这个时候跟他提要一个公主的位分，他都不会说什么。谁知道定远侯家的小闺女居然就只要了一些金条。不过金条也让他们很眼红了。那么多钱啊，还是皇帝赏的，可以过明路。若是放到他们自己家中，他们怕是睡觉都要笑醒了。出殿门的时候，所有人看着定远侯的目光都带着几分敌意。 “侯爷还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不仅为你家挣来了面子，还为你家挣了里子。” 定远侯听着他们羡慕的话，又开始装起来了。 “哎呀，一般一般，雪儿回去可别忘了早些把皇上的荷包送进来，皇上想要呢。” 他不知不觉间又炫耀了一波，让其他人气的牙痒痒。苏灵雪乖顺应下，给足了自家父亲面子。 “父亲放心，女儿不敢忘。” “好好好，那几位大人，我就先回去，今日这么好的事，回去一定要让我家夫人亲手做一桌子菜。” “好，侯爷慢走。” 见着他们父女的身影越走越远，几个人立马变了一副脸。 “哼，不就是生了个女儿，有什么了不起的，往后还不是要嫁出去？” “我觉得还真的了不起，不仅博得圣上欢心，还挣了那么多根金条回去。” “怎么看都比我家女儿有用，不行，我得马上回去问问，看她平日能不能也做些好事出来。” 就在几个人讨论的水深火热之时，萧瑾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明明他刚刚还被皇上嘉奖，现在脸色却黑的可以滴出墨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在几位大人疑惑之时，他便率先开口。 “本官突然记起来，几位大人今年还未曾查过账对吧？近日本官打算亲自上门拜访，还请几位大人做好准备。” 他说完，便动作利落的离开。而他身后的锦山默默为那几位大人点了根蜡。几位大人倒是面对突如其来的通知欲哭无泪。他们挠破头都不知道怎么得罪这位阎王了。明明前几日还笑着一张脸，现在却突然要查他们的账。查账是萧瑾上任锦衣卫指挥使主动跟皇帝提出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些大人背地里贪污做手脚，而他们不能及时发现。当时他们这些大人奋起反抗，结果还是抵不过皇帝对萧瑾的信任，支持新政策。到现在，萧瑾在这个位置上待了多少年，他们被查账就被查了多少年。别说，萧瑾每次给皇上提的那些新政策都有很明显的成效。现在江山稳固，到处昌盛太平的结果，离不开萧瑾的一部分献策之功。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他们虽然不曾贪墨，但多少每个人都有一些自己的小九九。一想到随时都可能被查账，他们立马连聊天的心思都没有了。各自挥手告别，急急忙忙的回府去想应对之策。锦山正在宫门给自家大人汇报近日的情况，谁知一扭头就看到刚刚那几位大人匆忙的脚步。他忍不住嘟囔。 “大人真是把他们吓坏了，为了那位，您真是豁的出去。” 萧瑾一本正经，像是听不懂他的话。 “别胡说，本官只是例行公事，何况那几位大人最近的手脚不太干净，查一查，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本分。” 自家大人的双标，锦山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了，现在已然习惯。 “是是是，大人说的都对，那我们现在先回锦衣卫？” “嗯，你回吧，我有点事。” “切，不过就是为了去庆功罢了，居然还不带上我！大人可别忘了先前答应我的！为我和玲珑选成婚的日子。” 萧瑾脚步顿住，阴测测的威胁随风入耳。 “若是再多嘴，我不介意把你丢去西北苦寒之地练练，恰好那边最近要开设分卫。” 他的威胁很管用，锦山立马溜走。 “不必了大人，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处理，我就先走了，您玩的开心。” 盯着他着急忙慌的背影，萧瑾摸了摸拇指的扳指，翻身上马。此刻，宫内正掀起一番风雨。才下朝，大皇子就被太监叫去了御书房。一进去，大皇子的额头就被扔来的奏折砸出一个伤口。绕是在来时他就已经做好准备，但还是有些躲避不及。第643章父子争吵 “不知道儿臣犯了何错，为何父皇要发如此大的火？” 都已经到了眼前这状况，他还是执迷不悟。皇帝气不打一出来，又是一个作者飞了过来。 “你的孽畜，你在背后都做了些什么，难道还要朕给你言明？” 大皇子心里早有准备，现在听他说出来，冷静些许。 “父皇如果是说罗家之事，儿臣无错。” 事实摆在眼前，若不是因为有自己提前提点了萧瑾，怕是他大皇子的位置都坐不下去。然而，面对自己的父皇，他还是什么都不敢承认。一瞬间，皇帝都有些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二皇子，而不是选择毫无担当的大儿子。 “你说你无错，哪里无错？” 皇帝气的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他满脸怒容，让大皇子的心颤了颤，依旧选择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托词。 “莫锦轩确实是儿臣的人，但是他所做的一切儿臣都不知。” “你不知道？你在背后指使一切，你当真以为朕什么都不晓得？还是说，你觉得你那些低劣的手段能够瞒过朕的眼睛？” 今日两父子难得把一切都摊开了说。大皇子虽然早有预料，可他就是死不承认。 “儿臣什么都没做过，儿臣不会承认的。” 他目光坚定，皇帝气的直接走下来给了他一巴掌。 “你简直是疯了！萧瑾什么都查到了，他还亲眼看见你跟莫景轩在黑市说的那些话！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儿跟朕死倔？” 说着，皇帝深吸一口气，庄严的帝王似乎在这一刻，成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为儿子操心不断的父亲。他的腰背有些弯了，就连双鬓间好似都多了些许银发。而大皇子更多的是为他所说的话而震惊。 “怎么可能？我明明做的那样隐蔽！” 终于，在皇帝的不懈努力之下，他还是说漏了嘴。见他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皇帝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这一次，大皇子嘴角的鲜血都流了出来。 “你就是个蠢货！你以为你能把害人的事瞒多久？” 本来所做的一切功亏一贯就已经够让穆承朝崩溃的。现在还被自己的父皇指责，心中的郁闷再也憋不住。他怒吼出声，犹如一头发泄的豹子。 “够了！从小到大，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这次若不是怕你自己的面子受牵连，你又怎么会帮我？” “说来说去全部都是为了你自己，非得把功劳加在我身上！可笑至极！” 皇帝万万没料到，多年的努力在这一刻成了他口中的笑话。他咬了咬牙，瞪大双眼。 “你什么意思？你难道觉得朕对你还不够好？” 说起来，穆承朝就开始倒苦水。 “好不好？就只有你这个当皇帝的心中清楚，我为何会走上今日这步？还不是因为你迟迟不把储君之位定下来！” “罗家那么多人死了又何妨？他们能够成就我的霸业，是他们的荣幸。” 恍惚间，皇帝气了个倒仰。他的手指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可颤抖了许久，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此时他在穆承朝身上看见了发妻的模样。早亡的发妻本就只留下一对儿女，女儿因着犯错付出代价，现在都不见他这个父皇。儿子现在也要走上一条不归路。他以为自己这个做父皇的已经够努力了，可是他居然杀了无辜之人。此事是身为君主的大忌。仅凭他毫无仁慈之心，他就做不了皇帝。思及此，皇帝的心渐渐冷却下来。他目光转为冷静。 “好啊，你既认为我这个父皇对你不好，那你就好好回复反思！什么时候反思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皇帝一锤定音，穆承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但他此时想要后悔已经来不及。外头等待已久的侍卫当即把他拖了出去。而御书房房顶上久久萦绕着他离开前的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父皇！我刚刚不应该说那些混账话，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父皇！” 随着他的离去，皇帝犹如被人抽空了精气神，难得卸去一身威严，坐在台阶上。李太监进来的时候，便看见的是这幅场景。他嘴唇蠕动，上前劝解。 “皇上，不必把大皇子的话放在心上，他迟早能想通您的良苦用心。” 皇帝抬起头，摆了摆手。 “他已经过了及冠，要是能想通，早就想通了，何须等到现在？我看他是心中执念已深。” “既然皇上知晓，那便不要与自己过不去了，您往后多教导大皇子一些，他迟早能改过来的。” “算了吧，朕累了，就让他好好在福中思过，其他的事暂时搁置，另外，莫锦轩处以极刑，他的亲人流放边境吧。” “奴才遵旨。” 太监出去后，留给皇帝一些独处的时间。可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想改是改不了的